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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非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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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浅月一惊,看着他含恨地低下头,她本该躲过,却被那句话冲击得整个人都懵了。

  她五年前害他喝了那么多女子的⾎,这话从何说起?

  手背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她一个灵,就要菗手,却被顾少卿紧紧地攥住,她低头,就看到一个脑袋在专心地做着一件事情,就是咬她。她皱了皱眉,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本来有些懵,如今反而愣了。

  五年前…

  五年前似乎是有一件事情被她给忘了…

  因为那件事情实在是太小,小得在她的记忆里没起半点儿尘埃…

  手背的疼痛一波一波地冲击着她的大脑,云浅月看着顾少卿低下的脑袋,面前的少年锦袍⽟带,清俊秀,面容姣好,⾝上隐隐有一丝军人的钢骨杀伐,虽然瘦,但半丝也不弱,和五年前那个又黑又瘦,在沼泽地里奄奄一息被毒痛‮磨折‬得半丝人形也无的小男孩实在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半丝五年前悉的影子也无。

  顾少卿忽然抬起头。

  云浅月看着他,本来⽩皙姣好的面容,因为嘴角染着鲜红的⾎,居然让他整个人多了一丝瑰,她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云浅月,别告诉我不认识我,真将我忘了!”顾少卿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云浅月扯了扯嘴角“原来当年在沼泽地那小男孩是你。”

  顾少卿面⾊稍霁,盯着她的眼睛,眸光灼亮“你认出我来了?”

  “真是男大十八变啊!”云浅月感叹了一句。

  “你还记得我就好,是不是我若是不用这种方法让你记起,你就记不起我了?”顾少卿放开她的手,用袖子抹了一下嘴角的⾎,恨恨地道:“我以为你的⾎会有什么不同,原来也如此难喝。”

  云浅月闻言顿时大怒,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手背一个清晰的牙印,痕迹很深,⾎滋滋往外冒,鲜红一片。她恼道:“我当年没问你名字,你也没告诉我,我哪里知道你是谁?那时候你那个泥样子,黑不溜秋的,如今你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又是什么样子?我没认出你有什么奇怪?”

  顾少卿恨恨的面⾊一僵。

  云浅月继续怒道:“那时候你都快死了,我好心救了你,如今你反过来怪我不是了!那时候就该让你…”“让我什么?将我扔下不管?你当时的确是那么做的。”顾少卿截住她的话。

  云浅月一句话噎住。

  那是五年前,也是这样的冬季,当时她去天雪山看容枫,和雪山老人讨论起了寒毒,听雪山老人说有一种火红的穿山甲可以⼊药对驱除寒毒有好处,那种穿山甲只有在南梁和北崎的边境断崖岭的寒之地有出没,于是她从天雪山出来就赶去了断崖岭,当时南梁和北崎边境正值一位南梁的藩王作,南梁出兵征缴,那一场大很大,到处都是死人,她从‮场战‬上仗着十岁的小⾝量很费劲穿了过去,却因为躲躲绕绕,走到了一片沼泽地,沼泽地也是一片死人,她从死人堆里穿过,无意地往地上看了一眼,却看到一只小手动了动,她一愣,这才注意手的主人是一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年岁的少年,只是浑⾝是⾎,黑不溜秋,看不出样貌,她想着死人手该不会动才对,难道他还活着?于是蹲下⾝去给他把脉,仗着她从雪山老人处学的医术,探出他还有气,果然活着,既然活着,就不能见死不救,于是将他从沼泽地拖起来,掏出怀中出门备的药都给他吃了下去。但探出他⾝体中了一种毒,这种植的深,不是她的医术能救治的,但若是不救,等毒⼊心脉,他也就没有几⽇可活,于是待他醒来后,她将偶然得到的一本克制毒武功功谱给了他,那本武功讲究练功倒行逆施,算是琊功,但以琊治琊,据她盘算应该能保他活命。当时因为她急着抓了穿山甲后赶回去过生辰,不在生辰之前赶回去的话,就会被老皇帝发现,那就⿇烦了。自然不能带着他,所以看他没命之忧后,就将他悄悄送回了南疆军营,扔在了军营外后就匆匆离开了。

  她知道顾少卿十岁封将军,但哪里想到就是她救的那个小少年?

  “没话说了?”顾少卿看着她。

  “谁说我扔下你了?你穿着南梁士兵的⾐服,我不是将你送回了南梁军营了吗?”云浅月瞪了他一眼“我当时若不救你,你现在哪里还能站在这里咬我?真是狼心狗肺!”

  顾少卿板起脸“你给我的那本是什么破书?让我练了之后每当月圆之夜狂大发。”

  云浅月气势一矮,随即又瞪眼道:“当时你毒⼊体,没几⽇可活,我医术救得了你的表救不了你的本,那本书的武功正好可以让你抵抗毒,以毒克毒,保住你的命,至于它有什么后果,我哪里知道?我又没研究过?再说狂大发总比你死了強吧?”

  顾少卿闻言没了声。

  云浅月气不打一处来,举举自己的⾎淋淋被咬伤冒⾎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看看,我是为了救你,却被咬成了这样,早知道我才不手将你救活,如今当了大将军了,反而对救命恩人恩将仇报了。”

  顾少卿⾝子一僵,有些不自然地撇开脸。

  云浅月哼了一声,看着自己的手,想着这是什么事儿啊!都说好人有好报,她怎么就没好报?当年从死人堆里扒拉出风烬,如今那家伙对她一个不如意或者看不顺眼就横眉怒目,如今面前这个也差不多算是从死人堆被她救活的,见了面就咬她,她招谁惹谁?见顾少卿木桩子一样地站在她面前撇着脸不看她,她也懒得再计较,绕过他向前走去。

  顾少卿忽然伸手抓住她。

  “怎么着?你还没咬够啊?”云浅月竖着眉头看着他。

  顾少卿有些窘迫和尴尬,躲闪她的眼神,垂下眼睫,声音有些低“我给你上药。”

  “谢谢顾将军哦,小女子可不敢用,万一你又想起我将你害了,再咬一口我这手可就废了。”云浅月用力地甩开他的手,转⾝就走。

  顾少卿面⾊一⽩,看着她,片刻后,抬步跟在她⾝后。

  “你最好别跟着我,否则我会忍不住将你扔湖里去。”云浅月警告他。

  “是我不对,你若是能解气,就扔吧!”顾少卿声音低低的“我也知道你救了我,当年没有你,我铁定死了,但不知道怎么的,当听到皇上醒来时说‘哪个是云浅月?’,我知道你就是云浅月后,就忍不住恼怒…”

  原来是南梁王暴露了她的⾝份!

  当时她为了‮醒唤‬南梁王,听她娘亲那⽇说舅舅一直想见见她,用各种方法催眠唤不醒后,她就打算试试攻心之策,没想到管用了,但没想到他舅舅会喊出她的名字来,忘了旁边还有顾少卿。顾少卿⾝为大将军,掌管三十万兵马,自然心思精细非比常人,当时內殿没有别人,她即便幻了容,能被他猜出来,也不奇怪。

  云浅月回头看顾少卿,见他低垂着头,哪里还有早先见到和南凌睿互相冷嘲热讽时的英姿发摸样,全然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她一肚子气被堵在了一堆棉花里,摆摆手“算了,你知错能改就行了,我也不计较了,以后别再咬我就行了。”

  还有一句话云浅月没说,想着估计你也咬不到了,过两⽇我就回天圣了。

  想起回天圣,不可避免地想到容景,又不可避免地想到手背上的牙印,这么深,短时间內怕是难好,这可怎么和容景代啊!她顿时头疼起来。暗恼刚刚怎么就傻了懵了愣了,被他一句话忘了躲了。

  她伸手着额头,想着南梁应该有上好的抚平伤口的药吧?

  “以后不会了。”顾少卿声音依然低低的。

  “行了,你也别跟着我了,我看见你就头疼。”云浅月再次摆摆手,鲜⾎滴滴答答。

  顾少卿脚步一顿,低声道:“我给你包扎伤口,我⾝上有上好的创伤药。”

  “将药给我就行了,我自己包扎。”云浅月对⾝后伸出手。

  顾少卿摇‮头摇‬“我给你包扎。”

  “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儿?脑子有⽑病是不是?我说我自己包扎,你离我远点儿。”云浅月回头对顾少卿瞪眼。

  顾少卿抿着看着他,有些倔強。

  “将药给我,快点儿,别让我跟你急!”云浅月刻意伸着⾎淋淋的手。

  顾少卿看着云浅月的手,眸光有些缩紧,片刻后从怀里拿出药来,递给她,她刚要接过,他又撤回,看着她,认真地道:“我送你去灵秀宮,你找不到路。”

  云浅月翻了个⽩眼“找得到!”

  “我刻意将你引到了这里,你再看看,这里殿宇都一样,你确定你能找到灵秀宮?”顾少卿轻声道。

  云浅月看了一眼四下,脸有些黑,磨了磨牙“引路!”

  顾少卿似乎笑了一下,转⾝往回走。

  云浅月跟在他⾝后,感觉头疼得离开。

  二人不再说话,顾少卿领着云浅月七拐八拐,两柱香后来到了一座宮殿。

  门口有一名小宮女正焦急地等候在那里,见顾少卿来了,连忙过来见礼“奴婢见过顾将军!刚刚皇上⾝边的人来传话,说顾将军会送一位姑娘来灵秀宮住,奴婢左等右等,正打算去找,您终于过来了。”

  顾少卿点点头,回头看了云浅月一眼,往里面走去。

  云浅月也没心情打量这座宮殿,跟着他往里面走去。

  那小宮女打量了云浅月一眼,连忙道:“奴婢已经命人收拾了好了,将军您不必进去了,这里奴婢们侍候着就行,皇上派人传的话,奴婢一定好好照顾这位姑娘,不敢怠慢。”

  “她的手…受了伤,你去打一盆⽔来,我给她上了药就走。”顾少卿吩咐。

  那宮女这次发现云浅月的手受了伤,她一惊,了然地看了顾少卿一眼,连忙应声“奴婢这就去。”

  云浅月想着看来这小宮女以为顾少卿狂大发了。

  “拜见顾将军!”门口站了十几个人,齐齐给顾少卿见礼。

  顾少卿摆摆手,抬步向屋里走去,云浅月也懒得再赶人,看他这个样子,估计赶也赶不走,跟着他后面走了进去。

  房间极为精致典雅,珠帘翠幕,有些悉的气息。

  云浅月仔细看了一眼,摆设也都有些悉,她想着看来这个房间是她娘的。

  二人进来,那小宮女也将⽔打来了,外面的人都跟着涌进来要侍候,顾少卿摆摆手,外面的人止步,他挽起袖子,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瞥了他一眼“你的药到底有多好?能保证我几天后没有疤痕?”

  顾少卿手一顿“大约十天半个月吧!”

  “没有更好的药了?”云浅月问。

  顾少卿摇‮头摇‬“这是最好的药了,你的伤口…有些深,没那么容易…”

  “行了,给我处理吧!”云浅月打断他的话,⾝子歪在软榻上,将手伸进⽔盆里,想着他咬伤的,让他负责包扎也应该。

  顾少卿连忙蹲下⾝子。

  早先二人进来的小宮女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显然从来没有见过顾将军如此侍候过谁,更是没见到过这个模样的顾将军,怈去了一⾝凌厉,不过是个姣好的少年而已。

  灵秀宮內侍候的人都互相看着,人人脸⾊的模样都很是新奇。

  云浅月也懒得看别人什么神情,懒洋洋的窝在软榻上闭上眼睛,感觉手被洗净,用酒消了毒,抹上清凉的药膏,被裹上了绢布包扎好,她想着反正也这样了,头疼也没用,若不是当年为了给容景找能抵抗寒毒的火红穿山甲,她才不会去南梁和北崎的边境断崖岭,自然也碰不到顾少卿,更不会救了他,如今被他咬了,所以,归究底还是因为他…实在耐不住困意,睡了去。

  顾少卿蹲着的⾝子才站起,见云浅月已经睡着,他愣了一下,片刻后,对她轻喊“喂,你…你去上睡…”

  云浅月呼昅均匀,听不到他的话。

  顾少卿伸手似乎想去拍醒她,但手还没碰到她,便放下,皱了皱眉,回头对那名宮女吩咐“你们将她扶到上去。”

  那宮女连忙带着两个人走过来,费力地将云浅月从软榻上挪起来,向上抬去。

  “小心一些,别碰到她的手。”顾少卿吩咐。

  三个人小心翼翼地将云浅月搬上了躺好,那名宮女见要帮云浅月脫外⾐,见顾少卿没有要走的打算,便住了手,回⾝看着他。

  顾少卿似乎也意识到再待在这里不合适,便又嘱咐“你们看好她,别让她碰了手。”

  “是!”那公主立即应声。

  顾少卿抬步走出了殿门。

  顾少卿刚离开灵秀宮,灵秀宮內的宮女、嬷嬷、小太监们便聚在了一起,纷纷猜测着云浅月的⾝份,又说顾将军对这女子真好,从来没见过顾将军如此轻声慢语与谁说过话,一时间也不‮觉睡‬了,聚在角落里,悄悄说话,你一言,我一语的。

  一个时辰后,南凌睿进了灵秀宮,见到聚在角落里的一堆人,剑眉一扬“都在说什么?”

  “太子殿下!”一堆人惊醒,齐齐“噗通”跪在了地上。

  南凌睿显然心情很好,踱着步子慢悠悠地走进来,也不急着进去,问道:“刚刚那位姑娘睡下了?”

  众人对看一眼,还是早先那宮女回话“回太子殿下,睡下了。”

  南凌睿点点头,很有‮趣兴‬地问“你们在谈论什么这么热闹?我怎么刚刚听见有人说这回翠微公主要伤心了,怎么个伤心法?说来本太子听听。”

  众人齐齐噤声,无人敢说话。

  “是叫芝雨吧?你来说!”南凌睿一指那宮女,命令道:“不准欺瞒,若有半丝欺瞒,本太子治你的罪。”

  芝雨抬起头看了南凌睿一眼,低声禀告道:“回太子殿下,奴婢们见顾将军送那位姑娘回来,对那位姑娘很好,说话都轻声慢语的…”

  南凌睿挑了挑眉。

  芝雨继续道:“从来没见过顾将军对哪个女子这般,我们就猜测顾将军是喜在意这位姑娘,您知道,翠微公主喜顾将军,却从来不得顾将军一个好脸⾊,所以…”

  南凌睿冷哼一声。

  芝雨立即住了口。

  “怎么有一股⾎味?”南凌睿忽然皱起眉头。

  芝雨连忙道:“那位姑娘回来的时候…”她看了南凌睿一眼,小心地道:“手上有伤,顾将军给包扎的…”

  南凌睿闻言脸⾊一寒,抬步向里面走去,一边问“她手上怎么会有伤?”

  “奴婢也不知…”芝雨低声道。

  南凌睿似乎想到了什么,推开门,大踏步进了房间,屋中的灯未熄,他几步就来到了前,正看到云浅月的手捶在榻上,包裹着绢布,他伸手就将绢布扯了,被咬的痕迹清晰明显,他顿时大怒“顾少卿!”

  这一声尤其大,将外面的芝雨等人震得⾝子一颤,从来太子殿下都是一副风流含笑的模样,即便他不笑,也带着三分笑意,从来没见过他这般震怒过。

  “死丫头,你给我滚起来!”南凌睿一把将云浅月拽了起来。

  云浅月被他的怒喝震醒,眼睛眯起一条,困意浓浓地道:“你发什么疯?”

  “我问你,你这手是怎么回事儿?”南凌睿瞪着云浅月“刚刚你的手可是没有伤口的!如今这伤口哪里来的?”

  云浅月困得眼不开眼睛“你吼什么?我困着呢,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你给我醒醒!”南凌睿伸手揪住云浅月的耳朵,怒道:“我问你,是不是顾少卿咬的?”

  云浅月耳朵一疼,脑袋清醒了几分,没好气地道:“不是他能是谁?你这南梁还有谁能咬了我?”

  “果然是他,我就知道!”南凌睿大手拍在云浅月脑袋上“他武功虽好,还咬不了你,他这是狂大发了?你愿意被他咬的?”

  “我疯了才愿意!”云浅月手疼,脑袋疼,耳朵也疼,她伸手拍掉南凌睿的手,怒道:“我欠了他一条命,如今拿手还了,算我倒霉。”话落,他不等南凌睿开口,伸手一推他“我从南疆打了一仗后就来南梁,三天没‮觉睡‬了,你确定让我不止手疼死?而且还困死?”“你怎么就欠了他一条命了,说清楚再睡。”南凌睿沉着脸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不止一路奔波没休息,大约也是给南梁王催眠‮醒唤‬太耗费心力,再加上又被顾少卿咬了手闹了一通,如今困得厉害,她见南凌睿一副你不说出个道来一副势必不罢休的神⾊,她软了语气,伸手抱住他的,可怜兮兮地央求“哥,好哥哥,你快让我睡吧,我可是你亲妹,不是你仇人…”

  南凌睿⾝子一哆嗦,似乎要抖出一⾝⽪疙瘩,沉着脸硬邦邦地道“睡吧!”

  云浅月被解放,立即松开手,⾝子一歪,倒回了上。

  南凌睿看着她的手,忽然恼恨地转⾝大踏步向外走去。走到门口,隐含怒意地对芝雨吩咐“给她将手包上,好好看着,听到没有?”

  “奴婢听到了!”芝雨⾝子一颤,连忙答话。

  南凌睿大踏步出了灵秀宮,锦袍卷起一阵寒风。

  芝雨等人站起⾝,对看一眼,这回也不敢聚在一起叽叽咋咋了,芝雨走进来给云浅月包上被南凌睿扯开的绢布,其余人悄悄地散了,虽然还不知道云浅月的⾝份,但她能得到皇上,太子,顾将军的重视,已经让她们不敢再大意了。

  云浅月这一觉睡得极沉,梦中她回到了天圣京城,容景看了她手一眼,给了她一个冰凉的眼神,一句话也不说扭头就走了。她大急,拽住他⾐袖拼命解释,他头也不回,甩开她,一句话也不说,她死死地拽着她袖子不松手,几乎用上了浑⾝的劲,却感觉手滑,怎么也抓不住,她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却最终没管用,他还是甩袖而去,她想着完了,眼前一灰。

  “死丫头,‮觉睡‬还这么大的手劲,我的袖子都被你拽烂了。”南凌睿骂声响起。

  云浅月霎时醒了过来,立即睁开眼睛,眼前是南凌睿臭臭的脸瞪着桃花眼看着她。她一愣,低头,只见她手攥得死紧,成拳头状,而南凌睿手拽着他自己的袖子,好好的锦缎袖口被她拽了个稀巴烂,她一呆,有些反应不过来。

  “没出息!你就这么怕容景那个臭小子?”南凌睿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云浅月“连做梦都怕他生气?你怎么就这么没骨头?”

  云浅月想着原来‮磨折‬她的不是容景的袖子而是南凌睿的袖子,她顿时大怒“你坐在这里⼲什么?坐在这里就坐在这里,还将袖子伸到我手里做什么?”害她睡得这么累,受这一番煎熬和‮磨折‬!

  “死丫头,你还有理了是不是?我刚进来看看你睡死了没有?袖子就被你抓住了,我新做的⾐服,今⽇刚穿上。”南凌睿闻言眉峰竖起,也怒了。

  云浅月气焰顿时一低,松开紧攥的手,有些无力地问“什么时辰了?”话落,她不等南凌睿回答,向外看了一眼天⾊,呐呐地道:“都响午了啊。”

  “是第三⽇响午,你睡了两天。”南凌睿测测地提醒她。

  云浅月一怔,看着南凌睿,讶异地道:“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你以为呢?”南凌睿沉着脸看着她。

  云浅月伸手额头,动了一下僵硬的⾝子“可是我怎么感觉还这么累啊!”南凌睿嘲笑地看着她,沉沉寒森森地道:“尽做没出息的梦,你能不累吗?”

  云浅月脸红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还裹得跟粽子似的,郁闷地道:“那个催眠术太费心力了,我当时从帝寝殿出来困得瞪瞪的,哪知道他突然回头冲我砸了一句话后抓住我的手就咬…”

  南凌睿哼了一声。

  云浅月坐起⾝,活动了一下⾝子,问道:“娘呢?”

  “不知道溜去哪里了。”南凌睿摇‮头摇‬,没好气地道:“现在你给我说说,你和顾少卿是怎么回事儿?我去找他,揍了他一通他嘴巴都闭得跟上似的,半个字也不露。”

  “你去打他了?”云浅月挑眉。

  南凌睿又哼了一声。

  云浅月郁闷地将五年前的事情和南凌睿简单地说了一遍。

  南凌睿听罢,忽然乐了“原来那琊功是你给他的?我就说当年得到消息说他带的人马全军在沼泽地覆没,后来怎么就活着回来了,而且还得了奇遇。”

  “他全军覆没还被封为大将军?”云浅月挑眉。

  “当年他仅十岁,点五千人马,杀敌五万全歼,一举粉碎了荆王之。⽗王不封他封谁?别说南梁找不出第二个来,天圣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南凌睿道。

  云浅月唏嘘一声“那就是他命不该绝,遇到我了。”

  “怪不得我打他不还手,原来理亏。哈哈,本太子早就想揍那小子了,可从来没打得这么痛快过瘾过。”南凌睿大笑了起来。

  云浅月看着南凌睿,一脸黑线,和着他是借她手被咬伤过手瘾去了,她瞪了他一眼“你将他打什么样了?”

  “鼻青脸肿,三天让他下不来。”南凌睿道。

  “你也真够狠,他手里可有三十万军权呢!我看你这个太子不想做了。”云浅月看着他,若说这天下间谁是最不像太子的太子,非南凌睿莫属,连才回西延国的西延玥都比他強。“你不是他的救命恩人吗?本太子是你哥,以后攥着这个把柄,看他还能翻出大天来。”南凌睿得意地将⾝子仰靠在沿“那小子实在聪明,没想到仅从老头子醒来的一句话就拆穿了你。”

  云浅月⽩了他一眼“以前没把柄你就不要这太子位了?”

  “我虽然和他不对卯,但他是个一筋的主,忠于南梁,忠于如今的老头子,自然也不会玩琊的投靠别人,否则他也不会老遭那些人暗杀了,我就是看准了他这一点。”南凌睿漫不经心地道:“天圣有容景抵十万雄兵,那么南梁有顾少卿抵十万,那小子上‮场战‬真不要命地打,天生将才,我哪里会任由他成为别人的?”

  云浅月想着顾少卿虽然年少,但的确意志坚定耿直,且从连夜进城给南梁王送药就能看出忠君之心,她皱眉,看着南凌睿道:“要不你别做这个太子了,舅舅一大堆儿子,你总归是个外甥,对他的儿子们你也不好下手,跟着我回天圣吧,或者你不愿意回就満天下游逛去,自由自在,比南梁強多了,无拘无束的生活多好。”

  南凌睿“呵”地一笑,伸手云浅月的头,又有了几分兄长的样子,笑道:“小丫头,你也不笨啊,怎么脑子有时候不转?我若能走,早就走了。以前我是替人家做太子,如今是菗⾝不出。老头子是什么人?你可别拿他当和善之辈,他是看出他那些儿子没一个成器的,才将我掠了来,他那些儿子若是谁做了皇位,早晚这南梁还得向天圣进贡,而我做皇位就不一样了。”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当你多好似的,离了你人家还没继承王位的了。”云浅月愤他。

  南凌睿得意地扬了扬眉“离了我,他还是真没继承王位的人了!”话落,他忽然神秘地凑近云浅月,对她道:“小丫头,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老头子非我不可?”

  云浅月看着他。

  南凌睿眨眨眼睛,对她道:“因为若我不继承王位的话,这南梁早晚有一⽇不会姓南,而是姓慕容了。”

  ---题外话---

  都想小景了吧?我也想他了…o(n_n)o~

  月票追得真狠,亲爱的们,手里积攒到月票的,给咱们打打劲哦,否则我会粉没精神让小景和小月团聚啦…==(⊙_⊙)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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