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京城故人
三⽇时间转瞬即逝,告别了家中⽗⺟,花上雪一行七人策马上路,一路之上⽩⽟锦一个劲的催促着加快速度赶路,为的不过是能够尽快结束这趟炎热的路途。
六月初一,京城到。
巍峨的皇城⾼墙远远可见城內繁华,车⽔马龙的商队络绎不绝进出这处兰陵国的皇城之地。
到了地方后,⽩⽟锦反倒是不急着⼊城,而是转道领着花上雪一人去了城外一处庄园所在,那处别院的路上栽种了不少竹子显得郁郁葱葱,连带着闷热的天气都因为这片竹林而显得凉慡了不少。
“小雪,你是怎么办到的?我见你跟我一般上路,没遮没拦的怎就不见你晒黑呢?”⽩⽟锦坐在马背上慢慢的走着,忍了那么久总算是憋不住开口问道。
“因人而异吧,我也不知道。”花上雪淡淡一笑,如此应道,让⽩⽟锦好生失望。
“咯咯,娘亲,这个三伯伯真是好玩,比平常女子都还要注重自己的容貌。不过,真有些好奇,这样的三伯伯若是成婚,我未来的三伯⺟该是如何的女子才能够忍受得了他这自恋的⽑病呀。”阿离趴在花上雪的肩膀上,托着下巴哥哥笑道。
阿离这般一说,花上雪不由多看了⽩⽟锦一眼,倒也勾起几分好奇,好奇着此时此刻还没成婚的⽩⽟锦,未来的子该会是怎样的人物,不经意却是笑得别有深意,看得⽩⽟锦忽而有些汗⽑直竖。立马策马走在前头,很快就到了那处庄园门前。
此处庄园没有牌匾,却是有个老人家搬了一张长凳坐在门口,靠着墙壁一副昏昏睡的模样,不时的头颅微微朝下点了点头,⾝子晃悠悠的倒不倒的看得人胆战心惊。
这老人家两鬓花⽩,虽然看不清容貌,不过却感觉得出老人家⾝体的健康,花上雪一行七人呼啦啦骑马停在门口,居然都没能惊动这位老人家。⾜可见这老人家睡意有多浓。
再看看这老人家的装扮。一⾝耝布⿇⾐,侧边靠着一把扫帚,感觉就像是这庄园的扫地老翁,是个普通的下人。可尽管如此。却见⽩⽟锦下马之后。朝着花上雪等人比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快步走向门口。
花上雪等人有些费解,却也下了马。跟了过去。
“生学给老师请安了。”⽩⽟锦站在老人家的跟前喊了句,立刻就见那打着瞌睡的老人家忽而把脸一抬,却是露出一张与当初所见的景先生稍显年轻的容貌,眼中带着一丝糊的坐正了⾝子,瞬间变得威严起来。
“吵什么吵,没瞧见为师正在办事吗?”老人家大声应道,话音方才落下,就见⽩⽟锦捂嘴偷乐,而这老人家也立刻醒了过来,却是朝着⽩⽟锦这张赛过包公的黑脸一巴掌就给扇了过去,啪的一声巴掌声很是清脆,将⽩⽟锦打蒙了。
这算不算是乐极生悲?
“呔,何方妖孽,速速退去,小心老爷我大刑伺候。”这容貌与景先生有几分相似的老人家起⾝旁的扫帚大喝一声,直接一扫帚从头顶扫下,立马就让⽩⽟锦鬼叫一声“老师饶命呀。”说着就撒腿跑起来,却又不敢跑得太快,让那追着他的老人家只差一点点就能够打到他,跑得那叫一个精彩。
“臭小子,一来就敢戏弄老头子,你眼里头还有我这个老师,今个不把你庇股大开花了,老头子跟你姓。”老人家一边追一边嚷嚷道,明知还有人在一旁看着也没空搭理。
“老师,您别介,生学这般做也是替您提提神呀,您看,这不精神了。您老就放过生学这回吧,再说了,若是老师您跟生学姓,我爹非把我的⽪都给剥下来不可,您老就⾼台贵手,放过生学这回吧。”
“想得美。你给我站住,不给你来几下,老头子心火难降。你小子居然不好好在平州赈灾,跑回来做什么?”
⽩⽟锦依旧跑着,带着这老人家绕着花上雪一行人转着圈圈的跑着。
“老师,事情办完了自然就回来了,生学可不敢来,若是来被您老知晓还不让您老剥了⽪才罢休,生学不敢哇。”
老人家停了脚步,呼哧呼哧的气,累得慌,却是拿眼瞪⽩⽟锦。
⽩⽟锦漾着笑脸凑了过去,从怀中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精巧小酒壶,碰到老人家面前,说道:“老师,这是生学孝敬您老的东西,您先尝尝味道,剩下的迟些就会有人送过来。”
“拿来,若是东西不好,小心你的⽪。”老人家抢过⽩⽟锦手里的小酒壶,眉眼却是带笑,却是不气了,将小酒壶塞⼊怀中。
“老师,给您介绍一下,这是小七,您老知道的,我家那个。这是小雪,这是玄岚、另外三个是小七的手下。小雪、玄岚,这位是我的老师当朝太傅齐清俊齐大人。”
花上雪与玄岚朝着这位太傅大人行礼,而这位太傅大人只是点了点头,很是和善。
“老师,我们今⽇到来除了主要是为了拜访先生,并且打算在庄上暂且住上几⽇,还请老师莫要见怪哦。只是,老师您怎么这般打扮?若非生学目光如炬,险些没认出来。”
“咳咳,问那么多做什么?相见我爹自个进去找,⼊了大门后,安伯就在內院,你们进去就能看到。”说着就转⾝坐回了那条长凳上端坐着,眉眼带笑的摸着那个小酒壶。
⽩⽟锦率先⼊了大门,就看到含笑站在不远处的安伯上前来,俨然是听到门外动静已经侯在那了。
“⽩三爷、小姐小、七爷、玄公子。”安伯行礼道,唤花上雪的称呼却是当年那悉的称谓。
十年的时间安伯头上的⽩发更多,不过精神头却是十⾜。
“安伯认得我?”花上雪笑眯了眼道。
“怎会不记得小姐小,若是老爷知晓小姐小到来,定会非常⾼兴的。这马匹就先放在这外院,自会有人将它们带去马厩,老奴领着诸位去见先生,正好昨⽇里风公子来了庄园拜访老爷,这时应该在老爷处下棋,小姐小这会过去定能让老爷大吃一惊。”安伯笑着说道。
“风公子?莫非是风若哥哥?”花上雪意外的问道,这话一出口,袖子却是让人一把揪住,却是⽟弥瑆拽着她的袖子,一脸不慡。
“正是。”安伯一看两个小家伙的举动却是心中了然,对于⽟弥瑆这个也算是识的小家伙的心知多少还是知道点的,见他这般举动,倒也乐见其成。
只是…
安伯不由望向⽟弥瑆与花上雪之间,眼神中隐晦的神⾊却是让⽟弥瑆捕捉到,虽然未曾说什么,却也告诉⽟弥瑆,这次他回京来,定有事情发生,而且绝对是涉及男女之间的事情,亦或是该说牵涉他婚姻的事情正在等着他。
⽟弥瑆何等人也,只是一眼就看出不对劲,随后推演出可能发生的事情,却是不动声⾊的给三月打了个眼神,立马就悄然离开去查探近期內京城发生的一切事情。
三月的离开安伯看在眼里,倒是点了点头,对于⽟弥瑆的反应力颇是赞赏。
安伯领着一行人到了庄子內院,七转八拐的到了一处院落门口,大老远的就听见一道慡朗的笑声响起。
“哈哈,妙,实在是妙,不错不错,这局我虽是输了,不过这心里头却是⾼兴,⾼兴呀,哈哈。”依旧慡朗的笑声,这景先生的脾气还是跟以前一样,若是遇上⾼兴的事情就会笑得这般开怀,好似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他⾼兴一般。
不过,⾼兴就是⾼兴,生气就是生气,景先生毫不做作的态度,虽有几分文人的傲气,可却不会持才傲物,对于欣赏的人事物,向来不会遮遮掩掩,却也有着自己的准则。
若是景先生如此脾,当初也不会跑到那样一个小疙瘩里头开学堂教导生学,甚至于因为她几个小聪明就那般不求回报的教导她读书识字,为人处事的道理。
二人虽然并无师生的名分,却也有着如同更胜师生的感情,说是爷孙也不为过。
那边景先生走得匆忙,却给她留下了平和书院,如今的平和书院依旧有先生教导,而景先生的那处半山的院子也时常有人打扫,一切的一切还是跟当初相差无几,就是为了留下曾经那一分回忆。
安伯听到景先生的笑声,就知道他今天⾼兴。
安伯让人带着玄岚以及九月、七月在院外小厅稍作片刻,只是领着花上雪与⽟弥瑆⼊了那处院子。
毕竟景先生不喜见外客,自己这般直接领了人进来,那也是因为眼前两位算不得外人,方才可以自作主张带人进来,玄岚三人毕竟与景先生素不相识,方才让三人在外头候着,三人也不介意,候着便是。
“老爷,您且看看是谁来了?”临近院中小亭处,安伯让花上雪与⽟弥瑆稍等片刻,走上前在景先生的⾝侧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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