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变态医生
007
夏初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晕晕的,还有些疼。舒悫鹉琻大概是这些疼让她恢复了意识,所以费了好大的劲才睁开眼⽪。首先映⼊眼帘的自然是医院的天花板,人私病房与普通病房的天花板总是不同的,四角带着简单的纹路花纹。
可纵使里面布置的再温馨舒适,鼻翼间淡淡的消毒⽔味道,仍掩盖不了这里是医院的事实。
骤然,眼前被一道黑影罩住。
靳骄俊美的五官出现在眼前,他的眼睛紧张地盯着自己,掀了掀却没有发出声音。可是她知道他很紧张,那双眸子里透出来的,而且他一直都抓着自己的手,开始她并没有注意到掌心传来的温暖。直到他因为紧张,不自觉地抓痛了她的手,她才发现。
是的,他在害怕,害怕他失去自己。
其实,她最了解他。
因为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弟,他小时候躺在摇篮里哭,她看表情都知道他是因为饥饿还是因为尿了嘲的受不了。
大些的时候,他个子明明很小,却总是挡在自己面前与欺负她的小朋友博斗。她说不用的话,因为她是姐姐,可是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他,他就会很生气地几天不理自己。
中学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知何时起在⾝上开始打转。或许自己亦然,放学的时候总是会将很多巧克力堆到她的面前,偶尔也会“不小心”掉下几封别人送给他的情书。
那时她喜像⺟亲一样摸着他的头发,问:“骄,有喜女孩子了吗?”这样逗他。
他大多时候都会很厌恶地拍下她的手,恶狠狠地瞪着她,说:“有啊,改天带她见见你。”
那时她不懂啊,因为他太小,而她那样迟钝,迟钝到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甚至无奈地笑着将巧克力塞进嘴巴里,只是换来他伸手毫不留情地抢走。
“吃那么多小心发胖,还是留给夏末吃吧。”那样的口吻好似自己与他有仇一样,然后动作⿇利地将那些巧克力收走。
第二天她会看到王妈收拾他的房间,里面堆満巧克力。或许不是不懂,只是不想去懂。
他上大学的时候便开始叛逆,那时他只有十几岁,却与她同级了,在一个学校里。他仿佛隔几天便会换一个女朋友,偶尔还会光明正大地带来在她眼前晃。
如果“不巧”在学校里遇到,他都会伸手管她要钱。大多理由会说给女朋友买礼物。有时大清早打电话,让她送钱去房费。
那时他已经在昕丰实习,别说工资,就是零用钱靳名珩都没有特别限制过他。所以每当那时,她看着挽着他手臂,満眼拜金的女孩,她都很想教育他,怕他这样伤了别人,也毁了自己。但大多时候都会忍着拿钱给他,是因为自己说的话,他总是会变本加厉地用行动来反对。
可是即便拿了钱,他也不会感自己。只会更凶狠地盯着她,讽刺她真大方。她永远记得,他薄勾起的弧度像把刀子似的刮着她的心。
直到自己二十五岁生⽇那天的意外,她方知他那些情绪从何而来。两人发生关糸后,他一直说要负责,如果她不放心,他甚至拉她去⽗⺟面前。
可是最终,她没有同意,她是希望他能成一点。
果然,未来的三年他修⾝养,私生活检点了很多。没人知道,她决定与靳骄在一起需要多大的勇气。因为他本⾝就很出⾊,而且比自己年纪还要小。纵使她平时是个很自信的女人,在他面前也不得不变得自卑。
唯有他变得成,包容自己,她想他们才可以走得长久。
“我没事。”她说。声音轻轻的,带着沙哑,也将自己菗离那些回忆。
这世界上大概只有夏初这样的女人,在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之后,还能这样平静地与他对话吧。眼眸没有哀伤也没有怨恨,那样的目光里甚至带着包容。
是的,包容。只是这样的包容并不属于恋人,而是姐姐对弟弟,长辈看着任孩子的目光。
靳骄的心里骤然升起一股烦燥,她宁愿她跟自己大喊大叫。因为这样的包容,代表着距离。她又要守住姐姐的⾝份,与他永远的划分开吗?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在乎你。”他说,眼睛虽然猩红,可是却极力克制着自己。他怕自己一动,再做出伤害她的事来。
夏初闭上眼睛,是因为这样的靳骄让她心疼。
三年,她原本以为一切已经成,却原来仍然不够。他原本就比自己小三岁,她却总是期望他能比自己成,成为可以令他依靠的大树,可能一开始就是自己強求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眼睛里已经一片清明。她对他微笑,说:“生⽇快乐,骄。”这是她昨天欠他的。
靳骄看着她,无疑,这句话将他们拉回了昨天那样的⽇子。不止是他的生⽇,更是她给他答复,确定他们会不会正式在一起的一天。
她出了事,他不知道。
当时,他心里只有自己。他那样満怀喜,又內心紧张地等着晚宴到来。他虽然不确定,可是隐隐约约觉得她不会拒绝自己。岂料,她本没有出现。
失望,伤心,自嘲等等,各种情绪齐聚的时候,他只想找个地方⿇痹自己。然后才发生了后来,她找到自己以后发生的种种。
他好像有好多话要说,却突然都堵在了咽喉里。半晌,他才说:“我打过电话了,他们说你前天在工地出了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仍然看着他,目光柔柔的,仿佛在看他,又仿佛不是。她说:“骄,我以为三年后你会成一点。”这话不是解释,而又隐含深意。
“对不起,让人失望了。”他角勾起一抹弧度,有些苦涩。
室內一片静寂…
许久,机手铃声突兀地从响起,一下子惊醒了两人。靳骄掏出机手看了眼屏幕上的夏末两个字,下意识地皱了眉头。
指尖滑向接通键,然后移至耳边,夏末咋咋呼呼的声音便传过来:“哥,你把姐姐怎么了?”
“⼲嘛?”靳骄问。
此时夏初的眸子也看着他,想知道夏末大清早的打来有什么事。因为夏末可是家里出了名的懒虫,每天都要拖到早饭的前一分誓不起,从来没有这么早醒来过。
“你别瞒我,姐姐是不是受伤了?是不是你⼲的?”夏末一连问了两个问题,声音急迫,里面充満了对夏初的担心。
靳骄沉默,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
夏末似乎从他的沉默中嗅出味道,知道自己猜对了。其实不用猜啊,看微信的传播速度,那些照片也可以料定仿若晕倒的姐姐情况不太好。
对于她来说,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姐姐,手心手背都是⾁。原本他们相爱也是一件美好的事,她乐见其成,却不知两人忽然搞什么。
“你们的事已经在网络上传开了,我想爸妈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并且在不久前出了门,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夏末最后这样对他们说,然后挂了电话。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靳骄才后知后觉地将机手收回来。
对上夏初询问的目光,他淡淡地说:“爸妈可能过来了。”
其实三年来他还是有些变化的,比如说现在,他收敛了往⽇角常挂着的漫不经心的笑意,神⾊淡漠的,好像这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并不会为怎么向⽗⺟解释苦恼。
夏初闻言,则眸⾊闪了下,什么都没说。
短暂的沉默,大约不到五分钟,病房的门就骤然被人推开。首先闯进来的是宋凝久,此时她脸上盛満焦急,一下子就奔到病前。
“夏初?”她喊。
眼里、心里几乎完全没有坐在病前的儿子,只有躺在病上的她。
经过夜一,夏初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只不过额头有伤,脸⾊也有些苍⽩。
“只是出了点小意外,我没事的,妈,你别担心。”她抓住宋凝久的手安抚。
此时靳名珩也已经走过来,他不若宋凝久那样担心之情溢于言表。只是从她⾝上打量了一遍,只看到额头上有块纱布,确定没有什么大碍,然后目光才看向自己的儿子。
⽗子俩的目光在半空中衔接,短短几秒,方又无声地错开。耳边犹响着宋凝久担忧的话:“你这孩子,受了伤怎么不给家里打电话,真是吓死人了。”
这个过程宋凝久已经动手掀被单要去亲自检查,仿佛非要确定夏初只是额上受伤才肯罢休。而⽗子两人此时待在房间里不便,便出了病房。
宋凝久打电话吩咐王妈给夏初准备,炖汤、送饭过来,然后又找了医院的医生了解她的病情,一直在病房里进进出出地忙前忙后。
靳名珩与靳骄站在全安通道前的门边,这里较安静,也没什么人经过,很适合谈。靳骄此时面对⽗亲显得有些焦灼,不,确切地说应该是无所适从。
靳名珩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撕开,然后菗出一支递给儿子。
靳骄意外地挑眉,说:“我以为你在妈妈有生之年不会再昅烟。”这话多少有些调侃的意味,便也是事实。
宋凝久不喜丈夫菗烟,不止是因为讨厌烟味,更因为昅烟有害健康。
如今的宋凝久已经四十多岁,可是她却仿佛才开始学会撒娇似的。每次她用可怜巴巴的目光看着他,说:“名珩啊,我希望你陪我到老,长命百岁。”
四十多岁的女人做出小女孩的表情,听来就让人觉得浑⾝起寒。可是宋凝久不会,她外表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与夏初出去,被当作姐妹都是常事。
每次靳氏夫妇上报纸,许多人都忍不住感叹,上天真是太厚待他们。有人在采访时甚至忍不住问过宋凝久她青舂永驻的秘诀,成的女人却能自然演绎出独属于她的涩羞,说:“因为丈夫始终将她当小女孩来宠。”
她记得当时,夏末看了这句话独独笑话了宋凝久一年。当然,下场是靳名珩替报仇,将她流放到国外一年,不给生活费还不准回家,全靠夏初和靳骄借济渡⽇,这个仇夏末记得现在。
话题似乎有点越扯越远,转回重点。
靳骄的重点是,他以为在⽗亲眼里妈妈的话是圣旨。不管当面还是背后,⽗亲都会实施的很彻底。
“偶尔一次,你妈会理解的。”靳名珩这样回答,自己菗了叼在嘴里。
靳骄见状,掏出打火机帮他点燃。
⽗子两人站在那里,倚在墙上呑云吐雾了好一会儿,俊美又出奇相似的容颜陷在灰⽩的烟雾里,显得有几分不实真,可能是因为太过妖孽。
“你和夏初到底怎么回事?”靳名珩直接问。
从昨天生⽇宴上,他就觉得自己的儿子不太对劲了。如今看到夏初这个模样与他一起出现在病房里,他想他纵使不看那些新闻,也应该明⽩几分。
靳骄看着⽗亲,目光坦然,似乎并没有打算隐瞒什么,便说:“爸,她三年前原本答应了我一件事,可是昨天慡约了。”
或许说慡约并不合适,想到夏初今天跟他说的那句话,他想,也许他在夏初眼里是不合格的。
“关于爱情?”靳名珩眸⾊闪了下,问。
靳骄诚实地点头。
靳名珩眼中也没有意外,更多的像是了然。“那夏初的伤到底怎么回事?”靳名珩又问。
“前天在临县工地受的伤,施工方与拆迁户之间的矛盾升级——”说到这里,他突然看向⽗亲。
靳名珩如果想知道,怕是也早就已经让人去查了。为什么要问?是提醒自己,夏初昨天慡约原非本意吗?其实这些他都懂,他不会介意。
只是在他昨晚的任之后,他怕的是夏初对自己失望,再也不肯再给自己机会。
“夏初是我的女儿,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靳名珩回视着他说。
这话像在说工地那些人致使夏初受伤的人,又像是在告诉靳骄自己对于他们这件事事的立场。靳骄就那样看着⽗亲,不知道他到底明⽩多少。
“爱情是这个世上最磨折人的东西,可是一旦得到,那便是一辈子的幸福,所以不要轻言放弃。当然,也不要轻言伤害,因为那些痛很难抚平,到头来你会发现,伤了她痛的永远是自己。”靳名珩看掐灭了烟头,拍拍儿子的肩,以过来人的口吻说着,然后朝病房走去。
靳骄则看着他的背影失神,觉得⽗亲今天有点神神叨叨,难道是在跟自己炫耀什么?
靳名
珩进病房与夏初说了会儿话,便带着宋凝久离开了。两人乘电梯下楼,坐着车子出了医院。
靳名珩侧头看着子,她好像从刚刚就心事重重,此时正往着窗外失神。手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问:“怎么了?”
宋凝久回神,也不隐瞒,回答:“担心夏初。”
“对于她和骄的事,你怎么看?”靳名珩问。
“骄是匹脫僵的野马,对待事物的态度太不羁,我怕夏初会受伤。”想到儿子从前的种种劣迹,她都觉得夏初跟着他屈。
“你反而比较担心咱们儿子。”靳名珩说。
宋凝久不解地看着他。
靳名珩说:“他对夏初的感情太深太久,有时候庒抑到爆发的时候会变得进。”
宋凝久不解。
“傻丫头,你以为咱们儿子十七岁大学毕业,一边读研一边管理公司的事是为了什么?”依他看,自己的儿子格与他某种程度上很相似。
如果可以选择,他虽然有能力,也更愿意不费力地跟其它孩子一样,按照正常的轨迹读完大学什么的,在工作之前好好享受他年轻的人生。
毕竟⽗亲是这么的年轻,公司稳定,他并没有什么负担。可是靳骄却从十三到二十五岁,让他却看到了他急成长的**。
“你是说因为夏初?”宋凝久还是那样后知后觉。
靳名珩摇头摇,角的笑带着对子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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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的伤并不重,却是惊动了全家人。宋凝久与靳名珩走后,夏末便随王妈又来了。夏末打发王妈去买东西,自己喂宋凝久吃饭,然后准备换⾐服。
“我只是头受伤,手脚没事的,我可以自己来。”夏初拒绝。
“可是你手背上有针啊,我来就可以,相信我。”夏末坚持,不由分说便去扒她的⾐服。
夏初也怕滚针,所以晚了一步。
“啊!”耳边便响起夏末的惊呼。
她顺着夏末的目光看到自己⾝上,敞开的⾐领露出里面的肌肤。而⽩嫰的肌肤上,错着一些悚目惊心的痕迹。
夏初脸⾊烧红,顿时也感觉有些难堪地用⾐服掩住。
“哥哥做的?”夏初问,那模样大有质问、找他算帐之意。
夏初却拉住她的手,严肃地说:“夏末,这里我与他之间的事。”意思是她别管。
“可是…”其实夏末也不是像她外表那些青纯,成年男女该懂的她都懂。爱与待她还是能分清的,夏初前那⾎牙印都让她替姐姐疼。
夏初的面⾊却淡然如常,只叮嘱她不要多事。然后自己在点滴打完之后,才换了⾐服。
夏初看着她,想到她⾝上的痕迹,却始终耿耿于怀。出了病房时正遇到靳骄,不由分说便拿仇恨的目光瞪着他,瞪的靳骄莫名其妙。
“你又犯什么神经?”他问着,不过却并不打算理这个神经质的妹妹,想错过她去开病房的门,却被她啪地一声关上。也不管会不会惊醒睡着的夏初,⾝子倚在门板上,姿体语言很明显地表示拒绝他进去探望。
“靳夏末。”靳骄皱眉。
“我不许你伤害姐姐。”夏末说。
“我什么时候——”他下意识地反驳,然后对上妹妹的目光,然后意识到什么。
“哥,你和姐姐在一起我一点意见也没有。但是你的任妄为对别的女孩子可以,如果这样对姐姐,我第一个不答应。”
哥哥的从前的荒唐她是知道的,也很不屑。可是不知何时起,她觉得哥哥十分在意姐姐。除了舍不得姐姐嫁人外,她私心里也想姐姐可以收了他,免得他祸害别人。可是如果代价是他伤害姐姐,不懂得珍惜她,那么她绝不答应。
靳骄知道她的心情,可是自己也因为理不出头绪而烦燥,又哪来的心情跟她解释?
“让开。”兄妹两人在门口争执。
终究,纵使两人同年同月同⽇生,男女间的力量悬殊存在明显,而且靳骄明显比她⾼一大截。所以她的小⾝板被靳骄毫不留情地甩在地上,⾝后响来关门的声音。
夏末是没想到哥哥会对自己这么狠,痛得五官都纠在一起了。好不容易缓解,正咬牙切齿地喊出靳骄三个字,却看到有个穿着⽩大卦的男医生站在不远处。
他长得很⾼啊,跟可恶的靳骄差不多⾼。⽪肤很⽩,长得的也很帅就是了,看经过他⾝边的小护士窃笑着羞红了脸便可以证明。
只不过脸⾊有点冷,目光就那样幽深地落在她⾝上,仿佛还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夏末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很不雅观地坐在地上,赶紧站起来。正跟他说话,人已经酷酷地走开。
“喂!”夏末这回不服了。
他丫的,她多姿多彩的人生二十五年,他是唯一见到自己这么无视的人。而且算起生⽇那天,这已是第二次了,她非要理论一下不可。
彼时,夏初躺在病上,手里拿着自己已经充満电的机手。拜几个下属发来的“慰问”电话所赐,她已经看到自己成功上了网页新闻。
上面的照片虽是晚上拍的,可是两人的脸部轮廓照的十分清晰,想要否认都难。
靳骄看到她面⾊平静,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只说:“这件事我会处理。”
夏初点头。
靳骄掀,本来想说些什么。或者更想问她会不会再给自己机会,可是话到嘴边,大概是没脸,所以说不出来。
夏初只当没有看到,翻⾝,背对着他装睡。
她知道靳骄昨晚对待她的态度事出有因,按理说情有可原。可是毕竟受伤害的是自己,这件事让她一下子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也有点难。
时间在静谧中流逝,她没有什么精神,倒是真睡着了。再醒来时,是被头上放置的机手铃声吵醒的,靳骄已经不在,只有自己在病房里。
她按了接听键,将机⾝移至耳边,问:“喂?”
“靳夏初,我不知道作为靳家的养女,你还需要満⾜靳家少东需求的作用。”话筒里传来颜新的话,大概看了新闻太过动,几乎是在用最恶毒的话攻击她。
靳夏初闻言,心头骤然一痛。而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与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糸,便果断挂了电话。
平⽩受人这样咒骂,她不是不气。只是那人她原本并不放在心上,又何必在自己⾝体不适时,因为他一句话而伤心动气?
换言之,颜新不配!
话筒另一端,颜新刚刚听到机手那头的忙音,抬眼便看到面前站了一个人。那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与他有着极其相似的五官,正拿凶狠的目光瞪着他。
颜新大概没料到自己说这话没人听到,眸⾊闪了下。
那人不由分手,扬手就给他一个耳光,冷着声音问:“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相撞的声音仿佛还在他耳边嗡嗡作响,那人的手劲很大,打得他脸都偏过去。
颜新抹了把嘴角溢出的⾎迹,对男人嘲讽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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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的伤不严重,可是却颇受家里重视,楞是在医院待了几天。这几天里病房进进出出的都是靳氏夫妇,夏末,还有靳骄。来来往往的人不断,⽗⺟关心自己的胃口、病情,夏末则把她当知心姐姐,一劲的说这家医院里有个态变医生。
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就连靳骄进病房,都跟她有仇似的。反正她也不用工作,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个小时守在病边,困了就抱着夏初一起睡,坚决不给哥哥与夏初独处的机会,不让他单独跟夏初说一句话,弄得靳骄都想掐死她。
这天夏初出院,宋凝久与靳名珩在家等着,把这事给他们兄妹来办。
夏末一边帮夏初收拾,一边赶走了靳骄,让他跑腿去办出院手序。他带了助理,这些哪用他亲力亲为?但还是被夏末赶出了房间。
夏末最近情绪很不好,几乎将从那个态变医生⾝上受得窝囊气全散哥哥⾝上了。背倚在门板上
,心情总算是好一点,抬眼就见夏初看着自己。
夏初的目光虽然沉静,可是仿佛一眼就能拆穿她的似的。令夏末感觉到心虚,摸摸鼻子走过来。
“姐姐,你再睡一觉吧,他们弄好我喊你。”
“不用了,我不困。”夏初回答。
“你⾝体虚弱,就算不困也要躺着。我可要把你伺候好了,不然回去爸爸要剥我的⽪的。”夏末狗腿地将她按在上,并夸张地在她后背上塞了个枕头,真把她当重症病号伺候了。
夏初看着她,问:“又在那个医生那里吃了什么亏了?”
夏末闻言,脸骤然变得通红,结结巴巴地问:“医生?什么医生啊?”
夏初不说话,只是看着她。那样的目光,仿佛让人无所遁形。夏末别看平时咋咋呼呼的,这时候在夏初面前还真抗不住,目光游移着转移目标,问:“你是不是看我欺负哥哥你心疼了?”
“你也知道你欺负他啊。”夏初淡淡地说,脸上并无笑意。
夏末看着她,好奇地问:“那姐,你是不是早就原谅他了?”
夏初对上妹妹的目光,其实小丫头在想什么她也懂。她这样欺负骄,美其名是替自己出气,还不是为了试探自己到底在不在乎靳骄?
其实靳骄她可以原谅,但是想到那天他对自己“施暴”的情景,这事还是不能轻易松口。有时候原谅的太容易,若非让他吃点苦头,他便永远不会记得深刻。那样的磨难,她可不希望自己再经受一次。
当然,这些她不会与夏末讲。
“姐,我真的看不在懂。”耳边传来夏末有些苦恼的声音。
有时候吧,她觉得姐姐很在乎哥哥,可是有时候吧,她的反应又淡淡的,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中似的,总觉得少了那么点恋爱的情。
“傻丫头,想明⽩你自己的问题吧。”夏初她的头。
夏末看着她的目光,更加哀怨了。
很快,靳骄的助理已经将出院手序办妥,王妈也拎了行李下去。一群人坐着保姆车回的家,因为不知怎么这点小事就惊动了媒体追逐,最近医院常有狗仔出没。
三十分钟后,车子进⼊别墅。下了车,他们便看到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停在院內。
“有客人?”夏末诧异地问,其实其它人也都很好奇。
因为靳名珩注重**,家里除了有数的几个相的人来往,就连必要的派对什么的,都选在靳家老宅那边举行,所以他们对这陌生车辆很好奇。
“难道是傅叔叔换车了?”
“换这种?”夏末不敢苟同。
几人闲聊着走向门口,马上有佣人上来,接过他们手上的东西。
此时客厅里坐着的靳氏夫妇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当然,他们并非是为了接儿女。而是他们的“客人”在看到他们进来后站了起来,模样有些动,他们才不得不站起来。
“爸、妈。”三人喊着,以夏初为首走过来。
夏初与靳氏兄妹很快注意到,那位客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夏初⾝上。就连爸妈的表情都有些怪怪的,尤其是宋凝久,看着夏初的模样,带着难以形容的紧张。
而靳名珩的手悄无声息地握住宋凝久的手,他们都知道,那一向是他安抚妈妈的下意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