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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鬼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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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n" >。cn)躺在榻下的,是一个大约十岁多些的小孩子,浑⾝脏兮兮的,唯有那一双眼睛闪亮闪亮。

  在刘桑面前的本就是榻而非床,榻要比床矮得多,在狐族桃丘的时候,见到的基本都是床,但在御皇山,还是比较接近于先秦时的古风,连建筑都是古香古⾊,也很少看到凳椅,用的多是案席。

  木榻原本就很矮,这孩子还能蔵在底下,可想而知他有多瘦小。

  小凰亦是好奇的弯下腰来看着他。

  小孩大叫一声,四脚乱爬,乌⻳一般爬了出来,要往外逃。

  刘桑一下子抓住他的后领,让他想逃都没得逃。

  另一间,听到小孩子大叫的月夫人和夏召舞也移了过来,一同看着这个孩子。

  这孩子人很瘦,脸很圆,一般的小孩子在他这个年纪,就算不好看,至少也不会难看,他却长得有点难看,是那种一看就知道就算长大后也好看不起来的类型,鼻子很矮,叫起来嘴还有点歪,额头过于⾼了,眼睛倒是水灵灵的,不过单靠一双眼睛显然弥补不了整个脸型的缺陷。

  “放开我。”小孩子双手乱挣。

  “先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钻我床下?”刘桑把他抓回来。

  小孩蓦一转⾝,盯着他:“你就是刘桑?”

  刘桑被他盯着莫名其妙:“是啊。”

  这小孩一下子眼冒星星:“你就是画了天妖御人图,还说画道比‮家国‬大事重要好多好多的那个刘桑?”

  呃…这孩子到底是谁啊?

  《天妖御人图》倒确实是刘桑的画作。后来七转手八转手,也不知道被卖到什么地方去了。至于说“琴棋书画的重要性胜于‮家国‬大事”那个时候只是因为在王子无伤的夜宴上与人辩论,多少有些为辩而辩,事实上他自然不可能真的这么想。

  虽然这孩子用极是崇拜的目光看着他,不过并没有让他觉得有多荣幸,毕竟被一个脏脏的,长得又不可爱的孩子崇拜,并不是什么得意的事。其实这孩子也不是真的很脏,虽然钻到榻下。但这里是用于招待宾客的地方,早已被打扫⼲净,也没有多少灰尘。

  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主要还是因为,这孩子那灵动的眼睛和毫无教养的态度,让人觉得只要有‮趣兴‬,就算是烂泥他也钻得下去。

  月夫人沉昑道:“总觉得这孩子有点像谁。”

  话音未了,远处有人叫道:“圆圆?圆圆你在哪里?”

  “我爹找过来了…”小孩转⾝要撤,却被刘桑再次抓住。

  “放开我。”小孩大叫“非礼啊…”

  非礼你个头。谁会对这种脏兮兮的小男孩感‮趣兴‬?

  问题是你得说清楚,为什么要埋伏在别人床下。

  刘桑正要追问,另一边,外头叫唤的人听到这孩子声音,飘了进来,却是玄关显秘宗宗主。

  小孩叫道:“爹,他非礼我。”

  鬼影子极是头疼的样子:“月姐,贤侄…”

  月夫人道:“他莫非是你的孩子?”

  鬼影子尴尬的道:“正是犬女,正是犬女。”

  刘桑:“啊?”这居然是个女孩子?

  不由想起了可卿。那姑娘长得那么可爱,竟然是个男孩子,这小子长得这么不可爱,却是一个女孩子…这什么世道?

  话又说回来,可卿和屈汩罗…他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幸福”?

  既然是个女孩,自然不好再抓着她,赶紧把手一松。

  女孩⾝子一窜。想要逃出房间,鬼影子袖子一挥,一条绳索立时飞出,将她缠个通透。任由她栽倒在地,然后再看着几人,无奈的道:“这是小女鬼圆圆,一向没有什么教养,得罪,得罪。”

  刘桑、夏召舞俱瞅着他…既然是个女孩子,就算长得不漂亮,好歹也给她打扮一下,怎么弄得跟男孩子一样?

  月夫人却道:“你让她姓鬼?”

  刘桑自然知道月姐姐为何多此一问,他虽然唤作“鬼影子”但这名字只是道号,他本名当然不是这个,而月夫人既然会问,他真名显然不是姓鬼,那为什么要让自己女儿用上这样一个姓?

  鬼影子苦笑道:“以前的姓氏,我早已不再用了。”

  月夫人道:“她的⺟亲…莫非是她?”

  鬼影子长叹一声:“正是她。”

  鬼圆圆倒在地上,睁大眼睛,忽的大叫道:“爹,我娘到底是谁?”

  鬼影子叱道:“小丫头一个,和你无关的事不要多问。”

  刘桑、夏召舞俱是翻着白眼…这是“和她无关”的事吗?

  鬼圆圆倒在地上,哼上一声,显然不服。

  鬼影子看向刘桑,道:“贤侄勿怪,这丫头自从看了你那幅天妖御人图,又知道你论画、辩美的事迹,就经常三番五次提起贤侄,我还想着不要让她打扰你,没想到她却已径直跑来。”

  刘桑道:“难道她也喜欢画画?”

  “这倒不是?”鬼影子头疼的道“这丫头喜欢的是…咳…”

  鬼圆圆叫道:“我要当小说家。”

  鬼影子喝道:“胡闹,我道家玄关显秘宗宗主的女儿,跑去当小说家,成什么样子?”

  鬼圆圆继续叫道:“爹你也算是道家的吗?整天在山里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杂家都没有你杂,你是挂着羊头卖着狗⾁,爹,我看你天资聪明,很有慧根,从现在开始弃恶从善,加入我们小说家吧。”

  鬼影子道:“胡闹,胡闹。”

  看着这道家宗主一副头痛的样子,刘桑一阵好笑。话又说回来,小说家倒确实是先秦时的诸子‮家百‬之一,只不过好像没有出过什么出众人才又或传奇人物,而且实在太过冷门,人们提到诸子‮家百‬,一般情况下根本就想不起有这么一家,他的那古玉里倒也蔵有一些先秦时小说家的“小说”如《伊尹说》、《青史子》等等,不过他根本就没有去看的‮趣兴‬,毕竟小说这种东西。跟其它各家的思想不同,时过境迁,是很容易被淘汰的,在传世这一方面,还不如诗词。

  而事实上,在他的这一世,小说家的地位还相对好些,由于大显的是墨家,而墨家对思想的桎梏并没有儒家那般严重。更不会有意识的将职业分出贵贱,再加上秦始皇的焚籍和思想都被断绝,在秦灭之后,形成文化上的空窗期“小说”也得到了不少发展,现在乡村小巷里,那种飞来飞去的“剑侠小说”还是颇受青睐的。

  而在他的上一世,自独尊儒术后,小说家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唐朝,以《红线传》、《聂隐娘》等为代表的传奇小说,才开始再次出现,然后发展越来越快,到了明朝和清朝,已是发展到了一定的⾼度,再到后来的二十一世纪。那漫天漫地的网络小说…不过‮滥泛‬到那种地步,人人都自称“写手”没谁敢说自己是“小说家”

  道家玄关显秘宗宗主的女儿居然要去写小说,这当然是件奇怪的事。不过这世上奇怪的事多了去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鬼影子要把女儿拖走,鬼圆圆挣扎着要逃,鬼影子叱道:“别闹,都十四岁,马上就十五岁的姑娘家,跑到男人床铺底下,成何体统?”

  这丫头居然那么大了?刘桑、月夫人、夏萦尘、小凰、鸾儿先是瞅着倒在地上瘦瘦小小的鬼圆圆,又刷的一下看向鬼影子…十四五岁的姑娘家,瘦小成这个样子,你平常到底有多虐待她啊?

  鬼影子⼲咳两声,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鬼圆圆拉在地上拖着走。虽然是个不可爱的姑娘,但毕竟也是一个女孩子,这样一个连什么叫慈祥和父爱都不懂的鬼父,让人愤愤不平。

  “什么成何体统?我是帮爹你查探来着,”鬼圆圆大叫道“刘桑,刘桑,我爹怀疑你是暗…”

  鬼影子袖子一挥,一条手帕哗的一下堵住了鬼圆圆的嘴,直接把她拖起,鬼圆圆唔唔唔的,说不出话来。

  刘桑却是惊出一⾝冷汗,这丫头想说什么?

  我爹怀疑你是暗…暗什么?

  暗魔?

  这不可能,谁会把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和杀死尤幽虚,取代“东圣”成为第七位大宗师的“暗魔”联系在一起?

  要什么样的人才会有这种稀奇古怪的联想?

  夏召舞却也疑惑的看着姐夫,那位道家玄关显秘宗宗主怀疑姐夫是暗…暗什么?

  月夫人沉昑着:“这孩子,倒是跟她爹小时候很像。”

  跟她爹小时候很像…刘桑想起月姐姐刚才说过,鬼影子小时候曾经将他很感‮趣兴‬的一条蛇一段一段,从骨到牙拆个支离破碎,不由寒⽑倒竖。

  ***

  鬼影子拖着女儿到了外头,一名天玄宗弟子飘了过来,躬⾝道:“鬼影师叔,师尊与罗师叔在参玄殿等着师叔,与师叔一同商量处理转心灯之事。”

  鬼影子略一点头,弟子退下,鬼影子将女儿拉起,瞪着她来:“不要乱说话。”

  鬼圆圆扭过脸:“那你告诉我,我娘是谁?”

  “你没有娘!”鬼影子把女儿扔下,往参玄殿掠去。

  “爹,你把绳子‮开解‬啊。”鬼圆圆像小棕子一样跳啊跳。

  定在那里,喘了几下气,嘀咕道:“我没有娘,难道我是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啊?你以为你是蚯蚓,雌雄同体啊?”眼轱辘一转,却又想到月夫人:“我认识的那么多人,都没人知道我娘是谁,但是刚才那个女人说‘她的⺟亲、莫非是她’,爹居然点了点头,说‘正是她’,原来那个女人是认识我娘的?看来要从那个女人⾝上着手。”

  弯下腰来,居然像扭曲的蛇一般。硬生生从袄裤的口袋里,用牙齿咬出一张符录,吐在地上,叫一声“疾”火苗立时窜起,她把绳子往火上烧,绳子是烧断了,她也痛得在地上打滚:“痛死了痛死了。”

  几名天玄宗弟子从旁边悄悄路过,不敢招惹她。

  ***

  天气寒冷,月朗星稀。

  月夫人坐在案边。翻看手中乐谱。

  夏召舞穿着棉袄,伏在她的斜对面,却是想着心事。

  这么安静的徒弟,连月夫人也觉得有些不太正常,放下乐谱,正要询问,却又心中一动,慢慢走到窗边,将窗户猛然打开。

  冷风贯入。夏召舞抬起头来,却见窗外倒悬着一个瘦小人影。那孩子显然也被月夫人的突然开窗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僵在那里。

  “进来吧。”月夫人无事一般,将女孩抱了进来,放在地上,随手关好窗子,将寒气隔着外头,又将她拉到案边,一同烤着炉火。

  “月姑姑…”鬼圆圆‮腿两‬平伸坐在地上,自己捶了几下。然后冲着月夫人呵笑。

  夏召舞虽也活泼,趴在那儿,毫无形象的样子,但毕竟是出⾝侯门,就算是自顾自的伏案,也是‮腿双‬并拢,以臋庒腿。至少下⾝是正正经经的“正坐”‮势姿‬,她扭头看去,见这丫头就像是坐在地里泥间一般,怎么舒服怎么坐。完全就像是农村里还在流鼻涕的男孩子。

  还有她那明显像要讨好月夫人的呵笑,怎么看怎么都像傻笑,让人觉得好笑得紧。

  “月姑姑,”鬼圆圆瞪着月夫人“我能叫你姑姑么?”

  月夫人点了点头:“嗯。”

  “月姑姑,”鬼圆圆小声的道“你真的知道我娘是谁么?你能不能告诉我?”

  月夫人轻叹一声,摇了‮头摇‬:“你爹既然不告诉你,自然有他的想法,你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鬼圆圆气得跳了起来:“都是这样,你们都是这样。”气冲冲地往外走。

  月夫人亦是无奈。

  夏召舞打了个呵欠,立直⾝子:“师父,我也去睡了。”

  月夫人道:“你去吧。”

  夏召舞立了起来,往外走去。

  ***

  鬼圆圆气呼呼的走着。

  这些人都是这样,知道的不说,不知道的也不说…啊,不知道的当然说不了。

  什么“显秘”宗,有秘密都不说,还“显秘”我呸呸呸呸呸…

  方自没头没脑的走着,眼前黑影一幻,差点撞到一个人。

  她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一个棉袄棉裙的美少女。

  美少女半蹲下来,笑道:“小师妹!”其实真按岁数,她比鬼圆圆也大不了一两岁,只可惜鬼圆圆人瘦个小,个头最多也就是到她胸部。

  鬼圆圆嘀咕:“不要乱攀关系,我跟你很熟吗?”

  这臭丫头!夏召舞亲昵的道:“你爹以前是我师父的师弟,所以我们也算是同门,我叫你师妹不是应该的?”

  “是这样的么?”鬼圆圆疑惑的道“但我师祖可是玄关显秘宗上一任宗主,你和你师父又不是道家的。”

  夏召舞道:“我师父说了,那是在你师父‮入进‬道家前的事。”

  “是么?”鬼圆圆睁大眼睛“既然是师姐弟,那他们的师父是谁?”

  夏召舞翻个白眼…我怎么知道?

  以前只觉得师父整天待在灵巫山,仅有金霞夫人那一个闺中密友,最后都没有来往,很寂寞很无聊的样子,却原来她也蔵了那么多秘密?

  “小师妹,我问你,”夏召舞用拿棒棒糖诱拐小孩子一般的笑容,微笑地看着脸圆圆的小师妹“你傍晚时说,你爹怀疑我姐夫是暗…暗什么来着?”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鬼圆圆‮劲使‬跳脚“他们连我娘是谁都不告诉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爹怀疑你姐夫是暗、暗…咳、咳咳咳咳咳…”

  趴在地上,一阵急咳…差点就说出来了。

  原本就是入冬,天⾊已黑,她穿得又少,这一急咳,自不免趴在地上发着寒颤。

  夏召舞无奈,⼲脆脫下棉衣,给她披了上去。

  鬼圆圆抬起头来,有些发怔地看着她。夏召舞却又开始诱惑她:“乖,告诉师姐…”

  鬼圆圆叫道:“不说不说不说不说。”往远处直逃。

  哼,臭丫头,别以为能跑出我的手掌心。夏召舞⾝子一掠,追在她的⾝后,飘来飘去,阴阴森森地喊:“小…师…妹…”

  鬼圆圆被唬得浑⾝发寒…

  ***

  屋內。

  月夫人本要上榻歇息。

  外头传来一声轻咳:“月姐,你可睡了?”

  月夫人顿了一顿,披了一件风衣飘到屋外,见鬼影子立在那里,很是无奈的样子,于是问道:“你莫非是来找圆圆?”

  鬼影子苦笑道:“那丫头是否有来找你?”他本是聪明之人,女儿天一黑就不知去了哪里,联想到傍晚时自己与月夫人无意间的两句对话,自是怀疑她会跑来找月夫人打探。

  月夫人道:“适才确实来过,已经离开了。”

  鬼影子道:“月姐可有告诉她…”

  月夫人不満道:“我岂是那种不分轻重之人?”又轻叹一声:“我们走走吧。”

  两人沿大理石道,漫步而行。途中,鬼影子道:“月姐莫非已有情郎。”

  月夫人错愕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鬼影子道:“只看月姐眉目含舂,未语欲笑,此分明是心有所恋,鹅⻩珠翠,淡妆细抹,此正是女为己悦者容,只此便知已是有人闯入月姐心头。月姐行止,与以前大不相同,也许你自己感觉不到,但腰柔语细,不经意间,失了以前的端庄,反多了风月二字,可知月姐已是深明男女之事的喜悦,且不是一次两次,就不知是哪家男子,能有这般福气。再看月姐你行走间…”

  月夫人一阵头疼:“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还是跟幼时一般,尽研究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鬼影子笑道:“刘桑那小子,还真是好福气,有一个风华绝代的妻子也就算了,连月姐你都为他所趁。”

  月夫人讶道:“你怎就知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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