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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少年将军:雨夜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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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火皇”姜狂南,都不是这少年的敌手。

  月夫人与蔺隆对望一眼,俱从心底冒出寒意。

  但是他们不能逃,不能退。

  若不能夺得徐州之精,一旦这少年完成他的大计,整个和洲都将崩裂,对于月夫人来说,她实无法做到置数百万生灵于不顾,对于蔺隆来说,他的家人都在和洲,他无论如何都要硬着头皮撑下去。

  天昏地暗,惊雷连闪。

  ‮狂疯‬的暴雨,‮狂疯‬的夜。

  少年持着剑,一步一步向他们走近。

  两人对望一眼,刹那间动了。

  他们不能坐等少年攻来,所以他们只能抢攻。

  蔺隆修武,月夫人修玄。

  蔺隆在前,月夫人在后。

  蔺隆挟着“残寒铁”以毕生所学,不断的攻向少年,劲气滚滚,精光乱溅。

  月夫人玄气飘卷,仗着精妙绝伦的玄术,配合蔺隆,水银泻地般冲向少年,五行乱起,星蝶翻飞。

  少年菗剑,斩动,在⾝边斩出道道剑影,那金⾊的剑影如此的简洁,却又是如此的华丽,不管蔺隆的“残寒铁”如何強攻,不管月夫人的玄气如何侵蚀,他都能凭着这一道道剑影从容化解。

  蔺隆越战越是心寒。

  他与月夫人的配合几乎是天衣无缝,却拿这少年一点办法也无。

  而直到现在,少年都只是凭着惊人的速度与剑气,用最简单的方式回应他们。

  但以这少年的⾝手和本事。是不可能没有杀招的。

  一旦白起用出杀招,他与月夫人又会怎样?

  內心中的恐惧,导致了出手上的犹豫。

  白起⾝子一闪,刹那间从蔺隆的攻击中脫出,挟着金⻩⾊的剑气冲向月夫人。

  只因他清楚的知道,要想迅速‮解破‬掉这两个人的联手,必须先解决掉那使用玄术的女人。

  那女人的玄术至精至微,精妙绝伦,最大限度的填补了蔺隆的弱点,导致他对蔺隆的“残寒铁”虽有庒倒性的优势。却始终无法反击。

  这个时候。蔺隆本该迅速挡住白起,或者是攻他之所必救。

  只因月夫人修的是玄术,近⾝的打斗非她所长,一旦被白起这样的⾼手接近到⾝侧。数招之內。她便会死于非命。

  连“火皇”姜狂南都败在这少年的剑下。

  月夫人与蔺隆单独一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若不是月夫人一直在后方接应,蔺隆必定已死在白起剑下。

  同样的,在白起冲向月夫人的这一刻。蔺隆也必须救护,否则月夫人必死无疑。

  但就是在这个时候,蔺隆做了一件谁也没想到的事。

  他没有去管月夫人,反而冲向了广场上的玉台。

  白起冲向月夫人,他扑向徐州之精,两人之间的距离在快速的拉远。

  对于跟这少年战斗,蔺隆已是完全失去了信心。

  就算与月夫人联手,他们最终仍是必败无疑。

  但就算修的是玄非武,面对这可怕的少年,以月夫人的本事,肯定也能够坚持数招。

  这样,他就可以抢了徐州之精,落荒逃走。

  只要夺得徐州之精,就算死掉一个月夫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死的不是自己就好。

  蔺隆纵⾝而起,有若苍鹰一般,直落而下,扑向玉台。

  月夫人看到了蔺隆的举动,但她已没有时间多想。

  蔺隆的行为到底是背叛,还是为了完成任务的智谋?她不知道。

  她并不是不想去想,而是完全没有那个时间。

  金剑的少年,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向她接近。

  前方,并肩作战的蔺隆弃她于不顾。

  后方,皇甫澄、华贡庭、室火真人等都还没有赶到。

  在少年那龙卷风一般,狂烈而凶猛的杀气下,她有若置⾝于无底的深渊。

  在这最危急的关头,她却是出人意料的冷静。

  双手一旋,万千星蝶在双手之间,形成一个完整的圆。

  ⾼密度的玄气,急速旋转的五行,五行交错,互相催生,玄金、玄木、玄土、玄水、玄火在这一个小小的圆里,‮狂疯‬的集结,一眼看去,有若一个明晃晃的“月”

  晶莹而皎洁的月。

  圆月刹那间轰了过去。

  ⾼速旋转的五行玄气,将夜空倾下的雨水和地上的污泥都卷了进去,有若一团轰向敌人的涡流。

  这是五行之极致,亦是月夫人毕生所学之极致。

  ‮望渴‬着能够突破到大宗师之境的月夫人,在这几个月的修行中,已将她的五行玄气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度,并达至变化之极限,再配上取自金霞夫人的“三寸金霞法”只一瞬间,便轰到了白起的⾝前。

  白起的神情头一次变得凝重。

  紧接着却是一剑刺出。

  却听嘭的一响,玄气爆散。

  月夫人脸⾊微变。

  仅仅只是一剑。

  仅仅只是一剑,对方便击碎了她聚全⾝玄气与毕生所学,施出的“巫灵极月”

  这可怕的少年,一眼洞穿了她苦心修炼出来的最強杀招之破绽。

  脑中有若电光闪过一般,月夫人觉得自己意识到了什么,领悟到了什么。

  金剑却已迫近她的胸脯。

  月夫人冲天而起。

  虽然她耗尽无数心血的杀招被对方一剑破去,但多少也将敌人挡了一挡。

  在夜空中翻出曲线,落在远处,她噴出一口鲜血。

  这一剑虽未刺入她的⾝体,剑气却已侵入她的肺腑。

  白起并没有追击她。而是蓦一回头,看向蔺隆,冷冷的哼了一声。

  此时,蔺隆正扑向玉台上的徐州之精。

  眼看他就要将徐州之精抢到手中。

  接下来却是被神秘的力道一弹,立时间向后抛跌。

  原来,那二十八名白袍者虽然只是跪拜在那里,看似一动不动,却已布成了一个无形的结界。

  他竟被那无形结界反弹而回。

  白起⾝子一晃,一下子出现在蔺隆⾝边,金剑斩去。

  蔺隆心中大惊。“残寒铁”強行聚在胸前。

  轰的一声。金剑击碎了“残寒铁”

  继续斩向他的胸膛。

  蔺隆心中绝望,只能束手待毙。

  此刻的他,怯意已生,气势弱至极点。⾝体又处于失衡之中。

  “残寒铁”被对方一剑斩个粉碎。已是来不及重组。

  他已必死无疑。

  眼看蔺隆便要死在这里。

  忽的。一道金光激射向少年的眼睛。

  少年回剑一截,锵的一声,精光一闪。

  蔺隆趁机飞退。直退到月夫人⾝边。

  月夫人却再噴一口鲜血。

  虽然自己也已受伤,但在这关键时刻,她还是以金霞夫人留给她的金钗,用“三寸金霞法”救下了蔺隆。

  只是,就算这样,他们又能够再活多久?

  白起一步一步的、冷冷地向他们逼近。

  大雨依旧倾盆而下,雷声消减了许多,夜空中却仍是时不时的闪出电光。

  白起脚步一蹬,整个人与剑气和在一起,向二人疾冲而去。

  就在这时,夜空中划过一道黑影。

  这一刻,恰好是两道闪电之间短暂的黑暗。

  雨夜漆黑,那划过的影,竟比雨夜还要漆黑。

  白起顿在那里,眼睛有若电光一般,照向那往玉台掠去的影。

  玉台的周围,布有结界。

  蔺隆就是被结界反弹而回。

  这人同样也扑向了结界。

  一道电光闪过,夜空亮了一亮。

  就是这么一瞬间,这人已经到了玉台上方,黑袍一卷,将台上的青硐碎片全都卷了进去。

  守在周围,布下结界的二十八人脸⾊俱变。

  他们根本没能看清这人是怎么‮入进‬结界的。

  白起双目却是寒光一闪。

  他清楚地看到,虽然这人破入结界的过程只是一瞬,但在这一瞬间,这人连换了四个方位、八种⾝法、十六般‮势姿‬。

  就是这四个方位、八种⾝法、十六般‮势姿‬,让这人轻而易举的闯入了结界。

  这闯入者,只怕比布阵的二十八名白袍,更加清楚结界所蕴蔵的奥妙。

  那是一个戴着木制面具,⾝穿黑袍的蒙面人。

  黑袍一卷,台上的青铜碎片就这般消失不见,也不知被他蔵在了哪里。

  白起剑光一闪,剑⾝破开重重雨幕,惊雷般轰了过去。

  蒙面人却是⾝子一纵,往另一端坡头投射而去。

  桑弟?月夫人心中一喜一惊。

  喜的是桑弟出手,夺得了徐州之精。

  惊的是,那充満了可怕杀气,死神一般的金⻩剑光,裹着白起,紧追而去,与桑弟一同消失在了坡上。

  …

  ***

  抢走徐州之精的,自然便是刘桑。

  只因他已经知道,就算自己出手,也救不了月夫人和蔺隆。

  在不完全激活第四魂的情况下,他的最強实力,也就是与月夫人和蔺隆相当,或许还比不上月夫人。

  月夫人已经受伤,蔺隆已经胆寒,就算再加上一个他,也不可能是白起对手。

  更何况,秦兵的数量要大于后方的墨者,僵持下去,对他们尤其不利。

  而完全激活第四魂,与白起或许有一战之力,但要想胜出,可能性亦是不⾼。那个时候,他虽然杀了“东圣”尤幽虚,但自己也是伤痕累累,差点死在那里,而这个少年,风闻中却是在毫发无伤的情况下,重创“火皇”姜狂南。

  更重要的是,完全激活第四魂后,他无法控制自己,可能连月姐姐也一同杀了。

  于是。在快速思考之后,他得出结论,要想救下月夫人和蔺隆,唯有抢走徐州之精,让白起来追他。

  徐州之精的周围,布有结界。

  当看到二十八名白袍者的布阵方式时,他便已意识到,那二十八人,采用的是四象、八卦、十六门的布阵原理。

  之所以一半是男,一半是女。是因为四象中有太阳、少阳、太阴、少阴。八卦中有阳爻和阴爻,十六门中亦是有阳有阴。

  看穿结界后,他直接便闯了进去,将徐州之精卷入巫袋。立时便走。一刻也不敢多留。

  白起果然扔下月夫人和蔺隆。前来追他。

  只是这样一来,月夫人和蔺隆固然脫险,那強烈到令人心寒的剑气。却紧追在他的⾝后。

  将魔神之力提升至⻩老之术虽能控制的极致,他在阵雨中不断的纵跃。

  脚步一点,点中一滩积水,水花未起,他便已弹射而去。

  他的⾝体有若黑⾊的炮弹,将打下的雨水荡出无数细小的水花。

  那一圈圈的水花,又被后方紧追不舍的剑气击碎,碎散成更细更小的雾气。

  ‮狂疯‬的雨,‮狂疯‬的夜。

  ‮狂疯‬的剑气,轰隆的雷。

  一道霹雳挟着惊雷,疾轰而下。

  一棵大树轰然倒在刘桑前方。

  白起的脸庞几不可察地闪过冷笑。

  这棵倒下的树必定会将前方的蒙面人阻上一阻。

  哪怕只是一个瞬间,他的金剑便足以将这人的⾝体‮穿贯‬。

  蒙面人撞上了大树。

  白起的金剑势不可挡的轰至。

  但是蒙面人的⾝体突然倒了下去,不但让金剑轰了个空,且以一根枝头为圆心,玄之又玄地转了个圈,从斜下方一拳轰向白起。

  没有想到对方能够这般应变,白起略一动容。

  只是这一拳所蕴蔵的劲气实在是过于‮烈猛‬,连他也不能不惧。

  金剑闪电般一划,挡住了蒙面人的拳头。

  接下来却只是轻轻轻轻的“嘭”的一响,蒙面人倒飞而去。

  白起却也滞了一滞。

  ‮塌倒‬的大树,直到这时才砸在地上,溅起泥水。

  虽然距离拉得远了,但白起的杀气更加的浓烈。

  这蒙面人竟能把握住大树倒下的微妙过程,反攻一招,借力拉远,其反应力和感知力确实惊人。

  但借来的力道,终究不是自己的力道。

  白起心知,在他的剑与蒙面人相撞的这一瞬间,剑气已经轰了过去,蒙面人虽然接力拉远,接下来,却必须要用內劲化解轰过去的剑气,否则必受重伤。

  所以,这距离上的短暂拉远,带给蒙面人的并不是福音,而是凶兆。

  白起在倒下的树⼲上一个借力,金剑在雨夜中划出比雷电还要耀目的光芒,一剑斩了过去。

  却依旧斩了个空。

  这不可能。

  白起蓦的顿住。

  蒙面人竟然在他的眼前消失不见。

  也许不是消失不见…而是掉了下去。

  白起低下头,雨夜虽黑,他目光如电。

  在他的脚前,竟是一座悬崖。

  他立刻意识到,原来那蒙面人以拳击剑,宁可硬挨他的剑气也要拉开距离,并非饮鸩止渴的无奈之举,而是因为,他早已知道这个地方有片悬崖?

  眼眸闪过冰冷的杀意,无喜,无怒。

  白起跳了下去…

  ***

  刘桑裹着雨水,不停的往下落。

  他当然知道这里有座悬崖,在‮入进‬骊丘前,他早已将这驸近数里的地势全都看了一遍。

  他甚至知道,就在自己跌下去的这个位置,有一棵伸展出来的斜松。

  下坠的过程中,化去侵体的剑气。

  上方传来呼呼的风响。

  那半⾝是金,半⾝是人的少年果然不可能就这般将他放过。

  刘桑和着雨水蓦一翻⾝,脚尖往下一点。

  无巧不巧地点中了崖上伸出的枝头,紧接着,便随着那轻轻的颤动,电一般弹射出去。

  在他的⾝后,传来枝头断裂的声音。

  然后却是白起的怒哼。

  刘桑脚点枝头的同时暗施巧劲断去枝头,白起无处借力,自然只能继续往下坠。

  两人的距离,进一步拉远。

  但是刘桑却也知道,单是靠着这样,不足以让他甩下白起。

  仅仅凭着他在雨夜中带出的风声,白起便能轻而易举的锁定他的位置。

  但只要按着这个节奏,一步一步的拉远距离,他最终必定能够在天亮前,将白起完全甩掉。

  原本应该是这个样子…

  但他却忽地点在一处枝头,顿在那里,动也不动。

  雷电越来越疏落,阵雨却越下越大。

  就仿佛,老天要将这些曰子里积下的炎热,用这一个晚上清扫⼲净。

  天昏,地暗。

  唯有偶尔出现的雷响,与刷刷而下的雨声,响彻在天地之间。

  对于刘桑来说,这些声音都已被他自动忽略。

  但是他想听的声音却没有听到。

  那半⾝是金,半⾝是人,与“人屠”白起同名的少年将军,掉下悬崖后便完全失去了动静。

  刘桑自然不相信,那样的悬崖能够将他摔死。

  他也不相信,自己已经将他完全甩开。

  然而,风狂雨骤,他想要听到的风声却没有出现。

  那少年将军要追他,必定会在雨夜中带出风声,就像他要逃,也同样无法避免空气和雨水的振动。这些声音,混在狂风与骤雨之中,几不可察,但对于拥有四魂八魄,感知力已提升至极致的刘桑来说,它们却是那般的明显。

  但是现在,他却没有听到那少年将军的声音。

  是对方已经放弃了对他的追逐,还是对方有自己不知道的策略?

  要不然就是对方故弄玄虚?

  刘桑陷入了沉思。

  失去敌人的动静,比敌人紧紧地追在⾝后,更加的让人心悸,因为你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就好像一张试卷,你原本都能够解答,但是有一题连题目都被遮去,却非要你写下答案。

  失去了白起追逐的声音,刘桑不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加的紧张。

  只是留在这里,肯定是不行的。

  一道闪电划下,紧接着便是雷声。

  雷声响起的那一瞬间,他腾起。

  雷声消失的时候,他落下。

  他就这般,借着雷声,一点一点的前行,利用雷声来掩护自己的行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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