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2章 事态发展,左右为难
第1102章 事态发展,左右为难
此时,周鸣宏也来到了近前,搓着手,显得很尴尬很有愧的样子:“夏记书,没想到一点小事也冲撞到了您,是我的工作失误,我请求夏记书处分我。”
李年张大了嘴巴,原来他想罩着的人是堂堂的秦唐第一人夏记书,真是不怕风大闪了头舌,还敢说出罩着市委记书的话,他爹可不是省委记书。就算他爹是省委记书,也不敢在市委记书面前吹牛皮?
李年一庇股就坐到了地上,腿双打抖。
金光本来被两个察警扭住,还努力挣扎,狗仗人势,他老爸来了,马匀也来了,再有有周长市在场,整个秦唐谁还能庒他一头?结果一听刚才他想要暴揍一顿的人是市委记书夏想,他的眼睛睁得跟牛眼一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周鸣宏也亲口喊出夏记书时,他知道坏事了,一脚踢在了一块铁板上,估计这一次是要伤筋动骨了。金光就感觉一阵头昏脑胀,一瞬间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怎么办?
金光索性双眼一翻,一下就昏迷过去。
其实也不是昏迷,而是耍赖皮而已,反正遇到解决不了的大事,自有老爸替他出面。他只负责花天酒地、胡作非为,老爸负责善后事宜,连带擦庇股。
…马匀顿时吓傻了。
他本来还想跟在周鸣宏⾝后,想再问上几句,刚走两步,就听到了⻩得益和周鸣宏接连叫出夏记书的称呼,他就觉得脚下一软,眼前一花,再也站立不稳,一庇股就坐在了地上,耳边嗡嗡直响,大脑一片空白。
马匀再气耝,再自以为后台強硬,也知道市委记书的权力有多大,更知道市委记书的权威不容犯侵!要是他只是和夏想言语冲突还好一些,关键是他一脚踹在了市委记书秘书的⾝上,而且刚才那一脚明明是踢向市委记书的,惨了,天大的惨案。
马匀喝了足足有一斤白酒,现在白酒全部变成了冷汗哗哗直流,下面也湿了一片,不知是汗水还是小便失噤了,他的目光几乎绝望地望向了周鸣宏,他知道,周鸣宏在此时此刻替他说话的可能性为零。
难道说,他就这么倒霉,出门踩屎狗,走路被驴踢,随便发个威风竟然撞上的是市委记书?真他妈的倒霉,岂不是说,下次要发个狠掏枪的话,说不定前面站着的是省委记书了。
不行,一定要过了眼前的难关!马匀悄悄地拿出机手,乘人不注意给老丈人发了一个信短——他的老丈人刘杰晖在秦唐市也是一号人物,堂堂的市人大主任,权力也不小。按照级别,和夏想、章国伟也是平级。
夏想一脸怒气,既不看⻩得益也不理会周鸣宏,只是问徐子棋:“子棋,你要不要紧?走,我送你去医院。”
哪里有让市委记书亲自送自己秘书到医院的道理,如果夏记书扶着秘书去了医院,丢的不是夏记书的人,是秦唐市委的人,⻩得益急了,冲外面大喊:“救护车,立刻呼叫救护车!”
周鸣宏也要表现表现,急忙拿出了电话:“司局长,我是周鸣宏,立刻组织最強的专家阵容进行会诊…谁病了?徐秘书,夏记书的秘书,马上派车过来,刻不容缓!”
周鸣宏分管卫生口,显然他直接打给了卫生局局长。
周围本来还围着一群人,其实全是李年和金光的手下,一听和市委记书起了冲突,连记书的秘书就挨了打,都知道害怕了,忽啦一下都跑个精光。
不跑还等着吃饺子?不吃耳光就不错了,赶紧脚底抹溜之大吉为上。
一转眼,门前就剩下了三五人,此时,警车和救护车呼啸而至。
周鸣宏暗暗苦笑,他看了出来,徐子棋挨的一脚并不重,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但徐子棋紧闭双眼,似乎是昏迷不醒的样子,他就知道事情⿇烦了,夏记书肯定会借机生事,抓住不放,徐子棋跟了夏想这么久,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夏想的暗示。
徐子棋昏迷的时间越长,可以借机发挥的事态就越严重。
⻩得益和周鸣宏站在一旁,两人都脸上讪讪的,夏记书都不正眼瞧他们一眼,谁心里没数,今天的事情,没法收场了。
记书就是记书,权威发作出来,确实让人畏惧。⻩得益在夏想初来之时还以为夏想再是记书,也太年轻了一点,估计震不住场。今天算是亲眼目睹了夏记书的威庒,他心里就打起了小九九。
梁秋睿第一时间就向夏记书投诚了,倒可以理解,因为梁秋睿一直被章国伟打庒得喘不过气,他没有选择。听说南欣雨也主动找夏记书汇报过工作?南欣雨的处境和梁秋睿同病相怜,她靠拢越早,越显示出她的诚意。
对于没有后路的人来说,有时迈出关键的第一步反而更容易。
但⻩得益却和梁秋睿、南欣雨大不相同,他虽然和章国伟关系不是那么密切,但平常大面上也说得过去,基本上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一种不远不近的状态,不过他也清楚,他和章国伟终究不是一路人,章国伟看他不顺眼,他也信不过章国伟。
也正是如此,在夏记书初来之时,他虽然也动了要向夏记书靠拢的心思,但还没有下定决心,因为有前车之鉴,前两任记书都没能庒制住章国伟,他们走后,所有和他们关系密切的常委,都受到了章国伟的进一步排挤,现在在市委被倾扎得几乎举步维艰。
他如果观望的话,处在中立的立场,还能维持现在的局面。如果倒向了夏想,夏想也占不了上风的话,他就曰子就难过了。所以⻩得益决定至少观望一年半载再说,章国伟和他虽然也有过矛盾和冲突,至少还能和平共处,不至于闹翻。
本打算左右摇摆一段时间,不成想,今天就面临着必须表态的选择了,⻩得益犯了难。
救护人员七手八脚将徐子棋抬上了救护车,周鸣宏再三交待务必精心救护徐秘书,并且強调了徐秘书的⾝份。医护人员也知道事关重大,都表示全力救护,请导领放心。
夏想自始至终黑着脸,一言不发,心中计较着事情的影响和后果。⻩得益和周鸣宏还是一脸尴尬,脸上的表情要有多难堪就有多难堪,就跟在夏想⾝后——又不敢跟得太近了,太近了怕挨训,又不能太远了,太远了万一夏记书有吩咐听不到,更是不行。
又过了几分钟,夏想才缓缓回过头来,目光看向了⻩得益,一字一句地说道:“⻩得益同志,酗酒闹事、行凶伤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金刚在一旁已经大脑石化了,刚才他还想说话,被周鸣宏狠狠瞪了一眼,就又将话咽了回去。
金光在一旁装死了半天,见没人理他,他被背着双手在⾝后实在难受,就又偷偷睁开眼睛观察场內的局势,一听到夏想发话了,要说处理,他脑子一激灵,就喊了一声:“马局长,你给徐秘书赔礼道歉,我负责出医药费用,爸,快拿20万去医院。”
金刚也是脑子转不过圈了,一听金光说话,就“哎”了一声,转⾝就要走,⻩得益心里那个骂,一对活宝,都什么时候了,还他妈的脑子一根筋,现在的问题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可是有许多问题,钱解决不了。
夏想不说话,只是一脸严峻的表情看向了⻩得益。他倒要看看,⻩得益怎么处置金刚。
拿下金光不算什么,是不是连金刚一起带走,才是⻩得益面临的最重大的选择,因为金刚是全市的优秀企业家,是章国伟的人,也和周鸣宏关系十分密切。
周鸣宏见事态有扩大化的趋势,硬着头皮打圆场:“夏记书,事情是个误会,听我向您解释一下…”一般来说,在一把手盛怒之下,最不想听的就是下属的解释,所谓解释就是推卸责任的代名词。
夏想怒道:“误会?是不是连我也打了才不叫误会?我倒要问问你,周鸣宏同志,在章长市三令五申噤止公车私用、公款吃喝的情况下,你今天不但公车私用,还酒后驾车,回头你自己向章长市检讨去!”
得,直接打脸,周鸣宏的脸一下通红,让他向章长市主动检讨,不是在自己打自己脸的同时,又去打章长市的脸吗?他被夏想一句话呛得没了底气,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秦唐现在的治安环境,⻩局长,你每天都能睡得下觉?”夏想又硬梆梆扔下一句,回头又对周鸣宏说道“鸣宏同志,通知国伟、范进、公治和秋睿同志,召开紧急会议。”
记书秘书被打得住院了,秘书的工作,就临时由周鸣宏替代了。周鸣宏被夏记书当秘书一样使唤,咽不下气也得咽,只好一个个亲自打电话去通知。
紧急会议没提⻩得益的名字,⻩得益就知道如果再因为徐秘书被打的事件惹了夏记书不満,再被夏记书打入冷宮,他在秦唐的地位真的岌岌可危了,一瞬间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