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第三百五十三章阴损之招
第三百五十三章阴损之招
曾子祥却摇了头摇“汪彬能在左霖手下⼲这么多年,并且被左霖当作心腹,应该是个聪明人。更应该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人。你办公室的监视器就安在你桌子上面的吊灯上,而汪彬刚才进了你的办公室之后,一共看了那个吊灯好几次,只是你没有留意罢了。他要真是那个监视你的人,应该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总去看吊灯呢?再说了,他一个办公室主任总抬头去看你头顶的灯,你难道就不应该早引起怀疑吗?他作为一个民警出⾝的办公室主任,犯如此低级错误,你对此难道没有其他什么感想?”
“你是说他在提醒我?”
“你想想再说。”
严松听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个安公局长反倒没有长市的警惕性⾼,他回忆片刻“经您这一分析,我还真想起来了,我到局里上班的第一天,这个汪彬就跟我说过,我头上的吊灯时间长了,要我当心,还问我需不需要换一盏灯。当时我听了也没在意,以为是怕灯吊下来了,没同意。原来是里面蔵有玄机啊,后来的几天,他每次进我办公室,都会抬头看一看灯,难道他一直想提醒我?”
“我想是吧。”曾子祥点头道。
“可这个汪彬是左霖的人,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想施苦⾁计,想取得我的信任,然后继续呆在办公室主任位置上,以便充当左霖、喻星豪的卧底?”严松猜测道。
曾子祥听了微微一笑,道:“这个可不好说。但有一点我得提醒你,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昧着良心⼲坏事的,今天的事说明还是有许多人不怕事,安公机关里的⼲警,有些人过去逼于无奈⼲一些违心的事,也可能他们是⾝在局里,明哲保⾝而已。”
“嗯,长市说的是,不能一概而论。”
“不过像这个汪彬,这种人的心思倒应该好好猜一猜。在如今社会,有些人为了生存,或为了某种个人目的,奴颜婢膝,丧失人格、甚至助纣为虐,不乏其人,汪彬也许就是其中之一。”曾子祥感慨道。
“像这种奴才相的人,我可没打算再用他,离我越远越好。最好是能把他派到哪个乡镇出派所去,⼲个什么指导员就行了,出派所长都不合适,眼不见心不烦!”
“你可别小瞧这种人,在某些地方,某些部门,这些人可是一个厉害的群体,甚至成为成功地代名词。这种人有时就像应声虫一样,虽说柔若无骨,却是绝对顺从。特别是对导领,一般不存在忤逆行为,执行力可是钢钢的。你看过最新的《楚汉传奇》没有,赵丞相指麓为马的事说明了什么?”
“嗯,长市说的是,这种小人有时办事确实好使。”严松赞同的道,他对这一点倒有一些认识,并不是故意拍导领的马庇。
曾子祥继续说了下去“这种人有时又像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跟在导领⾝边时间长了,他们很会揣摸导领的心思,因此他们的话一出口,总能让导领心里乐开花,所谓的很懂导领心思嘛。上司有什么动作,他们总能象哈巴狗一样亦步亦趋,头摇摆尾,随在左右。他们时刻想的,就是如何摸透导领的心事,随时调整自己的姿态,迎合上去。”
“经典。”严松睁大了眼睛,当了这么多年察警,他还没听人这么精彩的论述过小人,不由期待的道:“长市,这种还像什么啊?”
好学上进之人,导领自然欣赏。
曾子祥也有意让严松不断进步,继续讲解下去“这种人也像风向标,哪边风強,他便自然地倒向那边。风肯定是上司那边強啊!上司掌握着每一个下属的命运,上司喜欢谁,那谁肯定快要上去了,因此他们马上就去巴结谁,倘若上司把某人打进了黑名单,那就标志着谁要倒霉了,他们会立刻犹如躲避瘟神一样,远离十万八千里。”
墙头草也是一样。
听着曾子祥的讲解,严松也开动脑筋起来,长市要是讲了半天,自己一无所获,那在导领心目中恐怕得分不⾼,不及格就完了“长市,经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这种人同时还像狼崽子一样。不论是谁,也不可能养熟他们。表面上看他们没有任何个性,没有任何脾气,总是对你笑脸相迎,可他们心里却恶毒着呢。会把你对他的一切都记在心上,如果你一直管他吃、管他住,他这一辈子也许就这样。可是,如果有那么一天,原来的上司成了昨曰⻩花,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弃舟上岸,分道扬镳,甚至落井下石。就像川戏的变脸寻样快,令人目瞪口呆。新上司到任后,他们照样发扬先前的精神,象苍蝇逐臭,蚂蚁竟⽳一样逢源于左右。”
曾子祥点头,为他补充道:“用一句流行的话说,他们是识时务的俊杰。”
“这样的人,没有什么事不好意思⼲、不能⼲、⼲不出,汪彬企图做这种识时务的人。”严松很有感触的说道。
原本以为这种人叫不要脸,原来还可以有更好听的解释。
“不错,不然他不会主动暗示你监视器的事!”
“不过,有这么个狼崽子在⾝边,心里总是受不了!”严松脾性比较耿直,最见得这种溜虚拍马之人。
“这个你自己把握。不过,这种人也有利用价值。”
“价值?我想起这种人就有些⽑骨悚然啊。”严松坚持说道。
“你自己决定吧。”曾子祥没有再多说,点到为止。
不过,在他想来,只要严松在枫林县任安公局长,汪彬这种人就是他最忠心的一条哈吧狗,绝对不用担心他会反咬一口!而且他这种人看事情看的最清楚。也许,他早已明白左霖被调到卢原市安公局的真正目的,也知道左霖离倒霉的曰子已经不远了。不然他也不会急着向新上任的安公局长暗示这些东西。汪彬的这种行径,完全是在向新导领示好,争取早曰靠拢。现在只要严松一招手,汪彬立刻就会跑到他⾝边,甘心当应声虫、哈巴狗!
而严松刚到枫林县,一定程度上说对枫林的情况是两眼一抹黑,一知半解,⾝边没有什么可靠、能办事的人,正需要有这么个知情人在旁帮助。这个想法,曾子祥不宜直白的告诉严松,这需要他自己去领悟,这点思考能力都没有,在枫林县也⼲不出什么明堂来。
严松想了片刻,向曾子祥敬了一杯。才道:“长市提醒得及时,我到枫林县这几天,每天只能在办公室里坐着看看文件,实际事务根本揷不上手,确实需要有人提醒我一些事情。”
曾子祥知道他想到了,自顾自的喝了一杯“想通了就好,包括喻星豪这种人,完全可以先接触,有时候还需要置⾝其中摸底。但有一点,一定要⾼度警惕,自己陷入太深就得不偿失了。”
“我明白了。”严松豁然开朗,当然知道陷入的意思是什么。
不深入虎⽳,焉得虎子。
要不因为陆小东,严松可没有⼲这个县安公局长的好运,也不可能请得到长市大人一起吃饭,趁此机会,严松请教道:“长市,我没做过官,还要请示一下,我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怎么烧为好?”
曾子祥一笑道:“你是安公局长,还是我是安公局长?什么都要教的话,还不如换人算了。”
严松大窘,查案他是把好手,玩政治却没经验。
看他一脸衰样儿,曾子祥于心不忍“看你今天叫我那么多声二叔的面子上,我就教你一招算了,你可以对⼲警进行一次轮岗!”
“轮岗?”
“嗯,对所有⼲警现有的岗位进行轮换,当然得借助你下面那些出派所的岗位,具体怎么做,你不是有个现成的办公室主任吗?他会给你做一个方案的,相信可用!”
“我有些担心这事儿会不会让许多⼲警不服,跳出来说三道四,激化矛盾不好收场?”
“你怕什么?左霖在枫林县经营这么多年,你局里的⼲警真正信得过的能有多少?一旦有什么行动,左霖和喻星豪恐怕会比我知道的还要早,你能怎么调查他们?这样吧,我给县委记书枫云打个招呼,有事你直接找他商量。”
严松想了想,有些胆怯的请示道:“您是长市,真要有人不服,能不能您给顶着?”
曾子祥听得一愣,随即笑骂道:“好你个严松,你是说出了事就往我⾝上推?”
“嘿嘿,大树底下好乘凉嘛。”
“随便。”曾子祥见这个严松还真是学得快,刚才还不知道怎么做的事,一点就来了小主意,竟然知道推卸责任了,政治智慧还是有的嘛!
得到了这个強有力的支持,严松的心情就跟他的名字一样,真的松了下来,继续道:“我暂时不想拆办公室的监视器了。”
曾子祥不置可否“那是你的事。”
“长市,我是这样想的。”
严松的想法是,如果真把那个监视器给拆掉,就得不偿失了!一方面打草惊蛇。让左霖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他们的监视,他们将会采取其他行动,不利于防范。另一方面,自己还不能排除其他方面的监视行为,这监视也是一把双刃剑,监视到的信息,人家不一定能用上,要是自己想想办法,这些监视反被利用,也不是不可以啊。
完全可利用监视器传假消息?
按他的设想,忍着点,实在太难受就少回办公室。特别是研究大事的时侯。尽量换个地方。没事多到各个出派所检查工作,避免被监视就行了。
曾子祥哈哈大笑“没想到你严松竟然也有这么阴损的招,好,不过千万别着急,别引起他们的疑心!还有一件事,今天刚刚抓到的那个花三你准备怎么处置?”
“这个现在还没想好,现在局里的人,我一个也信不过,让他们去审花三恐怕只能是越审越乱,全是糊弄我罢了,根本不会审出有用的东西来!”
“这倒是,既然如此,你还不如索性将他送市安公局,喻星豪的手恐怕还伸不进卢原市安公局去,至于左霖,恐怕他天天呆在市局,却又无能为力,还不得闹心死,这样也让他无暇过多的顾及枫林县这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