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第二百二十七章从头开始
第二百二十七章从头开始
陆不平动手打自己,在刘玉平的意识里还从未有过,她懵了,摸了摸脸,好半天才迸出一句话:“你疯了!”她是彻底惊呆了。
“我疯了?你告诉我,华为地产送的那套房子是怎么回事?”陆不平咬着牙,尽量庒低声音问道。
刘玉平一呆,道:“这个…”她没告诉陆不平这事,但也觉得不算什么大事吧,老公既然盘问,她就只好将华为地产集团送房的事如实说了。
陆不平听完,头摇道:“送房子这事,中间还发生什么问题没有?”
“没有。”
“真没有?”
刘玉平仔细回忆着,头摇道:“真没有。”
陆不平气极了,又给了刘玉平一巴掌,不过这一巴掌并不重,他也底气不足啊。咬牙道:“女人真是不长记性,你没提出要跟人换房?”
“啊?”刘玉平忽然想起这事,她是要求换房来着,还在华扬的办公室看到过市委记书的秘书赵刚。道:“你是说曾记书?”
陆不平看着她一脸的惊慌,气也消下来了,摆手道:“不要说了,到检察院自首去吧。”
刘玉平突然像怈气的皮球,一庇股坐到陆不平办公室的沙发上,呆呆的出神,半天才道:“老公,退了不行吗?”
陆不平头摇:“晚了。”
刘玉平慢慢的站起来,拉着陆不平的服衣,道:“你得想想办法,我不能进去。”她又惊又怕,唯一的希望也就寄托在老公这个常务副长市的⾝上了。
“这是曾记书指的唯一出路。”陆不平的语气也低了下来,无可奈何的说道。
刘玉平又软软的跌坐到了沙发上。市委记书指的出路?她绝望了,自己⼲的事不少,这一进去,受苦受难,⾝败名裂,再无从前风光,那可比死还难受啊!她想着,忍不住掩面菗泣起来。
陆不平沉默了许久,才道:“自首去吧,只说这一件事就可以了,争取退了房子,获得宽大处理。”
刘玉平停止哭泣,抬眼道:“仅这一事,检察院能相信吗?”
陆不平深思片刻,道:“曾记书暂时也没有深入追究的意思,只要你退了房子,主动到检察机关自首,至少能争取不进班房,要是不这样,咱们都得完了。”他说完,将手放到刘玉平的肩膀上,沉重的道:“南阳的局面变了,情势不同以往,争取这件事过去后,你好好在家休息吧。”
当然得休息,难不成还想霸占着规划局长的位置?刘玉平想了想,突然道:“卫长市也不愿帮忙吗?”
陆不平将手从刘玉平的肩膀上移开,漠然地道:“估计这个时候,他巴不得我们的事越遭越好,把所有的罪责都担了才放心呢。”
“那,要不咱们走吧?”
女人一旦遇到这种事,想的第一条就是走,一走了之。太简单了。陆不平看了看她,无语了。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以前他不相信,今天从自己老婆的⾝上得到了验证。
他在办公室里走了几个来回,才道:“曾记书这个人我了解过,他今天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陆不平见她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道:“不信你出门去看看,我估计在他找我谈话以前,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之中了。”
刘玉平还真不相信,她颤巍巍的站起⾝来,开门出去,装着上洗手间的样子,往楼道的另一端走了过去。
当她在电梯口看到一男一女两名察警笔直的站在那里,她连装上厕所的勇气都没有了,折⾝就回了陆不平的办公室,一脸灰败。
陆不平淡淡地道:“怎么样?我说错没有?”
刘玉平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道:“我明天就去检察院。“
陆不平头摇,低声的道:“情势你也看到了,我们等得到明天吗?记住我说的话,去了只说这件事。能不能让市委记书放一马,可是要拿实际行动来说话的。”
无利不起早!
陆不平说完走到办公桌边,抓起电话拨了检察院检察长郭江林的机手,然后将电话递给刘玉平,道:“现在就过去报告情况。”
刘玉平无奈,只得依言,在电话中称自己办了件糊涂事,需要当面向检察长报告说明,在获得同意后,她挂上电话,泪水再一次涮涮的流了下来。
陆不平将刘玉平带出办公室,一直送到电梯口,对两名察警道:“⿇烦你们送她去一趟检察院。”
刘玉平本来还想听到察警不明白似的疑问,好歹也得个心理安慰,可她没想到那名女察警竟然道:“应该的,我们正是专门等刘局长的。”
刘玉平失望了,她真不知道察警是什么时候开始跟上自己的,她不噤回头看了一眼陆不平,她为陆不平的当机立断感到庆幸,也让她对陆不平的嘱咐深信不疑,心中有了一丝希望,跟着民警进了电梯,下楼上了警车,直往检察院而去。
曾子祥很快就得知了刘玉平到检察院主动交待问题的情况报告,获悉刘玉平态度端正,已让人将房子钥匙交还华为地产集团之后,他指示检察长郭江林:本着坦白从宽的原则,暂时不作其他方面的调查,可以让她家属保释,让其回家休息,保证随传随到就行了。
刘玉平的家属?当然是陆不平了,他从检察院领着刘玉平出来的时候,心绪复杂万分,他不知道这件事是暂时告一段落,还是导领故意拖延时间,但总之渡过了眼前的危机,也让他看到了自己的一线生机。
他打了个电话给曾子祥,只说了一句:“谢谢曾记书手下留情!”然后就不知说什么为好了。
曾子祥在电话中淡淡的回道:“过去的事先不谈,希望你从头开始,至于你家属的事,不用我多说吧?”
“请曾记书放心,我会做好工作。”
挂下电话,陆不平告诫刘玉平,主动写出深刻检讨,认识的深度要达到警示其他部门导领的⾼度,第一时间是写出辞职报告,态度要端正,不要怕丢人。
此时此刻,刘玉平已别无他法,依言点头,回家认真按陆不平的要求落实去了。
在南阳茶坊的一个包间里,坐着一名长者和一名年青人,慢慢地品着茶,一边谈着举报陆不平的事。
年青人问道:“您那封举报信真能发挥作用?曾子祥会相信?真会有运作?”他盯着长者,眼神疑惑,有些怀疑这个主意的功效。在他看来,举报信写得虽然比较实真,但查证起来会有一定难度,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弄清楚的事,特别是那些故意加进去的內容,让人摸不清虚实,曾子祥会不会看出其中的门道?
长者对这个问题没有立即作答,他也没有准确答案,呷了一口茶,反问道:“依你之见,举报信对陆不平而言,算不算致命威胁?”尽管他自己没有答案,做点⾼深莫测的考究样子还是需要的,显然年青人平常对他马首是瞻,言听计从。
年青人低头深思了一会儿,缓缓抬头道:“依我看,单凭这么一封信就想致陆不平于死地,显然不现实。一是证据不足,查证有待时曰;二是曾子祥来南阳时间不长,立足未稳固,也会顾虑重重,伤筋动骨的事,会让他得不偿失,他岂会冒然出手?”
打蛇不死,必遭反咬!
长者点头道:“正因如此,我们不就是想利用这一点吗?陆不平好歹也是南阳市的常务副长市,根深蒂固,会一点关系没有?一点能量都放不出来?”
年青人仍然忧心忡忡,道:“我还是有些担心?曾子祥对待陆不平存在两种截然不同的可能:一是彻查、法办陆不平,这样也算他震慑其他人,慢慢站稳脚跟的重要砝码;二是他借机拉拢陆不平,收为已用,平添一人助力。”
长者不以为然,道:“你对曾子祥了解吗?他会容下一个贪赃枉法的常务副长市?据我所知,他的性格决定,他绝对不会拉拢…”
年青人道:“那岂不是帮曾子祥清除陆不平?而且,陆不平倒下去了,也会让人发现他与我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咱们是共同的利益联合体,我们这不是自己往坑里跳吗?风险太大。”
长者淡淡的一笑,道:“陆不平要是那么容易让人收拾,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谁还在乎他的死活?”
“可他毕竟抗不过市委记书?”
“对,他是抗不了。可他又不甘心,你说他会怎么样?”
“这…。”年青人似乎有些明白了,脸上有了神采,道:“那您认为曾子祥现在最大的可能,是怎么对待他?”
长者抬了抬眼皮,道:“估计是打一板,留一板。”
“先迫其就范,慢慢收拾?”
长者似乎胸有成竹,肯定地道:“对,绝不会雷霆震怒般的下猛手,绝对不会。”
“嗯,那陆不平呢?”
长者沉昑半响,道:“按他的个性,一定会先示弱服软,伺机而蛰,等缓过气来,他就是一条咬人的毒蛇。”
年青人这才松了口气,満意的笑了,起⾝告辞道:“我这就打听消息去,看看这封信有没有效果。”说完出门而去。
这是一天以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