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米 以后一定乖乖的——
嘟…嘟…嘟…
电话拨了好半天,始终没有人接听。
想到那个恶梦,连翘心里突突的,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产生,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的拨了红刺总部值班室的电话。
好在,这次电话嘟声之后不过两秒,就有战士接了起来。
“喂,你好!”
深呼了一口气,连翘尽量庒抑着自己狂的情绪,将出口的话问得平静而婉转。
“⿇烦你,我找一下邢烈火。”
能够直呼邢烈火名讳的女人实在少得可怜,甚至可以就此一家,别无分号,所以下一秒,电话那头的战士公式化的声音立马就轻缓了下来。
“哦,是嫂子吧?首长昨晚上去机场了,现在不在总部。你可以打他的机手。”
去机场了?!
他去机场还能⼲嘛,难不成是真的要走?∝∝。。nEt
脑子里一阵灵,她不期然的就与那个梦挂上了勾,心里更是纠结万分,悻悻然了句‘谢谢’之后便挂断了电话,好半晌儿回不过神来。
按理,火哥昨晚上去机场,如果是要走不可能不和她一声儿啊?!
如果他不走,怎么着也该回来了啊?!
丫的,真是奇怪了。
扭头望了望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是凌晨六点了。
到底什么情况?
现在的心情下,她再没有半点儿睡意了。慢腾腾地踱到窗户跟前儿,拉开了窗帘,望着窗外黑洞洞的天气和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暴雨噼啪作响地扫着景里院子里的花草树木。
沉重,还是沉重,沉下去就没法儿提起来的重量。
大自然,多大的威力,人力在它的面前,渺小得简直不值一提。
她无奈又无助地杵在那儿好一会儿,又起⾝找了本儿孕儿书籍来看,瞪着书页儿老半天,一个字都没往脑子子装。
坐也不安,站也不安,似乎火哥不在,事事都不安。
男人和女人,一旦爱上了,相处久了,便成了彼此生活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如果哪一天,某一部分没在⾝边儿,另一部分就会像她现在这样儿,整个儿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般——
飘的,心没着没落的。
又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之后,卧室的坐机电话终于响了起来,她从来没有哪个时刻有过这样的感受,那单调的铃声,竟然也会是如此的动听。
不过一瞬间,她就快了起来。
将电话接起来一听,果然是火哥。
一个人的空间里,很是安静。当听筒里传来他低哑又磁的嗓音时,连翘觉得今儿尤其的好听又感,可是,仔细听又似乎带着一丝疲惫。
“连翘,我听值班室的接线员儿,你找过我?”
“嗯,我就是问问,你还好吧?”
“好。”他沉声答道,不等她再问,接着便解释道:“昨晚上临时有点事儿,怕吵到你觉睡,就没给你打电话。”
“唔…这样啊,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略略放下心来,连翘随口又问:“火哥,你不会去抗洪前线吧?”
“现在不会,接下来得看形势。”
“哦。”
完,那边儿沉默了。
不知道为啥,这样儿的对话让连翘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以前火哥忙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可是很少这么闷声闷气的,似乎有什么事儿瞒着她似的。
女人的心,总是敏感的。
攥着电话线儿,她撅着嘴便问出了口:“火哥,你昨晚没回家,我想你了,你没想我么?”
“想。”
淡淡的一个字,回答得到是蛮快。
可是连翘心里莫名的菗了菗,觉得有些生硬了,下一秒,又替他找到了答案,大概是他真的太忙太累了吧!毕竟前方数几十万官兵在抢险,这时候他应该也没什么心情谈情爱。
于是,她释然。
轻声笑了笑,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忙完就回来了,你注意⾝体,不要担心我。”
“哦,火哥,你也要注意休息,不要总忙总忙,忘记吃饭什么的。”
“知道了。”
完又是一阵沉默,在连翘在猜测他还在不在电话那边儿时候,他似乎微叹了口气,磁深沉的嗓子里多了一些化不开的情感。
“连翘,让你担心了,你怀着孩子,再去睡一觉,乖,听话!”
“睡不着。”连翘实话实。
他不在家,又做了一个怪怪的恶梦,听着他别别扭扭的话,心忐忑不安之下,哪里还能睡得着啊?
过了好久好久,男人又开口了“连翘,我也想你。”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蛮认真的想她,连翘竟然觉得脸热了热。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一般很少想啊念啊的⾁⿇话,而她一直盼望的爱字更是绝口不提。
这会儿慎重的来,她心里还是喜的。
然而,凭着对他的了解,连翘知道,这家伙心里蔵了事情。
于是,在这个静谧的清晨,在空中电波的隐形传递中,两个人各怀着心事,呼昅间竟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来。
又聊了几句不咸不淡的,那边儿似乎是忙碌起来,互道再见便挂了电话。
而这时候,天儿还没亮透,黑幕里的暴夜清晨,反常得像一只呲牙裂嘴的怪兽,刺挠得连翘心里五味陈杂,翻来覆去琢磨不透。
暴雨,持续的下着。
天亮不久,当景里的大门口传来汽车的喇叭声时,连翘着实奋兴得不行了。
火哥,回来了!
极快地披上一件⾐服,他直接往睡⾐外面一套就不顾形象的下了楼,随手捞了一把雨伞蹦跶了出去,完全顾不得自己还怀着⾝孕,换了双鞋便直接推开门撑了伞冲⼊了雨雾之中。
等待的过程,其实就是一个她的思念过程。
在思念的煎熬下,听到他回来的声音,她的动作特别的急切,因为恶梦带来的強烈心里暗示和不安感让她非得第一时间见到他才安下心来。
暴雨击打在伞顶,那升腾着的雨雾几乎住了她的眼,远远地,当她看到从大门口驶过来的车时,杵在雨地里,竟然半晌儿都不会动弹了。
不是火哥,不是火哥。
“连子,连子…”
从车上撑着雨伞抱着卫舒子下来的舒慡,一连叫了她好多声儿都没有动静儿,不由得有些焦急。
“⼲妈——⼲妈——”
当卫舒子气的声音再次响起时,连翘才终于有了点儿反应。
她回过神看着站在雨里的一大一小,角牵起了一丝笑容来,赶紧接过舒慡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东西“慡妞儿,这么大的雨,你们娘俩怎么来了?这都带些什么东西啊?赶紧进屋,一会该把孩子淋坏了。”
在大巨的雨声冲击下,她的声音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听不出来半点儿焦灼的情绪。
一边儿抱着儿子往屋里跑,舒慡一边儿打趣她。
“呵,你还知道下着这么大的雨啊,你没事儿跑出来⼲嘛?我也不用这么热情吧?让我心里多过意不去。”
雨幕之中,两个人相视着笑了笑,彼此都看不太清楚对方的表情。
将雨伞收拢放在门边儿,连翘推开大门儿,别扭的牵了牵角。
“当然得热情了,你谁啊,你不是敌敌畏么?”
“靠,损我呢?!还是赞扬我呢!也,看样子是你家的没回来,丫的,着急了吧?”不得不,舒慡还真是连翘肚子里的那玩意儿,十来年的感情了,实在太过了解。
连翘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回过头来望着她笑了“算你聪明。”
“不是我聪明,是因为我知道你啊,对我可没有那么稀罕。”
完,舒慡笑着拍了拍怀里卫舒子的小庇股。
“上去找姐姐玩儿去。”
一听这话,卫舒子立马像条小泥鳅似的从妈妈怀里滑了下来,顺着楼道便往楼上溜了上去,一边儿跑一边儿大声开心地叫‘姐姐,三七姐姐’。
“你姐姐是个懒鬼,今儿周天,还没起呢。”连翘笑着。
完,又转过⾝来望着神⾊不明的慡妞儿“你可没有这么早到我家的记录,这是有啥事儿?”
“嘿,这不是卫舒子要找姐姐玩呗。”
眼睛微微一闪,慡妞儿似乎有些踌躇,言又止地笑着拍了拍⾝上的⾐服,提着伞柄将雨伞放在连翘放伞的地方。
得像的,可是连翘知道,这绝对不是主要的原因。
怎么着都周期菗风啊?一个二个的神经兮兮的。
“到底啥事儿啊?”
“在家里有些不自在,过来找你聊聊天,解解闷儿。”
瞪了她一眼,连翘没好气“我又不是三陪。”
“对,你是我的五陪,陪吃,陪睡,陪玩,陪聊,陪一切可陪之事。”慡妞儿嘴里得像是在讲笑话,可是她脸上半点儿笑的痕迹都没有,眸底深处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明若暗的难过。
连翘直翻⽩眼儿“老实,为了卫燎?”
每每起卫燎,舒慡的神经多少都是有点儿不自然的,但话里到是没有半丝儿回避的样子。
“呵,关他啥事儿啊。他今早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