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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二-一百七十五、最难消受美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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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七十二-一百七十五、最难消受美人恩(解噤)

  钱到用时方恨少,算一算,我还要最少筹措50万才可以买得下角塘商场。早上一上班,我就直奔小叔的办公室,我想跟小叔借五十万应该不是问题。

  小叔一脸的不⾼兴,:“突然要借五十万,这么大的数目,⼲什么?”

  我:“野田公司要卖掉角塘那里的商场,我想买。”

  小叔:“你行吗?打算多少钱买下来?”

  我:“帐面数字210万,活动费用10万,总计220万。”

  小叔:“跟我借五十万,你已经有了170万了?”

  我:“150万是‮款贷‬,拿了王宇20万。”

  小叔惊讶地:“你想要空手套白狼?”

  我:“也不是了,‮考我‬虑过了,只需要半年时间,我就可以周转过来了。”

  小叔问:“你跟人家把合同签了?”

  我:“还没有,我要先找到钱才签。放心了,小叔,半年內我就还给你了。”

  小叔:“得好听。我没钱可以借给你,你的合同还是不要签了。”

  听到他拒绝,我有些傻眼,但还是不死心,央求道:“能不能从公司这边帮我挪借一些?”

  小叔想都没想,⼲脆拒绝:“不行,公司的钱要用来周转,而且隋力盯得很紧,不能动。”

  我:“你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吗?小叔。”

  小叔带着怀疑的口吻:“阿波,经营一个商场哪里会这么简单,我不认为你能做好这件事,我给你想的办法就是不要买。”

  我真的有些傻眼,原来打算找到小叔就会解决了钱的问题,看来问题没有想得那么简单,我从哪里搞到这笔钱那。

  不想就这么放弃,看着小叔,恳求道:“小叔,这对我很重要,帮帮我吧。”

  小叔不为所动,:“别跟我这磨蹭了,我不会借给你的,你打消这个想法吧。”

  被赶出办公室,我有些不知所措,看来牵涉到利益,亲戚也不一定靠得住。已经过去一天了,我答应赵雷三天就筹好钱,现在看来还真是问题。我不能跟尚昆、陈东他们借钱,他们的钱见不得光。我也没办法跟温惠开口,这不是一笔小数目,温惠家没这么多钱。

  摸了摸脑袋,竟然想不起一个可以借钱给我的人,我的心情一下子从沸点降到了冰点,看来如意算盘不是那么好打的。

  也许⻩琳会有办法,病急乱投医,看来只好找她想想办法了。

  听到我的声音,⻩琳有些惊讶,问道:“怎么想起给我电话了?”

  我不好一开口就提钱,只好先应付:“想你了,不行?”

  ⻩琳:“今天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就不行我想你一次?”

  ⻩琳:“可以,想吧。”

  我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呑呑吐吐地:“那个,那个…”

  ⻩琳:“还是有事吧,吧?”

  我有些尴尬的:“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琳:“哦,借钱那?”

  我:“有没有?”

  ⻩琳:“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想我,吧,借多少。”

  我心里有些感动,这个女人对我还是不错的,并没有将我拒之门外:“五十万,可以吗?“

  ⻩琳惊讶地:“五十万,老天,你把我当什么?富婆?”

  我心里也算计她不会有这么多,包她的‮湾台‬人对她并不大方:“那你能够凑多少?”

  ⻩琳:“五、六万吧,你急着要吗?不然我跟‮湾台‬人,还可以在他那拿两三、万吧。不过,我没把握,‮湾台‬人很长时间没过来了。”

  虽然这点钱对我现在的状况帮不了大忙,我还是很感动,检讨一下自己,实在对这个女人太有点无情了,算了,这是她微薄的积蓄,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我还是另想办法吧。更别提让她再去跟‮湾台‬人要钱,花女人⾝体赚来的钱,那我就不要做男人了。

  我:“谢谢你,阿琳,算了吧,不用了,我再另外想办法。”

  ⻩琳:“要不我先把手头的那五、六万给你?”

  我:“不用了,我很感激,但五、六万解决不了问题,我最少需要五十万,我找别人吧。”

  ⻩琳很了解我,:“你有办法大概也不会想到我,拿去吧,虽然帮不了你什么,也是几万块,解决一点是一点吧。”

  我:“真的不用了,我还有法子解决,谢谢你,阿琳。”完挂了电话。

  最难消受美人恩,⻩琳对我这么好,自己在心里对她难免会有些情分,看来越来越与⻩琳纠缠到一起了。

  一百七十三、阿莱‮孕怀‬了

  有一个人我在潜意识里不想找他,或者我想找他,却不愿意找他,即使他一定可以帮我解决这个问题。这个人跟我一度称兄道弟,彼此都当对方是好朋友。可是后来他却带走了我心爱的女人,让我心痛了很长时间,心底里难免暗暗得有些恨他,这几个月来一直没跟他联系。其实我还是想跟他联系的,毕竟他是我很好的朋友,无话不谈,这社会这样的朋友不多;另外阿莱现在如何,过得好不好,我还是很想知道的。

  犹豫了半天,还是拨通了电话,角塘商场这样的好机会不是每天都能遇到,我不想放过。

  电话很快通了,吴坚低沉的声音传来:“兄弟,你终于肯给我电话了?”

  我清了一下嗓子,:“吴哥,最近好吗?”

  吴坚平和地:“也不算好,没人跟我喝酒了,有时会闷得慌。”

  我:“我也不常喝酒了。”

  吴坚:“你心里有些恨我吧?”

  有着被看穿的尴尬,我呑呑吐吐地:“实话实,是有点。嗯,嗯,阿莱还好吗?”

  起阿莱,吴坚笑了,声音里透着幸福,甜藌地:“上月我回‮湾台‬了,她‮孕怀‬三个月了,已经开始显怀了,哈哈,我就要做爸爸了。”

  我嗓子眼里有些酸涩,心里也为阿莱感到幸福,:“恭喜你,吴哥,如果你觉得方便,也跟阿莱一声,我恭喜她要做妈妈了。”

  吴坚:“兄弟,谢了,我会跟她讲的。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不好意思,吴哥,我需要借一笔钱,要用半年。”

  吴坚:“多少数目?”

  我:“五十万。”

  吴坚:“没问题,你把卡号给我,明天我打给你。”

  这就是兄弟,能帮的时候,立即就帮,不需要问东问西,马上就答应借钱。

  我心里很感动,:“谢谢你,吴哥,什么时间我把借条给你。”

  吴坚:“兄弟,你这么就见外了。什么借条,你有心还给我,没借条你也会还给我;你没心还我,有借条你也会不还的。”

  我:“不好意思,是兄弟我见外了。什么时间上来海州喝酒吧,你不过来,我喝酒没敌手,郁闷得很。”

  吴坚:“好哇,我这段时间怕你记恨我,没去找你喝酒,也闷得要命。其实,我很想念和你那段拼酒的时光。”

  男人之间也许会有些芥蒂,但时间会让我们知道,友情更重要,我笑着:“吴哥,其实我也很想你,尤其是想你的茶。”

  吴坚哈哈大笑,:“兄弟,你这话得正是时候。秋茶已经做完了,找一天,我去海门带几斤给你。”

  我:“那我等你。”

  吴坚:“这次为什么要用五十万?”

  我:“我要买一个商场,在海州的角塘。”

  吴坚:“商场不大吧?五十万买不了多大的商场。”

  我:“我还从其他地方搞了一百多万,商场三千平,还可以了。”

  吴坚:“兄弟,你要自己出来做老板了,恭喜你。”

  我:“做不做老板那是后话,我主要看好那块地方,会升值。”

  吴坚:“买一个商场,乱七八糟的事情很多,五十万够了吗?不够的话再话。”

  我:“够了,吴哥,这样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了。”

  吴坚:“其实是我应该感激你,是你把阿莱带到了我⾝边。”

  有些黯然,虽然不能给阿莱像现在吴坚给她的这种幸福生活,我还是不愿意她被别人带走,可能是我的男人独占的性格决定的吧。不过也是无可奈何,是我自己没有好好珍惜。

  我:“阿莱是个好女孩子,吴哥,你要好好对待她。”

  吴坚笑着:“我知道,不过你也要知道,她现在是我老婆,我比你疼她。”

  是呀,佳人别有怀抱,已经不再关我什么事了。

  我笑了,:“我知道,如果有机会见到她,我会称一声嫂子的。”

  钱的问题得到了解决,我心里却没有感到十分⾼兴。小叔的拒绝,⻩琳给我的感动,吴坚的友情,阿莱的‮孕怀‬,七七八八纠缠在一起,我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反正是不舒服,而且是很不舒服。

  也许,买角塘商场不是像我想像的那么简单,毕竟赵雷怎么应付杨远,我心里没底。杨远会心甘情愿的上这个当吗?商场能够顺利的移交给我吗?

  这些都是问题,却暂时没有答案。

  一百七十四、执行和解

  我等在海州法院门口,看着赵雷的车慢慢的开过来,就招招手,让他到我的车里来。在车里,拿到了两万块钱的现金之后,赵雷把盖好野田公司公章的出卖角塘商场的协议递给了我,我在合同乙方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还给了赵雷一份,我跟野田公司算是初步达成了买卖协议。

  看看野田公司只来了赵雷一个人,我问道:“怎么费兵律师没来?”

  赵雷:“公司付不出律师费了,他当然不来了。”

  我心里不是你这家伙在搞鬼吧?怕带律师来不方便收这笔好处费吧,要不然今天来法院谈执行和解,竟然会不带律师?

  一起下了车,来到了二楼执行庭,找到了执行法官项龙的办公室。海州农行来了一个律师,姓李,一个胖乎乎的四十多岁的男人,他已经坐在执行法官项龙的办公桌前面。

  项龙有些⼲瘦,一本正经的坐在那,见到我们,问道:“你们达成协议了?”

  赵雷答道:“达成了。”

  项龙看着李律师,问道:“申请执行人,你们的意见那?”

  李律师:“我们行里同意由袁波替野田公司来偿还这笔‮款贷‬。”

  项龙:“那好,这么你们三方达成执行和解协议。好,我给你们做执行和解笔录。”

  项龙拿出了笔录,开始作执行和解笔录。

  我虽然拿到了买卖的协议,还是有些不放心,就问项龙:“项法官,能不能帮我确认一下这角塘商场在我付清价款以后,就会归属于我。”

  项龙:“你不是有协议吗?那协议就确认了你买了角塘商场。”

  我:“那只是一份协议,如果野田公司不履行,我是不是还要打官司呀?”

  项龙:“那倒也是,它必须经过法院的确认才具有強制力。”

  我:“你项法官,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份判决什么的,就野田公司现在这种状况,不定会发生什么,如果法院解除了对角塘商场的扣押,别人再来因为野田公司欠款,申请扣押,我不就惨了。”

  项龙:“你的倒是有道理,那样吧,我这里不能出判决,我给你出份裁定吧,裁定在执行过程中,申请执行人和被申请执行人同意把角塘商场的所有权转让给你,法院据此裁定,角塘商场归你所有,你可以根据这份执行裁定,接收商场,直接‮理办‬过户,这样总行了吧?”

  我:“谢谢项法官,这样可以了。”

  赵雷在一旁,笑着:“袁总老是这么谨慎。”

  我:“不谨慎行吗,这是两百多万,我的全副⾝家。”

  李律师:“谨慎些好,省得以后⿇烦,一会袁总跟我们回去,办办‮款贷‬手续吧。”

  我:“好吧,我们回来一起去海州农行。”

  闲谈中,项龙把和解笔录做好了,上面记述了我购买了角塘商场大楼,原来角塘商场所欠‮行银‬
‮款贷‬,由我偿付,野田公司与海州农行以此达成了执行和解,执行程序终结。

  项龙:“看看没问题吧?没问题,在笔录下面签字。”

  赵雷、李律师和我在笔录下面签了字,项龙把笔录收好,:“你们在这等一下,我给你们打印裁定去。”完走出了办公室。

  赵雷看着我,:“除了海州农行的钱,剩下的六十万,什么时间付给我们?”

  我:“这个等项法官回来,看看法院怎么?”

  闷坐了一会,项龙拿着裁定书回来了,赵雷问:“项法官,除了海州农行的‮款贷‬,那剩下的那部分钱,怎么办?”

  项龙:“那不是我们执行的标的,你们自己交付吧?”

  赵雷:“那你看袁总,你什么时间把钱给我?”

  我心别钱给了你,杨远不认帐,就敷衍道:“钱我早就准备好了,但我不能给你,你还是叫杨总跟我拿吧。”

  赵雷:“杨总还有几天才会回来,钱你就先给我,一样的。”

  我:“不好意思,我还真是不能给你。”

  赵雷:“为什么,你信不过我?”

  我实话实:“实话,这么大笔数目,确实信不过你,我不能给你,只能给杨总。杨总回来叫他找我吧。”

  海州农行的转贷很快就办好了,我私下付给了胡风三万块,现在我的钱紧张,不能付给他太多,只好以后有机会再补偿他了。

  裁定角塘商场归我所有的裁定书我已拿到了手,就等杨远回来,把剩下的钱给他,我就接手角塘商场。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一百七十五、天上人间

  ‮国中‬的文人中历来不缺乏怪才和鬼才,其中我最佩服的是袁枚,他是清乾隆、嘉庆时期的文学家、思想家,钱塘人,曾与赵翼、蒋士铨合称“乾隆三大家”这个人很聪明,20来岁就成为最年轻的博学鸿词科候选人,进士出⾝,但仕途并不顺利,38岁时辞职归隐,在江宁的自购废园(据以前是曹雪芹家里的织造园,也就是红楼梦里的大观园的旧址),加以整修,这就是后来的随园。此后他以“好⾊、好吃、好诗”的名士派头行走江湖,亦正亦琊,亦方亦圆,也交结权贵,也接纳后学,尤其是喜欢收女弟子,一口气活到81岁。我佩服袁枚一扫文人墨客几千年来的寒酸,穷极享受,食则不厌其精,好⾊而且男女通吃,离经叛道,甚至声称儒家道统源自于“**”

  时人称袁枚:园伦宛委,占来好水好山;乡觅温柔,不论是男是女。

  这家伙享了五十多年的清福,是我们几千年文化中的一个另类。

  随园由于是“随其丰杀繁瘠,就势取景”因此称为“随园”眼前的海门植物园深得袁枚“随”字的精髓,傍山围水而建,奇峰怪石遍布,林木繁茂,皆出于自然;站在山顶俯瞰,园中处处是石,大小重叠,横竖倾欹;山间嶙石四起,洞⽳隐伏,林木幽美,流水潺潺。植物园依山势,遍植热带、亚热带植物,百花争艳、万绿竟翠,美不胜收。

  园中的东坪寺依山而筑,石⽳为室,幽深险峻,夜间明月映照,令人有一种神秘⾊彩之感,为中秋赏月最佳处,海门人称之为“东坪夜月”寺前海门桥下泉水淙淙,宛若仙境。

  温惠和我坐在东坪寺旁的东坪茶室喝茶,茶室建在山洞里,自然而然的有着一丝凉慡,把我跟温惠登山带来的热燥气,一扫而光。

  海门是个舒适得适合发呆的城市,国內的城市中,很类似成都、昆明,处处透着那么一股慵懒的气息。此刻,我和温惠静静的坐在茶桌旁,端着一小杯武夷大红袍,细细品味。

  袁枚为了享尽天下美味,曾编撰了一部《随园食单》,《随园食单》中对武夷茶的品饮有段极为生动的描述:

  杯小如胡桃,壶小如香椽,每斟无一两,上口不忍咽,先嗅其香,再试其味,徐徐咀嚼而体贴之,果然清香扑鼻,舌有余甘,怡情悦性。一杯之后,再试二杯,令人释燥平矜,始觉龙井虽清而味薄矣,阳羡虽佳而韵逊矣,颇有玉与水晶品格不同之感。故武夷烹天下盛名,真乃不黍,且可瀹至三次,而其味犹未尽。

  感觉功夫茶的功夫不在冲泡,而是应该在品,品功夫茶是一种境界,有了这份境界,便有了做人的平和和闲适。

  沉浸在这品茶的意境中良久,我甜藌的看着温会“阿惠,你知道我这一刻的心情吗?”

  温惠笑着:“是不是很惬意,想着不辞长作海门人那?”

  我:“你怎么知道?”

  温惠笑着:“此刻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我伸手握住温惠的手,:“佳人在旁,品着好茶,凉风清慡的拂过面颊,真不知是天上还是人间。惬意,确实是惬意。”

  温惠:“你来海门这么长时间,竟然第一次来这里,真是的,不懂得生活。”

  我:“我的大‮姐小‬,你以为我来海门是游山玩水的,当你的生计都成了问题的时候,你哪里还会到这个人间胜境来游玩。”

  温惠:“可能我没有你这种经历,体会不到你的感觉。”

  这种漂泊他乡的感觉,温惠确实是体验不到。记得有一次,我妈妈打电话给我,问我吃了饭没有,我吃了。我妈问我吃得什么,当时正吃着一笼三块钱的小笼包,可不想我妈知道我在外面的辛苦,就跟我妈,吃的肯德基。我妈还嘱咐,别净吃那些洋玩意,没营养,要买点炒菜吃。放下电话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当时觉得,我离家这么远出来打拼,究竟为了什么。

  好在那段最艰苦的时期已经过去了。

  佛人生的意义就在于“当下”眼前这美好,‮实真‬得有点虚幻,更需要自己去珍惜。

  我不由握紧了文惠的手,:“阿惠,有幸娶了你这么个美貌的海门姑娘,我应该也算半个海门人了。以后我们要常来这里泡茶,享享我们俩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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