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竹杠

　　九十七、竹杠

　　风平浪静过了几天，我在静静的等消息，孙俊却突然找上门了。

　　握手之后，我一边在忙活着泡茶，一边问道：“今天怎么有时间到我这来，老乡？”

　　孙俊：“办案子路过，上来看看你。”

　　我开玩笑：“你不会是专程路过吧？”

　　孙俊脸上汕汕的，：“的确是路过，顺便过来看看，你们和山水的案子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有了陈东的答复，以及孙俊今天积极而奇怪的举动，我估计可能案子已经出了结果，极大可能是要求山水公司撤诉，孙俊大概想作最后一次努力。我脑海里飞快的想着措辞，谨慎地问孙俊：“山水公司要怎样调解？”

　　孙俊：“他们同意你上次提出的调解意见，你们一次性付清十七万，并承担诉讼费。”

　　我心里马上确认了这个案子在审委会研究的结果肯定是驳回或撤诉，孙俊想来骗我们跟他调解结案，这样他对山水公司更好交代一些。这点小伎俩当然我不会让他得逞，就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对孙俊：“老乡，真是对不起，我把这个想法跟我们杨总汇报了，杨总就是不同意。我想当时你也不同意，就没跟你杨总的意见。”

　　孙俊愣了一下，抬眼看了我一会，：“你就不能再劝劝杨总，我好不容易服了山水公司。”

　　这家伙当我是傻子，我也就继续装糊涂向他卖好：“确实不行，杨总都骂我了，骂我拿公司的资产作老乡人情，我真的不好再什么了。”

　　孙俊还是不死心，商量我：“要不，就十七万，诉讼费不用你们付了，好不好？”

　　我把泡好的茶递给他，不回答他的问话，反而问他：“来来，先尝尝这茶怎么样？”

　　孙俊喝了一口，：“茶是不错了。你，我的提议你们同意吗？”

　　我仍然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他：“老乡，你人是不是都能做到面面俱到？”

　　孙俊：“很难，你问这个⼲什么？”

　　我：“既然是不能做到面面俱到，那你反正是不能达到某些方面的満意了，又何必做这些无用功那？”

　　孙俊脸上红了一下，汕汕地辩解：“我这是正常调解，再这些意见你们以前都同意的，不是吗？”

　　我：“局势是不断变化的，不是吗？这些意见以前山水公司坚决不同意，对吧？”

　　孙俊：“我好不容易才做通了他们的工作，你们怎么能变就变那？”

　　我盯着孙俊的眼睛，：“老乡，你打开天窗亮话，究竟是你做通了对方的工作，还是对方被情势所迫，不得不降低条件？”

　　孙俊嗯嗯得不出话来了。

　　我继续：“抛开我们是老乡这层关系不，你觉得交往野田公司好哪，还是山水公司比较好？”

　　孙俊看着我，问道：“你们是不是得到什么消息了？”

　　我：“我倒没得到什么消息，只是我猜到了，案子的结论看来对山水公司很不利，要不然你也不会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孙俊意有所指地：“没有拿到判决的东西，是很难猜得准的。好了，不这个了，本来是上来看看你的，结果又扯上那个乱七八糟的案子。喝茶，喝茶。”

　　我看出来孙俊还有别的事没，就陪着他闲聊，等他自己：“最近在忙什么？老乡。”

　　孙俊：“唉，当这个破庭长，乱事太多，这不庭里小装修了一下，施工队追着我要装修费哪，我四处跑着凑钱给他们。可谁搭理我这个破庭长，唉。”

　　他的法庭已经处于萎缩状态，还装修什么？这家伙原来早就准备好敲我们的竹杠了，有了陈东事先的交代，还是应该应付他一下，我问道：“装修花了多少钱？”

　　孙俊：“没多少，一万二。”

　　还好不是太多，没超出我跟杨远的预计，这家伙看来心里早有计算，知道我们勉強可以接受这个价码，就：“这笔钱我们替你们法庭付了，好吧？”

　　孙俊假意推辞：“这不好吧？”

　　我：“这是野田公司支持渡口法庭的，为的是支持我们神圣的法律事业，怎么会不好那。”着拿起座上的电话，通知财务送了一万二过来。

　　我把钱递给孙俊，孙俊接过来，：“谢谢老乡了。”着从手包里拿出一张‮票发‬递给了我。

　　我看了看，是一张装修‮票发‬，这家伙真是早有预谋，‮票发‬都预备好了。我想索性好人做到底，将‮票发‬地还给孙俊：“我们这有办法处理帐，‮票发‬你还是拿回去吧。跟我不用这么客气，我早跟你了，有些事情我还是会帮老乡的忙的。”

　　孙俊接回‮票发‬：“那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