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亲昵无间两个人
“老公？”曾宴也觉察出了气氛的不对，走到丈夫旁边，修启志拍拍她的背，给了一个安心的暗示，可荏苒落寞的神情让曾宴一阵心疼，她越过丈夫来到荏苒⾝边。
“小苒，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害怕，有伯⽗伯⺟在，都不要怕的，跟楚家一样，这里也是你的家，思思也一样，这也是你的家。”
“谢谢你伯⺟，我没事。”荏苒面露微笑，给了曾宴一个安心的表情。
“荏苒，你怎么了？修伯⽗对你了什么？”一路上思思都觉得荏苒的神情不对，已经到了温泉医院了，荏苒还是若有所思，让思思有些不放心。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累。”
“哦，那你赶快回去休息吧！”
…
“她这是怎么了？”思思呆呆的看着荏苒的背影，连⾝边停了车，车上下来人都不知道。
“啊！”看到是殷嘉勋，思思才回过神。
“她游魂，你也跟着一起游吗？”殷嘉勋笑着问。
“不是，我陪她去了修如杰家。”
“去修如杰家？做什么？”殷嘉勋不解。
“唉！”思思叹了口气“荏苒想把一切还给楚歌，不过看样子没成功。”
殷嘉勋没有话，看着荏苒的背影走远。
“没有别的事，我们先回去吧！”
”嗯！”思思点头，亲昵的挽着殷嘉勋的手臂一起上了车。
怎么他们也在一起？还这样亲密？车子开远，草丛边的洛允心走了出来，本来她是想来找楚歌的，去公司被汪靖琪拦了下来，到了这，没想到也让福姐给赶了出来，想躲在这等楚歌回来，却没想到竟遇见了殷嘉勋与思思这般亲密，这两个死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
…
“什么？楚老头把钱都给了一个小丫头？”洛长民额头上青筋暴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我在丧礼上亲耳听到，是修伯伯亲口宣读的，楚爷爷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荏苒。”洛允心知道，如果想得到想要的，现在一定要跟⽗亲站在同一战线。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洛长民把手中的杯子劲使一推，茶几上的物品随之散落一地，此刻的他已经不能用暴跳如雷来形容了。
是啊！本来楚正云的死，最⾼兴的人是他，因为这样一来，楚老头的所有遗产就只能全是楚歌的，到时候洛允心嫁过去，自己就能重返通达掌握大权，可万万没想到，棋差一招，楚正云他到了竟然来了这么一招，宁可把家产给外人也不给孙子。
“行，楚正云！你够狠，我洛长民服你了，哈哈哈…”洛长民狂疯的叫喊着，洛允心有些害怕，她知道，爸爸最在意的就是通达，如今通达到了荏苒的手中，他又怎么能甘心。
“爸，你别这样，一会还会有办法的。”洛允心劝解着。
“对，一定还会有办法，一定会，一定会。”洛长民也在安慰着自己，可是他知道自己现在没有钱了，什么都没有了。
除了这个女儿他一无所有，一直到现在，事情到了现在，他还在想着怎让从女儿⾝上捞好处，想着女儿的价值还有几何。
“允心，好女儿，我听殷泽远有个儿子…要不你？”洛长民又开始了一惯的伎俩。
殷嘉勋！洛允心停下了动作，她最见不得⽗亲这个样子，虽然以往他让自己去引勾别人的时候，心里也在恨，恨为什么自己的⽗亲是这个样子，不过最后她还是答应了，因为她不忍心，不忍心见⽗亲颓废的样子，可今天，她犹豫了。
她爱那个人，所以她觉得自己不配。
“怎么？你不同意？”洛长民见她不话，神情立马冷了起来。
“不是。”
“那⼲嘛不话。”
“爸，我们放弃吧！楚歌他对我还有一分真心，如果我跟他要一些钱，我相信，他也一定会给我，我把钱都给你，我一分都不要，我们回国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行吗？”
“不行。”女儿乞求的话语并没有打动利
熏心的⽗亲，他大吼一声，挣开允心的手臂。
“真心？还要钱？真心他姓楚的小子不他妈离婚，要钱？他现在还有钱吗？你问问他，他现在还有一⽑钱吗？楚老头不是全都给了那个⻩⽑丫头，叫…叫什么名字？”
“时荏苒。”洛允心提醒着。
“对，时…荏苒，时(石）？你她姓时（石），哪个时（石）？”
“时间的时。”
“什么来路？”
“听是楚家恩人的孩子。”洛允心小心翼翼的回答。
“恩人的孩子？”
“嗯，楚歌也没多，只是十年前，时荏苒的爸爸救过楚爷爷的命，她爸爸死了以后，就被带到楚家了。”
“那姓楚那小子有没有这丫头的爹是做什么的？”
“听是个察警。”
“察警？”
“嗯。”
“哈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哈哈！”洛长民突然大声的笑了起来。把洛允心笑的更加害怕。
“爸爸，你怎么了？”
“我的乖女儿，老天爷还是善待我洛长民的，真是天不绝我，我告诉你，棋差一招的不是我洛长民，而是他楚正云，那小丫头的爹是楚家的恩人不假，可楚家却不是她姓时的恩人，他们是仇人，知道那姓时的是怎么死的吗？哈哈…哈哈哈…。”
…
荏苒按住起伏不定的
口，看来，这份遗嘱自己非接受不可了，修伯伯这是楚爷爷的万全之策，通达在楚歌的手下会⽇益強大不假，可洛长民的狂疯也不能小觑，还有一直觊觎着通达的泽远公司，现在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想法，如今的权益之计只能是把所有的一切
到自己的手中，反正自己以后也会生下楚家的子孙，家业早晚都是楚家的。
荏苒吐了口气，重新回到楚家来，心底里除了对楚歌的痛还有着太多复杂的原因，特别是宝宝胎动的那一个瞬间，自己的坚強的心一下子就崩塌了，孩子不能没有⽗亲，自己也不能离开孩子，所以她想要一家人在一起，不要像楚爷爷那样，孤独半生。
可是，隐约中，她总觉得修伯伯好像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可他没，自己又不好再问，毕竟他是个好人，对通达一直都尽心尽力的。
…
“爸，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的是什么恩人仇人的，我怎么听不明⽩啊？”洛允心看着目光发直的⽗亲。
“你以为楚老头那么抠门的人怎么会替别人养孩子，他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要，怎么可能去养别人的孩子？”洛长民直呆呆的冲着洛允心问到。
“荏苒的⽗亲不是救过楚爷爷吗？”洛允心不解。
“救？哈哈哈！的轻巧，那姓时的是刑警，到底是什么原因能为了救他楚正云去死？”
“刑警，不是普通的察警吗？”
“不单是刑警，更让你想不到的是，他是云山的察警，怎么会来到临海保护楚正云，你觉得这事的过去吗？”洛长民的脸上带着笑容，眼睛里发着光，不知怎的，洛允心感到有些害怕。
“爸爸…”
“是楚老头害死他的，他怕事情败露买通了那些当官的，还替人家养了孩子，想瞒天过海。”洛长民在下着肯定，他的语速越来越快，眼睛越瞪越圆，连周围的眼袋都扯的变了形。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楚爷爷怎么可能会把家产全给了荏苒，他不怕有一天荏苒知道了，楚歌一无所有吗？”
“谁敢，那些收了大笔封口费的人谁敢，这么多年了，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了，也没有人敢揭发，楚正云，这是你
我的，别怪我不顾情面。”
洛长民瞪着布満红⾎丝的眼睛，⻩⻩的眼珠混在红红的眼仁上，显得格外狰狞，第一个反应，洛允心觉得这一切不是真的，可下一秒，她又觉得爸爸不象是在撒谎，最近他是精神恍惚些，可也不会拿生死这样的事开玩笑。
“爸，你先安静的在这个地方休息几天，我感觉在国美时看着我们的人此刻就在附近，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你先听我的话，我一有消息就会第一时间来告诉你的。”
“你等着，总有一天，哈哈哈总有一天，哈哈哈。”
直到洛允心已经出去了，洛长民还是在自言自语：“哈哈，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要，去养别人的孩子，通达！董事长！董事长不要啊！心竹那么好，你都不要…你怎么忍心啊！…呜呜…心竹，察警！察警来了！嘣———死了，嘿嘿，死了，嘿嘿！”
…
如杰与汪靖琪同时的盯着面前的楚歌，只见他如以往一样，认真的看着文件，潇洒的签字，然后一一递给面前的两位助手。
他瘦了，精神却依旧，如杰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些什么，又该问些什么，终于等着楚歌忙完了工作，汪靖琪也抱着文件退了出去，如杰才凑上前去，斟酌了好久，才下定决定。
“那个…我的楚大总裁，你的龙体还安康吧？”
楚歌愣了一下，抬眼，嘴角一菗，点点头。
“呼…”如杰长出了一口气，安心的向座椅背靠去。“我终于放心了，你不是在用工作⿇痹自己。”
楚歌看了他一眼，低头翻了几页文件，几秒后，停顿了一下，抬起头。
“杰。”
如杰马上靠近，他听出了楚歌嗓音中的不适，虽然现在已经能够得了话，可还是很吃力。
“我决定了，我要跟荏苒在一起。”
如杰没有话，可眼睛已经瞪到最大化，嘴巴也张到了无限大。
“你会笑我吗？”
如杰赶紧头摇，嘴还没合上。
“不会觉得我是因为爷爷的遗嘱才改变了主意？”
如杰愣了一下，又马上头摇。
“她有孩子了。”
如杰点头。
“我要做⽗亲了，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像我当年一样，被别人骂做没爹的孩子，是捡来的乞丐野孩子。还有———”楚歌顿了一下：“我离不开荏苒，很早以前就是了，我并不知道，直到最近一段时间，我经历了这些事情，我才发现，原来，我⾼兴的时候想到的是她，伤心难过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她，她给我的爱、给我的温暖，她的大眼睛、她的长头发、她轻软的话语，可以磨光我心头所有的伤痛与纠结，只要跟她在一起，我就会觉得特别的安心，我可以睡的香，吃的
，我工作起来，只要知道家里有她在等我，就会觉得时间过很快，我觉得我的生命是有意义的，现在，她给了我一个孩子，我有什么理由不去爱她，不去要她。”
楚歌的很平静，嗓音虽然没有了之前的磁
，却也因为这一改变而更让人感觉温暖与⼊心，如杰一直都是与他打闹玩闹惯了的，今天听他这么一，他也觉得无比的感动，可他还没有忘记一件事。
“那允心呢？”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恨不得刮自己⾆头几下，其实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可自己偏偏是个扫兴鬼，难得楚歌这么深情的表达出內心的情感，自己却在这浇冷⽔。
“她也应该找属于她的幸福！”只有这一句话，楚歌并没有再多。
如杰应了一声，动容的：“楚歌，我真的很害怕你撑不下去，最近的事情多的让人措手不及，好在你没事，记着，无论你做什么事情，我都支持你。”如杰想到了荏苒曾经的嘱咐，再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才明⽩她口中的楚歌是个可怜人的意思！他真的好孤单，从来没见过⽗亲，⺟亲又早逝，现在连爷爷也不在了，如果没有荏苒，真不知道他要怎么撑下去。
“谢谢你杰，你是我永远的兄弟。”
如杰抿着嘴，眼角泛起一抹红⾊，随即露出招牌式的笑容。
“你也是。”
有些话，不必的太多，知道了楚歌没事，如杰便安心的去忙自己的事了。
合上文件，一个人的办公室里，楚歌却若有所思…
周小帅与楚正云的接连去世，让通达或多或少的承受着损失，股票下跌，员工跳槽，旗下的子公司业务进展也不太顺利，一件一件，一桩一桩，让楚歌忙的似一个陀螺，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时间，又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丢失的标底文件只是初件，细节还在商讨中，办公室里的险保柜平时没什么重要的文件，所以我并没有上锁。我⾝边的人都清楚，所以可见这个偷东西的人并不
悉我的工作状态。”楚歌认真的回答着察警的问话。
“那您的人私物品有没有丢失的呢？”
“没有。”
“楚歌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在解剖死者周小帅的过程中在他的指甲
里提取了一些纤维组织，但据我们了解，这些聚酯纤维通常是用来做⾐物的，而死者周小帅生前并没有穿这种材质的⾐物，我们是想告知你，下一步，我们会调查一下贵公司的其他员工，或者是与死者周小帅来往亲密的人。”
楚歌没有理由提出异议。
如杰与保罗他们自然是愿意来配合调查的，还有思思，大家都认真的回忆了当天发生的事，荏苒因为之前有好多天没有与小帅接触，所以只是简单询问了一下，荏苒走出来等大家，在门口看到了蹲在一边的杜威，他依旧抱着头，脸⾊憔悴之极，荏苒一阵心痛，保罗杜威自从小帅出事后，都不再话，饭也不吃，晚上很晚都能看见房里亮着灯，也难怪，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一起出国，又一起来到通达，现在⽇子刚刚过的好一些，听前一阵俩人好玩的换了同一款新型机手，如果一个人偷着出去把妹，机手定位也会把对方找到。他们就是这样善良单纯可爱，可是现在…。。唉！叹了口气，荏苒走上前。
“杜威！”她轻唤。
杜威抬起头，泪大滴大滴的落下，眼底早已布満⾎丝，面⾊蜡⻩，嘴
轻抖着用手扶着墙
：“小…小苒姐…我。”
“我知道你想小帅，我们大家都一样，别再哭了，要注意⾝体，我听保罗，你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小帅已经不在了，还要让我们也为你担心吗？听话，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好好配合警方的调查，争取早⽇找到害小帅的凶手。”
杜威菗了菗气，小帅的突然离开，像是菗出了他一半的生命一样，站起⾝，也没再理荏苒，丢魂一样的向外面走去。
荏苒没有去追，从小就在一起长大的兄弟，虽无⾎缘，却也如亲生般感情深厚，自己和思思都如此难受，何况是重情重义的杜威呢！里面进展的如何，她不清楚，所以只好在门口与司机坐在车里等。
警局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看着这么多穿着制服的人走来走去，荏苒想起了爸爸，爸爸⾝材⾼大魁梧，特别是那双有神的大眼睛，仿佛一下子就能看到人心里去，如果爸爸还活着，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一定会很⾼兴的，想到这，荏苒抚上腹小，忽然，余光中，她看到了一个背影，很是悉，是那天在警局匆匆见过的那个人！她推开车门，仔细的看了几眼，眼睛一亮。
“⾼叔叔——”
有好几个人在听到声音后回头，也包括荏苒在叫的那个人。那人回过头，眯着眼仔细的寻着声音。
“⾼叔叔——”荏苒向前走了几步，那人在看清叫自己的人后，有一阵子迟疑。
“您是姓⾼吧？”荏苒
动的又走上前几步，那个人点点头，回答：“是啊！我是姓⾼。”
“⾼承邦叔叔。”荏苒再一步向前，停在了中年官警的对面，表情奋兴又动，眼中竟然泛起了泪花。
“你是…”可对面的这位⾼承邦官警却迟疑了，他实在想不出这个漂亮瘦弱的女孩子是谁。
“我是小苒啊！荏苒，时荏苒。”荏苒把手捂在口，动容的。
“小苒？”⾼承邦停顿了一下，眼睛转了转，突然目光变得晶亮起来，抬起手：“小苒，时大哥，时队长的女儿，时荏苒？”
“嗯。”荏苒点头，伸出抖动的手。“⾼叔叔，我是小苒，真没想到会在这遇见您。”
…
“哎呀！小苒啊！这么多年，你过的好吗？队长牺牲，你被楚家带走之后，我们有十几年没见了吧？”接待室里，⾼承邦拉着荏苒坐下，关心的问这问那。
“嗯，我一直在国外读书，去年的时候刚回来。”荏苒庒抑着內心的动，⾼承邦是爸爸最好的朋友，也是工作上最好的搭档，妈妈去世后，⽗亲工作越来越忙，总是⾼叔叔带着自己去食堂吃饭，印象中，他跟爸爸一样疼爱自己，十年未见，怎么能不动。
“⾼叔叔，您这是调到临海来工作的吗？”
“是的，带个工作组来协助一些事情。”⾼承邦跟时凯一样，⾼大魁梧，目光炯炯有神，年纪比时凯轻，年轻时个诙谐幽默，年纪大了，倒也变得沉稳许多了。
“不过小苒，你怎么会来这？”⾼承邦问到，自己是察警，当然会在警局，可荏苒怎么会在这，而且，他也注意到了她的异样。
荏苒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最近发生的事告诉了⽗亲一样的⾼承邦…。。
“原来是这样，这么多打击，也难为楚歌那孩子了。”⾼承邦叹了口气。
“⾼叔叔，你也认识楚歌？”
“哦，十年前匆匆见过一面，没想到，你们俩…”
荏苒有些害羞，垂下头，接着象是想起了什么，对⾼承邦。
“⾼叔叔，你帮帮我，帮帮楚歌，还有被无辜害死的小帅。”
⾼承邦连忙点头。
“小苒，你先别急，叔叔能帮的一定帮，不过我毕竟不是临海局的，这样吧，你把你所知道的细节都跟我，我帮你分析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