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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长莫及护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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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袖扬起落下,再收回,再换了个舞形,几个舞娘站到了一起,挽了个花式,沈如薰就被猝不及防的带走了。

  挣扎间一点声响都没有…

  赫连玦原本勾着墨眸看着席上的歌舞,蓦地察觉席上多了几人陌生的气息,凝眸的那一刻,正斜眸往⾝后的地方看去,还未来得及投开目光,赫连啸天的声音便已经响起,这一声低沉的问话声,仿佛带了笑意。

  话语中似有嘲讽,似询问,又似不那么简单。

  赫连玦只得瞬间沉了眸子,低应了声:“不错。”

  声音冷然,仿佛没有过多的感情…

  原本准备看向后头的动作也只能蓦地止住,赫连啸天成功把赫连玦喊住了,这一刻看着赫连玦冷然的样子,只扯出了个深不可测的笑,笑声低沉:“是不错,不错就好,哈哈…”

  舞姬这会儿⽔袖已经落下,这个角度分明可以看到沈如薰的位置已经空了。

  亭中四周,已经再也看不见沈如薰的半个人影。

  只等着好戏开席。

  柳氏原本是在看歌舞,这会歌姬慢慢收了声,舞娘也摆了最后一个动作,没有纷扬的⽔袖遮了视线,也看到此刻坐席末端最不起眼处,忽然也发现没了人…

  沈如薰人呢?

  不由得微微勾了媚眼,掠出一抹异⾊…而后瞬间再明⽩过来,媚笑了几分。

  原来啸天唤歌姬上来是为此,一切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原是早已有了安排。

  只是目的…是为何?

  方才已经试探过了,玦儿和上官氏应当没有私,玦儿还是她的玦儿…

  啸天在这晚宴上,又把沈如薰那丫头弄走做什么?

  “啸…”天。

  柳氏转脸似是想看赫连啸天,喊出声的一瞬,又把声音庒下去了,只见赫连啸天这会儿只看着赫连玦笑,说完不错就好便是一直大笑,那一双狠易怒的鹰眸里,掠过一瞬狠意。

  这样的神情她也百般悉,显然是…在出什么。

  柳氏只好收了声,再看回了赫连玦,赫连玦此时似还没发现沈如薰被掠走了,也凝了幽沉的墨眸,略看着赫连啸天。

  脸上有着与她印象不符的沉稳,眼底的暗涌难辨…

  看着似有异,却又像是再正常不过…

  赫连玦此刻答了赫连啸天的话,又似坐久了不舒服,多了几分不耐,低沉咳了起来:“咳咳…”似⾝体不适。

  又是再正常不过…

  可赫连啸天,沉笑声更重,似笑非笑:“若待会还喜则更好。”

  一句话说得棱模两可,仿佛暗蔵了什么讯息。

  赫连玦一下便幽凝了眸光,拿着杯盏的手也一滞…

  这几句对话,不过也就是瞬间的事,赫连玦沉沉一笑…

  而下一瞬,舞娘退去,手中的⽔袖绸缎彻底收起,上官青紫的注意力也停在了之上,缓回了神的一刻,听着赫连啸天与赫连玦的对话,温婉的眼中也闪过一瞬不适,察觉⾝侧略空,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立即看向⾝旁…

  “如薰…”颤抖的出了声!

  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一切就只像是在一瞬间,她一个不留神,如薰已经不见了…

  上官青紫眼中出现了不好的神⾊。

  明知如薰不会不辞而别,又不会武,方才从一进宴席到现在,柳氏与赫连啸天的目光几乎都在她和赫连玦⾝上流连,本不曾留意沈如薰,到底是怎么回事,此刻一定是出事了…

  宴席上,赫连啸天几乎是话音刚落,上官青紫便吃惊的喊出了声。地几站眸。

  接踵而来…

  上官青紫方才对待柳氏,还能镇定,娇羞的样子,话语间你来我往,也游刃有余,可这会儿似真慌了。

  直接看向了赫连玦。

  赫连玦此刻原本是在着赫连啸天的话,方才那一瞬间几道陌生的气息,他侧眸回头看,被赫连啸天出声擎制住,应当是刻意,这一刻听到了上官青紫的声音,拿着茶盏的手一收紧,茶盏上的纹络也在手上勒出了一道痕。。

  指节猛地泛⽩:“上官姑娘。”

  终是不再看赫连啸天,而是把俊魅如刻的脸转望上官青紫的方向,对上暗眸的是上官青紫慌张的神情,还有一个空的座位。

  原本在那边一个人落单的沈如薰早已不见,他鞭长莫及护不到她。

  赫连玦眼底似掠过深沉的寒意,原本牢牢深蔵的凌人气势也倾覆而出,让整个宴席的氛围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如薰呢。”低沉的声音,仿佛在暗抑着什么。

  极力庒抑着…

  赫连啸天看着此刻的席间的场景,脸上深沉的笑更重,他要查的事情,从来就不会手软,多的是法子,赫连玦逃不掉。

  历的眸光看向柳氏,柳氏意会的出声:“这薰儿是怎么回事,怎么出了宴席也不和我们打个招呼。”言下之意,不知礼数…

  把沈如薰的莫名消失,说成了是沈如薰自己出去了。

  笑着看了上官青紫,再勾了勾媚眸,视线落到赫连玦的⾝上…

  看赫连玦此刻隐忍的样子。

  碧波湖再离落棠院怎么远,可都是在自家里头呢,自家里头的亭子里摆家宴,悄无声息就消失了一个人,说是出事被人掠走,太过于荒谬。

  除了自己中途擅自退席,难道还有别的可能吗?

  默不作声的走了…

  上官青紫暗暗庒抑了下来,惊慌的神⾊稍掩蔵“夫人,如薰应当不会自己走了,歌舞正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动声⾊的将柳氏的话还了回去。

  看柳氏这神情,分明就是有异样…

  赫连啸天也沉出声:“出事?你我等人都在这里,能出什么事。”

  “玦儿,你说是吗?”看向了赫连玦。

  今夜穿了一⾝暗褐⾊的⾐袍,又是斗胆的穿了螭纹的⾐袍,不过这螭纹是用暗线勾的,不注意倒是看不出来。

  赫连啸天穿得怡然自得,神清气慡…

  这会儿只看着赫连玦,鹰隼般的历眸,上下打量着赫连玦。

  似就等着他做出什么让他期待的动作,例如蓦地⾝子硬朗的站起来,提步追出去,亦或者大径反常一次,怒火攻心,直接再也不隐蔵了,提剑刺他一番。

  他在等着看他反应…

  方才说的那些话,问他这歌舞可否好看,是不错,不错就好,若待会还能喜更好,便是为了告诉他,沈如薰的消失不是巧合,便是在这等着他,等着看他露出破绽。

  “玦儿。”赫连啸天再沉的喊了一声。

  赫连玦此刻的墨眸已经沉到了无处可沉,柳氏略勾了媚眼看着他,赫连啸天也満是狠的沉笑般看着他,明知这是一场算计,一头是隐忍多年暗蔵的真相,一头是沈如薰的安危。

  一处是功成大业,一处是心爱的女人。

  只低沉的出了声:“如薰呢。”

  上官青紫此刻在一旁,內心也多了几分怨怼,似乎是在责怪自己,方才晚宴开始的几个时辰前,落叶飘的回廊空庭中,他那般亲自上门与她托付如薰的安危,他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也信她对沈如薰的一颗真心,相信她应当能把沈如薰照顾好,所以方才柳氏将她安排进来,他也并无太多异议…

  可这会儿,因为她的一个疏忽,让如薰没了音讯,显然就是落⼊了赫连啸天之手。

  看似把如薰疏忽了,隔绝在宴席之外,席间的暗流涌动波及不到如薰,可其实最终是在这儿等着他们,赫连啸天果真狠,一下子便扼住了赫连玦最不能触碰的痛处。

  席间没人回答,只有赫连玦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如薰呢。”似耐心已经用尽。

  赫连啸天却是笑得更加意味深长了:“少夫人呢。”

  回望了⾝侧的下人,皆心腹,这会儿只恭敬的回答:“回庄主、副庄主,属下不知,方才没看清,少夫人好似出了亭子,自己向北走了。”

  赫连玦沉了眸子,而赫连啸天却是大笑:“哈哈…”

  席间的气氛变得更诡异了起来,赫连啸天似是步步紧:“向北走,那岂不是去往玄武堂的方向,可别出了什么事才好。”

  赫连玦脸上的表情更暗了几分,深邃的墨眸微微一凝,原本就天生上扬的眼角勾勒出了几分魅⾊,暗流涌动,修长的手拿着茶盏,捏得指节都略微泛⽩。

  而上官青紫,感受着此刻席间的气氛,已经将方才的慌张如数蔵了下来,虽然⽔眸中还有着紧张,知道沈如薰是一定出了什么事,若还是找不到,只怕在这样情境之下,赫连玦为了沈如薰的安危,只怕是再也隐忍不下去了。

  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忍受这样的情况,自己的女人都生死未卜,保护不周…

  若做到了无动于衷那便是冷情,可是他能放下⾝段,今⽇去找她托付如薰,就定不是这样无情绝意的人,至少他对如薰,是真心实意,一旦认定了便心疼她,护着她,哪怕他出了问题,都不会让她被别人伤到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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