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那个女人的阴谋
徐舒玄听罢就是一愣,问南楚他又闯了什么祸,南楚也不明真相,便将那衙门里所传的话转述给了徐舒玄,说是五少爷将在广宁伯府中抄没的财物全部上到了户部后没过多久,便有人告发他说他贪墨了韩家的财产,徐墨玄不甘受这种被污蔑的窝囊气,和户部的几名员官大打了一架,这其中又有徐青玄,⾝为户部主事的徐青玄再次被打得鼻青脸肿,后来皇帝知晓了此事,就让陆颜召将他拿到了文华殿问话,没想到他死不认罪不说,还跟皇帝吵起来了。
能这么牛哄哄的跟皇帝叫板,他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人了,衙门里的那些官差们谈论起来那是又敬畏又好笑,索这小子命大,竟然还保住了一条命,只被押到北镇抚司衙门关上一阵子,不给吃不给喝,饿他两三天,看他还有力气叫!
天家的威严就要在驯服这一头烈狮⾝上体验了!
徐舒玄听完后又是一阵头疼抚额,哭笑不得,就在这时,有小厮过来传报,说陆指挥佥事大人来了。
陆颜召连他们大婚的⽇子都没有来过,今天来⼲什么?莫不是为了徐墨玄之事?
徐舒玄叫小厮将陆颜召恭恭敬敬的请了进来,长公主也来看热闹。
陆颜召客客气气的向长公主行了一礼,说道:“很抱歉,卑职奉皇命而来,想要在贵府中拿一个人去调查一下。”
长公主的眸⾊就变了,皱起了眉头问:“拿什么人?不会是那个韩家的丫头吧?”
陆颜召正⾊道是,长公主便感觉有些不太好了,这事还真就查起来了!再一听说是徐墨玄将此事闹得这么大,便暗恨着他怎么就没有被皇兄一刀赐死!
“哦,这丫头刚刚犯了点事,受了点刑罚,现在已被世子夫人带去听雨楼了!”
便是告诉他,犯人是被世子夫人窝蔵起来了,而她本也是想将这犯人就地正罚的。
陆颜召只笑笑,道了声好,就到听雨楼里来了,与徐舒玄作了一揖,便开门见山的说道:“世子不用担心,皇上也只是一时生气给徐墨玄一点小小的惩罚,外面的传言也并不尽实,他只是与皇上争辩了几句,何况在广宁伯府抄家的时候,我也在场,我的话皇上也能信七分,现在皇上便是让我来查韩家的财产都转移到了何处?”
“皇上的意思是,韩家近两年来被转移及花费的钱财都要充公,上户部以备充作边防军需所用。”
韩凌听到最后一句话,心中只有冷笑,皇上哪次抄家的财物充作军需了,不是被言菘⽗子私呑了,就是存在他的小金库了,哪怕就是到了户部,由户部拨给西北边防守军的军需物资又有多少?
同时她也想到了这主意定然又是焦婉婷那个女人所出,韩家不少财产都已转到了她的名下,焦婉婷这是要皇上以抄韩家为由,企图来呑噬她的财产。
“陆大人,不瞒你说,七年前我⺟亲与韩陌和离之时,我便要求韩家陪偿了十倍于我⺟亲的嫁妆,现在我⺟亲将这些嫁妆全部给了我,皇上是想让我将这些嫁妆拿出来充公作军需所用?”
韩凌这样一说,陆颜召倒是有些歉意了,他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又听韩凌轻声说道:“其实让我拿出这些嫁妆充作边防军需也未偿不可,只是我不太相信皇上也不相信户部,我需要一个可信的人将这些军需物资全安送到西北,到我大舅舅手上。”
陆颜召听到这句话后,心中便震颤了一下。
“世子夫人,抱歉了,既是韩家赔偿给令堂的嫁妆,万没有拿世子夫人的嫁妆来充公作军需的道理。”陆颜召客气的说了一句,也有心替她隐瞒,又道“其实我这次来,只是为了问韩瑄一些话,韩家的三老爷招供说,他有一些地契田产都给了自己的夫人,但他的夫人却说这些年生意不好做,所有家产几近亏空,那些田产地契也早卖光了,但我记得昨⽇韩三夫人与她的女儿告别之时,似乎在她⾝上塞了什么东西。”
“如果韩家三房的财产拿来充公,我想定能消除皇上的气焰,徐墨玄也就没事了!”
韩凌听罢便凝了凝眉,是了,韩家三房做了多少黑心买卖,贩私盐,替劫匪销赃,与江洋大盗勾结,其所拥有的恒产几乎遍布整个北直隶,又怎么可能在这几年之內就亏空了呢?她从韩家所要来的⺟亲的嫁妆也不过是九牛一⽑罢了。
旋即她便想到了长公主对韩瑄所施的酷刑,以及韩嫣将韩瑄买来的原因。
原来如此!
为了韩瑄手中可能拥有的私产,韩嫣竟然可以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下如此狠手?
好像还不只这样,她是什么时候与长公主勾结在一起的?而她今天去樱士馆又是⼲什么?还有那扇小轩窗后面窥视着的一双眼睛又是谁?
“世子夫人…”陆颜召见她秀眉紧蹙的发怔,便再唤了一声。
这时,徐舒玄道:“陆公子请随我来吧,韩瑄就在后罩房里面,只是…你可能问不出什么来了。”
陆颜召看到躺在上奄奄一息的年轻少女,以及那一双已全部用⽩纱包扎好的手,不噤问道:“她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徐舒玄便将韩瑄被长公主施以拶子之刑的经过跟陆颜召说了一遍,陆颜召一听就什么都明⽩了,可是做这件事情的人是长公主,是当今皇上唯一的亲妹妹,他能怎么办?
“世子是希望我将这件事情继续查下去?”陆颜召不噤问。
徐舒玄便反问了一句:“上次你抓到的那两个刺客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畏罪杀自了!”陆颜召如实答。
徐舒玄也并不意外这个结果,笑了笑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希望陆公子能留下他们的口供。”
留下口供又如何,即便是呈给皇上,皇上也不会多加理睬,最多看一眼也就罢了。
徐舒玄似看出了他的心思,续道:“你可以现在不用呈给皇上,但一定要留着这份案卷。”
陆颜召的神情便怔住了,他隐有感觉这位心思深沉蔵而不露的绝男子似乎又在谋划什么了,他甚至感觉到了那双微微含笑潋滟无比的双瞳中蔵着一缕杀气。
的确从韩瑄口中问不出什么来了,而且他现在也明⽩就算问出来了也无济于事,于是,在听雨楼中没有呆多久,陆颜召就要走了,只是在一脚踏出听雨楼外院的垂花门时,临时想起了什么,说了一句:“对了,皇上给了我一件密秘任务,他让我找一个人,皇上说,这个人,世子与世子夫人可能见过!”
顿了一声,他道:“是一个満头银发的世外⾼人!”
他话音刚落,徐舒玄与韩凌便愣住了。
陆颜召虽不是心细如发,也从他们二人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一丝的警惕与不悦,于是他微微一笑道:“看来二位并未见过,那便告辞了!”
刚走出垂花门,就被一道⾝影挡住了去路。
天⾊已经逐渐暗了,但面前的女子⾝着明⻩⾊滚花边的琵琶襟子,织绵枝的紫萝兰缎裙,脖子上还戴着明晃晃的项圈,陆颜召觉得有些刺眼,徐緋烟浑然不觉,若朝霞的脸上还带着喜⾊。
“陆公子,你今天怎么来了?是找大哥有事吗?”徐绯烟轻声细语的问道,貌似整个人都变了,没有了从前火爆的脾气,笑容腼腆,温柔端庄。
陆颜召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就要继续往前走了,徐绯烟却是口一滞,剧烈起伏。
“陆公子,为什么要拒了我⽗亲的提亲?”她陡地问,眼里忽然就充盈了泪⽔。
陆颜召只道:“没有为什么?不合适。”便抬步走了,再次留给她一个背影。
徐绯烟庒抑在心中的不甘与苦楚一下子爆发了,泪⽔刷地一下涌出,她等了那么多年,等来的就只有这一句话,这样一个被完全忽视的结果。
他明明也可以很温柔,可以不顾一切的去保护一个女子,他全都做得到,只可惜这个人却不是她。
对她,他从来只有像对待陌生人一般的淡漠。
可是她已将自己的一生都押注在了他⾝上,若是不能嫁他,她以后怎么办呢?就算是低嫁了一个中流的勋贵,以后在夫家人面前也是抬不起头的吧!
“我有什么不好的,我现在已经在慢慢改了,陆颜召,我知道你到现在还喜着杨凌,可是她已经我大哥的子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接受我?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变成另一个杨凌,我可以学着她的一言一行…”她试图着以自己的柔情去感化他。
可是陆颜召私毫不为所动,他陡地打断:“徐姐小,你误会了!”
星亮的双眸中已有了一丝不耐烦,末了,才补充了一句“还请徐姐小以后不要再将我与世子夫人联系在一起,对她的声誉不好。我还有公务在⾝,告辞了!”
“陆颜召——”她的叫喊没能让他留步,就这样看着他飞快的走了,呆滞了许久之后,她捧着脸颊肝肠寸断的痛哭了一场,几乎将自己的一颗心也哭死了。
韩凌听到了哭声,也从听雨楼的垂花门前,远远的看到了她蹲在地上痛哭的样子。
爱憎会,恨别离,求不得。因为陆颜召,这位徐三姐小从前对她使了多少绊子,看来这以后也没法子和解了!
只是陆颜召对她和舒玄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叫她內心不安起来?皇上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要找师傅?他又是怎么得知师傅这个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