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得一关一关过
祁婧答不出。明知道二东没道理,却悲哀的发现,如果换做自己,恐怕也不能免俗。所谓“三人行”的游戏的确出格,可再怎么,也是成年人的你情我愿,不该遭受某些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人众口铄金,更何况是参与其中的人了,可是,就像自己刚刚的惊诧一样。
世人如何看待这样的事,不是单单凭我行我素的勇气就能坦然面对的。真要面对,至少,应该在人群中找到一双宽容理解的眼睛吧。
此时此刻,适合做那双眼睛的只有自己。“海棠,姐知道,你又没对不起谁,本来就是个好姑娘,别理他们。”
“不,姐,我不是个好女人,我对不起他,更配不上他,连二东都觉得我脏,是我太天真,想得太简单了,不但伤了他的面子,更伤了他的心…”海棠一口气用尽,还没说完,已经珠泪涟涟,泣不成声。
平常都是嘻嘻哈哈的样子,怕谁也没见她这么悲戚自责过。从今天海棠代的前因判断,那天更难听的爆料一定还有,肯定让大脸上实在挂不住了,否则也不会闹得这么大。
可是,眼看她哭成个泪人儿,纵有恨铁不成钢的心,也早软了,更何况,自己本就是个给老公戴过绿帽子的“坏女人”更没那个苛责的心思,只剩竭力劝慰。
“海棠,先别哭,谁没有个犯糊涂的时候,我看大那么喜欢你,只要你不自暴自弃,诚心悔过,他会原谅你的。”
海棠含泪抬头,似看见希望,想了想又马上摇头,转向一边:“不会的姐,你不懂,我在认识他之前早有过数不清的男人了,一直瞒着没敢告诉他。以为只要他不知道,就跟没那些事儿一样。
可现在我想明白了,他从没问过我为什么不是处女,他气的是我骗他,耐不住勾引还把他当王八耍。”
说到后来,海棠的声音已经发颤,蹙眉闭目,懊悔僵在脸上。祁婧被这几句话说得心情格外沉重,可也给提了醒儿。如今,与许博之间的信赖感觉不是简单的相互理解能够形容的。虽不能忽略其中的幸运成分。
但那毕竟是从痛苦的经历中磨砺煎熬之后悟出的真知。既然伤害源于欺骗,那疗愈的关键就是重建信任。而要重新获得对方的信任,需要做什么?祁婧总算理清了思路。
“想要大回心转意,只有一个办法。”“什么办法?”“跟他坦白,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相信他。”“所…所有的,以前的也说?”
“以前…还有?”“…”***祁婧的雪佛兰刚从爱都出来,手机就响了。“姐,还没失身呢?”可依清亮如洗的声音里明显憋着笑。祁婧一听,脚底下的油门儿都打了颤。悔不该白天在公司当了回老实人,承认自己每天晚上都去爱都。结果,被她追着打趣儿。
从来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生淘淘那天,跟罗翰说话的时候,就知道她是竖着耳朵的,果然,半点儿没辜负罗大教授的居心不良。
“小蹄子,没男人疼你给憋疯了吧?成天没大没小的。”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姿态还是要拿的。祁婧红着脸,没来由的心虚,仍咬着牙义正辞严。
不过,话说回来,可依这么肆无忌惮也不奇怪。以她跟罗翰的关系亲密,大猩猩怀着什么心思根本用不着猜。
既然两人的暧昧关系没能瞒着自己,怎么可能放任自己装糊涂?“姐,我早说过,你们女人啊,就知道装,害得有些男人也学着装,累不累啊?罗翰呢,是把自个儿的心上人装成了小师娘。
你呀,难道铁了心要在按摩上结个蓝颜知己么?”“我说秦爷,是不是罗薇又上夜班儿,忘给你吃药了?还是急着给你姘头找下家儿呢?据我观察,他可不缺女人。”
妹的,顺嘴胡说什么七八糟的,要是缺女人自己还得补上不成?跟这么个没皮没脸的活宝,祁婧被挤兑得多难堪也从来想不起发火,只觉得头痛。
“嘿嘿,姐,你看我这不是怕你吃亏么,那范儿,那块儿,啧啧,别浪费了。”作为亲测有效的过来人,可依的评价结论自然来自身体力行,引人遐思。祁婧简直控制不住想象的翅膀,越发恼火。
“少废话哈,开车呢,有事儿说事儿。我男人回来了,爷俩在家等我呢!”红灯亮了,祁婧猛踩刹车,总算没线。许博下午五点的飞机,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祁婧忽然意识到,之所以控不住油门儿,只因自己的身体是那么的渴望他的怀抱,他的吻,他的家伙!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最近太忙了,咱姐儿俩好久没吃牛排了…”一听可依这天山雪莲般稀有的期期艾艾,祁婧已经懂了八成。
办公室里每天出现的玫瑰花,接连挂断的电话,偶尔的小溜号她都尽收眼底。岳寒,二东,布莱恩,光她知道的就三个了。
强大如秦爷,也有左支右绌力有不逮的时候啊!“明天中午听你调遣行么,他干爹?”绿灯亮了。
在对面没心没肺的咯咯娇笑中,祁婧挂断了电话。尽量柔和的踩着油门儿,又把车窗降下一条儿,原本将熄的心火,经可依没轻没重的挑拨,又有燎原之势。
整整六天,每天被那个大猩猩圆扁,脑袋发晕,下面发水,祁婧早就在墙里墙外的秋千上飞了魂儿,踟蹰在失身的边缘。可依说的一点儿没错,那样的雄伟身姿。
那样的儒雅风范,野与温柔的双重惑,是个女人都会瞬间失去免疫力,更何况自己这个有过前科的“坏女人”呢?可是,祁婧一直在说的仍是“不”
不知为什么,就是还不行,她甚至回想着自己走进陈京玉的办公室,被他了袜,掰开双腿时的心境。远远不及这几天跟罗翰独处时候的紧张和激动,慌张跟忐忑,期盼与彷徨。
他那么贴心,又那么渴盼,彬彬有礼却目光灼灼,可她就是觉得差那么一层似的。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跟一个小偷一起,能面不改,毫无负罪感的学着偷面包。当面对一个喜欢又看重的人,偷偷瞄一眼他裆里撑起的帐篷都会面红耳赤,自惭形秽。
跟他相识快半年了,是毋庸置疑的人,也是理所当然的朋友。要说身体上的亲密接触,恐怕仅次于许博了吧。有时候,祁婧会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在他按自己身体的同时,也想扶一把他的臂膀,摸摸他的肌。仿佛借此就能够探知更多,触碰到更真实的生命律动。若说传递亲密的感受,没有什么比触觉更直接也更清晰了。
弹,温度,质感,那是一个男人最生动的表象,诠释着只属于他的世界。怎奈,举手可及的距离,不知怎么就那么难以逾越,她有点儿怕,是真的又羞又怕。今天晚上,不知道了那神经,就冒冒失失的问起了程归雁,想起罗翰短暂的沉默,不觉一缕忧丝绕上心房。
原本那股灼热的悸动,被勒得有点儿不得劲儿。早在大风火锅偶遇程归雁的时候,祁婧就从可依口中得知。
那是罗翰的心上人。当时,并没想太多,直到后来可依代那是她的“小后妈”祁婧才开始留意每次给自己做孕检的程主任。
那是个连女人也忍不住要多看两眼的人间尤物。祁婧印象最深的一次正面观察程归雁的容貌却是在产上,正当头大汗,狼狈呻的时候,一旁的程归雁摘下口罩,微笑着鼓励她,让她喊老公。
说不清当时心里什么感受,赏心悦目还是羡眼红?羞恼自惭还是如沐春风?只恍惚记得暗自庆幸过,生宝宝的时候看见这么美的人儿,宝宝将来一定长得好看。似乎也有那么一瞬,对罗翰十年不改的默默守候豁然了悟。
她的美让人心生敬意。罗翰显然没料到,自己会问到她,再次显出少年人才有的涩然无措。
那恐怕是唯一一个让他无法从容应对,游刃有余的人吧?祁婧几乎第一时间否定了心底浮现的两个字…嫉妒。
然而,接下来沉默的十几秒如此的漫长,足够她细细回味心中一缕空的怅惘,还有他借以掩饰尴尬的笑容里,淡淡的寥落和纯粹的忧伤。
有那么一刻,祁婧已经在积聚勇气,想要去抱抱他。心砰砰跳着准备抬手的瞬间,他却疏朗一笑,又把她抱下了按摩。接下来的项目一如往常,一个谈笑自若,指点江山,一个一丝不苟,柔顺乖巧,他没再故意动手动脚,她也没虚张声势的大呼小叫,不过。
他的帐篷依然顽强的撑着,她也不可避免,得一塌糊涂。结束的时候,祁婧没有回应罗翰的拥抱。
只是伸手摸了摸他别致的胡子。这个野兽一样的儒雅男人,似乎越发的真实起来,身上散发的雄气息让人心涌动。
祁婧努力把微笑保持在只八颗牙齿的程度,眼神儿却是说不出的,又说不清的躲,来来回回,一下,又一下的。又把窗开大了些,祁婧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到方向盘上。
下一次,会不会直接扑进他怀里,主动上他的,任他为所为?不敢去细想,此时此刻,她最最迫切的渴望,是许博,是老公,是男人!
许博是在三元桥跟大分手的,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也只能祝君好运了,毕竟,取经路上,得一关一关的过,止使用筋斗云。
大之所以来找他,自然是怀着不想离婚的心思,却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许博以为他跟自己当初关在书房的时候一样,需要的,不过是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两口子,是睡在一个上的亲密战友,关键时刻可性命相托,退一步海阔天空那一套是行不通的,必须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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