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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懒得跟分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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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穿了一件大得夸张的深蓝暗纹披肩,真丝羊绒柔软的质地,飘逸的垂度,配上右肩搭扣处硕大的粉紫水晶针,高贵不失活泼,奢华而不张扬。

  下身是同的九分铅笔,充分彰显著双腿的笔直,匀称而修长。从镜子里望去,若是戴一顶宽沿儿的牛仔帽,只在帽沿儿下出半盏红,简直可以拍西部战片了。

  只可惜前炫目的鼓溢跳有点儿出戏,容易让银行大盗们完全忽视了我斗篷下的左轮手水的口的硝烟都吹了,唉,胜之不武啊!越过披肩的下摆,打量着脚上那双CLARKS的亚光粉高跟鞋,那是许博从英国带回来的,我觉得颜色太了。

  一直没穿过,今天不知怎么,只觉得穿在脚上无比的称心,那尖俏巧致的形状,简约典雅的款式,无不恰到好处的修饰着我的纤纤玉足。

  尤其是它的颜色,与一身庄重的深蓝搭配,跃动在脚下,妖娆得简直让人心跳加速,仿佛每一步都能在理石地面上踩出一片春天的花地来。

  然而,如果与我脑子里反刍了一路的秽细节相比,那莹莹淡粉,简直纯洁得就像少女时代遥远的晓梦安然。

  “叮”的一声,门开了,我迈步走出了电梯,扶了一下高绾的发髻,顺便试了试脸颊的温度,努力把许博没羞没臊的声音从脑子里往外轰。今天来早了。

  四周都静悄悄的,很快走到办公室门前,从包里掏出钥匙的动作忽然迟滞了一下,昨天傍晚的心跳仿佛刚刚平复,莫名的生出一分担心,好像推开门就会看见随处扔的内衣和办公桌椅上干涸的体,还有那腥浓的味道…

  “咳咳!”不知怎么,故作镇静的咳嗽了一声,响亮的回音把自己吓了一跳。心下一片恍然懊恼,暗骂许博,昨夜的情让我太容易联想那些羞羞的事了。

  打开门进去,办公室里窗明几净,一切如常的井井有条,连一丝暧昧的气味也捕捉不到。我转了个身,舒了口气,看了一眼里间紧闭的房门,不知怎么竟然有点失望似的。

  唉,都是许博的错!孕妇嗜睡,加上我总是半夜醒来,即使赖到七点半我也睡不够。以前许博晨跑不会惊动我,可昨晚一夜无梦,许博刚起身,我就再也睡不着了,起洗漱化妆,还下楼买了早点,驴火烧加小米粥,老妈不在,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得甜蜜足。许博说不打算让老妈过来操劳了。

  想请个专业的保姆,从现在起一直到孩子生下来,如果称心就一直用下去,一方面界限清晰,生活质量会提高很多,另一方面也让老人们安享自己的晚年。

  我知道他心中的盘算,最主要的还是在我的感受上,心里暗暗感念他的细心体贴。事情过去了,尴尬的冷却需要时间和距离。

  老妈是几乎亲眼目睹了全过程,每天对许博救世主一样骨的讨好自然是出自一个母亲的担心。

  看着她那样,我除了羞愧和心酸,更是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让她回家跟老爸相互照应也是我求之不得的。

  “可是,他爸妈那边呢?”我望着办公室宽大明亮的窗户,视野里是天高云淡的通透,还是不想让蔓延的心绪遮住了朝阳的灿烂笑脸。

  有些事需要更多的时间,只要有他在,我无论如何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代,暂且把这份心留待将来吧。至于另外一件一直放在心里却不愿触碰的事,我似乎只能选择等待,也暂且放在一边好了。

  除了早到的我,今天的办公室日常一如既往。芳姐比小早五分钟进入办公室,我照例喊了声“芳姐”

  她也温和礼貌的回应我,一身米的西装套裙穿在她身上,无处不恰当,无处不服帖,脖子里搭了一条藏蓝的小丝巾,更衬出肤的白

  我几乎把所有的感觉器官开到最大功率,除了她脸颊上若有似无的淡淡嫣红有点可疑,没找到一丝异样。坐在座位上,神思不经意的飘着。

  难道是幻觉?昨天的确经历了不止一次的销魂时刻,脑子一直很热,记忆是的一点儿也不奇怪,如果说真有什么能让我确信那叫声不是幻听,恐怕也只有那一瞬莫可名状的心慌了。

  秦爷是踩着点儿撞进办公室的,看那架势好像差点被八点半匆忙的秒针给绊了一跤。刚巧我在门边的文件柜找资料,一缕薰衣草的清新袭来,耳边响起的却是向葵一样的明亮笑声,这丫头就没个女孩子的矜持样儿。

  “婧姐,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恋爱的味道啊?”我本能的往里间的门上看去,忽然反应过来,暗骂自己还是昏头脑的放不下那回事,瞥了她一眼,见她正低着头围着我转,仿佛我脚上踩着风火轮,骂道:“死丫头,你拜小当师父啦?鼻子这么灵!”

  可依溜溜转了一圈儿,嘴里“啧啧”不停,忽然咧着嘴恨恨的嘟哝:“太好看了婧姐!这是去年CLARKS的经典款欸,简直就是为你定制的,专柜要两万多,姐夫太有眼光了,他可真疼你呢!”

  我看着她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儿,莞尔一笑,心弦与一缕柔丝绕着“不就是双鞋嘛,看你激动的像找到初恋了似的。”

  “姐你还真说对了,你知道这双鞋的设计语言是什么吗?”“什么?”我还真没注意过这个。

  “我…恋…爱了…”可依一字一顿的说完,三分捉狭七分漾的“咯咯咯”笑了起来,我立时闭上嘴,拿了文件夹走回办公桌,竟然不敢与她灿亮的眼神对视,蔓延的烧灼感几秒钟就漫过了耳畔腮边。

  我知道脸肯定红了,一个绷不住还是不好意思的笑了出来,骂道:“死丫头,就知道拿老娘开心!”可是,老娘就不能恋爱么,心里跳跳的嘀咕着。

  “哎呦呦,还害臊了,都快当妈的人了,你要一直臊到当婆婆么?欸,我说小狼狗,你往哪儿看呢?要不要过来看仔细点儿…”

  早上的两个驴火烧没撑到十一点就不顶事儿了,肚子里的馋虫嗷嗷叫着想吃,有拉着可依去了昨天那家西餐厅。

  “你说的,要吃三成的啊,不见血你以后别自称秦爷!”想起昨天中午可依说过的莫名其妙的话,我不由调侃她。

  “切,听话不听音儿,爷要吃的是你啦,美人儿!”说着,伸出手指气的要勾我的下巴。我“啪”的打开她的手,扫了一眼那形状姣好,红的鲜,心中感叹,不知有多少男人甘心被这张嘴干了血,可惜了的,是个投错了胎的祸害。

  “感情您是德古拉城堡放出来的女伯爵啊,没个正形!”可依一点儿不生气,一边招手叫服务生,一边鼻子,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脖颈,好像计算着下嘴的角度。

  “像你这样的轻女,正是热辣脆鲜多汁的火候,刚好三成。”“我看啊,你还是多研究研究男人吧,哈!什么样的男人三成啊?”

  “又怯了吧姐!男人啊,分五个品级,二十岁的是次品,坚决不能考虑,三十岁的是成品,刚起步,四十岁的才是精品,开始有深度有能力更有味道,五十岁的那是极品,炉火纯青的境界,蹬上魅力巅峰。

  等到了六十岁,废品,只能下下棋溜溜鸟,在花花草草跟前找找存在感喽!”我被她一番宏论惹得忍俊不,好整以暇的等她说完,笑着问:“那你是贼着哪个极品了?还不赶紧下口,在我这磨什么牙!”

  “直接硬刚极品男人。就咱这含苞待放的身子骨儿,还不直接给摧成花肥捻作尘啊?要投资得有个提前量不是,人家光芒万丈的时候,你站哪儿不是阴影啊?

  要下手,得看住那些有潜力的精品,不仅要让自己站成他荆棘路上的风景,还要成为他寂寞苍凉背影中的鲜花大海…”

  “我服了,就凭您这口才,我就服了,说说吧,你的精品是谁,不会是陈…”我微微扬起嘴角,斜着眼睛看着她。

  这丫头平时嘴上没把门儿的,心里可有计较,全系统女孩的梦中情人,在她嘴里却很少提起,越是刻意回避的地方越有蹊跷,果然。

  她闭嘴了,摇晃着手里晶莹透亮的半杯柠檬水,眼神儿倏然飘向桌角,没了秦爷张牙舞爪的气概,一时间白里透红,明不可方物。

  不过尴尬只坚持了两秒,我还没看够,虎威狼就回归真身了,大眼睛黑少白多的盯着我,神秘兮兮的问:“婧姐,您也听说了?”“听说什么了?”

  “陈主任要离婚了。”“啊?”“小路都收到寄给他的律师函了,而且上个礼拜有人发现他在办公室睡了两天。”“切。就凭这些就能给人家下这种结论啦?发烧糊涂了吧你!”

  “你还不信,这几天办公室走廊里都听得见磨刀声,不知道有多少次品已经转备胎了,大战一触即发你知道吗!”一听说“走廊”

  两个字,我的脑子里一道贼光闪过,还伴随着娇颤细绵的尾音,想象的打印机疯狂的吐出纷飞的画片儿,幽默亲和的玩笑,进退有度的关心,平静如水的端方,一丝不苟的庄重,散落一地的凌乱,握紧桌沿的颤抖,凶悍密集的刺,婉转纽结的承受,压抑痉挛的息,薄的闷哼…可能么?一瘦高一娇小的两个影子重合又分开,面目却模糊离奇,暧昧不明。“嘻嘻,您这都好几个月了,就别想无理由退货了哈,我们这都开闸放水了,您再一破釜沉舟,都得死在沙滩上。”

  可依无视我分神,撒着儿的嘴跑火车,我懒得跟她分辩“离婚”两个字却在心里沉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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