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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思来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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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晚没作任何事前准备,便唐突的请公子到来,还请公子勿要见怪。”待到燕陵入座后,舞天女方盈盈回座,美目往他瞧来,面上带着些许歉然地道。

  燕陵闻言,微笑道:“徐大家哪里的话“王都不知多少王公贵族渴望获得徐大家的邀请,燕陵能见大家一面,不知多么荣幸才是。”顿了顿。

  他又面带疑惑地续道:“就是有件事令燕陵感到有些奇怪,便是我与徐大家该未曾谋面,不知大家因何事专程托我两位表兄来邀我燕陵,还请徐大家为我解惑。”

  “果然,奴家就知道公子定然早已将小时候的事情忘个一干二净了。”徐未晚美目盈盈轻白了他一眼,有些没好气地轻嗔道。

  “我们真的未曾谋面吗?”燕陵被她那宜喜宜嗔的美态,给横得一颗心剧烈的跳窜,不心头直叫救命。

  这绝尤物的每一个神情动作,都是那般的美丽好看,直叫人难以抵挡。以致半晌后,燕陵方回味过她的话来,不愕然:“我们见过面吗?”“当然啦。”徐未晚掩嘴轻笑道。

  “奴家也不卖关子了,奴家在娘亲未过身之前,曾随娘来过楚都一趟。奴家便是在那个时候曾与公子见过一面,那个时候公子才六岁,让奴家算算,唔…那应该是十四年前的事情了。”

  燕陵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徐未晚指是自己小时候见过她。若两人真是在他六岁时见过一面,那他过后忘记这件事倒说得通。燕陵轻呼一口气,道:“自记事时起,每登门求见我爹娘的客人便络绎不绝,我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原来我与徐大家竟已见过面,娘也不曾对我说过这件事。”徐未晚轻白他一眼,道:“公子自幼与巫神女订亲。

  那个时候眼里除了她之外又怎会有别的女孩呢,记不起奴家实属正常嘛。”燕陵登时一阵尴尬。

  徐未晚瞧见他窘迫的模样,掩嘴笑道:“奴家不逗公子啦。”她盈盈端起酒樽,柔声道“奴家自艺成时起便极少沾酒,今与公子重逢,心中实无比欣喜,让奴家敬公子一杯好么。”

  燕陵慌忙举杯。美酒入喉,味道果是香醇弥久,而跪坐于身前不远的舞天女,红虽是浅尝即止,但酒樽放下之后。她那美绝伦的俏面却仍是现出两朵红晕,令她看上去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奴家其实早想邀公子来此了。只是大概由于舟车劳顿之故,初至楚都后身子一直欠恙,好在终于好了,知得姜氏两位公子与冬雪夏蝉她们认识,奴家才斗胆托两位公子传话。”她美眸深注地瞧着燕陵,面上略带羞涩地轻声道:“多年不见,燕公子变得一表人才呢。”

  徐未晚虽只是柔声道出这么一句话,可燕陵却从她的话中听出了她深藏于心扉的感情。心头不一愣,暗忖难道眼前这倾的绝美舞姬,对自己“二见钟情”?虽知道自己在当下这种时候,绝不宜再沾染到情债。

  可面对眼前这位充人风情的绝尤物,燕陵一颗心仍是出现了惊人的动摇,忍不住称赞道。“徐大家才真的美得动人,叫人不敢直视。”

  徐未晚先是微微一愣,有些像是没有料到会从燕陵的口中听到这般称赞她的话语,两朵红云直染上她本便已带晕红的脸颊,更令她充人的神态。

  “奴家哪有,比起月姨又或巫神女,奴家不过是蒲柳之姿罢了,怎当得起公子赞誉。”说罢。

  她那对有如秋水般的眸眼,还似羞非羞地抬起来瞥了燕陵一眼,又似怕给燕陵发现般匆匆地垂下,低声地道。

  “自奴家的歌舞团游遍中原各国以来,对奴家说过类似话的贵族公子多得数都数不清,奴家亦从来都不放在心上,唯独公子的称赞不知怎的,让奴家突然有些心慌意…”说到最后。

  她那悦耳好听的声音早已声如蚊蚋。燕陵心中登时泛起异样之感,直叫救命。徐未晚美就罢了,偏偏两人今夜至多只能算是“第二次”见面。

  她却在面对自己之时毫无掩饰地表现出对他若有若无的情意,简直比之楼下那四位美丽的舞姬更加大胆直接。

  燕陵知道自己在女人眼中外形过人,可对方是名动各国的第一舞姬,追求者之众,绝不在他母亲之下。

  如此吃力难讨好,且易节外生枝的事情,打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去追求对方,正因如此,今夜在见到舞天女之前,燕陵一直都保持着自然平静的心态,但这份不卑不亢。

  在面对徐未晚不加掩饰的情意时,立告失守。静室中的气氛也陡然间变得旎了起来,燕陵不得不用尽力气收慑起心头的念,轻咳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地道:“是了。

  徐大家既曾来访过于我姜氏,不知是否与我爹娘是认识的呢?”徐未晚俏脸上的红晕略微敛去,美目瞥了他一眼,这才恢复笑意地道:“奴家的娘出身越国,是当时越国最美的舞姬,还曾到过燕国国都。在燕王面前献舞,公子说呢?”

  燕陵终于恍然,舞天女与他的爹娘有这样的渊源,难怪指名要见他。“啊,对了,公子请在此稍等一下。”徐未晚忽想起什么事情,盈盈起身,步入内里。不多时,徐未晚玉手捧着一架古琴,娇细细走了出来。

  “娘在世的时候,曾多次对奴家说月姨喜欢琴,且琴艺卓绝,这架古琴出自周国名匠之手名唤青池,是奴家一位友人所赠,稍候公子回去之时,我让人将此琴送去给月姨。”

  “这怎使得。”燕陵忙道“娘近来已罕有奏琴,如此名贵之物,徐大家留着自用罢。”“奴家已另有数架古琴了。这架是专程送给月姨的。”

  燕陵还要拒绝,徐未晚已佯嗔地道:“这也是娘一直以来的一个心愿,公子若再拒绝,奴家可要生气了。”从与舞天女的对话中燕陵已知她娘亲早已过世。

  她搬出她娘来,顿时令燕陵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燕陵呼出一口气“好吧,那我便代我娘收下它吧,多谢徐大家了。”徐未晚喜孜孜地道:“这才对嘛。”

  她倏地看了燕陵一眼,跟着垂首下去“时间尚早,让奴家为公子小奏一曲吧。”月悄悄爬上了枝头。姜卿月在贴身侍婢盛梅的伺候下沐浴完,随即登上二楼书斋。

  “陵儿回来了没有?”姜卿月见天色已不早,随口问道。“三公子与大公子他们晚间出门后,还没回来呢。”盛梅答道。

  “夫人,需要叫人去看看吗?”姜卿月轻轻摇头“不用,你先回去休息吧。”对于她的爱儿,姜卿月自然不需过于担心,何况她已从下人口中知晓,燕陵今夜是与两位表兄前往舞天女所在的雨香楼。

  她与后者有些渊源,虽已有多年未见,但双方算得上是旧识,当不用为此担忧。“夫人,您要的茶。”盛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姜卿月回过神来,朝前者微笑道:“放下就行了。”

  “时候已经不早了,盛雪先回去歇着吧。”听到姜卿月的话,盛雪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白皙的耳陡然全红了起来。

  她应了一声,先是为姜卿月端来一杯热茶放下,随后才下楼去了,夜渐浓,在书斋中静待了将近小半个时辰之后,一阵微不可察的脚步声传入耳边。不多时,书斋的木门传来两下轻,两下重的奇怪叩响。姜卿月朱轻启道:“请进。”

  一个身着青褐色袍服,两鬓虽有些斑白但却精神矍铄的老汉,出现在姜卿月的眼前。那年岁虽已不小,可精神却显得相当旺健的锦衣老汉,在掩下书斋的门之后仅是望了姜卿月一眼,便立即恭敬无比地匍匐跪在了地上。“老奴康黎,见过夫人!”

  自康黎悄然离开姜氏,以假商人的身份接近令少君获得后者的信任,成功成为了她与丈夫爱儿最信任的眼线,已经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了。

  姜卿月虽经常从丈夫与其子康季的口中,知悉康黎那边的一切情况,但却是已有很长时间未再见到他。

  眼前的康黎今一身锦衣,精神面貌比起当在府上作奴仆的他可谓一个天一个地。更难能可贵的是。

  他明明已姜氏立下了许多的功劳与苦劳,可在面对自己之时,康黎的那份谦卑仍与过往丝毫无异。

  姜卿月当即盈盈起身,莲步款款地行至他身前。整个身躯伏跪在地的康黎,只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他不敢抬头,仍就这么跪着。

  可就在这时,摇曳的洁白裙摆却突然映入到他眼角的余光中,跟着一对微微探出裙摆的雪白绣鞋离余光视线越来越近。

  接着便是盈鼻的香风拂来。“康先生无需行此大礼,快起来,”令康黎不敢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姜卿月竟莲步款款的走向他,袖口探伸出一双晶莹洁白的玉手,竟亲自将他扶起身来。康黎受宠若惊地抬起头来时,已前所未有的近距离目睹到姜卿月那若星月的美貌,与窈窕动人的香躯。康黎一张老脸几涨得通红,几乎是哆嗦地向后猛退一步。

  “夫,夫人万金之躯,岂是卑如老奴可冒渎的…”姜卿月先是微微一愕,旋即玉容一缓,柔声道:“康先生忍辱负重,自荐愿为我姜氏出力,成为令少君身边的眼线,且又多次为我姜氏立下汗马功劳,先生非但不再是我姜氏的奴仆,反而是我姜氏的大功臣方真。”

  “以后先生不要再自称为奴了,来,快起来,”康黎听得心头激动,但见姜卿月裙下莲步朝前轻迈,纤纤素手竟似又要将他扶起,康黎登时面红耳赤地爬起身道。

  “夫人万金之躯,莫,莫折煞老奴了…”姜卿月有些拿他没法子地道:“你我虽有主从之别,但说到底妾身与先生一样,都只是人,哪有什么万金之躯。”康黎涨红着脸,讷讷地道:“那。那怎同呢…”

  “夫人便如那天上的女神般圣洁高贵,怎能与卑如老奴者相提并论,夫人莫要折煞老奴。”

  姜卿月听得秀眉轻蹙,但见康黎这般固执己见,她也就放弃在这无关紧要的话题上继续下去,柔声道“好了,不提这个了,先生先坐下,喝口热茶再说。”

  “听徐先生说,先生近掌握到了几个重要内,当其有人身份特殊,令先生拿捏不定,是么?”康黎轻呷了口热茶,听姜卿月提及此事。

  他一双浑浊的老目随即凝聚起来,点了点头,沉声道“正是这样。”“托令少君骄傲自大的福,老奴终于把府内一直隐藏得最深的几个内查了出来,其中有一人老奴觉得可疑极大,却又拿不太准,因事关重大,思来想去,还是亲自禀报夫人为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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