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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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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上的人不多,沿路上的风景也非常的美丽,海面上的浪花犹如点点的⽩帆风飘散,⽩⾊的沙滩上寄居蟹们正在觅食,偶尔的,还会有几艘彩⾊的‮型微‬帆船从我的视野之中经过,帆船的周围,总会有一些飞翔伞的爱好者们正在着海风追逐着自己的梦想与自由。

  老人上车之后一直坐在我的⾝边与我谈着,不论他说什么,我都会点头微笑,老人要想找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不容易,更何况,他已经⽩发苍苍。

  老人告诉我他叫贾章之,已经在原宿生活了有四十几年,三十岁之前他都是在杭州生活的,后来爱上了一位原宿的女子,所以就违抗了⽗⺟的意思搬到了原宿,成家之后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两个儿子都在德国工作,女儿还在法国留学,儿女们时常都会要他到德国或者是法国去居住,但是他说,老伴已经离开了人世,如果自己也走了,老伴就会无依无靠了,我问老人,人已逝去,为什么还要陪着?老人告诉我,他生前就答应过老伴要一生一世在一起,不论生死,现在老伴过世了,他要用自己的余生来兑现自己年轻时候的承诺,今天老人之所以要去归清台是因为那里是他们结婚之后长长会去为亲人祈福的地方,老人今天忽然觉得无聊,所以去那里回忆回忆和老伴在一起时的甜藌时光。

  看着老人脸上的皱纹,听着老人说来简单的故事,我的心中涌上了一股淡淡的甜藌,如果自己的爱人愿意用自己的余生来兑现自己曾经的承诺,这一辈子,又怎会不是甜藌的?

  我笑了,这是我两年来的第一次发自內心的微笑,为了这位痴情的老人,笑一笑,又何妨?

  下车之后老人说他想先去归清台附近的海边走走,因为那里有他老伴曾经的⾜迹,不过老人还是礼貌的将我送到了通向归清台的小路边。

  “年轻人,你爱她吗?那位叫做冷湘芸的女子?”老人刚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问了一句。

  “我…”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看着我手⾜无措的表情,老人笑了笑,说道:“年轻人,如果你爱她,不管当着什么人的面都要大声的说,你爱她!哪怕她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

  “但是…”

  “没有但是,爱这种东西就是自私的,你不用顾及别人的感受,你不用害怕有人受到伤害,你只用相信你自己的感觉,那位女子的感觉,其他的千难万险,你什么都不用顾及,记住了没有?只要你爱她,哪怕是有人用刀架着你的脖子,你也要大声的,当着众人的面对她说,你爱她。”

  “如果她拒绝了呢?”我没有自信的问道。

  “如果那个女子拒绝了你,就证明她本就不值得你爱,也不是你真正要找的人,相信我,年轻人,你真正要找的那个人一定会接受你的爱。”说话间老人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有力的说道:“年轻人,我走了,好好珍惜自己的青舂年华吧!这是人生最值得骄傲的年纪!也是人生转瞬既逝的年纪!有缘再见!”说完,老人大步的向着归清台的海边走了过去。

  老人的话好像说得很有道理:如果那个女子拒绝了你,就证明她本就不值得你爱,也不是你真正要找的人,相信我,年轻人,你真正要找的那个人一定会接受你的爱。

  也许爱情真的就是这个样子,不爱你的人,值得你去爱吗?

  冷湘芸,你会拒绝我的爱吗?

  通往归清台道路的两边布満了椰树,光通过椰树的间隙偶然的落到我的脸上,暖暖的,犹如冷湘芸的轻轻拥抱。

  也许马上就可以见到相思已久的冷湘芸了,我的內心竟然忽然平静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这种时候我的心绪会平静的几乎没有一丝的波澜?然到这种平静会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预兆?还是山崩地裂之前的安详?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这条山路很平缓,几乎没有什么起伏,渐渐的,山路的两边有了一些人家与一些过往的游客,老人说的没错,来这里的游客果然平均年纪几乎都在四十岁以上,就算有小的,也是一些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而已。

  大概就在五分钟以前,我经过了一块上面刻有‘归清台’的石碑,看到那块石碑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归清台’已经到了,但是我究竟要到哪里去找凌念清和那个刚刚一岁多的孩子呢?

  “智明,你来了。”就在我正站在原地东张西望的时候我的⾝后传来了一个悉的声音。

  ‘智明’是无为和尚为我起的法号,也就是我名字后面的两个字,起来也容易。

  “老师?您怎么也来了?”我刚刚转过半个⾝子就看到了一⾝行侣僧服的无为和尚。

  “为师等你很久了。”无为回到。

  “您等我很久了?您知道我要来?”我一脸的好奇。

  “两年之前为师就知道你今⽇要来。”无为肯定的说道。

  “两年之前?师⽗,您可真会开玩笑。”我笑道。

  “为师何时打过诳语?”

  “但是…这怎么可能?”虽然我知道无为的道行⾼,但是他毕竟不是神仙。

  “凡事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智明,请随为师来。”无为双手合十道。

  “师⽗,您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无念和尚。”

  “无念和尚?难道凌念清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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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无数的问号,我跟在无为和尚的⾝后来到了归清台山顶的平台之上,这个平台如同一个‮型微‬的⾜球场,其中摆放着无数的香炉,香炉的面前,一些老人正在祈福,当他们看到无为经过的时候纷纷起⾝施礼,无为也一一还礼,看来这里的人对和尚还是非常之尊敬的。

  绕过平台,无为和尚又带着我来到了一条通往后山的小青石路上,走了不到五分钟,我的眼前豁然开朗,蔚蓝的大海,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到了。”无为停住了脚步。

  “到了?”

  “智明,你看到那山间的小屋没有?”无为和尚指向了不远处的一间小木屋。

  “看到了师⽗。”

  “你去吧。”

  “我去?师⽗您呢?”我问道。

  没有回答我,无为和尚对着我双手合十施了一礼,自行离开。

  小木屋面对着大海,它的旁边有一条小小的山间溪流经过,溪流不经意之间推动着一辆竹子做成的小⽔车,小⽔车的旁边揷着一面小小的彩⾊风车,风车着海风轻轻的转动着,海鸟偶尔的也会飞到小⽔车的上面停歇,但是很快,它们便风飞翔。

  我眼前的这番美景,是多少人毕生的梦想?如果我今天不是来找冷湘芸的,也许我会被眼前的这幕淳淳的美景所陶醉,但是我的心确还系着一个人,一个也许此刻就在这木屋之中的人,一个可以随时让我放弃一切倾其所有的人,这个人,此刻也会在这行云流⽔般的木屋之中用同样的心情守候着我吗?

  木屋有台阶,我走了上去,步⼊门边,咚,咚,咚,我轻轻的敲了三下门,没有人应答,但是门,还是自己开了。

  “请问,有人吗?”我忽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显得有些生硬,难道这是紧张?

  “请问…有人吗?”我又问了一句。

  还是没有回答,我站在门口,犹豫着,是应该就这么进去还是就在门口等着?我竟然一时之间作不出决定?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你进来吧。”就在我犹豫之间木屋中忽然传出了声音。

  虽然已经相隔两年,但是这个声音我还是非常的悉,因为每当我感到厌恶愤怒的时候都会想起这个声音,没错,这个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凌念清那个臭庇人的!

  捏了捏拳头,我进⼊了屋內,屋內的陈设很简单,但确很精致,而且它们摆放的位置恰到好处,就好像是斟酌了很久才放到那个位置一样,如果换了一个位置,就绝没有现在的这般祥和与宁静,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一进⼊屋內,我浮躁的心绪竟然变得好像刚刚被冷湘芸安抚了一般的平静。

  事隔两年,当我第一眼见到凌念清的时候还是吃了不小的一惊,他变了,几乎完全的变了,两年前的那个他绝对是那种盛气凌人不可一视的顽固弟子,但是现在,他的目光,他的神态,他的坐姿,他的举止,他的气质,给人的感觉竟是如此的安详,安详到几乎没有一丝的杂质。

  我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就是两年前的那个臭庇人凌念清吗?

  “请坐,喝不喝茶?”凌念清往自己⾝边的坐位轻轻的一抬手,问道。

  不行!我可不能被凌念清这小子的假相给骗了!他一定是练习了很久才练到今天的这种境界,他一定是害怕我从他的⾝边将冷湘芸夺走,所以用这种虚假的外表来惑于我!

  “冷湘芸在哪里?”我毫不客气的问道。

  “这壶铁观音我已经斟酌了整整的两年,今天喝刚刚正好。”也没等我同意,凌念清便自己倒了一杯推到了我的面前。

  “你少装!我今天可不是来喝茶的!”此刻的我哪里还有心情喝茶?

  “你已经等了整整两年,这区区一杯茶的时间,你难道也不愿意等吗?”凌念清微笑着看着我。

  “好!我喝!”端起茶杯,我一饮而尽。

  “唉,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铁观音你就这么着喝?”凌念清摇了‮头摇‬,苦笑道。

  “茶我已经喝完了,你就少跟我废话了,快说!冷湘芸在哪里?”我开始有些急了。

  “冷湘芸在哪里,就算我不告诉你,你明天早上也会知道的,但是在这之前,你可以听我跟你讲个故事吗?”

  “谁有空听你讲故事!”我愤愤道。

  “这个故事跟冷湘芸有关。”凌念清补充了一句。

  “怎么?你引我啊?”

  “我跟你讲完这个故事,我就会去无阁寺消发为僧,永不再踏出秋叶山半步。”凌念清的脸上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你…你真的要去当和尚?”虽然是亲耳所闻,但是我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

  “现在我就已带发修行,只是这个故事我如果不跟你讲完,便无法脫离尘缘,无法做到真正的了无牵挂。”凌念清的眼中竟然带着一丝的哀求。

  听到凌念清的这些话,我总算是有些心动了,说来我也非常的好奇,为什么好好的凌念清忽然的又要再次回到无阁寺,而且永不再踏下秋叶山半步?这件事情可不是一般的决定,这关系到一个人一生的命运。

  “我就不信你会放着好好的有钱人家的公子不作而去当什么六清净的和尚!你作戏啊?”我还是顶了凌念清一句。

  “是冷湘芸让我改变了,要不是她,我这辈子也许永远的都会被荣华富贵蒙蔽了双眼,永不超生。”提到冷湘芸的时候,凌念清的眼中忽然出现了一种喜悦,这是一种崇敬的喜悦,这种崇敬的喜悦之中竟然还带有几分心灵上的満⾜,看到凌念清的这种眼神,我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茶杯。

  ‘嘭’的一声,茶杯碎了,我手中的鲜⾎顺着指尖,流淌了下来,这是一种嫉妒,一种发自內心不可自拔的嫉妒!这嫉妒中的颤抖代表着我对凌念清的仇恨!

  看着我从指尖流淌出的鲜⾎,凌念清竟然也没有感到一丝的惊讶,只是慢慢的从木桌的底下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医药盒,从里面取出了一条细细的纱布。

  “冷湘芸真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女子,就连你会捏碎这只茶杯,她都算准了。”微笑间凌念清缓缓的将纱布在我的手掌之间绕了起来。

  “冷湘芸知道我要来?”我的心又被触动了一下。

  “她不但知道你今天会来,还知道要事先为你准备纱布,因为你的脾气,还是那么的倔強。”

  “她还说过一些什么?”我想听到有关冷湘芸的每一句话语。

  “她还说你是一个非常单纯的人,要我一见到你就一定要跟你解释清楚,要你不用急,也不用担心,这两年间,我和冷湘芸没有做过任何的事情,我们只是对外名义上的夫,其实我们本就没有结婚,就连房间,也都一直是一间在三楼一间在四楼的。”

  “是不是真的?你…不会是骗我的吧?”我极度紧张的问道。

  “我用我的佛缘跟你担保,我今天跟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说话间凌念清已经为我包扎好了伤口。

  得到了凌念清的承诺,我的心忽然的轻松了下来,这种轻松如同卸下了某种我已经背负了两年的聇辱和枷锁,又好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忽然间出现了光和彩虹,我的嘴角竟然仰起了一丝微笑,这丝微笑让我很感动,甚至还有些感,我竟然忽然之间想对凌念清说声谢谢?

  看来,人类之间所有的仇恨都来自于误解,误解一旦化解,便会在一步之间跨⼊海阔天空。

  “所以说,我要你不用着急,喝杯铁观音,听我慢慢的跟你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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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讲!快讲!我听着呢!”说话间我的喜不自噤涌上了脸颊。

  看着我,凌念清笑了笑,说道:“看来冷湘芸说的没错,像你这么喜形于⾊的单纯孩子在现今的社会的确已经很少见了。”

  “谁说我喜形于⾊了?”马上,我用右手強迫自己的脸颊僵硬了下来,我可要在凌念清的面前表现都成一些才行!

  为我倒了一杯热腾腾的铁观音,凌念清坐到了我的对面。

  “手还疼吗?”凌念清问道。

  “不痛,早就不痛了!谢谢关心!”我现在的语气的确柔和了不少。

  “你觉得这房间里面的摆设如何?”

  “这里?…(我的脑袋左右晃了晃)很好!很好!”自从得知冷湘芸与凌念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之后我这个心里乐的,别提多开心了。

  “这间屋子里的每件家具,每个摆设,以及每扇窗户的朝向,都是冷湘芸一手设计的。”

  “是吗…”凌念清不经意之间的一句话又让我陷⼊了相思。

  忽然之间,我觉得这屋里的一切都变得亲切起来,凌念清说的是真的吗?这屋子里的一切,这散发着檀木香味的桌子,这面对大海的窗子,这悬挂半空中的琉璃风铃,还有我现在坐的这张原木椅子,真的都是冷湘芸亲手设计的吗?一种温暖,布満全⾝。

  “这间木屋四面有窗,但是邻靠大海那一边的窗子确是最大,最亮的,冷湘芸跟我说,这是你最喜的,还有屋顶上的这串风铃,每当海风吹⼊屋內的时候都会响起,冷湘芸跟我说这是你的思念。”

  “我的思念?”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正在这时,一阵海风无声无息的穿过了窗子滑向了风铃,风铃,轻昑了起来,很奇怪,这只风铃的声音初初听的时候非常的微弱,但是一旦你用了心去听它,就会发现这种声音原来可以这么轻易的穿过你的整个⾝体,直达你內心最为珍贵的那个角落,徘徊着,翻腾着,停留着,依恋着,等待着,守候着,安静着,坚持着,牺牲着,难道这种声音,就是我的思念?

  “平时风铃总会响个不停,每当我以为它会停下来的时候它便又会响起,⽇复一⽇,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不过这也是冷湘芸最喜听到的声音,每当它响起的时候,冷湘芸总是会坐在你现在坐的这个位置静静的,傻傻的看着它,有的时候会笑,有的时候会哭,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念到你的名字。”凌念清说这些的时候眼中満是羡慕。

  “是吗?…就是我现在坐的这个位置?”仰着头,我问道。

  “是的,所以你一来,我便要你坐在了这个位子上,除了冷湘芸,就只有你有资格坐这张椅子。”凌念清说的非常诚恳。

  “但是…我有一件事情不是太明⽩?既然事情是你说的那个样子,为什么这两年里她都不来找我?还有你,不是对她有意思吗?为什么又会忽然的这个样子?我的意思是说…你开始变得为别人着想了?”我好奇的问道。

  听到我的话,凌念清忽然望向了远方,不巧,光正好落在了他的脸上,他的目光,竟是如此的深邃。

  凌念清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的说道:“二十二年前,在无阁寺的门口,当时的主持清风大师晨练的时候发现了两个‮儿孤‬,其中一个就是你现在的师⽗无为和尚,还有一个,他的襁褓之中放着一尊金⾝如来,那尊金⾝如来本是那个‮儿孤‬的⺟亲为了报答无阁寺而留下的,也是那位可怜⺟亲⾝上唯一值钱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我后来不惜重金想要获得那尊金⾝如来的原因,不过我现在还是要谢谢你当时离开无阁寺的时候并没有拿走金⾝如来。”

  “小意思!反正那东西对我也没用。”我装潇洒。

  凌念清笑了笑,接着说道:“当时清风大师本着慈悲为怀的精神收留了这两个‮儿孤‬,但是很不幸的是,其中的一个‮儿孤‬刚刚⼊寺便得了一场非常严重的疾病,这种病症当时只有国外的少数医学尖端的医院才可以治愈,而且需要的价钱,本就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够想象的,其实当时清风大师完全可以放弃那个本就不值一文的‮儿孤‬,但是清风大师并没有放弃,而且他还放下了自己多年修行而来的尊严,向城中的各大富豪登门求助,但是当时没有谁愿意为了一个本就不值得一提的‮儿孤‬而借钱给清风大师,但是清风大师并没有放弃,还是依然坚持一家一家的登门拜访求见,就算人家辱骂他,嘲笑他,甚至是用子驱赶他,他都一直未有放弃,最后,终于有一家当时在城中并不算太大的企业,也就是现在的凌宇集团,愿意借钱给清风大师,但是条件就是借给清风大师十万,二十年之后偿还一百万,如果无法偿还,便将无阁寺没收成为旗下的产业地⽪,当时清风大师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因为再不拿到可以治疗那个‮儿孤‬的钱,那个苦命的‮儿孤‬随时都有可能命归⻩泉,所以,清风大师忍辱负重签下了那个完全就是属于敲诈的不公平合约。”

  “哦!原来是这样,我是说呢?”我揷了一句。

  “由于当时那个‮儿孤‬实在是太小了,所以等到他长大了之后本就不知道自己曾经得过这样的一场疾病,而且清风大师也没有用许任何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再提起这件事情,一直到十六岁那年的夏天,那个‮儿孤‬因为和无为和尚一起下山寻访生世之谜的时候才偶然之间得知了这件事情。”

  “喂,⿇烦你就不要用‘那个‮儿孤‬’‘这个‮儿孤‬’的称呼你故事中的男主角了行不行?谁不知道那个‮儿孤‬就是你?”我喝了口铁观音歪着嘴巴说道。

  听到我的话,凌念清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接着又道:“那年下山之后,我和无为因为不经世事,所以下山还没有三天便被人骗光了⾝上的财物,不过还好,就在那个时候,无为询查到了他的生世之谜,而我,也在同时,探清了我的⾝世之谜,也许是天意弄人,当时我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自己的⺟亲竟然会是一位红尘女子,而我的⽗亲,本就不知道是谁?…你也许无法想象我当时所受到的打击,十几年在无阁寺的修为,十几年在无阁寺中的幻想,十几年在无阁寺中对⺟亲的思念,在那一瞬间被现实打的灰飞烟灭。”就算现在提到这件事情凌念清都会忍不住的捏紧拳头,看来这件事情对凌念清的打击,的确深远。

  “…除了堕落,我当时实在是找不到任何可以暂时缓解我狂噪內心的东西,但是,最后真正让我走向堕落的都还不是这些,而是我⺟亲的意外去世,在我⺟亲去世之前的那段时间,我整⽇的在外面找人打架,找人喝酒,找人‮博赌‬,还不时的偷摸狗,反正是怎么样可以气死我的⺟亲我就怎么来,当时为了我的‮全安‬,我的⺟亲就那样整⽇整夜的跟在我的后面,而我总是当着众人的面辱骂她,奚落她,嘲笑她,说她既然当年已经抛弃我了,现在又何必再来好人?每次听完我的辱骂,⺟亲总是不停的哭,不停的哭,哭得非常非常的伤心,而我的心,并没有因为⺟亲赎罪般的哭泣而得到平静,而是愈加的‮狂疯‬,愈加的烦躁,愈加的堕落,最后,我的⺟亲终于因为忧郁成疾而卧不起,一直到了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亲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可怜,如此的无助,如此的悲伤,而我的心,在那个时候也几乎是完全的碎掉了,为了医治我的⺟亲,我当时可以说是想尽了一起的办法,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一个红楼女子和一个‮儿孤‬,仅仅只需要五百块,就只是简单的五百块!我的⺟亲就不会走的那么凄惨!走得那么悲凉!…最后,我的⺟亲终于还是在我哀嚎般的后悔中无助的死去了,自从那天以后我就对天发誓,这个世界上除了钱,我谁也不认。”说到这里,凌念清的面颊之上呈现出了极度的痛苦之⾊,看来以前,我的确是冤枉了他,他的⾝世,实在是让人可怜。

  听到这里,我都不噤为上天的不公平而感到极度的不満!五百块,只需要区区的五百块,就可以让一家人再次团圆,也可以让一家人永远分离,唉…我想,人生的无奈,不过如此。

  大概停顿了有十几秒钟,凌念清接着说道:“说来也巧,后来差之中,我无意中发现了自己原来竟是凌宇集团的创始人凌宇翔的亲生儿子!而且凌宇翔当时膝下无子,我便借着这个机会趁虚而⼊,当然,我也是在各大医疗机构秘密验证了之后才被凌宇翔所接受的,当时我就想,我总算是熬到了出头之⽇,老天爷总算是睁了一回眼,在顺利取得凌宇集团公子的位置之后,我便每⽇每⽇的荒无度,夜夜寻,找寻这世上所有可以让人的望得到満⾜的事物,刚刚开始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一下子来到了天堂,但是久而久之,我渐渐的发现自己內心的空虚越来越无法弥补,各种荒奢侈的事物越来越无法満⾜我无限膨的需要,后来我变得越来越烦躁,越来越霸道,越来越无礼,甚至已经到了人见人怕的地步,就连对我有着养育之恩的无阁寺我都企图通过那份卑鄙的合同收回,改建成让我可以赢取更多暴利但是确会让无数我曾经的朋友无家可归的度假‮店酒‬!但就在这个时候,冷湘芸的出现让我的整个人生彻底的发生了变化,你也许还不知道,当我第一眼见到冷湘芸的时候我竟然想到了我的⺟亲,就在那一瞬间,我忽然发现我空虚的心灵一下子的又盛満了希望,我的整个充満了堕落的人生又变得清晰明朗了起来,我甚至还想到如果我的⺟亲还在世,一定也会对冷湘芸非常満意的,但是这些,都还不是我最后真正爱上冷湘芸的原因…”

  “咳!咳!…”听到这里,我⼲咳了几声。

  “…请你不要误会了,我爱上了冷湘芸并不代表我一定要占有她,虽然刚刚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借用冷湘芸的⽗亲做假账的那件事情与无阁寺的拆除合同要挟冷湘芸与我完婚,但是后来,在我与冷湘芸深⼊的接触与了解之后,我才慢慢的发现冷湘芸能够昅引我的不仅仅是她的外貌,而是她那颗美丽纯洁的心灵,我敢说,论到內心的伟大与⾼尚,在我凌念清今生遇到的女子之中本就无人可以向其左右。”凌念清的眼中闪烁着崇敬。

  “是吗?…我看也只是普普通通罢了!普普通通而已了…”说这话的时候我⾼兴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虽然凌念清说的并不是我,但是给我的感觉确胜似我。

  “你最近的头还痛吗?”凌念清忽然问了一句。

  “你…你怎么知道我最近总是头痛?”我非常意外的问了一句,我和凌念清已经有整整两年没有见面了,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头痛的事情?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说冷湘芸的美丽心灵无人能及吗?”凌念清忽然没头没脑的又问了一句。

  我摇了‮头摇‬,接着问道:“为什么你知道我头痛的事情?”

  “为什么我不能够知道?”凌念清反问了一句。

  “为什么你知道?”我追问了一句。

  “你现在是不是有很多的疑惑?是不是对于最近遇到的一些人,一些事,都摸不着头脑?”

  “对!没错!最近我尽遇到一些奇怪的人,听到了一些我实在是不太理解的话语?”我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道:“对了,我听人说你近一年总是跟一个小孩在一起,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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