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商宜枫,安宜的枫叶,好吧,她承认这真的是一个好名字,而拥有这个名字的人,也该是一个有着温柔婉约格的人。
只可惜,事实证明,⽗⺟的期望和孩子具体的成长总是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
“该死的,商宜枫,你到底还是不是女人?!”聒噪的叫声在轻风阵阵的校园內显得格外刺耳,某男⾝上的校服因打斗而显得凌不堪,一张算不上英俊的脸比起⾝上的那些淤青,算是好多了。当然,也没有好太多就是了,两圈淤青呈环形环绕着他的眼眶,俗名称之为——熊猫眼。
“我想是吧,从小到大,我的别栏里都写着‘女’字。”俏丽的短发在跳跃中扬起,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又一个人被打倒在地。
还好意思称“是”!在场的每一个男生均抱以怀疑的眼神。
试问,有哪个女人会这么野蛮泼辣,把一⼲男生尽数打倒在地,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我们和你向来井⽔不犯河⽔,你要是识相的话,最好…唔!”拳头很⼲脆地一击击中对方的部腹,又一个男生一句话没说完,就直直地往地上一倒。
由此可见,商宜枫这女人明显属于不识相的那种。
“你——”为首的沈继元瞪着商宜枫,气急败坏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帮这小子?难不成你和这家伙有一腿?”
啪嗒!下巴掉地。
商宜枫差点整个脑袋撞上了一旁的大树“我哪点看上去和他有一腿?”她一把扯下沈继元的⾐领,另一只手狠狠地指向了墙角影中的⾝影。
那⾝影抖了几下,把自己蜷缩得更小了。
“不然你犯得着为他来揍我们吗?”沈继元想要避开这个女魔头,奈何⾐领被人拽着,想要脫⾝都不容易。
“唔…”他的问话,倒是让她沉思了起来。
说也奇怪,向来正义感少得可怜的她,竟然会在校园內看到勒索事件的时候“奋勇”地冲了出来,实在也属难得了。
更奇怪的是,她还为了一个不相⼲的人,和别人彻彻底底地打了一场群架。
“大概是因为…我最近实在太闲了吧。”她想了半天,总算吐出了一个答案。
“啥?”
“闲的时间实在太长了,所以才会想要发挥一下英雄主义精神,帮助校园內的弱势群体。”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她这种奇怪的行为。
沈继元想要找个垃圾桶呕吐。屎狗!她商宜枫什么时候有这种道德品质了?
“当然,如果你们想要休战的话,我也没意见。”她说着,松开了手。
沈继元趁机蹭蹭蹭地退开了好几步。
“你…你给我记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拖着几个受伤不轻的同伙,他朝着商宜枫的反方向跑开。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商宜枫拨了拨一头微的短发,走到了墙角边。
像兔子似的少年正僵直地站着,手中的一叠书几乎快被他嵌进了⾝体里。
“喂,没事了。”她朝着对方喊道。
“谢…谢。”结结巴巴的声音却清丽得让人听着舒慡。
“以后别随便把钱给别人。”她捡起地上的钱包以及散落在外的几张百元纸钞“他们勒索了你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种事,就和无底洞一样。”
“…哦。”
她把钱包连同钱一起塞回到了他的手中“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应该要大声地告诉他们,你不愿意把钱给他们,也可以考虑揍他们一顿,或者直接警报。而不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把钱给他们。”
“这些钱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他小声地说道。
败家子!
“你以为⽗⺟赚这些钱很容易吗?可以让你这样大方地送给别人?!”她猛地靠近他,仰起头,眼睛对着眼睛死瞪着他。
他的个子比她想象中的更⾼一些,163的她,需要把头仰成75度,才能够做到瞪视。
“啊!”他惊惶失措地想要往后退,背却不经意地贴到了墙壁。
一张清秀的脸庞,还有那犹如小兔般那种懦弱的神情映⼊了商宜枫的眼帘。胆小,卑怯、自闭、悲观…似乎所有的贬义词,都可以用在少年的⾝上。
靠近他,才会发觉,他⾝上的气息,是死气沉沉的,像是被无限的黑暗所笼罩着,怎么都无法融⼊有光的领域。
瞪视不自觉地变成了疑惑,她在想着,究竟是怎么样的环境,才会把一个人变成这样。
两个人,静静地站着,互望着。
“宜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这阵沉寂。
一个娇小的女生跑了过来,奇怪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你在这里⼲吗?”
“没什么。”商宜枫耸耸肩,转头看向好友“有什么事?”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如果打算再一次赖掉社团活动的话,方顿很可能会直接找到你,然后拎着你去社团活动室。”唐兰容看好戏地说道。
两个人是一个班的,又参加同一个社团,因此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好友。
“…”商宜枫愣了片刻“今天是星期三?”
“我想是的。”
“…老天,这下我会完蛋的!”商宜枫哀嚎一声,刚才的群架让她彻底忘了这回事。两个女生,匆匆地朝着4号楼跑去。
少年默默地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不觉拽紧手中的钱。
而另一边,商宜枫边跑边问:“兰容,你认识刚才那个男生吗?”
“谁?”
“就是和我站在一起的那个!”
唐兰容奇怪地看了看好友“他啊,好像是隔壁班的吧。只看到过一两次,说不上认识。怎么,你对这个他有趣兴?”和宜枫相处了一段⽇子,很少看到她会对某个男生产生趣兴。
“只是觉得…他似乎很特别吧。”商宜枫想了想道。他⾝上所显露出来的矛盾感,让人印象深刻。“是特别的。”唐兰容认同地点点头“这种男生,一看就知道是属于被人欺负的典型,遇到什么事情,估计也只会拼命地说一些‘对不起’或者‘抱歉’之类的话,如果头脑好点的话,就是死读书的类型;如果连头脑都不好的话,那就真的是一无是处了。”每每在一些学校中,总是会有一些这种生学。不懂得去抗争,不懂得去辩解,会的只是默默承受而已。
“正因为这样,所以总是额外的让人想要欺负吧。”她喃喃道。
“没错,就是这样!每个学校里总或多或少有这样的人。”
“也许吧。”商宜枫撇撇嘴。
毕竟,这…只是一次平凡而短促的见面,彼此所拥有的,也只是那最表面的——第一印象。
如果说这个学校有谁是商宜枫的克星,那无疑该是方顿了:188的⾝⾼,虎背熊,肌⾁发达,一张国字脸,乍一看,还颇有些黑社会分子的感觉。
因为跆拳道输给了方顿,所以商宜枫很倒霉地被拉进了社团。如果她所进的社团是跆拳社的话,也许她还会有些趣兴。可偏偏她被拖进的是布艺社,一个八竿子和她打不着的社团。
无疑,每次的社团活动,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磨折。
甚至有人把她进⼊布艺社,列为了校园第九大奇迹。
当然,第八大奇迹是像方顿这样的人居然会是布艺社的社长。
啪嗒!啪嗒!
急促的脚步,伴随着重重而来的推门声音,外加一声:“抱歉,我们迟到了!”
“迟到,你们也知道是迟到了啊!”咆哮的声音,差点没把人的耳朵给震聋了“记得布艺社的社规吗?社团活动时间不许无故迟到啊!”近190厘米的庞然大物耸在两个少女面前,颇有点恃強凌弱之嫌。不过,对于此一情景,布艺社的众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方顿的狮子吼,也算是布艺社的一大特点。
“嘿…嘿…”唐兰容回以两声⼲笑。⼊社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吼声也算是慢慢地习惯了。
咆哮够了,方顿双手环地瞪着眼前的这两个迟到大王“说吧,这次又是什么样的迟到理由,是看见外星人了,还是发现大⽩天有流星划过,又或者是在校园里不小心路了?”
“这个嘛…这个…”唐兰容努力地想着这回究竟是掰哪个理由比较好。
“打架。”没等她想好,一旁已经有声音先一步回答了。
哎哎哎?!脚一打滑,唐兰容整个人差点跌倒在地上。敢情她找到宜枫的时候,正巧是刚打完架的时候?
“你说什么?”方顿剑眉一竖,定定地看着商宜枫问道。
“打架。”她面部没啥表情地重复了一遍。
下一刻,她的脚离地十厘米,⾐领整个被一只大手拎起“你又打架了?老子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有时间打架,不如好好给我几块布,你他妈的从⼊社到现在,一样作业都没过。”
“你以为我想吗?上次你丢给我一块破布,结果得我十个手指头差点没被戳得报废。”相对而言,打架就容易多了。
“我这辈子没见过像你这样不会用针线的女人。”方顿没好气地道。
“那你现在很荣幸地见到了。”
“你到底还是不是女人啊?”
“最近好像很多人都会问我这个问题,如果想知道答案的话,我不介意给你看一下我的⾝份证。”她不舒服地挣扎了一下,随后嚷道“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方顿瞪着商宜枫“下次不许再给我迟到。”
“不可能。”她直接否定道。这不属于她能力范围內可以办到的事。
“宜枫!”唐兰容在一旁叫道,傻瓜都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说——没问题。两只手几乎埋住了整张脸,她几乎不敢去看她们那社长大人的脸⾊会变绿到什么程度。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听了这种回答,也会受不了吧,更何况,社长的脾气,绝对称不上好。
“布艺社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社员!”方顿吼道。
在场所有的社员,很一致地把目光投向了社长大人。
方顿愣了片刻,随即汗颜地摸了摸鼻子。
好吧,没错,布艺社之所以会有这样懒散的社员,是因为他当初坚持要她⼊社的缘故。本以为让她做点小布艺,可以陶冶一下她的情,不至于成为校园內的破坏分子。没想到,商宜枫这女人在布艺上的天分完全等于零。
“算了…反正这种事再讨论也没什么意义。”他垂下手,径自找了个台阶下着。
商宜枫的脚总算再度接触地面,还没站稳,便被一旁的唐兰容拉到了座位上。
啪!啪!啪!
双掌互击的声音响起,然后则是方顿的喊话:“各位,既然现在社团的成员都到齐了,那么就顺便说一下关于接下来学校举行的义卖会,我们布艺社的一些活动事项吧。”
“学校接下来要举办义卖会吗?”皱皱眉,商宜枫有些疑惑地问着一旁的唐兰容。
“是啊!”唐兰容小声地回答道“昨天老师不是还特意说了这事嘛,你没听?”
“呃,我…应该是走神了吧。”商宜枫想了想道。
狂晕!唐兰容有些挫败地垂下了头“总之,就是半个月后,学校要举办一次义卖会,有参加社团的人就以社团为单位,没参加社团的人,则是以班级为单位。当然,纯粹以个人为单位,开一个小展位的,只要学校批准,也是可以的。”唐兰容有气无力地解释道。
“哦。”商宜枫点点头,算是了解了。
而站在房间央中的方顿,则继续道:“这次我们布艺社的义卖品,基本定为布偶。也就是把我们平时社团活动中所制作的一些布偶拿来出售。一年级的拿出一个布偶,二年级的拿出两个,以此类推。”
“什么布偶都可以吗?”有社员⾼声问道。
“对,不过——仅限于自己亲手手工做的。”方顿下着但书道。
“哇,那要是至今没有完成过一个布偶的该怎么办?”在布艺社,一些做得太烂的作业,社员们往往会当做废品处理了。也因此,没有一个完成品布偶的社员为数也不少。
“那当然是…哼哼…”两声冷哼,夹杂着关节骨头的嘎嘎声响“你们觉得呢?”不怀好意的声音,听得众人寒⽑猛然竖起。
“恶魔啊!”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在布艺社中炸爆开了。
有着大灰狼似的社长,无怪乎小红帽似的社员们如此可怜啊!
商宜枫怀疑自己有史以来最大的考验来临了。
针、线、剪刀、布…以及《教你如何做布偶》的书。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绪,唯一还没就绪的,估计是做布偶的人!
“兰容,拜托,帮我做一个布偶吧!”午休时间,商宜枫双手合十地趴在商宜枫的桌边。
她早猜到了会这样!唐兰容翻了翻⽩眼“宜枫,我也很想帮你,不过方顿已经放过话了,要是布艺社中有谁当你的‘手’,会杀无赦!”
“…也就是我这次死定了?”
“大致上…是如此。”
天要亡她吗?
商宜枫颓然地把头埋在了桌上。
“喂,还活着吗?”唐兰容推了推好友。
“死了。”她闷闷地答道。
“其实事情也不至于像你想象得那么糟糕,做一个布偶还是容易的。”
“你是在讽刺我吗?”要是容易的话,她犯得着这么烦恼吗?
“不是,我是在给你提建议。”
“谢了。”商宜枫收拾起东西,朝着教室外走去。
“你去哪儿?”
“去天台。”抬起手指,她朝着正上方指了指。
“一个人去天台做布偶?”唐兰容怀疑地瞅了瞅商宜枫。
“对!”她可不希望自己做布偶的倒霉样,被全校的人看到。
天台的风,凉慡而舒适,还带着一丝夏季未退的味道。
深深地昅了一口气,商宜枫开始了她的穿针活动。
她穿,她穿,她穿穿穿!
直到第三十五次失败后,她终于确信有些人在某些地方天生不擅长。
像她,典型的不擅长⼲穿针引线的活。
踏!踏!
楼梯中传来了脚步声,随后而来的,则是天台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有人。”清丽的中嗓音,带着一丝慌骤然响起。
商宜枫抬起头,映⼊眼帘的是一颗黑⾊的头颅,以及那几乎弯成90度的背脊。不过从对方的校服可以看出,对方是一个男生。
有点耳的声音,很少有男生的声音会如此的中,中得雌雄难辨“没关系,天台并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地方,任何人都可以来。”只不过她想一个人在天台做布偶的愿望被很⼲脆地打碎了。
“可是…”那带着一种名曰“柔弱”的声音,继续犹豫不决地说着。
这人的个,实在不像是一个男生该有的个!手背撑着下颌,商宜枫继续盯着那还弯着的⾝影。
“如果你想待在天台的话可以坐下。”
“啊…”
“若是你不想的话,那也无妨。”可以直接滚蛋。
“不是,我…”男生猛然地抬起头,那双掺杂着各种神情的眼睛,就这样跃⼊了商宜枫的眼帘中。
这个人…他是那天她曾经在走廊上留意过的那个男生!那个集中了胆小、卑怯、自闭、悲观等等于一⾝的男生!
“你…你…”显然,对方也认出了她,微微张开的双,不停地吐着同样的一个字。
“我叫商宜枫,一年三班。”她简短地做着自我简介“你呢?”
“我?”
男生有些无措的表情,让她忍不住地在心里叹了一气。
“名字。”她进一步点明。
“我…我的名字吗?”男生眼眸微微地下垂,任由浓密的睫⽑盖住了眼神中那一点的星光。
难道她现在像是在问别人的名字吗?“对!”商宜枫点了点头。
该说吗?该告诉她他的名字吗?眼角的余光,窥探着她那被风吹得微微扬起的裙摆。她说话的语调,尽管没有什么起伏,但是那声音,却给他一种安心的感觉。
一种莫名的安心。
还是说,是因为在昨天的时候,她保护了他?
他忘不了昨天她保护他的情景,那样的潇洒,那样的无畏,甚至连她对于他的瞪视,都让他觉得是一种美。
那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一个陌生的异。
“…炎,一年四班。”挪了挪,他低着头说道。
“炎吗?”商宜枫看了看站在眼前的人,一个充満着热度的名字,却配上了一副软软的格。又是一个名字和格不符的例子。
“你会记住吗?”他的眼神中,有着一种望渴,却又像是在准备接即将到来的失望。那是一种——忐忑不安的神情。
“大概会吧。”她耸耸肩,回答得漫不经心。
虽然不是最想要的答案,却已经⾜以让他的嘴角微微掀起。
“你不坐下来吗?”指了指⾝旁的空位,她问道。
他近乎无声地走到了她的⾝旁,带着一丝拘谨地坐在了她的⾝旁。
“你在⼲吗?”他问。
“把线穿过孔针,然后做出一个至少像布偶的玩意儿。”她眯起眼眸,开始她的第三十六次奋斗。
“你要做布偶?”
“半个月后学校的义卖会,布艺社规定,每个社员必须上一个自己亲手做的布偶。”说话间,她手中的线头再一次与针头上的孔擦肩而过。
又失败了!
商宜枫懊恼地皱皱眉。
以她5。2的视力,没道理穿个线都累成这样!
“你是布艺社的?”他问。
“对,你呢?”她开始第三十七次挑战。
他的视线,盯着她手中的针和线,似乎在考虑着该如何回答。好半晌,他终于用着很轻的声音道:“我没有参加社团。”
商宜枫一愣。
Z大注重对于社团的培养,因此,在Z大,社团是一特⾊,其社团之多,规模之大,是别的大学中所少见的。因此,在Z大,而没有加⼊任何社团的生学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哦。”她淡淡道。
“你不问我原因吗?”他讷讷道。
“如果你想说的话,自然会说。”她继续奋斗着手上的活,只是线头总也对不准孔针。
“需要我帮忙吗?”看着她的屡战屡败,炎忍不住问道。
“你会?”
这样的活,基本上谁都会。他点点头,接过了她递来的针和线。
细巧的针以及那细细的线,在他的手中却似活了一般。只是一瞬间,线头便顺滑地穿过了孔针。
“好了。”他把针和线递还给了她。
这…这也未免太轻易了吧!商宜枫愣愣地接过针线,突然发现对方并非全然一无是处。
“你有秘诀吗?”她问。
“呃,什么?”
“因为你可以很轻易地把线头穿过孔针。”
“这是很容易就可以办到的事,所以…没有什么秘诀。”
也就是说下次她依然会在这一步骤上浪费大把的时间!商宜枫怈气地埋头着布。
他静静地盯着她,好半晌才缓缓吐出两个字:“…谢谢。”
“谢什么?”她没抬头地问。
“昨天的事。”他指的是自己昨天被勒索的事情。
“哦,用不着谢。”她顿了一顿,突然想到似的问道“你在学校里一直有被勒索吗?”
“…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这种事也能习惯的吗?商宜枫翻翻⽩眼。
“那么你最好想想,该怎么让自己变強。”
懦弱的人,永远都只会处于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