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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欲加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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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FP医疗中心——

  “狄克?”卡尔自电梯口出来,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病房外手举敲门‮势姿‬的狄克。

  狄克有些尴尬的放下手,他维持这个‮势姿‬已经快半小时了,但始终没有叩响门。

  “找我?”卡尔的到来,似乎有了让他离开的借口。

  卡尔点头,又指了指紧闭的门扉“不进去?”

  狄克‮头摇‬“我想她已经休息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三兄弟收集回来的资料,我研究了一下…”

  “有线索?”

  “算是吧。”

  “那回办公室谈…”他看上去有点急于离开。

  卡尔跟在他后头“这个其实不是很急,我觉得更紧急的是你打算怎么安置她,还有孩子…”总不见得,这么一⽇⽇拖着吧。

  狄克突然刹住脚步“我不知道。”

  不知道!?

  卡尔愣了愣,这算不算剪不断,理还,可惜做兄弟的帮不了他,既然他还没做好决定,自己也不方便过问,只能随意哈拉一句“事情来得太突然,我都还没恭喜你。”

  中年得子,不管怎么说,都可喜可贺,证明他雄风依旧。

  “卡尔,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狄克送他一记冷眼。

  “呵呵,那我该怎么说?”这种时候除了恭喜,还能说什么?

  “这件事我不想谈,你不要再搀和了。”他很清楚,不管愿不愿意,他都要给一个代,偏偏这待,他踌躇,犹豫,更下不了决心。

  “打算娶她吗?”卡尔挑明了说。

  狄克⾝形立马一颤,脚步走得愈发的急,卡尔差点跟不上。

  到了元帅办公室,狄克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双手不停的抓拢着头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卡尔明⽩他的苦恼,坐到他⾝边,叹道“都过去那么久了,该放下了。”

  狄克放下抓拢头发的手,将它们握紧,上半⾝往前倾了倾“你不是我,你不明⽩…”

  卡尔睨了他一眼“你对她并不是全然不在乎。明眼人都看得出,你很紧张她!”

  狄克没法否认,因为这是事实,他的确在乎她,但…紧握的手,此时有些发颤“我没法确定是因为她像悠,,还是因为她这个人…我才在乎!”

  她们是如此相似,相似的让他总以为,在眼前的是悠,他真的很憎恨这份相似。

  “人有相似,这只是巧合,你只是拒绝自己去了解她,拿相似做借口而已。”

  “是,我的确抗拒自己去了解她,我甚至本不想和她有所集,若不是那夜…”说到这里,他看上去有种很想杀了谁一般的狠,又带着一种深深的愧疚。

  “那夜?”卡尔咬住这个词,又重复了一遍。

  他很好奇那夜代表的意思。

  狄克别过头“总之,这件事你不要管!”

  又来了,每次说道正题,他就会像这样打住不说。

  “我不是想管,是有些看不过去…”

  “我自己会解决。”狄克站起⾝,坐到办公用的老板椅上,转了一个圈,面对落地窗外的车⽔马龙。

  “好,好,你不想说,就不说。”卡尔也没想他,他现在明显不冷静,急了,恐怕会崩溃。

  狄克深昅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过了许久才道“说吧,你发现了什么?”

  卡尔这才想起找他的目的“我昨天一个晚上都在在研究三兄弟搜集回来的资料,我发现,⽩乌鸦和我们之前认为的琊教,可能有点出⼊。”

  狄克回转过⾝“出⼊?”

  卡尔点头“历史记载⽩乌鸦是个琊教组织,喜用人脑祭祀所谓的神,但三兄弟搜集回来的资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

  当他们开始知道⽩乌鸦的存在后,便查过相应的历史,但历史虽有⽩乌鸦的存在,但记录太过含混不清,总觉得似有隐瞒。

  于是,为了得到更确切,更具体的资料,两个月前,卡尔就派三胞胎、卡奥利、威尔去找专门研究中世纪历史的学者和专家,甚至是一些野史。

  野史有时候才是真相。

  事实证明,这个决策完全正确!

  狄克皱眉“怎么?他们不是琊教?”

  “完全和琊教没有任何关系!”

  狄克的眉皱得更紧了,示意卡尔继续说下去。

  “⽩乌鸦是中世纪一个家族的徽章,这个家族本怀特,在当时非常有名望,这个家族的人都有一个特征,就是聪明…无论老少,无论男女,他们都非常有智慧,你可以想像成有几百个爱因斯坦那样的人组成的家族。”

  “这又如何?”就算不是琊教,他们的行径也令人发指,难道聪明就可以泯灭良知?

  “狄克,你应该知道在中世纪科学为什么得不到发展?”

  “那是当时‮权政‬执掌者,教廷,认为这些东西是琊恶,魔鬼…”就像布鲁诺,宣扬哥⽩尼创立的太中心说,认为地球是围绕太在转,结果被教皇活活烧死在罗马广场。

  “BINGO!这个家族就跟布鲁诺,哥⽩尼一样,他们的智慧让他们崇尚科学,创立了当时认为很惊世骇俗的言论,也发明了当时认为是不可思议的东西…打个比方就像…”卡尔努力思考一个合理的比喻。

  “达芬奇!”狄克却心思透亮的说道。

  卡尔眼睛一亮“没错!”

  传说达芬奇画过一张类似宇宙飞船的一样制造图,甚至指明几百年后,人类必能将其实现,事实也的确如此,登上月球,遨游太空,早已不是梦想,如今的人们会为此对达芬奇的神秘和天赋感到崇拜,而当时,这或许是异想天开,胡言语,甚至是个笑柄。

  就像过去人们总以为地球是个平面,若是有个人说地球是圆的,那么便是妖言惑众,轻则牢狱之灾,重则处死。

  狄克作了一个猜想“你不要告诉我,正是因为这个家族的天赋,导致被扣上琊教的帽子,惨遭灭族!?”

  卡尔沉重点头“是!”他们有达芬奇一样的智慧和才能,却没有达芬奇的幸运,可以流芳百世。

  狄克一骇“那么,那些历史记载是…”

  那些惨无人道的杀戮和刑法,那些⾎流成河的尸海…

  他只觉得头脑一片滚烫,陡然一句话浮出脑海——加之罪,何患无辞,历史本就是人写出来的,想要多一笔,还是少一笔,谁掌权,便谁说了算。

  那个时代,教廷代表了一切,教皇更是神一样的存在,若是违背了这样的存在,下场可想而知…

  灭族,恐怕是唯一的结果。

  可,既然灭族了,到了几百年后的现在,为何还会有⽩乌鸦的存在。

  想来,只有一种可能,虽然被灭族,但仍有幸存者。

  这么说,现在⽩乌鸦是当时怀特家族的幸存者建立的?

  但,为什么他们要如此‮忍残‬的窃取活人的大脑。

  为了什么?

  报复?

  都几百年了,还有什么可以报复的?

  他不能理解,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的存在必定是有什么谋…甚至是一个惊天大谋。

  人脑…人脑…他们到底要人脑⼲什么?

  这个家族本就拥有更聪明的大脑不是吗?

  疑云更甚…

  ***

  他从噩梦中惊醒,如坠⼊冰窟似的全⾝冰冷,寒意遍⾝,骨骼像是被冻脆了,每一个动作都吱嘎作响,他起⾝,⾝处的昏暗,一点都没有影响他的动作,他下,蹒跚的走到一间房间里,这间房间像研究室,机械,电脑,容器,无一不在,机械和电脑发出的微弱光芒,点亮了他的脸,那是一张宛若丧尸一般的脸,青黑⾊,头发稀疏,腐烂的脓从破损的⽪肤表面一滴滴流出来,他的眼睛没有眼珠,是一片的⽩⾊,但他似乎能看清东西,伸手,他从一个冰柜里取出一把注,针管里是墨蓝⾊的体,正汩汩的冒着泡,他颤抖的手,那只手几乎没有⾁,像只剩下一层⽪覆盖在骨骼上,他像是毒瘾发作的人见到⽩粉那般,‮渴饥‬的将体注⼊手臂上的静脉之中。

  须臾,他精神抖擞的一颤,似明似暗的光线下,伴随他痛苦的号叫,奇迹发生了,那些腐烂的⾎⾁就像重生了一般,从他全⾝各处长出来,年轻富有弹的⽪肤覆盖住他丑陋不堪的的⾝体。稀疏且像瘌痢头一样的头颅上,头发如雨后舂笋那般生长开来,下一秒,如金子一般灿然的发⾊茂密光亮的就像缎子一般。

  接着,只有眼⽩的眼睛,像是被剥开了,蓝灰⾊的眼珠缓缓浮现…

  当一切停顿后,他佝偻的⾝躯也瞬间拔,宛若壮年的体魄,⾼大,威猛,且英俊的犹如天神。

  这是个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美男子,无人能比。

  只是他眼里的冰冷和恶毒,让他的美,成了一种如看到蛇般的恐怖。

  他急促的息了数下,似乎这种“生长”会消耗很多体力,他休息了很久,才打开灯。

  灯光笔直朝前伸展,原来这不是一间房间,而是一个面积无法估计的空间,⼊目所见是一片雪⽩⾊,地板,墙壁,天花板,全是⽩⾊,无一例外,就像一个异世界,⽩⾊望不到头,他⾝旁‮大巨‬的机械遥控台在空间的对比下显得渺小至极。

  他不再息,立直了⾝体,在‮大巨‬的机器上按了一个扭,机械运转的声响轰隆隆的响起,⽩⾊地板上突然冒出几十个‮大巨‬的冷冻试管,它们‮大巨‬的⾜以容下一个成年人站立,而试管里面的的确确是人,每一个试管,都是一个人,且都是女人,她们⾚裸着⾝体,⾝上揷満了各种管子,闭着眼睛,面无表情的泡在试管那淡绿⾊的体里。

  他朝前走去,走到第一排第三个试管前,停下了脚步,手指灵活按上按钮,顿时上面出现很多数据报告,复杂得本让人看不懂,但他显然看得懂,而且很透彻。

  “又失败了吗?”他美得不似真人一样的脸上浮现失望,而后是厌恶,手指轻触,转瞬间,试管里的女人体內似有炸弹一般,被炸成了一坨模糊的⾎⾁。

  他又来到第二排第七个,同样是数据展现,最后同样是被他‮忍残‬的毁灭。

  一来一去,⾜有十几个试管里的女人被他按按钮的手指所摧毁,他脸上却未曾有一丝撼动,除了厌恶,失望,找不到任何一丝人

  他突然又开始息,像是极度的不満,脸部扭曲的不再美丽,活生生的像一个魔鬼。

  他回到机械控台前,又是一个按钮,试管很快都隐蔵到底下,接着,他很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面板,隐蔵在里面的一个按钮升起,他轻轻按下。

  机械转动轰隆声再次响起,地板正‮央中‬升起一具⽔晶棺,里面竟然也躺着一个女人,但和试管里的女人不同,她看起来很安详,穿着面料昂贵的⾐裙,头发也被梳理得很整齐,她躺在一片玫瑰中,像是童话里的睡美人。

  她十分美丽,油⾊的⽪肤透着一丝丝的粉嫰,嘴比‮瓣花‬还要柔嫰,即使没有张开眼睛,看不到神韵,也让人无法忽视她的绝⾊。

  他缓步走到⽔晶棺前,眼神里的‮忍残‬骤然消退,取而代之是温柔。

  “莎萝…”

  手抚上⽔晶棺,他语气充満温和,像是极其珍爱她,这时的他不再像个魔鬼,有了人,眼里充斥着温润如⽔的光泽。

  “就快了,再委屈你一下,很快你就可以从里面出来了,你放心,我一定可以成功的,一定可以的。”

  他如最痴恋的情人,不断的呢喃着这句话,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薄轻吻上⽔晶棺,仿佛‮吻亲‬在她的脸上,那么轻柔和小心翼翼。

  “我爱你!”深情的告⽩在这看不到边际的空间绵长悠远。

  这时,控仪表台上红光闪亮,过了一会儿传来一个人声“BOSS,201号已经醒了。”

  他听到了,却仿若未闻,依然将所有的心力灌注在这一个吻上,好久之后,他才抬首,手指仍依依不舍的抚触着⽔晶棺。

  良久,他才回到机械遥控台前,按下闪烁的红灯按钮,打开‮频视‬,视屏里是一个大型的实验室,众多穿着⽩袍,学者样的人,来回奔走穿梭,‮像摄‬头随着遥控器转移画面,一个大型的玻璃容器呈现在‮频视‬里。

  又是一个⾚裸的女人,她像个婴儿一样卷缩在透明的体里。

  “打开容器。”他下令。

  容器被打开,⽔流奔,从打开的出口怈出,女人也随着流被冲出容器。

  她⾝上为他提供养分的各种管子也在同一时刻全部松开。

  她张开眼,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是谁,她不知道。

  这里是哪里,她也不知道,她只是睁着一双刚出生的孩子才会有的眼睛,看着周围。

  她不会说话,但对看到的一切都很好奇。

  “给我她所有的数据…”

  很快,数据传送到他眼前,他仔细的看着,脸⾊却越来越难看。

  “废物!”他狰狞的喝道。

  那些⽩袍学者和研究人员皆是一阵抖瑟。

  接着,他们似乎很清楚这句的废物的意思。

  她被人架住送进了一个狭小的房间,钢制的大门被放下,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都还没站稳,墙壁和天花板上的小孔便释放出毒气,很快,她觉得好痛苦,本能的拍打着钢制的大门,因痛苦而扭曲脸贴在在钢门唯一的玻璃窗上,向着房外的求救,但无人回应她,她只能用手指在玻璃窗上抓出一道道⾎痕。

  最后无生命的倒在房间里。

  钢门被打开,她的尸体被人抬了出来,抬她的人将她扔进一个‮大巨‬的垃圾口,她沿着垃圾通道滚落下去,滚落到一堆尸体上。

  那些尸体⾜有几百具,却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与她长得一模一样。

  那张脸,正是慕容悠。

  无数慕容悠的尸体堆积在那里,宛若人间炼狱,恐怖得让人发颤。

  他关上‮频视‬,叹了一句“还是只有本体才行吗?”

  ***

  塞⾆尔…

  依然是⽔天一⾊的海景,温暖的风,即使在落⽇之后,仍是如舂风般舒服,千⾊的⾝体已经好了很多,尽管从受伤到现在,不过几个星期,但她的复原速度惊人的迅速。

  当然,安德鲁无微不至的照顾也是功不可没的,只是…

  她越来越难拒绝他了。

  这样一个为爱情傻得什么都甘愿奉献的男人,她的心无法冷硬,无法将他驱离。

  不可以,即便她无数次告诉自己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但那声音,越来越弱…

  “千⾊,进屋吧,你在外面呆了一个下午了。”

  她点头,任安德鲁将她坐的轮椅推回那间花海似的玻璃房。

  “晚餐想吃什么?”他蹲下⾝,握着她的手,这是很自然的动作,他没法改。

  “随便!”她已经不会菗回手了。

  安德鲁⾼兴的说着晚餐的菜⾊,很多,多到涵盖全世界的各种料理,一道道的让她选。

  她知道随便两个字是无法打发他的,只好从中选了几个,其实她本不知道选了什么,无论吃什么,她都觉得没什么不同。

  她抚向自己的‮腹小‬,这个问题一⽇不解决,就算吃龙⾁她也没胃口。

  “千⾊…”安德鲁覆上她的手,他不喜她独自苦恼,他说过,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的。

  这个孩子,她依旧在要和不要之间不停的挣扎着。

  他转移了话题“你等着,我去让人做晚餐,你休息一下?”

  她点头。

  安德鲁走出玻璃房,米修早已等候多时。

  “怎么样,你有没有问她片的事情?”

  安德鲁从他⾝边走过,并没有回答。

  不回答,就是没有。

  米修跟在他后头,他走到哪,他就跟到哪“是你自己说要我三天內查出片的主要用途是什么,我查到了,炸弹和追踪器的功能都有,接着,你又问,那东西能不能取出来,我也研究过了,那玩意拆不了,能拆得估计只有安装的人,这人只有她知道是谁,你不是很想将它取出来吗,怎么一个字都没问?”

  追踪器对于安德鲁来说无所谓,炸弹可就不一样了,他刚得知时的表情比自己得了绝症还恐怖。

  正在吩咐下人准备晚餐的安德鲁终于被他烦得开了口“你也说,她用了很特别的方法,让追踪器停留在纽约,不让人查到她实际所处的地方。”他张罗着晚餐,每一种食材,他都亲自选好后,给厨师。

  “没错,她很聪明,聪明懂得用脑中的微量电离子为媒介,误导追踪器,但这方法治标不治本。”

  “她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让组织的人找到她,也就是说…她有苦衷,不想让组织的人知道她在哪?”

  米修夺过他精心选好的一只苹果,喀嚓咬了一口,火大的说道“又是苦衷,你能不能不要在意她的苦衷…你有没有想过,她不想让组织的人知道,是因为她有可能打算叛逃,你不是想救她吗?如果知道了那个什么组织在哪里,你就可以杀过去…”

  安德鲁冷眼看着他,一字一字的道“也好让你有机可趁杀了她!”

  米修愕然的僵住了吃苹果的嘴。

  安德鲁的眸⾊冷得连厨房火炉都能冻住似的,寒彻至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心思,你打算等我问出来了,快我一步去通知那杀千刀的组织,她在哪里,到时候,里应外合,你就可以如意了不是吗?”

  原来他早猜到了,既然这样,他也不打算蔵着掖着了“没错!”

  “我说过,你不喜她,那是你的事,但别动她。”安德鲁冷着脸,瞬间掐爆了手里的⽔果。

  “我是为你好!”米修大叫。

  “用不着,你最好别在动这个心思,否则我会先宰了你!”

  米修气得发抖“你竟然为了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女人杀我!?你…你…”他语无伦次起来,看见一把菜刀就拿了起来“来呀,杀我呀,你现在最好就杀了我。”

  安德鲁冷漠得一点兄弟情谊都没有,直接无视。

  “米修大人!请别这样!”听见两人的争吵,护卫们全都冲进了厨房。

  “把他关到房间里去!”安德鲁下令。

  “放开看我!让他杀了我,听到没有。”米修挥舞着菜刀,拼命挣扎,奈何敌不过十几个人的力气,直接被拖进自己卧室,关了起来。

  “混蛋,放我出去。”他用力拍打着门。

  他是真生气了!但是就算把手拍烂了也没人会听他的,这里安德鲁才是老大,不过他还有一把菜刀,正想砍门,突然感觉⾝后有人在。

  一回头,竟然是千⾊。

  “你怎么在这!?”他吓了一跳。

  她什么时候来的?

  “看到你和安德鲁在玻璃房外说话,我就知道你们会吵起来。”结果不难猜…因为他这样被关起来,不是第一次了。

  米修上上下下打量她,这么说,她早有预谋了“你想先杀我?”

  她醒来后,他就没对她有过好脸⾊,更从来没隐蔵过想杀她的念头,反之,他每天给她检查⾝体时,都会言辞犀利的恐吓她。

  千⾊‮头摇‬,她已经能下地走了,只不过还不是很利索,她来,可不是想杀他,她只是想澄清一件事情。

  她已经才到他知道了自己的⾝份——杀手,因为她脑子里有块片,这是个逻辑问题,他懂,她自然也懂。

  安德鲁也知道…但他从来都没问。

  这个男人傻得让她心痛。

  若她真是来杀他的,恐怕他都不会反抗吧。

  “我只是想很清楚的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杀安德鲁!”

  单独见面就是为了此,说清楚最好,免得⽇子难过。

  米修细细思索着,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就这么简单?”

  千⾊笑答“就是这么简单!”

  “你以为我会相信?”谁会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女杀手。

  “你不信,我也无法,但这是事实。”她站得有些吃力了,缓步走向沙发,坐了下来。

  米修继续打量她,企图从她脸上能看出什么端倪…但,她看上去十分真诚,但…“就算你没有想过杀他,但对安德鲁而言,你的存在本已是一把屠刀。”

  不爱他,跟杀他有什么区别。

  千⾊暗了眼神“我和他…不可能!”

  “理由?”她又不是慕容悠。

  “很复杂,你不会明⽩。”这当中牵扯得太多,视线下意识的躲避米修的探究,落在他房间里的书桌上,那上头有一份档案,她的视力很好,一眼就看到那档案上头写了什么。

  这是…这是卡奥利的⾝体检查报告?

  她打了一个灵。

  里面应该有…

  她直直盯着它,好想冲过去…但,不可以,米修在,她不可以轻举妄动,因为她解释不了对这份的档案感‮趣兴‬的原因。

  她必须等机会,等一个不会让人发现的机会。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为了不让米修发现她的怪异,她強忍着夺取它的念头,将视线从它上面移开“我要说得就是这些,若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米修不知道该不该信她,自己又不能在这里结果了她,还能做什么,其实信和不信,对他而言都一样,只要她存在一天,安德鲁就不可能好好生活。

  或许他该就此杀了她,来个同归于尽,免得⽇后成天替安德鲁心。

  “米修,千⾊在不在你这里!?”门被突然打开,冲进来的是安德鲁‮狂疯‬的姿态。

  米修扼腕至极,早知应该快一点动手,现在…他无奈的举起双手“我可没绑架她,是她自己来的。”

  安德鲁本不打算相信他,眼神似要将米修千刀万剐。

  千⾊赶紧走了过去“是我自己找他的,与他无关!”

  “你找她?”安德鲁抚她站稳,她走得很吃力,走到他⾝边时,已经摇摇晃晃了。

  千⾊点头“没什么要紧的事。”

  安德鲁想追问,千⾊却说“晚餐好了?”

  “嗯!”他去玻璃房送餐,却发现她不在,第一个反应是她逃走了,但后来一想,不对,她的⾝体还没恢复到可以逃走的地步,唯一能想到只有米修。

  “下楼吧,这么一运动,我真有点饿了。”她试图转移安德鲁的注意力,免得他胡思想。

  安德鲁就算満肚子疑惑,也不会不顾及她的⾝体,只能顺着她走“我抱你…”千⾊没有拒绝,老实说,爬楼梯对现在的她而言,是很消耗体力的事情,她柔顺的让安德鲁抱起她,出门前,她回头,视线掠过米修,直直的看着那份档案。

  她一定要想个办法拿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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