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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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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扫盲舞会

  晚上,第一次穿上⾼跟鞋的我极不情愿地被彩甲鱼三人拉去扫舞盲。摇摇晃晃地到了系里,男生早已到了。诚如她们所说的那般,本系是狼多⾁少,就连我这种坏⾁也多少算块⾁啊。(在他们狼眼里,你连坏⾁也不算,就是个看(管)⾁的!)

  先是舞蹈老师(此舞蹈非彼舞蹈)演示教授,随后让大家男女自由组合学习。老师话音刚落,周友那牛⾁芝⿇烧饼便向我们走来。范彩一直搀扶着我这个穿⾼跟鞋象踩⾼跷的人,此时更是拽紧我,求救地看向我。

  “范彩,我请你跳舞。”周友说话口气十分笃定,我侧头看了下范彩的表情,又感觉到她在拽我的⾐角,于是不客气地回周友:“请女生跳舞,请你用问句,不要用祈使句,懂吗?如果没用问句,也要象我一样用反问句,知道吗?”我眼球上下滚动打量周友,继续说:“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这份自信!”见周友怒瞪我,我也倔上来了,我忍你很久啦,连我这个不住寝室的人,都已经被小余提及你几⽇来对范彩死烂打的事情感到厌烦了,现在你竟主动送上门来找菗,反正大一大班长也得罪了,也不差你个大二大班长,我強硬地说:“如果我没记错,这可是我们‮生新‬扫舞盲的舞会,按说你去年就应该被扫了啊。”见本系男生们难得附和地跟着点了点头,我继续说:“做人要有良心,就是没良心,也要有原则,就是没原则,也要有道德,你不能就光剩下本能了啊!”

  周友被我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然后一声不吭地离开了系里。切!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嘛!随他一起离开的,还有一名男生,仔细看了看,原来是第一天说我是送脸盆的那位师兄!不错~顺便报仇了!我正抿着嘴笑,这时看到舞蹈斜靠在门框上笑眯眯地望着我,也不知他何时来的。小余过来生气地拧我,低声埋怨:“你把周友赶走了我双手同意,但是大三的大班长张谦给气跑了,我的帅哥被你给扫出去了。”

  原来那个是大三大班长?我发现和我有仇的全是‮生学‬
‮导领‬啊~“张骞?哦,那不赖我,他回去要收拾行李,准备出使西域啦!”话音未落,就被小余‮劲使‬地掐了一把。

  见周友被我倔走,一些没什么信心、没什么条件或者对女生没什么‮趣兴‬的男生已经两男一组开始练习跳舞了。(后记:毕业时,系里的某位同志,还特感谢我,他说他就是在那个舞会上萌发了对另个男生的美好爱情。)

  小余和贾画还有其他专业的女生渐渐都被人邀请了,此时只剩下没人想请的我和因我而没人敢请的范彩。大概我在剩下的狼们的眼中就是一只牧羊⽝。哎,混到这份上,我心里也难受得很。我气闷地一庇股坐下,心想,美女啊,‮国中‬人,要学会说“不”不想和谁跳,就直接拒绝呗,不能坏人总让我一个人做吧。现在范彩害羞地站在我⾝后,我这么大大咧咧地一坐,简直活生生的老鸨卖女儿的德行。没想到此时此刻,居然还有男生向我们走过来,让我不噤好生佩服这位男生!定睛一看,原来是袁悦,我看中的哥哥,我立刻喜上眉梢,不过想到人家过来是因为范彩,又不免沮丧。

  袁悦开门见山地说:“范彩,我能请你跳舞吗?”不错不错,知道用请求句。范彩拉了我两下⾐服,示意不愿意。哈!好姐妹,不夺我所爱!我満脸欣喜,客气地回袁悦:“她好象不太想和你跳舞。”见袁悦眉头轻微一皱,我又忙劝他:“人家专业就一个女生,咱专业稍微多些,你还是挑个咱专业的跳吧。(例如我,这句被我生咽回去了。)”袁悦沉昑片刻,然后说道:“范彩,我想追你!”

  一语天惊!你岂止是勇气可嘉啊!此时不只我惊愕得张着嘴,就连正在跳舞的系里的其他同学也被惊得驻⾜观望。不知为何,在这种情况下我竟然出于本能,说了句:“请你捎带把我一起追了吧!”

  我也是一语地惊啊!除了袁悦听若罔闻,其他人悬点因为我这句话栽个大跟头。而我话说出口,才渐渐意识到,脸刷的就红了半边。尴尬地扫过教室,同学们表情各异,瞥到舞蹈,他手轻支着下巴,一副看戏的表情,不过笑容似乎比方才淡了几分。

  有老妈平素的培养,经过这样的严重口误后,我仍然不到半分钟便恢复了常态,其实也算不上口误,只能算是心直口快了一些。

  袁悦面不改⾊,平稳地说:“应该不可能。”

  我也彬彬有礼地回道:“谢谢你用‘应该’这两个字!”袁悦似乎也看出范彩并没有答应他的意思,便绅士地离开,坐到了一边。

  仍不死心的男生们开始悄声商议。不一会,王吉径直走过来,对我朗声说:“我请你跳舞。”我侧头看向范彩,又疑惑地指了指自己,还没想明⽩呢,就被王吉拽⼊舞池。我刚被王吉拉走,就见其他男生向范彩蜂拥而去,范彩被众人纠,无奈之下匆忙选了一位男生也步⼊舞池。哎,她还是难逃昨⽇脚起⽔泡的命运。

  我冷嗤一声,对王吉说:“原来你是他们选中牺牲的人!”王吉也毫不隐晦“他们说咱班的⺟老虎,应该我这个班长去当武松!”去你的!我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他疼得哎哟一声,苦着脸问我:“你是不是天津河东区的?”

  “恩,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对我有意思,特意去打听我?(没见过这么乐观的人~)

  “那怪不得了,河东狮吼果然名不虚传。”

  我踩踩踩,踩死你!事已至此,我也无所谓了。老妈!总算有人请我跳舞了,虽然是在他不情愿的情况下,但怎么说也叫有人请了,哈!(她这么快就认命了!)

  让还没学会穿⾼跟鞋走路的人开始跳舞,大家可以想象王吉痛苦的煎熬了。不久,王吉放开我,走到吴⽟⾝边,痛苦地说:“换你接力吧,痛苦是无限的,而人的义务却是有限的,该你尽义务了!”我看在眼里,心里凉飕飕的,出于自尊,我萌生了离开的念头。恰在此时,吴⽟那厚实的手掌突然握住了我的,他手下稍微用力,我挣了下,看着他那诚恳的眼神便也作罢了。奇怪的是,这时舞蹈竟走到离我只有不到两米的地方,我们眼神就这么无意地对上,随即舞蹈在边上的椅子自然地坐下。

  我和吴⽟跳了一会,我仍没什么长进,不过每当我踩到他,他都闷不作声,并不抱怨,只是尽力扶着我,借此帮助我控制重心。我不由心存感,渐⼊佳境,脸上也渐渐浮起了笑意。就在这时,不知谁突然重重地撞了我一下,我脚一崴,眼见就要正正跌进吴⽟怀中,和他抱个満怀。吴⽟此时眼中闪过一瞬犹豫,竟害怕地闪⾝,于是我便狠狠跌于地上,而飞出去的鞋子刚巧被舞蹈手接住。

  我坐在地上,凝视着吴⽟,却吐不出半个字。吴⽟似有愧疚,要弯⾝扶我,我打开他的手,忍着脚上的疼痛,自己站了起来。站起来时右脚疼得让我有一小下踉跄。我脫下脚上仅剩的那只鞋,光着脚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教室。刚出教室,我的眼眶便红了。小余她们也跟了出来,在⾝后喊我,我没有回头,生怕被她们看到我的眼泪。幸好舞蹈这时出来了,拦住了她们,不知道和她们说了些什么,总之成功地让她们回到了教室,而只是他一人追了过来。

  我扶着楼梯扶手才走了两步,就感到十分吃力,谁想到舞蹈猛然将我横抱起,调侃道:“容易崴脚,就不要长这么胖了嘛!”

  “你这个禽兽!”我想也没想,‮劲使‬拧扯他的耳朵。“哎呦!”他这么一呼,我急忙缩手,刚才冲昏头了,连级导师都敢动手了。不过拧了他这么一下,才发觉心里不似方才那般委屈了。

  “我说,我还没禽兽你呢,你怎么就动手啊!”舞蹈佯装委屈。

  “谁让你強抱我的!”我说完立即意识到歧义。

  “強暴你?!”舞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告诉你,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负下责啊?”

  “谁用你负责!”

  “可是我于心不安啊,那我这禽兽的名岂不是做实了?”舞蹈満脸的戏谑。

  出了物理系楼,舞蹈掏出一把钥匙,连续开了两辆自行车都没打开,直到第三辆才打开,将我扶上后座坐好后,他便骑车直奔校医院。

  “你顺便也找医生治治你的年轻痴呆症吧,糊涂到自己的自行车都能认错两次!”

  “谁说我骑自己的自行车来的?我只是刚才找系里的某个同学借辆车急用而已。”

  “某个同学?谁啊?”

  “我也不知道谁,以后你就会明⽩了,一把钥匙可以开N辆自行车!”

  “哦,记得从哪里开的转天还回那里啊!而且只限学校!”舞蹈补充说明。

  “…”奇怪医生

  舞蹈骑得很稳,有减速带的时候就会特意绕开。很快我们便到了校医院。下了车,舞蹈看了看我光着的脚,严肃地说:“医院的地上保不准有些碎玻…”他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单腿蹦到他背上了。

  “你还真自觉啊?”

  “没办法,我一直是个自觉的好‮生学‬,要不怎么考到这里来的?”切~只要不受伤,脸⽪厚点算什么?

  舞蹈背着我直奔医疗室,一进去,就见一位正伏案读书的男医生抬起头来,他带着金丝边眼镜,眉目清秀,似笑非笑,看来应是个学的医生,却又带着几分掩饰不去的琊气。舞蹈一看清他的脸,背着我转⾝要走,坚决地说:“咱们换个医生!”

  啊?!这么英俊的医生,我来医院不看他我来⼲吗?(您是来看病的!她已经忘了~)我一骨碌从舞蹈的背上滑下来“医生,救我!”医生上一步,扶我坐下,又笑望了舞蹈一眼。果然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才这么一会就把这救死和扶伤充分地表现了出来。

  “原来是你啊!尤蓉是吧?”医生笑眯眯地说。

  “大夫您认识我啊?!”我有些吃惊。

  “哦!你不是新典礼上用花砸了鼓手的那位同学嘛!”医生笑得有点暧昧。

  不是吧,好不容易见个帅校医,竟然也知道了我前几天的毁荣事迹,没法过啦,海没盖吧!我消沉地说:“您怎么称呼?”医生刚要回答,却见舞蹈咳嗽了一声,抢先说:“他是张大夫!”

  “张大夫?”张大夫有些疑惑地看向舞蹈,然后转向我“尤同学,我给你检查下!”

  张大夫要先给我测视力,虽然我觉得有点奇怪,但是想到正好看看自己近视深没深,也就不吭声了。视力测完,张大夫在病历上边写边说:“后天近视,对遗传影响不绝对!括号,⽔汪汪的!”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大夫啊!主要长得也帅,还夸我局部美丽!(你局部美丽的五官合成了整体不协调的脸!)

  “喂,病历上不用写什么⽔汪汪吧!”舞蹈对张大夫说话很不客气,而且还有些不満。

  张大夫辩解道:“写这句是为了表明她玻璃体清澈不浑浊!”

  “你这么写,其他大夫看得懂吗?”舞蹈很是无奈。

  “小蓉,你以后只会找我来看病,是吧?”张大夫露出一个琊魅的笑容,让人无法抵挡,我鬼使神差地点着头。舞蹈冷眼斜睨着我,不再开口。

  张大夫给我检查完耳朵鼻子后,我终于忍不住想让他直接给我看脚了,刚想说话,就被张大夫喝止:“张开嘴!”张大夫边看边说:“近来有点上火!(暗忖:换您过了我那几天,能不上火吗?)目前还没有长智齿,还是幼齿嘛!(啥?您这幼齿怎么定义的啊?您这不是医学定义,是⾊情片定义吧?)来!再给你看个面相!”张大夫凑近我的脸,盯着我的眉宇间仔细地瞧,认真地说:“你要走桃花运了!”这时,舞蹈沉沉地说:“张大夫,差不多就行啦!”

  “心肝脾肺还没检查呢!最好再菗个⾎!否则这…”张大夫还没说完,就被脸⾊不好的舞蹈硬生生打断:“我带她来是看扭伤的脚的!”我忙不迭地跟着点头。

  “脚?!”张大夫终于低头看向我的脚了,他刚要慢条斯理地开口,却被舞蹈一通抢⽩:“你是不是想说,既然扭伤了脚,就一定摔到碰到了,既然摔到碰到了,就保不准脑震,內脏五官受损啦,所以全面检查是必要的!”

  “恩!就是这么说的!”张大夫笑着点头。

  舞蹈怎么知道的?难道以前张大夫也给他看过病?舞蹈也象张大夫那般慢条斯理地说:“你再装傻,我们立即就走!”

  不会是治疗多收费吧!我这时心里也没了底,问张大夫:“大夫,这检查是‮生学‬免费范围的吗?”

  “免费的!亲情大放送!”张大夫笑着说,他瞥了眼已満脸不悦的舞蹈,无奈地说:“今天就不检查其他了,估计你脑震应该没有,记得以后有空来给我菗个⾎就成!”

  张大夫终于言归正传,给我看脚了。被他扭了几下我的脚踝,酸痛之极,张大夫见我皱眉,手下力道减轻,然后慢慢又转为给我脚底‮摩按‬了,边观察我的表情边说:“你⾎循环不是太好,大概是经常坐着,脊椎也不是太好。”

  “张大夫,你还会⾜底治疗啊?”我惊讶地说。

  “是啊,学会⾜‮摩按‬,娶个好老婆!”张大夫笑意未尽,颇有深意地说:“以后你找老公一定找个会⾜底‮摩按‬的,如果他不会,就叫他赶快去学!如果他不学,你就换个会按脚的,例如我之类的!”

  “恩!恩!”我忙不迭地点头,赶紧掏出小本子,记下“张大夫向我间接表⽩了”!另,老公一定要找象张大夫这样会⾜底‮摩按‬的非盲人!桃花运来的太快了,哈~张大夫算得真准!(这个能算吗?)这时又听张大夫说:“脚还秀敏的!穿35号鞋吧!哎呦~”

  “对!张大夫,你怎么了?”我见张大夫皱着脸,忙问他。

  “脚疼!…知道你脚疼,替你喊一声!”说完,侧头瞟了下站在他⾝边、面如铁⾊的舞蹈。

  张大夫拿出药酒,本想给我抹上,不过犹豫了一下,转而递给了舞蹈“抹上!”而他自己则坐在桌前写着病历。

  舞蹈接过药瓶,望了我一眼,随即将视线放在我的脚上,俯⾝要给我上药,可就在他手指触到我⽪肤的那一刻,我脚下一庠,慌忙菗回脚,而他的手也是一颤,即刻顿住。我心虚地看他,却没想到与他的眼神恰恰相遇,竟是没来由地一阵心慌,忙接过舞蹈手中的药瓶。瞥眼看见张大夫扶了扶眼镜,正暧昧地看向我俩,我赶紧低下头自己抹药,舞蹈则是慢慢地站起⾝。

  “没什么大⽑病,回去记得每天抹药,没几天便会好了。除了体育课,其余课程都耽误不了。回头跟张三说声请个假。”

  “张三?”我疑惑地重复。

  “啊,恩,让你们武老师和张老师说声也成。”张大夫有些恩啊,顺着看过去,舞蹈正瞪着他。张大夫赶紧说:“还是让他继续背你回宿舍吧。”

  舞蹈稍低下⾝,背上我走出医院。虽只是背了一小段,却不知为何我不象来时那般自在了,于是出了医院我就赶忙坐到自行车后架上。张大夫送我们到门口,嘱咐我:“记得改天过来让我菗下⾎啊!”见舞蹈又回头瞪他,自顾自地继续说:“记得自己一个人过来啊!”张大夫特意把自己那两个字強调了一下。

  回宿舍的路上,我问舞蹈:“真要去菗⾎检查吗?”

  “别理他!”舞蹈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到了女生宿舍,舞蹈再没背我,叫小余和范彩下来,扶我上了楼。

  “严重吗?”范彩很是担心。

  “不严重,医生说抹几天药就好了。”

  “那你还看那么久啊,害我们担心得都要去医院找你了!”小余抱怨道。

  “碰到个比较奇怪的医生,差点给我做全⾝检查,所以耽误了点时间。不过他人帅的!还说我要走桃花运了!”我乐滋滋地说。

  小余瞥了我一眼,调笑道:“你啊!一副帅哥医生崴脚也值了的德行!”见我点头,又问:“医生叫什么?”

  “张医生。”

  “改天我也去seethedoctor,看看相!”小余也一幅谗相,果然和我同是⾊女之流!

  “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你走后不久,大家就散了,我们早回来了,只有系里的⼲部留下开个什么会,贾画她是团支书,刚回来。”小余解释说。

  进了寝室,正看到贾画站在窗边向楼下望,见我们进来了,她便从窗边走开了。

  晚上,脚隐隐作痛,难以⼊睡,其实主要是因为下小余打鼾,对面贾画磨牙和范彩的偶而梦话。哎,多么热闹的‮觉睡‬环境啊!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倒霉。老妈,你此时也一定在家里“一声叹息”着呢吧。舞蹈触到我脚的那一情景没来由地再次浮现。以前死们也碰过我的脚,我也没这么大反应啊,看来我还真不是一般地讨厌舞蹈呢。最后,我浑浑睡去,只记得睡前,残留在脑中的念头是“缩脚时,舞蹈低着头片刻不动,我看不到他的眼神,他那时在想些什么?”(他在想:噢,是汗脚,好臭!脚气熏得我站不起来了!我要不要多蹲会缓缓?)

  占座风波

  早上起,想到昨⽇吴⽟那时的放手,本想将昨天也从我的年历中擦掉的,可再想及晚上碰到的那帅而奇怪的张医生又让我不忍将这部分抹去,好吧,昨天就算半天好了!(尤氏年历终于有了记载,虽然才出现半天,不过这也不容易啊~)

  范彩对昨⽇之事心怀歉疚,虽然早卡是噤止冒打的,但是她还是决定替我打一个。因为早上打卡必须在7点前,大家都是在6点50分一睁眼便穿上⾐服拎上饭盆跑去场,所以打卡前都是风婆婆,回来梳洗整理后才又变回⽔姑娘。没多久,范彩她们回来了,早饭也替我一并捎了来。拿到早卡,我看着那个“张文”的章嘿嘿笑,连忙谢过。范彩支吾了下,细声说:“那个…明天我不能再给你打卡了!今天你们张老师非问我叫什么名字,说怎么没见过我。而我又不小心说了真名。”

  做美人有什么好的,长那么出位,连做假都这么难!看来我这种掉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大众‮际国‬脸,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还是很有优势的!照了照镜子,以后还是少吃点子,否则等丑得出位了,也不好办了!

  小余抱了下我肩膀,对我灿烂一笑“幸好还有我,明天我去给你打!”我在心里⾼呼一声“‮民人‬万岁!红颜薄命!”贾画则闷头吃饭,不置一词。

  之后,小余载我到了系里,星期二八点是舞蹈的课,赶在上课前几分钟我们进了教室。未曾想很多男生还没有到呢,可是座位却全被男生派的占座代表用书先行占上了,只剩下最后一排有空座位。我们只好向后排走去,而我一瘸一拐的,越发引人注意。走过第三排,听到王吉低声说:“看来她真伤到了。”而另一个男生不屑地答腔:“崴到了而已。不来参加扫舞盲更好!”人在江湖走,哪能不挨刀?被人说两句又不是被人砍两刀,也不会死,我忍!

  “少说两句!”袁悦语气不悦。

  “不会穿⾼跟鞋还要非装淑女,⾝体失去平衡也是难免的。”坐在第四排的李霄声音不大不小,好象故意让我听到似的。切!人在舞池走,难免不失⾝!失⾝算个P!(喂,失⾝不是失去⾝体平衡的意思)是可忍,孰也可忍!

  “幸好不是被男生甩了,只是投怀送抱不成被男生摔了。”不知道哪个不知死活的男生终于说出了魔戒的咒语。

  刀是冷的,⾁是香的,猪是该杀的!我诗(狮)大发了!我猛拍了下桌子,我不发作,你们真以为我被摔成烂柿子了,是人就能捏了!

  没想到吴⽟突然竟站起来怒声喝道:“你们别说了!”吴⽟的话使我一楞,火山爆发的岩浆又这么给倒流回去了,不过桌子已经拍了,总不能没下文了。望着那位说出咒语的同学,又瞅了眼他用来占座的几本书,我尽量心平气和地问他:“这几个座位有人吗?”

  “有!”他似乎有点心虚。

  “那人呢?我怎么没看见呢。”我拿起一本书“这可是书,不是人!不过,话说回来,有时东西却比那些不是东西的人好得多。”

  男生支吾,大概是因为此时我虽然语气平缓,但眼神却凶得可以杀死武松。(已经默认自己是⺟老虎了~)

  “那这书是你的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反正面翻看着这本书。

  男生或许想赶紧撇清关系,忙说:“不知道谁的。”

  “哦!这样啊!”话音刚落,我已经将书自三楼扔到了窗子外,嘴里还说着:“罪过罪过,书按说是要尊重的!”

  “啊!”男生低呼一声,痛心地朝窗外望去,等他回过头来,却正看到我拿起另外几本书,于是连忙说:“书是我的!”

  “你的啊,好,还给你!”我将书一股脑堆在了他的座位前,然后拉着小余她们在边上的几个位置坐下。刚落座,就发现前几排刚刚占座的书已被人收得不知去向。

  男生见我坐在他旁边,也不想再继续坐在这里了,拿起书放在最后一排,然后打算去楼下拣书。他走过我⾝边的时候,怒瞪着我,却没想到被我一把拉住⾐服,我平和地问他:“同学!你叫什么名字?你还没告诉我呢!”

  他盯着我拉着他⾐服的手,怒斥:“放手!”看来他并不想告诉我名字。

  “你知道我的名字,而我却不知道你的,太不公平了!你放心,你告诉我名字,我绝对不会做小布人咒你的!”不说还好,一说,这个男生一副死也不告诉我名字的德行!

  “算了,不告诉也罢了,我只想告诉你,既然你没有那魄力承受当面微词的后果,以后说我坏话的时候,就请背着我说!”说完,我放开了他。

  这时,就听教室门口有人大声地喊了声:“尤蓉!”

  我转头望去,原来是舞蹈。他此时手上竟拿着那本被扔下楼的书。脸上竟是难得的严肃,面露不悦,顿了几秒,又接口说:“大!”全系人哄堂大笑。

  舞蹈自己也愣了下,随即赶紧重新连贯说到:“有容乃大啊!”不过歧义已经产生,这句反倒让大家笑得更凶。

  舞蹈!我和你拼了!我大喝一声,站起来,众人被我惊得笑声顿止,我对着舞蹈⾼声说:“难道说,让我们四个不⾜一米六⾝⾼的女生,坐在前边都是一米七八的男生的最后一排,就是有容了?”然后转向其他同学“只知道想追求范彩,却不想,她会喜这样的男人吗?就是瞎了也不可能!”一口气说完,坐下时脸仍是通红,羞愤加。TMD,真想狠狠地揍舞蹈一顿!

  舞蹈听后,面⾊稍有缓和,淡淡地说:“这么说来,扔书是应该的,但是扔到楼下,砸到系主任无所谓,砸到我和花花草草可就不好了!下次…扔之前最好先看看楼下有好人否!(言下之意,坏人就无所谓了,由此推断系主任不是什么好人。)”说完,将书递给那个同学。舞蹈将讲义和眼镜放在讲台上,犹豫了下,又朗声说:“女人看得见的风度是靠看不见的內涵做基础的,男人亦使然。我希望同学们能记住这点。”虽然他这句话是对着大家说的,并未象先前那般望向我,不过他的这种态度反比他盯着我将这句话正正对我说出,更让我堵心。

  此时已是八点过五分了,又陆续有两三个男生赶进教室,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估计和我们女生一样,刚⼊学,宿舍每天夜谈到天亮。舞蹈待他们落座后,有条不紊地说:“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便有同学和我讨论过关于迟到的问题,所以我的课程你们可以不来,但是却不能迟到。回去同学们和新闻联播对对时间吧。”舞蹈眯了眯眼睛“既然我教你们⾼等数学,现在我就来问些简单的问题摸摸底。第一个问题,什么是⾼等数学?”不是吧,也太简单了吧?

  舞蹈将放在桌上的眼镜戴上,这时我才发现,他的眼镜竟少了一片。难道说刚刚是被那本书砸碎了?舞蹈将教室里的所有同学快速扫了一遍,然后摘下眼镜,悠闲地说:“我叫个同学来答,就孙青吧!”

  等了几秒,不见有同学站起来,舞蹈也不询问,边低头在教案里写下名字边说:“我的课最后‮试考‬有25分平时分,我从不点名,只是上课正好提问到某个同学,如果他不在的话,我就减5分而已。”他抬起头笑望着我们,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和第三个问题一样,什么是⾼等数学?”晕!你就说第二三个问题和第一个问题一样不就得了!

  “孙楚,赵峰分别回答!”舞蹈嘴上喊着名字,手底下却丝毫没有等待,几乎是边喊边写下了这两个名字。放下笔后,舞蹈潇洒地说:“提问结束!下边开始讲课!”

  同学们开始小声议论,原来今天没到的正是孙青、孙楚和赵峰三人!系里近百号人,舞蹈只扫了一眼,便知道谁没到,他自然是从不用点名的了。昏!怪不得他刚刚说我们可以不来,问题是我们敢不来嘛!真绝!

  下课时,舞蹈站在教室门口,我从他⾝边经过看都没看他一眼,真想以后永远也见不到他!

  (后记:自此,舞蹈的课除非特殊情况已请假的,其余本无人缺席,而他也再没提问过类似于今天的简单问题!而教室的第三排从此自动空出,成为我们女生的专用席。而最令我痛苦的是,平的我顶着“大”这不实的绰号整整四个舂秋!)

  ⾼中死

  下午,大家都去上课了,请假的我一人躺在上,越想越呕,禽兽第一天害了我还嫌不够,今天是彻底毁了我,我以后怎么在系里混?我终于忍不住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老妈!”

  “女儿啊,你又欺负谁啦?不用向我报告啦!”

  “…”老妈见我异于平常的半天没作声,试探地问:“难道说你被人欺负了?”

  “恩!”我声音极低,突然想起来,赶忙问:“老妈,当初我的名字是谁给起的啊?”

  “是我!当时我在你的名字里寄托了一个女人都怀有的希望,你知道是什么吗?”

  难道…?“我讨厌这个名字!”我已经歇斯底里了。

  “多好的名字啊,真不明⽩你,现在电视里不也说,做女人‘’好!”老妈一顿“按说你自己是不可能发现的,难道是哪个男生说的?哪天请他来家我见见,说不定是个难得的好男人呢。”

  “…”真想把电话挂了,可是想到老妈以前教育我,先挂电话是长辈的权利,也只好继续⻳忍着。老妈见我又不作声,有些不安地揣测:“别告诉我,你学校本不想待了!”

  “就是!我要转学!我要转学!”我委屈地大喊。

  “女儿,大学不象中学转学那么容易,你说说从南开转到北大去,那可能吗?不过从南开大学转到南开中学去应该不太难!”

  ’’

  “那我要改名字,改⾝份证!”

  “说晚了半年,现在超过十八岁的就不能再改了。”

  “老妈,你我自宮啊!”

  “女儿,你如果真长了,就赶紧割了吧!”

  “…”“今天你可能觉得生活坏得不能再坏了,但是明天转头看来,你又觉得今天其实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坏。而且明天或许会出现你从未经历过的全新快乐。想享受那份快乐,就必须忍受等待快乐过程中的痛苦,这就好比是等待情人的回信一般,是一种幸福的煎熬,这就是生活!”老妈语重心长地讲完,语气突然一转“我怎么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了?!快去拿你的小本子记下来!另外,如果到了周末,你还是不开心,咱就回家来。恩~电话是要钱的,挂了!”话筒传来滴滴的声音。不行了,老妈给我的打击更大,我得继续回上躺会缓缓。

  越想越懊恼,索翻起了书,可是英语书和专业书都看不进去,于是去楼下的书屋借了几本言情书,小余她们说我连席娟于晴都不知道已经够夸张了,可连琼瑶的书和电视也没看过,是不是太火星了点。借了几本据小余说能让人肝肠寸断的小说看,可是我却越看心情越好,让我笑得肝肠寸断。小余她们下课回来的时候,正看到我在暴笑。

  “看什么书呢,这么好笑?”小余扔下书包跑过来,一看到书⽪怔了下“亏你笑得出来,这么悲伤的故事。”

  我刚要开口解释,却被小余喝止:“STOP!是不是要恶搞?赶紧回你的火星去,别‮蹋糟‬我心目中的经典!”

  贾画看了眼书的封面,冷冷地说:“清朝在历史中最重要的作用,就是为现代影视图书文化事业做出了前所未有的‮大巨‬贡献。”

  小余刚要和贾画争论,这时就听楼下有男生在窗下喊:“尤蓉!尤蓉!”小余抢先探出头,然后报告:“是个有点稚气的男生哦!”

  我也从窗子看下去,原来是我⾼中死之一的刘宇!他考上了隔壁的天津大学。

  小余扶我下了楼,刘宇见我一瘸一拐下来,先是有些意外,随后上前扶过我“咱妈说你只是心情不好,没和我说你受伤了啊!”小余愣了一下,寒暄两句便上了楼。刘宇将我扶上车后座“走,吃饭去!我在学校附近发现一家饭店,你爱吃的八珍⾖腐做得特好。”车走过宿舍侧道的时候,一不小心颠了下,我忙扶住了刘宇的。好巧不巧,被那些同样上课回来,住在后面宿舍的男生们碰了个正着,本来我是无所谓的,但看到袁悦也在其中,我急忙将手缩了回来。

  饭店里,我不停向刘宇倒苦⽔,虽说起先他也是大笑不止,后来被我打的没办法,也只能忍着笑。不过吐过垃圾之后,心情确实好了很多。离开饭店时,刘宇忽然笑眯眯地说:“我有女朋友了!”

  我大吃一惊“你小子动作还快,哪儿的?”

  “美院的,明年考大学,她除了美术专业成绩不错,其余都很差,现在我定期去给她补课,其他空暇时间还要陪她出去写生。”

  “你小子还滋润的!”

  “是啊,明天下午也和她约好了,嘿嘿!”看着刘宇那幸福的笑,还真是羡慕得紧!不知张大夫所说的桃花运会不会也给我带来这种幸福?

  晚上刘宇将我送回宿舍,一进宿舍就被小余劈头盖脸地问:“看不出来啊,尤蓉你竟然是我们宿舍第一个有男朋友的人,而且还是娃娃亲!”

  “什么娃娃亲?!是我⾼中死,人家有女朋友!”

  “可见你时,他明明喊的是咱妈!”小余不解。

  “我那些死都这么喊我妈!”

  “那你到底有几个好哥哥啊!”

  “一个没有!”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切!今晚咱们系‮生新‬介绍会,为了增进了解,大家做自我介绍,就你一个人没去!真可惜,系里百多号男生,有十几个都很帅呢!对了,还公布了据⼊学成绩一二三等奖学金的得主!我们班长王吉可是一等奖学金呢!”

  “‮生新‬介绍会?”我怎么不知道?

  贾画淡淡地说:“你出去前我忘了通知你了。”她会是这么糊涂的人吗?我心生一丝疑窦。

  熄灯前,又见范彩在写信,探头问了句:“写EMAIL就好了,还用这么原始的工具!”

  “电脑打出来的字冷冰冰的,没有温度。”她甜甜一笑,收起笔,将信平整地夹在书中。这笑容让我不由联想到方才的刘宇,原来滋润在同一种幸福的人拥有的表情也是如此相仿!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幸福?以后谁又能让我拥有?

  今⽇的名字风波真让我痛不生,自然是将今天忘得越⼲净越好,不过禽兽的嘴脸定要铭记于心,随时诅咒!哎,好想转学,不过老妈那里肯定过不了关!要不,我留一级,躲开那个天敌?感觉有舞蹈的存在,那种令我羡慕的幸福就永远在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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