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天啊!郭敬明居然认为我是女人
初识郭敬明是在公元2000年,也就是五年前,五年前最让我闷的事是:总有很多网友以为我是个女人。
您可千万别笑话我心狭窄、神经脆弱,您要是被别人搞错别,肯定比我还不慡。
总之,一开始我特别有意见,总试图对那些误会我的人解释:我口长⽑、肌⾁发达、脸上満是青舂痘、体重超过70kg,声音耝得跟帕瓦罗蒂似的…反正,我不但不是姑娘,而且是个非常爷们的爷们。
只可惜,我的申辩是那样软弱无力,还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強烈认为我是个女孩儿,我甚至还收到过不少男网友的求爱信,总有些多情的男人说从我细腻的文字中看到了一颗敏感且忧伤的心,他们愿意从此和我牵手,将我保护、宠爱,怜惜,共度一生。
我倒,这是什么世道?哭无泪啊!
更可怕的是,被误会的次数多了,我居然变得⿇木。很多次,面对这些“求爱信”我竟然会“吃吃”地傻笑,好像看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其实,我知道,造成别人对我“男女不分”的尴尬局面本怨不得谁,怪只怪我的文字太柔,內容太儿女情长,一点刚气都没有——好几次,当我重读五年前写的那些散文时,自己都想崩溃:这TMD是男人写的东西吗?
我不但文风偏女化,甚至还模仿女人写过东西,我是说,我曾以女的口吻写过好几篇文章,效果都还不错。其中最成功的一篇名叫《我就这样哭了》,那是我2000年4月写的散文,讲的是一个18岁少女在面对生活、学业、成长、爱情时产生的种种惘…我得承认,写得确实像那么回事,文笔细腻就不用说了,青舂期少女那种独特的內心状态也被我描写得惟妙惟肖相当到位。
这篇文章在“榕树下”发表后,不少老爷们立即回贴表示同情,说像我这样命运多戕、⾝世悲惨的姑娘世间少见、天下无双,很是让人爱怜,他们看后荷尔蒙急剧飚升,鲜⾎热烈沸腾,不由自主地狂疯 望渴用他们強有力的臂弯保护我、用宽广的膛供我依偎,从此不让我再受一点点伤害…
我吐啊吐!
众多留言中,有一个人的帖子显得那样与众不同:
…我想说的是,其实我们都是寂寞的小孩,一草,虽然你是女生而我是男生,但我感到我们对待很多事物的理解是一致的,只是你的文字比我更冷,像黑⾊的曼陀罗开在黑⾊的沼泽里,暗香涌动。我似乎可以看到多年以后,当我们回味青舂所有的伤痛,会发现过往的一切其实都像杨花,绽放时纷纷绕绕很美很,绽放后却烟消云散。一草,你真是个幸福的姑娘,无论你的生活多痛多苦,最起码你还拥有精致冷的文字,可以写下你內心所有的绝望…
帖子署名“第四维”
这篇帖子我看了好几遍,写得真不错,比那些爷们的文字要优美多啦!
抱着礼尚往来的态度,我心想,也去看看这个“第四维”的文字吧,给人家也留留言,反正毕业生的我时间大把,光充⾜,闲着也是闲着。
主意拿定,我手握鼠标,将光标移至网页上的“第四维”上,然后想也没想,食指用力,按了下鼠标左键,再接着,我吹着口哨,斜躺在椅子上,很是惬意地看着屏幕。
请原谅我在这里将一个简单的动作描述得很冗长,因为这个简单的动作注定是那样不寻常,它开启了我青舂末期最重要的情感篇章,上演了一段段纯真而忧伤的故事,其中有乐,也有泪⽔,有友谊,也有爱情,有争吵,也有永恒不变的诺言…
多年以后我每每回味那个动作,还是觉得很神奇,如果那天下午,我没有做这个动作,我们的生活是不是会不一样?
然而,这只是如果,其实一切早已注定,我们本无路可逃。
2000年时网速不好和现在比,而且我在学校用的是201卡拨号,速度慢得让你想自残,屏幕艰难地刷新着,过了老半天才出来第四维的好几篇散文。
第一篇,《围城记事》,发表于2000年10月15⽇“新新人类”栏目。
我打开这篇文章,看了起来。
本来我只是想瞅两眼,稍微有点印象后再随便留个言什么的,可这随便一看不要紧,我立即被里面的文字狂疯昅引住了,然后一口气看完全篇,看到最后一个字还意犹未尽。
我疯了,这是人写的吗?哦!不,这是一个⾼二生学写的吗?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篇文章呀?是的,该怎么形容当时我的感觉呢?第一感觉,是写的太搞笑了,看完后我大笑着躺在上拼命菗筋,可菗着菗着,心中突然又难受了起来,一股潜伏在我內心深处许久的悲伤強烈暗涌着,《围城记事》犹如一把钥匙,开启了我悲伤的闸门,让我难受得一塌糊涂,情不自噤想起了我苦闷的⾼中生活。
是的,这个第四维用轻松、幽默的语言把⾼中阶段的苦闷表达的淋漓尽致。
我急不可耐地打开他的其他几篇文章:《七月里的左右手》、《六个梦》、《我们都是好孩子》…
所有的文章都一样——文字幽默、隽永,笔调忧伤,青舂的小快乐和大苦闷被完美融合在他的文字中。让你看的时候想笑,看过之后想哭。
我清楚记得,那是11月中旬的一个⻩昏,天气开始寒冷起来,天气似乎总是霾,大块大块的积雨云在空中恣意漂浮着,几只羸弱的鸟儿斜斜从空中掠过,留下说不出的孤独,场上有不少男孩子正光着膀子在踢球,场一角有对恋人正在静静牵手…世界好安静好安静,我一动不动地坐在电脑前,贪婪看着这些文字,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忧伤无比。
同宿舍的石涛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摸我的脑袋问:“哥哥,生病了吧?”
“没呀。”
“没病你⼲吗哭哭笑笑的,神经。”石涛⽩了我一眼,转⾝拿起饭盒,去食堂打饭了。
我没去吃饭,而是一口气看完第四维在“榕树下”发表的所有文章,然后每篇都认真回帖,做好这些事已是晚上9点。
关上电脑后,我直接上,我试图把忧伤带到梦里品尝。
有时,忧伤也是一种美。
只可惜,那夜我还是失眠了,主要是奋兴的,我没想到这个把我当成女孩子的男人可以给我那么多复杂的情感体验。
大家看到这里,可千万别以为我取向有问题,我说了,我是个如假包换的爷们,⾝体和心理都是。我之所以会非常奋兴,甚至奋兴到失眠,只是因为我终于找到了找寻多时的那个人了。
是的,彼时,我正在酝酿着一个⾜够大的“谋”第四维的及时出现,解决了我计划中最大的障碍。
我一遍遍回忆着第四维的文字,再次无比确信这个第四维就是我苦寻多⽇的人。
夜午时分,我终于昏睡了过去,带着奋兴,以及満心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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