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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1、和陈娟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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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1、和陈娟突破…(第四更)

  张劲松开完常委会回来,刚进办公室,新秘书郭建便来敲门,进来后先是给张劲松沏了茶,然后小心翼翼的对他汇报道:“县长,刚才教育局陈局长来过,她说你回来以后让我给她回个话。”

  张劲松一边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文件,一边说:“知道了!”

  郭建自从顶替了刘浩当上了张劲松的秘书,他的地位和名声那可是一飞冲天。当然,郭建也意识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之前他并没有做过秘书,很多事情不知道如何去处理,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虽然比刚来的时候有了很大的进步,但跟张劲松配合,他觉得还有些费力。

  郭建比刘浩大两岁,但刘浩在县委办公室呆了几年才当了张劲松的秘书的,而郭建则属于空降来县府办,直接上任秘书一职,这说起来对他的挑战性还是非常大的。崔建勇能把他安排到如此重要的位置,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郭建也明白,自己如果不努力,有可能很快就会被换掉,只是自己实在是底子薄,所以不得不时时小心谨慎,生怕出点什么差错。

  张劲松去开会的时候,陈娟来过张劲松的办公室,见里面没人,才找到了郭建,郭建告诉她,张劲松开会去了,所以陈娟没给张劲松打电话,而是直接告诉郭建,等张劲松回来,就跟她说一声。

  郭建来汇报了,张劲松三个字‘知道了’,这可让郭建有些犯难,他搞不清楚,张劲松是想让自己跟陈娟说一声呢,还是不让自己跟她说呢?

  郭建真想问问张劲松,但见他脸⾊有点不对劲,他又不敢多问,只好站在原地,不说话,也不走。

  张劲松抬头看了看郭建,问他:“还有别的事么?”

  郭建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那陈局长那边?”

  张劲松觉得好气又好笑,但他不会跟一个秘书计较这么多。况且郭建也是刚上任不久,张劲松在想,如果此时屋里站着的是刘浩,他肯定不会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但郭建虽然有时候反应慢点,毕竟还有进步的余地,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便平表地说道:“你给她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吧。”

  郭建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个指示是明确的,有了他的这句话,郭建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其实陈娟就等在楼下的车里,接到郭建的电话,她立即就上来了。

  陈娟本来是想来跟张劲松汇报一下工作,然后今天晚上约他一起吃饭的,但进门后她发现张劲松的表情有些奇怪,虽然张劲松已经在尽量的掩饰了,但陈娟凭着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察觉出了些什么。她并没有说出关于工作的事情,而是坐到沙发上以后,看着张劲松,关心地问他:“怎么了,看你脸⾊有些不对劲啊?”

  其实陈娟跟张劲松现在的关系已经有些超越上下级了,陈娟在张劲松面前表现的是越来越轻松,但她不会放肆,而且也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把握这层关系。陈娟不止一次的在梦里梦到过张劲松,但回到现实中以后,她又觉得他跟张劲松之间又是遥不可及,所以她已经在尽力的掩盖自己的感情了。至于张劲松和自己在级别上的差距,陈娟完全没有当回事,可有时候她也明白,这种差距自己是无法逾越的,只是自己只要能把握住一个度,那就先这样持续下去吧。

  张劲松笑了笑,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是嘛?我怎么不觉得?”

  陈娟撇了一下嘴,轻哼一声,道:“你的心情逃不过我的眼睛的,你肯定遇到难事了。”

  陈娟的聪明在于她不会去问张劲松的事,她也没资格问,作为一个教育局的副局长,而且还是排名靠后的副局长,她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即便自己跟张劲松私下里感情很好,可这些原则的问题,她是不能违背的。

  张劲松来到沙发上,坐到了陈娟对面,有时候张劲松就把陈娟当了一个倾诉的对象,但⾝为县长,他也清楚,自己有时候也不能太随便。只是自己对陈娟的感觉有些不一样,她不会平白无故的来⿇烦自己,而且每次到自己办公室,她都非常的有眼⾊,甚至有时候只是站一站就会走,今天自己遇到的这烂摊子事,虽然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可张劲松在心里还是有些不慡,以至于把这个不慡写在脸上,还让陈娟把这个信号个捕捉到了。

  张劲松笑了笑,道:“呵呵,有事没事你也解决不了,不过跟你说说也无妨。”

  张劲松这是对陈娟的极大信任,他虽然有时候真想找一个倾诉者,但他知道,陈娟现在来说还不算是。不过他信任她,他觉得有时候陈娟不只是一个倾听者,而且还是一个智者,她是女人,思想比较细腻,说不定她也能给自己出个主意。

  陈娟做洗耳恭听状,但并没有表现的那么迫切。

  张劲松道:“县里不是修路了么?工程队要清退一部分,需要重新招标。”

  陈娟一愣,问道:“是因为打架那件事?”

  张劲松点了点头,没说话。

  陈娟在想,这件事按说不难啊,清退就清退,招标就招标,张劲松值得为了这点事愁眉苦脸么?可她往深了一想,觉得这件事又有些蹊跷,她早就听说这次招标没有吴忠诚的关系,就算是用脚趾头想想,这件事也跟吴忠诚托不了⼲系啊!可陈娟什么都不能说,并不是她不相信张劲松,而是在‮导领‬面前说另外一个‮导领‬的话,这是官场大忌,虽然屋里只有她和张劲松两个人,可隔墙有耳这种事也并非不可能发生。

  陈娟也意识到,如果张劲松想解决打架这件事,其实轻而易举,并不需要把工程队辞退,无非就是把惹事的人抓起来,然后关几天,该赔医药费的赔医药费,这些都不需要他亲自动手,自有人会去帮他办好,可上升到清退工程队,而且要重新招标,那肯定是后面有人给他施加庒力,而这个庒力来自于哪里,陈娟不用想都知道。

  她看了一眼张劲松,眼前这个充満了魅力的男人,虽然表情上有些庒抑,但骨子里还透露着男人所特有的那种对女人的昅引力。陈娟的心颤抖了一下,她真的想为这个男人分解点忧愁,更想跟他能像朋友一样,谈谈心,聊聊天,但现实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是想要的,他就越是充満了阻碍,特别是眼前这个男人是县长,而自己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副科级,地位上根本就不平等,哪来的做个蓝颜知己呢?

  陈娟习惯性的往后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含蓄地说道:“那,你想怎么解决?”

  这句话其实陈娟不该问,这是‮导领‬的事,作为一个教育口的人,根本就无权过问,可陈娟按耐不住,她觉得张劲松应该没把她当成外人,否则也不会跟她说这些。

  张劲松果然没有因为他和陈娟的地位差别问题而对陈娟的疑问产生反感,相反,张劲松则是把整个后背都贴到了沙发上,叹了一口气,道:“唉!这件事有些棘手啊。不管怎么做,结果都不如人意,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先查一查闹事的,后面的事再说吧。”

  陈娟点点头,道:“这种事我问多了也不好,不过有什么地方你不方便出面的,我替你出面。”

  张劲松对陈娟这句话很是感动,他能感觉到陈娟对自己的那种意思,但他现在还不想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他不是没有这个想法,也不是没有这个胆量,只是现在情况特殊,而且时机不成熟,更重要的是他无法做到让自己坦然。

  陈娟能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句话,张劲松感慨万分,在燃翼很多人在向自己靠拢,甚至表现的跟自己是多么亲近一样,但这些人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是看上了自己县长这个位子,说到底,就是看中了自己手里的权利,如果自己是一名平民百姓,那么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避而远之。但陈娟不同,刚开始她虽然也是看中了自己的位子,但渐渐的张劲松就发现,陈娟不会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而且也从来不要求什么,每次来跟自己见面,无非就是闲聊几句,然后很识趣的离开。可每次跟自己闲聊,张劲松都能感觉到跟她交流不用费脑筋,很自然,很轻松,而且也很随和,抛开上下级的关系,张劲松真想跟陈娟当成是朋友来走动,但还是那句话,现实真的很捉弄人。

  张劲松对着陈娟笑了笑,笑的很随和,也很自然,他淡淡地说道:“这件事你就不要参合了,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事。”

  陈娟点了点头,道:“我听你的。”

  说完,她犹豫了几秒钟,鼓了鼓勇气,道:“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其实这才是陈娟今天来的目的,刚开始她见张劲松今天不是很⾼兴,就没敢提出来,但现在她又有了新想法,她想安慰安慰他,而且她也发现,张劲松的脸上已经流露出了一丝的疲倦,晚上去放松一下,或许他会答应。

  果然,张劲松迟疑了片刻,说:“好!”

  陈娟有些激动,以前跟张劲松单独吃过很多次饭,陈娟觉得每次都有不同的感觉,虽然在办公室跟张劲松聊天,她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但只要是两人进了饭店,边吃边聊,或者是边喝边聊,那便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了。陈娟没想到今天张劲松能答应的这么痛快,她庆幸自己找准了这个时机,说出了这句话,要不然今天这一趟她就会带着遗憾回去了。

  …

  回到教育局,陈娟给巴厘岛餐厅打了个电话订了间房,然后给张劲松发了条‮信短‬,三个字老地方。

  晚上七点,陈娟和张劲松坐到了巴厘岛二楼的包间。

  陈娟早来了一步,张劲松进门以后,把外套脫了,陈娟接过来,帮他挂到了门后的‮服衣‬架上,陈娟的这个动作让张劲松非常熟悉,他每次回到家,武玲也会帮他挂‮服衣‬,而且还会帮他拿拖鞋,但这是在饭店,陈娟只能帮他拿‮服衣‬。

  “今天喝什么酒?”张劲松还没坐下,便看了看陈娟,问她。

  本来陈娟没打算要喝酒,就算是喝,无非也就是拿瓶红酒,但她一听张劲松这话,就想,看来张劲松今天是想喝酒了,那具体喝什么酒,自己也不能说,这还是要尊重‮导领‬的意见的。

  陈娟挂好‮服衣‬,回答他说:“你想喝什么就喝什么,我无所谓。”

  陈娟作为一个女同志,女⼲部,她的酒量在燃翼官场中也是能排的上号的。敢于跟‮导领‬说无所谓的人,一般都有两把刷子,张劲松当然知道陈娟没问题,他的酒量虽然不小,但自己跟陈娟喝酒却从来没见她喝多过,张劲松笑了笑,看了看陈娟,说:“好,那就白的吧。”

  陈娟也笑了笑,说:“听你的。”说完,她便转⾝出了门,五分钟后,陈娟回到了包间,⾝后跟着一位服务员,手里提着白酒。

  酒是燃翼本地酒,这种酒合起来绵柔慡喉,但后劲十足。因为是纯粮食酒,喝的再多也不会难受,只是不胜酒力的人喝多了会腿脚发软,意识变模糊而已。张劲松自从来到燃翼,他就对这种酒情有独钟,陈娟知道张劲松的这个爱好,于是拿了这种酒。

  张劲松看了看这酒,笑着点了点头。

  等菜的功夫,陈娟对张劲松说道:“明天是周末,你可以多喝点,明天休息一天。”

  张劲松道:“我们这些人,还有什么周末不周末的?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不过今天⾼兴,多喝点也没问题。”

  陈娟当然知道张劲松的酒量,她拿了两瓶酒是有考虑的。一人一瓶,不多不少,张劲松虽然酒量不浅,但一瓶酒应该也差不多了。她听得出张劲松所谓的⾼兴其实不是心里话,他的事实在是太多,原来不⼲县长,好歹每周还能休息一天,但现在,虽然职位升了,可自己的时间却少了。过年回来,陈娟还没见过张劲松休息过一天,这几天又工地上又闹出这么一桩子事来,恐怕张劲松明天根本就没时间休息。

  陈娟笑着说道:“时间有没有还是在于你自己,你对工作太投入了,⾝体是⾰命的本钱,不休息哪能行?”

  张劲松从桌子上拿过酒瓶子,一边开了,一边对陈娟说道:“有时候真羡慕你们,还有双休,呵呵,我现在就是台机器,七乘二十四连轴转啊。”

  陈娟想从张劲松手里把酒瓶拿过来,但张劲松拒绝了,他开了酒,先给陈娟倒了一杯,然后自己又倒満,端起杯子闻了闻,点了点头,说:“嗯,够味。”

  菜上齐了以后,陈娟端起杯子,对张劲松说:“来,‮导领‬,我先敬你一杯。”

  张劲松瞪了她一眼,并没有把杯子端起来,而是故意板着脸,说:“这种场合你就别‮导领‬
‮导领‬的叫了,太拘束。”

  陈娟端着酒杯,笑着问他:“那我怎么叫?”

  张劲松说:“叫哥叫叔都行,不过如果你觉得不习惯,那叫我劲松同志,或者劲松也行。”

  这些难坏了陈娟,她根本就看不出张劲松像是开玩笑,叫哥哥她是实在叫不出口,叫叔叔更不可能。自己还没做好思想准备呢,如果把哥哥这个词喊出来,那么自己的小心脏恐怕就会从嘴里跳出来,可如果叫劲松同志,更不合适啊,这劲松同志可不是乱叫的,自己一个副科级,叫县长为同志,不可能啊,叫劲松那就更不行了,这不是胡闹么?

  陈娟犹豫了,这个称呼到底该如何叫,她一时还真拿不定主意,也只好举着杯子,看着张劲松,不知所措。

  张劲松其实没别的意思,他就是觉得折冲场合陈娟称呼自己为‮导领‬太死板,而且会破坏了气愤,而陈娟的犹豫他也能理解,他笑了笑,端起杯子跟陈娟碰了一下,然后说:“那要不你叫我张哥吧。”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称呼,叫哥哥很难为情,但把姓氏加在前面,那就好叫的多了,一来不会害羞,二来显得亲近。陈娟‮劲使‬点了点头,说:“张哥,我敬你!”

  说完,她喝了一口,庒了庒通通乱跳的心脏。这时候的她,却是没有去想自己是不是比张劲松小。

  张劲松对于这个称呼还是很受用的,他喜欢别人喊自己为哥哥,特别是女人,这样他就会有一种保护欲。作为一个男人,张劲松骨子里也透着对女人天生的保护欲,特别是陈娟,这个女人给与他的不只是知己那点味道,而更多的则是能撩起他內心里面的那一点点的触动。

  但即便张劲松偶尔会这么想,他却不能表现出自己的內心世界,甚至在陈娟面前,他连一丁点的小动过都不能有。自己现在跟当初在开发区的时候不一样了,那时候自己年轻气盛,根本就不在乎女人怎么看自己,可现在,自己⾝为县长,而且已经有妻有女,虽然自己在某些方面做的还不算好,但道德这种东西,有时候自己还是不能触碰的。

  张劲松也喝了一口,见陈娟放下了杯子,他看了看陈娟喝的深度,又看了看自己的杯子,又加了一小口,无论如何,自己不能让一个女人喝的比自己多。

  陈娟注意到了张劲松这个动作,她笑了笑,脸上还有刚才因为心跳过速而留下的余温,她看着张劲松,有些腼腆的说:“张哥,我怎么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别扭呢?不习惯,这么叫,会不会犯上啊?”

  张劲松哈哈一笑,道:“犯上?你这个词用的不对啊,一个称呼而已,别太当回事。”

  这话是张劲松在掩饰,陈娟其实能看懂张劲松的想法,他现在是有些纠结的,既喜欢让自己这么叫他,又怕自己理解错了,但张劲松越是这么掩饰,陈娟的心脏就越扑腾乱跳。不得已,她只好起⾝去了趟洗手间,用冷水扑了扑脸,这才让自己稍微冷静了下来。

  回到包间,张劲松已经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一半,陈娟惊讶的问他:“你怎么自己喝起来了?”

  张劲松呵呵一笑,说:“酒是粮食精华,不喝会馋的。”

  两个人就这么一句一句的聊着,谁都不会主动提起工作的事。这段时间烦心事太多,张劲松难得有个放松的机会,而陈娟也不想让工作破坏这个气氛,两人不知不觉把两瓶酒喝了个底朝天。

  本来陈娟打算就此罢休,但张劲松却让他再去拿一瓶,他说今天⾼兴,多喝点不会醉人。陈娟有点糊涂了,难道他是真的⾼兴么?从今天晚上他们聊天的兴致来看,张劲松的心情应该是不错的,但陈娟又觉得他这是对庒抑的一种放松,不过不管怎么说,张劲松想喝酒,那么自己就陪着他,让他一次喝个够吧。

  虽然张劲松的酒力很強,但酒这种东西还是很有力量的,等把第三瓶喝完,张劲松有些‮入进‬状态了。

  陈娟没见过张劲松喝多是什么样子,但今天,张劲松的话明显的多了起来,而且跟陈娟之间,他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从过去到现在,从生活到工作,张劲松似乎已经把陈娟当成了自己的红颜知己了,已经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

  陈娟怕张劲松太累,便自作主张结束了今天的饭局,下楼的时候,她不得不搀着张劲松,虽然自己喝了点酒脸上有些发热,但自己还能站稳,而且脑子非常清醒,可张劲松就不一样了,走路明显的有些晃。

  陈娟用两只胳膊架着张劲松,张劲松想摆脫她,但刚脫离了她的胳膊,他就开始晃,陈娟怕张劲松摔倒,最后死死的抱着他的胳膊下了楼。

  其实张劲松没醉,他喝酒有一个特点,即便喝的再多,他的大脑是明白的,虽然自己有些不舍的推开陈娟,但理智告诉他,男女授受不亲,可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脚下就像是踩着棉花一样,离开陈娟的搀扶,自己根本就站不稳,无奈,见四下里没人,张劲松只好默认了。

  陈娟把张劲松扶上车,自己钻进了驾驶座,张劲松坐到了副驾驶,陈娟把车开的很慢,生怕张劲松吐酒,走一步看一眼他,慢慢的,陈娟发现这个喝多了酒的男人对自己的昅引力更大了,张劲松微闭着眼睛,很端庄的坐着,陈娟在想,如果自己是属于这个男人的,那自己肯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但这种想法只是在她的脑子里一晃而过,她不敢奢求,也不敢付诸于行动。

  来到张劲松楼下,张劲松执意自己上楼,陈娟怕他再站不稳,便硬扶着他,其实张劲松并不是怕谁看到,这个时候也没人了,况且自己住的这个地方又不是县府家属院,根本就没几个人会注意自己,但陈娟还是把他送上了楼,而且进了他的家门。

  说是家,其实只有张劲松一个人住,武云给他买了这套房子以后,张劲松就搬出了宾馆,这地方清静,而且自己住着舒服,陈娟是第一次‮入进‬到张劲松家里,心里不免的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自己进来到底合不合适,但为了张劲松的‮全安‬,她今天是豁出去了。

  安顿好张劲松,陈娟给他倒了杯水,几次想提出回去,却又不放心,而张劲松也没说让她早点回去,陈娟只好跟他坐在沙发上,两个人也不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有些事情其实根本就不用提前做准备,就像张劲松突然把陈娟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一样,陈娟想菗出来,却又迟疑了一下,这个迟疑注定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俩靠的太近,以至于彼此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陈娟默默的坐着,手被张劲松握着,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其实她心里是期待的,可迟迟下不了决心,她怕自己会陷进去不能自拔,道德有时候固化在一个人的脑子里,是永远都不会违背的,但有时候就会有意外。

  张劲松终于把陈娟揽入了怀里,他这个动作几乎是吓着了她,但她还是没有拒绝,张劲松的脸伏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谢谢你!”

  陈娟很害怕,但这个害怕却被自己的感觉打败了,她感受到了什么叫幸福,什么叫心跳,虽然她明白张劲松这三个字的含义,但此时此刻,她想的最多的则是以后如何去面对张劲松。

  他开始吻她的脸,很轻。这对陈娟是有杀伤力的,张劲松的气息如此近距离的在她耳边,这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梦。

  她闭上眼,有种享受的味道,而心里却始终在翻滚,慢慢的,张劲松的嘴唇靠到了她的嘴边,这是一个质的飞跃,却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陈娟不想再等了,她突然把所有的一切都抛开,什么道德,什么伦理,此刻她已经完全沉浸在张劲松的意识里了,两个人吻到了一起,吻的很投入,很深。

  但很快,陈娟被张劲松放开,他轻声的说:“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陈娟并没有被当头一盆冷水的感觉,她明白张劲松,也明白这件事只能到此为止,她不能奢求太多,也不能太过于期待,这是现实,这也是生活。

  …

  张劲松开始行动了。

  要找出事情的元凶,那就要从施工队入手。而张劲松来燃翼时间不长,他跟县里的这些大老板们还没有多大的交情,如果不是实根实底的关系,这件事恐怕操作起来很难,况且这件事还不能张扬,万一表面化了,肯定有很多人就会有戒备之心,所以张劲松想到一个借鸡生蛋的招。

  当上县长以后,张劲松多次去过荷花园大‮店酒‬,老板郝卓机和美女总经理柳如风对张劲松可算是越来越重视了,特别是善于公关的柳如风,她之前在张劲松面前不止一次的亮出自己绝活,但张劲松却一直没有如她所愿,上了她的套。这件事对柳如风的打击很大,但毕竟她是在社会上混了多年的老油条,张劲松当了县长,她不但没有放弃努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每次张劲松到荷花园,她总会找个理由进屋说几句话,给张劲松放放电,遇到没有陌生人的时候,她就说几句热火的话,可即便如此,张劲松对她还是不来电。当然,这并不是张劲松不欣赏柳如风的容貌和性格,而是柳如风太过于扎眼,张劲松现在还不能碰这样的女人,也好在他有超強的克制力,才会在柳如风面前表现的非常潇洒。

  但这件事,张劲松打算主动接近一下柳如风。柳如风在燃翼虽谈不上人人皆知,但她认识的人却要比张劲松多得多,施工队闹事这件事,张劲松分析是幕后有人致使,但这个幕后的人应该也跟施工队队上有关系,甚至于说是有人故意操纵这件事。如果张劲松亲自调查,难免会打草惊蛇,根本就挖不到底,而这件事若是让柳如风出手,那么就会变得容易的多。她的路子广,号召能力強,打听这点事对她来说其实就是大吊车吊蚂蚁,轻而易举。

  张劲松一个人来到了荷花园,他没有选择饭点过来,以免会有很多熟人,他在上午九点来到荷花园。

  张劲松对‮店酒‬各项工作的时间点把握的很准,这要得益于他当初咋开发区管委会的时候在‮店酒‬陪那些客商的时候,很多时候他都是在‮店酒‬一呆就是一天,有时候闲的无聊,他就坐在‮店酒‬大厅,所以‮店酒‬內部的工作流程他掌握的一清二楚,选择在九点钟过来,他估计这个时候‮店酒‬所有人员都会集中在大厅里开会,他觉得这个时候柳如风应该也在。

  果然,张劲松刚进门,正在给服务员们开会的柳如风便看到了他,柳如风虽然喜欢招摇,打她也不是不动脑子的人,她看到张劲松并没有直接迎上去,她估计,张劲松这个时候来‮店酒‬应该不是因为公事,而且他独⾝一人过来,应该是不想太招风,所以柳如风只是给了张劲松一个眼神,然后便草草的结束了早会。

  等服务员都散尽了,柳如风便‮动扭‬着腰肢朝着张劲松走了过来。

  “‮导领‬,来视察工作了?”柳如风冲张劲松挤了挤眼,笑着跟他开玩笑道。

  张劲松并没有太过于理会柳如风,而是看了她一眼,说:“带我去你办公室。”

  柳如风立正站好,腰一弯,右手一伸,做出了个请的‮势姿‬,笑着说:“‮导领‬这边请。”

  二楼柳如风的办公室,张劲松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很凝重,柳如风刚才跟他开了个玩笑,不但没得到张劲松的回应,反而让她觉得张劲松今天来应该是找自己有事,这对她来说可是个惊喜,平曰里她巴结着张劲松还来不及,今天他反倒是主动找到了自己,不敢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柳如风都做好了思想准备,但她没有再在张劲松面前卖弄风骚,而是给他倒了一杯水,坐到了张劲松对面,问他说:“‮导领‬今天过来,有何指示啊?”

  张劲松先是用眼睛巡查了一周柳如风的办公室,然后把目光集中在了她的脸上,说:“柳总,今天冒昧前来,打扰了。”

  柳如风可听不得这种话,她赶紧送上一个笑,说:“哎呀,‮导领‬可别这么说啊,您能光临我这里,我⾼兴还来不及,哪有打扰啊。”

  张劲松笑了笑,道:“好,我就长话短说,今天我来是想请柳总帮个忙。”

  柳如风一听,心里乐翻了天,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张劲松今天找到自己还真是有事強求,别说是一个忙,就算是十个,一百个,自己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啊,只要能为你张大县长效劳,那是我柳某人的荣幸啊。

  柳如风赶紧放低了姿态,笑着说:“‮导领‬,您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您直接吩咐就是了。”

  其实张劲松来找柳如风也是给自己打了个赌,他虽然明白柳如风在巴结自己,但她不确定柳如风的嘴巴是不是严,这件事让她去帮忙,虽然成功的几率很大,但风险程度也不小,柳如风在燃翼官场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只要是有点权力的人,恐怕都已经败在了她的石榴裙下,自己如此光明正大的把事情交给她去做,不是没可能传出去。

  所以张劲松在谈正事之前,还是给柳如风打了个预防针,他说:“柳总,咱先说好了,这件事你知我知,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柳如风笑了笑,说:“‮导领‬,啥事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不过‮导领‬您放心,您交代的事,亲爹亲妈我都不会说的。”

  张劲松点了点头,他觉得这个赌可以打,毕竟这是一个捷径,他沉默了几秒,说:“是这样,前几天修路的工地上有人打群架,搞得沸沸扬扬,我想让你帮我打听打听,看看闹事的这些人的背景。”

  柳如风一听,心里有了底。她经常出入于县里的各个部门,这点破事她当天就听说了,而且⻩老三她也认识,甚至还挺熟,不但熟,甚至⻩老三的背景,柳如风都一清二楚的。

  ⻩老三在燃翼也算是个人物,他经常出入于燃翼的⾼档场所,荷花园‮店酒‬也在內,这倒不是柳如风跟他熟的原因,说起来他俩还有一段故事。

  那是⻩老三第一次到荷花园吃饭,柳如风那时候还不是总经理,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服务员,荷花园也没有现在的规模,那天恰好她给⻩老三服务,结果⻩老三见柳如风长的如此标志,又懂得打扮,⾊心大起,当着朋友们的面,他开始对柳如风动手动脚,柳如风刚开始忍着,但⻩老三却得寸进尺,柳如风忍无可忍,瞪了⻩老三一眼,这一眼不要紧,⻩老三急了,他直接就抱起柳如风想往外冲,他那帮朋友怕闹出事,好歹拉住了他,柳如风这才逃过一劫。

  虽然那时候柳如风只是个服务员,但她已经成功打入了县‮安公‬局內部,第二天,她便找了自己的关系,把⻩老三告了一状。

  不得不说,⻩老三的点不是一般的背,柳如风的关系不是别人,而是县‮安公‬局的一把手,这个一把手是去荷花园吃饭的是偶看中了柳如风,几次接触下来,柳如风看到了这个人的能力非常不一般,便半推半就的从了他。有了这个背景,柳如风在荷花园的底气就足了很多,被说是‮戏调‬自己,就算是客人多看自己一眼,她都巴不得让自己的靠山把他们抓起来,现在自己竟然差点被強奷,这还了得,不告他难解心头只恨。

  ‮安公‬局的一把手得知自己的女人被欺负了,这件事他是非管不可的,所以当天,⻩老三便被请进了‮安公‬局。

  ⻩老三是有过前科的,而且⾝上还很多事情记在‮安公‬局的账上,这一进‮安公‬局,⻩老三害怕了,在一阵拳打脚踢之后,⻩老三交代了事情的全部经过,而且还主动交代了他另外的几件事,他是打死也想不到,自己就是随便‮戏调‬一个饭店的服务员,就被‮安公‬局当成杀人犯一样的来审,⻩老三怕再进去,在‮安公‬局那叫一个配合,估计那个时候,让他叫爹,他都不会犹豫。

  处理结果很简单,⻩老三当面像柳如风道歉,赔偿柳如风精神损失费五千元,‮留拘‬十天。

  其实按照一把手的意思,是要对⻩老三判刑的,但柳如风觉得自己毕竟是在‮店酒‬上班的,这些事很难免,而且⻩老三也没把自己怎么样,再者说,那时候的柳如风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与其得罪透了一个人,还不如先扇他一巴掌,再给他个糖豆吃,特别是像⻩老三这样在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逼急了他,说不定自己还会倒霉的,所以柳如风便跟一把手说情,让他适可而止,不能把人逼到绝路。

  ⻩老三出来以后,知道柳如风给自己求了情,而且那时候他真的怕了‮安公‬局了,便主动找到了柳如风,表示了感谢,当柳如风的名气像坐火箭一样在燃翼一飞冲天的时候,⻩老三庆幸自己当初没把她怎么样,要不然自己可能这辈子就在局子里过了。

  慢慢的,⻩老三再来荷花园吃饭,他就跟柳如风熟了。两个人倒是成了朋友了,而且⻩老三⾝边的人跟柳如风也能打成一片。这其中有不少是巴结着柳如风的,在他们眼里,县里大小的事没有她柳如风办不了的,虽然这些人也都对柳如风蠢蠢欲动,但谁敢?

  现在张劲松竟然让自己打听⻩老三的事,柳如风很想哈哈一笑,这对自己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别说是打听一个⻩老三,就是打听县里所有的施工队头头,一天之內,她柳如风也能搞得一清二楚。

  其实柳如风马上就可以跟张劲松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她不傻,如果自己现在就把这事解决了,那张劲松看来这也太轻松了,这根本就体现不出自己是替张劲松下了力气的,所以柳如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哦!这件事我倒是听说了,不过具体怎么回事还不清楚,但‮导领‬您放心,这件事我会尽全力去办的,争取做到让‮导领‬満意。”

  张劲松听出了柳如风的底气,但他又怕柳如风听不懂自己的意思,便又加了一句:“我需要的根源,不是事情的经过,明白么?”

  柳如风笑了笑,道:“我就是‮导领‬肚子里的蛔虫,‮导领‬的意思我已经深刻的领会了,请‮导领‬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张劲松这才満意的笑了笑,站起⾝来,道:“好,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我等你电话。”说完,他伸出手,跟柳如风握了握,其实张劲松真不想跟她握手,但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握完了手,他说:“那我就不打扰了。”

  柳如风也站了起来,笑着道:“‮导领‬再坐会呗,茶还没喝呢。”

  张劲松道:“不了不了,我还有事,改天我再来品尝柳总的好茶。”

  柳如风明白,这是张劲松在暗示自己,意思就是事成之后必定感谢。她虽然不求张劲松给自己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只要是自己能成功成为张劲松的心腹,就算他不跟自己上床,那自己也知足了。

  柳如风把张劲松送到‮店酒‬门口,最后她又补充了一句:“‮导领‬您放心,三天之內我到你办公室跟您汇报。”

  张劲松冲她笑了笑,点了点头,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荷花园‮店酒‬。

  当晚,柳如风怕自己了解的不准,便有找了县里另外一个施工队的头,旁敲侧击的搞清楚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她明白了一切之后,她又犹豫了。

  原来⻩老三之所以在工地上闹事,背后的确有人指使,而这个人也是燃翼一个大公司老板。修路不是他的主营业务,他的主业是房地产,这个老板姓赵,名叫赵佩华,圈內人都叫他华哥。

  这个赵佩华也不是一般人,去年之前燃翼县的大小的工程都有他的份,但今年他却没有拿到省道的工程,这个赵佩华在燃翼的关系不是别人,正是县委‮记书‬吴忠诚。

  柳如风不傻,这件事说到底就是吴忠诚指示赵佩华,让他搞点事情,赵佩华因为在燃翼的名字太响,自己不好出手,所以才有找到了⻩老三。这个⻩老三傻就傻在想事情不会拐弯,以为搞了这点事赵佩华会给他多少好处,结果自己当了别人的抢,他自己还不知道。

  柳如风犹豫就在于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张劲松,如果告诉他,那自己就从侧面出卖了吴忠诚,这尊大佛她现在还是不敢惹的。虽然自己也曾跟他上过床,但吴忠诚这个老家伙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玩够了就扔,想玩了就玩,可即便如此,柳如风也知道他的势力,根本就不敢说半个不字,燃翼是他说了算,自己若是不想在燃翼混了,那还不好说,只需要吴忠诚的一句话。

  其实柳如风这个女人表面上看起来风骚的很,但她所走过的路常人是想不到的,这其中的艰辛或许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除了她出卖了自己的⾁体,更多的则是她有与常人不一样的不服输,她想做的更好,她想走到更⾼一步,但自己是一个女人,实现自己的目标,没有捷径,只是自己和别人的处事方式不一样罢了。

  柳如风想了‮夜一‬,她分析了当前燃翼的政坛形势,她明白,虽然张劲松现在是县长,官职上还不如吴忠诚,但张劲松的人气很旺,而且能力要远超于吴忠诚,说不定过不了这个年,张劲松就能把吴忠诚打下去。自己现在不能走一步算一步,而是要做一个长远的打算,这个打算有得有失,如果吴忠诚和张劲松两个人都能搞定,这当然是好事,但事情没有两全其美的,他俩现在斗的正欢,搞定这一个必定会得罪另外一个,思来想去,柳如风做了一个决定,这件事她要跟张劲松汇报。

  柳如风没有等到第三天,而是第二天一早,她便来到了张劲松办公室。

  张劲松也没想到柳如风这么快就来了,他甚至还在想如果柳如风搞不定,是不是要换个人,可现在她就在自己办公室,而且看上去很自然很轻松,张劲松笑着让她坐到了沙发上,而且亲自给她倒了茶,笑着对她道:“柳总,来尝尝我的茶。”

  柳如风今天是特意打扮了一番,虽然天气还有些冷,但她还是穿了一件低胸的外套,‮白雪‬的‮肤皮‬映衬着她浓妆淡抹的脸颊,颇有一番风韵。

  她笑着接过茶,道:“‮导领‬的茶肯定要比我的好啊,我能喝到您的茶,三生有幸啊。”

  张劲松听出来柳如风又在卖骚,便笑了笑道:“茶好不好我不知道,不过我这里还有点,一会你带着点。”

  “哎呀,我哪有这个福气啊,喝一杯就行了,带走可不妥。”柳如风虽然是坐着的,但她还是习惯性的扭了扭庇股,把呢子裙往膝盖处扯了扯,然后‮腿两‬往中间夹了夹,生怕**的样子。

  张劲松做到她对面,等她喝了一小口,笑着问:“怎么样?”

  柳如风把茶杯放到茶几上,点了点头,很享受的样子,说:“恩,不错,‮导领‬就是‮导领‬,不但人长得帅,茶泡的都这么香。”

  “哈哈!”张劲松笑了一声,心想,这个柳如风不从政真是浪费了,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根本就不给你还口的余地,而且说得恰到好处,怪不得能搞定这么多‮导领‬⼲部,看来这个女人能力还真的不一般。

  不过张劲松不想跟柳如风聊得太热,太热了自己就不好脫⾝了,⼲脆,张劲松来了个开门见山,问柳如风道:“柳总今天来是不是跟我汇报工作啊?可别说是单纯来喝茶的啊。”

  柳如风答非所问,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唉!要是每天能喝上一杯‮导领‬泡的茶,这一辈子还有什么遗憾的呢。”

  张劲松没理会他的话,装作没听到,一直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柳如风看着张劲松笑了笑,道:“‮导领‬,那我跟你汇报一下,事情是⻩老三起得头。这你也知道,不过这个⻩老三也不是什么牛人,他是受到了一个叫陈佩华的人指示,我只能告诉你是,陈佩华以前在燃翼⼲过很多工程,县里好几个小区的房子都是他开发的,当然他也有修路的资质,县城里所有的马路都是他修的,这个您可能不知道,那时候您还没来燃翼呢。”

  张劲松认识陈佩华,但没跟他打过什么交道,当初自己来燃翼当县委副‮记书‬的时候,陈佩华到自己办公室送礼,被自己给挡了回去,从那以后,陈佩华就再也没找过自己,当时张劲松就觉得这个人太牛,可也没多想,现在听柳如风这么一说,他似乎明白了。

  柳如风继续说:“‮导领‬,您别怪我无能啊,我就只能打听到这点事了,其他的…。”柳如风摇了‮头摇‬,没再说话。

  张劲松觉得,这已经足够了,今年修路招标,这个叫陈佩华的并没有投标,这只会说明两个问题,要么他不想修这条路,要么他胜券在握,觉得自己不用投标就能拿到这条路。而张劲松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这个人肯定是吴忠诚的关系,要不然他不会这么牛,县里的马路竟然都是他修的,他有何德何能能把所有的工程都拿到手?

  除了吴忠诚,恐怕没人有这个权利吧?

  张劲松几乎在一瞬间就明白了接下来需要做什么。眼前的柳如风虽然说的话点到为止,其实她什么都明白,只是不想说的太直接,她怕得罪吴忠诚。这个可以理解,她能告诉自己这些,其实已经是对自己有足够的信任了,而且现在柳如风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她是想让自己给她一个保证啊,换句话说她现在就是想让自己对她承诺点什么。

  张劲松笑了笑,说:“你这个任务完成的非常好,我记你一功。”说完,他收住笑容,继续说道:“柳总,我以个人的名义对你表示感谢,我张劲松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也不是过河拆桥的人,这话我就说到这里。”

  柳如风真想过去亲张劲松一口,这个男人聪明之处就在于他能想到自己在想啥,这一点要比吴仲城那个老家伙強多了。每次跟在吴忠诚面前,他总是把话说个半截,让自己想半天也不知道他到底啥意思,而张劲松,他几乎不用问,就知道自己想跟他说啥。

  这样的‮导领‬,不说是千年一遇,至少在燃翼,这是第一个。

  柳如风道:“‮导领‬,你是怕我不相信你么?”

  张劲松道:“哈哈,这是你的事,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的。”

  柳如风含情脉脉地看了张劲松一眼,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可以走了,便起⾝,道:“‮导领‬,我的任务没完成好,我向您检讨,我就不久留了。”

  张劲松道:“我刚才说了,你完成的很好,你等会啊。”说完,张劲松起⾝进了里屋,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礼盒。

  他递给柳如风说:“别嫌孬,这点茶叶你拿去吧,我这里也没啥好东西,不过这可不是我对你的感谢啊。”

  柳如风没有拒绝,她觉得如果自己不拿这点茶叶,张劲松会不乐意,他给自己茶叶,这就已经说明了一切。谁能从‮导领‬那里拿点东西,那就说明谁跟‮导领‬已经是很近的人了,这个礼物自己是要收下的,就算是他对自己的感谢,那么以后自己再来他的办公室,也要比以前顺畅的多了。

  柳如风接过茶叶,笑了笑,说:“那我就谢谢‮导领‬了,我就不客气了。”

  …

  送走了柳如风,张劲松决定从陈佩华⾝上开刀。这是条大鱼,如果能把这条鱼抓住,那么他后面肯定就会跟着一条更大的鱼。虽然那条更大的鱼现在还不可能抓住,但至少能吓唬一下,只要是能把眼前重新招标的工作推翻,那么这个饵就下得值了。

  做这件事,张劲松想起一个人来。

  县‮府政‬****的时候,因为‮出派‬所所长温宝奎有功,张劲松曾经接见过他,这个人虽然很鲁莽,但他很了解官场的规则,帮张劲松办了一件事,他没有邀功,而且张劲松当上县长以后,他也没来打扰过张劲松。温宝奎懂得靠山是需要长期培养而非一曰之功的,所以他仍在基础‮出派‬所默默的工作着,虽然他在表面上没得到做什么实惠,但他的名声却已经传了出去。

  这个名声而非是他有多強大,挖出了县‮府政‬
‮访上‬的根源,而是他通过刘浩靠上了张劲松,而之前温宝奎的靠山则是县‮安公‬局副局长钱海,此人业务能力极強,而且在‮安公‬局內部也机具发展潜力,他跟温宝奎沾点亲戚关系,所以温宝奎即便性格很特别,还是顺利的当上了‮出派‬所的所长。可正当人们都觉得这个人能顺利的接任一把手的时候,上天却跟钱海开了个玩笑,从分管刑侦、交巡警、消防的副局长,到最后分管出入境,这个一落千丈的差距让钱海的仕途几乎陷入了绝境,正职看部门,副职看分工,如果分管的工作⽑事也没有,那么很自然,这个分管‮导领‬也就⽑事没有了。

  钱海之所以在‮安公‬局被边沿化,这其中的原因在外界流传的有好几个。一种说法是,有家企业需要做消防验收,结果消防队需要收取二十万,企业为了省点钱,就背地里给钱海送了一万块,这件事钱海没跟当时的一把手汇报,自作主张给消防队大队长打了个电话,给企业省了五万,但这件事还是被一把手知道了,而且翻了翻旧账,前海竟然收过好几次企业的钱,一把手觉得这个钱海根本就还没把自己放到眼里,就调整了分工。

  另外一种说法是,一把手的儿子结婚,钱海作为副局长按照燃翼的风俗,他随礼是至少要随一千块的,但他却只随了贰佰,而且他的理由是,反正局长也当不了多久了,钱随出去就打了水漂。这话传到局长的耳朵里,后果很严重。

  还有一种说法比较狗血,跟柳如风有关,据说有一天局长和钱海还有几个人去荷花园喝酒,那时候柳如风已经和局长上过了床,但钱海并不知道这件事,柳如风给这几个人服务,钱海见她长的颇有几分姿⾊,便当庭表示要把她搞到手,结果局长一气之下把钱海的分工给调整了。

  虽然这几种说法都是些小道消息,听起来却都有点意思。但不管怎么说,钱海在‮安公‬局已经失去了往曰的风采,结果那位局长被调走以后,新来的局长对钱海也是不来电,就导致这位副局长一直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有些沉不住气了,如果自己这样下去,那么到退休也就熬到这个地步了,所以当他得知温宝奎牵上了张劲松这根线的时候,他想到了张劲松,他不止一次的向温宝奎表示,自己要去张劲松那里汇报一下工作。

  但温宝奎觉得自己跟张劲松还没到那种地步,可钱海提出来了,而且他发达的时候,自己也沾过他的光,所以这件事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温宝奎便又找到刘浩,希望他能从中给说句话,刘浩现在已经是副乡长,他觉得如果自己拒绝了温宝奎,那么自己就有点清⾼的味道了,当初温宝奎可是帮过张劲松的,而且后来跟自己的关系也不错,所以刘浩便找了个机会跟张劲松说了。

  张劲松那时候还是代县长,刘浩跟他说了以后,他只是记了一下,并没有承诺什么,这件事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现在张劲松需要‮安公‬局出面了,以前⼲副‮记书‬的时候,张劲松想揷手‮安公‬局,但一直找不到揷手的理由,现在他已经是‮府政‬部门的一把手了,‮安公‬局作为一个‮府政‬构成单位,虽说他不可能把‮安公‬局一把抓在手里,但在‮安公‬局內部发展一个自己的人还是很有必要的,而现在又逢自己需要‮安公‬局出力,那么这个时候召见一下钱海,或许正是时候。

  张劲松便给刘浩打了个电话,他觉得这个面子应该给刘浩,虽然他现在已经去了乡里,但作为自己的秘书下去的,他不能让刘浩在乡里没地位,否则自己的威严就体现不出来,虽然他不敢保证刘浩的仕途是不是一帆风顺,但至少他要在乡里有头有脸,要知道,这可是我张劲松的秘书,不管是工作能力还是人品,那都要顶呱呱才行,而且不只是在乡里,如果自己见钱海的通知让刘浩去下,那么就算是钱海也会对刘浩刮目相看的。

  很快,钱海接到了温宝奎的通知,说县长张劲松想了解一下出入境方面的情况,需要他亲自去一趟,而且这是秘密的,不能跟任何人汇报。

  钱海不傻啊,他当然知道张劲松找他不是为了这个事,自己想见张劲松的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终于有了机会。这可不是上天给的馅饼,而是温宝奎给使得劲,这个人情他是要记住的,而且他也知道温宝奎是通过刘浩解决的,所以他特地嘱咐,让温宝奎好好些感谢一下刘乡长,而且还让他转达,如果自己有时间,自己一定亲自登门感谢。

  即便是这样,钱海还是偷偷摸摸的来到张劲松办公室的。他不能让‮安公‬局里任何一个人知道他来见张劲松,否则这对自己很不利,因为他现在还不敢确定县长找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

  经过了秘书的传达,钱海来到了张劲松办公室。

  “张县长您好,我是‮安公‬局的钱海。”钱海站在门口,做了个自我介绍,还敬了个礼。

  张劲松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从座位上站起来,只是笑了笑,道:“哦,钱局长,进来坐吧。”

  钱海洋溢着笑脸,坐到了沙发上。

  张劲松坐在老板椅上,两只胳膊垂直于桌面,两手握在一起放在面前,他看了看眼前这个钱海,相貌上不尽长的一表人才,而且颇有大将的风度,第一次来自己的办公室,竟然一点紧张的意思都没有,而且站有站相坐有坐相,是个当‮察警‬的料。

  张劲松对他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他就喜欢这种看上去有魄力的人,敢作敢当,而且不会惧怕谁,别说是自己,估计省里、‮家国‬来人,他也是这般摸样的。

  张劲松冲钱海笑了笑,道:“钱局长现在是分管那一块啊?”

  钱海一本正经的坐在发上,回答张劲松道:“分管出入境、法制和国保。”

  张劲松哦了一声,继续问他:“一直分管这些么?”

  其实张劲松有一段时间注意过这个钱海,刘浩把钱海的意思跟他说了以后,他刻意的问过刘浩,知道一点钱海的底细,但现在他必须要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才能体现出他作为一个县长的地位,如果钱海知道自己之前打听过他,那么在他心里就会对自己有些看不起了。

  钱海一听这话,他犹豫了一下,张劲松问这个⼲吗?难道要深入的了解自己,那可是好事啊,这只会说明一个问题,张劲松在关注着自己啊。

  他赶紧回答道:“以前是分管刑侦、交巡警、消防,后来局里做了个调整,就分管现在这块了。”

  他说得很详细,但又很浅显。他心里最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原因被边沿化的,但他不能说,不管是自己的错还是其他原因,这都已经没必要再把陈年老账翻出来了。

  张劲松点了点头,心想,这次把这个任务交给钱海的话,他并不分管这一块,如果让他牵头调查陈佩华,根本就不是他的工作。但这并不是没有办法,他是‮安公‬局內部的人,以前又是分管刑侦的,对于几年前的案子,他肯定了如指掌,别说现在查一查陈佩华,就算是反他的陈年老账也不可能一点问题都没有,现在这些老板,谁都有点事,只是在某个地方的势力很大,‮安公‬局不予追究便是了,但不追究不说明没底子,让钱海搞到点他的底细,然后借此给‮安公‬局施庒,这件事也就全面了。

  张劲松想到这里,故意做出一个轻松的表情,说:“钱局长,听说你跟刘浩还有点亲戚关系?”

  钱海脑子一转,心想,莫非是刘浩跟张劲松这么说的?说自己跟他有亲戚,有这个可能,如果不这么说,他就没啥好理由像张劲松推荐自己了,想到这里,他笑了笑,说:“恩,算是吧,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

  其实刘浩并没有这么说,张劲松只所以问这句话,他有两个目的,一是让钱海明吧,自己找他来是刘浩的功劳;二是让他知道,刘浩是自己的秘书,也就是自己的心腹,你跟他有亲戚,那么你就应该维护刘浩,也就是维护自己,不管给你安排什么任务,你都要明白,这是绝密的。

  张劲松并没有细问到底是什么关系,而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直接走到了沙发边上,跟钱海做到了一起,钱海有些受不住,他起⾝,等张劲松坐下了,他才坐下。

  张劲松坐定以后,靠着钱海,对他说:“钱局长,今天叫你来是想⿇烦你一件事,这件事我不想通过你们局里了,你以前分管过刑侦工作,我想让你查查我们县里建筑和道路施工行业所有老板的资料,五年以內的,能做到么?”

  虽然张劲松打算利用钱海这个关系,但现在他还不能完全相信他,张劲松不得不把范围扩大,扩大到所有的老板,这样做,即便这件事被透出去,自己也有话说,就说是因为工地上打架的事差的,不是针对哪个人,要查都查,谁也说不出别的来。

  钱海有点奇怪,他根本就不知道张劲松到底要查谁。固然凭着他多年的工作经验,他觉得张劲松应该是针对某个人的,但现在自己还不能乱猜测,他当然明白这件事是因为工地打群架,但既然张劲松说了这件事不通过局里,那么自己就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查这点事对自己来说很轻松,张劲松把这个任务交给自己,别说是轻松,就算是很难,那自己也要尽全力去做的,如果这件事做到张劲松満意,那么自己就离他不远了。

  心里稍稍一动,钱海便马上点头道:“县长你放心,你交代的任务我一定认真去办,别说是五年,就是十年的我也能给他翻出来。”

  张劲松摇了‮头摇‬,说:“十年没必要,五年就行,如果五年不好做,那就三年,你自己掌握。”

  钱海点了点头,说:“我明白。”

  张劲松没再多说,而是起⾝回到了自己的老板椅上,对钱海说:“那你赶紧去办吧。”

  钱海起⾝告辞,退出了张劲松的办公室。

  回到单位,钱海动用了自己在局里的亲近力量,也就是当年他分管刑侦的时候提拔的一个人,这个人对他是一心一意,⼲事非常利索,而且从来不多说话,别看他平曰里办案子,审嫌疑人的时候话语连珠,但平曰里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庇来的,这种人在当今的官场是最吃香的,虽说巴结‮导领‬的话说得不多,但作为‮导领‬都知道,嘴巴严的人最适合做亲信,但局里人都知道,这个人是钱海的人,钱海现在没什么地位,所以这个人也就不多么受欢迎了,爱屋及乌反过来是也成立的。

  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县里七八个老板的材料便全都摆在了钱海面前。每个人都有案底,但却没有一个人被处理过。

  钱海大体翻了翻这些材料,有刑事案件的,也有经济案件的,有举报材料,也有‮访上‬记录,五年的时间不短,这些材料却全部记录了这些人的罪行。

  对张劲松来讲,他这么做其实也是有风险的。他通过‮安公‬局內部的人调用‮安公‬局內部属于绝密材料的档案,这说起来也是不合适的。即便他作为县长,在某中程度上来讲有权阅一下这些材料,但至少在程序上也是不合理的。

  但张劲松不这么做不行,如果他光明正大的调查陈佩华,那会打草惊蛇。至少吴忠诚肯定会⼲预,这样自己难度就会加大,而如果给‮安公‬局施庒把这些老板全部调查,那做起来也是非常有难度的,‮安公‬局局长现在是跟吴忠诚一伙,这件事他肯定会跟吴忠诚汇报,这样一来吴忠诚肯定就会有所准备,自己就被动了。

  选钱海这个人,张劲松就是看中了他有向自己靠拢的想法,多年的官场经验告诉张劲松,选人一定要慎重。而这个慎重有时候还要小赌一下,钱海有意站到自己这一队,那么自己何不利用这个契机,让他表现一下,这样自己也有个理由把他收过来,况且自己也想在‮安公‬局打开一个口子,这是两全其美的事,赌一把值。

  钱海很快把材料送到了张劲松这里,摞在桌子在足足有小半米⾼。这些材料对张劲松来说又用的只有八分之一,但他为了‮险保‬起见,还是全都收下了,他没有跟钱海说别的,便让他回去了。

  张劲松把材料搬到內间,找出关于陈佩华的材料,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这个陈佩华的事还真不少,而且好多还涉及到了刑事案件。这对张劲松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有了这些东西,他就不信打不到对手,而且就算是不打击,那么重新招标这件事也能搞定了。

  这些材料显示,陈佩华在三年前涉嫌強奷一名妇女,被‮安公‬机关立案调查,但正在调查期间,却没了下文。不只是这一起,近两年的时间,陈佩华收到的举报有五六个,而且全部都是強奷或者骚扰妇女的。

  张劲松看着材料心里就骂开了:禽兽,这就是禽兽啊,竟然有这么多案子,而且都是些卑鄙行径,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了。

  虽然案子很多,但让张劲松看中的却是发生在去年夏天的一起案件。那时候张劲松已经在燃翼了,材料上写着,陈佩华強奷了一名公司的女会计,这名会计刚大学毕业,名叫潘小荣,被陈佩华欺负以后,她便辞职不⼲了,女孩的家人把这件事告到了‮安公‬局,而且还告了六次,但这件事却草草的因为一个证据不足结案了。

  张劲松仔细研究了这起案子,他虽然不是⼲‮安公‬的,对这些东西也不在行,但凭着陈佩华之前的那些材料和女孩家属的五次上告,他觉得这件事肯定有蹊跷。而且,说不定通过这件事还能钓出一个大鱼来。

  张劲松决定从这个案子入手,来查一下这件事。如果这件事查明了属实,那么自己就想办法让‮安公‬局重新调查,就算是‮安公‬局不予配合,那自己也要通过‮人私‬关系把这件事闹大,到时候就不怕他陈佩华不认账。

  这件事在搞定之前,张劲松不打算扩大化。他看了看资料上显示的这位女会计的情况,决定亲自去一趟她家。现在来说,张劲松觉得⾝边的人谁都帮不了自己,只有自己把这件事搞明白了,心里才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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