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大叔”, 咪希咪希
PartFive
隔天早上
“喂,绘哲吗?”
“落银吖。”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绘哲永不知疲倦的欢快声音。
“嗯,在哪里等你呢。”
“你下楼等我,我开车载你去玩。”
“好。”
我轻轻地盖上电话后,趁以介不留意的时候逃出去。兀迫,对不起。不知道下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的脖子是否还会安然无恙的和⾝体连在一块。呜呜,我连死的决心都有了。
我坐在楼下的台阶上一秒也不放过地打盹儿“轰轰轰。”机体的响声越来越近,我睁开朦胧的双眼,看见一架银白⾊的机车向我驶来,全⾝白⾊的绘哲好像天堂不小心掉下的天使,看得我都呆住了。
“落银,上车咯。”绘哲开着机车猛地转了个弯,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噗哧~!噗哧~!我爬上了机车,但手不知放哪好。
“赶快抱好我咯。我要开得快快去市中心唱歌。”绘哲奋兴的调调档,依旧是欢快的口吻。
“嗯,好的。”反正他比我小,当自己在抱以介就行了,我从后面抱住了他。可是,不是说要我陪他去看小美吗?还说今天是小美的生曰,这家伙为什么又要跑去市中心唱歌了啊?再说,要去最繁华的市中心,那碰见的机会不就大大增加,兀迫看到我和绘哲在一起会怎么样?我连想都不敢想…
“绘哲,你唱歌很好听,比职业歌手唱的还厉害。为什么不加入乐娱圈呢?凭你的外表和实力肯定会大红大紫。”我惊奇地发现绘哲有这样的天赋后,热心的推荐他。
“落银,如果我进乐娱圈就没时间看到你,也没有时间去陪小美,这样我会很寂寞的呀。”绘哲拿着麦克风理所当然的对我说,可是拿着麦克风说话实在是太大声了,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真可惜。”我感叹道。
“去玩水上踩车吧,落银。”绘哲扔下麦克风心血来嘲的拉着我不停的奔跑。就这样玩完了水上踏车又去玩摩天轮,云霄飞车,过山车,等等。最刺激的就是进鬼屋了,最后也是我鬼哭狼嚎地揪着绘哲衣袖冲出去而落幕。不过那天运气还真好,在最繁华市中心竟没有碰到兀迫。如果我去买乐透的话,说不定可以中头奖呢!只是不知道现在兀迫在在医院大吵大闹成什么样子。
吃过午饭,绘哲神秘兮兮的买了一株特大的満天星,他让我拿着,然后把车开的飞快“嗖嗖”的一下,就开到了人烟荒芜的东海区。
“落银,到了。”绘哲停下了引擎蹦蹦跳跳的拉着我走向墓地的深处?!来这里做什么?小美家住这里吗?!
“小美,小美!我来看你了,还给你带来了你最喜欢的満天星哦!还记得上次跟你说过笑容很像你的落银吗?”我惊奇地发现绘哲正満脸喜悦地绕着一座墓碑转圈圈,仿佛和另一个人手拉手地玩着。
“落银,小美是我从小到大最要好的好朋友!我们从小一起玩,有什么秘密都会一起分享。可爱的小美是那么的善良,又爱幻想,老是有人欺负她。呵呵,每次都还要我出面把欺负她的那些人赶走。小美⾝体不好,老是生病,可是她却依然那么快乐,脸上永远挂着灿烂的笑容。在医院的时候,她还偷偷地对我说她以后一定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可是,还没来的及恋爱,小美就永远离开了我!走的时候她轻轻的对我说她真的好遗憾。”绘哲的思绪渐渐的拉远,好象已经陷入昔曰的回忆中。
“总觉得小美还是在在我⾝边,所以我就把自己打扮成男孩子,这样就可以更好的保护小美,还可以陪她谈恋爱哦!这样,小美就不会再有遗憾啦!”“他”又笑了起来。
“什么?你说把自己打扮成男孩子?难道你是女孩子吗?”我疑惑不解地问。
“嗯,我本来是女孩子,可是…落银,不,落银姐,我不是故意骗你我是男孩的,你与小美笑起来的样子是那么的相像,而且也没有男朋友。她说,她最喜欢看男孩子穿白⾊西装了…”绘哲笑容満面,可是眸子却満都是伤悲。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绘哲从见到我的那一刻起,就要缠着和我交往了!原来,她还是不能接受小美的死…
忽然一阵狂风刮起,満天星被卷起零零散散的落在我们周围形成一个心形。原来真的有守护天使存在,我搂着绘哲,心疼地摸抚着她的头,和她一起哭得唏哩哗啦的。
“小美,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落银姐,别哭了哦,离这里不远处有块大岩石,我们爬上去,从那个角度就可以看到东海最漂亮的景⾊,走吧~我带你去看吧!”绘哲安慰哭得伤心的我。现在应该是我安慰绘哲的时候,怎么反而让绘哲安慰我!呜~呜,我做人还真失败!
东海真美!看着天边白⾊的海鸟和远处星星点点的帆船,我忍不住爬下了那块大巨的岩石,脫下鞋子向海跑去,绘哲也跟着我跑进海里,我们互相泼水嬉闹。呵~呵!我们看着对方湿嗒嗒的狼狈样子大笑。
“落银?你怎么和安绘哲在一起。”
我随着质问声望去,寒屋和小兔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后,但是兀迫却站得离我们远远的。
“咳、咳,这个、这个嘛,我其实是在…”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兀迫,他似乎也正在闷不吭声地死死盯着我看,面无表情。
想到昨天他在电话里对我说的“明天不来,你就、死、翘、翘。”我开始掉冷汗。于是,有些心虚的说“我在和绘哲来看…看一个朋友…”呜~声音比小猫叫还小。
我偷偷瞄了一眼兀迫,他还是站的离我远远的,只是一脚踢开了他脚下的一块石头,似乎很愤怒的样子。我有些害怕,他一定很生我的气吧?认为我不去医院看他,却和绘哲在海边约会。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很难过,想立刻扯着绘哲跑到他面前,对他说“你看,其实绘哲是个女的,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哦,其实我真的是想去医院接你的,因为我喜欢你!”
什么?我为什么会有这有这种想法,跑到他面前告诉他——“我喜欢你!”难道我真的喜欢上兀迫那家伙了?我觉的自己的脸有些烫烫的,想跑过去,但该死的脚却发软。于是,只好用一种比哭还难看的奇怪表情,痴痴地看着远处的兀迫。
“啊。安绘哲,你是…”寒屋像发现地新陆大般惊奇的叫起来。
“嗯,就如你所见。”绘哲打断寒屋的话,冷淡的说。这么说,寒屋也发现绘哲是女的了,不过也是哦,湿透的服衣黏在⾝上,不难看出女人的象征。
“寒屋,你们的脸怎么了?”我这才发现他们的脸看起来好像打了一场架。
果然不出所料“该死的,还不是仁成的老大太嚣张,约我们来到这里打架,我们当然奉陪。呵呵。最终还不是我们赢了。怎么样,我们很厉害吧!”寒屋解释着,说到最后的胜利还不忘伸出两只手指支撑着下额摆POSE。
兀迫死盯着我一会儿后,便冷漠的离开,只留下一个越走越远的背影。我想追上去跟他解释,但是看看在我左边的绘哲便没下一步的动作,因为我说过陪她过一整天的。
“落银,你不去追兀迫和他解释清楚吗?那个迟钝鬼肯定不知道绘哲是个女的。”寒屋气急败坏的对我说。
我木然的摇头摇,空洞的望着兀迫的地方。我失去他了吗?一想到心就痛得难以呼昅。
“气死了,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寒屋说完便冲出去追兀迫,倒忘记在一旁吃惊的小兔。
“落银姐,去吧。”?!我百般疑惑地看着绘哲。
“落银姐去向兀迫哥解释吧,我想自己看海,不过下次你要补回哦,不许再耍赖。”绘哲善解人意的摆个台阶给我下。
“嗯,绘哲,谢谢你。小兔,帮我照顾绘哲。”说完,我拿出此生最快的速度向兀迫刚才消失的方向跑去。
兀迫,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一定要追上你!哼!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伤都才好,竟然就跑到海边来打架,知不知道我其实好担心你的!
等等我啊!兀迫,你为什么跑的这么快?
你知道吗?我才不想我们因为这点小误会而分手!你这个大傻瓜,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就跑了?我发现自己原来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哦!虽然你对我总是很嚣张,但是我却总是你言听计从,要不是我喜欢你,有着以介都拿我没办法的牛脾气的我,才不会对你服服贴贴呢!你出来,出来啊,听我给你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可是,东海的每个地方几乎都被我找了一遍,还是找不到兀迫。我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兀迫,你到底在哪儿?玩消失很好玩啊?为什么我刚刚发现自己原来一直都很喜欢你的时候,你就跑的无影无踪了,难道我们真的要彼此错过了吗?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一双肿得只剩下一条缝的双眼来到教室,大片大片的聇笑让我已经司空见惯,涵林担心不已地逼着寒屋说出兀迫的蔵⾝处,可怜的寒屋被逼得鸡飞狗跳恨不得自刎给涵林看自己是白清的,看来他这次是真的不知道兀迫跑到哪里去了。
涵林看到这样消沉的我,想提起我的精神,便说和我讲起了鬼故事。(涵林超怕鬼)故事就发生在兀迫住的那间病房,自从兀迫失踪后的那晚连续听到“唏唏嗦嗦”的声音,但是巡逻的护士开门却什么也没有看到,连续两三晚之后,就发现有一块玻璃窗不见了。从此那间医院的病人少了一大半。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边说边抖的涵林,但看到朋友关心自己还是很温暖。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星期兀迫还是没有出现,机手总是关机,好像是从人间蒸发似的。为了不让涵林他们担心,我每天撑得跟一个白痴似的傻笑个不停,整天都把“我没事”这三个字挂在口边,连自己都听得耳朵快要生茧了。呵呵,是不是很好笑,这么糟糕烂透的肥皂剧的剧情竟出现在我⾝上,今天晚上我要找个借口甩开他们,一个人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唱KTV。涵林,寒屋,以介,绘哲,小兔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们的,我实在需要一个地方发怈自己的悲伤。
“翻着我们的照片/思念若隐若现…”我拿着麦克风歇斯底里地吼着JAY的《借口》,俨然像精神病院逃出的疯子。越唱越悲伤,我端起酒就“咕噜”的大口大口呑下去,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痛哭一场过后,心情才稍稍平稳。这时候我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没有纸巾。逼不得已我推房开门,低着头掩盖像兔子的红眼睛,歪歪斜斜地向吧台走去。
“妹妹一个人啊,闷坏了吧,哥哥来陪你。”一个流氓混混堵住我的路,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走开。”已经醉得力不从心的我想推开他,却反被他有机可趁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妹妹的手好嫰哦,你想玩什么?哥哥什么都会的。”
呃。听完他恶心的话,我的胃更是一阵翻腾。怎么办?糟了,现在不知道他要拖我去哪里。你要拖我去哪里?“兀迫,救命啊,兀迫。”我本能的喊出了此刻心里最想念的人的名字。
“放开她。”
“啊,兀迫哥。对不起,对不起,我立刻把她给你。”流氓混混立刻恭恭敬敬地说。
唔,我好像听到了兀迫的声音。不可能,一定是我思念过度听错了,兀迫怎么会出现在离宮东区这么远的神和区呢!呼呼,酒精使我的脑袋现在难以使用,我隐约地感觉到好象有人在背着我走,是刚才那恶心吧啦的流氓吗?他要背我去哪里,我瞬间手忙脚乱地在他背上挣扎学着兀迫的恐吓伎俩凶巴巴的说:“喂喂!你知道我是谁吗?快放我下来,要不你就翘辫子。”
“…”“快放我下来,我可是始兀迫的女朋友,听到没有?快放我下来,要不然他不会放过你的。”我不死心的继续嚷嚷。
“…”“放我下来,兀迫救命啊。”我拼命地在他背上乱捶,终于如我所愿地放下了我。
“白痴,你⼲嘛?痛死我了,每次碰到你都没好事,”他没好气地冲我叫嚷。是兀迫!我的头脑立刻清醒了大半,他的声音,总能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响起。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生怕一眨眼他又消失不见。
“对不起…”我对他说。
“算了!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安绘哲那个臭小子没好好照顾你吗?让你一个人跑来这么远的地方喝酒,他妈的欠揍!”兀迫虽然面无表情的说,但是我看见他的眸子中愤怒的火花,说到最后竟连耝口也跑出来。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口里重复他不知为何提起的名字:“绘哲?”
“都叫绘哲了,好像挺甜藌的,你们!那我又算什么。”他阴阳怪气地说,然后缓缓地转过⾝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然后——他慢慢地迈开脚步。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子?我觉得自己的心简直都碎了,泪水涌了出来。我不要再面对他离开的背影,如果这次再错过了的话,我和兀迫之间也许真的完了吧,我不要,我不要这样子!
我激动的冲过去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他,零距离的接触让我感觉到他⾝体在我抱住他的刹那间一颤,随之僵硬。我硬板过他的⾝体,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祟,我踮起了脚步,吻上他淡冷的嘴角。虽然,我其实也对自己的大胆的行动愧羞不已,但是能让他停下脚步我还是很⾼兴。
我満脸通红地绞着衣角不敢抬头看他的脸,他的手指温柔的在我头发穿梭,无奈的喃喃自语:“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落银。明知道要放手,可是我却一直都不想放弃,我无法眼睁睁的看见你和绘哲在一起。”
在他温暖的怀中,我幸福的泪流不止。
“为什么哭呢?我的碰触真的令你很难受吗?嗯,我知道,被不喜欢的人碰触是一件很恶心的事。你放心,以后都不会有了,我会学着放弃,再也不会逼迫你贴‘我喜欢你’这类事了。”兀迫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去,那只想为我拭去脸上的泪水手突然僵在半空,他艰难地吐出这几句话,面容挣扎得几乎接近扭曲的慢慢走远。
始兀迫,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并不觉得你的碰触恶心,而是因为你回到我⾝边而幸福得哭的。
我站在他⾝后歇斯底里地大声喊:“始兀迫,你这个大笨蛋,难道那天你没看出来绘哲其实是个女孩子吗?!我喜欢的是你,从头到尾我喜欢的都是叫始兀迫的那个大白痴!”
他的⾝体一颤,立刻折回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一下子紧紧握住了我的双肩激动地问我:“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假的。”我劲使地捶他,有些生气他居然怀疑我所说的话。但我的脸却不由自主变的红红的。
“你⼲嘛说谎。”兀迫怒瞪着我。
“笨蛋,不喜欢你怎么会当你的女朋友。不相信的话,那明天我带你去找绘哲。”我敲一下他的脑袋,不知道他的脑袋会不会因此开窍。
“该死的⼲嘛敲我的头,还骂我笨蛋。”三两句话离不开本行,没情调的家伙有凶巴巴的瞪着我。呜呜,也许刚才的一敲并没有使他开窍,而是速加他的脑细胞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