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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冥谷山道慑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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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蛛面追魂魔以奇快的⾝手向西域喀嘛教公主抓去,群豪莫不大惊失⾊,保坤更是惊得面

  如土⾊,只有⽩衫老叟若无其事,没有丝毫紧张的样子。

  保坤急道:“那怪物已上了彩台,抓向公主…”⽩衫老叟漫不经心地答道:“公主担

  保太平无事,只不过天琊教会立刻出现…”

  保坤惊讶道:“什么时候出现,晚辈立即去找他讨还师⽗的⾎债!”

  ⽩衫老叟‮头摇‬道:“少年人,你太急了,以你现在一点武功,无法去对付天琊教主,

  倘能持志养气,苦练武功,不出十年,定可达到报仇的愿望。”

  保坤不断地‮头摇‬道:“十年?我还要等十年?不行,师仇立即要报!”

  潘贞忙道:“坤哥,你看那怪物和公主打起来了。”保坤凝目望去,只见蛛面追魂魔已

  向公主的面上抓去。公主面不改⾊,⾝形一晃,莲步轻移,便闪避蛛面追魂魔抓来的一招。

  蛛面追魂魔一抓未中,速欺⾝而上,又向公主抓去!那魔头这一招,比第一招抓去更为

  奇快怪诞。可是喀嘛教公主仅将⾝子转动几下,便又闪让对方抓来的第二招。

  蛛面追魂魔见两抓未中,心中异常恼怒,口中发出哇哇叫之声。

  台下群豪此刻不约而同地又发出一声惊呼:“七步移魂!”保坤奇道:“那魔头抓去之

  势,奇快绝伦,为何两抓未中,那公主仅见蓝影飘动,却不知道她用什么⾝法闪避的?”⽩

  衫老叟笑道:“少年人,你大概太关心那公主的安危,所以其余的声音你都听而不闻了吧?”

  潘贞晒笑道:“他就是死盯住那个美人儿,好像紧张得连⾝上的⾎管都要‮炸爆‬了,哪里

  还能听到其他的声音。”保坤面带尴尬,呐呐地说:“我是关心公主手中那张‘⾎潭图’呀!

  她本人安危,管我庇事!”

  ⽩衫老叟微微一笑道:“少年人,不要嘴硬了,告诉你吧,公主用的是‘七步移魂’⾝

  法。”

  “何谓‘七步移魂’?”

  ⽩衫老叟道:“所谓”七步移魂’,它是一种最上乘的闪避步法,你不要小看只有七步,

  但变化无穷…”⽩衫老叟言犹未毕,突听潘贞道:“你们快看,智尘上人要上台了。”二

  人凝目向大鼎內望去,只见智尘上人闪电似的飞上台去,沉声喝道:“魔头对公主不得无

  礼!”蛛面追魂魔正第三次向公主猛扑时,突见智尘上人飞上台来,不噤愕了一下,口中

  发出怪啸之声,返⾝向智尘上人猛扑过去。

  智尘上人冷哼一声,双手平伸前,宽大袍袖,将前遮住,他面⾊非常凝重…突然,

  一声闷哼,蛛面追魂魔的⾝子被一股无形的劲力弹起,向台下横飞而去“叭哒”一声,使

  摔在台下广场上,半天才爬起来,口中哇哇叫几声,便没⼊夜⾊之中。智尘上人见状吃了

  一惊,忖道:“那魔头难道是金刚之⾝,不然为什么没有摔死呢?”

  喀嘛教公主微微一笑道:“老道士的‘铁板神功’,已有九成火候,不错呀!”

  智尘上人微微一怔,笑道:“公主过奖了!”他⽩眉一动,又缓缓道:“公主绝顶聪明,

  必能洞察眼下情势,如果再打下去,徒造成两败俱伤,给敌人坐收其利而已…”

  公主淡淡一笑道:“放目天下之人,能使我佩服的,倒不多见,想不到中原武林道上,

  还有老道士这样才德之人,颇使我心中折服…”

  智尘上人微笑道:“贫道德薄能鲜,不值公主如此夸奖,贫道一生,以救人为宗旨,还

  是望公主惠借‘⾎潭图’一次,贫道只取出潭中的‘长生果’,将它毁掉就行了,其余两件

  奇宝,留待公主去取,决不食言。”

  公主黛眉一皱奇道:“老道士为什么一定要把‘⾎潭’中的‘长生果’毁掉?”

  智尘上人面带严肃地说道:“公主有所不知,那天琊教主目前要练一种‘玄虚掌’,

  必须要吃了‘⾎潭’中的‘长生果’,才能把这种倾绝千古的毒掌练成,如果不幸让那妖妇

  练成这种毒掌,武林未⽇便到了!”

  公主浅浅一笑,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老道士为什么早不说清楚…”她明眸一转,

  言又止。

  保坤忙对⽩衫老叟道:“老丈看,那喀嘛教公主,似有意把‘⾎潭图’借给智尘上人

  了。”

  ⽩衫老叟双目微闭,轻轻一叹道:“少年人,快去吧!迟则无及矣!”

  保坤不知⽩衫老叟说话的意思,忙问道:“老丈说什么?”⽩衫老叟突睁开双目,厉声

  道:“叫你快去,听到没有?”保坤经⽩衫老叟这么一喝声,似已会意,问道:“老丈的意

  思是要我立即去彩台上吗?可是无底⾕距此多远?”“少年人,翻下此峰,便是无底⾕。”

  保坤惊讶道:“原来就在峰下,早知道…”他顿了一顿又道:“老丈室中这座大鼎,

  奇幻莫测,能否告知晚辈一点关于这座鼎的来历?”

  ⽩衫老叟面⾊微变,急叱道:“还不快去,大鼎的来历,⽇后自会告诉你!”紧接着,

  便听到潘贞道:“坤哥哥,你看有一条红影在无底⾕后山上晃了一晃便不见了,那条娇小的

  红影,好似在武当山台上现过⾝的…”

  保坤忙闪出草庐,向峰下飞去!

  这时,台上的公主,缓缓向智尘上人走近,笑道:“老道士如果一定要借‘⾎潭图’,

  就拿去吧,不过七天以內,一定要送还无底⾕。”

  智尘上人笑道:“公主放心,贫道言出必践,七天以內,一定壁还!”

  公主手中捧的晶莹似⽟⽩⾊的长盒,递给⾝旁站着的⽩⾐裙少女,那少女接过⽩⾊长盒,

  便双手捧着,正要送给智尘上人时,突见一道娇小的红⾊人影,闪电似的飞上台来。

  以迅雷奔电的手法,向⽩裳⾐裙少女手中捧的⽩⾊长盒抓了过去!

  那红⾐娇小人影,由于出现突然,而且抓去奇快无比,就是武功⾼深莫测的智尘上人,

  要想抢夺也来不及了。这个突然的变化,惊得台上台下的人,莫不目瞪口呆!红⾐娇小人影,

  抓到⽩⾊长盒以后,本想返⾝飞下台去,可是突然听到公主格格地大笑起来。

  红⾐娇小人影,一听到公主格格大笑,心知有异,忙刹⾝停步,厉叱道:“你笑什么?”

  红⾐娇小人影,站住以后,群豪这时才看清那红⾐娇小人影,全⾝⾚红似火,面上蒙着

  一条红布,除了一双精光烁烁的眸子,整个面貌,全都蒙起来。公主突收敛笑容,道:“教

  主大概是看走眼了吧?”红⾐娇小人影怔了一怔道:“盒子里的东西是假的?”忙打开一看,

  就在红⾐娇小人影刚打开盒盖,突见公主伸出右手,五指如葱,向盒內抓去!

  公主抓去之势,奇快绝伦,仅晃了一下,那张‘⾎潭图’,便被公主抓去,忙纳⼊怀中。

  红⾐娇小人影然大怒道:“限你立刻拿出来,否则,叫你⾎溅五步!”

  公主惊惶地叫道:“我不会武功呀!更怕流⾎,哎哟!教主⼲嘛这么凶,你要我拿什么

  呀?”

  红⾐娇小人影,更怒不可遏道:“放尊重一点,如果再不拿出来,恕我要动手了!”公

  主面容一整,怒道:“你动手好了,看你天琊教有多大能耐?”

  红⾐娇小人影,双目出两道骇人的煞光,双肩一动,伸出洁⽩如葱的五指,石火般地

  向公主怀中抓去!蓦在此刻,突然空中飞来一道⽩影,疾如闪电,人未至掌风先到,一股劲

  力撞向那红⾐娇小人手腕。

  红⾐娇小人抓出去的手,突然遭一股強烈的劲风撞来,面⾊一怔,忙收了回去,⾝形暴

  退好几步,口中发出一声惊呼。“追魂掌!”

  声音未落,台上闪⼊一个⽩衫少年,那少年面如冠⽟,英俊拔,在皓月与宮灯的照耀

  之下,益显出丰神似⽟…少年冷哼一声道:“不错,还算尊驾识货!”

  红⾐娇小人惊问道:“娃儿是老鬼裴云海什么人?”⽩衫少年冷冷道:“你不配问这

  些!”说着,功贯双臂,蓄势待发…

  公主‮媚妩‬一笑,问道:“少侠,我们似曾在哪里见过,尤其你一双眼神好像很,今夜

  承蒙你来助我一掌,不然我…”

  智尘上人⽩眉一动接道:“原来是保少侠,少侠别来无恙?”说着,用惊异的目光,从

  头至脚,看了保坤一眼,似乎是惊奇这少年人突然出现在这无底⾕台上。

  原来,那闪⼊台上的⽩衫少年,正是裴云海的徒弟保坤。保坤对公主及智尘上人微微点

  头,答道:“在下待赶来看看热闹。”

  公主注视保坤一眼,格格一笑道:“你不是为了夺取‘⾎潭图’而来的么?假如是要这

  张破图的话,你就拿去吧!免得他们像狗抢骨头似的,烦死人了。”

  公主此语一出,不仅对众人极尽挖苦之能事,而且使所有在场的人,感到惊奇!

  红⾐娇小人,指着保坤冷笑道:“你原来就是狂傲不可一世的保坤,本人与小子素昧平

  生,识相一点,赶快给我滚,否则,哼…”保坤嘿嘿一阵冷笑道:“我们素昧平生么?你想想看,我们之间的仇,恐怕比海还深

  哩!”

  红⾐娇小人闻言一愕,道:“你恐怕认错人了吧?我们未曾见过一次面,哪里来的仇

  恨?”

  保坤道:“也许是认错人了,阁下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在下怎么认识?阁下何不拿去面

  上的红布,给在下辨认一番…”说着,伸手向红⾐娇小人面上抓去!

  红⾐娇小人吃了一惊,忙向一侧闪避,怒道:“刚才向我无故发掌,我算已饶了你,现

  在又动手动脚,难道是想找死不成?”

  保坤笑道:“我就不见得打你不过,先别吹牛!”双肩一晃,快如闪电似的又抓了过去。

  红⾐娇小人右手微伸,立时一股強烈无比的劲风,向保坤撞来。

  公主惶叫道:“快闪开,不能硬接!”保坤经公主一叫,吃了一惊,忙将⾝子倒掠而起,

  出台外,然后⾝形在半空中一个急转弯,又飞回台上。

  在他⾝形刚离开彩台时,便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彩台立时震动起来。

  当保坤的⾝子刚落台上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微细而清晰异常的声音:“少年人,快发

  ‘玄门屠龙’掌,要快!”保坤会意,双手同时向红⾐娇小人一推…

  立时,一股巨浪排空,海啸涛涌地,向红⾐娇小人⾝上卷去,彩台一阵剧烈的摇晃,紧

  接着听到一阵惊呼!“啊!‘玄门屠龙’!”

  红⾐娇小人,⾝上的红⾐陡然暴涨,劲风竟来把她扫动,不过红⾐娇小人的面上已惊悸

  得暗然失⾊。

  保坤见一招倾绝千古的“玄门屠龙”犹未把对方创在掌下,不噤暗暗吃了一惊,一时竟

  站在原地发愣起来。公主突然微微一叹道:“好一招倾绝千古‘玄门屠龙’,可惜只有三成

  火候!”

  保坤听了公主的话,又是一惊忖道:“不错,师⽗教我这一招绝学,只学会了一半,而

  且练习的时间很短,所以只有三成火候,她怎么看得出来,难道这位公主真⾝怀绝技么?保

  坤一面忖思,一面扫了红⾐娇小人一眼,这时,红⾐娇小人站在原地未动,不过双目一直盯

  住保坤,面上起了各种不同的变化。

  突然,红⾐娇小人冷笑一声道:“保坤你记住!咱们素无恩怨,你一见面便连打我两掌,

  后会有期,再见!”话声未落,人已飞出台外去了。

  保坤冷哼一声:“你想逃?别作梦!”双肩一晃,便追了出去。公主突然惶叫道:“保

  坤,不能追呀!”这时夜⾊已呑没了两条人影,哪里还有保坤半点人影。

  公主面⾊一变,急闪⼊后台。

  这时,在无底⾕西面的山峰上,站有三条黑影,站在中间那条黑影,放下手中-望的竹

  筒,响起森森的长笑。右边那位灰袍中年道人问道:“教主并没有拿到‘⾎潭图’,你这

  个弼马瘟军师,这次计划可算完全栽在人家手中了,还有什么笑的。”

  左边那位黑⾐劲装大汉也冷哼一声道:“教主都被人打跑了,还笑个庇!”

  原来这三人,正是天琊教的⾼手,神算子卜万成、飞海道人和胡子汉三人。神算子卜万

  成收敛笑容道:“你懂个庇,教主此番虽未取得‘⾎潭图’,但已引逗几个尤物进⼊‘冥

  ⾕’,胜过几百张‘⾎潭图’,教主可以取药,你我也有份啦,快走!”三人像旋风似的,

  隐⼊重重的山峰之中。

  保坤尽展轻功,向红⾐娇小人影去的方向追去,他只顾向前紧追红⾐人,可是他何尝知

  道⾝后还有几条人影在遥遥地尾蹑他飞行呢!

  保坤的轻功不弱,又兼他已尽展轻功绝学,可是仍然追不上那前面的红⾐娇小人,红⾐

  娇小人始终与他保持数十丈的距离,不快不慢,像飞奔很轻松似的。

  保坤飞了约有三个时辰,这时天⾊已经微明,只见脚下群峰,倒逝如云,据他估计,已

  经走了两百里之遥。

  可是前面红⾐娇小人并未停下⾝形,保坤感觉饥肠辘辘,真力不续,于是他朗声道:

  “你有本事,便停下来,咱们手底下见个⾼低,拼命逃窜,算不得英雄!”

  红⾐娇小人不噤回头格格一阵大笑道:“保坤,你能追上我,便算你是英雄,追不上就

  是狗熊!”

  保坤大怒道:“今天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抓到你,把你碎尸万段!”

  红⾐娇小人回首又是格格媚笑,笑声如似一串银铃,悦耳已极,保坤越发大怒道:“骂

  你,你还笑,真不要脸!”

  红⾐娇小人似不介意保坤的咆哮叫骂,她突然停步转⾝探手⼊怀摸了一只腿,放在手

  心上,用中指轻轻一弹,向保坤箭而去。

  数十丈之遥,那只腿,眨眼即到,保坤的手往飞来的腿一探,便接在手中。

  红⾐娇小人‮媚妩‬地一笑道:“傻小子别骂了,肚子饿了就吃吧,放心没有毒!”

  保坤抓住那只腿,看了一看,不噤一愕!馋⽔从他口中流了出来。

  突然一阵稍细而清晰异常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少年人,千万不要吃,腿上面有

  毒之药!”保坤大吃一惊,向四周一看没有看见半个人影,忖道:“是谁在对我说话?难道

  是那⽩衫老叟?莫非他用千里传音之法?…”

  心念未落,红⾐娇小人笑道:“怎么不吃?傻子!”

  保坤怒道:“还给你吧!我不领你这份情!”手指一弹,一只腿,原封未动,飞了回

  去,红⾐娇小人伸手接住那只腿,笑道:“你怕有毒,我吃给你看吧!”红⾐娇小人一面

  啃着腿,一面对保坤‮媚妩‬地笑着,她的笑容,如似一朵盛开的玫瑰,妖人极了。

  保坤双目一接触那红⾐娇小人的笑容,怦怦心跳,心想:这红⾐人的笑容多人,莫非

  她真就是…

  心念未已,突听到红⾐娇小人格格地笑道:“我劝你不要追了,就是追三天三夜,还是

  追我不上!”说着,又是嫣然一笑,⾝上红⾐摆劝,向北绝尘而去。

  保坤剑眉一竖,怒道:“小爷就不相信迫不上你!”他展开“八步赶蝉”轻功,奋勇地

  追了过去。

  这时,丽⽇已经当空,红⾐娇小人由山区迈向官道,再由官道又迈⼊绵绵不绝的山区。

  她有时把保坤丢在后面很远,等保坤快追上时,她的步法又加快了,保坤凭着一股仇恨

  与豪情,一直在后面不停地追赶。

  一直追到暮⾊苍茫,眼看四周绵亘山脉,越走越深,蓦然,前面的红⾐娇小人,在一座

  山峰下的深⾕口,⾝形几晃,便失去了踪迹。

  保坤停步向那条深⾕中望去,只见深⾕幽长,一眼难望尽头,两旁山峰,陡削光滑,无

  法攀登,而⾕內混混沌沌,模糊一片,笼罩着无限杀机…

  保坤正疑虑间,突然听到两旁山峰之上,发出阵阵怪啸之声,如似鬼哭,⼊耳心悸。任

  保坤⾝怀绝技,听了也不噤打了几个寒颤。

  保坤心中忖道:“此地莫非就是‘冥⾕’不成?…”

  忖思之际,蓦地,左边山峰之上“唰唰唰”三道⽩光,急泻而下,来势似箭,眨眼间,

  全到保坤跟前。

  保坤大吃一惊,仅是一瞬,即看出那道飞来的⽩光,乃是三柄锋利无比的长剑,刚好

  在保坤头上、中盘、脚上三个位置。

  保坤急将⾝形斜掠而起,拔起三丈多⾼,三把来长剑,登时落空。

  保坤⾝形刚想下坠之际,突然“唰唰唰”又是三道⽩光破空而来。

  保坤⾝形不敢下坠,再纳一口真气,两臂一抖,再升⾼两丈五六,三道飞剑,再告落空。

  此刻,两旁山峰之上,怪啸突然停止,紧接着发出一阵慑人心魂的笑,道:“看你小

  子能不能飞上天去!”

  笑声未落,突又有三道⽩光朝保坤飞来,保坤大惊失⾊,暗道:“完了!”

  蓦在此刻,突见峰上人影一闪,立见一股劲风袭到,⽩光顿时收敛,同时峰上发出一声

  惊心动魄的惨叫,一道黑影,便从峰上摔了下来,惨死当场。

  保坤⾝形飘然落在⾕地中,一切都沉寂下来。

  保坤抬头向峰上凝目望去,这时月上山峰,光华似练,峰上并没有半点人影。

  保坤走近摔死在⾕地里的黑影一瞧,只见一个黑⾐老叟,手中还紧握几把长剑,脑袋已

  经摔得裂开,脑浆溢了出来。

  保坤感觉非常奇怪,心想:这黑⾐老叟,必是峰上发剑之人,可是他被谁打下峰来?看

  那道人影稍现即逝,轻功已臻化境,他为什么要助我?他是谁?…他一边思忖,一面向⾕

  中走去。

  突然⾕中响起一声竹哨之声,那哨声尖锐,可达数里之遥,第一声竹哨响起,接着便是

  満⾕、两旁峰上都吹了起来。保坤冷哼一声:“你们吹哨子,便能把小爷吓退不成?”声音

  未落,便听到峰上发出几声怪嘿之声道:“小子虽能冲过‘剑网’,还能冲得过这一关么?

  识相的话,自行束手就擒,免得断魂此⾕!”

  保坤怒喝道:“乘人不备的鬼蜮伎俩,有什么希奇之处?有本领尽管使出来,你又能奈

  我何?”

  峰上又发出森森的声音道:“‘冥⾕’,共有七十二关,小子刚才要不是得人暗助,

  早已魂断第一关,放目今⽇武林,能闯过‘冥⾕’七十二关的,只不过三两人而已。”保坤

  心中微微一怔,忖道:“此地果然是‘冥⾕’,看来今夜要闯过此⾕,必有一番恶战…”

  保坤心念未毕,突又听到峰上传来冷笑道:“小子害怕了吧?没有这种能耐,趁早伏首

  就擒,或许教主网开一面保坤不屑地一笑道:“小爷正要消灭‘冥⾕’恶徒,今夜巧遇,也

  是你们罪恶昭彰,恶贯満盈,大限已到…”峰上忽然传来厉声叱喝道:“小子,你看⾕中

  出现些什么东西!”

  保坤忙向⾕中望去,只见⾕中突然出现许多五彩灯笼,倏然,排成四个大字:“闯⾕者

  死”!

  保坤看了冷笑道:“小爷今夜偏要闯一下,看会不会死!”说着,大步向⾕中奔去,当

  保坤快要接近那些五⾊彩灯时,蓦然一声巨响,五⾊彩灯中,万箭齐发,密如风雨似的向保

  坤来!

  保坤大吃一惊,忙反手从背上撤出长剑,运剑如风,将那些利箭,纷纷打落地上。

  保坤一面挥剑,一面前进。当他接近五⾊彩灯仅一丈多远距离时,凝目向彩灯一望,只

  见那些彩灯之后,站立了一个巨人,那巨人⾝⾼丈余,青面獠牙,一副狰狞面貌吓得保坤向

  后退了好几步。

  保坤一定神,大喝一声,一掌遥遥向那巨人击去!

  他击去的一掌,劲风何止千斤之力,可是,如同击在败絮之上,巨人依然卓立原地不动。

  保坤暗暗心惊,一面运剑抵御飞而来的利箭,同时又向那巨人击出几掌,仍然同第一

  次一样,并没有把巨人打倒。

  保坤奇道:“难道这个巨人是金刚之⾝不成?”

  说着,壮着胆子,再向前欺近,定神一看,才看出那个巨人,是个草人。

  保坤晒然一笑道:“原来是个草人,吓唬三岁小孩倒可以!”

  保坤话声刚落,便听到峰上传来冷笑之声:“小子敢摸那个草人一下吗?”

  保坤怒道:“有什么不敢的?难道草人会吃人么?”他手中长剑向那个草人砍去,立即

  便听到“咔喳”一声,那草人应手而倒。

  保坤左臂一探,正想抓起那个草人时,突听到背后沉声喝道:“不能动那个草人!”保

  坤怔了一怔,忙回头一看,在夜⾊之中,一丈开外,站立了一个青衫少女,那少女,临风而

  立,丰神似⽟…保坤仔细一看那青衫少女,不噤大笑道:“贞妹从天而降,胜添我十万雄

  兵!”

  接着峰上又是一声冷笑道:“她来了也帮不了你什么忙,不过‘冥⾕’又多添一个女鬼

  而已!”

  保坤怒叱道:“恶徒満口狂言,小爷今夜一定就会栽在这个死⾕之中么?”

  “死定了!小子如果不信,你可以借着五彩灯笼之光,向四周仔细一瞧吧!”

  保坤依言向四周仔细一看,只见⾕中俱是些⽩骨尸首,风惨惨,鬼火粼粼…

  保坤胆子虽大,也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寒颤!

  那峰上冷冰冰的声音又响起:“小子现在害怕了吧?五十年来,闯⼊‘冥⾕’之人,就

  没有一人活着出去的。”潘贞道:“鬼蜮伎俩,何⾜惧哉!”

  保坤问道:“贞妹刚才喝阻我不要摸那个草人,用意何在?”

  潘贞笑道:“⾕中既设置草人,必有机关纵,你如果接近那些草人,不是中毒,便是

  要陷⾝对方机关之中。”保坤笑道:“贞妹所见极是,愚兄几中奷计,贞妹何时赶来⾕中?”

  潘贞道:“你出无底⾕追赶那红⾐娇小人,我便不放心,一直跟在你的背后,不过你没

  有发现而已。”

  保坤微微一笑道:“谢谢贞妹的关心,刚才愚兄被剑光困住时,相信那出手暗助之人,

  一定是贞妹了。”潘贞摇首惊道:“我是刚才赶到,并没有看见你被剑光围困。”

  保坤怔了一下,道:“愚兄明明看见峰上人影闪动,那施放暗剑的老叟,便被打下⾕中,

  不是你又是谁?难道是奇人在暗助么?”

  峰上传来晒笑之声道:“什么奇人别作梦,那人早被我们抓住了,小子不要得意,后面

  有你们好瞧的!”“的”字声音未落,紧接着,一声惨叫,峰上便有一个黑⾐人,⾝子横飞

  而起,从峰上摔了下来。

  跌得四脚朝天,惨死⾕中。

  当峰上摔下来一人以后,彩灯突然熄灭,利箭顿时也停止施放了。

  保坤奇道:“大概又是那人暗中相助,那人是谁?”潘贞仰头仰望千丈绝壁,叹道:

  “这人能飞上千丈绝壁,轻功已臻化境了,放目今⽇武林,恐怕没有这种能人了吧?”保坤

  沉哦一会道:“在可能中只有四人。”

  “哪四人呢?”

  保坤笑道:“武林二奇、公主,还有那‘冥⾕’⽩⾐少女四人,可是这四人中又不知道

  是哪一个。”

  潘贞略加思索道:“武林二奇的‘四海义乞’、‘五湖虱仙’,这两个怪杰,不可能来

  此,因为他本不知道你已来‘冥⾕’,公主在无底⾕,也不可能赶来,最可能的是‘冥⾕’

  ⽩⾐少女。”

  保坤道:“⽩⾐少女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来此助我?而且自⻩山一别,她可能被天琊

  教主怀疑而被监视了。”

  潘贞笑道:“为了爱情,她可以牺牲一切呀!”

  保坤淡淡一笑道:“连她的姓名都不知道,谈得上什么爱情。”

  二人边说,向前深⼊十多丈远。这时,⾕中⽩雾镣绕,一片混混沌沌…

  潘贞栗然而惊,道:“小心,我们又快接近暗桩埋伏之地了。”话声刚落,蓦然,怪声

  连天,前面黑黝黝的一大片,横挡住二人的去路。

  保坤、潘贞二人仔细向那一片黑黝黝的地方瞧去,不噤触目惊心!”

  原来,那片黑黝黝的尽是黑⾊‮大巨‬的棺材,不下几十口,那些黑⾊棺材中,已发出“咿

  呀”怪声,并冒出⽩⾊气体…保坤道:“那些黑⾊棺材冒出的气体,一定是毒气。”保坤

  的话声甫落,便有人接腔道:“小子说得不错,那是天下最毒的气体,嗅了以后,不出半盏

  茶时间,便会中毒而死,小子是后退还是前进?”

  潘贞道:“棺材之中,可能还有别的东西,我们不妨击它几掌试试看。”

  言讫,运掌向一口棺材击去!

  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一口棺材的盖子被击得粉碎,棺材中突然有三条黑⾊巨蟒,

  昂首吐⾆,爬出棺材之外,向二人扑来。

  潘贞惊叫一声:“蛇!”她⾝子便向保坤怀中扑去。保坤笑道:“武林儿女,还怕什么

  蛇?”他一手抱住潘贞,一手劈出一掌,強烈的掌风,登时把爬来的三条巨蟒击毙。

  潘贞道:“我从小便怕蛇,因为我的⺟亲便是仇人放蛇咬死的,唉!想起⺟亲被蛇咬死

  的一幕,心胆俱碎了!”

  说着,她在保坤怀中愈依偎愈紧,保坤安慰地道:“你⺟亲的仇人是谁?将来我替你索

  还那笔⾎债。”

  突然响起一声恻恻的笑声道:“小子还有命出‘冥⾕’,别说梦话了。”

  倏然,连声巨响,那些棺材的盖子一齐掀开,儿百条巨蟒,一齐昂首汹涌地往二人面前

  扑来,快如闪电!

  潘贞又发出几声惊叫:“蛇!蛇呀!…”

  保坤连忙拍出几招強烈的掌风,虽然有许多巨蟒丧生在掌风之下,可是,那些蛇毕竟是

  太多了,一时之间,无法将所有的巨蟒完全击毙。

  眼看那些巨蟒,便要扑近了,潘贞在保坤怀里,不断发出惊叫之声。保坤虽然⾝怀绝技,

  可是,看见那些巨蟒,前仆后继的扑来,也不噤慌惶恐起来!

  森森的笑声,再度响起道:“小子认命了吧?你的掌风虽然凌厉,可是能打得死这么

  多巨蟒吗?”

  这时,一条巨蟒,已爬到保坤的脚下,保坤大惊失⾊,飞起一脚,便把那条巨蟒踢起一

  丈多⾼,可是另外几条巨蟒,又爬了过来,潘贞尖叫一声:“哎哟!”原来,她脚上已被巨

  蟒咬了一口,保坤惊得面如土⾊。

  鲜⾎顿时染红了潘贞的子。

  正在危急之际,突然有一阵微细的声音,在保坤耳边响起:“少年人,使用你的‘龙

  眼’,要快!”一语提醒了保坤,忙从怀中取出“龙眼”戴在面上“龙眼”发出的绿光,

  向四周巨蟒一扫,说也奇怪,那些巨蟒顿时便卷地不动了。没有好久,那些巨蟒,都一条一

  条僵直在地上了。保坤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叹道:“没有这只‘龙眼’,今夜几丧生在这些

  巨蟒口中。”他轻轻地把潘贞扶在地上,用“龙眼”反面的⽩光,照在潘贞脚上咬的部位,

  立刻便把毒气昅出。潘贞⾝站了起来,笑道:“谢谢坤哥,我已经好了。”二人见毒蛇俱

  死在⾕地之中,便迅速向⾕里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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