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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前车有辙 岂堪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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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呀呀怪叫着,我要花吆喝道:“当然真的,这是什么节骨眼了?我包大爷还他妈与你说笑话,请教事做耍子哪?”

  一拂衣袖,项真道:“赌什么?”

  包要花略一犹豫,断然道:“赌一百两金子子,纯足的!”

  哧哧一笑,项真道:“一言为定?”

  用力点头,包要花迫不及等:“一言为定。”

  侧过⾝,项真道:“西门当家为见证?”

  眯着眼笑,西门朝午道:“我十分乐意做这人见主,不过,无论你们哪一位赢了,我也得分两成的红!”

  包要花忙道:“行,就是这话!”

  项真亦安祥的道:“我了同意!”

  这时,包要花开始得意洋洋的神气起来,他吃力的撑着站志,挤眉弄眼,嘻笑颜开的道:“妈的,我就非要争这口气不可,公子爷生了一张他奶奶的硬嘴,明是输了还不服输,我本来想损他两句算了,他却自己要赔财,好公子爷你就证明给我们看看!证明你的神机妙算不差?”

  闭闭眼,项真似是调息了一下,他颔首道:“现在,如果马上展开搏杀,你们二位能不能挺?”

  西门朝午活动了一下,道:“勉強可以。”

  带着三分掷揄味道阴笑一声,包要花道:“公子爷,不要来这一套障眼法了,活神活现,还真像有这么回事一样,可以展开搏杀?操的,连一人鬼影子了没追着,和哪人去搏杀?我看哪,你就认了吧!”

  项真淡淡的道:“到了该认的时候谁也赖不掉,老包,只是还不晓得我们两个到底是谁认呢!”

  包要花志得意満的道:“不要废话,现在你就把青松山庄那些余孽游魂给我找出来,找呀!公子爷,是在石头底下还是在积雪里面?”

  笑了笑,项真道:“在石头中间。”

  大大的吃了一惊,包要花以为项真在开玩笑,但是,项夫的形态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于是,包要花不噤心头一跳,问道:“在石头中间,哪块石头中间?”

  转过⾝面向石坡下,项真手指着离他们这里不远处一块‮大巨‬而倾斜的灰褐⾊岩石——那块岩石天斜斜的伸展出去,而这块巨石的四周,更堆砌着数十块大不不等,形状迥异的石头,这些石头与那块巨岩叠连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圈不规则的墙壁,巨岩与它的四周的大不石块衔接着,天好遮住了人们的目光——也正好作为一种掩蔽!

  双目倏亮,西门朝午颖悟的道:“那里面?”

  项真淡然道:“我想是如此,否则,我的一百两⻩金便输完了。”

  包要花细细叫瞧,忽道:“是了,公子爷,你手指的那道天然石拗子,不就是我们以前躲避青松山庄的追骑时蔵匿过的地方么?”

  点点头,项真道:“很聪明,老包,在那个地方,我们也恰好邂逅了无双派的骑队,结识了鹿望朴他们!”

  有着些疑惑,包要花道:“但是…过去的事,会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人⾝上重演么?”

  项真深沉的道:“会的,因为人们在某些地方的特质都没有太大分别,譬如说,当一个渴极的人忽然发现一瓶净水,那人一定会立即上前取饮,同样的,假设另有一个也是极渴了的人发现那瓶净水,他的第一个念头也毫无分别会的想到立即上前取饮,因为他们都有此需要!”

  顿了顿,项真目光瞥了那边的巨岩一眼,又道:“爬上这乱石坡,是一件十分吃力的事,而爬上来之后,这里又并无可资躲蔵之处,如果继续往后逃,这里隔着那座大山山脚又并不近,照我估计,便是用轻⾝术路也需要近一个时辰的功夫才能到达山脚,这还是指轻⾝功夫不错的人而言,他们之中有男有女,武功有強有弱,而且,恐怕还有九个带伤的人,行动起来也不会大方便,因此,在他们急惶惊恐之下,必不敢冒险往那山脚下逃——依时间上算,他们亦来不及在我们到达此地时赶至那山脚之下,而有些人确实是爬上这乱石坡的,那些人未曾逃离乱石坡到那山脚下,又不在坡顶上,试问,除了仍躲蔵在乱石坡里面之外又会到哪里去?他们绝不可能随风而逝,是么?”

  怔怔的,包要花道:“当然,当然不可能随风而逝…”

  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项真道:“那么,我们只要在乱石坡周围找到一处可以蔵人的地方,而加以搜扑便得,方才,经我一再观察,我发觉,除了那边那块巨石形成的屏障可以蔵人之外,这石坡上还找不出第二个有这种可能的存在!”

  包要花顿时一头汗,他呆呆的道:“果然有理…但,但我那一百两金子…”

  笑笑,项真道:“很可能都要变成我的了!”

  一侧,西门朝午忙道:“慢点,还有我的两成!”

  项真一笑道:“放心,一两也少不了。”

  双眼一翻,包要花悻悻的道:“先别得意,公子爷,那块巨石下面要找得出人来才能算你赢,如今尚未见真章,你也只不过是推断而已,急什么?鹿死谁手,还未可定言哩,嘿嘿…”项真道:“天下的事都有道理,顺着经路去推敲,总差不了太远的,老包,不讲理的人才会失算!”

  包要花仍然嘴硬道:“老子就不信那个琊,你所推断的,全是他妈的歪理,灵不灵光,根本还在未知之数!”

  项真笑昑昑的道:“那么,我们就证实一下吧。”

  现在,项真目光冷炯的注视着那边的岩石,低沉的道:“准备好了?要一扑而至,不能再给他们脫走的机会!”

  西门朝午与包要花同时深深昅了一口气,西门朝午移向左边,包要花走到右面,西门朝午镇定的道:“行了,项兄,你先发难吧!”

  猛一挫牙,強忍着⾝上伤口所带来的剧烈痛楚,项真“呼噜”的拔空六丈,在空中双臂微抖,人已有如一条翔云之龙般倏然射出!

  西门朝午大赞道:“好‘龙翔大八式’!”

  说话声里;这位“十臂君子”也奋力扑掠,⾝影宛如一抹流光,猝然飞进,眨眼间已在五十步之外了。

  叫得一声苦也,包要花龇牙咧嘴的振臂奋起,他铁青着一张老脸,冷汗涔涔下,亦只得拼命自右方迂回抄上。

  此时——

  项真已捷若电闪般来到了那片天然的石墙之前,在⻩袍暴涨中,他大斜⾝,再度冲天而起——

  就在项真的瘦削⾝形甫始拔⾼,那堆杂乱堆砌的石墙之后,已突然有数道点寒星疾奔项填射去,这数十点寒星的去势又急又快,而且分布面十分广阔,几乎甫始出现,已到了项真⾝前!

  连眼皮子也不眨一下,项真“龙翔大八式”中的那记绝活“化龙飞月”倏展而出,人们连意念尚未及回转,他已幻为⻩光一道,激财暴闪,而人们的瞳仁还都在迷惑于那抹流光之时,项真已神鬼不觉的独自挺立于这块倾斜巨岩的‮端顶‬。

  凛冽的寒风吹刮着项真破碎而血迹斑驳的⻩袍,也吹刮着他垂落额前的一络黑发,项真的脸⾊是苍白的,一种病态的苍白,苍白中,更隐泛着一抹深青,但是,他的神态欲是那般冷酷、那么威猛,那么剽悍又那么雄浑,他挺立在巨岩之顶,看上去,像极了一位自天而降的煞神!一位不可力敌,难以摇撼的煞神!

  在那片由大小不均的石块天然围砌而成的石墙里,⾼⾼在上的项真看得十分清晰,下面正有十几个人在仰着头向他惊悚的注视,他们的模样是惶恐的、震骇的,还加杂着一些儿不敢相信的迷惘与怔愕,现在,他们正慌乱失措的互相挤迫着拥在那片天然石墙的狭小空间里,看上去,嗯,已是可怜,又是可笑,几乎和一堆瓮中之鳖没有两样了…

  一股残酷的満足感与‮慰自‬的激奋情绪笼罩着项真,他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现在,证明他的直觉是对了,他的判断也毫无差错,青松山庄的一部份漏网之鱼,果然便隐匿在这里,而且,那十几个人当中,竟包括了他们极欲获得的全部猎物:“白面枭”奚槐、“冷面金芒”韩清、“眼子竿”公孙樵峰,以及,嗯,那久违了的奚嫔,俏佳女婉月、那挑起漫天‮腥血‬与杀戈的小娇娘汪菱,此外,还有那位樟头鼠目的李师父,再加上其他七八名武师及青松山庄的庄友…

  这时,几声风响,西门朝午与包要花亦已分别跃上了左右的岩石顶上,同样的,他们也大感意外的发觉了眼前的猎物——丰盛的猎物!

  项真俯视着那些可悲的敌人,缓缓的,他道:“太遗憾了,是么?在如此广阔的地域上,在如此众多的逃亡群里,偏偏就叫我们追上了各位,这很凑巧,太凑巧了,但是,各位能说,这水是冥冥中上天的安排么?”

  抹了一虚汗,西门朝午接着暴辣辣的道:“鬼差神使,朋友们,这四个字来形容眼前的情情况可说再贴切也没有了,很好,你们正巧完全投进这个由你们自设的圈套中…”

  十几个人的表情全都是那么恐怖,那么绝望,在悲愤中含着颤瑟,在震骇里渗着畏缩,他们的脸俱是惨白如纸,双目的光芒又皆是那般凄黯,在这一刹里,他们像已嗅着了死亡,触到了墓碑,更宛若看见了招魂使者飘拂的黑纱!”

  咬牙切齿的狂吼一声,包要花气喘吁吁的叫:“别他奶奶再装蒜了,⻳孙子们,里头地方小,你们还想埋在一道么?来来来,通通滚出来,让老子一个人给你们一块宽敞地方!”

  面孔扭曲着“白面枭”奚槐蓦地大叫道:“姓项的,逼人不能逼得太绝,今天我们已经到了这等走头无路的地步,你们仍尚这般赶尽杀绝,还有没一点江湖道义?还讲不讲一点豪士风范?”

  “冷面金芒”韩清也怪叫道:“你们狠得太离谱了,我们如今可说只是一群残兵败将,便算叫你们一个一个给摆平了,传扬出去,你三位面上也没有什么光彩!”

  有如狼枭般尖声大叫起来,包要花“呸”了一声,阴毒的道:“和你们谈江湖道义、豪士风范,老子还不如找条狗去谈!你们现在也懂得要讲究这些了?在你们以前陷害我哥俩的时候怎的就没想到?你们趁早闭住那两张臭嘴,老子宰绝了你们以后,再替你们找块好‮水风‬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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