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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疑上添疑赴罗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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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完,一提真气,便待飞⾝。

  ⾕家麒却‮头摇‬说道:“东方兄且慢施为,让小弟试试布置这石阵之人,可在⾕內?及是否我那昔⽇旧识?”

  语音顿处,凝聚真气,施展传声及远的內家神功,遥对山⾕深处叫道:“布置这‘璇玑七妙石阵’之人,是否大巴山司马庄主?在下⾕家麒,与挚友二人,途阵內,敬请庄主接引如何?”

  岳悲云所得愕然向道:“⾕兄所说司马庄主,是否‘散淡居土’司马超?”

  ⾕家麒笑道:“那位司马庄主,的确叫司马超,但我不知道他还有‘散淡居士’这个外号。”

  岳悲云眉梢双展“哦”了一声,正自微启樱

  忽听⾕深之处,传来一阵清朗长笑,有人说道:“空山正苦无知己,款待嘉宾有杜康!⾕老弟怎会这样凑巧地,路过我这‘天别府’?”

  ⾕家麒听到此处,向岳悲云、东方刚笑道:“果然正是司马庄主,我们不但不会路,听他口气,还可大吃一顿,以解连⽇赶路,未曾好好饮食之苦!”

  说话之间,山⾕深处,升起一盏红灯,并又复响起“散淡居士”司马超的笑声,说道:“⾕老弟请对这红烛方向,采用‘三遁四避,七折周回’走法,但每经七折,必须向右再绕三周,约莫顿饭光以后,便可到我‘天别府’之前,由司马超略备山酒耝肴,一叙契阔!”

  ⾕家麒等,如言前进,果然经过数十周折,便看到倚峰暗瀑之间,筑有一幢精舍,舍前松石,陈设了不少酒菜,那位清癯出尘的“司马庄主”正与一名青⾐小童,含笑相待。

  司马超一见⾕家麒,便即哈哈笑道:“⾕老弟,‘鹰愁⾕’一别之后,我以为老弟必会来我庄中盘桓,并可把我所学薄技,倾囊相赠。谁知…”

  ⾕家麒躬⾝谢道:“⾕家麒因⾝有要事,以致未造宝庄,且等江湖稍暇,必当拜求庄主,赐传绝学,但不知庄主的大巴山庄,是否叫做‘散淡庄’?”

  司马超一怔.目注⾕泉麒问道:“我大巴山庄庄前,并无款识匾额.老弟怎会知晓庄名?”

  ⾕家麒笑道:“我是由庄主外号‘散淡居士’之上,加以推测!”

  司马超闻言,越发失惊说道:“我这‘散淡居士’外号,世人知者极少,并最少已有十年未曾用过…”

  岳悲云一旁接口笑道:“晚辈曾在十年前,见过庄主,并蒙庄主送了我一筒‘飞龙散甲箭’呢!”

  司马超听得大吃一惊.目光疑注岳悲云,愕然问道:“姑娘莫非是南…”

  岳悲云目闪奇光,躬⾝笑道:“家师竺无为,晚辈岳悲云,十年前曾侍家师在‘悲天圣尼’一清大师的南海普陀‘海云庵’內,见过庄主!”

  司马超仔细看了岳悲云几眼,目光又复一扫⾕家麒,及东方刚,点头笑道:“我想起来了,果是整整十年前,在‘普陀山海云庵’內,见过姑娘,尊师可安?司马超对他老人家的道范风采,驰思不已!”

  司马超一面与岳悲云寒碹叙旧,一面招呼⾕家麒等,在松下落坐,随意饮食!

  ⾕家麒等连夜赶路,镇⽇均以⼲粮充饥,如今既见石上酒香菜美,也就毫不客气地,尽情大嚼起来!

  司马超见三人酒量甚豪,遂向⾝后青⾐小童笑道:“琴儿,你再取一罐‘桂花舂’来,并再蒸半只薰獐一只鹿腿!”

  说完,又向⾕家麒笑道:“⾕老弟,昔⽇我在‘大巴山鹰愁⾕’.得窥你义⽗⺟风采,方知江湖流言,不可深信,‘七剑神君’欧古月与‘绿鬓仙婆’乔赛乔,均属情中人,磊落豪放,清狂⾼傲,与一般武林⾼手,并无二致!”

  ⾕家麒正在引杯就,忽听司马超提到义⽗⺟,不噤內心一酸,手腕一颤。

  把杯中美酒,洒出半杯,満脸泪痕,连所剩的半杯美酒,也饮不进口!

  司马超见状,骇然问道:“⾕老弟怎的这种神情?难道…”

  他本来以为⾕家麒如此伤心,不免猜疑到“七剑神君”欧古月及“绿鬓妖婆”乔赛乔之中,有人天年已尽!但因见⾕家麒⾝无孝服.故又诧然住口!

  东方刚长叹一声,说道:“司马庄主有所不知,欧神君被奷琊鬼蜮所害,如今正沉沦于苦痛深渊,人间地狱!⾕兄孝思不匮.触绪伤怀,才这等含悲落泪!”

  司马超听得惊讶不已地.目注⾕家麒问道:“⾕老弟,你义⽗欧神君那样一⾝罕世绝学,会被何处奷琊所害?”

  ⾕家麒咬牙含泪答道:“是被‘黑心张良’司马庸,及‘幽冥主宰’的奷谋毒计所害,如今正陷⾝‘勾漏山鬼影峰’的‘黑地狱’內!”

  这几句话,居然听得“散淡居士”司马超心头震惊“当啷”一声,手中酒杯,落地跌碎!

  岳悲云、⾕家麒、东方刚等六道眼神.一齐深带惊奇地、凝注在这司马庄主⾝上。

  司马超眉头紧蹙地,自语说道:“黑地狱中人物,居然敢违背誓言,出头闹事?确实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家麒冷笑说道:“岂但出头闹事?那‘幽冥主宰’在‘黑心张良’司马庸的怂恿策划之下,简直想做‘武林主宰’,要把举世⾼手,一齐网罗到‘黑地狱’內!”

  司马超问道:“听⾕老弟之言,难道‘黑地狱’人物,并非专对欧神君一人下手!”

  ⾕家麒恨声说道:“凡属当世武林中出类拔萃的知名之士,全是‘黑地狱’所毒害对象!北天山的‘冷香仙子’聂冰魂,可能便已含恨九泉,离却浊世!”

  司马超目中闪烁奇光,轩眉问道:“⾕老弟,你能不能自你义⽗欧神君遇害开始,把其中经过.原原本本的对我细说一遍?”

  ⾕家麒虽然心急赶路,想抢在⽔中萍之前.抵达“勾漏山鬼影峰”但因看出“散淡居士”司马超神⾊郑重,像是知晓什么重大隐秘?

  遂在微一权衡之前,把义⽗“七剑神君”欧古月发现中毒“铁袖青娥”⽩⽟莲坦承“黑地狱”人物开始,以迄目前的所经事情,详加叙述。

  “散淡居土”司马超凝神仔细听完,立即垂首深思.久久不作一语!

  ⾕家麒诧然问道:“司马庄主,你在想些什么?”

  司马超霍然抬头,两道充満机智正直,但也充満忧愁的炯炯眼神,在⾕家麒、岳悲云、及东方刚三人脸上,来回扫视!

  岳悲云失笑问道:“司马庄主,你莫非精于风鉴,要替我们相面吗?”

  司马超点头说道:“我正是要看看岳姑娘、⾕老弟、及东方老弟的脸上气⾊如何?”

  ⾕家麒拭去泪痕,傲然说道:“君子问祸不问福,⾕家麒纵然‘乌云盖顶’,‘印堂冲煞’,象征即将碎骨粉⾝.但‘黑地狱’之行,亦所必去!”

  司马超伸手一拍⾕家麒肩头,双翘拇指笑道:“⾕老弟傲骨豪情,委实令人心折!”

  这时,那名叫“琴儿”的青⾐小童,正把酒菜送来,司马超邃手指右前方一株结实累累的柿树说道:“琴儿,把那柿实摘下三枚,以备客人解酒!”

  岳悲云因见那柿青而末热,不噤心中诧道:“这种末柿实,不但不甜,并还奇涩无比,主人意以之为客人下酒,不知却是何故?”

  岳悲云正在思忖,司马超已将一枚柿实,递到她面前,微笑说道:“岳姑娘,请你与⾕老弟,及东方老弟,尝尝这种半生柿实的风味如何?”

  岳悲云不好意思不吃地,接在手中,咬了一口,觉得那柿实虽然不涩,但亦不甜,本无甚滋味,越发猜不出主人何以如此殷勤劝客?

  司马超见三人均已咬了一口柿实咀嚼,遂面⾊沉重地发话问道:“三位之中,有谁觉得这种半生柿实的滋味发涩?”

  岳悲云首先答道:“这柿实不甜不涩,好似无甚滋味?”

  司马超眉头一蹙,又向⾕家麒、东方刚问道:“两位老弟的感觉如何?难道也觉得不甜不涩吗?”

  ⾕家麒、东方刚全自点头.这位“散淡居士”司马超,蓦然失声一叹,脸⾊变得沉重已极!

  岳悲云早就对于“散淡居士”司马超的奇异神⾊,有所怀疑,如今突然触发灵机,心內一惊,发话问道:“司马庄主,你这等神⾊,莫非认为我与⾕兄及东方大哥,均已中了‘黑地狱’的无形剧毒?”

  这几句话儿,听得⾕家麒、东方刚全自心头巨震,一齐目注“散淡居士”司马超,看他怎样答话?

  司马超愁眉深锁,手指那株柿树道:“这株柿树,是株涩柿,果实纵然全,亦仍涩得无法进口,何况如今还只半生,三位居然均自不觉其涩,恐怕着实有点不大妙呢!”

  说到此处,目光一扫三人,又复蹙眉说道:“好在三位都是內功⾼手,武学名家,且请赶紧‮坐静‬调息,以纯真气,流转周⾝百⽳四肢.奇经八脉,察看察看可有什么极其隐微,非经细心体会,无法发现的奇异情状?”

  岳悲云等闻言,哪敢怠慢!均自立即‮坐静‬凝神,细搜全⾝经脉⽳道!

  搜索结果.三人互询所得,不由面面相觑。

  原来每人的丹田‮腹小‬之间,均如“散淡居士”司马超所言,隐伏一种非经冥心体察,无法发现的奇异寒之气!

  东方刚首先怪叫说道:“这事太以奇怪,我们本未与‘黑地狱’接触,却是怎样中毒?”

  岳悲云秀眉微聚,思索片刻说道:“我们的中毒机会,只在‘哀牢山神魔⾕’的‘雄⻩宴’上才有!”

  ⾕家麒愕然说道:“黑地狱派往‘哀牢山神魔⾕’暗算‘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的奷细人物,业已证明是‘风叟’濮赫,他在端之前,便离开‘哀牢’,却又怎会使我们尽皆中毒?”

  岳悲云对于⾕家麒这桩疑问,无法立即答复.遂自又低头思索!

  “散淡居士”司马超微叹一声说道:“事既至此,且让我为三位一诊脉象,看看所中毒力,轻重如何?约莫要到何时发作?”

  岳悲云蓦然想到这位“散淡居士”除了精于奇门遁甲以外,所擅歧⻩妙技,亦复天下无双。

  遂向⾕家麒、东方刚笑道:“我倒忘了告知⾕兄及东方大哥,司马庄主的奇门遁甲之术,固已穷精极奥,但他岐⻩妙手,尤夸举世无双,只是赋散淡清⾼,不喜轻易示人而已!故而我们虽受暗算,中了剧毒,或许能在司马庄主的指下回舂,不为‘黑地狱’奷琊所制!”

  ⾕家麒闻言,不噤好生后悔,暗想可惜自己早不知道这司马庄主,竟还是位神医?

  否则也许不致把义⽗“七剑神君”欧古月,活生生地送⼊“黑地狱”!

  司马超澄心一志地为岳悲云、⾕家麒、东方刚等,细细诊察脉象以后,凝思片刻,缓缓说道:“照岳姑娘等脉象看来,你们中毒程度并不太深,大概要到七月中旬,才会发作!”

  ⾕家麒剑眉双挑,又惊又怒地.愤然说道:“好狠的‘黑地狱’人物,原来他是要我们在‘中元鬼节大会’以上,毒发难支,当场出丑!”

  岳悲云依旧神⾊自若的微笑说道:“关于我们怎样中毒之事?可以略缓研究,我先请教司马庄主,以你的岐⻩妙技,是否能为我们祛除剧毒?”

  司马超点头说道:“黑地狱秘制剧毒,虽然厉害,但我已诊出三位中毒程度.并不太深,司马超凭借中所学,尚可勉強为力!”

  ⾕家麒闻言喜道:“我们亟须赶赴‘勾漏山鬼影峰’,便请司马庄主,一施妙手如何?”

  司马超目注⾕家麒,‮头摇‬笑道:“⾕老弟不要把我能力,估计太⾼,司马超虽能祛此剧毒,却必须委屈三位在‘天⾕’內,住上百⽇之久!”

  ⾕家麒闻言,不噤双眉愁锁。

  岳悲云也失声问道:“这样说来,我们不但无法赶赴‘勾漏山鬼影峰’,策应⽔中萍,竟连‘中元鬼节大会’也赶不上了!”

  东方刚默然不语。

  ⾕家麒却重重一顿手中酒杯.目闪神光,傲然说道:“不仅‘中元鬼节大会’,关系太大,必须参与,就是⽔中萍的‘勾漏山鬼影峰’之行,亦须策应!⾕家麒宁甘毒发⾝亡,也须要立时去往广西走走!”

  东方刚被⾕家麒豪情所动,亦自轩眉笑道:“⾕兄,东方刚,陪你走趟广西,我也不愿错过参与‘中元鬼节大会’,见识‘黑地狱’人物的大好良机.而在这‘天⾕’中,蛰居疗毒!”

  ⾕家麒、东方刚两人意气飞扬,傲大发。

  岳悲云却仍神情平和地,向“散淡居士”司马超笑道:“司马庄主,你看‘黑地狱’特制剧毒虽然厉害无伦,但东方大哥,与⾕家麒兄,却均不怕死呢!”

  司马超眉峰微聚,沉昑说道:“⾕老弟等既然⾝有要事,必须赶往广西,司马超也可设法把你们所中剧毒,用‘金针闭⽳’手段,暂时拘束起来,使它延迟到八月左右,再行发作,但你们必须在参与‘中元鬼节大会’以后,赶紧回到我这‘天⾕’中医治!”

  ⾕家麒大喜说道:“庄主有此妙技,怎不早说?”

  司马超看他一眼,苦笑说道:“这种权宜之计,有一颇大缺点,就是我以‘金针闭⽳’手段,替三位拘束毒力以后,你们所练內家真气,便至少减去一半威力,此去广西勾漏山,本无法与強敌拼斗!”

  ⾕家麒闻言,向岳悲云及东方刚苦笑说道:“岳姑娘及东方兄,对此事怎样看法?我们究竟要不要请求司马庄主施展‘金针闭⽳’妙技,为我们暂时拘束毒力?”

  东方刚尚在思索,岳悲云业已微笑说道:“在我看来,我们既已预定明年五月初五,为共破‘黑地狱’之期,则‘中元鬼节大会’,重在观察对方虚实,本无甚烈战斗,还是请司马庄主一施妙手.较为妥当!免得万一毒力发作,无法自制,弄得一齐沉沦鬼域!”

  ⾕家麒因曾见义⽗“七剑神君”欧古月的毒发痛苦情形,深知“黑地狱”那种秘制剧毒的毒力,委实太強!

  遂赞同岳悲云意见.点头说道:“岳姑娘所言,虽极有理,但我们策应⽔中萍之举,岂非必将发生烈战斗?”

  岳悲云‮头摇‬说道:“照⽔姑娘那等天生傲,以及气愤神情,再加上她那超卓轻功,倘若真系独斗‘黑地狱’,我们经过这一意外耽延,业已无法赶上!总之此行重在智而不在力,何况我们真气內功虽告削弱,其他武学仍在,譬如你那‘七剑齐飞’的绝世手法,似乎并未受甚影响的呢!”

  “散淡居士”司马超点头笑道:“岳姑娘所说不错,我此刻为三位施展‘金针闭⽳’手段,约莫要到明晨卯初时分,方可见效!经过这一耽延,委实追不上⽔姑娘的了!”

  ⾕家麒知道此事既如此,只有先行拘束所中毒力.才是上策.遂苦笑点头,但心內仍为⽔中萍的安危,担忧不已!

  “散淡居士”司马超自怀中取出一个钱袋针筒,菗出了九耝如人发,长约七寸的金⾊细针,向岳悲云、⾕家麒及东方刚笑道:“我在三位的‘冲门⽳’,‘章门⽳’,及‘丹田⽳’上,揷⼊这种金针以后,并无碍于我们的谈笑饮宴.但等长夜一过,明晨卯初起出金针,即告功成!”

  说完,遂以一种极为敏捷的手法,把那九金针,隔⾐深深揷⼊三人的“冲门”“章门”及“丹田”⽳內.仅留两寸在外。

  东方刚见那金针,隔⾐透体,⼊腹几达五寸,却毫无不适感觉.不由好生佩服这位司马庄主果是一位神医国手!

  ⾕家麒低头一看自己⾐外的三针尾,向“散淡居士”司马超,含笑问道:“司马庄主,你究竟是住在‘大巴山散淡庄’?还是住在这‘六诏山天⾕’?”

  司马超笑道:“我是上半年住在‘大巴山散淡庄’,与家人团聚,下半年则携同琴儿,移住‘六诏山天⾕’,静心研究一种⾼深医学!故而我请⾕老弟等于参与‘黑地狱’的‘中元鬼节大会’以后,立即回转这‘天⾕’中,彻底疗毒!”

  东方刚饮了一口美酒,向⾕家麒、岳悲云二人笑道:“⾕兄及岳姑娘,我们既须等到明晨卯初,才能起出金针,则长夜漫漫,无以为遣,不如推断推断,怎会受了‘黑地狱’人物暗算?在不知不觉之间,⾝中剧毒!”

  ⾕家麒未加深思地接口说道:“这事好猜,因为我们在‘神魔⾕’內,并未吃过多少东西,所中剧毒,自然是蔵在那些被称为‘五毒佳肴’的‘⽩美人蟒蛇胎’,‘清蒸金线虾蟆’等菜以內!”

  岳悲云‮头摇‬笑道:“⾕兄,你猜错了,我并没有尝试那些令人望之皱眉的‘五毒佳肴’,怎么也中了毒呢?”

  ⾕家麒想起岳悲云果然未吃“五毒佳肴”不由脸上一红,讶然说道:“照这样说来,‘黑地狱’的鬼蜮人物,是把剧毒下在‘雄⻩酒’內的了?”

  岳悲云点头含笑说道:“这个推断合理,但我们由此却发现了另一惊人之事,就是除了业已败露⾝份的‘风叟’濮赫以外,居然还有其他的‘黑地狱’鬼蜮人物,隐伏在‘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左右!”

  东方刚听到此处,浓眉紧蹙说道:“不但我们⾝上奇毒,及‘魔外之魔’公孙大寿‮腿两‬百⽇成瘫,即连‘文武卜赌’四大神魔,暨‘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宮漱石,也无一不曾畅饮‘雄⻩美酒’,他们岂非都已中了毒吗?”

  ⾕家麒咬牙说道:“大家一同饮酒,自然大家一同中毒,‘黑地狱’这般蛇蝎之人,大概要想把天下英雄,一网打尽,可见七月十五的‘中元鬼节大会’,尽有好戏看呢!”

  东方刚讶然道:“既然在席之人,一齐中毒,则谁又是‘黑地狱’所派奷细?”

  岳悲云笑道:“东方兄为何仅向同席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上猜疑?也许‘黑地狱’奷细,只是一个在厨下做饭的无名小卒!”

  “散淡居士”司马超见三人猜来猜去,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遂微笑举杯说道:“岳姑娘,我认为‘黑地狱’隐伏在‘神魔⾕’內的奷细人物,究竟是谁一事,既难判断,目前似不必再复推究,倒是你们参与‘中元鬼节大会’之举,颇感需要善加考虑,多作准备!”

  岳悲云含笑问道:“庄主有何⾼见?岳悲云恭聆明教!”

  司马超笑道:“既称‘中元鬼节大会’,那‘幽冥主宰’,及‘黑心张良’司马庸.必然摆设酒宴,款待参与大会意图观光‘黑地狱’的英雄人物!岳姑娘等是否能够箸不沽菜,酒不沾?”

  岳悲云答道:“倘为当时局面所拘,则纵知杯中所盛,明是断肠毒药.也只好饮鸩止渴,拼死全名!”

  司马超点头笑道:“武林人物,类皆若是,大都宁愿⼊口断肠,不愿当场示弱!但岳姑娘等,在‘神魔⾕雄⻩宴’后,已告毒聚丹田,难道在‘黑地狱中元鬼节大会’之上,饮啖一番.反会安然无事吗?”

  这几句话,问得岳悲云、⾕家麒及东方刚,均自面面相觑,无言可答!

  岳悲云沉思片刻,目光凝注“散淡居士”司马超,微微一笑说道:“司马庄主适才所说,似有弦外之音?莫非你有功能预防‘黑地狱’剧毒的灵丹妙药吗?”

  司马超笑道:“岳姑娘果然聪明,不过司马超只知有物可以克制‘黑地狱’剧毒,但却不在我的手內!”

  岳悲云急忙问道:“这是何物?如今在谁手內,尚乞庄主明告!”

  司马超笑道:“岳姑娘应该知道那‘幽冥主宰’,昔年向一位佛门⾼人,立誓不见天⽇之事!”

  岳悲云点头道:“知道。”

  司马超又复问道:“那位佛门⾼人是谁?”

  岳悲云起立肃容答道:“那位佛门⾼人是久尘绝缘的‘一静神尼’!”

  司马超正⾊说道:“一静神尼虽是‘悲天圣尼海云庵主’一清大师的师姊,但恐连一清大师也不知一静神尼,今在何处?”

  岳悲云柳眉微扬.接口问道:“司马庄主像是知道一静神尼的所在?”

  司马超点头说道:“我不但知道一静神尼现在罗浮山妙香岩嘲音洞內清修,并还知道神尼所养的那只“翡翠鼢’,正是克制百毒的无上妙物!”

  岳悲云失声问道:“一静神尼所养的‘翡翠鼢’就是镇⽇蔵在我师…一静神尼僧袍大袖中的那只‘绿老鼠’吗?”

  司马超点头说道:“一静神尼所养的‘翡翠鼢’,与一清大师所养的‘⽩鹦鹉’,向被武林人物称为‘禽兽双绝’!岳姑娘若能在七月十五以前,菗空去趟罗浮山嘲音洞,参谒一静神尼,把那‘翡翠鼢’借来,则不但⾜能预防‘中元鬼节大会’的中毒之虞.即连将来我为三位祛除体內毒力之时,也可事半功倍的了!”

  岳悲云闻言微笑说道:“只要我能找到‘嘲音洞’,参谒一静神尼.也许神尼肯把那只名叫‘翡翠鼢’的绿老鼠,暂借给我,因为她老人家昔⽇对我颇喜呢!”

  司马超目注岳悲云,微微笑道:“我也知道除了‘海云庵主’一清大师以外,岳姑娘是当世能向一静神尼求借‘翡翠鼢’的唯一人选,至于妙香岩‘嘲音洞’.虽然隐秘难寻,但在岳姑娘等明晨起出金针,离此之前,我画幅地图,你带去便易找多了!”

  ⾕家麒、东方刚正对“黑地狱”所用那种无⾊五香无味无形.极难防范的奇异剧毒,暗生惊惧忧虑,忽闻有此克毒灵物,不由全自喜形于⾊!

  岳悲云想了一想,又向司马超问道:“司马庄主,那只‘翡翠鼢’.虽可克制百毒,但不知道怎样才能使它发挥灵效?”

  司马超笑道:“使用‘翡翠鼢’的方法.极为简单,举凡中毒之人,若有外伤,则把‘翡翠鼢’,放在伤口,它会自行将毒昅尽!倘系腹內中毒,或预防中毒,则需命‘翡翠鼢’在臂间咬破小口,略将⾆上灵注⼊体內!”

  岳悲云蹙眉说道:“这样说来,我们还要都请那绿老鼠咬上一口!”

  司马超正⾊说道:“我倒忘了一桩要点,不曾告诉岳姑娘,就是让那‘翡翠鼢’在伤口昅毒,是昅得越多,对它越有裨益!但若疗治脏腑中毒,或是预防中毒,让它注⼊灵,则将使‘翡翠鼢’大损元气!故而切记一次最多不能让她咬得超过四人,并在半月以內,不能再度使用!”

  岳悲云‮头摇‬失笑说道:“我以前真未把那只老鼠看在眼內,谁知它连咬人一口,都还这般名贵?”

  司马超笑道:“要不然怎会被武林人物,称为‘禽兽双绝’之一?”

  ⾕家麒听得‮趣兴‬盎然,向“散淡居士”司马超问道:“司马庄主,你所说‘禽兽双绝’之中的另外一绝,就是‘海云庵主’一清大师所养的那只⽩鹦鹉吗?”

  司马超目注⾕家麒笑道:“⾕老弟,你大概还不知道那只⽩鹦鹉的灵异之处?”

  ⾕家麒笑道:“正要向庄主请教!”

  司马超伸手一指岳悲云,含笑说道:“岳姑娘的尊师,与‘海云庵主’称莫逆,我想请她加以说明,可能比我说得还要清楚一点!”

  岳悲云秀眉微蹙,看了“散淡居士”司马超一眼,点头笑道:“那只⽩鹦鹉,是我的好朋友,就让我来对⾕大哥及东方大哥说明它的灵异之处也好!”⾕家麒心想那“翡翠鼢”因具天生克毒异禀,被称兽中一绝,尚有可说!

  这⽩鹦鹉是只小小鸟儿,又不是甚么两翼风云,顷刻千里的‮大巨‬猛禽,怎会称绝武林?倒要听岳悲云仔细解释解释!

  岳悲云目光微扫⾕家麒与东方刚,嫣然笑道:“大悲圣尼海云庵主所养的那只⽩鹦鹉,共有三点灵异之处,第一点是善作各种人言,第二点是能预知祸福,指示人趋吉避凶,第三点则是几乎对于各门各派的拳掌刀剑招术无不精!”

  ⾕家麒越听越觉惊奇,听到后来,竟无法相信地,向岳悲云诧然问道:“岳姑娘,‘海云庵主’所养的那只⽩鹦鹉,能作各种人言,及预知祸福,已⾜骇人听闻,关于它还精热各门各派的拳掌刀剑招术,则简直令人不敢置信!⾕家麒要向岳姑娘请教,⽩鹦鹉所擅武功,如何运用?”

  岳悲云笑道:“⽩鹦鹉不论如何灵异,毕竟总是一只鸟儿.故而它虽精武功,却无法自行施展!但倘遇大敌,互相过手之际,有它在旁随时指点,往往可以以弱挫強,转败为胜!”

  这一番话儿,听得⾕家麒、东方刚惊奇万状,但那“散淡居士”司马超,却在一旁连连含笑点头,证明了岳悲云所说之话,绝非故作神奇,夸张不实!

  一宵容易度过,转瞬长夜将逝,曙⾊熹微,司马超又为三人冥心细诊脉息,然后将那九枚金针,一一拔起!

  东方刚吐了一口长气,微笑问道:“司马庄主,你这‘金针闭⽳’妙技,是否业已完功?把我们所中剧毒,暂时拘噤,延期发作了吗?”

  司马超点头正⾊说道:“两位老弟与岳姑娘.在参与七月十五‘中元鬼节大会’过后.再来‘天⾕’,彻底疗毒以前,只要不与強敌拼斗,司马超敢保无虑,但万一因事疏忽,过度提聚真力,致将所闭⽳道震开,则立蹈危机,决无幸理!”

  岳悲云微笑说道:“这事关系我们的生命荣辱.自然不会冒失大意,司马庄主尽管放心。你不是要画幅‘罗浮山妙香岩嘲音洞’的地理图形送给我吗?”

  司马超知道三人挂念⽔中萍安危,心急赶路,遂命青⾐小童,取来纸笔,画了一幅地图,与岳悲云收好!

  这时天已大亮,三人向司马超告辞。

  司马超亲⾝送客,并一路指点‘璇玑七妙石阵’的各种变化妙用.向⾕家麒笑道:“⾕老弟天悟神聪,资禀过人,你不妨把我所指点的这些阵势变化,尽量记在心头!因为照我所料,你们到了‘黑地狱’內,可能也会遇到这种‘璇玑七妙石阵’!”

  ⾕家麒憬然问道:“黑地狱中也有人会布这种绝传已久的奇妙阵法?”

  司马超长叹一声说道:“黑地狱中蔵龙卧虎何奇不有!尤其那位‘黑心张良’司马庸的中所学,可能还要胜我几分!故而我料他必然布有这种‘璇玑七妙石阵’.防护‘黑地狱’中不容人擅⼊的本秘室重地!”

  ⾕家麒闻言,遂悉心默记司马超所指点的玄机变化。

  但忽然心中一动,目奇光,看看这位“散淡居士”含笑问道:“司马庄主,请恕⾕家麒极为冒昧的动问一声,司马超与司马庸,‘散淡居士’与‘黑心张良’的姓名外号之间,颇有相关之处,你们是否当年旧识?”

  司马超脸上神⾊,一阵动,过了片刻,才慢慢沉静下来,凄然一叹说道:“⾕老弟,我就猜到你们必会有此一问,那左右‘黑地狱’一切.被‘幽冥主宰’倚为心腹智囊的‘黑心张良’司马庸,不但是我当年旧识,并且就是司马超的嫡亲胞弟!”

  这几句话,又听得岳悲云、⾕家麒、东方刚等面面相觑,齐以一种惊讶眼神,注视“散淡居士”司马超,默然无语!

  司马超又复凄然一叹说道:“岳姑娘与⾕老弟,东方老弟.设法大破‘黑地狱’之举,尽管放手施为,不必为我而生任何顾虑!因我与‘黑心张良’司马庸,虽系同胞手⾜,但心相差太远,当年早已貌合神离,最后他并使我中了奇异剧毒,才飘然远行,不知去向…”

  岳悲云蹙眉说道:“黑心张良司马庸真是人中枭獍,他对嫡亲同胞兄长,居然也下得了这等狠心毒手!”

  司马超叹道:“我中毒以后,几难活命,尚幸平素精研岐⻩之术,手边又有几样罕世圣药,才得勉強治愈!但一⾝武功,却因此丧失其半!”

  说至此处,黯然垂头,似因提到当年恨事,引起了无穷惆怅!

  岳悲云等无词以慰,只好相顾默然。“天⾕”中朝煦煦.山风微微,显得一片肃静!

  司马超惆怅片刻,语音神情两皆感伤地继续说道:“我因本⾝深受毒害,每年下半年独自静居‘天⾕’,冥心参悟之事,便是研求祛解万毒之术.谁知祛毒之术,尚未大成,‘黑心张良’司马庸却已投⾝‘黑地狱’,助纣为,施展秘炼剧毒,流害武林,谋霸寰宇!”

  岳悲云静听至此,见“散淡居士”司马超目中已有隐约泪光,遂含笑安慰说道:“司马庄主不要难过.你与‘黑心张良’司马庸,虽属同胞兄弟,但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又道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司马庸任凭何等极恶穷凶?亦无损于司马庄主盛德!庄主还是静心精研妙技,普度众生,凡属武林人物,谁不感佩!”

  司马超苦笑说道:“话虽如此,但为了‘黑心张良’司马庸的一点英雄意念,流毒武林,祸遍江湖,司马超问心怎安?”

  话至此处.语音略顿,忽向岳悲云、⾕家麒、东方刚等三人.扬眉说道:“但三位此去‘黑地狱’.千万不要提到司马超尚在人世,以及‘散淡庄’,‘天⾕’这两处住所,否则司马庸决难相容.清净土变作修罗场,我这苦心参研的专祛万毒之技,也将因而功亏一篑的了!”

  岳悲云等点头应命,遂与司马超相互为别,赶奔“勾漏山鬼影峰”而去。

  ⾕家麒边行边自仰天叹道:“我们若非在‘天⾕’內,巧遇这位‘散淡居士’司马庄主,怎知晓⾝中剧毒?到了‘中元鬼节大会’以上,岂非难免当场毒发,被‘黑地狱’鬼蜮所制?”

  岳悲云笑道:“这就叫‘天佑吉人’,又道是‘吉人自有天相’!故而任凭‘黑地狱’中那些魑魅魍魉.目前如何毒猖撅,到头来却必为正义所除,光明所灭!”

  东方刚蹙眉说道:“我倒有件事情,颇为担忧!”

  岳悲云“哦”了一声,含笑问道:“东方大哥平素最称豪放豁达,怎的也会有所忧虑?”

  东方刚笑道:“我不是为我自己忧虑,只是听评书落泪,替旁人担忧而已!”

  ⾕家麒目注东方刚问道:“东方兄,我猜你大概是为‘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宮漱石,‘魔外之魔’公孙大寿,以及石不开、澹台曜、辛子哲、包一胜等‘文武卜赌’四大神魔担忧?”

  东方刚长叹一声点头说道:“⾕兄猜得不错,请想‘黑地狱’奷细,既将剧毒下在‘雄⻩酒’內,则同席诸人,必然一齐中毒!我们幸遇‘散淡居士’司马庄主,施展‘金针闭⽳’妙技,暂把剧毒拘束,到时可以无妨,南宮漱石等人却难免要在‘中元鬼节大会’之上当场出丑,被人所制,一世英名,付于流⽔!”

  ⾕家麒剑眉深皱说道:“南宮漱石等人.一世英名,付诸流⽔,倒是小事,东方兄与岳姑娘可曾顾虑到万一他们被无奈,投顺‘幽冥主宰’,则‘黑地狱’的威势之強,人才之众,只怕集合所有剩余的武林⾼手,也将无奈它何!我们明年五月初五,大破‘黑地狱’的雄图壮志.岂不难以如愿了吗?”

  东方刚喟然长叹说道:“⾕兄所说,确是大虑!但‘散谈居士’司马庄主苦心参研的祛毒妙技.尚未功成,我们魔有心,卫道无力,却便如何是好?”

  岳悲云笑道:“⾕兄与东方大哥,不必如此忧愁,且等事到临头,再行随机应便!也许我‘罗浮山妙香岩嘲音洞’求借‘翡翠鼢’之行,会获得我师伯一静神尼有关此事的⾼明指教,岂不便有所遵循的了。”

  ⾕家麒讶然问道:“一静神尼是岳姑娘的师伯?”

  岳悲云被他问得一怔,⽟颊微红,嫣然笑道:“家师与‘悲天圣尼海云庵主’一清大师,称莫逆,一静神尼又是一清大师师姊,我对她老人家尊以师伯之称,难道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岳悲云本就天生绝⾊,姿容体态.比起⽔中萍来,还要胜过几分,如今这一脸泛红霞,微笑发话,更是秋⽔流波.风神美绝,把个⾕家麒看得痴呆呆地忘了答话!

  东方刚见⾕家麒那副神情,委实有些忍俊不噤,但又恐笑出声来,使他羞窘难堪,只好⾜下加功,抢前几步!

  东方刚这种蓦然‮速加‬动作,已使⾕家麒警觉自己太以失态,顿时俊脸通红,设法解嘲地,⾼声叫道:“东方兄,你与许慈航兄.在‘邛崃幽⾕’,曾经比试轻功,如今我们也来考较考较吧!”

  话音方落,⾜下微一加劲,便如平步蹑虚般,飘前了四五文远!

  东方刚倏然停步.摇手大笑说道:“慢来.慢来,⾕兄要比轻功,请与岳姑娘比,你们一个是‘七剑神君’欧古月,及‘绿鬓仙婆’乔赛乔的得意弟子,一个是当代绝顶奇人竺无为的⾐钵传人,正好天造一对,地设一双,我东方刚却有自知之明,这点微薄功行,无法⾼攀,还是不要出乖露丑的好哩!”

  岳悲云听出东方刚话中那句“天造一对,地设一双”之语,隐有双意.不噤⽟颊飞红,⽩了这位东方大哥一眼!

  三人一路说笑,丝毫不觉寂寞地,便已到达“勾漏山鬼影峰”下!

  时正定更,星月无光,山⾕如墨。

  ⾕家麒正待引导岳悲云、东方刚登峰.蓦然一声鬼啸起处,凌空飘落三条鬼影!

  岳悲云在三人中心思最细,功力最⾼,看出这三条鬼影,是由十来丈⾼处飘坠,笔直落地,点尘不惊,轻功⾝法业已到了凌风蹑虚的炉火纯青之境!

  遂向⾕家麟问道:“⾕兄,来人是不是你所说‘黑地狱’中的三大鬼使?”

  ⾕家麒尚未答话,当中一条人影,便已冷冷说道:“女娃儿猜得不错,我们正是‘追魂鬼使’、‘玄清鬼使’及‘虬髯鬼使’!”

  报名以后,三条鬼影各自⾝边取出一张纸片,仍由站在当中的“追魂鬼使”钱正威发话说道:“我等奉了司马先生之命,特来致送‘中元鬼节大会’的娱宾节目,并声明‘黑地狱’在七月十五以前,谢绝一切外客!”

  话音一了,纸片立甩,化成三线⽩光,向岳悲云、⾕家麒、东方刚等面飞,来势颇为疾劲!

  岳悲云素来不骄不矜,⾕家麒则因前次随义⽗⺟“七剑神君”欧古月“绿鬓妖婆”乔赛乔来时会过这“三大鬼使”深知厉害,故而凝⾜功力,伸出食拇中三指,撮住纸片!

  东方刚微嫌疏忽,加上经过“散淡居士”司马超“金针闭⽳”以后,真力大不如前,故在随意伸指一夹之下,竟未夹住“夺”的一声,钉⼊⾝后树⼲,连食中二指,都震得有些酸疼。

  三大鬼使则在连声凄厉鬼啸之下,化为三缕黑烟,一跃五丈有余,几个起落,便自消失于“鬼影峰”的磷光鬼火以內!

  东方刚向岳悲云蹙眉苦笑说道:“岳姑娘,我们经过司马庄主的‘金针闭⽳’之后,委实削弱真力不少,加上东方刚耝心疏忽,以致一开始便在对方手下,丢人现眼!”

  岳悲云微凝功力,伸手‮子套‬钉⼊树⾝的纸片,对东方刚含笑安慰说道:“东方兄不要难过,‘黑地狱’三大鬼使,来历非凡,二十年前,均享盛名,即令我们不曾被司马庄主‘金针闭⽳’,削弱真力,可能也不是他们对手!”

  ⾕家麒见东方刚脸上犹存讪讪之⾊,遂接口说道:“岳姑娘所见极是,我前次随我义⽗⺟亲时,曾经会过这‘三大鬼使’,他们的一⾝艺业.果然厉害无比!”

  东方刚苦笑说道:“我已在那‘虬须鬼使’手下丢人,岳姑娘与⾕兄不必对我再作安慰,还是看看纸片以上,写的是些什么?”

  岳悲云借着月光,一看纸片,只见正面写着十个大宇:“中元鬼节大会娱宾节目!”

  ⾕家麒冷笑说道:“这般魑魅魍魉,真会作怪,我倒看看他们如此郑重其事地,能够准备些什么惊天动地的节目?”

  一面说话,一面把纸片翻转。

  纸片背面写的是:

  一、哀牢山神魔⾕“文武卜赌”四大神魔,共作火中之舞!

  二、“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宮漱石,表演自尽手段!

  三、“七剑神君”欧古月以“七剑分尸”绝技,替北天山“冷香仙子”聂冰魂一派,斩断宗脉!

  ⾕家麒看完,‮头摇‬冷笑说道:“吹牛,吹牛,完全吹牛!慢说‘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宮漱石,心⾼傲无伦,便连‘文武卜赌’四大神魔,也不会听凭‘黑地狱’人物调度,共作什么火中之‘舞’!”

  岳悲云目光一转,脸⾊沉重地说道:“⾕兄,也许‘黑地狱’人物胆敢这等预作大言,是由于得知‘西风醉客’南宮漱石,及‘文武卜赌’四大神魔,已在‘神魔⾕雄⻩宴’上,误中剧毒,到时毒力发作,难以自持,必须听从他们‮布摆‬的呢!”

  ⾕家麒闻言一怔,微作寻思,点头说道:“照这样看来,‘哀牢山神魔⾕’五五端‘雄⻩宴’上所有在席之人,果已一齐中毒,但‘黑地狱’这般万恶鬼蜮,为何不把‘魔外之魔’公孙大寿也安排上一个节目,岂非更显威风?”

  东方刚接口说道:“这种情形,只有两项解释,一项解释是‘魔外之魔’公孙大寿未曾中毒,‘黑地狱’鬼蜮们,无法加以控制!另一项解释则是公孙大寿中毒太重,业已⾝死!”

  岳悲云‮头摇‬说道:“东方大哥,关于‘魔外之魔’公孙大寿未曾列名‘黑地狱’娱宾节目以內一事,倒可慢加推敲,我认为最令人忧虑的,却是第三项节目,必对对之特别注意!”

  ⾕家麒又把那第三项节目“七剑神君欧古月以‘七剑分尸’绝技,替北天山‘冷香仙子’聂冰魂一派,斩断宗脉!”等语念了一遍,剑眉双蹙,目注岳悲云问道:“岳姑娘,你认为这最后的‘斩断宗脉’四宇,应该怎样解释?”

  岳悲云想了一想.神⾊凝重地缓缓说道:“我们由于⽔中萍姑娘的一⾝孝服,曾经大胆假设‘冷香仙子’聂冰魂,已中‘黑地狱’鬼蜮暗算,⾝遭惨死!倘若我们再作一次大胆假设.认为⽔中萍姑娘,是北天山唯一传人,则⾕兄所问‘斩断宗脉’四字含义,应该是⽔中萍已落⼊‘黑地狱’人物手中,而将在‘元中鬼节大会’以上,被⾕兄的义⽗‘七剑神君’欧古月‘七剑分尸’而死!”

  ⾕家麒听得心底一寒,全⾝一颤,但仔细思索以后,却深觉岳悲云这种大胆假设,极有道理,可能推断得丝毫不错!

  三人因恐有人暗中‮听窃‬,遂一面缓步离开“鬼影峰”附近,一面各自蹙眉思索怎样才是对付黑地狱人物的最好措置?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任何方法,最后还是岳悲云低声说道:“我们既然预先想不出怎样对付‘黑地狱’人物良策?则只好等到‘中元鬼节大会’之时,见机而作!⾕兄与东方大哥,也陪我跑趟‘罗浮山’吧!”

  东方刚道:“一静神尼屏绝外扰,一意清修,岳姑娘和她老人家关系不同,因事请谒,自然无妨,但我与⾕兄同去,却恐怕有些不方便罢?”

  岳悲云笑道:“东方大哥与⾕兄,只陪我到‘罗浮山’,又不随我同⼊‘妙香岩嘲音洞’.我师伯一静神尼.怎会责怪?因为这样作法,不仅可解长途寂寞,也免得你们在这‘鬼影峰’附近,镇⽇无聊,难免又生出其他变故!”

  ⾕家麒及东方刚因别无他事,又听岳悲云如此说法,遂一同暂离勾漏.齐赴罗浮而去!

  一路无话,直等抵达罗浮,岳悲云遂手指一株参天古木,向⾕家麒及东方刚微笑说道:“⾕兄与东方大哥,我要参谒一静神尼去了,这‘罗浮山’是宇內名山之一,千峰竟秀,景⾊绝世,你们且请尽兴登临,我们暂定三⽇以后,在这株古树以下相会!”

  ⾕家麒与东方刚含笑点头。

  岳悲云遂依照‘散淡居士’马超所绘图形,向师伯一静神尼所居的“妙香岩嘲音洞”寻去。

  “妙香岩”并不难找,但“嘲音洞”的所在,却太以隐秘,若非“散淡居士”司马超事先绘图指示,岳悲云纵然穷尽心力,亦必无法寻得!

  原来“妙香岩”一丛梅林之內,有几株参天古木,其中最大最⾼的一株,树心中空,树下即是一座不知通往何处,深不见底的黝黑洞⽳!

  岳悲云轻⾝提气,跃登梅梢,徐徐降落,心中却不噤暗想宇宙之大,真是无奇不有,而这等幽僻奇妙的所在,也真亏师伯一静神尼能够发现!

  过完树⽳,进⼊石洞.便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岳悲云內心一惊,暗忖像这等环境之中,倘若蔵着什么恶毒蛇兽,如对人突然袭击,却是如何抵御?

  警念方动,正待运起师门绝学“无相神功”防⾝。

  忽又想起这嘲音洞既是师伯一静神尼清修之处,怎会有甚恶毒虫蛇?

  何况据司马庄主之言,师伯所养‘翡翠鼢’,更是专克百毒的灵奇神物!

  想通以后,自然不再疑惧,放心大胆的摸索前进。

  果然洞中毫无阻碍,只是有些气闷,途径太长,并系斜斜往下,好似业已深⼊峰底,也不知还要再走多久.才能到达师伯一静神尼的清修所在?

  岳悲云天生慧质,自幼便蒙旷世奇人,抚养教育,中一片灵明,半线尘滓俱无,故而这黑暗途径虽长,她仍毫不躁急,心平气和地,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又约莫走了顿饭光.忽然听得一阵极为清幽,闻之令人悠然神往的嘲⽔之声,从前方隐隐传⼊耳內。

  岳悲云心中一喜,暗想师伯所居,名叫“嘲音洞”则如今既闻嘲音,可能已将到达地头!

  果然再行片刻,有片石门,挡住去路.而那幽幽流⽔之声,就是从这石门以內传出。

  岳悲云知到地头,遂略整⾐衫,肃立恭⾝,待报名求谒在这“嘲音洞”內,隐居清修的一静神尼!

  这位⾝怀惊世绝学,美拟天人的岳悲云姑娘,原来就是当年在“终南山百丈壁”前,⽗⺟双亡,被当世第一奇人“悲天圣尼海云庵主”一清大师救走,收为⾐钵传人唯一弟子的端木淑!

  她之所以借用⺟亲“飞环侠女”岳凤之姓,及以师傅“悲天圣尼海云庵主”外号中的“悲云”二字为名,即系暂时不愿用本名行世,并可以不相⼲人⾝份,从旁细心考察⾕家麒的行为情,实践一清大师昔⽇在终南山前所说立愿度化⾕家麒,消尽恶骨,重振家风,成为一位出类拔萃的少年奇侠之语!

  如今端木淑肃立石门以外,默运“天龙心语”功力,躬⾝低禀道:“南海普陀‘海云庵主’门下弟子端木淑,因事远来,求谒师伯!”

  通名以后,石门內却静寂沉沉,绝无丝毫回响!

  端木淑秀眉微蹙,但因自己用的“天龙心语”神功,语音决不会未曾透石传⼊,遂不便再度通名,只好站在门外,恭⾝等待。

  等了片刻,端木淑心中暗忖,门內寂无回音之故,莫非师伯因久久未见,特借此举考验自己耐不成?

  忖念及此,索席地面向石门盘坐,冥心內视,运气调息,用起功来!

  一遍行功做罢,石门內除了嘲音以外,虽仍寂静无声,但端木淑却不仅心神舒泰,不再感觉洞中气闷,连目前三五尺周围,也可微见景物。

  她深知本门“天龙禅坐”妙用无方,如今稍稍用功,便有灵效,遂索屏绝百虑,⼊起定来,物我两忘,神与天会!

  等到端木淑百赅皆舒的神归紫府,气纳丹田,微微睁开双目,却不噤大吃一惊,讶异绝!

  原来⾝前石门,在不知不觉之下,业已开启,门內竟是一泓亩许清泉.泉心矗立三块巨石。

  当中石上,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年比丘尼,左面石上.坐着一位⾝穿纯⽩⾐的中年美妇!

  当地显然是在“妙香岩”底,但天光却不知从何而⼊,映照这一片清泉以上,景⾊绝佳!

  端木淑认得中间石上所坐的⾼年比丘尼,便是自己师伯一静神尼,⽩⾐美妇却属陌生。

  遂躬⾝下拜,含笑说道:“弟子端木淑敬叩师伯金安!”

  一静神尼含笑摆手说道:“淑儿不必多礼,到我⾝前,让我看看这十一二年来,你师傅是否业已把你‮教调‬成了一朵秀绝尘寰的武林异卉?”

  端木淑幼时极获一静神尼喜爱,如今听师伯对自己仍是当年疼爱口吻,遂应声起立,一式“野鹤孤飞”转化“神龙渡海”再转化“平沙落雁”便自飘登大石,侍立在一静神尼⾝侧!

  一静神尼以一种慈爱目光,仔细打量端木淑有顷,点头微笑说道:“不错,不错.你师傅总算未曾槽塌掉你这一⾝千中难选的上乘骨!”

  端木椒含笑说道:“师伯,你能猜得出我怎会找到‘嘲音洞’来?以及为何扰及你老人家清修之故吗?”

  一静神尼笑道:“你这第一个问题好猜,因为当世中知道我在‘嘲音洞’內的,只有三人,你大概是遇见了‘散淡居士’司马超。”

  端木淑点头笑道:“师伯猜得真对,第二个呢?”

  一静神尼笑道:“第二个问题虽然稍难,但我也猜得出来,你大概是为了‘勾漏山黑地狱’人物兴风作浪之事?”

  端木淑佩服无比地目注一静神尼说道:“师伯,你这十余年清修.好像已有前知慧觉,神通更大了呢!”

  一静神尼抚着端木淑香肩笑道:“淑儿,你师伯虽然清修多年,功行略进,但还谈不上具有前知慧觉!我只能猜出大概,详细情形,仍要听你说呢!”

  端木淑遂把一切经过,向一静神尼.详加陈述。

  等她说到“哀牢山神魔⾕”的“雄⻩宴”上,在席群雄,一齐中毒,⽔中萍孝服闯宴“天⾕”巧遇司马超,金针闭⽳,勾漏探险,从“三大鬼使”手內,获得那娱宾节目等情形之时,左边石上闭目‮坐静‬的那位⽩⾐中年美妇,也自微睁双眼,颇为关怀地凝注端木淑,倾听究竟!

  端木淑因师伯不曾为自己引见这⽩⾐美妇,遂不便请教姓名来历。

  但却看出此人脸⾊,惨⽩异常.好似⾝负奇重內伤,尚未痊愈光景!

  端木淑说完经过,又向一静神尼笑道:“师伯,如今你应该知道淑儿来意,是想求你把那只能克百毒的绿老鼠,借给我们一用!”

  一静神尼面含微笑,缁⾐大袖微扬,自袖中钻出一只体长近尺,尾长近尺,全⾝碧如翡翠的奇形灵鼠,目光微注端木淑,缓缓问道:“淑儿.这就是被你叫做绿老鼠的‘翡翠鼢’。你猜我肯不肯借给你?”

  端木淑妙目一转,听出一静神尼话外有话,慌忙陪笑说道;“师伯一向疼爱淑儿,大概肯借!”

  一静神尼‮头摇‬笑道:“借是不借.但我尘缘将了,便索送给你吧!”

  话完,便即先对那只“翡翠鼢”低声数语,然后递向端木淑怀內!

  端木淑想不到一静神尼竟将这只“翡翠鼢”送给自己?方自欣喜的不噤叫了一声“师伯”那“翡翠鼢”业已善伺人意地,纵⼊她的香怀以內!

  一静神尼含笑说道:“淑儿且慢⾼兴,照你所说‘黑地狱’那等声势,仅凭一只‘翡翠鼢’,便自深⼊虎⽳,参与‘中元鬼节大会’,仍嫌太以冒险了吧?”

  端木淑福至心灵,秀眉微扬,含笑问道:“师伯这样说法,莫非对淑儿特降殊恩,还有什么其他传授?”

  一静神尼点头笑道:“如今距离七月十五的‘中元鬼节大会’,尚有一段时光,我想留你在我这‘嘲音洞’內,住到七月初再走!”

  端木淑知道师伯留住自己之故,必有特殊传授,不噤⾼兴得嫣然笑道:“师伯准备教我什么绝世神功?”

  一静神尼笑道:“你师傅与我所学,大致相同,她已连庒箱底的‘无相神功’,都传给你了,我也别无可授,只想利用留你在此的一段光,把我近年来静中参悟的‘旃檀心法’,略加指点!”

  端木淑柳眉微蹙问道:“请教师伯,‘旃檀心法’是种什么武功?”

  一静神尼微笑答道:“这种‘旃檀心法’,极为奇妙,也是以意施为,你若能参悟,便可在‘无相神功’以內,添上一种回元反震之力!对方用力越強,所受反震,也就越大!”

  端木淑大喜过望,赶紧躬⾝称谢,并目注左面石上,所坐的⽩⾐美妇,含笑说道:“这位老前辈是谁?师伯怎不替淑儿引见引见?”

  一静神尼笑道:“你这位老前辈,名驰宇內,威镇八荒,她就是…”

  话方至此,那⽩⾐中年美妇忽以一种极为微弱的语音说道;“在我那桩心愿未能实现之前,殊不愿以昔⽇名号示人,神尼就对令师侄端木淑姑娘说我姓冷便了!”

  一静神尼点头微笑,向端木淑说道:“淑儿.见过你冷老前辈!”

  端木淑如言面向⽩⾐中年美妇,躬⾝施礼,含笑说道:“南海‘海云庵’门下弟子端木淑,拜见冷老前辈!”

  那⽩⾐中年美妇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笑容说道:“端木贤侄不必多礼,我在此作客,⾝无长物,只好送你三粒丹丸,略表微意。”

  话音了处,⾐袖微抬,自袖中甩出三粒⽩⾊丹丸,向端木椒冉冉飞到!

  端木椒接在手內,躬⾝称谢,但心中却不噤暗想这位冷老前辈面带病容,语音微弱,分明⾝罹重疾,既有灵丹,怎不自服,却赠送自己则甚?

  方自疑思,突然怀中隐隐一痛,不噤秀眉微蹙!

  一静神尼含笑问道:“淑儿为何脸上变⾊,难道⾝上有伤?”

  端木淑躬⾝答道:“淑儿⾝上无伤,只是师伯送给我的那只‘翡翠鼢’,突然咬我一口!”

  一静神尼笑道:“它大概感出你体內蕴毒.才会自动咬你一口!”

  端木淑见“翡翠鼢”如此灵慧可爱,不由⾼兴得秀眉连挑,向一静神尼含笑说道:“师伯,淑儿尚有两位好友,陪我同来,约定三⽇后互相见面!如今师伯既对淑儿,特降殊恩传授‘旃檀心法’,则等到第三⽇上午,似应由我通知他们一声,改于七月十五当⽇,在‘勾漏山鬼影峰’脚相会便了!”

  一静神尼点点头笑道:“这样最好,一来我‘嘲音洞’內,不宜留客,二来你所习‘旃檀心法’,最忌外扰.必须虔诚静参!何况百粤山⽔,尽多灵奇,请他们随兴登临,等到七月十五正⽇,再在‘勾漏山鬼影峰’前会合,一同观光‘中元鬼节大会’!”

  端木淑躬⾝领命。

  但一静神尼却未传授“旃檀心法”只利用这三⽇光,把她以前所学,细加考查,并对火候不到之处,一一指正!

  到了第三⽇上.端木淑便如约往晤⾕家麒、东方刚,但谁知从清晨一直等到⻩昏,也未见有⾕家麒或东方刚的半丝踪迹!

  端木淑心中好不惊疑,暗想⾕家麒与东方刚若无特别原因,决不会失约不至!

  但这种能使他们失约的原因,是忧是喜?是吉是凶?却令人无从捉摸,太难推测!

  端木淑尚未猜出半点端倪,业已月上东天,她因离开嘲音洞过久,深恐一静神尼悬心,遂不能再等,无可奈何地以纤指微凝功力,在那株参天古树之上,划字留书写道;“⾕兄及东方大哥,小妹苦候一⽇,未见践约,并因⾝有要事,只得离去,彼此定于七月十五⽇清晨.在‘勾漏山鬼影峰’脚相会!”

  留字以后,匆匆赶回“嘲音洞”內,将这出人意料之事,禀告一静神尼,并叩问一静神尼“罗浮山”中,是否隐居有凶琊?⾕家麒、东方刚突然失踪,有无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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