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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意外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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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五爷双眉皱起,道:“老弟只知责难老朽,但老朽若无老主人的谕柬,只凭口,何人能尊,哪个听令,到头来…”

  金成接口道:“五爷,若有老主人的柬谕呢?”

  抓五爷道:“那时名正言顺,老朽誓将心愿完成!”

  闻文神⾊变为肃穆,向抓五爷恭敬地说道:“老主人料事如神,五爷果然是位威武不屈的大丈夫,五爷,老主人的柬谕,并未丢失!”

  抓五爷大喜,道:“在什么地方?”

  南伟震声道:“闻文,你的狗胆不小…”

  金成倏忽转对南伟,银筒直对南伟前,沉声道:“姓南的,你最好少开口!”

  闻文适时道:“五爷,老主人一共写了二封谕柬,只有一封中蔵老主人的⽟符金令,另外那封却毫无凭证!老主人深知小爷的狠毒,更了解自南伟等起,至计家兄弟等人的心,谕柬成双,已存机心!小爷取去的一封,也就是老主人有心让他拿去的那一封,蔵有‘⽟符金令’的真谕柬…”

  话未说完,南伟倏忽进⾝,欺近了闻文,南伟所怕,是那银筒,在欺近闻文⾝旁时,自已无此顾虑!

  那知金成持筒而立,对南伟欺⾝闻文之旁,竟视若无睹,只监视着其余的一⼲护法好手!

  南伟人到,掌抓也到,而话语却也传到,厉喝说道:“闻文,火速献出⽟符谕柬,免尔惨死!”话声中,掌抓已透传八成真力,抓到了闻文的后脑!

  别看南伟话说的好听,献出⽟符谕柬则免死,其实这一招“毒龙探爪”却下了恶毒的辣手!

  适时,闻文朗朗一声震笑,霍地旋⾝,非但不以手将银筒敌御南伟,反而将银筒垂下,以右掌相

  南伟此时递出的“毒龙探爪”一招,业已到了闻文的后脑“⽟枕”死⽳,蓦闻朗朗笑声,心头不由一凛!南伟功力极⾼,自是识货的行家,闻文一声震笑,所显露出来的內功真力火候,竟不低于南伟!

  闻文和金成,是卜震宇手下的一对奇人,功力非但不低于“六绝”并且各怀特殊的技艺。

  缘因卜震宇,急将萧梦梅收归己用,他人无法能窥得萧梦梅出⾝来路,方始万里迢迢召来双侠。

  “神通双侠”之事,除卜震宇外,在“天下一家店”中,只有“六绝”知晓,那是因为他们十年前皆已相识!

  艾天齐只知道闻文和金成,怀有奇技,善制各种特殊东西,但却不晓,闻文和金成的功力也是一等之属!因之南伟等人,自更不知端倪,错当闻文和金成,除善制特殊物件外,是个不解武技的无用书生。

  南伟当听到卜震宇早料有变,留有另外一封,附着“⽟符金令”的谕柬时,避过金成银筒,放心大胆偷袭闻文!岂料功力用⾜之下,突闻笑声,此时虽知事已料错,但是若想收回所发一招之掌力,却已不能!

  双掌相抵,传出震响,闻文心早有备,以全力出,南伟心傲气耝,自认心得,是故未用全力!

  如此,双方掌力抵,南伟吃了大亏,被闻文震得心神飞,⾎脉浮动,一连着退了三大步!

  闻文冷着一张脸,向南伟叱道:“就凭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力,最好是少卖弄!”

  话锋一顿,银筒直对南伟,又道:“老主人待尔不薄,在老主人为全仁义,让退之时,尔竟不惜卖主求荣,与艾天齐狼狈为奷,实在可杀!”“杀”字出口,看上去就要按动卡簧,打出银筒之中的歹毒东西,南伟神⾊苍⽩的接口道:“闻…闻老弟且慢…”

  闻文剑眉一挑,道:“那个是尔的老弟?哼!”南伟道:“闻兄…”

  金成叱道:“老匹夫,有话就说话,我兄弟既非尔之弟,亦非尔的老兄,就算狂喊爸爸叔叔也没有用!”

  南伟老脸早该涨红,但因一双银筒一直对着他,任有什么难堪的变故,也无法改变他那颤惧的心意。于是他勉強在苍⽩的老脸上,挤出一丝苦笑,道:“老朽并非忘怀老主人的恩德…”

  闻文接口叱道:“住口,凭你不配说‘恩德’二字!”

  南伟道:“是是是,现在…现在…”

  金成道:“怎么,连话都说不成句了?”

  南伟无奈,道:“两位现在,想…想怎样对付老朽?”

  闻文冷笑一声,道:“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话声中,卡簧声震,闻文将银筒弹簧拉开,拇指已按在钮上!

  南伟顾不得什么叫作丢人,急忙喊道:“闻大侠且慢,且慢!”

  金成却冷冷地接口问道:“你还有什么臭庇要放?”

  南伟战战兢兢地说道:“两位可否先请把银筒拿开,老朽说两句话?”

  金成冷哼一声,道:“怎么,你也怕这个玩意儿?”

  南伟苦笑一声,道:“小爷未走前,两位相试此筒威力时,老朽亲眼目睹,千斤巨石,遇之化成蓝烟而消失,人何能当?!”

  闻文冷笑一声,道:“似你这般毫无人的东西,这样死岂不正好?!”

  南伟道:“蝼蚁尚且贪生,老朽…”

  金成叱道:“你对什么人称‘老’?”

  南伟急忙改口道:“是是,在下…”

  闻文道:“你若在下,谁能⾼⾼在上呢?”

  南伟急得真想号啕大哭一场,但又没有这份胆量,被闻、金二人,东一句西一句调侃的哭笑不得。

  抓五爷直而厚道,除对十恶难赦之徒外,从不愿使人难堪,如今已知內情,急忙在一旁说道:“两位老弟,请容南伟把话说清楚如何?”

  闻文恭敬地说道:“五爷吩咐,闻文敢不遵令。”话锋微顿,转向南伟道:“五爷讲情,姓南的,你有庇就放吧!”

  南伟这份难过就不用说了,但在他人的低矮屋檐之下,他不敢不低下头来,应了声是,道:“我想问问,两位一定要杀我?”

  闻文道:“像你这种东西,活在世上还有什么用处吗?”

  南伟道:“设能不杀我的话,我发誓自此退出江湖!”

  金成哈哈一笑,道:“这是牙疼咒,牙不疼了,咒也忘啦!”

  南伟故作慷慨悲昂的神⾊,道:“我若有虚言,天地…”

  闻文道:“别叫天地不安了,南伟,发誓没有用!”

  南伟道:“那…那两位提个条件如何?”

  金成道:“这还差不多!”

  南伟心中暗喜,自忖:“哼!狗匹夫,老夫只要过了这次的难关,迟早总有一天,叫你们这两个狗小子知道厉害!”

  表面上,南伟却恭诚地说道:“请讲吧,两位要我怎样?”

  闻文笑对金成道:“你想个办法好了!”

  金成道:“这件事简单,把他的功夫废掉!”

  闻文拍了‮腿大‬一下,道:“对,好主意!”

  南伟心头一惊,道:“这样的话,两位还不如现在杀了我的好!”闻文道:“你这个话也对,杀了你省心省事!”

  南伟暗忖道:“糟了,弄巧成拙!”

  但他不敢犹豫,立刻道:“那就请动手吧,但望别用银筒中的东西杀我!”

  金成道:“抱歉,这要看我们兄弟⾼不⾼兴!”

  抓五爷适时道:“南伟,你就有这点胆子?!”

  南伟喟叹一声,道:“周大侠,风凉话人人会说!”

  闻文转对抓五爷道:“五爷,不怪这老匹夫胆小,实在是银筒中的东西,过份歹毒了些,他亲眼目睹过,自然害怕!”

  抓五爷点点头,道:“也许,但总非仁厚磊落的…”

  金成接口道:“五爷说的对,此物敝兄弟给它起了个名字,叫作‘恶人报’,就专为十恶之人报应用的!”

  抓五爷一指南伟道:“南老儿虽然恶毒,但非十恶难赦之辈!”

  闻文道:“五爷认为应该怎样发落他?”

  抓五爷‮头摇‬道:“他服于两位的银筒之下,怎样发落,应该两位作主。”

  闻文一笑,右手探囊,取出一封密封长大而厚的信柬,将银筒揷于间,恭恭敬敬地递给抓五爷,道:“五爷,这是內附金令的谕柬!”

  五爷单双手接过,立刻拆阅,细阅一遍之后,原信妥置囊中,将所附“⽟符金令”单单取出。

  闻文适时道:“五爷!闻文刚刚只不过是戏弄南老儿一番,并无杀他的意思,想信老主人对此必有指示。”

  抓五爷点点头,手扬“⽟符金令”对南伟道:“南伟,尔可认识此物?”

  南伟立即肃立躬⾝,道:“属下识得!”

  抓五爷冷哼一声,道:“如今可还愿听金令调遣示谕?”

  南伟道:“愿意!”

  抓五爷转对其余众人道:“尔等心意如何?”

  其余众人,当目睹闻文和金成⾝份陡变之时,已知皆难逃生,再见南伟摇尾乞怜之态,焉有不怕之理。今闻抓五爷询问,人人心同,不约而齐声道:“仍遵金令之谕!”

  抓五爷震声道:“立即各将兵刃暗器放于⾝前地上!”

  令下即动,刹那,兵刃暗器皆已放置妥当。

  抓五爷扬声道:“金令传谕,兹后,天下一家店,不论总店分店,概由本人发施号令,闻文、金成为总监督之任!”

  由南伟开始,齐声呼应!

  抓五爷又道:“老主人明察秋毫,对适才事,早已料到,也早有安排,凡参与艾天齐叛逆者,各有重责!”

  众人噤声不言,大厅中变作悄静异常!

  抓五爷接着说道:“⽟符令下,南伟近前束手听谕!”

  南伟神⾊惨变,双手自束于后,倒退而前,这是“⽟符金令”的规矩,在“⽟符”之下,南伟乖乖的听命!

  抓五爷道:“老主人留示,对尔施刑甚重,要老夫残尔四肢,留养苏州分店之中,永生不得离开!”

  南伟老泪顺颊流下,全⾝颤抖不已!

  抓五爷却声调庒低,又道:“不过老夫⾝怀‘⽟符金令’,有权变更施罚,南伟,若论你今夜恶行,残尔四肢是服与不服?”

  南伟道:“南伟心服!”

  抓五爷嗯了一声,道:“不想抗辩?”

  南伟道:“属下不辩,愿领施罚!”

  抓五爷颔首道:“姑念尔自愿领罚,老夫作主,罚减二级,只以本店刑堂独门‘截⽳’办法,暂封右⾝重⽳半年!在半年之间,准尔离店外出,设若其间有善、义之行,到期由本堂代解所封经脉!”

  南伟大喜,躬⾝道:“属下永铭刑堂恩典。”

  抓五爷却震声道:“在半年之期內,尔若再有不法情事,或私与艾天齐勾结而不报,则⾝受十残之刑而死!”

  南伟道:“谕示死不敢忘。”

  抓五爷道:“可愿服刑?”

  南伟颔首道:“愿意!”

  抓五爷沉重地说道:“立将真气归⽳,免落残废!”

  南伟点点头,果按抓五爷所谕,真气自然归⽳。

  抓五爷上步出掌,连拍六下,南伟全⾝一抖,右肩及腿,立即一矮一短,半⾝⽳道已被封死!

  抓五爷声调温和,但神态却郑重地说道:“南伟,你应该知道,这种封⽳之法,是老主人只传刑堂的奇功,若妄冀自解而死,莫怪我未曾预嘱!”

  南伟道:“属下知晓厉害。”

  抓五爷道:“你可以走了,记住半年之期,期前十⽇回来!”

  南伟道:“遵令!”

  话罢,南伟转⾝向抓五爷一礼,脚步一跛一拐,踱出了大厅,行未数步,抓五爷突然说道:“南伟停步!”

  南伟停步道:“属下敬候吩咐!”

  抓五爷道:“艾天齐设有迫威胁之事,许你当面承诺,但却必须立即将消息送到分店之中不得有误!”

  南伟应一声是,又一拐一拐的出了苏州分店!抓五爷跟着发落了其余的人,多半是点封一或两处重⽳,留置分店效力,没用多少时间,事已完毕。

  众人退出大厅,各归宿处之后,大厅中只剩了抓五爷和闻文、金成三人,抓五爷问道:“闻老弟,这银筒中是什么东西?”

  闻文噗哧一笑,左右顾盼刹那,认定附近已经绝对没有第四个人在之后,拇指一按卡簧,砰然出声!

  但是在一声响动后,银筒却不见任何东西噴出来,抓五爷眉头一皱,深感莫名其妙!

  金成适时也按动银筒卡簧,当然,也发出一声轻响,但却依然不见任何毒物发出来!

  抓五爷道:“这是怎么回事?”

  闻文道:“很简单,杯弓蛇影耳!”

  抓五爷‮头摇‬道:“怎样讲?”

  金成道:“那歹毒异常的‘恶人报’,是真的,但此物制成太难,三年来,仅得一筒,那有许多!”

  抓五爷道:“可是如今连一滴都没有呀?”

  闻文道:“不错,这也是老主人的锦囊妙计,先令我兄弟,取出內蔵‘恶人报’的真银筒,对巨石相试!相试之时,彼等皆在当场,目睹一块千斤巨石,经‘恶人报’噴盖之后,刹那消失无踪,业已心胆皆寒!但彼等不知,‘恶人报’制成原汁不多,因此老主人断定,彼等见到这种银筒,必然动都不敢动!”

  金成此时一笑道:“后来的事情,五爷你是目睹亲见,用不着我兄弟多说,总之,老主人临行妙计,依然能‮定安‬了大局!”

  抓五爷深有所感,喟然道:“老主人经天纬地之才,只是…唉!”

  闻文道:“我本不该问,但因悬念不安,实难放心,那仇磊石…萧梦梅和雷啸天,与老主人有何…”

  抓五爷道:“我们不谈这可好?”

  金成道:“不瞒五爷说,我兄弟想见那萧梦梅一面!”

  抓五爷皱眉道:“有必要?”

  闻文道:“想和萧梦梅开诚一谈!”

  抓五爷道:“谈些什么?”

  金成道:“俗语说的好,‘光打九九’!”

  闻文加上一句,道:“况,杀人不过头点地,老主人为他,放弃了今夜⾜可致他于死地的机会,扔下一切基业,这…”抓五爷接口道:“你们两位认为这很够了,对吗?”

  闻文道:“如此设仍不够,岂非人忒煞?”

  金成也道:“是呀,设仍不够,真不知老主人欠他多少了!”

  抓五爷字字沉重地说道:“你们真想知道,老主人到底欠萧梦梅多少?”

  闻文道:“是的!”

  金成却加重语气道:“了然內情,始能妥善安排!”

  抓五爷道:“很好,首先我告诉你们,老主人是昔⽇名震天下,无人能敌的‘十君子’中的最末一位!”

  闻文道:“我们刚刚已听老主人自己说过!”

  抓五爷颔首道:“很好,可知另外九位是谁?”

  闻文‮头摇‬道:“只听说过萧大先生是‘黑石船主’,二侠姓伍,三爷叫雷鸣,还有位古爷不知行几,其余的…”

  抓五爷接口道:“你们已经知道不少了。”

  金成道:“听说好像仇怨牵连甚广?”

  抓五爷喟叹一声,道:“我只能再告诉两位一句话,十君子中,除掉‘颠神僧’外,其余八位,都惨死在咱们老主人手下!”

  闻文和金成闻言⾊变,互相木愣而视!

  半晌之后,闻文似有疑问地说道:“五爷,这是实情?”

  抓五爷不答此问,道:“萧梦梅,也就是从前的仇磊石,乃⽗就是十君子之首的‘黑石船主’,雷啸天之⽗,是大侠雷鸣!晓梅姑娘是过大侠之女,展翼云乃展侠之子,古大侠公子也已来到,他们个个要替⽗⺟报仇!”

  金成道:“老主人当年何必…”

  话未说完,闻文已接口道:“设若事情属实,我相信必有重大原因,否则老主人待人虽然严厉,但决不会这样大开杀戒!”

  抓五爷道:“原由不必多问,但我可以告诉你们,错在老主人!”

  闻文剑眉一皱,道:“这真想不到。”

  抓五爷道:“现在两位还想和萧梦梅谈谈吗?”

  金成‮头摇‬道:“內情如此不堪,见面已然无益!”

  抓五爷颔首道:“我深知两位对老主人的情感,所以有一句话,必须现在郑重而严肃的,告诉两位!”

  闻文道:“五爷请指示!”

  抓五爷道:“老主人和这些年轻人之间的仇恨,是太深也太久了,因此,这些仇恨,他人无法从中化解!”

  金成接话道:“五爷,时间是可以冲淡裂痕的!”

  抓五爷郑重的‮头摇‬道:“错了,金小弟,你错了!”

  金成道:“错在何处?”

  抓五爷道:“仇恨并非裂痕,裂痕,经漫长时⽇,自然淡没,仇恨却不然,不然!唉!大不然!”

  闻文道:“俗语有‘冤家宜解’之句!”

  金成却道:“小弟愿闻不然之说!”

  抓五爷长叹一声,道:“仇尚可解,恨却难填,况年‮经月‬如此之久,老弟们,这像是把一粒石子,扔在湖心似的…”

  闻文道:“石子扔于湖心,不过是起丝丝涟漪而已!”

  金成接口道:“是的,况这涟漪渐渐长大,一团团,一圈圈,会自然的慢慢远了,也慢慢淡了!”

  抓五爷却字字惊心地说道:“不错,这丝丝圈圈的涟漪,是渐渐的远了也淡了,可是这粒石子呢?它却永远庒在湖心底,越沉越深!”

  闻文俯首而叹,金成垂目唏嘘!

  抓五爷接着又道:“老弟们,请千万记住,为人错不得一步呀!”

  闻文道:“一失⾜成千古恨,唉!”

  金成似是不由自己的,接上下句道:“再回头已百年⾝!”

  抓五爷突然道:“不!真已百年⾝,心悲心死而已矣!”

  闻文道:“难道还别有苦痛?”

  抓五爷道:“怕只怕,失⾜即悔,乍错已悟,未来无尽无止的年月,将为这错、这失,流尽心泪肝⾎!”

  金成恍有所悟般,道:“五爷,你似是伤心人?!”

  抓五爷倏忽退步,双目中,英雄泪下!

  金成歉然道:“五爷恕我失言!”

  抓五爷蓦地背转⾝去,挥手悲切地说道:“老弟们,老主人谕令已知,今后,愚兄要⽇夜随伴姑娘和萧公子,作釜底菗薪之备,店务一切托老弟们了!”

  说着,将“⽟符金令”递过,又道:“我深信老弟们的德能,预祝这‘天下一家店’,成为武林之中,大放异彩的磊落门户!”

  话锋一停,突地一变道:“言语尽矣,告辞!”

  “辞”字出口,人已飞纵而去,等闻文和金成想起出声招呼的时候,抓五爷早已⾝影消失于远处了!

  “天下一家店”改了,外表和名称,动也没动,但內部却变更了作法,琊恶之徒,皆被摒弃!

  “神通双侠”拿出来了真正的面目,在短短一个月內,将总店分店,改成了磊落光明的武林门户!

  相距卜震宇远隐,天下一家店改制后的三个月整,武林中传出了惊天动地的消息“雷家堡,在八月十五夜,召开天下武林大会!”

  几千份的武林柬,在江湖中纵横飞传,仅短短的十天,东自崂山,南至南海,北临长⽩山,西踵无垠⻩沙之地,凡有武林人寄居逗留的地方,已是人手一束,个个不空,只这一点说来,已令天下人惊!

  各大门户,更无法例外,掌门人都早已收到了这份帖柬!各绿林霸主,竟也没有落空。

  凡是接到柬帖的人,不论武林各大门户掌门,抑或是绿林巨魁,和独善其⾝的⾼手,无不胆颤心寒!

  因为这帖柬奇怪,竟印着一艘黑⾊的八帆‮大巨‬石船!

  背面是个金⾊的“令”字,十分扎眼!

  具名的那些人,说他名不见经传,可以!但若说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也并非夸大!具名柬上的人,有十位,按顺序排列着,是

  萧梦梅!

  雷啸天!

  过万乘!

  展翼云!

  尚自強!

  古存文!

  伍重远!

  強百柔!

  木头僧!

  过晓梅!

  明眼人或知道点內情的人,都清楚,目下具名柬上的这十位,象征着昔⽇瓦解冰消了的“十君子”!不!应该说是“十君子”重现于当代武林了!

  雷家堡在武林中,早有盛名,如今,更是无人不知了!计算⽇期,相距大会之⽇,还有七天,通往雷家堡的大路,小道上,已成人嘲相接之势!

  雷家堡不算小,却决不广阔宽大,漫说有数千持柬赴会的武林人,就是三两百位,也招待不下!

  但是雷家堡主人雷啸天,却早有安排,在堡外,围堡,围堡搭建了几百座棚屋,⾜够三千人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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