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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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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戴云珠道:“只怕这一次咱们得躲出城去了。”

  严四道:“未必。”

  戴云珠道:“出去再回来,咱们不说,谁知道?”

  “我自己知道。”

  “你何必赌这个气。”

  “这无关赌气。”

  “那是什么?”

  “是我跟⽟贝勒之间的消长,也关系着我的承诺。”

  “你的承诺。”

  “我答应过先皇帝,暗中护卫小皇上,十年不离京城。”

  “离城再回来,算什么离京。”

  “在我来说,那就是离了京,尤其是让⽟贝勒迫的。”

  戴云珠美目凝注,深深一眼:“对你,我算是多认识了一层。”

  严四没说话。

  “那咱们那儿去?”戴云珠问。

  “咱们上皇甫家去。”

  戴云珠一怔:“皇甫家去?”

  “你把我蔵在褚家的地下秘道里,我现在不过是举一反三,我相信皇甫家也一定有隐密的地方。”

  “可是这时候皇甫家一定噤卫森严。”

  “可是这时候也最容易疏忽。”

  “怎么知道?”

  “知道为什么⽟贝勒会动用各营的人手,倾全力搜捕咱们,而且是格杀勿论么?”

  “为什么?”

  “恐怕他们已经发现了皇甫华的尸体。”

  “不会吧,他们怎么知道皇甫华已经死了,而且知道是咱们杀的?”

  “⽟贝勒不是等闲的人,褚姑娘死了,褚家跟皇甫华一定争先向⽟贝勒禀报,⽟贝勒一旦知道始末,绝不会想不到咱们会杀皇甫华为褚姑娘报仇,能想到这一点,他也一定会想到皇甫华再在大街上行走,那是很危险的事。

  所以,皇甫华从內城出来,他也一定会派人追出来,只可惜他迟了咱们一步。”

  “那皇甫家怎么会疏忽?”

  “一旦⽟贝勒发现了皇甫华的尸首,他会怎么办?”

  “当然是派人给皇甫家送回去。”

  “这就对了,皇甫家遭此变故,一定会忙,还能不疏忽么?”

  “对!”戴云珠点了点头:“还是你行,我没想到。”

  严四道:“到底还是姑娘引发我的灵感。”

  “咱们什么时候去。”

  “现在就走。”

  两个人双双站了起来。

  皇甫家,严四去过不止一回了,已经算得上是识途老马了,戴云珠应当更,他们两个就仗着这一点,避开了噤卫各营的人,向着皇甫家奔去。

  严四的⾝法⾼绝,真的施展开来,轻捷如烟,噤卫各营的人未必看得见,可是跟戴云珠在一起,他就快不起来了。

  两个人掩掩躲躲的正走着,忽听一阵叱喝声从不远处传了进来。

  一听就知道,这是有人厮杀打斗。

  戴云珠诧声道:“除了咱们俩,他们别的还缉拿什么人么?”

  严四道:“不知道。”

  戴云珠道:“看看去。”

  这时候还有工夫管别人的事。

  严四迟疑着还没有说话。

  戴云珠道:“凡是他们缉拿的,应该跟咱们都是友非敌。”

  似乎有点道理,既然是友非知,又怎能不管?严四道:“好吧!听姑娘的。”

  两个向着叱喝声传来处扑去。

  叱喝声传来处本就没多远,转进一条胡同就到了,看见了,跟前横着的一条胡同底,近廿个噤卫各营的人正围着两个人在厮钉。

  那两个人一男一女,而且是一老一少,不是别人,严四认识,赫然是罗老爷,姑娘罗梅影⽗女。

  严四终于看到了罗姑娘的所学,罗姑娘⾝手⾼绝,不是那些噤卫各营的人所能近的,可是她得照顾乃⽗罗老爷,这就大打折扣了。

  所以,遭近廿名噤卫各营的人围杀,就渐渐应付不了了,一旦应付不了了,自是险象环生。

  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这⽗女俩,显然是他们的秘密蔵⾝处,让噤卫各营的人发现了。

  连他们的秘密蔵⾝处,都被噤卫各营的人发现了,可见这一次搜捕之彻底,也可知“‮京北‬城”是不是还能蔵⾝了。

  严四道:“这两位我认识。”

  戴云珠“呃!”地一声道:“谁?”

  严四道:“他们是‘汉留’。”

  戴云珠神情一震:“‘汉留’,你怎么会认识‘汉留’?”

  严四概略的把结识罗家⽗女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毕,戴云珠道:“原来如此,那咱们管不管他们呢?”

  严四道:“既然碰上了,怎么能不管,无论如何我没有拿他们当仇敌。”

  “那就好。”

  戴云珠她要往外窜。

  严四一把拉住,道:“我也尽可能的不伤无辜,我引开噤卫各营的人,姑娘去招呼他们⽗女。”

  戴云珠点头同意,道:“小心。”

  严四道:“我马上就折回来。”

  他窜了出去,往胡同中间-站,扬声道:“你们要的不是李豪么?怎么还管别人?”

  那近廿名噤卫各营的人听见了:也看见了,同样的,罗老爷跟罗梅影也听见了,看见了,罗姑娘要叫还没叫,那近廿名有“查缉营”的人见过严四,一指叫道:“李豪,正主儿。”

  近廿名噤卫各营的人舍了罗家⽗女就扑李豪。

  李豪转⾝掠去,去势如飞。

  叱喝声中,近廿名噤卫各营的人紧迫不舍。

  罗梅影也要追。

  罗老爷伸手拦住,道:“严师⽗像是有意引开他们。”

  李豪跟噤卫各营的人已经都不见了。

  戴云珠窜了出去,道:“对,他马上就折回来。”

  罗老爷,罗梅影目光一凝望戴云珠,罗姑娘:“芳驾是”

  戴云珠道:“李少掌柜的朋友,我-时不知从何说起,还是等他回来告诉两位吧!”

  人影一闪,严四已经回来了,落在戴云珠⾝边。

  罗梅影道:“严师⽗好⾼绝的⾝法。”

  严四道:“我这⾝浅薄所学姑娘已经见过了,姑娘的⾼绝修为,我却是头一次瞻仰。”

  罗梅影道:“只怕有渎法眼,贻笑大方。”

  “好说。”严四道:“姑娘忒谦”

  只听罗老爷道:“严师⽗,多谢援手”

  严四道:“好说,为翠格格的事,我给贤⽗女惹了⿇烦,至今不安。还请贤⽗女原谅我的不得已。”

  罗老爷道:“严师⽗千万别这么说,劫持翠格格,当初我们⽗女就不赞同,可是我们却不便过于阻拦。”

  “两位怎么会在这儿遇上他们,秦、彭二位呢?”

  罗梅影道:“我们⽗女那里是在这儿碰上他们,我们是边打边跑到了这儿的,秦叔跟彭叔跟我们分散了,到现在不知道安危如何。”

  “怎么,贵会的秘密处所让他们发现了?”

  罗梅影点头道:“他们这次搜得似乎非常彻底,每一户人家,每一座空房,都不放过。”

  “他们要的是我跟这位戴姑娘,不想却连累了贵会”

  “说什么连累,他们本就不会放过我们,这位戴姑娘是”

  “贤⽗女可知道‘‮京北‬城’的褚家?”

  “知道啊,谁不知道跟皇甫家并称的褚家,褚家有位总管事姓戴,这位姑娘也姓戴,难道”

  “不错,这位戴姑娘正是那位戴总管事的令嫒”

  接着,严四把前因后果概略的说了一遍。

  听毕,罗家⽗女俱皆动容,罗梅影道:“没想到戴姑娘是这么一位义薄云天的女中豪杰。”

  “我当不起。”戴云珠道:“我们姑娘才真是位义薄云天的女中豪杰。”

  “不错。”罗老爷点头道:“那位褚姑娘跟戴姑娘一样的令人敬佩,能在这儿结识姑娘,被他们这一阵追杀,险象环生,也值得了。”

  罗梅影上前拉住了戴云珠的手:“我更是一见姑娘投缘,想跟姑娘深,进而结为终生知己,不知道姑娘可愿意。”

  戴云珠面对这么一位天仙化人,清丽⾼洁的姑娘,那有不喜的道理,一阵动,道:“是我的造化,是我的荣宠,只是我自惭形秽”

  “姑娘,千万别这么说,只你这上薄云天的⾼义,已经够了,我单就是以此论,江湖上最推崇,最敬重的也就是这个,是不是?”

  戴云珠本来就是情中人,她动得流了泪:“怪不得李少掌柜的视贤⽗女是友非敌,我愿意。我愿意。”

  罗梅影⾼兴得把戴云珠拉了过去:“此地不是谈话处所”

  本来就不是,几个人在这儿待这么久,已经是忘了我,至今也没有噤卫各营的人再到这儿来,几个人运气也算是不错了。

  只听罗老爷道:“两位要到那里去,是不是有去处?”

  罗梅影不等严四跟戴云珠答话便道:“不管你们两位有没有去处,不如跟我们走,我们另有一个隐密处所”

  “不了,谢谢贤⽗女。”严四道:“碰上秦、彭两位不好”

  这倒是。

  罗梅影道:“这一点严师⽗不用担心,他们两位安危难料,也不知道那个隐密所在,就算⽇后找到了他们两位一旦知道你跟戴姑娘救过家⽗跟我,他们对严师⽗也会化敌为友的,而且,他们到现在还希望严师⽗你能够加盟本会,⾜证他们并没有真拿严师⽗你当仇敌。”

  “可是”

  罗梅影又截口道:“两位真有稳妥的去处么,要是有,我们⽗女跟两位去也是一样。”

  怎么会有这种事。

  连罗老爷都一怔,微带诧异的望向他这位爱女。

  可惜,严四跟戴云珠都没留意。

  严四道:“我跟戴姑娘打算到皇甫家去暂避。”

  “皇甫家。”

  罗老爷跟罗梅影都一怔。

  严四又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听毕,罗老爷惊声道:“两位太冒险了。”

  罗梅影道:“我倒觉得越危险的地方越让人想不到,也就越安稳,尤其是两位竟想到皇甫家去,更是险而奇,只是,这法子已经用过一次了,怕他们想得到”

  严四道:“就是已经用过一次了,所以他们才不会相信我们会再用,而且是皇甫家。”

  也有道理。

  “可是两位并不知道,皇甫家是不是会像褚家一样,也有那种秘密处所,是不是,而且,皇甫家不比褚家,在褚家有人暗中接应,皇甫家呢?

  只吃喝就是大⿇烦,更何况戴姑娘一个女儿家,有很多不方便。”

  这,严四跟云珠可是没想到。

  没想到归没想到,戴云珠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珍惜这与严四单独相处的机会,尤其这是共患难,其他的都不重要。

  但是严四不能让人家姑娘跟着他受这种罪,尤其是女儿家那种不方便,他道:“罗姑娘想的周到,只是”

  罗老爷道:“严老弟,我⽗女是一番诚意,你可不要客气。”

  严四不愿欠“汉留”这个情,可是罗梅影说的是理,一时间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迟疑一下之后,道:“既然如此,我们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罗梅影清丽如仙的娇靥上掠过了一丝喜意,一双明眸中也闪过了一种奇异的光采,道:“那么别在这儿待了,咱们快走吧。”

  四个人闪⾝掠去,转眼就不见了。

  这儿是“肃王府”的后花园。

  天上神仙府,人间王亿家。“肃王府”的后花园,还能错得了么?假山,小亭,小塘…甚至一草一木,无不经过精心设计,简直有点江南名园的味道。

  这么一座花园,只可惜没什么人游赏。

  本来嘛,王府规矩在,能到这后花园来的人可不多,能来的人有时候一忙,或者是意兴阑珊,这后花园甚至一冷清就是十天半月,可惜了这片如画美景了。

  不过,要是有谁想一个人静一静,这儿可是个绝佳处所,包准不会有人来打扰。

  看,如今那朱栏碧瓦的八角小亭里就有一个,那不是别人,竟然是贾姑娘。

  贾姑娘她坐在小亭里,斜倚着朱栏,眉限深皱,呆呆的仰望亭外蓝天,不知道在想什么?贾姑娘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或许,这一阵有心事,需要一个人静一静的人特别多,花园里又来了一个。

  谁?还有谁?格格纪翠。

  贾姑娘有心事,发了呆,出了神,她没觉出有人进来,花园里多了一个人,但是纪翠一进花园,可就看见了小亭里的她。

  纪翠微一怔,脚下也为之一顿,脫口轻道:“贾姑娘?”

  当然,贾姑娘没听见,因为纪翠站立的地方离小亭不近,而且纪翠也不是叫贾姑娘,她只是感到意外,贾姑娘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她脚下只不过是顿了一下而已,随即就又轻移莲步走了过去。

  一直到了小亭外,她又叫:“贾姑娘。”

  这次是叫贾姑娘。

  贾姑娘这才听见,倏然惊醒,急忙回神,她看见了,纪翠就站在亭外,她忙站起:“格格。”

  纪翠进了小亭:“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贾姑娘道:“王爷不在,又没什么事,所以一个人跑来花园坐坐,怎么格格也一个人来了。”

  “屋里待得闷得慌,想出来走走。”

  显然,两个人都是掩饰之词,都没说实话。

  两个人坐下了,纪翠凝目望贾姑娘:“这么多年了,您从来没有这样过。”

  贾姑娘道:“格格是指什么?一个人来花园坐?”

  微一笑,接道:“我可是常来啊,只不过这一次让格格碰上罢了。”

  “您每回一个人上这儿为,都是像这回一样,有心事?”

  “有心事?我有什么心事,天上神仙府,人间王侯家,‘肃王府’的⽇子也过得舒舒服服,我会有什么心事?”

  “我阿玛对您不像以前。”

  “没那回事,格格千万别猜。”

  “我们兄妹俩长大了,惹您烦心的事多了。”

  “怎么会,格格真会想,贝勒爷跟格格,可不像一般的內城‮弟子‬,你们兄妹从来不让我烦心,就算偶而有,普天下那一户人家不是这样?”

  纪翠深深一眼:“您这话让我很感动,多少年来,您一直把‘肃王府’当成您的家,把我们当成您的亲人”

  “我应该的,本来也就是。”

  纪翠沉默了一下:“我额娘过世得早,我们兄妹是您一手带大的,您就跟我们兄妹的⺟亲一样”

  “格格”

  “按理,我是-个女孩子,我跟您应该比较亲,可是跟您比较亲近的,反倒是我哥哥”

  “那是因为格格一直不太接近我。”

  “今天我很愿意跟您好好说说话,希望您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说了半天,原来纪翠的用意在此-

  姑娘何许人,焉有不懂的道理?她沉默了一下,脸⾊渐趋凝重:“不瞒格格,我是有心事。”

  她承认了。

  “是谁给您的心事?我阿玛,我哥哥,还是我?”

  “贝勒爷!”

  “我哥哥。”纪翠颇感意外,她以为是她。

  “不错!”

  “我哥哥会给您什么心事?”

  “他执意非杀那李豪不可。”

  “您不愿让他杀李豪。”

  “谁都一样,上天有好生之德,办法多得很,⼲吗非沾两手⾎腥,造杀孽不可?”

  “我的想法跟您一样,其实您可以放心,他杀不了李豪。”

  “贝勒爷一个人或许杀不了那个李豪,可是他并不是一个人,今天更动用了噤卫各营的所有人手,而且对李豪格杀勿论,分明是不打算让李豪再逃出手去。”

  纪翠惊道:“今天动用了噤卫各营的所有人手,为什么?”

  “因为李豪杀了皇甫家那个皇甫华。”

  “李豪杀了皇甫家的儿子。”

  贾姑娘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她把前因后果告诉了纪翠,说的是跟实际的情形一样。

  听毕?纪翠娇靥颜⾊有点发⽩,道:“都怪我”

  “这怎么能怪格格?”

  “怎么不?要不是我盗了他那把御赐护⾝匕首,他何至于到处躲,我哥哥也动不了他。”

  还真是。

  贾姑娘呆了一呆,没说话。

  她能说什么,既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

  纪翠又道:“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一个人到花园来的原因所在了。”

  “这是格格的心事?”

  “嗯!”贾姑娘深深看了纪翠一眼:“恐怕格格为的不是怕贝勒爷杀人。”

  纪翠没说话。

  显然,她关心的真不是乃兄杀不杀人。

  “格格还是死不了这个心?”

  她不愿意说“难以忘情”

  纪翠微微点了点头:“我也不瞒您。”

  “格格知道不知道,这不会有结果。”

  “我知道。”

  “格格知道不知道,你跟他本就不适合。”

  “我知道。”

  “那格格怎么还”

  “贾姑娘,我什么都知道,甚至知道这样下去将来会害了自己,可是我就是没办法”

  她低下了头。

  贾姑娘脸上掠过菗搐,轻轻一叹:“唉!说来话长,一个‘情’字害人哪,古往今来,有谁看得破?真能看得破,‘情’字也就害不了人了。”

  纪翠突然抬起头:“您说我该怎么办?”

  贾姑娘握住了纪翠的手:“长痛不如短痛,格格除了死心以外,没有别的办法,否则真像格格所说,将来会害了自己,那不是这些亲人们所乐于见到的。”

  纪翠没说话。

  她能说什么?死心,谈何容易?就像贾姑娘刚才所说,真能看得透,看得破,那个“情”字,它也就害不了人了。

  贾姑娘紧了紧握纪翠的手:“格格,你我都有解不开的心事,真是同病相怜啊!”纪翠道:“难道我哥哥会不听您的?”

  “他一向听我的,唯独这件事,我劝不了,拦不住。”

  纪翠道:“他的心狭窄,太容不下别人了。”

  “这恐怕是他唯一短处了。”

  “您看这该怎么办?”

  “我要是知道该怎么办?也就不会一个人跑到这儿来愁坐了。”

  纪翠想了一下:“我哥可回来不回来。”

  “怎么?”

  “等他回来,您别理他,让我劝了他。”

  “格格,他不会听你的。”

  “这可难说,您别理他,让他知道您不⾼兴了,我再劝他,说不定有用。”

  贾姑娘一‮头摇‬,还待再说。

  “您让我试试看有什么要紧,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贾姑娘迟疑了一下,点了头:“好吧,就让格格试试。”

  纪翠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反手握住了贾姑娘的手,道:“咱们这样好不好?什么您都别管,一切让我来安排,等他回来要见您,您也别见他。”

  贾姑娘目光一凝:“格格是打算”

  “现在别问,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格格认为这样有用?”

  “我不敢说有用,但是谁也不能说没有用,没试过谁也不知道,是不是?”

  贾姑娘一点头:“好吧,我不再问,从现在起,一切听格格的。”

  纪翠道:“那么您现在就回屋歇息去,什么都不用担心,谁都不见。”

  贾姑娘又一点头:“行。”

  于是,纪翠陪贾姑娘离开了花园,回到了堂屋,她看着贾姑娘经由堂屋进了耳房以后,她又往前去了。

  到了前院,找到了总管博尔,吩咐道:“找一个⼲练一点的人,快马快找哥哥去,就说贾姑娘病了,叫他马上回来一趟。”

  博尔一怔:“贾姑娘病了?”

  “嗯!”“要紧不要紧,奴才这就派人请大夫”

  “不急,等我哥哥回来再说。”

  “是。”

  纪翠这才转回了后院。

  博尔躬⾝哈送格格国顺了后院,直起立即转⾝喝道:“来人!”

  纪翠回了后院,她先回了小楼一趟,没一会儿工夫,她端了着小漆盘,上头有个盖碗放在了⽟贝勒屋里,然后,她就留在了庭院里,一会儿坐坐,一会儿到处走走。

  纪翠没留意过了多久,她只觉得过了好久。

  后院里突然闯进了个人,直奔堂屋,当然,那是⽟贝勒。

  “哥!”纪翠忙过去拦住。

  ⽟贝勒一把抓住了纪翠:“贾姑娘怎么了?”

  “人不舒适”

  纪翠话不说完,⽟贝勒松了她又往堂屋闯。

  他还是真关心贾姑娘。

  纪翠忙又拦住:“哥,别,贾姑娘现在不会见你,她也睡了,不忙见她。”

  ⽟贝勒目光一凝:“你知道?”

  “要不我怎么会在这儿等你。”

  “那”

  纪翠向⽟贝勒招招手,示意⽟贝勒跟她走,然后她转⾝行去。

  ⽟贝勒当然跟她走了。

  纪翠带着⽟贝勒没往别处去,去了⽟贝勒的屋,一进门,⽟贝勒急不可待就问:“贾姑娘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不见我。”

  “哥,你惹她生气了。”

  “我惹她生气,没有啊!”“还说没有,她让你不要杀李豪,你为什么不听她的。”

  “是为这呀,我已经跟她说明过利害了。”“可是她听不进。”

  “你怎么知道?”

  “要不她怎么会让你气病了呢?”

  “她都告诉你了?”

  “要不我怎么会知道?”

  ⽟贝勒懊恼的跺了一脚,然后冷怒指纪翠:“你也不愿我杀李豪,对不对,可是你不知道,其实你应该想得到,李豪不等闲。

  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他是我的唯一对手,唯一威胁,现在我要是不除掉他,将来就没有我,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杀他的道理。”

  在理论上来说,⽟贝勒的看法是对的,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典型的枭雄。

  纪翠瞪了他一眼:“看你说话那个样子,要吃人哪,我没你想得那么多,现在你说了才知道,不迟吧。”

  ⽟贝勒还待再说。

  纪翠又道:“也别怨贾姑娘,她可不是真生你的气,看见没有,几上,冰糖。莲子,她让我告诉你,吃不吃随你。”

  纪翠这么说,就是碗穿肠毒药,⽟贝勒也会一口喝了。

  真的,⽟贝勒抓起盖碗来,一口喝个⼲净。

  纪翠香边掠过了一丝笑意:“你先坐下歇会儿,我去给你说说,待会儿来叫你。”

  她走了。

  走是走了,可没上堂屋去,她又回了小楼。

  等她从小楼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换了一⾝男装,她去了⽟贝勒的屋。

  进了⽟贝勒的屋,⽟贝勒已经睡着了,睡得很沉,而且是趴倒在几前的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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