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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先声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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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俩做梦也未想到,楚无情中毒已深,居然仍能出手,而且内力如此强劲。

  欧玉霞已身跳起,怒不可遏道:“师姐,这小子自己不要命了,怪不得我们,全力攻他!”

  东方玉珠立时发动猛攻,招招进,剑路跟樊浩如出一辙,既狠又快。

  两个赤身体的女子,全力来攻楚无情,吓得小翠急忙退开一旁。

  厅内架着棺木,又遍置鲜花,有些碍手碍脚。

  楚无情一个掠身,跃上了棺木,不料这一烈动作,顿觉眼前一黑,竟告不支栽倒下来。

  两女正疾扑上前,突然一声娇叱,身人厅的一名持剑少女,赫然正是李娇娇。

  她一见楚无情栽倒在棺木旁,奋不顾身地直扑过去,挥剑便向两个女一阵急攻。

  就在这时,陈汉声带着几名镖师,也闯入了大厅。

  他们是久候未见楚无情回酒楼,情知有异,立时结账离开了福禄大酒楼。

  陈汉声是吃镖局饭的,江湖阅历丰富,心知此事必与当地丐帮有关,因为送字条的是个小叫化。

  凭着他跟丐帮汉分舵的情,亲自登门查询,得知此事虽与丐帮无关,但分舵中有位长老指出,最近跟在樊浩身边的两个女子,曾经常跟丐帮弟子有所接触。

  李娇娇一听,立时想起那在隘道中,樊浩丧命在楚无情剑下后,带走他尸体的那两个娇女子。于是,她要求那位长老带路,领着他们直奔樊浩的华丽巨宅。

  果然不出所料,楚无情是被他们设计骗来的。

  幸而李娇娇他们及时赶到,否则楚无情纵有天大的本事,也必丧命在两个女子的剑下了。

  东方玉珠和欧玉霞,一见闯进来这么多人,不由地大吃一惊,尤其两人均一丝不挂,更是窘迫万状。

  而李娇娇又施展的是秋鸿剑法,招绝招连连攻出,使她们简直无法招架。

  四川唐门以歹毒暗器见长,偏偏她们全身赤,随身暗器一件也不在身上,情急之下双双逃进了素帐后。

  陈汉声一挥手,率领几名镖师追了进去。

  李娇娇只顾扶起楚无情查看,被小翠悄然溜出,她竟浑然未觉。

  幸好楚无情神志仍保持清醒,苦笑道:“娇娇,你真神通广大,居然能找到这里来。迟来一步,我恐怕就被阎王爷招去做女婿啦!”

  李娇娇嗔道:“你还有兴趣开玩笑,哪里受了伤?”

  楚无情安抚道:“没受伤,只是中了四川唐门的不知什么毒…”

  李娇娇大惊,急问:“毒中得深吗?”

  楚无情刚要开口,陈汉声和几个镖师已回厅。

  陈汉声愤然道:“两个光着身子的女人,被她们从后院越墙逃走了,楚公子,你怎么了?”

  楚无情道:“只是中了毒,她们既是光着身子逃走,解药必然未及时带走…”

  李娇娇心急如焚,哪敢怠慢,立时亲自去各个房间搜寻,终于找出好几种解药,这才如释重负。

  回到汉声镖局,由于找出的解药有好几种,瓶上即无标示,又不知楚无情中的是什么毒,不敢胡乱服用。

  好在楚无情习过天山密勒池精神功,花了足足一天一夜时间,总算运功将毒出。

  在汉休息数后,楚无情已完全复元,高强也找了来。从高强的口中,获知岷江水寨为了抗拒长江水寨的并,预防工作做得很彻底,各处眼线密布,对长江水寨的动静也在严密监视中。

  他带来的消息,几乎完全如楚无情所料,莫九娘等一批人,赶到长江水寨后,只停留了一天,立刻就秘密启程前往岷江而去。

  高强是在半路等待莫九娘过去后就赶来的。

  楚无情闻言笑道:“跟九华剑社讲信义,无异与虎谋皮,现在我们可以放心行动了,尤姑娘准备得如何?”

  高强道:“她对楚兄料事如神十分钦佩,已经把人手调集在岷江口集中固守,单等我们得手后前去支援。”

  楚无情道:“好!事不宜迟,陈老请准备行动吧!”

  汉声镖局早已准备妥当,聚集了门下十几个年轻的好手,伪托接了一支镖,溯江直上,来到巴东后,高强带了一批人先行潜入展开活动,陈汉声本人则与楚无情李娇娇以及一个本族的子弟陈光明直放巫山。

  来到那一处外港前,由于船上着镖旗,循例有长江水寨的船只前来问讯,陈汉声也照一般的惯例,递上了本人的名帖以及两成的规费,要求买路通行。

  长江水寨负责接头的是一个叫胡大彪的头目。审视过名帖收下规费后,客套几句正准备收船回头。

  陈汉声却将他叫住了道:“陈某此次是专程前来拜访贵寨黄总瓢把子的,因为陈某一直蒙贵寨照应,几年来在这条水路上风平静,陈某非常感激,特来面致谢意。”

  他故意说要拜访黄三绝,表示不知长江水寨的动态,胡大彪却怔了一怔才道:“黄总寨主此刻不在寨上。”

  陈汉声也故意一怔道:“那真是不巧了,但也没有关系,陈某专程而来,总得表示一下心意,到贵寨去随便跟哪一位负责的头领见见面也是一样的。”

  这下子胡大彪可就作难了,陈汉声这个请求合情合理,站在江湖礼仪来说是不能拒绝的,但水寨里重要一点的负责人都不在,他实在无法接待,顿了一顿才道:“敝寨的头领都因故外出,就是兄弟在负责,总镖头先请保着贵局的买卖过去,等了货回程时,敝寨再奉请屈驾。”

  陈汉声脸色一沉道:“胡头领,陈某在汉也不是无名无姓的人,汉声镖局开设也有多年了,与贵寨一向礼尚往来,今天是专程来访,如果就在这被挡了回去,船中尚有客户在,这叫陈某今后怎么混下去?”

  他说的也是实情,以一家镖局的总镖头身份,投帖拜访,无论如何也该请到寨里去,设筵款待以全颜面,因此胡大彪沉良久才道:“兄弟说的是实情,万祈见谅。”

  陈汉声冷笑道:“陈某是江湖人,船中的客户却不是江湖人,陈某亲自持帖造访连茶都混不到一口,汉声镖局回去只好摘招牌了,胡头领替陈某想过了没有?”

  胡大彪无可奈何地道:“总镖头这样说,兄弟担受不起,这样吧,由兄弟向贵客户解释一下行吗?”

  陈汉声冷笑道:“如果胡头领当得了家,自然就行了。”

  语意很明白,是问胡大彪的身份够不够做这件事。胡大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也沉下脸来道:“总镖头的意思是怎么样才算当家呢?假如说要把尊船带进内寨去,胡某也许当不了家,向贵客户代一下,胡某是做得了主的。”

  楚无情也装成一个镖师的样子,用皂笠遮住了大半边的脸,不让人一下子认出来,这时忽低声道:“这个姓胡的上次没见过,可能是莫九娘新调来的好手。九华剑社的人事很奇特,居高位的人不一定有实权,也不一定有真才实学,陈老不妨掂掂他的斤两。”

  陈汉声点点头,然后朝胡大彪道:“很好,胡头领既然担待,陈某也好代了,只是这次敝客户是个女东家,不便出来与头领会晤,还是请头领过来说话吧!”

  胡大彪微微一笑道:“那当然,客户也是敝寨的衣食父母,长江水寨不仅是靠武林朋友抬爱捧场,也是靠着这些大商家支持,弟兄们才能混口饭吃,胡某怎敢对客户不敬呢?请总镖头准备一下,胡某要过来了。”

  两船相距五六丈,双方口中说得客气,实际上却已剑拔弩张,胡大彪说要过来解释,必须两手,至少要先跟汉声镖局较一下劲,这家伙胆子也够大的,居然一个帮手都不带,整整衣襟,将间的佩剑位置扶扶好,双足轻点,像一只鸟似的飘了过来。

  在空中他已经摆好了姿势,准备这边的人会在船边拦截的,但汉声镖局的人却毫无动作,等他双足踏上船舷,连一点轻微的,振动都不起,足见他功力之深稳。

  胡大彪脚落船上见对方毫无动静,倒是微微一怔,双手一拱道:“多谢总镖头接待。”

  陈汉声微笑道:“不敢当,船是客人的,到了船上,接待的责任是属于客户的,与陈某无关。”

  胡大彪倒是不清楚了,困惑地道:“贵客户究竟是怎么样的人,贵局到底保的是什么镖?”

  陈汉声一笑道:“敝局这次保的是人口镖,负责将那位堂客送到地头就算差。至于她身上带些什么陈某不便动问,也不清楚,胡头领自己去问好了。”

  胡大彪朝舱口看了一下,心中充狐疑,但已经上了船,又不能打退堂鼓,乃提足中气道:“长江水寨外堂堂主胡大彪求见女客人。”

  这家伙到这个时间才亮出真正的身份,竟是长江水寨的外堂堂主,那是很高的职位,负责外寨的一切事务,除了总寨主与内堂堂主外,已是第三把椅了,陈汉声微微一震道:“胡头领先前怎么不表明身份呢?”

  胡大彪毫无表情地笑道:“胡某接事不过才几天,过往朋友未必会听过名,说了反而丢人。”

  陈汉声冷笑道:“胡头领言重了,大概是认为陈某身份太低不配与胡大堂主交往,才故讳身份吧?”

  胡大彪也冷笑道:“总镖头是江湖上八面玲珑的人物,敝寨最近发生一连串倒霉的事,前总寨主黄三绝被人劫掳,在岭东白家堡又丢了一个大人,总镖头岂会不知道?大概也认为敝寨是个纸老虎,所以才存心前来探探虚实。连长江水寨都不在台端眼中,胡某又算得了什么?”

  陈汉声听他如此一说,知道自己的来意或多或少被对方摸出了一点,乃笑笑道:“胡堂主如此说,陈某也不便否认,陈某虽然听见一点风声,但不相信堂堂一个长江水寨会遭遇到这些事故,所以才借保镖之便,前来了解一下。”

  胡大彪微笑道:“现在总镖头是否已了解够了?”

  陈汉声笑道:“对陈某而言是够了,但对敝客户来言恐怕还不够。为了支付贵寨的规费,陈某不得不将这数字加在报酬之上,客人是出钱的,总要知道这笔钱是否花得值得,否则客人会认为陈某是替贵寨打秋风呢。”

  胡大彪傲然一笑道:“这个胡某会替贵局解释的。”

  陈汉声用手一比道:“请,希望堂主能使陈某过得去。”

  胡大彪冷笑一声,朝舱中道:“胡某已经通名求见了,客人请作个吩咐,以便胡某代公事。”

  李娇娇在舱中与楚无情有了默契,知道是要自己给胡大彪一点颜色,乃冷冷地道:“请进来,只是奴家胆子小,怕见兵剑凶器,请壮士把兵器解下来再入内。”

  胡大彪哼了一声道:“胆子小就别出门,长江水寨的人连王法都管不到,见了皇帝老子也要带剑的。”

  李娇娇冷冷地道:“那你就滚回去,拿着兵器就不准进我的舱。我花了钱雇保镖买路就得听我的。”

  胡大彪一笑道:“女客人恐怕没清楚,你花钱只买个平安;可不能买动江湖人听你的指使。”

  李娇娇也冷笑道:“你不妨试试看,只要你拿了兵器进舱,还能拿着剑退出去,我就撤回汉声镖局的镖,将保护费用全部给你们,改委你们护送。”

  胡大彪道:“长江水寨不在乎那几两银子,却不能坏了规矩,客人准备着,胡某进来了。”

  说完他又凝神聚气,昂然向舱门走去,才一掀舱帘,舱内出来一个年轻小伙子,正是太极门下弟子江寒,他一伸手道:“把兵刃解下来,小姐的吩咐你敢不听?”

  胡大彪冷笑道:“小兄弟,你为什么不来拿了去呢?”

  江寒道:“我才不要你的破剑,如果你要进舱,就自己解下兵器否则就别想进去。”

  胡大彪身直进,江寒双手齐发,朝他身上攻去。胡大彪单臂一格将江寒推开,冷笑道:“小兄弟,凭这两手就想出来混,你还得很呢!”

  江寒用的是太极门的擒拿手,居然被胡大彪轻而易举地化开了,不脸色微变,正待继续进招,胡大彪已经进了船舱,面看见李娇娇剑而立,脸色也变了道:“原来是李姑娘,你又来做什么?”

  李娇娇冷笑道:“来给贵寨的莫总寨主请安。”

  胡大彪一个倒翻,退到船头上大叫道:“飞速报知内寨,火娘子李娇娇又来了,叫他们从速戒备。”

  一条小船很快地向港内摇去,江寒却跟了出来,长剑也出了鞘,攻向胡大彪道:“你先把兵器留下再说。”

  胡大彪磕开一剑反问道:“你叫楚无情?”

  江寒微微一怔道:“你见过楚无情没有?”

  胡大彪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就是没见过,否则也不会有此一问,更不会让你们混到此地来。”

  江寒冷笑道:“奇怪了。你认得李姑娘,却不认识楚无情?”

  胡大彪道:“我在九华剑社艺成离山后,一直在南边监视青蜂寨柳叶青的动静,火娘子常到那儿去,一见就识得。水郎君楚无情却从未见过,不过听说现在他们打得火热,形影不离,你跟火娘子在一起,想必是楚无情了。”

  李娇娇听得心里颇为高兴,却厉叱道:“胡说,你嘴里放干净些,什么打得火热?”

  胡大彪一笑道:“你还装什么蒜,谁不知道李秋鸿收得个好徒弟,还招得个好女婿上门。”

  李娇娇这下子倒是真火了,厉声道:“放你的,楚大哥是我的师兄,他是个堂堂的男儿汉,怎么会卖身招赘呢?你嘴嚼蛆,留神他割掉你的舌头。”

  胡大彪哈哈大笑道:“胡某应总寨主之邀,调到此地来,就是为了会会你们小两口儿,她算准你们必会到长江水寨来,所以才叫胡某终在港口候驾,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幸会,幸会。”

  眼睛一瞟江寒道:“水郎君,这半年来江湖传言你很了不起,刚才一会,可令人太失望了。”

  江寒正待否认,楚无情却朝他一使眼色道:“李姑娘,楚兄,小鬼跳梁,用不着二位费神,留给小弟来招呼吧!”

  李娇娇会意道:“也好,这种无名之辈也不值得我们动手,交给你收拾,三招之内把他摆平下来。”

  楚无情见港口三四条船上的十来名汉子都是新面孔,知道都是由别处调来的新手,没一个会认得自己的,干脆把皂笠掀掉,出面目,摇剑向前,胡大彪道:“你是谁?”

  楚无情微笑道:“在下是无名小卒不劳动问,你想找楚无情与李姑娘手,还得先由我称称斤两。”

  胡大彪傲然道:“笑话,不是猛龙不过江,胡某既是专来应付他们两人的,自然不是省油的灯,你算什么东西?”

  楚无情一笑道:“名不足挂齿,敝人有个外号,说出来会让你吓一跳,我叫大剪刀。”

  胡大彪微怔道:“这个外号又俗又,有什么可惊人的。”

  楚无情笑道:“大剪刀三个字并不惊人,却对你大有威胁,你不是省油的灯,但不管你的油灯多大,灯,只要我一剪刀,管叫你亮不起来。”

  胡大彪然怒道:“好小子,你敢消遣胡大爷?”

  冲上来举剑直砍,楚无情轻轻一闪,剑未出鞘,连着剑鞘斜里切下,正好击在他的手背上。

  胡大彪痛得叫了一声,但咬牙没把剑丢下,迅速换只手叫道:“臭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楚无情含笑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叫大剪刀,专门剪你这盏短命灯的。李姑娘限我在三招之内放平你,刚才只用了一招,还有二招,快点吧,别拖时间。”

  胡大彪打量了楚无情一阵,始终看不出虚实来,运运气再度出手。这次慎重多了,剑走中锋,十分沉稳,气势也颇不凡,楚无情倒是莫测虚实,不敢轻易应付,等到剑锋迫体,才挪位闪身避开。

  哪知胡大彪用招十分湛手腕一转,施出了一手攻招,凌厉无匹,刚好截在楚无情闪避的方向。

  剑来如电,楚无情想闪想架都来不及了,干脆一肩头,便挨了他一剑,手中的长剑及时反出去。

  胡大彪这一剑用劲很足,而且出手在先,他算准了自己这一剑可以砍下对方的一条胳臂,而且又是对方握剑的那一边,只要得了手,对方的反击不攻自破,所以根本不作理会,全力挥剑劈下,劲道奇猛。

  陈汉声看得惊叫出声,楚无情却不在乎。胡大彪的剑砍了下来,外层有金猱皮的软甲挡着,不伤皮,内里则运气如革,不怕伤及骨架,反把对方的剑震得跳了起来。

  胡大彪大惊失待撤剑,可是楚无情的反震之力太强,他一个控制不住,剑才收回一半,楚无情连鞘的长剑已经击中他的右颊,啪的一声,劲道十足,胡大彪一个踉跄,斜撞五六步,眼前金星直冒,脑中一阵昏眩,终于撑不住,咚的一声坐倒在舱板上。

  楚无情哈哈大笑道:“得罪了,胡大头领,恰好在三招上放倒了你。”

  楚无情的这一击力量用得很巧,刚好震得他中枢神经失去制衡的作用,胡大彪几次想撑着站起来,始终使不出力,只得放弃了,坐在船板上直甩头,想迅速恢复清醒。

  陈汉声则钦折无限地道:“楚世兄不仅剑艺超群,内功也练到化境了,身试锋,居然丝毫无伤,佩服,佩服。”

  胡大彪虽然站不起来,耳朵却听得见的,闻言诧然道:“你才是楚无情,刚才为什么不敢承认?”

  楚无情微笑道:“你连楚某都不认识,莫九娘怎么会派你担任外堂堂主?真是瞎了眼睛。”

  胡大彪顿了一顿才道:“你用狡计胜了我不算英雄。”

  楚无情笑道:“这是什么话,楚某既未使用暗器,又没有用别的手段,完全是真功夫,何谓狡计?”

  胡大彪道:“早知道你是楚无情,我就特别小心了。我的夺命三神式还没施展,输得实在很不服。”

  楚无情笑道:“不施展也罢,莫九娘是你们的总寨主,尚且败在我的剑下,你一个小喽哕,济得什么事。”

  胡大彪哼了一声道:“那倒不见得,九华剑式是因人而施教的,各有所长。胡某专攻那三式神剑,除了社主知道虚实,能够化解外,天下还没有第二人能躲得过。”

  楚无情一笑道:“这么说来,你在九华剑社中该是第二把椅了,怎会委屈到做个水寨的堂主呢?”

  胡大彪道:“九华剑社中只有社主一人精通各种剑式,某余的人都是各擅一技,胡某的资质只能专攻此三招,算不上是顶尖人物,这也不足为奇。”

  楚无情道:“黄三谷在泰山剑会上败于我师长之手,可见他们那些剑法并无出奇之处。”

  胡大彪不服气道:“社主浸剑道数十年,擅各种奇招妙式,自然不能把精力用在一两式上,在追命三神式上,我比他,在剑法造诣上,我比他差得太多,这是两回事。社主对你们秋鸿剑法已往下过一番功夫,认为我的夺命三神式足可克制,所以才调我来的。”

  楚无情闻言心中暗惊,觉得黄三谷对用剑之道,确是已深得髓,他一个人懂得虽多,新创的招也多,却并不专研苦练,把心得分授给许多人,专事攻研,以求纯,然后再集合许多人,成为一个大的整体。

  剑道之,首在火候,但所谓火候,只是对某一些奇招式的娴熟程度,火候深的人,娴熟的招也多一点,但人寿有限,智能体力也有限度,虽因资质禀赋之差异,聪慧的人或可进境较速,可是一个人有生之年,绝对无法把所有的招式都纯到无懈可击的程度。

  所谓武林宗派,也是集很多人将一门的技艺分别专攻,黄三谷却突破了这个界限,他多方搜罗招式的变化后,再分别挑选质地优的人从事专攻,一门能兼百家之长,而他自己悉机奥深知每一个人的虚实,自然超越这些手下,可是遇到顽强的对手后,只须研判对方的剑路,再派遣恰当的人员出去应付就行了。

  这种情形下,他等于把所有属下的火候集于一身,无怪乎九华剑社能在短短的半年内席掷天下。

  他如果挑选了四十名手下,每人从事十年苦研,就有四百年的火候,还有谁能强得过他呢?

  这个胡大彪是九华剑社专门用来对付秋鸿剑法的,胡大彪所说的夺命三神式,如果施展起来,楚无情不一定会闯得过,幸好错,在对方不认识而误认江寒为楚无情的情况之下,更借金猱皮甲之助,而制倒了这个莽汉。

  他心中固然吃惊,表面却装做不经意地道:“秋鸿剑法千变万化,你只凭三手剑式就想胜过我吗?”

  胡大彪鼓着眼睛叫道:“不信我们再来过,但要等我先口气,你刚才一下突击,打得我的头还有点昏。”

  楚无情微笑道:“我知道莫九娘带着人去偷袭岷江水寨了,我是乘这个机会来捣毁长江水寨的,又不是来跟你比武,你的妙招留待下次再领教吧。对不起,先委屈你一下。”

  说完长剑连指,封住了他身上的几处道,胡大彪发觉自己上了当,大声叫道:“你制住我没有用,莫总寨主料到你们可能会来突击,早已准备了一批人,专为对付你的,我还有三个同伴,合练成追命十二神剑,我已经叫人去通知他们了,只要来上两个就够你受了。”

  楚无情一笑道:“黄三谷在岭东当众谈起过他训练手下的方法,据说有成就的不过十几人而已,现在怎么一下冒出这么多好手来?”

  胡大彪无城府,不知道他的套话,老老实实地回答道:“那十几个人天赋特高,所学兼得各家之长,所以才担任较为重要的职务,至于我们…”

  楚无情接口道:“你们的资质较差,只能专攻一技,所以才选为送死卖命的材料。”

  胡大彪傲然道:“对付你的秋鸿剑法,就不见得是送死卖命,等我那三个同伴来了之后就知道了。”

  楚无情大笑道:“我师妹李娇娇兼得三霸天之长,我所学虽以秋鸿剑法为主,也不止秋鸿一门之学,你们只以秋鸿剑法为对象,不是脑筋太死了吗?”

  胡大彪也冷笑道:“黄社主只认为秋鸿剑法才值得一观,其他的剑式根本不值一顾,我们的追命神剑也是见到你与李娇娇才用的,假如是别的人来,我根本不用出手,我的这些弟兄也足可应付了。”

  这番话说得陈汉声与江寒都颇不是滋味,再者胡大彪船上的十几名汉子虽然见到胡大彪被制,却没有退意,反倒放下小船,采取了合围的姿态。

  江寒年轻气盛,受不得,一摆长剑道:“秋鸿天下第一剑,我不敢往高比,但不见得会怕你们这些鼠辈。”

  叫声中跳向一只小船,与船上的一名汉子起手来,那汉子的武功也不错,但江寒是太极门年轻一代中的高手,白金龙入赘后,又授以东霸天白家的霹雳剑式,造诣自是不弱,几下冲击,干净利落,杀得那汉子回手无力。

  船尾桨的另一名汉子立刻弃桨拔剑上前助战,以二敌一,堪堪维持个平手,这时另外的小船上已有五六人跳上了大船,准备抢救胡大彪,陈汉声不是太极门下,他使的兵器是单刀,也忍不住拔刀应战。

  这位总镖头望重一方,刀法辛厉,但也只能敌住三名汉子,而大船上又陆续跳上五六人,可是上船的人更多,差不多近十人了。

  楚无情最是冷静,他不参加混战,剑不出鞘,始终在胡大彪身边,有人攻过来,他才用带鞘的长剑拨架,招式平平,运用妙,而且尽量利用他天赋的勇力,来犯的人砸上他,总是剑折人伤,多半是被他的神力震伤了手腕或是震了骨骼,翻落水中,勉强泅水登岸,无力再战了。

  一连把四五人打落水后,其余的人望而却步,不敢再上来,转而去攻击李娇娇与陈汉声两人。

  江寒终于把两个对手一刺一劈,杀伤在小船上,船中已无敌人,他又跳回到大船上助战。

  胡大彪率领的近二十名弟兄,除了一个回内寨报信外,折损过半,只剩下七八个人,被李娇娇与陈汉声江寒等人纠住,苦战难身,有几个已心存怯意,打算要跳水逃向岸上。胡大彪大叫道:“不许走,大家再撑一下,等内寨的三位头领带了援兵前来,就够他们受了。”

  那些人被胡大彪叫住后,只得咬牙拼命。楚无情见己方虽占上风,心中却颇为焦急,因为这些汉子都是寻常打扮,身手却个个不弱,都可列入高手之列,假如长江水寨中的人都是这么剽悍,高强突击的计划恐怕难以行得通。

  楚无情喊道:“娇娇,手下加紧点,我们耽误很久了,要争取时间,到里面去看看,不能再拖了。”

  李娇娇受了催促后,奋起神威,长剑如虹,一下子又砍伤了三个,这三个人受伤较重,一人断臂,一人伤肩,还有一人则被刺得前透背,恐怕难以活命。

  江寒见李娇娇得手了,不甘示弱,长剑连闪,将敌一砍成两截,这是手以来第一个当场毙命的。

  陈汉声单刀也砍倒了两个人,对方只剩下两个人了,仓皇无计,只好丢下了兵器,却不是投降,膛,准备挨一剑,只希望不送命而已。

  李娇娇见战斗结束了,收剑微笑道:“打发他们并不难,都是大哥先前限制我不得杀伤人命,才缚住了我的手脚,否则我早把他们一一解决了。”

  楚无情只得道:“我没想到这些家伙如此难,比我们上次闯寨时所遇的高明多了;假如都像黄三绝的手下那么好打发,我们又何必要杀戮无辜以伤天理呢?”

  李娇娇一笑道:“黄三谷那家伙专说鬼话,他还说莫九娘不准多带人手呢,我看他把九华剑社的好手都拨来了,高大哥他们还不知怎么样呢?”

  楚无情道:“所以我才急着要去看看。”

  胡大彪一怔道:“你们还有人摸进内寨去了?”

  李娇娇抢着道:“不错,岷江水寨的副寨主闹海金龙的高强,带了十几名好手早已潜水进去了,上次黄三绝一条大船几十个人都是高强一手解决的,今天你们长江水寨是垮定了。这可怪不得我们,谁叫你们不守信用?黄三谷说好一月之后才对岷江水寨动手的,现在还不到二十天,莫九娘就带着人前去偷袭,我们自然也不必客气了。”

  胡大彪垂首无语,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抬起头来道:“你们得意太早了一点,内寨的船出来了,可知高强未能得手,恐怕已全部被收拾了。”

  楚无情连忙移目看去,果见有两条快艇,由港汊中抢驶而来,艇上站了有二三十人,个个手握长剑。

  快艇驶到三四十丈处,人都可以看清面貌,却没有一个认识的,全是长江水寨的装束,不失声道:“高强他们恐怕失风了,否则绝不会放他们过来的。”

  李娇娇道:“那也不一定,也许高大哥放过他们,留给我们来收拾。他们好趁机抢占内寨。”

  楚无情道:“可能不大,他带去了大部分人手,外面只有四个人可以从事战斗,高强是个很谨慎的人,绝不会要我们以寡击众的。这怪我估计错误,我以为莫九娘一定尽率精锐远出,没想到寨中还留下了这么多高手。”

  李娇娇被他说得也慌了道:“那只有头大杀一场,一个都不放过,用来补偿高大哥那边的损失。”

  楚无情道:“也别太鲁莽,高强他们也许只是失手遭擒,被扣为人质,我们多制住几个以便换。”

  胡大彪笑道:“你们别做梦了,长江水寨的弟兄有死而已,哪怕是一百个换一个也办不到,你们等死吧!”

  江寒同门情重,闻言手起剑落,把那两个弃剑的汉子砍翻下来,还想去杀胡大彪时,却被楚无情挡住了道:“不可,我们要讲道义,绝不能伤害无抵抗力的人。”

  岸上有三四个受轻伤的汉子却大声叫道:“你们快来呀,胡头领被他们制住了,弟兄们也死伤很多,这边只有四个人,快把他们一起收拾了。”

  快艇已渐驶近,右边艇尾上一个汉子起立抛开头上的竹笠道:“只有四个人,你们居然全军覆没,不太窝囊了吗?”

  崖上的人怔住了,船上的胡大彪也怔住了,开口说话的竟是高强,他只是穿了长江水寨的号衣而已。

  再看艇上站的那些汉子,虽然都是手执长剑,却个个神情呆板,如同泥塑木偶,显然都被制了道。

  李娇娇发出了一声欢呼后,随即问道:“高大哥,里面怎么了?这些家伙是怎么回事?”

  高强笑道:“我们潜进山脚下,知道了一切内情,刚好有人进来求援,我就知道你们遭遇上了,贴在他们船底下走到一半时,把他们到水里,事情不就结了?”

  楚无情笑道:“还是高兄行,莫九娘一共留下四名好手,兄弟挨了一剑才制住了一个,你居然轻而易举地把另外三个放倒了,兄弟望尘莫及。”

  高强笑道:“到了水里,哪怕是黄三谷自己来了,兄弟也照样能摆布得他躺下来,这并不出奇。”

  说着船已靠了过来,三条船上,除了四名太极门弟子外,凡是长江水寨的人都给制住了,楚无情跳下一条小船,看看那些被制的人,发现并不是点住了道,不惊问道:“他们是怎么了?还能动吗?”

  高强道:“能,二十四个时辰之后,他们都能自行恢复行动,在这以前,他们只好这么站着。”

  楚无情颇感兴趣地问道:“这是什么手法?”

  高强微笑道:“这是兄弟在排教中厮混时,学来的魂大法,但楚兄想必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楚无情笑了一下,也不再追问了,他足迹遍及天下,在投入秋鸿山庄前已经了几年,差不多的江湖秘闻都知道一点,排教是湘川等地的一个江湖组织,以擅法术驰名,但所谓法术,大部分是借重药物与武功手法而行之。

  高强制人的手法既不是武功,就是药物。但他也听说排教中对配药物的师承门户界限极严,非同门中人,绝对不容外,自然不便多问,乃改口道:“内寨怎么样,我们进去会有问题吗?”

  高强一笑道:“没问题,因为内寨是对外隔绝的,莫九娘将防御的力量都放在外面,外面的问题解决了,内寨垂手可得,我带去的弟兄一部分都去接收内寨了。”

  陈汉声知道他所说的弟兄,都是太极门下的青年,忙道:“高侠士,他们可是第一次出师,经验得很。”

  高强道:“前辈放心,内寨固然有几个留守的人,却都不是高手,他们应付得了。”

  楚无情知道在长江水寨中必然有高强派出卧底的手下,所以才能对里外的情形如此熟悉,笑笑道:“我们这就进去,即使有阻碍,也很容易解决。”

  说着转对胡大彪道:“这三条船还给你们,尽速去通知莫九娘,就说长江水寨由我们接收了。”

  胡大彪的脸上又泛起剽悍之,怒声道:“长江水寨上下辖制数千里,跨越四省,统辖四十分寨,一百零九处分舵,你们只要有本事,尽管一手接过去。”

  楚无情微笑道:“你们自以为固若金汤的总寨,我们只来了不到二十人,就能兵不血刃地取了过来,那些分寨分舵难道会比总寨更难攻破吗?”

  胡大彪道:“攻破与占领是两码子事,你们有那么多的人手维持吗?这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行了的。”

  楚无情道:“你们九华剑社又有多少人手呢?还不是派几个主持人去主理而已,底下的人手仍然是留用旧的,那些人能为你们所用,就能为我们所用。”

  胡大彪冷笑道:“他们敢与九华剑社作对吗?”

  楚无情笑道:“有我们支持就敢了,黄三谷不愧是个干才,就是行事不够稳健,一下子把局面创得太大了,以致人手分散,到处都摆了个空架子,我们接下长江水寨等于是帮他一个忙,使他能集中人力,把九华剑会好好地开起来,因此你见到黄三谷时,也替我转告一声,叫他别为一个水寨而太小气,我们并不打算参加九华剑会,他如全力找我们的麻烦,损失还会更大。”

  胡大彪低头不响了,楚无情拍开了他的道,趁他气血尚未运活以前,又在他气海上戳了一指,胡大彪身上一震,全身发颤,厉声叫道:“姓楚的,你好狠的手段,居然废了老子的功夫,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楚无情笑道:“你别急,如果你一个月之内能安心静息,不跟人动手,你还能恢复如常,否则就是你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怪不到我头上。岸上还有几个受轻伤的,叫他们帮帮忙赶紧去通知莫九娘吧!”

  高强也笑道:“胡头领,这十几个人在两天后就能行动,只是一个月内最好安分一点,否则下次就没有见面的机会了。排教制人的手法是很有名的,我出身在排教,你该知道厉害。再告诉你一声,长江水寨与排教虽有情,你可千万别找人给他们治疗,排教分为百多个支系,各有独擅手法,除非你能找到我的本门,否则不但帮不了你的忙,反而会坏事,言尽于此,你请吧!”

  他托着胡大彪,抛到一条小船上。然后亲自掌舵,乘着陈汉声保镖的那条船向内港驶去。

  众人也齐集船尾向他探问经过,果然是他带着人,避过港口的岗哨,直潜内港,刚巧碰上他遣来卧底的一个亲信在码头上轮值,问清情况后,他先制服了出来支援的一拨人,分出九个人,由那名亲信带着抢进内寨。由于内寨还有近百人驻守,他倒很慎重,并不要他们深入,只要他们占领人口的堡卡,避免寨内的人破坏栈道,等候楚无情等人到达后,再行深入。

  楚无情笑道:“我知道高兄是个很慎重的人,惟恐那些人过分深入,才急急打发胡大彪。赶去支援。”

  高强一叹道:“上次随楚兄人山,总算对长江水寨的情况作了深一层的了解,不得不佩服他们的经营布置,怎敢冒昧从事呢?楚兄刚才说要接收长江水寨是真的吗?”

  楚无情道:“高兄以为行得通吗?”

  高强道:“攻破固然不难,取代恐怕不易,兄弟问清楚了,黄三谷在岭东说的话不太确实,池说训练手下时,由两百名淘汰后剩下了十几个,这只有一半确实,剩下的十几个人只是华之选,其余的人也没有死,只是由另几个副手择材施教后分置到各处去了。长江水寨中就有近百名,分任要职,身手都不弱,这批人很难取代。”

  楚无情笑道:“我知道黄三谷没说实话,他的班底绝不止十几个人,否则也创不下这么大的局面。”

  李娇娇道:“那我们怎么接收长江水寨呢?”

  楚无情道:“我只是说说而已,这么一个庞大的组织,哪有这么简单,说接收就接收了?何况我们也没有那些人力。我这样一说,可以叫莫九娘紧张一下赶紧回头,否则尤寨主一个人在岷江口跟他们对峙,太吃力了。”

  李娇娇这才笑道:“楚大哥,你可真吓了我一跳,一个秋鸿山庄已经够忙的了,你再把长江水寨接下来,不是添自己的麻烦吗?可是我们对巫山总寨又怎么办呢?”

  楚无情道:“送它一把火,烧个光后就走。”

  高强一怔道:“那不大好吧,这么一个大工程毁了多可惜?而且还得提防他们挟怨报复。”

  楚无情道:“毁不毁都把怨结定了,但毁了却有很多好处,黄三谷对此地十分重视,自然也要把长江水寨继续维持下去,重建水寨可以牵住他不少的人力,而且也借此打击一下他的声望,减低江湖人对他的畏惧之心。至于可惜两个字,更谈不到了,除非我们自己打算使用它,否则留下它毫无用处,因为这里只能用作人盘踞之所。”

  高强有点讪然地道:“楚兄说的是,小弟不过是见到那一片建设花费了不少的人工,才有不忍之意,却没有往深一层去想。当尤师妹接岷江水寨时,小弟也曾建议她加强内部的建设,尤师妹一口拒绝了,说是岷江水寨既然行不伤仁害义,就不怕有人为敌,用不着在防卫上加强,与楚兄倒是一样的看法,令小弟只有惭愧。”

  楚无情笑笑道:“我们本来不是江湖出身,有这种心思不足为奇,高兄出身江湖而能以仁义为己任,才是铁铮铮的侠义男儿。”

  李娇娇也笑道:“高大哥,尤姐姐剑术虽然比你高一点,但我看了你几次出入长江水寨的神奇武功,觉得如果不是你居心相让,岷江水寨不会易手的,是吗?”

  高强的脸红了道:“我是真心的钦佩她。”

  李娇娇笑道:“不是喜欢她?”

  高强低头道:“没有的事,我怎配。”

  李娇娇笑着道:“只是觉得不配,却不是不想?你一个大男子汉,为什么不明白地向她表示?”

  高强叹了一口气道:“我承认了又有什么用,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能够维持目前的关系,我已经很足了。”

  李娇娇道:“你们不能永远都做师兄妹呀?将来…”

  高强微现痛苦之,咬咬牙道:“将来她会遇上一个门当户对的江湖佳子弟,我们仍然是师兄妹。”

  李娇娇道:“难道你不想她属于你吗?”

  高强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当然想,可是彼此身份悬殊,如果我贸然表示了我的感情而为她所拒,连这个师兄妹的感情都不易维持了。现在,至少还能在一起。”

  李娇娇轻轻一叹道:“这样看来,尤姐姐要终生独处了,她一直在等待你有一天能鼓起勇气向她求婚呢!”

  高强神情一振道:“李姑娘,这是真的吗?”

  李娇娇道:“这是何等重要的事,我会随便开玩笑吗?我们相处时虽短,却十分投机,无话不谈,我问起她对你的看法,她对你十分钦佩,也十分感激,但也十分失望,因为你处处都在躲避她,好像故意冷落她。”

  高强大喜道:“我怎么会呢?我是怕太过接近了,会引起她的反感,哪知道她心里并不讨厌我呢。”

  李娇娇笑道:“她如讨厌你,怎会跟你长相处?以她的技艺,什么不能做,偏偏要当个水寨寨主?而且她叫你拜在尤老伯的门下,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想祛除你对自己出身的自卑感,尤老伯的武功虽不能教你什么,却是个正统的剑派掌门人,使你能有个正正经经的出身,你仍然不进一步地表示,难道要等她先向你开口不成?”

  高强笑着道:“是,是我太糊涂了。”

  李娇娇道:“她是个女儿家,即使心里对你有意思,也不能向你表示呀!这种事该你们男人先开口,你一直不表示,她还以为你心里另有所属,自然更不便表示了。幸亏我今天冒昧地问了你一声,出了你的老实话,否则你们两个人误会越来越深,也越离越远了。”

  高强十分兴奋地道:“谢谢你,李姑娘。这次见到她后我立刻向她表示,不过,能否请你帮个忙?”

  李娇娇道:“要我帮什么忙?”

  高强为难了半天才嗫嚅地道:“当我跟她单独相对的时候,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替我代为表示一下好吗?”

  李娇娇笑道:“那可不行,我只能把她对你的印象告诉你,这种事还是要你自己开口才显得有诚意,如果我替你去说,反而把事情糟了。她心里喜欢你,也只是私下对我说,如果知道我告诉了你,她会恨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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