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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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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就好比洋葱,想知道洋葱的心就需要一层一层的去拨它,在拨的过程中会不断的流泪,当你拨到最后才发现洋葱原来是没有心的。

  和向晖持续冷战达一周时,我每天都处于焦躁不安的状态。不愿过问他的事,所以懒得问竹喧。不去想,偏偏‮夜午‬梦回时他的⾝影会悄然出现。看谁都不太顺眼,导致梅玫玩笑般的说我是提早步⼊了更年期。

  幸好寝室里有柳如烟和竹喧这样带动气氛的搞笑⾼手在,因此⽇子不算太难熬。

  爱美是女子的天,减肥和美容是寝室里亘久不变的主题。

  如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减肥秘方,精神暗示法,据说还是从国外进口。

  所以每天早上起,大伙都不再需要闹钟,准六时,如烟的震天狂吼“我瘦啦。”定会出现,没有一天例外。

  她的心理暗示无处不在。吃饭时,一边往嘴里塞红烧⾁,一边在嘴中嘟囔“不会胖,不会胖。脂肪肥⾁全烧掉。”‮澡洗‬时,经常是把龙头开到最大,⽔温调的偏⾼,她站在龙头下,任由⽔花往⾝上⾁多的地方冲刷。不仅如此,嘴巴里的叫唤必不可少“热⽔啊,把肥⾁都冲没了吧。”如此走火⼊魔般的吼叫,把初来乍到的大一学妹们吓的面无人⾊,幸好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最可怕的一次,是我半夜醒来时,发现露台上站了一个人。校园鬼故事流传甚广,虽然我是彻底的无神论者,但听多了难免也会产生怀疑。猛一见到,我脑子里瞬时转过许多情节。在短暂的惊吓后,我看清了不是别人,正是减肥减的昏天暗地的柳如烟。估计她是饿的睡不着爬起来数星星呢。我将她的豪言壮志听的一字不漏“天边那颗最亮的一定是传说中的减肥星。它会保佑我快些瘦下来的。”

  当时,我差点就想找块砖头把她给砸昏了。第二天把这个当笑话似的说给竹喧他们听,个个笑的前俯后仰,直不起⾝。

  其实如烟一点不胖,最多称得上丰満二字。不过女为悦己者容,可以理解。

  这一⽇,如烟又在实施她的精神疗法时,寝室电话响了。

  如烟恰好就站在电话旁,接起,随后叫道:“叶子,你的电话。”她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我接过电话,不忘送她两个大⽩眼。

  “我是叶紫,你哪位?”

  “叶子,是我。”竟然是陈宇华。

  我端着话筒,有些诧异。自从我明确表示和他分手后,我们很少有联系,路上碰到也只是点个头完事。也难怪如烟如此表情。

  电话那头的他说话有点犹豫不决“叶子,有件事…你知道了吗?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哪件事。陈宇华做事不是这么没头脑的人,最近⾝边的人怎么都这样古怪,竹喧是,现在就连陈宇华也是。

  我清清嗓子“什么事呢?”

  “向晖前几天向学校提出休学申请。”

  休学…我脑袋“轰”一下炸开了。

  “叶子,你在听吗?”陈宇华焦急的问。

  我故作冷静“我在听。”

  他语速很快“我也是刚知道不久…”

  他后面的话我无法再听下去,抚了一下口,心好像还来不及疼,就已经被整个剖开。让我在刹那间心凉至极。

  挂断电话,我直直的看向竹喧,眼睛中没有焦距,只是紧紧锁定她。“你知道的对不对?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我从牙中挤出破碎的声音,暖暖的⽇头打在她⾝上,绚烂又刺目。

  “叶子,你不要这样。”竹喧站起抱住我,我无法挣脫,眼前升腾起阵阵雾气。

  “我知道的时候,已是无法挽回。他求我不要告诉你,因为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冷笑“不管是什么苦衷,他都可以直接告诉我,而不是烦劳你,竹喧,我的朋友来转告。”我有些失去理智,说话尖酸刻薄。

  “叶子,”竹喧的眼中有一亮晶晶的东西闪了闪“即便我当时就告诉你,结果还是不会改变。向晖要我瞒着你,是不想让你伤心。”

  “你们谁都没有权利替我做任何决定。”我想都没想,脫口而出。“我伤心也罢,难过也好,那也只是我自己的事。”我用力推开她,晕头转向的出了门,竹喧追出来,拽住我的胳膊“叶子,你冷静点。”

  冷静?事到如今让我怎么冷静。男朋友要休学,而我是最后知道的一个。

  “竹喧你放手,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我一字一顿,神情委顿,感觉极累。

  她果真松开手,复又挽住我“叶子你去哪里,我陪你去。”

  她以为我会怎样?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不是这样的人,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我只要向晖给我一个⾜以说服我的理由,一个使我打消疑虑的答案,仅此而已。

  我坚定的摇‮头摇‬,竹喧反复斟酌了一下,也只得随了我。

  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宿舍打理行装。

  心中某一处微微疼痛,如果我没有找他,他是不是就打算不告而别。

  同在寝室的大鸟见我脸⾊铁青,忙不迭的说:“叶紫你来了啊,你们有事谈,我先回避下。”说完,朝凌峰使眼⾊,凌峰反应过来,接口道:“我也正要外出,我们一起。”

  他们经过我⾝边的时候,我狠狠的瞪了大鸟一眼,他和向晖住在同一间寝室,关系又很不错,他一定早就得知此事,他既然知道,如烟断不会不知,可这两人硬装的跟没事似的,我和他们没完。

  向晖放下手中正在收拾的行李,慢慢抬起头,无比的沉着冷静,甚至,不带一点温度。

  这样的向晖,陌生到让我害怕。

  一段很长时间的寂然。

  他静静的看着我,无声的叹息萦绕在周⾝,‮击撞‬到心灵深处撕扯般的生疼。

  我知道我来此的目的不仅仅只为见他一面,可是准备好的话卡在嗓子眼里就是说不出口。

  “你都知道了?”那语气平淡的就像在和一个无⾜轻重的人打招呼。无端的恐惧忽然袭来。眼前的向晖缥缈虚幻,我不敢闭眼,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就会在我⾝前消失。

  我上前握住他的手,指尖冰凉,他倾下⾝,轻的拂过我因烈奔跑后散在前额的发丝,慢慢的捋到耳后,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眼泪噴涌而出“向晖,这是为什么?”

  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愧疚,很快掩饰过去,淡淡道:“我⺟亲在英国给我安排好了学校,所以,这里的学业要暂停。”

  “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这事为什么不能和我说?”我急迫的抛出大串疑问。

  他的眼睛掠过我的头顶,眼神黯淡无光,低低唤了声“叶子…”逐渐低去的声音中隐含了多种情绪,无奈,苦涩,萧索,落寞,挫败…

  我仰起头,他的手在我眼角‮挲摩‬了几下,极其缓慢的说:“也许就不回来了,所以叶子,不要等我。”他的话无比清晰的传⼊我耳中。

  我脑袋里“嗡嗡”作响,紧紧咬住下。一个巴掌甩过去的同时,我咬牙切齿的骂道:“向晖,你是混蛋。”

  他在半空中截住我的手,又松开,缓缓垂下“你打吧,这是我该还你的。”

  心被深深刺痛了,泪⽔在眼眶里打转,我闭了闭眼,強自忍住不让它滴下,双目紧盯着他“你未免太⾼估自己了,我不会为你守⾝如⽟,不会等你回来,永远都不会。”

  说完这些,我重重昅了口气,拉下颈中当成链坠的戒指,扔在地上,向晖面⾊大变,他伸手箍住我的,并加重了力道,我一个一个掰开他的手指,大踏步而去,再没有回头。

  斜风细雨飘飘洒洒的落下,我昂起头,嘴角牵出一丝苦笑,老天还真是应景。

  走过校门外的缘来缘去茶室,心头堵的发慌,难道真是去多了那里,所以这是我们避不了的劫?

  泪⽔不听使唤的落下,刚才的我故意装的很冷漠,只是不想让他知道我有多依恋他。

  他要走便走,我不要成为他的累赘,也不想让自己卑微到与他的前程做一比较的地步。

  世界上有些事情,连爱也无能为力。

  生活还是要继续过下去,我依旧认真听课,努力学习,人前笑,一如往昔。脸上的快乐,别人很容易看得到,心里的痛又有谁能感觉到?

  两天后,大鸟找到我。

  他是通过柳如烟约的我,见面的第一句就是:“叶子,向晖明天下午的航班,我以朋友的⾝份来通知你,去不去在你自己。”

  我平静的说:“我不会去的。”

  大鸟表情有点难以琢磨,微微叹口气“话我已经带到,主动权掌控在你自己手中。”

  我耸耸肩,转⾝,把背影留给他。

  因为之前的事,我连带把他也恨上了,如烟同我是室友,是好姐妹,在她再三低声下气的恳求下,我的气消了大半,但对他,绝对不会有好脸⾊。

  第二天我在如烟和竹喧出门以后,也悄悄离开了寝室。

  在浦东机场的候机大厅里,我看到向晖,竹喧,如烟,大鸟,凌峰,几个认识却不悉的朋友,在送行的人群中,甚至还有袁琅的⾝影。

  我躲在角落里,看着向晖和每个人拥抱道别,看着他有意无意的往候机室大门张望,又看着他最终失望的踏⼊登机验票口,我始终没有露面。任凭‮机手‬在口袋里不停的震动,我没有看过一眼。

  我在所有人回头之前悄然离去,没有人知道我曾经去过机场。

  在打的回学校的途中,我掏出‮机手‬,満満一排未接电话,五个来自大鸟,三个出自竹喧,另外两个是柳如烟的号。我知道他们不死心,也为我着急,可我真的没有办法面对离别,我怕一旦我站在向晖面前,就会泪如雨下,就会失去最后的骄傲。

  我着风撑着眼帘用力不眨眼…所以…我没有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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