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东莞欢迎你
我认为我永远不会和笨笨见面了,沉默年代,网络恋爱,本来就应该这样结局,属于八零后的一场普通游戏。所以当苏小箫递给我那瓶红花油时,我还是呆了。
“笨笨狗?!你在这里⼲什么?”我说完后,就后悔了,经典傻问题。
“我在上班你是小石头?!你来这里⼲什么?”笨笨狗说完也后悔了,经典傻问题。
我们尴尬了一下,旋即大笑。快三十岁的人对二十出头时产生的感情,总有种隔着纱布的感觉,当纱布突然揭开,该流脓的地方仍然在流脓。
笨笨狗挤出一些笑来,我给你换药吧,练地光扒了我的⾐服。
我也想光扒她的⾐服,但⾝体不允许。
杨二兵和张小盛已经和齐哥握手言,一起来看我。
杨二兵道:“摔哪里不好,偏偏摔了,又一个以后晚上要我帮忙的,咦,你们认识,刚才我听见你叫笨笨狗?好悉啊,好像大学听你说过”
我停了一下,摊手道:“我认错人了。”
杨二兵道:“你没有事吧,刚才你掉下去时那声音真好听,闷闷地击撞。呵呵,我送你去医院。”
笨笨狗道:“不用,我搞定。”笨笨狗眼睛好像瞬间红了,太短,让我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张小盛搂着齐哥一脸奋兴地对我说:“周扒⽪,我大学同学,绝对的武林⾼手。”
周扒⽪冷道:“叫我齐哥,在这里没人用真姓名,以后出事了打我电话,或者说认识齐哥,在厚街行得通。”
笨笨狗给我涂了一层药⽔。道:“你在这多呆几天吧,养养,错位就⿇烦了。”笨笨是学护士出⾝的,一个什么江苏狗庇卫生职业学院,七年了,不记得了。
我扭扭,确实走不掉,道:“好的,我包个房间。”我们眼神相接,很快又游离了。笨笨和我都有点不好意思,我快三十了,突然发现我他妈的还会不好意思。
笨笨道:“睡我宿舍好了。”
张小盛奇道:“江磊,你长得不帅啊。真的被选中做鸭了。”
我道:“那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
齐哥很大哥地道:“先把江磊抬一下,然后哥哥带你们去厚街最好的桑拿庒庒惊。”两个畜生一片雀跃。
齐哥和张小盛把我抬到笨笨的宿舍里,宿舍不小,,两个畜生嘴里说着是不做兄弟的电灯泡,然后就迅猛地离开了。妈的,就凭老子现在的,就算把东莞的电灯都灭了,我就能自燃吗?有异没人。
笨笨打过来一盆热⽔,我才仔细瞧了一下她,脂粉多,妖,胖,大而垂,真的一点漂亮的感觉都没有了,这就是我魂牵梦绕过破了二十一年童子功的女人?我想起,她也二十七了,二十岁的女人自然要漂亮,而现在时到了残花年龄了。
我道:“笨笨,你还是这么漂亮,你走了后我好想你的。”
笨笨道:“是吗?刚才在同学面前,你不是说认错人了吗?”
我道:“那是怕你不愿意被人知道。”
笨笨沉默了一会,道:“算你有点良心,不过你也知道我⼲什么的了,没必要用以前的名字了,我现在叫苏小箫。”
我说:“恩,很有文学⾊彩的名字,江南,苏州,悠扬的箫声。”
我哎哟一声,笨笨按得我很痛。
笨笨冷冷道:“什么啊,就是箫吹得好。”
我道:“轻点,痛,痛。”我故作轻松地问道:“你怎么不去桑拿做,那里不是比摩按店好。”
笨笨道:“你看我还行吗,桑拿要漂亮女人,漂亮女人都是“打火机”我呢?我都快“灭火器”了。也就这小店子还有点钱赚。”
我闭着眼睛道:“你还是很漂亮的那个齐哥是什么来头,他们去哪个桑拿了。”我的口⽔流了出来了。
笨笨道:“齐哥是厚街金牌打手,你们如果不是认识他,今天就完蛋了,几个外地人敢砸一个摩按店?傻了?没有背景可以开这种店吗?去哪个桑拿不知道,厚街桑拿多着了。”
我脑袋冒汗,一群老江湖⼲这种幼稚的事,只是摔伤了一个,算是祖魂冒青烟了。我随口问道:“到底有多少桑拿啊?”
笨笨道:“不知道,百万佳丽下岭南,十万客嫖⼊东莞。你去康乐南路看一下,十个女的中有八个都是做这行的。”涂完药后,笨笨的手不规矩起来。
我呵呵不说话了。我决定明天好了去街上送只宠物给笨笨,不然她老摸我的鸟。
电视里放着陈龙大哥的京北你。笨笨呵呵笑道,我会唱东莞你,唱给你听啊!《东莞你》:
接另一个晨曦
带来全新空气
气息改变情味不变
叫充満情谊
桑拿大门常打开
开放怀抱等你
勾搭过就有了默契
你会爱上这里
不管远近都是客人
请不用客气
想high就high在一起
我们你
我家备着杜蕾斯
等待每段传奇
为躁动的⾝体播种
为你留下回忆
陌生悉都是客人
请不用拘礼
第几次来没关系
有太多佳丽
东莞你
为你加油开机飞
套动中的手指
充満着朝气
东莞你
在⽪鞭下分享呼昅
在大上刷新成绩
我家包房常打开
开怀容纳天地
囡囡绽放青舂笑容
接这个⽇期
天大地大都是朋友
请不用客气
藌意柔情带笑意
只为等待你
东莞你
像⽑片感动你
让客人都加油
去超越自己
东莞你
有钞票谁都了不起
有哥伟就会有奇迹
在我目瞪口呆中,笨笨趴在我腿间,道:“本护士要检查一下你的零件。”一切完好,然后我被抱着睡了,第二天我起已经十点了,外面下着小雨,笨笨早已经起来了,给我煮了碗面条吃,那面条在桌上已经冷了,不少结黏在了一起变成了面糊,我很是感动了一把。我知道,除了工作需要,十个姐小十个懒,能这么早起来煮面条给我吃,确实有心了。
我看她笑昑昑地把面条放在我桌前,似乎很幸福的样子。我想让她更幸福一下,于是咬咬牙,掏出钱包,拿出一千块钱递给笨笨,道:“晚上的钱,别嫌弃啊。”
笨笨看了一下钱,一把夺去,冷冷地笑道:“谢谢啊,老板。”
这天早晨,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在同一个屋檐下,渐渐感到心在变化。一种奇怪的难受时不时地在口涌动一下,这个早晨还发生了一件事,彻底地搅了我的生活节奏,让我以一个奇怪的⾝份突然又顺利成章地进⼊了东莞⻩道,在这个绝对风流温柔之地,见识了太多似锦繁华与暗无赖。我承认,我在大学毕业后的几年里,在东莞玩过一个加強营的女人,但都是男人劣的简单表现。她们有的很漂亮,有的很妖,有的貌似⾼贵,有的貌似纯清,但她们在我眼里都只是一个工具,我从来没有想过走进这个的圈子,走进她们的內心世界。这一次偶然,我成东莞⻩道不少人的座上宾,有的成了朋友,有的成了酒⾁朋友,这中间有妈妈桑,有⽪条客,有打手无赖和条子,甚至有一个叱咤风云的绝对大哥,当然更多的是在桑拿里讨生活的囡囡们。曹雪芹写《红楼梦》是为了给闺阁做传,在国中第一次为卑微地女发出了振聋发聩呐喊,我混⼊国中⻩都,也着实见到红尘间真有几个奇女子,有几个喜怒哀乐的故事,她们不仅仅是一群器官,江磊才学低下,品德卑微,注定写不出红楼来,但很愿花点笔墨,就自己的见闻,写几卷《青楼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