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六七岁

　　他们对视了一眼，然后飞快的拿起火把冲了过来，尤其是奥特加更是夸张，他居然从宽大的教士袍中掏出了一把锋利的骑士剑，看他握剑的熟练和一瞬间就改变的气质，根本就是个老手。

　　卧室很小，藏不下人，跑得飞快的本神甫冲进来后只用一眼就看了个大概。发现屋里没人的时候他长出了口气，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到奥尔巴赫主教身上时，那口气顿时又被他了回来。

　　绿毒蜥是最低级的魔兽之一，其毒素的威力和史莱姆的酸差不多…除了会让人感到剧痛并且让皮肤肿变形显得非常可怕以外很少能毒死人。

　　因为绿毒蜥本来就是一种靠捕猎小型鸟类为食的魔兽，人类这么大的生物并不在它的捕食名单上。

　　朱胖子继承了绿毒蜥的毒素攻击能力，同样也连这种毒素那贫弱的威力也继承了下来，虽然被咬过之后奥尔巴赫主教的脸迅速的肿变形，变得异常恐怖。伤口处也不停的出黑色的血，看起来一幅百分百没救的样子。

　　可实际上危险还真没多少，就是扔在那里不管也死不了人，过个两三天自己就好了，但是，这事别人不知道呀。“本，发生了什么事？”奥特加提剑问道，语气丝毫没有神仆面对神甫时该有的尊敬。

　　“应该是场意外，一只有毒的虫子袭击了他，然后一只尾随其后的夜莺攻击了毒虫，结果却被另一只尾随其后的野猫袭击了，搏斗的时候撞倒了水壶。

　　啧啧，可怜的孩子，看样子中毒太深，应该是没救了。”本神甫仔细检查了一下现场，摇了摇头，对奥特加说。

　　“这怎么可能？城市里哪来的毒虫？”说是这么说，可地上的血迹和羽却让奥特加信了八成，毕竟朱胖子布置的现场太真了，而且没人在潜入什么地方的时候还会随身携带一只夜莺。

　　“算了，意外就意外吧。明天把他埋了。晦气，原本打算使用十年的，看样子我们又得招收新的神仆了。帮他一把，我可不像变成和他一样。”

　　奥特加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房间后，悻悻的收起了长剑，转身离开了。本神甫点了点头，突然伸手喀喇的一下就拧断了上奥尔巴赫主教的脖子，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恐怕就是地球上的专业特种兵也就是这手法了，朱胖子却没想到居然会在一个五十来岁，看起来斯文儒雅的教士身上看到这一招。做完了这一切的本神甫若无其事的紧随在奥特加的身后，点头称是。

　　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却让躲在供奉箱里的朱胖子几乎连眼珠子都瞪了出来…“是的，奥尔巴赫主教大人…”奥尔巴赫主教大人？！那上的这个是谁？！

　　第二天一早，脸悲痛的本神甫就像信徒们宣布，可怜的神仆小驴奥特加在昨夜因为患了急病而去世了。

　　和奥特加好的教徒们悲伤的瞻仰了他的遗体，这个可爱的小伙子还那么年轻，居然就这么离开了。

　　白发苍苍脸皱纹的奥尔巴赫主教亲自主持了奥特加神仆的葬礼，过程庄严肃穆，神圣无比。装扮成学徒暗月旁观葬礼的朱胖子看着脸哀伤的本神甫和奥尔巴赫主教，心中是困惑。

　　他有点真的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瞻仰遗体的时候他也去看了一眼，他确定，眼前这具年轻的尸体确实是自己昨天被自己攻击的那个人，不光是他身上还残留着毒的味道，鼻头上的两个小孔和那被高领衣服掩盖的脖子上漏出的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淡淡红痕也是最好的证据。

　　可是，昨天的那个人明明是一头白发，脸皱纹，可是为什么现在他的脸却会变的如此的年轻呢？还有奥尔巴赫主教，昨天明明顶着奥特加的面孔，可是今天却又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无论是动作还是表情，都和普通的老人没有任何区别。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不知道是因为心理作用，还是昨天晚上天黑，所以看不太清楚的缘故。

　　朱胖子仔细观察本神甫的时候，却发现本神甫的样子似乎比昨天看到的苍老了一些，至少那双手可以干净利落的扭断别人脖子的手远没有朱胖子想象中的那么稳定。

　　甚至，还有一些颤抖。＊＊＊“奥特加跟随了我好几年的时间，我没有儿子，和他是情同父子呀。

　　我本来是想把神甫的这个位子传给他的，可是，却没想到…却没想到…”本神甫抹了把泪水：“是的，我知道，受到伟大的太阳神的召唤是奥特加的荣幸。

　　是的，我知道，他可以从此沐浴在神的荣光之下，再不会感到饥饿，再不会感到寒冷，可是。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本神甫的泪水越擦越多，带动着周围的信徒们也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若不是朱胖子昨天晚上亲眼看到本神甫拧断了奥特加的脖子的话，说不准也会被他的样子所惑。

　　而现在，朱胖子除了感叹任何一个神都拥有着不下于奥斯卡影帝的卓越演技外，就只剩下无语了。

　　看着本神甫佝娄的身子慢慢的走出人群，向着神殿走去的时候，朱胖子心中突然一动。一枚薄薄的冰片由他长袍下的一条触手贴着地面弹了出去，无声无息的落在了本神甫的面前。

　　“噗通！”正在悲哀中的本神甫踩了个正着，脚下一滑，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从台阶上跌了下来，正在伤痛中的信徒们全都愣住了，一个个长大了嘴。

　　“本神甫，您没事吧？”朱胖子险些乐出声来。他飞快的从愣神的人群中挤出，上前恭敬的把本神甫给扶了起来“谢谢你，暗月先生。我没事，可能是有点太过于悲伤了。”本神甫放开了手，礼貌的感谢着朱胖子。

　　朱胖子从本神甫蹭来蹭去的鞋底和不是扫的眼神可以得知，他恐怕也在困惑到底踩到了什么东西，那么滑会让自己摔跤，可是那冰片本来就薄，在本神甫的一脚之下更是粉身碎骨，又哪里还能找的到？

　　“没事就好，本神甫，您年纪大了，一定要小心啊。不要太过于悲伤了，身体要紧。”朱胖子在旁劝道。

　　这时周围的信徒们也都纷纷的反应过来，急忙上前问候本神甫的伤势。可怜的本神甫被摔得尾椎部位疼痛难忍，可是为了保持神甫的仪态还不能用手去摸。

　　值得强自忍耐着安慰众信徒说自己没事后，然后一瘸一拐一扭用无比别扭的方式走回了神殿当中。“呃…本神甫没事把？”“呃…应该…没事吧。”两个信徒在旁担心的说。

　　“没事？很快就有事了。”朱胖子心中暗道，在斗篷下出了一个冷森的笑容。本神甫的那双手，那双手掌和手背都布了厚厚老茧的手非常的值得玩味。

　　虽然本神甫可以把手藏在了宽大的袖子里，可是以触手那细腻的皮肤和灵敏的触觉就算隔着袖子也不会有任何差错。

　　朱胖子在地球学武的经验看来，只有常年练习空手格斗术的人才有可能在那几个位置练出厚厚的老茧的，在这个世界。

　　即便是孤陋寡闻的朱胖子也知道，只有一种人才会放弃武器，专修空手格斗术…圣堂武士，由于生活条件的艰苦，古代人的寿命要比现代人短的多，身体也老的更早。

　　往往四十岁刚过身体的绝大多数素质就开始大幅度的下降了，也就是说，到了该退休的年龄了。

　　刚刚有信徒说，本神甫是十五年前来到这个神殿做神甫的，最少也超过了五十岁。一个圣堂武士退休后做神甫并不奇怪，但一个双臂绝大多数肌都已经萎缩了的圣堂武士却能够轻易拧断一个人的脖子，这可就有点奇怪了。

　　人的脖子并不是脖子，普通人光靠双手想要拧断一个成年人的脖子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情。更别说一个体衰力弱的老年人了。除非…有什么力量可以让他返老还童。

　　或者，还有另一个年轻强壮的本神甫。斗气？不不不，这个世界的斗气朱胖子曾经见过，本质上说，那是一种狂暴的破坏能量。中国的武功讲究的其实是养生，让自己的身体更强大，可以活的更久，而斗气这种战斗方式则完全是为了伤人而创造的，伤害的既是敌人，也是自己。威力是有的。

　　不过却没可能让一个老人身体像年轻时一样强壮。魔法？也不是，朱胖子当时看的很清楚，没有念诵咒语，没有光芒，也没有魔力波动，这不符合正常的魔法发动规则。除非本神甫是只魔兽，利用魔核来发魔法。

　　朱胖子感觉自己已经稍微抓住了点秘密的线索了，但还不够，看来他晚上还要再来一次。也许奥特加和奥尔巴赫主教之间发生的那种奇怪的事情是问题的关键。

　　他得搞清楚这个。几分钟后，利用治愈神术恢复了自己尾椎的伤势的本神甫再次道貌岸然的出现在信徒们面前，这次他是来宣布一件刚才由于跌倒所以忘记说的事情的。

　　奥特加神仆蒙神召唤，荣升入太阳神的座下了，所以鲁堡太阳神殿还需要招收一个新的神仆。

　　由于工作比较繁重的缘故，所以原则上来说只会招募那些对太阳神虔诚的，十六七岁，无家可归的孤儿少年。任何时代都不会缺少做乞丐和扒手的孤儿。

　　在科技不够发达的中世纪更是如此。鲁堡的儿们在得到了这个消息后疯狂了。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自己离贫苦阶层，迈向上社会的一个机会。天哪，神仆！

　　就算是神殿中最低级的神仆都是有资格吃白面包的，那可是儿们从没想过的美味，他们从鲁堡的大街小巷中蜂拥而来，在小小神殿的门口挤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