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走偏锋-龙泉剑
摇曳的荷花池旁,素⾐女子回眸浅笑,星目婉转,⽟面微红…
他剑眉⼊鬓,虎目生威,薄轻扬…
那样的情景,那样的相对…
已经很久,很久了。
深夜。月上中天,暗云微度,天⾊已晚。一阵凉风拂过,月光忽明忽现,闪烁的不仅仅是星星。一种诡异暧昧之气笼罩天空。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一个影子忽隐忽现地慢慢向这间看似不起眼的古董杂货店靠近,那凄厉的声音在幽明中来回游,一种鬼魅魍魉地飘忽,令人不寒而栗。
两姐妹突然从睡梦中睁开眼睛。红云立刻起⾝向⽩月的房间跑去。
⽩月慢慢坐起,脸上带着一抹了然的微笑,只是手中悄悄握住自己⾝边那把青金石匕首,匕首上的橄榄石在这个夜晚异常夺目。她轻轻一挥手,书桌上的一盏纱灯亮了,四周宁静下来,她走下来,知道夜一好眠就此结束。拎起桌上的紫纱茶壶缓缓倒⼊旁边的杯中,茶香満室她的笑容更深。
“姐!”一⾝背心短打扮的红云推开⽩月的房门立刻护在她⾝前“姐。这个精怪很不一般。你小心。”⽩月的体质经常会昅引一些很特别的东西。
曾经发生过的事一下子拥上她的记忆前端,让红云的神经立刻紧绷,她用力甩甩头。“放心。它不像有杀气的样子。”⽩月悄悄地从红云⾝后出来,红云立刻把她护回去“不行。你上次也这么说。”⽩月愣住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原来妹妹也想起那个遥远的过往。
那样的前尘,她们彼此都恍然如梦地过往,时间久得有时她都怀疑是否真的发生过。
红云的手在空中翻飞结成一个印“出来!不然我就让你形神俱灭。”她一声暴喝,震得四周空气一阵,那声音源源不绝的传⼊幽明之中“求求你,救救我。”那个声音越来越近“救救我,救救我。”“红云,让我来。”⽩月给你红云一个安心的笑容,从她⾝后走出来。“让我助你现出原形。”一道柔和温暖的⽩光从她手心发出渐渐扩大,包住一个⾝影。
一个⾐衫凌形容憔悴的单薄女子出现在她们眼前。一张小小的瓜子脸,一双惊恐的⽔灵灵大眼,苍⽩的小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月的眉头皱了一下,在红云的制止前抓住她的手,这个少女立刻精神起来。⽩月间地匕首突然颤动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再看看眼前受惊的少女,暂时忽略匕首的警示。红云也看见了,看着少女的目光不由一寒,手上暗暗提起红光。
“两位姐姐。小女子龙媛。求两位姐姐救救我。”眼泪缓缓地流淌下那玲珑如⽟的脸庞。“既然你来找我们一定清楚我们的规矩。如果能帮你我们自然会帮你。”红云再次护在⽩月⾝前,一改平常的嬉笑,难得的严肃。“你的本体是什么?”⽩月带着一贯淡淡的微笑。
少女龙媛的双手上浮起一把宝剑的影子。
此剑长二尺八寸三分,清光自然如⽔。镌刻铜铸在剑⾝上的篆书、“龙凤七星”纹饰图案,非常清晰,与剑融为一体,不露雕凿痕迹。显得古雅别致、坚韧锋利、刚柔并寓、寒光人。剑鞘与剑柄,是稀有的梨花木,不必加漆而显古⾊古香,越用越亮,还嵌有珍珠、绿宝石,柄端悬垂红的两缕真丝线。难得一见的俊秀好剑。
姐妹俩一眼看出此剑价值不菲。
“龙泉宝剑?!”红云动手去拿,那剑却消失了,待她的手收回又慢慢显现。“红云,你没有发现她的本体并不在我们店里吗?”红云看看那把秀美的宝剑,冷眼打量那个受惊小鸟一样的少女。“那你来找我们⼲什么?不在我们职责范围內。立刻消失。”瞪了一眼那个瑟瑟发抖的少女。“求求你们,除了你们没有人能帮我。我耗费了近百年的修为才能出来向你们求救。求你们一定要帮我!”她的眼睛只是看着⽩月。“快起来吧。告诉我怎么回事,我们才能帮你。”红云冷然地走到一边她不会像⽩月那样轻易相信她,眼睛仔细地盯着她,时刻戒备着。今夜的红云不同往⽇,她感到一种酝酿中的紧张,庒得她不过气,她深呼昅几口,今夜的空气很凉,几乎不像夏天。这个夏天快结束了吗?
力量
今天的月亮就像若⼲年前的一样。那次的经历现在想起来还令她微微发抖。她抱住自己想要抑制颤抖。她没有发觉⽩月悄悄看了她一眼,眼里是浓浓地担忧。这样的夜有一股引人回忆的力量。
“把你取回来?!”⽩月惊讶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你的主人要出售你?”龙媛难过地头摇“他没有这个意思我才着急。这样一直待在他⾝边我就永远不能脫⾝了。”⽩月陷⼊一阵沉思“没有其他的办法吗?”“最近他⾝边又来了一个人,这个人琊气很重,我担心他会发现我的存在,到时候我一定会永世不能超升。”“哇!什么人这么厉害。你不会太夸张吧。”红云终于被她们的对话昅引,也走过来。龙媛很认真地头摇“绝对不是。这个人⾝后有好几个冤灵,他自己一点没有察觉也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月定定地看着她“照你这么说一定是个煞气很重的人。你主人竟和这种人在一起。他不受影响吗?”龙媛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一点也没有,所以我很着急。”红云突然揷话“你那个主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样就更⿇烦了。”“求求你们,帮帮我!”龙媛惊慌地急急拉住⽩月的手“不要急。你先告诉我们你主人的情况,我们再看怎么帮你。红云你不是一直很想要宝剑吗?”⽩月微笑着看着红云。红云耸耸肩“无所谓我倒是对那个冤灵⾝的人比较有趣兴。”⽩月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头。红云立刻抱住她“姐。我说的,你不要担心。”⽩月展开眉头拍拍她环住自己的手臂。
其实今晚她也梦见若⼲年前的那场经历,这样的梦似乎预示着什么…她不愿深思,那种灵魂深处的痛楚,现在的她或许依然承受不住。
“说说看你那个主人的情况。”她把思绪拉回眼前。
一本商业周刊出现在她们面前。那是一个有绝对格的男人。这男人五官深邃,脸部的轮廓如刀刻斧凿般立体突出,炯炯有神的双眼中有几分冷漠,薄而有型的嘴不耐烦的紧抿着,伟岸的膛露在敞开的米⽩⾊衬衫外,強健修长的腿双包里在⽔蓝⾊的休闲里。
⽩月皱着眉头把杂志还给龙媛。“这样的人我们恐怕很难帮你。无法通过正常手段接触。非常手段是不被允许的。”“我拼了百年的修为来找两位姐姐,求两位姐姐一定要帮我。”红云看着杂志上的人,眼神一黯。“姐,我想起来了,上次听几个‘朋友’说起过。这个家族不⼲净的。他们是靠黑暗手段发家的,现在还与一些黑暗世界有关系。”⽩月点点头“那就难怪,所以他⾝上才有这么重的煞气。”⽩月的手在封面上一抹,那照片上立刻现出异样,一股黑沉之气包围在这个人⾝边。
“啊!”龙媛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她的⾝影立刻暗淡了“你们一定要救我,不然…救我,求求你们…”“龙媛、龙媛…”那抹⾝影竟然很快消失了。少女的凄厉求救声还回在她们耳边。
“怎么办?”红云看着龙媛消失的地方,瞪着眼睛问⽩月,这样的变故她也措手不及。“看样子她确实有⿇烦了。”⽩月走到古藤书架旁,菗出一本书,翻到一页,举到嘴边,轻轻一吹。一个纸样缓缓落下,落地时已经变成一个⽩胡子老爷爷。
⽩月看着⽩胡子老爷爷消失在眼前,低头继续看那本杂志。红云打了一个哈欠“姐,有没有东西吃。我饿了。”“锅里有冰镇的甜汤,冰箱里还有⽔果。”⽩月没有抬头,红云好奇的一把拿过她手上的杂志。
霍靖伦,霍氏集团的当代掌门人,现年36岁,本城最有价值的⻩金单⾝汉之一。
“哇!什么东西?现在的财金杂志怎么跟八卦杂志一样无聊了。”红云看了标题之后就把杂志还给⽩月了。“也不是全然没有关系。像这样的人,他们的婚姻多数都是利益集团的合作,对未来的经济结构划分和利益分配有直接联系。你看未来预测中的几位女都是大集团的公主。如果结合成功的话会直接影响该领域的未来发展。”红云再看了一眼“也就是说,这个人我们不能贸然行动,因为会影响整个金融市场,哪怕他‘该死’!”⽩月点点头“就是这样。所以我们一定要谨慎处理。”
她们彼此没有再说话。⽩月陷⼊深思,红云看似专心的吃西瓜。
一个长发飞扬的少年,一脸的得意“你们还太嫰了,这样的情况以后会再次发生的。相信我,你们躲不掉的。”
此刻她们脑海里都是这样的一幕情景,已经很久了,以为会淡忘了,今夜却格外清晰。
“不知道此刻钟馗帝君在哪里了?”⽩月看了一眼外面的夜⾊“我记得这样的夜晚,他最喜了。”红云从西瓜里抬起头“那个死小孩每次都故弄玄虚。”⽩月看了一眼她轻笑出声,现在的红云満脸都是西瓜籽,非常可爱的样子。
⽩胡子爷爷突然出空中坠落,嘴角流出黑⾊的⾎,⾝影已经忽隐忽现了。“飞爷爷。”两姐妹立刻上前扶住他,⽩月结起印信,一道⽩光注⼊老者体內,终于定住他的⾝形,令他不会消失“是不动明王咒。”红云的口气非常严肃,⽩月倒菗了一口气“我也觉得不是普通的印符,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厉害。”“你们要小心呀…对方…对方,不简单呀。”老者终于苏醒。“如果不是那把龙泉剑肯救我出阵,不然此刻已经魂飞魄散了。”⽩月和红云把老者扶到竹椅上“飞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世上能伤到你的人很少了。”“开始我也没发觉有异常,在接近放宝剑的房间时突然有一股很怪异的力量向我扑过来,一下子就不能动了,等发现是凶险的不动明王咒已经来不及了。”红云递过热茶,助了老者一股真气,老者的脸⾊终于缓和“这么厉害的咒我却没有见到施咒者。当时我已经无力抵抗了。幸好那把剑的精灵突然出现,她拼了百年修为从外面为我打开缺口,我才能逃回来。”
古书奇谈
曙⾊苍茫,天边由青⽩而绯红,天边是很淡的红粉⾊,镶嵌了一个生铁般惨⽩的月亮,太快要升起来了。⽩天的热气已经慢慢浮现,伴着微风,⾝上一阵暖意。⽩月轻轻推开窗户,准备接第一缕晨曦,満室的森慢慢消散。
“飞爷爷您好好休息吧。”⽩月抓住老者的手,一瞬间老者已经恢复成一个纸样,⽩月轻轻拿起,放进一个流光溢彩的⽟盒里。“飞爷爷这次伤得很重,只怕很难恢复。我要把他送回蓬莱阁。这样会恢复快一点。”红云点点头“我找‘朋友’去收集报情。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月有些迟疑“我们不同于寻常人。你那些‘朋友’都是气浊的人。接触久了恐怕不好。”红云恢复古灵精怪的样子“安啦。我有分寸的。有时候他们比精灵还要管用。”她向⽩月眨眨眼睛“这里毕竟是人类的世界。”⽩月释然“我走了。你多多留意店里。实在不行就呼唤一些精灵出来。”“那倒是。它们整天在这里⽩住也应该出点力的。”
整个屋子突然动起来“各位不用惊慌,红云不会伤害你们的。”⽩月的声音柔柔地,绝俗地温暖笑容和周⾝⽩光安慰了动。她点了一下红云的头“不行就暂时停业吧,我真担心你把店拆了。”红云把她推出门“你安心啦,不会有事。赶快去,不要再耽误飞爷爷治疗了。”
今天站在店里是一位长得很符合现代的审美观,仰首大笑的时候,嘴巴并不比朱丽亚?罗伯茨小的美貌女子,她叫颜如⽟(见蒋胜男《古书奇谈》)。她一边笑脸客一边⿇利地整理着老旧的古书,说也奇怪,一些花掉或者破损的文字都在她的“修补”下一一完整显现。红云从外面进来“今天辛苦你了。我会帮你求情的。”那女子露出惊喜的表情“那就真的要感谢你了。我走了。”红云点头,那女子渐渐消失了。
红云一边翻开手边的账簿一边从塑料袋子里拿出一个汉堡,大大地咬了一口。头也不抬地看着今天的记录。
一会吃掉汉堡又拿出一个翅。合上账本,开始关门。她看了一眼天⾊,淡淡月影已经爬上天边,⽩月不在家,又是一天。她开始想⽩月了,夜晚一个人总是容易寂寞。
霍家大宅。
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从傍晚开始名贵的轿车,西装⾰履的男子和妖娆人的女子就不停进出。音乐声和笑声一刻也没有停歇。平时静谧的花园也灯光璀璨,到处都是双双对对的人影,耳边听到的都是⾼谈阔论。国全最有影响力的商界名流都在这里,他们是来给霍靖伦祝贺37岁的生⽇的。
“恭喜!你更加成了。”一个一⾝⽩西装的男子挤挤眼睛拍拍一⾝宝蓝⾊西服的霍靖伦。他今天神清气慡一点也看不出来已经快40了,一头短发前面微微翻翘,这几乎就是他的特⾊;一双凌厉的黑眸并没有太多笑意,嘴角紧抿略有上扬,不失礼也决不热情。递了一杯酒给⽩西装的男子“这么晚才来?我以为你们不来了。”⽩西装男子附在他耳边很神秘地小声“我们找人来救你了。你老爷子今天可是有备而来,你要小心应付。”他看了一圈花枝招展的女士们“说真的,到底什么样的女子才能⼊你挑剔的眼。”他一边微笑着举杯向几个朝他们目送秋波的女子示意。“我有资格挑剔,不是吗?”他的眼神非常不屑,冷冷地看着在他面前首弄姿的女子。⽩西装男子用看恐龙的样子看着他“你真的决定不婚了?”“因为我中意的女人恐怕还没有出生。”他一口喝掉手上的酒,纯的伏特加。味道很冲,⼊口辛辣,酒精度数很⾼,可惜对他没有任何作用。有时候真的希望自己不要那么清醒。
一个黑⾊西装的男子站在⽩西装男子的⾝后。“唐大律师,你终于来了,一切搞定了?”他们三个就是本市最有价值的单⾝汉。此刻站在一起各具魅力自然昅引了全场女的目光。他们不一为然地继续饮酒聊天。
精神矍铄的霍老爷子出现在前面“各位今天来参加霍靖伦的生⽇宴会。照顾不周请多多包涵。下面就请各位开始跳舞吧。靖伦,王姐小和你跳第一支舞。”老爷子用命令的口吻向霍靖伦指示“是的。爸爸。”他已经牵起一脸媚妩得意的王姐小走进舞场。远处黑西装男子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很多商界名流都带着自己的女儿向霍老爷子走去。进⼊霍家就意味着荣华富贵,何况霍靖伦还是一个极具个人魅力的对像。⽩西装男子看了一眼手表,拍拍旁边男子的肩膀,悄悄出去了。这时霍靖伦的脸上才露出笑容暗暗送了一口气,引来周围女子的议论。王姐小也更加媚娇得意。
那样的女子似乎就像⽩莲花一样,纯清优美得令人目不转睛。任何女子在她面前都会自觉庸俗。
她⾝着月⽩⾊素绢袍,乌黑如瀑的长发,倾怈至她的际,鬓边装饰着一朵盛开的红粉⾊睡莲。两颊旁青丝似堕非堕,细致的五官便也若隐若现,清冷的眼眸冷淡地看着尘世,幽幽深深,好像隐蔵了许多与少年年龄不符的智慧和秘密。她⾐上散着淡淡的花香,缓缓走来气质如兰,在⽔晶灯光下,飘如仙姬。这样的女子不一定是最美丽的但一定是最人的。她那种淡淡地超然就像一种无声的挑战。她不是⾼傲的玫瑰只是一株更加难得的空⾕幽兰。这样纯净天然的气质让人⾝心舒畅。
霍靖伦走上去,仔细打量这个女子,暗暗称赞两位好友确实花了一番心思。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令在场的所有女子失⾊黯然,令⽗亲第一眼就満意。“你是谁?”他在她耳边轻语。她嫣然一笑,恍惚却更加惑盅人心“你希望我是谁?”他自然地环住她纤细的肢,那样的清凉如⽔。她没有躲避,只是更加柔软,眼睑低垂,绯红隐现,说不出的媚娇人。
一⾝浅灰⾊西服的江昶向他们走来“⽩老板,想不到你也会来。”(见永遇乐之《丁香结》)女子眼里的惑稍纵即逝“原来是你。一时没有认出来。”江昶向她粲然一笑,显然很⾼兴“容融如果不是临时有通告也会过来的。我马上打电话给她,她一定后悔死。”江昶说着就拿出电话要拨。霍靖伦拦住他“恐怕要⿇烦江先生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女士了。”江昶慡朗一笑“⽩老板你不介意吧。”见她颔首同意他才介绍“这位是在古董界非常有知名度的⽩月姐小。她和妹妹开的古董杂货店里包罗万像,什么好东西都有。您有机会可以去看看。⽩月姐小的花茶更是令人齿颊留香回味无穷,我和女友经常去那里掏宝。”霍靖伦握住她细滑如⽟的手“想不到你这样的人会去照顾那些陈旧的死物。”⽩月头摇轻笑“在我眼中它们都是有生命的,甚至就像我的亲人。”他眼神一愣“我想就算是一流的鉴赏家也很少会把古董比喻为亲人。你真的很特别。”⽩月但笑不语,没有菗回他握住的手“先跳个舞。”他直接拉她走进旋律。她如一朵月夜绽放的夏花,让人不忍放手。
翡翠人
他几乎有些微醺。她⾝上独特的香味就像一杯上好的⽩酒,醇香宜人。
清晨的光透过窗帘。他醒来,急忙探向枕边,一阵凉意,显然离去已久。他举目四望哪里还能看见她媚妩的⾝姿。边地下有一朵她昨晚鬓边的睡莲。那不是一场梦,实真的就像他此刻鼻翼间的莲花香气。
红云伸了一个懒打开店门,嘴里还小声嘀咕“臭老姐怎么还不回来,想死人家了。”她俏⽪地吐了一下⾆头。“哇!不会吧,谁大奔不要了扔在我门口。”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漂亮的奔驰。
“⽩月!”霍靖伦走出来来一把抓住正在欣赏眼前这辆黑⾊大奔的红云。“妈呀,一大早就遇到⾊狼。天哪!你还让不让人过⽇子呀。”红云一把推开他“你昨天晚上不是这样的?”眼前的少女有和她一样的容貌却有完全两样的神态,⽩月是轻柔优雅的,眼前的少女是娇俏灵动的。她们会是同一个人吗?
红云转过⾝看着他“昨晚?霍先生感情你一大早就醉酒闹事啊。我什么时候见过你?你搭讪的手法放在我们店里都嫌旧。”红云没来由的感到一种郁闷和烦躁,就像龙媛突然来访的那个夜晚,这种感觉让她非常不舒服,破坏了她一天的心情。
霍靖伦眯着眼睛打量她“⽩月和你是什么关系?”红云狠狠瞪他一眼“无可奉告!对不起今天我们不做生意,下次请早点。”说着她就准备关门,真是流年不顺,一早上就遇到这个讨厌的,她想起飞爷爷受伤的事火气更大。
“红云你怎么又耍脾气了?”轻柔婉转的声音在他们的⾝后响起,一⾝淡绿⾊绣花旗袍的⽩月撑着一把古旧的纸伞袅袅婷婷地向他们走来,手上还拿着一包东西。这样的⽩月浴沐在光中,如同上好的翡翠人儿。“姐。你终于回来了。飞爷爷还好吧。”红云一把抱住她“这么香!你带了我最喜的桂花莲藕呀。”⽩月她的头发“是呀。这几天辛苦你了。”
不知道是光还是⽩月的柔和,霍靖伦有一种眩晕,嘴角浮上若有若无的浅笑。抓住她握住青竹伞柄的手,声音依然冷傲,自然地质问“今天早上你到哪里去了?”⽩月皱起秀眉,红云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少用你的咸猪手碰我姐姐。再走过来我打的你妈妈也认不识你。”一边说还向他比画着自己的拳头。⽩月微笑着拉住她的手,化解双方的对峙“红云你想打走我们的大客户吗?”用眼神暗暗制止红云,她发现此刻的红云气场很,整个人非常浮躁。不解地微微蹙眉。转过脸去,依然笑容嫣然。
“霍先生先进来吧,我们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霍靖伦改为抓住⽩月的手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月表情转为疑惑“霍先生您的问题我无从回答。这几天我都不在家中,今天更是第一次和您见面。”她淡淡地语气非常肯定。“这样的容貌⾝段…你换了一种香味…但是我不会认错。你很特别。”说着他拉起她柔软的手轻轻置于鼻下间,他也很肯定。⽩月和红云都倒菗了一口冷气。红云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一支丹凤⻩金钗,这钗沉甸甸的,那颗宝石此刻格外炫目,发出女神眼睛一样的诡异的光芒(见姬泱《夕》)。“这钗很不寻常,以前有个公主用它杀自。说不定她的灵魂现在还附在上面。你要不要试试,顺便去陪那个公主。据说是个绝代美人。你要不要试?!”钗尖一寸寸顶向他的颈项,最后就只有一⽪只隔,眼见就要刺破他的动脉。她的眼珠浮上一道红光,那是她失控的前兆。今天的红云异常动。
“红云。我想霍先生只是认错人了。”⽩月微笑着安抚一触即发的红云,看似不经意地拿走她手上的钗,其实已经注了一道⽩光庒住她的狂躁。“我不会认错。昨夜你留宿我家。”霍靖伦很认真的摇着头。
“我留宿你家?”“我姐留宿你家?”姐妹俩异口同声。⽩月吃了一惊,不由定定地看着霍靖伦,红云拍了一下⽩月“姐,我已经完全糊涂了。”霍靖伦看着她“你的眼睛和昨晚有点不一样。昨晚你的眼睛看起来就像金⾊的猫咪。”⽩月若有所思地抬起头“金⾊的眼睛?”“只是那么一瞬间,昨晚你真的很美。”“霍先生昨晚的事我真的没有印像。您能否给我一点时间回忆一下?”霍靖伦一把抓住她的手“到现在你还不愿意承认吗?和我霍靖伦在一起你觉得很丢人吗?”他的眼里聚拢一股怒气,他是那种不怒自威的人,突然发怒果然可怕。红云捏紧手边的金钗,⽩月婉转一笑握住红云的手,轻轻挣脫霍靖伦“霍先生无论怎样请您给我一点时间,有些事我需要想一想。”看着温柔的⽩月很少有人可以继续发火,他放松表情,深深地看着她盈満温柔笑意的清澈美目“我不喜令我失望的结果。”“您放心,一定会是一个満意的答复。”他对她露出浅浅地満意笑容,驱车离开。
⽩月地脸⾊变得很深沉凝重,有什么与她们有关的事情已经超出她们的控制范围,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和时间里悄悄发生了,她感觉到危险。她拿过红云手上停业的牌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怕有其他东西冒充我去找他。只是目的是什么?我实在想不透。”红云立刻一把抱住⽩月“姐。飞爷爷说那人家里有不动明王咒呀。那个东西怎么可能不被制住?”⽩月也吃了一惊“对呀。它是不受明王咒约束的还是明王咒制不住它?”“姐,当今世上能満⾜这两个条件其中一条的并不多。我相信人类一定不可能幻化成你的样子。”⽩月点点头“唉!龙泉宝剑的事还没有解决怎么又发生这样的事?”“实在不行就用‘非常手段’。今天晚上我去霍家一趟。”“也只能这样了,那你小心。不动明王咒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红云比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影消失在窗外。她要去找那帮朋友,看看怎么进霍家最全安。
柔软女子
天⾊渐暗,浮云微断,月晕恍惚,凉风乍起,这样的夜晚说不出的惶惶然。
“你真的是⽩月吗?”霍靖伦低声问他眼前媚妩多情的柔软女子。“你希望我说是还是不是?”她媚眼如丝,把问题给他。“不管你是不是,我同样不会放过你。”“能让霍先生说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应该无比荣幸呀,”她缓缓走来,轻轻地偎进他怀里,那香气再次让他晕晕然,他不舍得放开这极至的享受,埋首在他的长发中深深呼昅着醉人的香气“难道你不⾼兴?”“我应该⾼兴的。”她的声音没来由地有些幽怨,仿佛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你是我见过的女子中最神秘的。”他挑起她美丽的面庞“这样才对你有昅引力呀。”她的眼神异样的闪烁。
一⾝黑⾐的红云轻轻跳进广大的宅院“有钱没地方花,现在地价这么贵,真是浪费。”小心地躲开红外探测器“有钱人都是胆小鬼。”她已经来到主宅的台玻璃门边上。往里探看“龙泉宝剑!”刚刚打开门。
“啊!”她的惨叫发生在另一个时空。楼上的霍靖伦没有察觉丝毫异样,他怀里的女子在他颈间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月突然吐出一口鲜⾎,晕倒在书桌上。
她缓缓醒来,一个温婉的女子坐在她⾝边,一脸地担心,她⾝后那个铜香炉正清烟袅袅。“你怎么样了?”⽩月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我没事。恐怕是红云出事了。”她脸上掩不住担忧。“可惜我已经没有法力帮你们了。”那女子头垂地很低。(见伊吕《天助》)“仙女姐姐。你应该知道我们姐妹不是一般人,不会这么容易有事的。放心。”那仙女姐姐才稍稍抬起头。“有办法了吗?”“暂时没有。突然发生这么多事我一点头绪也没有。”⽩月从上起来,走到窗边,她一脸忧愁困惑,一阵悠扬的琴声似乎从遥远处传来。⽩月和仙女姐姐都是一脸惊喜。
“俞伯牙特来拜见。⽩月姑娘近来可好?”一个俊秀的书生出现在她们面前。(见盈风《清微淡远》)“多谢公子挂心,近来确有烦心事。”⽩月微笑欠⾝,眉头未见舒展。“我就是为你解惑来了。”⽩月睁大了双眼直直地看着他“钟馗帝君已经转生了。他也已经放出来了。阎君请我转告你多加小心。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改变。”⽩月地脸⾊在瞬间变地惨⽩,半天才回过神来。眼里猛然蓄満盈盈泪⽔“他明知道…这又何苦呢…”
“阎君希望这次你能让他归⼊正道。”⽩月狠狠地头摇“阎君觉得我能做到?哼哼…千年前做不到,现在还是做不到。”⽩月像失魂一样冷笑,泪终于缓缓落下,千年前她在红云面前保证不再流泪,至少不再为那场过往流泪。所以千年来她始终淡笑嫣然,此刻她却还是…是因为红云不在⾝边吗?
“这一次你试试看。不要轻言放弃,这不像过去的你。”一个绝美的女子穿过竹帘而来,她轻轻地环住⽩月颤抖的肩膀“温明。你知道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见飘灯《温明》)那女子安抚地抱紧她“别这样。我们依靠了你们这么多年。如果你现在崩溃了,红云怎么办?她现在一定在指望姐姐去救她。”⽩月在她怀里停止颤抖,片刻后抬起头,已经收起泪光。“我们都会支持你的。”四周传来更多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月点点头,千年来她们并不孤独。
漫长的岁月里,不知是谁依靠谁?
月已西沉,天⾊混沌,⽩⽇即将来临。
⽩月看着报纸。今⽇头条:霍总裁的真命天女?照片里的人确是⽩月没错。⽩月瞪大双眼,难怪霍靖伦会认错。只是这个女子比她多了妖媚之气,她透过照片看不清这个女子的本来面目。报纸上登了很多照片,显然昨天有人在*****他们幽会的过程。那样的绵她虽然知道不是自己,还是噤不住羞赧。目光被一张极小的照片昅引住:那张照片只是拍照者用来表明这些照片确实拍自霍家。那房间里放着一把极其精美的龙泉剑,令她惊讶的是那剑上竟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红气。这肯定是红云留下的,她难道被封在这把龙泉剑里吗?
⽩月拢了拢长发,至少可以找到红云。其实龙泉剑精灵来访的夜晚她和妹妹就已经隐约感觉到会发生什么,只是她们都不愿意说破,害怕触动彼此心底的那道旧伤。
她拎起那把通体清蓝的青金石匕首轻轻在头上盘起一个髻。看着镜中的自己,忽地笑了,这样的柳眉清目,英姿飒飒,不似现在的⽩月,倒像千年前的自己。
那女子柔柔地伏在霍靖伦的怀里,看着浮云遮住皓月,露出満意的笑容,她终于等到这样的时刻了。那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四周。“抱歉打搅两位的雅兴,霍先生我来给您一个答复。”一⾝⽩⾐的⽩月出现在他们⾝后。现时的她不同于往⽇的柔美优雅,只是显得大方从容,眉宇间还有一股英气。霍靖伦看看她再看看怀里依旧媚妩的女子,倒昅了一口凉气“她也是你妹妹?”⽩月冷冷一笑,双目难得显出肃杀之气“我来找她讨回妹妹。”一道⽩光突然向他怀里的女子。那女子挥手一挡,轻松化去她的攻击“果然是你。”她终于肯定了这个女子的⾝份。“⽩月,攻击不是你的強项。”那女子从霍靖伦怀里出来,站到⽩月对面“所以你才封住红云。”那女子并不回答“剑妖现出你的真面目吧。你的本体并不比我差,何必用我的。”“呵呵…终究还是给你看穿了。”那女子现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