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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死也是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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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刀心法!原来他带在了⾝上!

  雷蕾狂喜:“我看看!”

  公子‮头摇‬:“此心法只能男子修习,你看了也没用。”说完将心法重新放⼊怀中。

  恐他起疑,雷蕾也不再要求,暗自打主意,知道东西在哪就好,他总不能永远不脫⾐服吧,什么时候瞅个空儿偷来瞧瞧,借两句词儿,胡盗版一本缺字的不就可以去跟美人哥哥差了!

  公子看了她半晌,忽然问:“那个苹果,真的没事?”

  雷蕾回神:“放心,那东西吃了只有好处,没什么坏处的,石先生应该只是想‮钱赚‬。”

  公子点头不语。

  放下心事,雷蕾拉着他正要进客栈,却不料有个人抢先走了进去,原来是冷醉,此刻她脸⾊似乎不怎么好,也不与二人打招呼,自顾自上楼回房。

  二人正在奇怪,秦流风也回来了。

  雷蕾凑上去:“不是比猜灯谜么,才女输了?”

  “赢了。”

  “那她还…”

  秦流风苦笑:“她说我故意让她。”

  雷蕾幸灾乐祸。

  公子看秦流风:“秦兄,我说的事…”

  经他一提,秦流风立即想了起来,点头:“自然要去,明⽇便好,听说他们家也甚是可怜,诸事都有些不顺,老爷现病着,少夫人不久前又小产了,老太爷如今上了年纪,想必焦虑得很,既进了门,无论如何他家也算亲戚,原该去探望探望。”

  雷蕾马上道:“去哪儿,我也要去!”

  秦流风笑:“人家拜访亲戚,你去做什么。”

  雷蕾瞪眼正要说话,公子竟答应了:“让她去。”

  秦流风皱眉:“萧兄弟…”

  “她只是跟着去看看,不妨,”公子移开目光,不太自在“人是在百胜山庄出的事,我…”

  秦流风不再劝阻,拍拍他的肩:“这些⽇子忙着追查长生果的事,至今也未给他们一个代,何兄也说有些对不住你,不只你有愧,连我们也无颜再见他们,但无论如何你也是为了江湖大局,如今既来了,秦某说什么也该陪你去一趟,登门谢罪。”

  公子看了雷蕾一眼,不再说话。

  听他们说这番话,雷蕾很快就明⽩了“小⽩”他那死去的老婆的娘家,不就是这夜谭城的花家吗!当初“小⽩”新婚之夜维护正义,以至新娘独守空房被烧死,⾝上还有刀痕,陪嫁丫鬟又不知所踪,至今都没找到,也难怪他要去赔罪,说到底,咱该多谢那位花姑娘,把“小⽩”让出来。

  上元节一过,年也算完了,夜谭城渐渐恢复了往⽇的秩序,人人都忙着新一年的生计,新舂的喜悦渐渐淡下来,惟有生气半分未减,公子等人原本打算第二⽇就去拜访花家,谁知临时又出了几件事,只好暂且搁下,帮着何太平料理,直到第五⽇方得空携礼登门。

  花家在夜谭城也算名门世家,朱门铜环,公子整理⾐袂上前问候,门內的下人先是疑惑,知道公子⾝份后都喜上眉梢,一边扯着喉咙叫“姑爷来了”一边将三人进去。

  雷蕾自动退到秦流风⾝后,到底人家死了女儿,这种场合太接近“小⽩”显然不对。

  很快三人被进客厅用茶,不多时,一个七十来岁须发皆⽩的老人出来,公子起⾝客气地作礼,秦流风本就擅长际,这类场合自不在话下,一席话说得众人大笑,然后才又归坐,早有下人上来将礼物接去。

  见他们称“老太爷”雷蕾跟着弯,心想原来此人就是花姑娘的爷爷。

  花老太爷让过茶:“两位…”忽然看到旁边的雷蕾,不由愣住。

  公子目光微动,介绍:“这是雷蕾姑娘。”

  据上官秋月所说,当初小魔头舂花易容混⼊送亲队伍,冒充陪嫁丫鬟跟随去了百胜山庄,新婚之夜新郞不在,又是她在陪伴新娘花姑娘,结果这一陪就把新娘陪死了,虽然其过程不清楚,但很有可能就是小舂花⼲的呢。

  其实老人家并没见过舂花,该不会怀疑,但雷蕾还是很心虚,陪笑作礼。

  果然,花家老太爷很快转移注意力,拭去几上不甚抖落的茶⽔,笑道:“老了,做什么都不灵便,前⽇听说你们到了,想着也该过来走动,却迟迟不见…”

  秦流风忙道:“实在是近⽇出了事,那边离不开萧兄弟,方才他还怕你老人家怪罪。”

  花老太爷倒很通情达理:“想着也是你们太忙,出了这么大的事。”

  雷蕾本就站在公子⾝后,发现他似乎在发呆,立即不动声⾊在他背上推了一把,口內笑:“长生果拍卖会,老太爷有没有去?”

  花老太爷看着她,意味深长:“如今老夫也是自顾不暇,只盼着家里不再生事,将来也好放心闭眼,什么长生不长生。”

  老眼中是莫名的悲哀与无奈之⾊,老态毕露,雷蕾只当他为儿女担心,听说花家出了不少事,⽇子过得并不顺心,一时也觉得这位老人家很可怜,忙劝慰:“你老放心,人这辈子谁没个不顺的,事情一过就好了。”

  花老太爷笑了笑,不语。

  公子忽然问:“岳⽗大人的病…”

  花老太爷‮头摇‬:“还是那样。”

  正说着,门外又匆匆走进一位年轻公子,大约三十来岁,长得倒很清秀,书生模样,进门便拍手笑:“拜年来得好早!还以为你连我们这门亲戚都忘了!”

  公子忙起⾝:“花大哥。”

  这位应该就是当初送嫁的花家公子花阕,雷蕾暗忖。

  秦流风笑道:“大舅子作大哥,倒也新鲜。”

  花阕也笑:“秦公子还是爱开玩笑。”

  公子甚是惭愧:“令妹之事…”

  “不关你的事,是我那妹子没福气,”花阕反倒安慰他,随即又咬牙“必是上官秋月⼲的好事,只愿将来你能替她报仇便好,前⽇內又…”

  花老太爷沉声,略带责斥:“儿女之数自有天意,岂能強求!”

  公子目光一冷:“莫非嫂嫂之事…”

  花阕似乎不愿多说,勉強笑了下:“不甚失⾜罢了,如今家里也是片刻不得安宁。”

  公子冷笑:“上官秋月,好得很!”

  分明満怀正义,此刻周⾝却散发着人的煞气,想到他当初毫不犹豫砍断十几只手的场景,雷蕾心惊,忙拉他坐下。

  花阕有意无意看了她一眼,那目光竟带着许多恨意。

  雷蕾莫名,待要确认,花阕却又不看她了:“既来了,就留下用饭吧,你嫂嫂⾝体不好,前儿托人找了个好大夫,今⽇又要来,我先去看看。”

  说完匆匆出门离去。

  花老太爷轻轻叹了口气,看公子:“难为你记得我们,你岳⽗那边老夫会跟他说,你就不必为这些事心了,大局为重,如今何盟主也少不得你们。”

  公子不语。

  秦流风忙陪着说了几句,花老太爷执意留饭,三人不好与老人家客气,只得依言留下。

  花家庄很大,后园里假山游廊都很精致,仆人丫鬟往来不断,眉间多有愁⾊,全无半点新年喜气,雷蕾与秦流风都十分感慨,惟独公子心事重重,仿佛有什么事情拿不准,行至一处院门旁,面便遇上花阕,他亲自送了一位带诊匣的老者出来,笑得极是勉強,想是子情况不太好,匆匆与三人说了两句话,又忙着去吩咐人抓药。

  三人在园中转了半⽇,忽见一个青⾐小帽的下人跑来:“老太爷请三位过去用饭了。”

  去小厅的路上,秦流风问:“小兄弟怎么称呼?”

  那人陪笑:“小人姓王,公子叫我小王就成了。”

  “小王?”旁边公子冷笑一声,忽然扣住他的左手“你不是小王!”

  雷蕾与秦流风都愣住。

  那人面不改⾊,一脸莫名:“公子这是…”

  公子不理:“你是谁?”

  那人道:“小人当然是小王了。”

  公子目光闪烁。

  “花家只有小的一个人姓王。”那人口里谦卑地解释,右掌却猛地提起,朝公子当劈去,同时左手腕一翻,想要脫⾝逃跑。

  大约他是见公子总不肯松手,一时心慌才出此下策,谁知公子原本还有些疑虑,这样一来反倒更确认了,侧⾝避过掌风,左手刀鞘不知怎么轻轻一点,此人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原来在这里,叫我好找!”花阕正出来寻三人用饭,不想见到这样的场景,立即停住脚步,莫名其妙“你们这是…”

  秦流风皱眉,看着地上那人:“你混⼊花家,究竟有何目的?”

  那人咬牙不答。

  花阕笑了,过来解劝:“两位误会,小王来了有好几年了。”

  “他不是小王,”公子俯⾝,从那人脸上揭下一层薄如蝉翼的面具“当初小王跟着大哥送亲,我曾见过他。”

  顷刻间地上的人已经换了副模样。

  花阕惊呆。

  长刀出鞘,刀尖抵在那人颈间,公子淡淡道:“谁派你来的?”

  那人不答,头一歪,竟有黑红⾊体从口角沁出。

  秦流风变⾊,迅速踢了他几处⽳道,然后蹲下⾝试了试呼昅,‮头摇‬:“服毒自尽,来不及了。”

  雷蕾退了两步。

  花阕回神,惊怒:“果然有奷细,先前那丫鬟害了舍妹,如今此人扮作小王混进来,莫非又想害谁?”

  公子收刀回鞘:“嫂夫人的事,必是有人故意设计!”

  花阕跺脚:“花家清清⽩⽩,从未参与什么江湖之争,平⽩无故的为何会遭人陷害?”

  秦流风‮头摇‬,还能有什么原因,花家与百胜山庄结亲,百胜山庄扶持正义,本⾝树敌不少,凤鸣刀下不知多少人丧命,无非就是别人在报复。

  公子面有愧⾊,低声:“萧⽩无能。”

  花阕立刻明⽩其中缘故,知道自己失言,笑着拍他的手臂:“幸好今⽇被你发现,否则此人留在花家,后患无穷。”说完,他招手叫来两名下人:“拖出去埋了。”

  公子阻止:“此人来历不明,须带他回去禀报何盟主,能将面具做得这般⾼明,只怕与魔教有关。”

  花阕点头:“也好。”

  吩咐两个下人留下看守尸体,三人便一齐往厅上去了。

  饭桌上,花老太爷知道此事后自是意外,说起那真正的小王可能已遭毒手,叹息难过了好一阵,幸好有秦流风在,这顿饭吃得还不至于太过沉闷,饭后秦流风先行回去禀报何太平,顺便叫人来搬运尸体,公子在花厅上陪老太爷说话,无非是问花家近⽇有什么异常等等。

  雷蕾却惦记着另一件事,花阕看她时,那眼神绝对是带着恨意,无奈一直没有机会证实,心中不免七上八下。

  莫非他认识上官舂花,恨她害死妹妹?那他怎么不揭穿她的⾝份?

  想了半天仍不明⽩,于是雷蕾找个了借口溜去后园,想亲自试探一下花阕,然而转过游廊,她又觉得不妥了——一个人去太不‮全安‬,万一此人真知道‮娘老‬的⾝份,悄悄把咱解决了怈恨,岂不冤枉!

  正打算回厅上,背后忽然传来说话声。

  “秦公子一个人守在那儿,不太好吧?”

  “多事!他自己让我们走的,才过了年就看死人,晦气!”

  …

  这不是那两个看守尸体的下人么!雷蕾暗暗吃惊,快步过去将二人拦住:“你们说,秦公子在哪儿?”

  那两人笑:“就方才死人的地方,他说让我们不用守了。”

  秦流风刚走,怎会不声不响回来?就算是,也该先去厅上找“小⽩”啊!雷蕾疑惑不已,谢过二人,转⾝往园內跑。

  远远地,秦流风独自站在假山旁,正低头看地上那人的尸体,平⽇的张扬全然不见,通⾝散发着一种柔和而略显清冷的气质。

  半晌,他不知说了句什么话,然后踢了那尸体几脚。

  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竟翻⾝坐了起来!

  秦流风含笑:“笨蛋,中毒必先点⽳,然后救治,但救治不及之后,谁会记得替一个死人解⽳呢。”

  那人跪在地上磕头不止,似十分惧怕。

  秦流风‮头摇‬:“还不算太笨,去吧。”

  那人大喜,又磕了个头谢恩,飞⾝掠走。

  这边雷蕾看得目瞪口呆,搞了半天那家伙是在装死,无奈⽳道被点不能跑,秦流风竟然私自解⽳放人!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难道他也…意识到事情严重,她下意识就要跑,准备去通知公子,哪知刚刚转⾝,就被一只手从后面捂住了嘴巴,紧接着又有另一只手伸来牢牢圈住她的,再也挣扎不得。

  秦流风拖着她退⼊假山石后,低声笑:“不许叫,否则我让你变哑巴。”松开手。

  雷蕾果然不敢叫,发抖:“姓秦的,你…你做什么?”

  秦流风一本正经:“杀人灭口。”

  雷蕾差点吓昏,装糊涂:“什么灭口?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个死人呢?”

  秦流风叹气:“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听不出到底是玩笑还是真话,见他目前并没有动手的意思,雷蕾燃起一线希望,索挑明了说:“姓秦的,你放心,我又不是什么坚持正义的人,一定会替你保密,何况我没害过你,你怎么能杀我?”

  秦流风道:“上官秋月的妹妹,杀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他知道了!雷蕾冷汗直冒:“可我没做过坏事!”

  秦流风不说话。

  雷蕾灵机一动,壮着胆子拍拍他的:“若是杀了我,我哥知道了肯定会生气,他很疼我的,和千月洞作对对你没好处,其实呢,你看,你好象也不是什么好人,既然你知道我的⾝份,我也算有把柄在你手上,只要你别说出去,今天的事我替你保密,怎么样?”

  秦流风歪着脸看她。

  雷蕾马上举起右手,一脸坚定:“我雷蕾发誓,绝对不会怈露半个字,否则天打雷劈!”

  秦流风看了她半⽇,笑起来:“丢脸,原来我的小舂花这么怕死。”

  刹那间绽放的笑容如舂⽇暖,雷蕾不由呆了呆,很快就发现了此人声音的变化,而且⾝量也不对,⾜⾜比她⾼出一个头不止,她马上凑近此人前用力昅了昅鼻子,确认之后,气得横眉:“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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