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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他是装瞎?◆“亲生”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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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皇宫,冷冷清清的永寿宫,住着整个王宫最尊贵的女人,北冥皇君临渊的生母——北冥皇朝的王太后!此刻,她正在凤座上浅眠。忽的,耳边传来一阵一阵脚步声,听那节奏,也知道带着浓浓的愉悦之感。

  “母后,朕是来告诉你个好消息的!”君临渊挂着一脸温和的笑,站在王太后的面前。

  本来在浅眠的太后,听到这声音,忽然抬起头,眼带防备的看着他:“什么消息?”

  “也没什么,就是您最疼爱的女儿君临梦被人杀了,而且是被万马踏成了泥,很不巧的,儿臣还帮忙推了一把。”狭长的丹凤眼闪着愉悦的光芒。

  王太后闻言,瞳孔睁大,失控的站了起来,发疯一般的尖叫出声:“君临渊,她可是你亲妹妹,你这个疯子,你…”可是接下来的话,却被埋在了他冷的笑容之下:“朕是疯子么?我的母后,就算是疯子,那也是被你的吧?”眉心一点朱砂,火一般的红,冷冷的凝视着自己面前的女人。

  “渊儿,当年之事,确是母后之过,你不原谅母后没关系,可是你妹妹她是无辜的啊!”王太后的眼角下了一滴追悔的泪水,悔当初自己不该为了权势去做出那样的事情,可是她早就醒悟了,她的儿子却依旧不肯释怀!

  “妹妹是无辜的?”他低下头,轻轻的重复着这句话,而后,忽然仰起脸,眉心的那一点朱砂变成粉红的泽,再配上那一脸天真的表情,看起来好不可爱,狭长的丹凤眼中染上了蒙的光芒,“那,母后,渊儿就是该死的吗?”

  这表情,让王太后通身一怔,向后面退了几步,这情形与当年的某些画面重合,叫她追悔莫及,疼痛难忍:“渊儿,母后…”

  可是对方,却没有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敛下那幼兽般的表情,角绽放一抹冷笑,美人,缓缓的转过身一步步的踏了出去,远远的,传来他的询问之声:“母后,你说,雅儿,什么时候会遭遇不测呢?”

  王太后闻言,瘫倒在凤座上,狂笑着开口:“冤孽啊!冤孽…”

  “皇上,我们的人已经出去追了,而苏锦屏那边只有两个人,想必很快就会将她带回来!”一个暗卫跪在他的身前禀报。

  描金般的容颜上绽放出一抹笑痕:“屏儿,很快就会再见了。”语调是缱绻情深,称呼也是动情之至,只是眸中却是杀意,那个该死的女人,要是不杀了她,还真是叫他寝食难安呢!

  …

  一路策马奔腾,皇甫怀寒也没有派人来追他们,所以走得也算是顺利。是夜,但是他们已经走进了一座荒山,没有客栈,便只得营。苏锦屏翻身下马,而后四处扫了扫,捡来一些木柴,而后在殒略带惊诧的目光下,捡起两块火石轻轻一刮,火花四溅,那枯木枝马上就被点燃了。

  那般熟练,分明是常在野外生活才有的技巧,但是资料却表示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只是一个胆小怕事,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你,究竟是什么人?”略带责问的声音响起。

  “你是在审问我?”仰起头,冷冽的眼斜瞄着他。

  殒闻言,抱拳低头道:“不敢!”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都是殿下认定的人,他自然没有资格去责问她,但是他却必须为殿下的安危负责。

  知道他的顾虑,所以苏锦屏也不生气,只是冷声开口道:“别管我是什么人,你只要知道百里惊鸿是我的人。动他者,死!觊觎者,生不如死!”红吐出了几个冷冰冰的字,带着果决的杀伐之气。

  殒一怔,竟不知道一个女子会有这样的气魄!接着便点了点头:“姑娘,我去打几只兔子来!”

  苏锦屏闻言,拿起一个火把递给他:“速去速回。”

  看着那火把,微微皱了皱眉:“姑娘,我看得见。”习武之人在夜间也能看见东西,所以并不需要火把。

  “若是遇见狼群呢?少不得又是一场厮杀。”荒山野岭出没的最多的就是那种东西了,一只狼不算什么,但是一群狼就麻烦了。

  突然起来的关心让殒有些震动,看着苏锦屏的眼神也善意了些。苏锦屏淡淡的开口:“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是他的人,他不在,我自然要帮着守着。”说完,将火把递给他,而后双手环,靠在树上浅眠。

  殒接过火把,便出去找猎物了,心下百味陈杂,说不清是为殿下高兴,还是…嫉妒!

  苏锦屏靠在树上,心中飞快的盘算着,自己去了南岳,报仇是一定要的,但是灭了一个镇国公府,绝对不像除了君临梦一样简单,一代世家不仅盘错节,而且羽翼丰,除不尽,随之而来的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而想除尽…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好东西——!那还真是斩草除哪!

  但,很快的,她就摇了摇头,在京城扔,只有两个下场,第一,被人杀了,第二,被皇帝关起来好好研究,等到问出了的配方,再杀了。所以这个办法不可行,她得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可是她无权无势,要怎么样才能成功的将国公府连拔除呢?忽的,莹白的手触上了口,紧接着,一抹猥琐的笑意闪现,飞快的将里面的银子拿出来,摊在自己的腿上,哦呵呵呵…昨天晚上收了银子还忘记了数数看呢,要是皇甫夜那个家伙就在第一张放一千两,后面都是一百两怎么办?

  摸上银票的幸福感让苏锦屏的心中格外的充实,而一个玉坠也跟着银票一起从她的口滑了出来,湛蓝湛蓝的颜色,在黑夜中闪着荧光,看起来美焕绝伦,苏念华说这个东西关系到她的身世,研究了半天也看出个所以然,不过貌似值钱的,等到了南岳,有机会就把它卖了!想着点了点头,而后将那玉坠挂到脖子上。

  数着自己跟前的银票,可是把第一张拿开之后,她就怔住了!第一张是一千两的,后面九张竟然都是一万两的,皇甫夜这是怕她不肯收,所以才刻意成这样,然后再跟她提那一万两银子的事情吗?静默了一秒,两秒,三秒,丛林中忽然爆出一声怒吼:“皇甫夜,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不把第一张银票也成一万两!”这不就是硬生生的少了九千两吗?

  苏锦屏瘪了瘪嘴,脸上留下两面条泪,难道是她平里在皇甫夜的面前显示的太过清高,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不好意思收?银子这么美妙的东西,她怎么会不好意思收呢?这个蠢货!着眼泪将银票都收入口,一万两银子变成了九万一千两,但苏锦屏的心情却远不如那会儿的开阔,除了想流泪就是想泪

  殒拎着四只兔子举着火把慢慢的走了过来,冷不防的听见苏锦屏的一声大喝,角不自觉的搐了几下,到了她跟前,见她很是忧伤的靠在树上,也不知道具体是在悲伤什么,但生冷酷的他也没有开口询问的念头,只是在一旁利落的扒了兔子的皮,然后放在火上面烘烤。

  苏锦屏闻着一阵阵香气袭来,虽然没有自己烤的好吃,但也已经是绝对的美味了,凤眸睁开,肚子也适时的叫了一声。殒将烤好的兔子丢给她,然后又接着烤下一只,苏锦屏撕下一条兔腿,毫无形象的开吃,一边吃一边开口询问:“殒,你跟着他有多少年了?”状似漫不经心,实则是为了多了解那个人一些。

  他也知道对方问此是为了什么,一边翻转着自己手中的兔子,一边开口:“从殿下五岁的事情,我们就跟着他。”不过是一次花灯节,殿下溜出了皇宫,救了他们兄弟几人,谁都想象不到一个五岁的孩子,能有那样的能力和智慧,十九年前,殿下就是他们心中的神,十九年后,仍是如此。

  “哦!”苏锦屏又吃了一口,忽然想起一事,“那,你知不知道他上次给我救浅忆的药,是什么药?”原本这件事情她都快忘记了,可是昨夜皇甫夜忽然提那一万两的事情,也就让她想起了那皇甫夜的那一句要真是他给的,自己欠他的就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说起这件事,殒就静默了下来,身上还散发出了不少敌意,最终,在苏锦屏期待和疑惑兼有的目光中,缓缓的开口:“那是碧玉回魂丹,传闻有起死回生之效,也是唯一能治愈殿下眼睛的药!”

  这话一出,苏锦屏的眼神一凝,就连呼吸也停滞了一下,声线有些自己都不知道的轻颤:“你是说,他把唯一能治愈他眼睛的药,给了我?”那个时候他不是还讨厌她的吗?总是动不动就对她下逐客令,怎么会…

  “是!这就是我们都不喜欢你的原因。”殒直言不讳,但,顿了顿,他又接着开口,“不过,若是这次你的法子能将殿下救出来,那碧玉回魂丹的事情也就不亏了!”一双眼和一条命,孰轻孰重他们分得清。

  这一瞬间苏锦屏感觉自己手上的兔子已经没了味道,也再提不起吃第二口的兴致了,看了看殒,开口问道:“碧玉回魂丹,还有吗?”

  “全天下只有三颗,一颗被老神医用了,一颗被你的侍婢吃了,最后一颗下落不明。”说着他身上的寒意也浓重了起来。

  苏锦屏忽的想起自己第二次见他的时候,还对他说一定会治好他的眼睛的,结果最后却是因为自己,让他失去了重见光明的机会,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也容不得她再说什么,耳边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而且人数还不少,殒显然也听到了这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都不住握紧了手上的树枝。

  但是很快的,苏锦屏又耳尖的听到另一阵脚步声,这种脚步声,让苏锦屏的脸上浮现出些许兴奋的光芒。看了殒一眼,而后拿起一个火把丢给他,自己也拿了一个,紧接着将地上的火扑灭,又把方才被殒剥掉的兔子皮和两只还没开始烤的兔子拿在手上。

  殒有些不解她想做什么,来的人极多,一个不察,他们可能就要葬身在此,但是她好像很兴奋!苏锦屏跃上树,示意他也跟着上来,殒更加惑了,要是躲上树,不是应该将火灭了吗?拿着火把不是告诉敌人他们的位置?

  “再不上来,待会儿被撕碎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薄凉的声音响起,殒这才飞身上了树。

  不多时,一群黑衣人便出现在此处,仰着头看了看树上的两人,有一种哄笑的冲动,这两人就是躲都不会躲吗?还拿着火把躲在树上,是怕他们不知道这两人在何处,还是天色已晚,怕黑?殒瞅着他们眼神中的笑意,也觉得自己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四十多个黑衣人,都是绝对的高手,殒可以以一敌十,而苏锦屏,对付剩下的三十个不成问题,但是打完之后最少也是身受重伤,这笔生意可不划算,而且她的帮手马上就要来了!

  “你就是苏锦屏?”黑衣人首领开口询问。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耳尖的脚步声慢慢的传来,离此地,只剩下三十米的距离了。

  黑衣人首领上前一步:“是,就老老实实跟着我们走,我们可以保证不伤害你。若不是,那就只有死!”他们的行动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如果我说是,但是又不想跟着你们走怎么办?”苏锦屏温和的开口,似乎只是在问对方吃过晚饭没有。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黑衣人说完,便开始拔刀。

  而就在此时,苏锦屏将自己手中的东西对着他们抛了下去,他们先是一惊,以为是什么暗器,但是一看竟然只是几只死了的兔子和兔子皮,不由得又是一阵哄笑,看来这个女人是吓傻了!可是,紧接着,一声惊恐的叫声响起:“狼!狼!”

  暗夜中,幽绿的光芒闪动,有十几双眼正贪婪的盯着他们。黑衣人首领一看,当即怒道:“叫什么,不就是十几只狼吗?杀了就是了!”

  话音一落,一匹狼就对着他扑了过来,他举起剑一捅,那只狼如弓般的身子就停顿在了空中,轻而易举的死了!但是这一行为,显然怒了其他的狼,狼群一起涌上,疯狂的撕咬,不多时,就有好几个黑衣人的身上都被咬得皮开绽,但是原本的十几只狼,竟然被杀的所剩无几!

  剩下的三只狼恶狠狠的看着他们,眼中已经不再是贪婪,而是仇恨!

  殒这才明白了苏锦屏是想做什么,转过头看着她:“你知道有狼要过来?”而且狼绝对是被兔子的血腥味引过来的,所以她才跟拿着那些兔子皮,等狼一出来就对着那群黑衣人扔过去?

  “嗯。”看着下面的情景,角勾着一抹冷笑,极为妖

  “可是就这十几只狼,而且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四十多个黑衣人才死了三个,伤了八个。

  苏锦屏缓缓的摇了摇头,转过头笑看着他:“不,你太小看这些狼了。”见他又出疑惑之,接着道,“别废话了,接着看吧!”

  那群黑衣人看着只剩下三只狼了,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忽的,一只狼开始不停的刨土,狠狠的刨了几下之后,忽然仰起头发出一声嚎叫:“嗷呜~”

  “嗷呜~”又是一声响起,另外的两只狼也跟着一起叫了起来。

  紧接着,远处,四面八方都响起狼的嚎叫之声,殒有些惊恐的瞪大眼:“难道,它们是在…”

  “没错,就是在向同伴求救。”不多时,数十群狼飞快的涌了过来,足足有好几百只,有一只明显比其他的狼要强壮一些的,站在最前面,开来是丛林的狼王!

  剩下的那三只狼“嗷呜”了几声,看起来无限委屈,狼王起尖尖的牙,凶狠的看着那群黑衣人,这下黑衣人们才知道自己惹上了怎样的麻烦,互相看了看,又瞅瞅树上的苏锦屏,十分不甘愿的转身逃命,开玩笑,十几匹狼他们能应付,几百匹狼,而且四面八方还有其他的狼涌过来,留在这里不是找死吗?追这个女人,他们追不上,还有其他的兄弟们可能追上,先保住命再说!

  他们一走,那狼王竟先仰起头看了树上举着火把的两人一眼,长长的舌头伸出来看着他们,足足有半分钟,殒都有些怀疑这群狼是不是要攻击他们的时候,那狼王一转身,带着一群狼对着黑衣人追过去了!

  殒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苏锦屏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复杂:“你就不怕狼群攻击我们?”

  “狼这种动物,是有仇必报的,那群人就是逃得再远,也会被死,不死不休!既然要去追他们,你说它们哪有精力来攻击我们?而且我们的手上还拿着火把。”苏锦屏说完,便跳下了树。

  一个翻身上马:“走吧,没时间休息了,说不准下一波追击的人又来了!”不过她倒是想知道是谁想抓她,莫不是那个蛇蝎美人?

  殒也不多言,跟着她一起策马而去,心下早已是惊涛骇,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知道的这么多,还有那一身睥睨天下的气势,甚至是那一身卓越的马技,都叫人望尘莫及,她真的是苏锦屏?

  而苏锦屏,离开了皇宫,就如同一只展翅的雄鹰,心开阔,所有的抑郁全部被埋藏在东陵的皇宫里,“妖孽”横出,从此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不一样的苏锦屏,是俯览众生的王者,是耀眼夺目的凤凰,也是…爱财如命的大俗人!

  出了树林,果不其然的,又遇上了一群黑衣人,红中忍不住吐出了一个久违的词汇:“f!”狠狠的扬起鞭子打了一下下的马,当初为了在西班牙的赛马场上杀了那个伯爵,她的马技可是已经练到了国际顶尖水平,这些人想追上她,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跑了足足有一千多米,他们身后的追击者才开始提议:“首领,要不要放箭?”

  “皇上说了捉活的!”放箭若是出了意外怎么办?可是眼见他们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心中也不有些发急。

  苏锦屏和殒一路疾驰,可是没多久,前面竟然出现了一队白衣人,也骑着马,莫不是前后堵截?攥着缰绳的手也有些发紧,不过,她显然是料错了,前面的白衣人掠过他们,直直的往他们的身后而去,和那群黑衣人斗在一起。

  而那群白衣人的首领,蒙着面出现在苏锦屏的面前:“走吧。”说完,便转过身,策马而去,看样子是要为他们护航。

  苏锦屏和殒对视一眼,马鞭一扬,跟着他疾驰而去。整整赶了一整天的路,路上这三人也没有一个人多说一句废话,不吃不喝的到了第二天的黄昏,他们才到了东陵的边境,前面的白衣蒙面男子拿出一个金牌,雁门关把守的人一看,恭敬的低下头,放他们出去,出了雁门关,又走了一段路,前面的人才停了下来。

  跳下马,走到苏锦屏和殒的面前:“出了东陵,你们就自己走吧,追你们的人我已经全部拦住了。”刻意的变了声,让人听不出他到底是谁。

  但是苏锦屏却从对方的那双熟悉的眸中看出了端倪:“上官谨睿?”

  上官谨睿闻言一怔,竟是没想过没有逃脱她的眼,扯下面上的面巾,笑道:“怎么不猜是皇甫逸?”说着还扫了一眼自己刻意带在间的一只玉笛。

  “因为皇甫逸的玉笛早就摔断了,而且你的眼睛出卖了你。为什么帮我?”苏锦屏直视着他。

  “因为…”沉了片刻,看了看殒,殒一见这眼神,识相上了马,跑到远处等着苏锦屏。

  待殒走了老远之后,上官谨睿忽的开口询问,“你去南岳,是为了百里惊鸿?”

  苏锦屏也不掩饰:“是!”上官谨睿忽然笑了,也不知道那笑究竟是何意,半晌之后,温柔的眼眸在她的身上,缓缓的开口道:“我是你的兄长!”既然她已经选择了百里惊鸿,那么自己就做她的兄长吧。

  “亲哥哥?”苏锦屏挑眉。

  上官谨睿顿了顿,开口:“亲哥哥!”算是亲兄妹吧?

  忽然听说自己有个哥哥,而且还是亲哥哥,苏锦屏有了一种很幸福的感觉,亲情于她来说,一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而且他能这么帮自己,也不该是骗她的才是。看着对方温雅的面孔,忽的开口:“那,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的身世?”

  上官谨睿动了动,想说,最后还是尽数淹没在腹中,柔声开口道:“锦锦,不知道是为了你好,知道了,以后又是无穷无尽的麻烦。你只要知道,不管在哪里,哥哥都会保护你就行了!”说着自怀中拿出一块火焰形状的白色玉佩:“在所有招牌的下面有这个标志的店铺,出示这个玉佩,里面的人都会无条件的帮你。”

  苏锦屏将那玉佩接过,又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是我的亲哥哥?”他明明是东陵的丞相,为什么还有势力在南岳?

  他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摸上她的头发,确实就是兄长对妹妹的宠溺之情:“傻丫头,不是你哥哥,谁会不惜杠上君临渊也要来帮你逃跑?”

  君临渊?苏锦屏磨了磨牙,果然是那个杀千刀的,她方才就在怀疑!

  “好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走吧,只要哥哥还活着,便是你最强大的后盾!”上官谨睿说完,就收回了自己的手,示意她离开。

  “哥…”苏锦屏听他此言,忍不住轻呼出声,鼻子也有些发酸,亲情,多么珍贵的东西,她已经有十几年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了,可是有了哥哥,却马上就要分离,“你不能跟我一起走吗?”

  上官谨睿闻言,故作轻松的笑道:“锦锦这是舍不得哥哥么?”

  “有点!”苏锦屏直言不讳。

  上官谨睿笑了笑,开口:“好了,小丫头,快走吧!哥哥还有事情要做,找到机会,我会去南岳看你的!”

  “好!”点了点头,心下的不舍之感越发的浓重,没想到有个哥哥的感觉这么好。翻身上马,殒在远处等着她,转过头看着他,忽的想起一事,“宫中屡次助我的人,是不是也是你?”三次帮她的人,难道都是他派来的?

  上官谨睿闻言,点了点头,语中带笑:“是我。但,以后去了南岳,就没人帮锦锦收拾残局了,行事要稳妥小心些知道吗?”

  “知道了!哥,我走了!”苏锦屏的语调已经愉悦起来,转过身,策马而去,面上笑靥如花。

  待她走远,一个老者出现在上官谨睿的身边:“少主,你方才为何…”他们两个明明就是未婚夫的关系,什么亲兄妹?

  “锦锦喜欢百里惊鸿,她不需要未婚夫。但是她却想要一个兄长,我,总是愿意顺着她的!”说完,叹了一口气,翻身上马,沿路返回。

  老者在他的身后,摇了摇头,这么做,不知是福是祸…

  …

  到了夜幕山庄,已经是两天之后,南岳境内,处处都是百姓们的议论之声,为何?因为他们的三皇子殿下要归国了,只要是南岳的人,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才震四国,惊九州”的人,那是他们心中神的存在,国师大人也曾经说过,南岳有了百里惊鸿,才有可能睥睨天下、横扫三国,现下他们的殿下就要回来了,他们怎么能不高兴呢!

  而苏锦屏和殒,听着耳边的议论之声,也就知道她的计划成功了,两人对视一眼,心情极好!

  绕过富庶的城镇,一路到了郊外的草坪,殒下马,到了一颗百年老树的跟前,将一树枝折断,在树上敲了几下,紧接着那树仿佛是开了一个门,一个黑漆漆的入口出现在苏锦屏的面前。

  “走吧!”…

  等着他一路走到密道的终点,层层叠叠的楼梯出现在面前,足足有一座山那么高,爬上楼梯,入眼是一座山庄,整个庄内都给人一种凉又很庄严的感觉,恢弘大气,像是一座屹立千年而不倒的古城。“姑娘,这才是真正的夜幕山庄!”世人所见的,不过是夜幕山庄的一部分。

  看着面前的庞大建筑物,苏锦屏忽然觉得自己要重新审视那个人了,竟然有着这么大的势力,难怪那一他问自己——如果你看到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你可还愿跟我。嘴角,貌似她当时很脑残的答应了,果然冲动误事啊!

  “姑娘,你在想什么?”殒不是多嘴的人,但是看着她扭曲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开口发问。

  苏锦屏扭过头看着他,很是意味深长的开口:“殒,作为一个过来人,我要告诉你,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否则总有一天会误入歧途!”说完之后哭丧着脸踏进了庄内,她就是只看表面,才被那黑心肝的浑蛋骗的这么惨!

  …

  东陵皇宫,千年玄铁打造的囚笼之内,一袭白衣的男子悠闲的坐在里面,面色沉寂,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没过多久,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月般醉人的眼眸徒然睁开,微微偏过头,看着囚笼之外的人。

  “南岳三皇子,恭喜,你可以出去了!”冰冷的声线中夹杂着难掩的怒气,当然,更多的却是复杂。

  紧接着,便有人上前来打开了囚笼,里面的人慢慢的站起身,不急不缓的踱步而出,直视着自己面前的冷傲男子,寡薄的畔勾起:“也恭喜东陵皇扩大了版图。”声线冷冷清清,不咸不淡,好似谈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十座城池,南岳三皇子当真一点都不心疼?”皇甫怀寒的语气极为复杂,本应是等待南岳皇传来可以杀了面前这个人的消息,可惜南岳使节送来的国书中却是南岳皇的百般歉意,最终愿意以东陵和南岳边境,十座城池,来换百里惊鸿回国的意图。

  南岳虽然是四国中占地面积最大的一国,但是十座城池也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等于是南岳七分之一的版图!老皇帝也当真舍得!而他,想要那块地是不假,但却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威胁更大,正在犹豫取舍之间,这件事情却被传得四国皆知,甚至有谣言在说自己害怕百里惊鸿,不敢与之对决,所以就连南岳提出了十座城池这样的条件,也不敢将他放回去。更有人嗤笑,东陵皇竟然惧怕一个失明了十几年的瞎子,所以费尽心机要除掉他!

  这些话一传出来,他要是还不放百里惊鸿走,就是应了那些个谣言!朝堂上的大臣和皇室的宗亲们也反复进谏,说十座城池换一个失明了的皇子,这笔生意划算。他当然知道划算,但是费了这么大的力也没除掉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叫他如何甘心!而且,舍了十座城池,他就当真一点也不心疼?

  百里惊鸿听他此问,淡淡的开口:“我死了,她会心疼。她心疼的,我才会心疼。”十座城池算什么?于他来说,比不上她的一个笑容。

  皇甫怀寒闻言一怔,越发的觉得自己看不透面前的这个人了。沉了半晌,方才开口:“不知皇子是否介意告诉朕,这一切,是否都是你的主意?”若真是的是他的主意,那自己似乎是逊了一筹,明明是掌握了主动权,最后却因着流言被牵着鼻子走。

  这话一出,那双美如月清辉的眼眸对上了对方的眼:“给父皇下毒,他拿城池来换,确实是我的主意。虽然这法子,她后来也想到了,不过,在外面散播的谣言,却与我无关。”

  见他直言不讳的承认自己自己给南岳皇下毒,皇甫怀寒的嘴角不住搐了一下,但是那谣言与他无关?难道是…

  看他的面上出震惊之,百里惊鸿清冷如月的声线响起:“若是没有她的主意,你与我这一局,不过是平手。是要十座城池,还是要我的命,权在你一念之间。可是有了这些谣言…”说到这里,却顿住了,等着对方的反应。

  冷峻的脸上出现了丝丝裂的痕迹,让他相信那个一天到晚只知道胡说八道,将人气个半死的女人有这般才智,简直就是…比让他相信蟹黄虾盅还是他的最爱还要难!暗紫的眸中寒光一闪再闪,但却是极其明显的怀疑!他宁愿相信是百里惊鸿比他棋高一着,也比让他相信那个女人有这般能耐的强!

  而百里惊鸿,慢慢的从他的身边经过,跟着下人们出了这个地方,只是经过皇甫怀寒的身边时,寡薄的畔微张,说了一句话。不待对方反应,便慢慢的踏了出去…

  而他走后,皇甫怀寒还留在原地,暗紫的寒眸中逆暗涌,冷冷清清的声线还在耳边回响“你不会知道,你到底错过了什么。”

  …

  夜幕山庄,苏锦屏悠闲的泡在温泉里面,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之感。不得不说有了上官谨睿这个亲哥哥,她心中舒畅了不少,原本腔想要为浅忆报仇的怨恨也平和了一些,有了百里惊鸿,还有了哥哥,她有是时间和精力陪他们玩,那会儿她还想了实在不行就扔炸弹吧,不过现在想来,扔个炸弹是太便宜他们了吗?而且还要搭上自己宝贵的生命,不划算,大大的不划算!

  正思虑间,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踏了进来,容貌虽不比苏锦屏,但却也是个绝的美人。她的手上拿着几件衣裳,对着苏锦屏开口:“姑娘,以后属下便是伺候您的人!”不是奴婢,而是“属下”

  苏锦屏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叫什么名字?”一身冷傲的气质,果然不是一样人不进一家门,那家伙的手下也都跟他一个德行。

  “属下叫紫灵,姑娘可以叫我灵儿!”本来听说殿下给他们选了一个主母,而这个主母不仅无权无势无能还贪财,她心中还有不喜,但是这次据说殿下得以险有一半都是她的功劳,所以他们整个夜幕山庄的人,对苏锦屏都是感激莫名,自然也就毕恭毕敬!

  看着对方瞅着自己的眼神,恭敬中带着友善,苏锦屏笑了笑:“嗯,好,东西放着吧。”

  灵儿听话的将衣物都放在屏风上,而后站在一旁,低着头站着。她是身份是天字一阁的首席暗卫“灭”的护法,在夜幕山庄的地位极高,虽然被派来伺候苏锦屏,但是她一身的傲骨仍在,所以没有兴趣上去伺候对方沐浴。

  苏锦屏本来就不喜欢别人伺候她洗澡,所以也未曾多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她呆头鹅一般的站在那里,莫名的觉得有些好笑,想着便开始没话找话说:“话说,你有没有看见过我们家小鸿鸿?”好似经常去东陵的,就只有灭那几人。

  小鸿鸿?灵儿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自家殿下那清冷如月的身影,再想起小鸿鸿这个词,嘴角的相当严重,顿了顿,坦诚的开口:“回禀姑娘,属下见过殿下!”说着,是一副骄傲的模样,要知道暗卫有资格见到殿下,那就说明是实力得到了认可,自然也值得她骄傲。

  “别什么回禀不回禀的了,有话直接说就行了,我又不是你的正经主子!”苏锦屏说着游到了温泉的边上,墨发散在身后,一双凤眸近距离的看着她,“其实我有点想不明白。”

  “姑娘请说!”想不明白什么?

  “百里惊鸿有那么好吗?值得你们这样卖命?”那个不食人间烟火、自命清高的家伙,居然有这么多人愿意誓死追随?

  这话一出,灵儿的表情马上就难看了起来,不悦的对着她开口:“姑娘,殿下不论是才智、谋略都是世间少有,虽是子冷淡了些,但是他对我们的关心我们却能体会的到。就连唯一能治愈自己眼睛的解药殿下都给了姑娘,若是再有四年还找不到最后一颗解药,殿下便再也看不见了。前些日子还为了姑娘折了南岳的十座池城,姑娘讲出这种话,如何对得起殿下?”

  看着对方像一只炸了的刺猬,苏锦屏才深刻的认识到了那个傲娇的家伙在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摸了摸鼻子,也感觉自己有些冤枉,她不过是随便问问,想聊会儿天罢了,居然把人给怒了!可是,脑中忽然闪过一丝什么,“若是再有四年还找不到最后一颗解药,殿下便再也看不见了”?这话的意思是四年之后看不见,那现在…

  仰起头开口询问:“你是说,百里惊鸿看得见?”隐隐的,口中传出了些许磨牙之声!好几次她都怀疑过,但是最终都被“事实”所骗,最让她印象深刻的是那次他和冷子寒手,那犀利的小眼神,她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灵儿不知道她问这话是何意思,倒还有些不悦的拧起了眉:“姑娘,您连殿下看得见都不知道吗?您实在是太不关心殿下了!”这样的人,如何能做他们的当家主母!

  苏锦屏闻言,忽的笑了一声,笑得十分狰狞恐怖,让人头皮发麻,起初是轻笑,慢慢的转化成了一阵狂笑,让灵儿都觉得自己好像在她的嘴里看见了两颗泛着幽光的尖牙!好你个百里惊鸿,把老娘骗的那么惨!想着自己屡屡在他的跟前毫不避讳的穿衣服,还有上次她被打了股,也是这货来给自己上得药,想着想着,气得脸都绿了!拳头也捏得咯吱作响,心中闪过了清十大酷刑,想着怎么报自己的大仇!

  灵儿看着她面上的狰狞之,也没做他想,只是心的愤怒,为自家殿下的奉献不值!越想越是生气,就对着苏锦屏开口:“姑娘,属下还有事情要处理,先出去了!”

  说完不等苏锦屏回话,就踏了出去。可是刚刚走出浴室,就听见“砰!”的一声响起,是屏风破裂的声音,紧接着又听见一阵磨牙之声传出:“好你个百里惊鸿,竟然敢装瞎,老娘要你好看!”

  灵儿脚步一顿,有些疑惑,但是更多的却还是愤怒!几个大步走了出去,就和灭面相逢,灭见她出来了,有些不悦的开口:“不是让你去伺候姑娘么?若是怠慢了,殿下回来又是一顿责罚!”他可没忘记最近为了苏锦屏,他们五大暗卫基本上都被打了一遍!

  灵儿清冷的脸上出一个不屑的表情:“责罚便责罚,这般女子怎么能配得上殿下!虽是有些能耐,但是竟然对殿下一无所知,就连殿下的眼睛看得见她都不知道,凭什么得到殿下的爱和我们的敬重!殿下回来了就是要杀了我,我也不愿意伺候这么一个主母!”

  “啥?你说什么?连殿下的眼睛看得见她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对她说了什么了?”灭的心里忽然出现了些许不好的预感,感觉自己背后的寒都竖了起来。

  灵儿见他似乎有些害怕,拧着秀眉将刚刚发生在房间之内的对话告诉了灭,灭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晕过去!完了,完了!原本灵儿是夜幕山庄里面最为得力的四大女暗卫之一,自己才会派了她去伺候苏锦屏,岂知会出这么个事情来!等殿下回来了,他们还有活路吗?

  哭丧着脸,抚着自己的额头,大呼:“完了,完了…”按照行程来看,殿下明黄昏就该回到夜幕山庄了,殒和修去接应殿下,他和风留守夜幕山庄。他们已经派了另一辆马车冒充殿下往南岳的京都而来,以引开那些想要追杀的人的注意力,而殿下真正乘坐的马车,却是直奔夜幕山庄,行程快了不少。所以他们的死期也将近了!

  “阁主,怎么了?”灵儿有些疑惑的声音响起。

  灭此刻急得恨不得跳脚!挂着心的面条泪,对着灵儿将这些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最终还总结了一句:“灵儿,你闯了大祸了!”

  灵儿也觉得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还冷不防的想起了方才屋内屏风都散了架的场景,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阁主,我…我们怎么办?”

  “先,咳咳,先瞒着吧!”要是直接去跟殿下说,他们天字阁的所有人都可能被迁怒。只有希望殿下被收拾了之后,咳咳…既然已经被收拾了,就放过他们吧?

  …

  “呵呵呵…”一阵凉的笑声,从夜幕山庄的主屋传了出来。

  门口的灭和修,都不约而同的颤抖了一下,看来皇子妃真的很生气啊!门大开着,主屋的中间放着一盆子水,一个衣板,而苏锦屏还拿着一子,不知道是在研究什么,抬起头看见风和修,很是友善的一笑,而后又“呵呵呵…”的凉笑一声,看了看地上的东西:“你们说,是让他端着我的洗脚水跪一夜衣板呢,还是用这东西收拾他呢?”

  两人闻言,恨不得抱头痛哭,为什么要找我们求建议,我们要是说了啥,殿下不得剥了我们的皮!紧接着看了看漫天飞舞着各种各样的飞禽的羽,又看着她手上拿着的东西,怕怕的开口询问:“姑娘,那是什么东西?”

  “哦呵呵呵…”又是一字一顿的恐怖笑声,尖尖的獠牙了出来,“这是老娘最新研究的,收拾男人最佳工具——掸子!”

  …

  南岳的国境处,一脸马车慢慢的行驶着,车内的白衣男子,谪仙般的容颜上勾着一抹幸福的淡笑,就要…见到她了。

  而赶着车的殒和修,想着今早灭传来的让他们千万不要说的事情,又感受着马车内传出的愉悦之气,两人都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修,今天天气真好!”殒破天荒的没话找话,缓解自己心中的害怕。

  修傻笑一声,歪着脑袋笑道:“是的,今天天气太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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