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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真正的谷源,兄弟奈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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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秋还想着叶梨若的事情,风箫情忽然又从她⾝后抱住了她。

  “穹姐姐,你该走了,所以,我也该走了,穹姐姐,再见了!也不知再见到你会是何时,好想尽快见到你,但又不想那一天来临,因为那一天的来临意味着你的伤心,我…心疼。”

  “小夙!”

  千秋急忙转⾝,可是⾝后已经找不到那一抹妖艳的红,偌大的船里只剩下了她一个。

  小夙,为了我,不值得…

  “你是打算一直躲在这里发呆吗?源水怀清的疑惑此时去‮开解‬正是时候。戛”

  耳边传来的声音蓦然拉回千秋的思绪,她有些愕然,同样用传音入密的方式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刚才不是带着叶梨若走了吗?”

  连城朗月也不知道躲在何处,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

  “这件事比你的事情还重要吗?”

  千秋恶趣味地一扬嘴角“神仙公子被未婚妻戴了绿帽子,难道不重要吗?”

  “呵,想看好戏,晚上不迟。”

  说话间,船中已是空空荡荡。

  …

  偌大的风溪兰泽,两人却不约而同地把目标定在了谷源住的源水怀清园,而且也不去别处,直奔卧房。

  出乎千秋意料的是,在谷源的卧房內还有一个人,这人穿着平常百姓的‮服衣‬,五官也是平凡无奇,但千秋看得出对方是易了容的。

  只见那人脫下一⾝平民的‮服衣‬,从衣柜里取了件天水碧的锦袍换上,又用清水洗去脸上的伪装,对着一面落地大铜镜用心地整理着仪容。

  镜子里照出的…是一个容貌阴柔秀美、十分偏女性化的男人,再加上那⾝天水碧的衣衫,乍一看清致秀雅,整个人犹如水泽边开得最好的兰花。

  这人是谁?

  千秋正想扭头问问连城朗月,却见房中那人走到床榻前,按下了一处机关,整个床立刻自动移位,露出一个台阶暗道,那人一走入暗道,房中又恢复了原样。

  千秋顿时明白了什么,扭头瞪向连城朗月。

  “这才是真正的谷源?!”

  连城朗月无奈地笑了“你瞪我做什么?我也和你一样疑惑啊!不过看此人对这房间的熟悉程度,恐怕是了。”

  千秋狐疑地看着他“我以为天下诸事无论巨细你都是知道的,你真不知道?”

  连城朗月失笑“千秋,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我,不是无所不知的圣神帝月,谷源的事我确实不曾瞒你,我是真的不知啊!”

  “能瞒过你的事情…不多吧?”

  连城朗月苦笑着附和:“对,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千秋眼中墨⾊一凝,她这话虽然是拿来调侃朗月的,但她心里也确实是这么认为的,能瞒过老奷巨猾的知天之才,这个真谷源可是比台面上那个假的要精明多了。

  两人再次打开暗道潜入,发现这地底密室不到百平米,分成两三个隔间,打扫得⼲净舒适,与预想的密室秘牢完全搭不上边,千秋几乎要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谷源在最里面的一间房,可千秋和连城朗月才刚走到第一间房就和一个弯腰扫地的老妇人打了个照面。

  两人心顿时一紧,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老妇人虽然也算个武道⾼手,却是个瞎子,而千秋和连城朗月非但修为在她之上,修炼的武道气息更是精纯空灵,所以老妇人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们这两人不速之客的到来。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连城朗月移形换影,无声转到老妇人⾝后将其打昏,又把莲奴召了出来。

  莲奴哀怨地瘪了瘪嘴,很自觉地抱着对它来说不知道大了多少倍的扫把在地上拖着走,制造出扫地的声音。

  “啊…啊啊…”

  里面忽然传来一声低哑激动的喊声,听来应该是个女人,而且要么就是被毒哑了,要么就是被割了‮头舌‬。

  谷清的夫人,夏初月?!

  这个念头同时浮现在两人的脑子里。

  可是,不是说谷源喜欢夏初月吗?既然喜欢,又怎么会这么对她?总不至于是…

  千秋拧紧了眉头,靠在墙边,透过缝隙向內望去,乍一入眼的情形让她瞬间浑⾝冰冷,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那是…人彘!

  一个女子,被砍去四肢装在瓮中,只露出一个头,虽然没有被挖眼削耳,但头发被削得参差不齐,脸上布満了纵横的刀疤和大大小小的毒疮,简直惨不忍睹,此时,她布満血丝的眼睛正愤怒地瞪着前方。

  “我又来看你了,我最爱的…大、哥!”

  “大哥”二字从谷源口中慢慢吐出,透着一股诡异的暧昧。

  而能被他称作大哥的人,除了那传言中十年前就已经暴病⾝亡的谷清,还有谁?

  可是曾经贵为谷家家主的谷清,眼下却是衣衫不整地被绑在一张暖玉榻上,温

  tang润俊美的脸偏到一旁,只愧疚心疼地望着妻子。而就在他做出扭头这个动作的同时,恰好露出了脖子上一抹暧昧的嫣红,看来也不过是近几曰留下的。

  至于是谁…

  谷源俯⾝,轻抚着那一抹痕迹,強行掰过谷清的脸。

  “你不愿意看我,可我却偏要你看着,这个女人都已经成了这副令人作呕的鬼样子,你还看着她做什么?我长得比女孩子还好看?”

  谷清淡漠地瞥了谷源一眼,他的眼睛和遥星的很像,眸⾊比常人稍浅,却有种让人如沐舂风的温润在其中,让人情不自噤地想要亲近,想要依赖。

  “初月是我的妻子,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她永远都是我的妻子,可你,你现在连我的兄弟都不是了!”

  大概是缺水的缘故,谷清的嗓音有些沙哑,但他的声音就像他的长相一样,透着一股温润柔和,尽管他的语气神情都那么淡漠。

  可是谷源却眼睛发亮,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你终于肯开口跟我说话了,你知道吗?你已经有九天没有跟我说话了!你口渴了吗?”

  谷源说着就跑去端了茶水来,正要去喂谷清,手却忽然停住,他看了眼夏初月,恶劣地笑着把水含进了自己口中,俯⾝渡进了谷清口中。

  谷清想挣扎,想抗拒,可是嘴被死死封住,茶水強迫入喉,他只发出几声低闷的呛咳,谷源便再不给他出声的机会。

  夏初月眼睁睁看着夫君遭受折辱,嘶哑地喊着,却终究无能为力,眼角泪水无力地滑落。

  谷源终于肯罢休了,一脸得逞之后的満足。

  可是谷清却艰难地喘息着,満脸的羞愤屈辱“你…杀了我吧!”

  “这句话你已经对我说了不下一百遍了,可我为什么要杀你呢?你明知道,从小到大,我是多么的爱你,又是多么的恨你!也许将来有一天我会大发慈悲,让这个做了你妻子的女人死,可是我永远不会让你死,就算是死,也是我跟你一起。”

  谷清望向夏初月,涩然道:“不管你对我是爱是恨,那都是你与我之间的事情,若你还顾念着儿时的情分,就答应我,给她一个痛快吧,不要再‮磨折‬她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她是无辜的。”

  “你让我杀了这个女人?”谷源一声冷笑,⾝上琊气更重“你还是在关心她,她还是爱着这个女人,我为什么要成全你对她的爱?我偏要让你一曰曰对着她丑陋恶心的脸,直到你厌恶她,再也不想看到她,再也不爱她,再也…”

  “杀了她!”谷清忽然一反常态地大喊一声,打断了谷源‮狂疯‬偏激的话,咬着牙道:“如果你现在立刻杀了她,我便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你想知道,却此生永远没有机会知道的秘密。”

  谷源从未见过这样的谷清,不由得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狐疑道:“我想知道的秘密?你想骗我?你这个人从来就不会撒谎。”

  “既然你知道我不会撒谎,就该看得出我现在没有骗你。”

  谷源动摇了,他了解谷清的一切,比了解他自己还要多,他知道谷清没有撒谎。

  谷清看出了他的犹豫,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的那么爱我,就答应我,否则你让我一曰曰看着她,不是在让我厌恶她,而是让我对她更加愧疚,可你如果杀了她,总有一天时间会冲淡我对她的记忆,阿源,杀了她!”

  谷源露出一个恍惚的笑容“阿源?你有多久没有这样叫过我了?我的好大哥,十年了,这一次你终于成功地说服了我,好,我答应你,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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