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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大爱无疆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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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大爱无疆

  “灏!”我吓得不轻,忙冲上前去扶住他。

  许太后冷冷地看我一眼,厉声道:“皇上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真是太没规矩了!”

  咬着,是我疏忽了,一下子叫习惯了他的名字。

  辛王妃忙上前来,拉住许太后的衣袖,劝道:“是镡儿不懂事,您不要生气。”

  元承灏却还不收敛一些,看我一眼,回身开口:“祖母何必拿她出气,朕就喜欢听她如此叫。妡儿,再叫一声听听。”

  咬牙看着他,他和许太后赌气,把我拉上,这场戏可真唱大了。

  靠近我,轻笑着:“你胆子不是很大的么?”

  我胆子是大,可我若是听他的话,不就助长了他的气焰,不就更让许太后下不了台了么?他素来孝顺,这一次,也不过是气坏了,等他冷静下来,肯定是要后悔的。

  暗中掐了他一把,朝他微微摇头。

  他却视而不见,扣紧了我的,嬉笑着:“怕什么,朕说的,谁还能再怪罪你不成?”

  “别闹了。”

  他却理直气壮地反问:“朕像在闹么?”

  许太后重重地哼了声,直面着他:“哀家知道你怪哀家打了你,可哀家这都是为了谁?”

  他终于不再笑了,拂开我的手上前,开口道:“祖母,朕是您的孙子,那他就不是您的孙子么?倘若今,朕和他换一个位子,朕也恨您。”

  “你…”“镡儿你就少说两句!”辛王妃无奈地劝着。

  他抿着,站了会儿,只抬步出去。

  “镡儿!

  辛王妃追出去,听得许太后气愤地道:“由他去!难道哀家做了这么多,还及不上一个要他命的人么?”

  “母后,您别这么想,镡儿他…他会理解的。”辛王妃小声劝着。

  许太后横了我一眼:“还不跟上!”

  朝她福了身子,追着出去。丫鬟们都没有跟着上前来,我跑上去,他只略侧脸看我一眼,低语着:“你也觉得朕不知好歹么?”

  怔了下,才开口:“那你恨她么?”

  他的脸色微变,半晌,才无奈地开口:“朕有什么资格恨她?”他叹息着,脚下的步子慢了下来,伸手扶住了一侧的凭栏。

  “皇上。”忙扶住他的身子,他有些吃惊地抬眸看着我,皱眉道:“怎么,还真的听了她的话了?”

  不过一句“皇上”罢了,他竟这么在意。

  开口道:“就算你喜欢听我叫你的名字,可是你就是皇上,规矩不可变。叫什么,其实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心,不是么?这个世上,本来就诸多不公平,就算站在天平秤上,还能缺斤短两呢。”

  他忍不住笑出来:“这算什么道理?”

  “你因为生气,也听不进什么道理了,我也不想和你讲道理。我只是要你知道,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都站在你这一边儿。”

  握着我的手微微收紧,他长长地叹息一声:“即便,朕的决定是错的?”

  凝视着面前的男子,我不免笑问:“你也知道你的决定是错的?”

  他一时间怔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其实,哪里真的有对错?那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于公,他就不该放了他。花开并蒂固然好,可哪里及得上一枝独秀呢?国无二主,这个道理他心里也明白。

  于私,他会拼了命地保住他。双生妖孽,却是他的至亲,又怎么能叫他下得去手?

  倚着凭栏坐了,听他低语着:“妡儿,朕其实…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那就不去想。”

  他蹙眉开口:“这么多年,他一直想要一个公平。可是,谁也给不了他。朕也给不了,朕连和他比试一场都做不到。”

  “灏…”

  “朕是不是很没用?”

  “不。”捂住他的嘴,他怎么能这么说?

  他却拂开我的手,低声道:“二十多年,朕一直觉得朕过得很苦,却从来不知,还有一个人,过得比朕还要辛苦。”

  “朕时常在想,这究竟算谁的过错,才能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这不是你的错。”

  “那也不是他的错。”

  语地看着他,他闭了眼睛,往我的身上靠了靠,又言:“朕累了,还能在你身上找到倚靠。”

  苦笑着:“难道你还想把我让给他么?”

  “胡说,谁都不能把你从朕的身边带走。”

  他的手一直冰凉着,我有些担忧。劝着他:“回房休息吧,他们暂时应该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他却摇头:“祖母做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朕此刻不去,下一回想要再见他,怕是难了。”

  “你真的要为了他忤逆太后娘娘么?”

  他苦笑一声,起了身道:“朕不知道。”

  心下喟叹,不知道,那么只能随心了。

  跟着他去了他的房间,有丫鬟守在外头,他硬闯进去,她们也不敢强行拦着。屋内,什么人都没有,我看见他躺在上,听见我们进去,缓缓睁开眼来。

  突然冷笑着开口:“怎么,你如今是得意了,就此来看我的笑话么?”

  元承灏不说话,径直上前,一把掀起他的被子。被子下的他,被人五花大绑着,根本动弹不得。我吃了一惊,怪不得他能乖乖地待在这里。

  元承灏俯身去解他身上的绳子,被人打了死结,他也不回身,只道:“妡儿,去找把匕首来。”

  这个时候,叫我去哪里找匕首啊?回身出去,恰巧遇见辛王妃。有些尴尬,照理说,她就是我的婆婆,可…如今我遇见她,却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了。

  她朝我身后看了一眼,只问:“皇上在里头?”

  点着头:“皇上想放了他,还要臣妾来找把匕首。”

  辛王妃怔了下,朝一侧的丫鬟开口:“去找把匕首来。”丫鬟下去了,她却没有进门,只道,“你也觉得我当年做错了么?”

  吃了一惊,忙低下头:“臣妾不敢。”

  她的神色有些黯淡:“母后说的没错,就是我妇人之仁了。”

  见她转了身,我口道:“娘娘,皇上他…”

  “皇上是个好孩子,是我让他痛苦了。”

  动了,望着她的背影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一刻,我突然很希望元承灏就是她的亲生儿子,该多好?

  取了丫鬟带来的匕首进去,元承灏只利索地退了刀鞘,上之人却道:“不必你假惺惺的,我是真没想到,她们居然都还活着!呵呵,这个世上真的谁也别想讲公平。”

  元承灏没有生气,只道:“朕放了你,你就快走。”

  他冷笑道:“你若放了我,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吓得不轻,忙上前抓住元承灏的手,上之人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痛,他直直地看着我:“你也…希望我死么?”

  握着元承灏的手微微一颤,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元承灏看向我,浅笑着拂开我的手,将匕首伸过去。那人又道:“你不信我会杀了你么?”

  元承灏不说话,只割断了他脚上的绳索,又将绑住他手的绳子割断。他猛地坐了起来,飞快地抓住元承灏的手,只见他的手腕一翻,狠狠地一推力,将那匕首送入了元承灏的身体!

  “如此,信了么?”他看着他,神色依旧。

  “啊!”我吓得哭起来,回头大叫,“来…”

  “妡儿。”元承灏竟打断我的话,摇头道,“别喊。”

  哭着看着他,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他叫我别喊,难道真的要他杀了他么?颤抖地按住他的伤口,掌心热的感觉让我心痛不已。

  那人狠心地将匕首拔出来,看着他:“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朕没指望你放过朕,朕给不了你公平,只能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走。”他推着我,“妡儿,带他出去。”

  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要我带他出去?要我站在他身边好让别人以为他是他,是么?

  摇着头,不可能!

  他伤了他,我听他的话才没有叫人,还想我带他出去,想都别想!

  “妡儿,听话。”他的气息有些弱,只那眼神依旧坚定。

  泪不止地看着他,怪不得辛王妃也要说真的是她妇人之仁了,我还觉得当年辛王妃做错了呢!如果当年辛王妃没有放过他们,如果元承灏不知道这一切,他也不会如此痛苦了。

  “难道要朕…跪下来求你么?”

  心头一痛,着泪看他。却听一侧之人咬着牙开口:“你以为你施舍一个机会给我,我就会放下二十多年的仇恨么?”

  “你住口!”愤怒地看着他,她们对他不公平,可那是元承灏的错么?

  元承灏只推着我:“带他出去,然后找人来医朕,朕…朕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他以为他是神仙么?以为怎么折腾都不会死么?

  他终是支持不住,倒在我的身上,心疼地抱住他,深了口气叫着:“来人啊!找大夫来!快找大夫来!”

  “妡儿你…”“我说过不过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可,倘若你连命都没有了,还有边儿让我站么?”

  有人推门进来,我看见许太后与辛王妃也一起进来了。瞧见屋内的情形,她们都吓得变了脸色。许太后厉声道:“还不拿下他!找大夫来,快!”

  有侍卫冲进来,却听元承灏开口:“都给朕住手!祖母,朕…”

  许太后却愤怒地打断他的话:“都愣着作何?还不快动手!”

  “祖母!”元承灏猛地站了起来,我吓得不轻,慌忙抱住他的身子,他晃了晃,到底是站稳了身子,看着面前之人道,“倘若今,救不了朕的命,您还会要他死么?”

  震惊地看着他,他在胡说什么?

  许太后的脸色极其难看,元承灏紧攥着我的手,低声道:“妡儿,帮朕保…保住他…”

  “皇上!”我接不住他,与他二人都直直地倒下去。

  许太后还是让人拿下了那人,那句“杀无赦”终究没有说出来。许太后最后还是尊重了元承灏的意思,我也松了口气,若然不是这样,我不知道我究竟有多坚定,可以帮他保住他。

  大夫来了,仔细看了,说是没有刺中要害,却要他卧休养。

  他还未醒,众人都焦急地守在他的边。

  “母后,这几您也累了,还是…”

  辛王妃的话未及说完,却见许太后猛地起了身,狠狠地一掌甩在她的脸上,骂道:“你蠢笨了二十多年,哀家怎么就没把你教聪明了?”

  “母后息怒!”辛王妃忙跪下了。

  许太后又猛地看向我,我吃了一惊,她亦是狠狠地给了我一掌:“皇上有个三长两短,哀家要你陪葬!”

  从容地跪下了:“皇上若是有事,臣妾不必您开口,一定追随他去。”

  元承灏想要补偿他,可是二十多年的深仇大恨,又岂是这一刀能化解得了的?

  许太后重重地哼了声,背过身去:“都给哀家滚出去!”

  与辛王妃一道退了出来,我记挂着他的伤,却也知道这一刻,许太后是不会再让我进去了。辛王妃悄然逝去眼角的泪水,哽咽道:“是我不好,早该想到不能拿匕首给他的。”

  “娘娘…娘娘若要如此说,那就是臣妾该死了。”我亲耳听得那人说元承灏放了他,他会杀了他,我非但不拦着,还由着他放他。

  辛王妃叹息着,缓步离开。

  我在房外站了良久,见一个丫鬟过来,见我站在外头,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何事?”开口问着。

  她终是开口:“奴婢,来请示那人的事…”

  我想了想,便道:“暂时不必进去了。”许太后发着火呢,我还怕丫鬟此刻进去,她一怒,又要出事。

  丫鬟点了头,我迟疑了片刻,转身走去。

  推门进去,他又让人重新绑了,见是我,他的神色有些尴尬,一张嘴,依旧不饶人:“看来他还没死,否则,你也不会有闲情来我这里。”

  深了口气道:“他有没有事,你心里不是比谁都清楚么?方才那么好的机会,你刺他一刀,又怎么会没有刺中要害?”方才,他要他死,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他们,都是骄傲之人。他不想元承灏放他,可是元承灏放了,他想杀他,又下不去手。以为刺他一刀就能怒他,怒了元承灏,等元承灏翻脸的时候,他就能下手得心安理得。只可惜,即便那样,元承灏也始终不肯说一句杀了他。

  我的话,说得他的脸色微微地变了。

  缓步上前,在他的边坐了,望着面前之人,低声道:“我不是你,无法感同身受你受过的苦。可是,他受过的苦,我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

  “你心里只有他,当然只看得见他受的苦。”

  “你不是问过我,是如何得知你不是他的么?我今告诉你,五年前在那一场刺杀让他重伤,他至今都动不得真气。他因为骄傲,是以不想将此事告诉别人。他说,他也很想给你一场公平的比试,可是他不能。”

  他的眼底有了惊讶,直直地看着我。

  半晌,才嗤笑着道:“告诉我这些,想我同情他?”

  我摇头:“你不必同情他,他也不需要你的同情。我只是想告诉你,他也有他的无奈,这二十多年,他过得也并不快乐。”

  “那又怎样?”

  怔住了,不免轻笑:“是啊,不怎么样。”

  “他得到了太多,亲情,权力,甚至是爱情,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那些我所谓的亲人,在我和他之前,就能毫不犹豫地选择他!一句‘无奈’,一句‘理解’不是那么容易的!”他自嘲不已,“二十多年,我甚至连一个名字都不配拥有!”

  “可他拿你当兄弟。”

  他仿佛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看着我反问:“倘若今,我和他换个位子,他还能当我是兄弟么?”

  我被他问得语了,是啊,我不敢说他们还个位子,元承灏还能拿他当兄弟。也许,换个位子,要他死的人,就是元承灏。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啊。

  低头,看着他,悄然问道:“那么,你也恨我么?”

  他愣愣地看着我,我笑着开口:“因为,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如果一定非得选择一个,我也,不希望你活着离开。不希望再给你伤害他的机会。”

  那双眼眸里,溢了哀伤,我不忍直视,别过脸,握紧了双拳。这些,不过全是我的心里话,为何说出来,我心里会那么难过那么难过?

  “我爱他,所以不管这个世上有人与他如何想象,都不相干。因为,那始终不是他。就像郑昭仪,否则,在宫中的五年,她早就该爱上他,早就对他心存仁慈了。可是她没有,你应该珍惜她的,因为她毫不犹豫选择了你。也许,你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得到,只要,你肯睁开眼睛去看。”

  他的眼底泛起一抹晶莹,他也许是想起了郑昭仪,或者,还想起了他的娘亲。

  “妡儿,你恨我么?”他忽而轻声问我。

  指尖一颤,苦笑着开口:“我得了你的错爱。”

  “爱情不可理喻。”

  看着他:“当你只要杀了我,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他却道:“是我奢求了。”

  深了口气,迟疑了下,终是抬手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你放心,有他在,不会让人杀你的。”

  他略笑着:“可有他在,我始终就不是我。”

  “你就是你。”是他一直放不开,是他恨透了被选择活下来的元承灏罢了。看着他,又道,“我还要替他谢谢你,宫里的那些人,你都没有对他们怎么样。”

  不管是元承灏的嫔妃,还是他的孩子,他都没有动手伤害他们。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笑一声道:“玉儿会成为孤儿,还是拜我所赐,你倒是还能开口来谢我!”

  怔了下,才想起帝姬的爹就是在五年前的那次刺杀中殉职的。叹息一声,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娘娘,皇上醒了,请您过去。”外头,传来丫鬟的声音。

  猛地起了身,急急跑出去。

  许太后还在元承灏的房里,我进去行了礼,才行至他的边。

  “妡儿…”

  “没事,都没事。”按住他的身子,小声说着。

  闻言,他才放下心来。替他擦着额角的汗,只听许太后开口:“这段时间先好生养着,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他却道:“祖母,师父那边再找不到朕,怕是会出事,朕…”

  “能出什么事?谅他也不敢散布谣言!你可别忘了他是先帝的人,趁这次机会,也好好地试探试探他的忠心。”

  他还说什么,我忙道:“皇上还是先歇着。”

  许太后到底是出去了,他才终于又开口:“方才为何不让朕继续说?”

  哭着看着他:“你都这样了,还想着这些那些的事。二十多年平白多出个兄弟来,难道你真的要把这皇位拱手相让了么?”

  他的眉心一拧:“朕怎么会…”

  “既然不会,为何就不能安心地养好伤?”

  “妡儿…”

  紧紧地抱住他的身子:“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呜…”不争气地哭出来。

  他怔了下,随即轻拍着我的背,笑道:“傻瓜,朕不是没事?”

  “你敢有事?”蛮横地咬着牙。

  他皱着眉笑:“朕不敢,朕哪里敢有事?好了,还不快起来,你着朕,朕透不过气来。”

  忙从他身上起来,胡乱擦着眼泪。他开口,目光忽而朝门口看去,我回身,见辛王妃端着药碗站在门口。忙擦干净了眼泪起身朝她行礼。

  元承灏唤了她一声“娘”她才反应过来,过来,在他边坐了,低声道:“快把药喝了。”

  我扶他起来,他却问:“您方才怎么了?”

  “哦。”她低头略笑着,“没什么,想起了你父王。”

  元承灏的脸色一变,辛王妃叹息道:“你和你父王很像啊。只是,你父王断了腿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哎…”她摇着头,看向他,“不说这些了,娘喂你吃药。”

  他点头喝了一口。辛王妃又道:“你祖母会想办法找隋华元来,让他给你好好看看。”她的话音才落,忽而听得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接着,有人开口:“给我好好地搜!”

  狠狠一震,那声音…是杨将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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