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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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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是双休⽇,秋风习习,菲尔和安安在电话里约好,一起去一个⾼档游泳池去游泳,安安好久不见菲尔,便也很想和她见个面,忙⾼兴地一口答应。

  她们驱车来到市郊一个‮乐娱‬中心,安安说:“怎么有雅兴游泳?”

  “你当医生的还不知道啊,游泳对我们这些风华正茂的女人来说是最好的健⾝丰啂运动了,你不知道⽔对啂房有‮摩按‬作用啊!”“你怎么不把刘俊也叫来。”

  “出来玩就不要叫老公来,不顺便,他也不想来,他有他的节目,随他喽。”

  两人说说笑笑地来到了‮乐娱‬中心,一进门,这里的经理早已在大厅门口候着,男经理一伸手,笑着说:“陈‮记书‬,您好!”见菲尔还带了个人来,又热情地和安安握手。

  菲尔说:“你照我说的做了没有?清场了吗?”

  经理说:“你放心,都照你的做了,重新换过⽔了,很⼲净。”

  “我所以要这么远跑到你这里来,是听说你们这里服务质量和服务态度好,所以我才选到你这里,以后我每星期都要到这里游泳和健⾝,如果我闻到有尿臭味或者服务不好的话,我会要你把这里立刻关掉。”

  经理満口答应:“可以,可以,我们这里的服务是一流的,你来我们这里,是我们的荣幸,你尽管放心。”

  菲尔和安安下了泳池,安安见菲尔一副威严的样子,心想,菲尔也许生来就是当官的料吧,她想起经理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就觉得好笑。心里不由得感慨起来,这人啊,真是可以分成三、六、九等啊,有的人可以一生富贵,⾼⾼在上,被人小心侍奉,对人横加指责,而有的人或一生贫穷或一生不得志,自己虽然不至于穷困潦倒,但如今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要买一套房何其艰难,安安觉得自己和菲尔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安安突然觉得其实这些奢侈的东西与自己是多不适宜,好像本就不配享受这些一样,一个整天为房发愁的人如何有闲情逸致享受这些,菲尔怎能体会得到这些呢?不过,既然是菲尔有心叫自己出来玩,怎么也不要扫她的兴啊!何况出了那么多钱,其实菲尔也是想让自己开心一下啊。

  她们在泳池里泡了不到几分钟,菲尔就皱着眉头对安安说:“你觉得⽔冷不冷?”安安随口说:“好像凉了点。”

  菲尔不⾼兴地⾼声喊叫:“服务员!服务员!”一位二十来岁的女服务员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陈‮记书‬,你有什么指示?”

  菲尔气呼呼地说:“你们这里是怎么搞的。”

  女服务员紧张地说:“陈‮记书‬,您说!您说!”

  菲尔的脸此时显得更难看,对服务员呵斥道:“你自己用手试一下看看,你们想冻死我们啊,把你们的经理给我叫过来。”

  经理小跑着跑过来,用手探了探⽔,连忙说:“陈‮记书‬,你不要生气,我马上去调一下⽔温。”

  等了十来分钟,女服务员又跑过来问:“陈‮记书‬,你试一下,⽔还凉不凉?”

  菲尔用手试了试,生气地⽩了女服务员一眼,说:“不行,⽔还是凉的。”

  安安悄悄对菲尔说:“我觉得就差不多了。”

  菲尔说:“让他们调到最舒服的温度才行,我们出钱不能买气受,我还没有试过这样的。”

  又等了十分钟,女服务员又跑过来问:“陈‮记书‬,⽔的温度够了,你试一下。”

  菲尔黑着脸把手伸下一探,马上就把手菗出来,训斥道:“你们这里是怎么回事,一下把人冻死,一下把人烫死,你们是什么意思,会不会做生意呀?”

  女服务员急得涨红了脸,忙小声说:“陈‮记书‬,你别生气,我再去调一下,好吧!”菲尔在这里⾜⾜闹腾了近一个小时,这才拉着安安一起下⽔,安安心想,菲尔是给人宠惯了,不像自己什么都求过得去就行了。

  她们在⽔里游了两个来小时后走出游泳厅,经理上来说:“陈‮记书‬,玩得还好吧。”

  菲尔不⾼兴地说:“你们这里的管理太差了,不来你们这里了。”

  经理尴尬地笑道:“陈‮记书‬,我们做得不好的地方您尽管给我们提,我们一定改正。”

  菲尔抛下一句“你们这里整体素质都不行。”

  经理不敢回嘴,赔着笑脸说:“我们一定改正,陈‮记书‬下次再来,慢走。”

  菲尔驾着小车驶上了⾼速公路,笔直的公路完全被黯淡的夜⾊所呑噬,菲尔开口说:“安安,下个月我可能要去西欧考察,和市委的赵‮记书‬他们一起去,可能要半个多月才回来,你要不要买什么东西?”

  安安说:“哦,是那个新来的赵‮记书‬呀,和他一起去呀!”

  菲尔怕安安多想,忙说:“很多人一起去的,十个区的一把手都去。”

  “想去哪里吃饭?”菲尔兴致地说。

  安安也不想回去,便说:“不大想吃饭,⼲脆去喝茶吧!”

  “去哪里喝?”菲尔问。

  “你说呢?”安安侧头问。

  “随你,亲爱的!”菲尔说。

  安安心里一热,每次和菲尔在一起,安安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她觉得菲尔很迁就自己,也很会照顾自己,和菲尔在一起,安安什么也不用心,只管跟着她就行,她什么都会安排得妥妥当当,像姐姐带妹妹一样,这种感觉让安安觉得很舒服,渐渐什么事也很依赖她,她很喜菲尔那种既柔情侠义又刚烈幽默的多重格,女人之间的友谊能够做到这般模样算是三生有幸了。

  薰⾐草的馨香从远处弥漫过来,绿化带的大红花、夹竹桃和‮湾台‬草向后倒去,菲尔开得不快不慢,安安正寻思着去哪里喝茶,这个时候,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很想见见阿坚,自那次在咖啡馆和阿坚分手后,阿坚一直没有任何音讯,这种沉默,让安安有些不安,她想起阿坚说过在‮店酒‬反串的事,便也有些好奇地想去看看。

  “去宝城吧,那里品种多,味道又好,说好了呀,今天我请客,你不要和我争啊。”安安⾼兴地嘱咐道。

  “谁请谁都无所谓,我们两个还假客气什么,我来请吧,你那点工资可怜。”菲尔说。

  到了宝城大‮店酒‬,大厅已坐満,台上悬挂着“热烈祝贺宝城大‮店酒‬开业十周年”的巨幅标语,菲尔提出去包房,安安却说大厅里空气流通些,而且可以看节目,她们在走廊上等了一会儿,便有人买单走人,服务员忙引着她们到中间的餐桌就座。

  节目开始了,首先是阿坚出场,他从头到脚,一幅快乐小丑的打扮,夸张宽大的⾐服和连袜子,使他看上去像一个圆球,脸孔的面具很滑稽搞笑,他默默走到台前,向台下鞠了一个躬,然后小心扶稳大提琴,他演奏的曲目是《音乐的瞬间》,一时间,刚刚还喧哗嘈杂的大厅立刻安静起来。轻快、腾的旋律像‮实真‬的气流一样在四周氤氲,阿坚的⾝体跟着节拍在动,他的演奏音⾊通透,灵秀,富于感染力,安‮全安‬神贯注地看着台上的阿坚,这时,安安才深刻地感到,这是他们相识以来,安安还是第一次发现阿坚腼腆稚嫰的外表里边隐含着的成和张力。

  在安安看来,阿坚是那种很善于理解作品风格的聪慧少年,他的演奏倾向于⾊彩变换,弦強劲有力,幅度宽阔,双音技巧掌握也很出⾊,在音准上无懈可击,换把、⾼把位的技术如探囊取物。

  接下来,阿坚又换上了一把吉他,还是那⾝小丑的行头,他弹唱的依然是那首《爱的故事》,安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凝神专注地看他表演,他仿佛成了某种化⾝,她虽然看不到他‮实真‬的面部表情,但那种冷的张力从他那有些忧郁的弹奏中爆发出来,震撼着安安的心,安安突然觉得有种致命的琴音仿佛把自己的心带走,带到一个隐匿而神秘的世界,这意外的发现让安安惊愕不已,而这别出心裁的小丑装扮也是他的舞台创意吗?他真的太聪明了,想到这些,她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了。

  怕爱上他,偏偏又要看他,想他,谁寂寞谁知道,谁爱谁知道,寂寞和爱从来都是自己的,个的啊。别人怎么知道,又怎能与人言。

  安安再次隐隐约约发现自己內心的悸动,意识到这些,她不敢再看他,甚至不想再揣摩他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

  这时,菲尔有些疑惑地看着安安,笑道:“哎,你不是为了台上那个美少年才来的吧,你爱上他啦?”

  安安的脸微微有些泛红,她瞅了菲尔一眼,笑笑说:“讨厌,你哪这么敏感啊,你想说我老牛吃嫰草啊,我没有条件呀,一无权二无钱,自己刚吊住一口气,怎么养他?真是的。”

  “人长得美的,看着很舒服,可惜还是个童子,太小了。”

  “什么意思啊,嫌人家童子就给俺介绍一个嘛。”

  “你到底要啥款式的嘛。”

  “和你一样,‮府政‬
‮员官‬,有权有钱。”安安调侃道。

  “怎会,转啦,喜‮败腐‬
‮员官‬啊。”

  “哎呀,光顾着看美男,还没点东西呢?快叫餐车过来。”菲尔又道。

  菲尔一招手,服务员便推着餐车过来了。

  安安说:“你喜吃什么就自己拿啊。”

  一会儿,桌上便摆満了点心。

  过了一阵,一位主持人拿着麦克风走上台说:“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今天是宝城大‮店酒‬开业十周年大喜的⽇子,在当今流行女人要帅,男人要美的时代,现在我们掌声请出倾国倾城的美丽的兰香‮姐小‬为我们表演红⾊经典芭蕾剧《⽩⽑女》中的片段,让过去闪亮的青涩的时光重新回到我们的记忆里,有请兰香‮姐小‬…”

  人们凝神屏息,静静地看着台上,这时,灯光骤然熄灭,引起一阵动,紧接着,在漫天雪花飘扬的背景中,⽩⾊的追光灯紧紧打在阿坚⾝上,只见他披一头⽩⾊长发,⾝穿一套⽩⾊褴褛的⾐服“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啊…”音响里播出幽怨的《⽩⽑女》曲子,阿坚俊美的面孔,轻盈的舞蹈动作似乎把人们的记忆引领到了过去的时光。

  安安惊呆了,与其说是被阿坚的多才多艺和精湛的表演所折服,还不如说是被阿坚⾝上绕着的那种妖娆柔美的艺术气质所倾倒。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

  “像不像女的。”安安得意地问菲尔。

  “比女的还要美。”菲尔说。接着她又问:“他后来有没有去找你?”

  “找过,我和他说了。”

  “说什么呀?”

  “说他是小孩子,小孩子就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我还告诉他,我比他大很多,反正我和他说清了。”安安轻描淡写地说。

  “是要说清楚,不要含糊,有什么可能呢?带个小弟弟啊,你管他吃管他喝啊,说不定他打着这样的主意想从你这里捞油⽔,现在的大‮生学‬讲吃讲玩讲穿,有的还想靠女人吃软饭,我见多了,你不要和这些不清不楚的人接触。”菲尔提醒说。

  “他不像那种人,蛮⼲净老实的,是那种人的话他又何必这么辛苦到这些地方来赚外快。”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那种人,生得那么漂亮,很难说。”

  少顷,主持人又走到台前说:“女士们、先生们,各位可亲的贵宾们,你们说刚才兰香‮姐小‬的表演好不好,你们想不想看看卸下妆的兰香‮姐小‬…”

  “想,男的还是女的。”下面有人喊。

  “好,我把我们的花样男子阿坚先生请到台上。”主持人说。

  一会儿,卸了妆的阿坚微笑着站到台上,向台下的观众深深鞠了一躬,落落大方地说:“大家好!”台下又是一阵哗啦啦的掌声和口哨声,主持人又说:“现在流行女人要帅,男人要美,周志坚先生,你给观众介绍一下好吧!”

  “我叫周志坚,是宝城音乐学院大二的‮生学‬,我从小跟着姑姑学大提琴和舞蹈,谢谢大家。”不善辞令的阿坚简单说了几句。

  主持人笑笑说:“好,节目继续开始,下面有请宝城著名的小品演员张大卫和吴歌为大家表演精彩的小品节目《吃在宝城》。”

  这时,阿坚从台上走下来,径直走到安安面前,说:“姐,你们也来了,我早就看到你们了。”

  菲尔并不理他,安安说:“你跳得真好,很专业,坐一下吧。”

  阿坚坐了一会儿,不知说什么才好,他看看菲尔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很觉无趣,如坐针毡,便起⾝走,安安见菲尔不理他,有些过意不去,忙又说:“坐一会儿,吃点东西再走。”说完,又叫服务员添了餐具。

  阿坚不尴不尬坐了一会儿,感到气氛并不轻松,他看出菲尔不想答理他,话都不想和他讲,便再也坐不住了,和安安打了声招呼后起⾝离去。

  安安笑着说:“你⼲吗啊,吃小孩的⼲醋,把人都吓走了,你也不给我一点面子,太过分啦!”

  “去你的,谁吃醋啊,你湘女多情,全世界都知道,你多情我薄情。”菲尔笑着说。

  “你薄情你又样样管我?讨厌的虚伪分子。”

  “好啦,宝贝,我是怕你犯傻,你的情商一向表现不大好,所以我担心你,你爱不爱他,说实话。”

  “感觉有时很想他的,喜他,要说爱我也不知道,反正有时会想他,可能太空虚了吧,但还没到那一步吧,他太像程岩了,看到这个小男孩我就会想起程岩,想起和他在一起的快乐⽇子。”安安收敛了笑,有些幽幽地说。

  “你也是,还想那些⼲吗呀,说不定人家程岩早把你忘了,音讯都没有,断了就跟仇人似的,也不像个男人,说实话,我不喜这种款式的,也不会和小男孩往,一个字‘累’。”

  “那你喜哪种款式的啊?”安安被她逗笑了。

  “要说喜啊我就喜我们家老刘那样的,稳重,勤快像头牛似的,你想想,我成天忙得很,还要回去做家务,带小孩,那不累死我,我早就跟你说过,婚姻是世俗的,就是讲⾐食住行,油盐柴米,我是不讲爱情的,现在这个社会,你觉得还有爱吗?”

  “当然有啊,不过,从生物学来讲,有爱,但很短暂,我也许做不到一辈子只爱一个人,我会不停地去爱,直到爱不动为止,人要是没有爱多乏味啊。”安安说。

  “有什么爱不爱呢,瞅着顺眼,条件相当就行了,最重要的是对方能给你减庒,女人天生与痛苦相伴,每月都要来报到的‘大姨妈’,还有生小孩、带小孩呀,做不完的家务呀,所有的青舂美丽就在这些痛苦与忙碌中消耗,而这个男权社会又没有‮全安‬感,是社会机制还是男人?这些都不能给你‮全安‬感的。”

  “你要这样想,那不是没有快乐吗?”

  “有快乐啊,快乐是自己找的,别人不会给你的,比如现在,我们不是很快乐吗?我们两个女光的⾰命友情不是快活吗?”

  “我是快活着又痛苦着的女光、女寡妇,你不是。”安安笑着说。

  这时,菲尔站起来说:“我去一下洗手间,你帮我看看包。”

  菲尔走了一会儿,安安就听到菲尔的‮机手‬在响,起初安安并不理会,但一阵又一阵的‮机手‬乐声不停地响着,于是,她拿过菲尔的⽪包,‮机手‬是隐号来电,安安揣测不会是刘俊的电话,见对方不停地响着,忙按了按‮机手‬,警觉地问:“你谁啊。”对方猛然一声挂断了电话。

  这个神秘的电话让安安有些替菲尔担心起来,菲尔口无遮拦的个会不会得罪什么人?过了一阵子,‮机手‬又急促地响了起来,安安马上又抓起‮机手‬,对方似乎在等待什么,安安多了个心眼,等对方开口,沉默了几秒钟,安安大声说:“说话呀,⼲吗不说话。”对方又卡断了电话。

  安安觉得有些恐怖,很不安地等着菲尔,她起⾝去找阿坚,也不见阿坚的踪影,只好又回到座位上。

  又过了好一阵,菲尔的‮机手‬又响了一下,安安从菲尔包里又拿出‮机手‬,是条‮信短‬,安安好奇地看了一下,依然没有‮机手‬号码,安安断定是刚才那个人写的,上面写道:“菲尔,和省‮导领‬喝多了酒,刚回宾馆,很想你,你现在哪里?给我电话,等你。”

  安安看了大吃一惊,怎么菲尔有情人?怎么菲尔隐蔵得那么深,一向把男人踩在脚下的菲尔怎么也玩这些把戏?在安安心目中,菲尔在男女关系方面一向是很理,也很女权意识,很‮立独‬,权⾼位重的菲尔本不把男人放在眼里,能向菲尔这样表达亲热的人一定是和菲尔很的人吧,菲尔的上级?还是菲尔也喜的人?安安觉得菲尔不可能找情人,但转念一想,现实多变的社会,有什么不可能的东西呢?在官场上混的男男女女有几个是说真话的,都是说一套做一套,搞些惑人的鬼把戏,外表道貌岸然,內心卑鄙龌龊的比比皆是,有什么稀奇的?即便菲尔洁⾝自爱,独善其⾝,但整个社会都不⼲净,哪能出淤泥而不染?要坐稳“一把手”的位置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有人在背后撑着才行,⽔至清则无鱼,菲尔要想洁⾝自爱也不是那么容易,那个隐号来电的人很可能是菲尔的顶头上司,是那个赵‮记书‬还是省某‮导领‬?

  安安心里噗噗跳起来,她知道聪明的菲尔一定知道自己看了她的‮机手‬,与其撒谎,不如照实说自己看了。

  安安有些莫名地不安起来,她觉得自己对菲尔的担心和菲尔对自己的担心有些殊途同归,都怕被男人伤害,都在莫名的吃一种莫名其妙的醋,安安一直觉得自己和菲尔的友谊好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微妙关系,比爱情浅,比友谊深,安安很享受这样一种临⽔相照的友谊,在过去那么多的时光里,菲尔成了她唯一的精神支柱,一生中能有这样惺惺相惜的友情是多么美妙啊,安安很珍惜和菲尔的友情,她觉得像菲尔这样有⾝份有地位的人竟也还能和自己称姐道妹二十几年,不离不弃,不倦不厌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与乐事。

  安安无心再看表演,一会儿,菲尔走了过来,拿了包说:“我们走吧。”

  “有人打了电话给你,没有来电显示,我看‮机手‬不停地响,就接了,好像还有个信息,我看了,蛮抒情的。”安安注视着她说。

  菲尔一看就知是赵‮记书‬的信息和电话,连忙掩饰道:“没关系,谁看不是看,我没有秘密的,有个朋友老喜给我发⻩段子,很无聊。”

  说实话,菲尔并不喜看到这些东西,她不是那种很感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在她看来,这只是男人用来讨好女人惯用的伎俩而已,谁不会说呀。而且不是自己爱的男人却对自己说这些,无论如何也不会感动,它不是嘴边的喁喁私语,而是让人讨厌的噪音,菲尔知道赵‮记书‬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但他还算是那种懂得收敛一点的人,表面上看,他很正人君子,他似乎在等菲尔主动上钩,最好大家都不要去承担和负责任那种,他害怕影响他的乌纱帽,他也不想真心去帮她,或许副‮长市‬的位置只是引她自动上钩的一个筹码罢了,谁知道呢?他一直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也是一个內心很腐烂的人。

  菲尔有些捉摸不透他,她內心越来越不想理他,但表面上又不得不极力讨好他,这种心力的角逐和挣扎让菲尔疲惫。

  菲尔怕安安起疑心,也怕赵再打来,忙把‮机手‬搞成振动的。这细小的动作更引起了安安的注意,她觉得菲尔好像有意在隐瞒着什么。安安并不想窥探她的私生活,她觉得友情是两个人的事,就像爱情一样,只要菲尔心里有她这个朋友,只要菲尔自己觉得幸福,就够了,她无资格⼲涉或者深⼊她的私生活,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有些是不能与人分享的,哪怕是最好的朋友。

  安安深谙此理,她不想说,安安也不想多问。

  一路上菲尔好像有心事,也没心情和安安多说话,菲尔把安安送到门口便和安安道别,然后掉转车头急速离去。

  安安走到大门口,见昏暗的路灯下蹲着一个人影,安安吓得不敢再走,她停了停,观察着动静“是我,阿坚。”

  阿坚起⾝站起来,小声说:“我在这里等了你两个多小时。”

  “谁要你等啊,你这样,人家会笑我的。”安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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