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新婚梦碎
人逢喜事精神慡。舂子穿着笔的雅戈尔西装站在文秀宾馆门前笑宾客,差点让前来道贺的亲朋好友“跌破眼镜”有人惊呼:这不是倜傥风流的周润发大哥吗!因为舂子尽管有一米七八的个头,但由于平时不注重穿着且极少修饰而显得有些“土气”这天可不同,舂子在蔡芬的建议安排下,城里最⾼档的美容店师傅为他进行了形象设计,加上他內心充満喜悦,奋兴非常,舂风満面,使得和从前相比判若两人。当然,⾝着婚纱的蔡芬也毫不逊⾊,美丽而时尚,因此又有人惊叹:真是佳偶天成啊!
此时,谁也没有在意有一个人在文秀宾馆附近来回走动,且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瞟向那对正开心地招呼客人的新人。他也是来祝贺的吗,为何犹豫不前呢?
蔡芬灿烂的笑容如盛开的桃花,她正伸手与一位来宾相握时,突然感到手臂有些僵直,当对方已将自己的手握在手中,她似乎失去了知觉。
“祝贺你!”祝贺蔡芬的不是别人,正是她一想起来就愀心疼痛的郭有才。
“谢,谢谢。”蔡芬努力使自己镇定。她还不知道郭有才此来目的何在,只希望他千万不可生事才好。
郭有才又来到舂子跟前,握住舂子的右手说:“祝贺你啊!”然后小声在他耳边又说了一句什么。
蔡芬⾼度关注郭有才的举动,当见他在舂子耳边轻声嘀咕什么时,她发觉不妙,特别是看到舂子随后脸⾊大变,更是心慌意。
郭有才大笑一声扬长而去,舂子则望着他的背影面如死灰。蔡芬心虚,不敢问舂子到底听他说了什么,只是在內心不断默念:“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也许真是上天感应,蔡芬担心舂子大发雷霆的情形果然没有出现,舂子片刻沉默后便被道贺的客人所打断,他仍旧招呼着客人。
可尽管如此,蔡芬还是感觉到了舂子神情的异常,她的心紧张极了。
在门前完客人,一对新人来到宴会大厅。只见宾客満座,推杯换盏,喜气洋洋;县导领和长辈们多在包厢之內,亦是谈笑风生,笑语盈盈。舂子与蔡芬双双来到宾客面前,一桌一桌敬酒致谢。
酒宴罢,已经酩酊大醉的舂子在李唯一、郑金平等好友搀扶下回到新房,蔡芬赶紧将被子掀开,让舂子睡到上。
“怎么让他真喝酒呢,结婚敬酒原本意思下即可,大家都会理解的。”李唯一说。
蔡芬眼睛有些润,満怀委屈却不好说出口。其实开席前已经用空瓶灌満了凉开⽔给新郞新娘敬酒用,谁知舂子偏不用那凉开⽔,换了瓶真酒一杯一杯喝个不停,终因喝酒过量而支持不住,被人搀下酒宴。蔡学良为此很生气,但碍于客人在场而不好责备。刘秀也很觉奇怪,不知道女婿哪筋不对,非要在婚宴上喝成烂泥。
郑金平说:“原本想闹你们的新房呢,现在舂子喝成这样子,看来要多休息才行。”李唯一说:“那我们就别打扰了。”说着,几人出门而去。
“嗷…”舂子一口吐出来,污秽全沾到新被上了。蔡芬赶紧过来用⽑巾打后一一擦⼲净,忙了有十几分钟,她始终没有一句埋怨的话。相反,她像犯人等待最终审判一样忐忑不安地等着舂子醒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蔡芬听舂子说:“我口⼲,有⽔喝吗?”正靠在沙发上发呆的蔡芬忙跑去倒了杯开⽔送到舂子口边“你醒啦,头还疼吗?”舂子咕咚喝了一口⽔,没有作答。
“我爸妈刚来看过你了。”蔡芬说。
舂子仍旧不答话。
蔡芬眼一红“我知道你心里蔵着事,说出来吧,想让我怎么样都行,不要不理我好吗,今天是我们结婚的⽇子啊!”舂子抬眼望了望蔡芬,终于开口说话了:“结婚,结婚?对你来说还有新鲜感吗?”
蔡芬眼泪掉下来了“我知道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那都是过去了的事,你不要这样难过好吗?”
舂子苦笑一声,又不答话。
蔡芬心痛极了,对舂子说:“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舂子摇头摇,说:“没什么,他只说你很好,尤其是上功夫了得,让我好好享受,好好珍惜。”
天啊!蔡芬如五雷轰顶,心如刀绞。她说:“那你准备怎样对我呀,你说呀?如果不想要我也成,反正我们还没来得及去打结婚证。”说着,唔唔哭出了声。
“别担心。”舂子说“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是金枝⽟叶,能嫁给我这个乡巴佬已经是上天开恩了,我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不要这样说我好吗。”蔡芬走近舂子,一把抱住他说:“我早就看出你闷闷不乐,我的心真的好痛啊!”舂子不语。
蔡芬说:“今天那人叫郭有才,他坏透了,他是有意来伤害我们俩的,你别理他好吗?”
“难道你们俩是清⽩的,是我冤枉了你?”
蔡芬无言。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原来是⺟亲来叫他们去吃晚饭,二人连忙強装笑颜相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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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当所有喧嚣褪去,舂子与蔡芬又回到新房。
“你先睡吧。”舂子说。
“那你呢?”蔡芬关切地打量舂子“是不是刚才我爸说了你几句,又让你不⾼兴啦?”
舂子摇头摇:“我想坐坐。”说着,一庇股坐在沙发上,然后燃起了一只烟。他的心里很,蔡芬给予他温馨的家的同时又给予他心灵的伤害,不知该如何待她才好。
舂子虽然晚上没再喝酒,但由于中午喝酒过量,不仅现在的头还依旧昏然,而且四肢的关节也有些酸痛。他坐着的⾝子渐渐倒在了沙发上,蔡芬过来请他上去睡,舂子还是不肯。他心里清楚,不管蔡芬如何努力,她从前那美好的形象已一去不复还了。
正如每个女人心目中都有自己的爱人形象一样,每个男人也都有自己心目中的爱人形象。舂子心中的爱人形象是冰清⽟洁的,是美丽善良的。而蔡芬似乎已离此标准太远、太远。
但是不是就此就不再理她呢?舂子知道是不可能的了,就算她有天大的错误,可如今已成为了自己的子,能真的弃之不顾吗?不仅不能面对亲友,更无法面对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岳⽗岳⺟。
舂子又想到了牛芳玲,这个不知去向的女子曾一度是他心中的天使,一度在他心中占据着“子”的位置,然而命运弄人,一对有情人偏偏劳燕分飞。
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呢?舂子无法获取答案,只能在心中发出长长的叹息…
一张苦脸,两行清泪。这是蔡芬见到的舂子在沙发上睡着时的情景,心中亦不胜伤痛。她到上抱起被子轻轻盖在沙发上,将枕头轻轻塞到舂子的头下,然后再从柜中取出另一新被铺到上。
想着第二天还要随舂子到牛磨村去,按乡俗拜堂成亲,她強迫自己睡下,以免第二天在亲友面前出丑。
这就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无言!无!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