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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毒杀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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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美‬。洛杉矶。

  当那个⽩种男人从加州大学的大门走出来的时候,我开始有点紧张。

  男人背着一个背囊,肩上挂着一台照相机,正朝停车场的⼊口走过去。

  我跳下汽车,匆匆赶上去。

  男人走到一辆⽩⾊的房车前,正想打开车门之际,我冲上去,用右手拍了他一下肩膊。

  “我想要‮报情‬,可以给你相当昅引的酬金!”我用流利的英语说。

  接着,我从袋里掏出一叠美钞,塞到那男人手上。

  男人一怔,打量了我一眼:“你…要什么‮报情‬?”

  “我知道你手上有真健斯集团那个计划的最新资料,你告诉我,这笔钱就是你的。”我道出了我的目的。

  “真健斯集团的计划!”那男人嚷了起来:“先生!我从未听说过。”

  “那你听说过什么?”我低声问。

  “我只听说过真健斯集团要对世界落后‮家国‬输送粮食。”男人眨动他那狡猾的眼睛。

  “少跟我来这一套,狄克!”我厉声地喝骂:“我知道你在调查甘明斯枢机主教的死因,你到底知道多少?”

  “你问这…这个⼲什么?”一听见我提到了甘明斯枢机主教,《洛杉矶⽇报》的记者狄克,瞬时脸⾊一变。

  “放心!我不是你的同行!不会抢你的独家新闻。”我轻轻拍了拍狄克的肩膊。

  “我也知道你不会是同行。”狄克吁了口气:“因为你天生一副无赖相。”狄克带点讽刺地说。

  “肯把‮报情‬卖给我吗?”我问。

  “假如我拒绝呢?”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哈哈哈!我要不怕呢,告诉你,我大学时代是校际拳击冠军。”狄克,往后退了一步,摆出一副战的架式。

  我冷冷一笑,左手一伸,用最快的速度,捏住了狄克的脖子,稍一用力,狄克的颈骨“勒勒”发响。

  “呀!呀!”痛得狄克呻昑起来。

  “狄克!怎么样!如果我再用力一点,你的下颚就会扭歪,到时候,整容专家也帮不了你。”我威胁地。

  狄克不住地点头,看来他想尽快脫离困境。

  我慢慢地松开了手。

  狄克不停地气,半晌,怪叫起来:“先生!你…你想谋杀吗?”

  我冷笑道:“现在可以说了吧,狄克!我可没时间!”

  狄克用手抚了一下脖子,向左右摇了几下,开口道:“详细情形我并不太清楚,只知道真健斯集团正在募集人材!”

  “人材?”我怔了怔,这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答案。

  “他们在征集电影幕后工作人员和演员。现在荷里活正在闹不景气,许多演员,编剧,美术人员都没工作,真健斯集团网罗他们,带他们离开荷里活。”

  “带他们去哪里?”我焦急地问:“去⼲什么?”

  狄克用力地摇‮头摇‬:“我不知道,不过,征集电影人材,除了拍电影,还能⼲什么呢?”

  “消息可靠吗?”我问。

  “不会假!我知适的就是这一些。”

  “假若真是拍电影,一定要有导演。”

  “对!”狄克点点头:“你可听说过保罗.威尔殊。”

  “这个名字好!”

  保罗.威尔殊是‮国美‬电影史上有名的导演,活跃于五十年代,他开创了七十喱米画面,为电影创出了新的局面。

  他的历史代表作《摩西一生》,震动世界影坛。

  “威尔殊导演?我可以见见他吗?”我问。

  “不!他谁也不想见!我想去采访他,也被拒绝了!”狄克无奈地。

  “他现在住在哪里?”

  “比华利山,自从退休后,没有人见过他。”狄克平静地回答,看来痛楚已过。

  “谢谢你!希望我送你的那笔钞票,会为你带来一个愉快的周末!”

  我微笑说。

  狄克向我欠了一下⾝子,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房车开动,狄克伸手窗外,向我挥了一挥,大声道:“谢谢你的钞票,我会用它来看医生。”

  ——

  深夜十二点左右,我穿上黑⾊衬衫,黑⾊牛仔,脚踏黑⾊运动鞋,背着背囊,驾着租来的房车,来到了比华利山。

  比华利山在洛杉矶西面,是有数的⾼尚住宅区,几乎所有荷里活的天皇巨星,都在这里拥有巨宅。

  由于住客非富则贵,所以警卫十分森严,不过,这些外表看来森严的防卫,并难不倒我,我很轻易便来到了威尔殊的寓所前。

  威尔殊的寓所,比起其它大宅,显得颇为细小,两层⾼的⽩⾊洋房,被坚牢的铁栅围着。

  我把房车泊在路边,走近铁栅一看。

  铁栅通了电。我昅了一口气,向后退了一百公尺,从背囊里掏出一管轻合金金属管,一按掣,管⾝伸长,成了一条撑竿。

  我把金属管扛在右肩上,奔向铁栅,迨到栅前十公尺左右,把金属管朝地上撑,整个人腾空翻过铁栅,轻轻巧巧地落在花园里。

  我马上闪进树林里。

  就在这时候,一团黑影,直朝我奔了过来。

  是一头“都柏文”

  我连忙从背囊里掏出噴剂。

  “都柏文”低沉地狺着,朝我躲蔵的方向冲了过来。

  我把噴剂对准“都柏文”的鼻孔,轻轻一按。

  “滋滋滋”气体冲向“都柏文”

  “都柏文”一声不哼地倒在地上。

  我待了一会。

  如果还有其它的狗,一定会很快跑过来。

  待了一会,还听不到有狗吠。

  “呀!原来只有一条狗!”

  我拍了拍乖乖躺在草地上的“都柏文”捡起地上的金属管,一按掣,缩回原形,顺手放回背囊里。

  我来到了主屋门前,沿住⽔管,爬上二楼,钻进了没点灯的房间。

  这该是客房。我轻轻走到房门前,侧⾝一听,门外没动静,我拉‮房开‬门,走向走廊。

  走廊尽头有一个房间,门关着,但门里漏出了灯光。

  我一步一步地走到门前,轻轻推‮房开‬门。

  威尔殊正坐在一张安乐椅上,他右手拿着酒杯,头微向右侧,似乎正在沉思。

  从房间的布置看,这应该是威尔殊的书房,四壁嵌着桃木书架,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

  角落的墙壁上,摆着一幅大银幕,银幕对开,是一台大型放映机。

  威尔殊今年已是古稀,退休了将近十年。

  据报章报导,威尔殊之所以退休,并非技术衰退,而是找不到适合的工作。

  威尔殊擅长拍摄大制作,例如《摩西一生》,就花了三年的拍摄时间。

  然而,随着时代的变迁,荷里活大制作时代已成历史,制片家为了节

  省成本,宁可开拍中小型制作,像威尔殊造样的巨匠,制片家已不敢邀聘。

  我一步一步地走近威尔殊,脚尖踩着了什么,竟发出“霎”的一声。

  威尔殊从沉思中醒却过来,一看到我,吓了一大跳:“你…你是谁,是強盗吗?”

  我没回答。

  “我这里有钱,你尽管拿,千万别伤害我!”威尔殊的语调出奇地平静。

  “你们‮国美‬人总以为陌生人闯进屋来一定是为钱!”我笑着说:“我是你的忠实观众,我只想问一点关于你最近工作的资料能罢了!”

  “最近的工作!”威尔殊用手掠了一下垂在额前的⽩发,诧异地问。

  “就是真健斯集团的那项计划!”

  一听我这样说,威尔殊不噤伸了一下⾆头。

  “无聊!你是记者吗?”

  我站得笔直:“像吗?”

  “不!不像!”威尔殊摇‮头摇‬:“记者好少有全⾝黑⾊打扮。”他顿了顿:“如果我不讲,你就会用暴力供?”

  “我看没那个必要!”

  “为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真健斯的计划好无聊吗!既然无聊,你没有义务为他保守秘密。”

  听得我这样说,威尔殊笑了起来:“对!阁下言之成理!佩服佩服!”

  “那请告诉我真健斯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我单刀直⼊地问。

  威尔殊放下酒杯,道:“是电影!”

  “电影!”我怔了怔。

  “电影的名字叫《圣经》!”威尔殊坦⽩地回答。

  “能说得具体一点吗?”

  “一言蔽之,是一部宣传天主教的电影。电影的內容是想再现耶稣基督的生平事迹。”

  “这不正是你的拿手好戏吗?”

  “对!”威尔殊点点头,但脸上却没有任何欣喜。

  说完了这句话后,威尔殊的脸⾊沉了下来:“但是真健斯的构思,我本做不到!虽然制作费不限,我可以用雄厚的资本拍一部大制作,但是我真的无能为力。”

  也许是酒精作怪吧!威尔殊说话的速度慢了下来。

  “为什么无能为力?”我诧兴地问。

  “真健斯十分认真,他要求所有演员讲希伯来话,而且要求我在电影里创造一个跟死海一样的《圣经》世界。”

  “啊!那岂不是要全外景!”我揷口问。

  “这是谈何容易,我自问没这个能耐。”威尔殊苦笑一下:“还有,如果一切依照真健斯的构想,那么一定要拍许多年,演员们有这样的耐吗?电影只是一个虚拟世界!”

  “可是,真健斯的构思还不错呀,给你大资本,任由你指挥,这不是理想的制作条件吗?”

  威尔殊嗤之以鼻地道:“先生!唉…”他抓丁抓头,问:“我还不知你尊姓?”

  “原!”我回答。

  “好!原先生!理想与现实是两码子的事。”威尔殊叹了口气:“真健斯要求的不是虚拟,而是其实,这是我最近才知道的。”

  我听得一头雾⽔。

  “好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叹气?”我问。

  “哼,我不能跟那个狂人一起工作。”威尔殊不屑地说:“最近,我跟他在角⾊分配上有了分歧。”

  “什么分歧?”

  “在饰演耶稣人选上,我们见解对立。”

  “真健斯有什么意见?”

  “他只是说等一会吧!待找到适当人选,我们便开拍。但要找到什么时候呢?天晓得,我好失望,只好毁约。”威尔殊又拿起小几上的酒瓶,开了封:“原先生!你虽是不速之客,我还是想请你喝一杯。”威尔殊在酒杯里,注进了半杯威士忌:“原先生!三十年珍蔵威士忌,要试一下吗?”

  “好吧。”我笑了一下。

  酒是我最佳的良伴,回想好多年前,深宵去那位先生府上喝酒的情景,如今仍历历在目,只是那位先生,如今已不通闻问好久了。威尔殊又在自己的酒杯里倒了酒。

  “为深夜来客⼲一杯!”他举起酒杯把威士忌全倒进口里。

  我望着威尔殊先把酒倒进喉咙里,这才开始呷酒。

  一沾,就有一种⿇庠的感觉。

  “糟糕!”我暗叫不妙,待要警告威尔殊,但已太迟了。

  只不过是数秒,威尔殊这位大导演,已变成了一具尸体,躺在安乐椅上,动也不动。

  (有人在威士忌里下毒!)

  我立即把酒倒在地上,然后将酒杯纳⼊怀里,我要毁灭一切证据,免得被警方视作嫌疑犯。

  (为什么要杀威尔殊?为什么要用下毒的手段?)

  我一边想,一边走到书桌前,开始搜索。

  书桌右边第三个菗屉正处半打开状态,我探手进去。摸到了一幅地图。

  在犹他州的中心部分,有一个用红笔打圈的记号,同时还缀上类似“⽇程”的数字。

  这里大概就是威尔殊心中的“虚拟世界”吧!

  我把地图拿在手上,匆匆地离开了书房。

  (杀威尔殊的,一定是真健斯的人!他们害怕威尔殊会怈露秘密,所以才杀死威尔殊。用下毒的方法,是想消除谋杀的嫌疑,让警方相信威尔殊是死于‮杀自‬。)

  “呀!又一个甘明斯枢机主教!”我摇了一下头,翻过围墙,朝树林旁的房车走去。

  第二天,我离开了小‮店酒‬。

  出门之前,我为自己稍稍化了点妆,让自己看来,像一个中美混⾎儿。

  我驾了“福士”房车,穿过洛杉矶大路,朝东直驶。

  这样跑了半小时,到了“霍士”电影制片厂,我把“福士”停在一边,然后走⼊片厂。

  ⼊口处不远就是一个玻璃大影棚。

  旁边是一幢三层⾼的洋房,墙壁髹上⽩油,在朝中闪闪发光。

  洋房大门上嵌着一块木牌,写着——“伊十活制作中心”

  我按了铃。

  话机里传来女人的清脆声音:“进来。”

  我推开木门,径自走了进去。

  洋房一楼是办公室形式的设计,一个金发女郞,正坐在一张大办公桌前,她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

  “哈-!请问老板在吗?”我微笑地问。

  “阁下是谁?有预约吗?”金发女郞摘下眼镜,打量着我。

  “我叫马克.琼斯!”我胡按了个洋名字:“请问这里是不是征集演员?”

  “呀!你来应征的。”金发女郞恍然大悟。

  “老板在吗?”我再问。

  “没预约,我们老板不见客!”金发女郞強调地。

  我摸了一下鼻子:“我是威尔殊导演介绍来的!”

  “谁?”金发女朗翕了一下鼻子。

  “怎么!你连威尔殊的名字也没听过,他是一代名作《摩西一生》的导演!”我带点讽刺地。

  “不知道!他是哪个年代的人?”金发女郞不屑地。

  “喂!你快替我传达,你对老板一说,他就会知道。”我不耐烦地在金发女郞的办公台前,轻轻地敲了一下。

  “好吧!”金发女郞终于屈服,按了室內电话,跟邻房通话。

  只说了一两秒,她指了指角落的一道门:“老刚说可以见你!”

  “谢谢!”我摆了一下手,推开那道门,走了进去。

  房间十分明亮。

  在一排落地窗前,有一张巨型书桌,女人就坐在桃木椅上。

  女人并不年轻,但看上去,仍然是一个绝⾊美人,绝不逊⾊于沙莎莉、⽔红和⻩绢。

  我上前一步,看到了她脸上那厚厚的化妆。

  女人⾝上穿着一袭手工异常精致的连⾐裙。

  “阁下贵姓?”女人淡然地问,并没有站起客。

  “马克.琼斯,你叫我马克好了!”我回答。

  女人又上上下下地打量我:“马克!你是混⾎儿吗?”

  “是!家⽗是‮国美‬田纳西州人,家⺟早已过世,她是‮国中‬人。”

  “嗯!”女人点了点头:“听说你是威尔殊介绍来的,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威尔殊先生是家⽗的朋友,我从小想投⾝电影界,所以求他引荐。”

  “可是他——已死了呢!”女人低着头,神情有点落漠。

  “是,我知道。电台有广播。”我装作十分悲伤。

  这时,女人陡地站了起来,绕过巨型书桌,走到我跟前。

  “我叫巴巴拉.安妮顿,是这里的老板,你来!”巴巴拉伸出右手,跟我相握。

  “谢谢!”我轻轻握住了巴巴拉的右手。

  手意外地发着热。

  “你请坐。”巴巴拉指了指书桌前的沙发。

  巴巴拉很优雅地朝沙发上一坐,右手一抬,从小几上的烟盒取出一香烟,跟着左手拿起打火机“锵”地点了火:“马克!你真是威尔殊导演介绍来的吗?”

  我点了一下头。

  “好!请恕唐突,我要确认一下。”巴巴拉昅了一口烟,又吐了出来。

  从美人口里吐出来的香烟,并无污染,而是⽩如皑雪。

  我道:“我有介绍信!”

  介绍信是我用打字机打的,然后冒签了“威尔殊”的名字。

  巴巴拉摇‮头摇‬:“我从来不相信什么介绍信。我只相信事实,威尔殊导演可有跟你说过电影的內容吗?”巴巴拉右手手指一弹,灰⾊的烟灰掉进了烟缸里。

  “他说过这是一部以圣经为背景的划时代大制作。”我平静地回答。

  “对!大制作。”巴巴拉那轮廓分明的脸上,绽出了微笑:“不过,这还不够——”

  “为什么不够?”我好奇地问。

  “只消动一下脑筋,谁都会想到,真健斯集团投资拍电影,还会是小制作吗?告诉我!威尔殊可留告诉你电影的名字?”

  话说着时,巴巴拉突然半闭着眼,让视线像一利箭似地,直刺在我脸上。

  “《神圣世界》!”我一字一字地吐了出来。

  昨夜,我在威尔殊书房里找到的地图上看到了这名字。

  一听到《神圣世界》,巴巴拉长长地吁了口气,脸容放宽了不少。

  “听到你这样说,我好⾼兴!马克!你合格了!”

  “谢谢!”我欠了一下⾝子。

  “好了!我们讲讲条件!”巴巴拉又昅了一口烟,这趟并不立即吐出,过了一会,她轻张樱,让烟慢慢地从她的嘴角漏出:“首先出发费是一百五十元,你拿着它赶去神圣世界。到了那里,你还可以拿三百五十元。你是威尔殊推荐的,我想一定会有好的发展。”

  我点了点头。

  “你在那里,要接受特别训练,最主要的是演技训练,通过‮试考‬合格,才会获派角⾊。”

  “巴巴拉‮姐小‬!谁会当导演?”

  威尔殊死了,谁会出任这部大制作的导演呢!

  “威尔殊死了,他的继任人,目前还未定,你去到那里,自己问人吧!”

  “好!”我点点头。

  “马克!我要告诉你,受训的时间会很长,如果不用心,说不定会给关在那里两三年。还有受训期中,不能跟外界联络——”巴巴拉望着我:“你这样英俊,应该有女朋友吧!”

  “没有!”我大力地摇了一下头。然而我的脑海中,却浮现了⽔红、秋子、沙莎莉甚至柯丝的倩影。

  巴巴拉笑了笑:“马克!这个计划你得保守秘密,绝对不能外怈,甚至对最亲密的人,也不能提。”

  我故意笑了一下:“那当然,我不会对人说。”

  “好吧!那么我们签约吧!”巴巴拉站了起来,从书桌菗屉里取出一份文件,回到沙发上。

  我接过文件,看了一下,动笔签了名。

  “这是一百五十元的支票,还有这是去神圣世界的指示图,你到那里后,自然有人接待你。”

  巴巴拉把支票跟指示图递了过来。

  我接过,耝略地看了一下。

  在加州隔壁的阿利桑那州首府福尼斯附近的山区上,标示一个“x”

  符号。

  旁边附上详细的说明。

  “你有汽车吗?”巴巴拉问。

  “嗯!一辆二手“福士”!”

  “行了!马克,指示图可不能让人看!”巴巴拉千叮万嘱。

  “那当然!这是秘密呀。”我把指示图小心异异地纳⼊怀里,同时伸了一下⾆头。

  这把巴巴拉逗笑了,笑带动了她那丰満的脯,不停地跳跃。

  对我来说,那是一种极大的惑。如果这时候,⻩绢在我的⾝边,那就好了,或许我会放下马奇枢机主教的委托,跟⻩娟一起到‮洲非‬森林去,享受一下原始的野

  “马克!马克!”迨听到巴巴拉的叫喊,我才从回忆中苏醒过来。

  “啊!”我暗暗地叫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现在马上出发!”我慡快地回答。

  “好极了,坐言起行的人,一定能保守秘密。”巴巴拉不停地提醒我要保守秘密。

  我站起来告辞。

  太已升到半空,我钻进了“福士”抬头看那洋房,巴巴拉正站在窗前向我挥手。

  “福士”蓬的一声,离开了“霍士”片场。

  巴巴拉拿起了书桌上的电话,按动号码。

  “报告!又有一位应征者刚刚出发!看来不像是昨天的那个男人!医生!”

  话筒里传来男人不太⾼兴的语调:“你太主观了,巴巴拉!我会调查!他叫什么?”

  “马克.琼斯!”说完,挂上了电话。

  汗从她的粉颜上像⽑虫一样地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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