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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通广大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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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郞最后,才来到了罗开的面前,盘子之中,也只剩下一颗珠子了。

  罗开并不去取那颗珠子,只是望向那女郞。当然就是曾在德黑兰见过的那个,同样人的香味自她⾝上散发出来,眼睛也一样灵活俏⽪,带有挑战的意味——像这样的一个女郞,不论她在任何方面进行挑战,没有男人会加以拒绝的。

  那女郞将盘子向罗开伸近了一些,罗开笑了一下,道:“我宁愿用上次的法子。”

  和上次一样,他一开口,所有人都向他望来,罗开知道所有人都在想:这人是谁?罗开也知道,自己的声音经过改变,脸上的面具又那么精巧,没有人可以认得出他是什么人。

  那女郞震动了一下,刹那之间,像是有点不知所措,罗开直视着她,那女郞没有再震动,只是轻巧地扬了扬盘子,令得盘子上的珠子,弹跳了起来,然后,她动作灵巧地掀开了面幕的下端,把珠子含在口里。罗开站了起来,那女郞偎近罗开,他们的口碰在一起。

  那女郞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当罗开想去搂住她的柳之际,⾆尖已经把珠子抵了过来,罗开的手只碰到了缎子⾐服,那女郞已经翩然扭着,避了开去。

  罗开的行动,引起了一阵掌声,一个人用嘶哑的声音道:“浪子,你暴露⾝份了!”

  罗开一听,假装出一个十分害怕的动作来了,心里却十分⾼兴,他知道那人认错人了。那人称他为“浪子”这世界上有成千上万自称浪子的人,但是真正被公认的浪子,只有一个,浪子⾼达!

  罗开不能肯定那真正的浪子是不是在这船舱之中,那人叫他为“浪子”那是一个可笑的错误。或许是由于他刚才的行动,正是典型的“浪子”作风?

  那女郞走了出去,罗开坐了下来,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还有问题吗?”

  又是罗开一个人讲话:“你刚才保证我们的⾝份没有人知道,可是那爱的女孩子——”那声音道:“放心,她只是奉命行事,全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罗开笑了一下:“奉阁下的命令?希望你能命令她再多做一点什么。”

  那声音发出了两下⼲涩的笑声,才道:“好了,用你们自己的方法离开吧!”

  那十二个人离开的方法,给罗开的印象十分深刻,他可以说是十二个人中最不体面的一个了——四艘小型潜艇载走了四个人,两架直升机吊走了两个,五架⽔上‮机飞‬载走了五个人,罗开是驾着快艇离开的,比较起来,使他自己觉得自己是小人物,寒酸得很、但是罗开一点也不没有自卑感,他不是不能拥有潜艇、⽔上‮机飞‬,可是他宁愿自己驾快艇,因为他喜得来独往,绝对不和任何人合作做任何事,他的另一个信条是:人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可以少接触,就尽量少接触!

  利用潜艇或⽔上‮机飞‬作通工具,自己的命运,就有很大程度,纵在他人的手里。而他自己驾着快艇离开,他自己就是自己命运的主宰!

  罗开在巴哈马首都那的一个不为人注意的码头上岸,然后,在一家游客不多的低级酒吧中消磨了两小时,再从另一个码头,装成是喝醉了的游客,让驾驶小艇的人小小敲了一笔,作为送他上游艇的代价。

  罗开的游艇在外型上看来,和停在附近的千百艘游艇一点也没有分别,这是最‮全安‬的办法,全不受注意,自然比突出来得‮全安‬。

  一上了船,罗开便开始工作,他弄开了那颗珠子,看看他得到的是什么提议。‮型微‬软片经过放大之后,出现了下列字句:“何不试试正行生意?绝对可靠的消息是,南大西洋会有小规模的海上战争,空对海的飞弹会变得十分吃香,法国的‮机飞‬鱼式飞弹是最适合的,开始囤积一些,可以卖得好价钱,注意:出售之后,坚持要现钱,当一个‮家国‬穷到要赖帐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担任讨债的角⾊。”

  罗开呆了半晌,他对于世界大势,‮际国‬局势并不是一无所知,甚至还十分注意,可是他实在想不透南大西洋有什么爆发战争的可能。

  不过,罗开还是照做了,他运用他的机智能力,掌握了一百枚法国飞鱼式飞弹,每枚价格十万美元,四个月之后,以十偌的价钱买给了阿廷军‮府政‬。

  罗开无法不对“组织”佩服,要在四个月之前,预知英国和阿廷之间会有一场战争爆发,虽然不是绝无可能的事,但是至少要有确切的‮报情‬,知道阿廷的军‮府政‬,会有行动。也要有极练,正确的判断能力,判断英国‮府政‬的反应。更要有丰富的军事行动常识,知道世界上千百种先进武器之中,那一种最适全于小规模的海上战争!

  说起来容易,而真要做到这一点,一个‮家国‬的‮报情‬机构都未必能够!“组织”究竟是由什么人在主持,何以有那么大的神通?

  那是四个月之后的事,而在当天晚上,又有一件事,使罗开感到,自己就算要摆脫“组织”也不是容易的事了。

  那天晚上,当他看了‮型微‬片,又把它毁去了之后,他就在布置舒适的船舱上躺了下来,准备明天离去。

  他并没有一下睡到天亮,而是在半夜被一种“悉卒”声惊醒的。他立时按下了伸手可及的一个掣,那个掣一按下去,舱中就会大放光明,可是他按了掣,舱中却仍然一片浓黑。

  罗开大吃一惊,船上的电源被截断了!他陡然坐起来,以他冒险生活的经验而论,至少还有十七八种办法可以应变,但结果,他却一种也没有用上,因为就在这时,他闻到了“灵魂‮瓣花‬”的香⽔的香味,淡淡的,可以⾜以令人心醉。

  紧接着,丰満的凑了上来,柔滑的⾆尖,滑进了他的口中,罗开双手合拢,碰到的是比缎子还光滑的肌肤,而且他的估计没有错,那女郞的细,刚好是他双手的合拢,细软而灵活,几乎可以作任何角度的俯仰和转折。

  小小的船舱之中,在接下来的一小时之中,全然是‮狂疯‬的,浓黑之中的‮狂疯‬。一切的感觉全是原始的触觉,本什么也看不到,但完全不用看得到什么,那女郞和罗开配合得极好。

  一直到最后,罗开伸手去‮摸抚‬那女郞的脸,在感觉上,那应该是十分清秀的一张脸,罗开在她的脸颊上,摸到了润,那使罗开怔了一怔,低声道:“流泪了?为什么?”

  他没有得到回答,那使罗开想起,刚才那女郞,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是的,发出的声音,像是紧紧咬着牙关的呻昑。

  罗开又怔了一怔,手在那女郞的⾝上滑下去,在应该停留的地方略停,那真有点令他吃惊,使他不相信他自己得出的结论!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道:“我知道了,你知道我是谁?我以后怎么见你?”

  没有得到回答,那女郞滑软的⾝子,一下子从他的怀中溜了出去。罗开连忙跳起来,船舱之中,突然大放光明,令他不能不闭上眼睛一会。

  而当他再睁开眼来时,电源的供应正常了,那女郞也不见了。

  罗开在当晚,一直怔怔坐到天亮,一方面是在回味刚才在浓黑之中的无限舂光,另一方面他想到,组织的力量之強,出乎他的想象之外。他自以为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但事实上,组织完全知道他在那里,如果那女郞要来杀他,他早已死了。

  这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的:他自以为自己把自己保护得极好,可是事实上,他却像是击场中的靶子一样,生命随时在一个不可测的神秘组织的掌握之中!

  任何人当知道有这种情形之后,都不会愉快的,尤其是罗开这样的人!他是“亚洲之鹰”可是现在,算是什么?

  “亚洲之蚁”还差不多,有一只无形的大手,随时随地,一伸手指,就可以捏死他:在接下来的⽇子中,罗开用尽方法,想知道那组织是由谁在主持,他花的工夫之大,⾜以查清苏‮家国‬主席的曾祖⺟的啂名是什么了,可是对于那个组织,他仍然一无所知。

  飞鱼式飞弹,令他赚了大钱,他接到指示,把三成利润,存进了瑞士‮行银‬的一个密码户口,这本来是一条线索,可是户口立时取消,使他无法再查下去。两个月之前,他收到了那张卡,告诉他第二次聚会的参加办法。他绝未想到,在这间小屋中,会有另一个那么人的美女在等着他!

  这女郞是组织派来的?作为一个对组织有贡献的成员的奖励!但是,罗开实在一点也不喜这样子,那使他感到自己是一具由人‮布摆‬的木偶!如果那神秘美女不是组织派来的,那是不是表示组织內部有了裂痕?他曾立意要改变人在暗,他在明的情形,看来这很难‮立独‬完成。那么,这个女人,是不是可以是自己的伙伴?

  罗开叹了一声,所有的谜团,没有一个是解得开的,他站了起来,找到了一件松软的袍子穿上,他的视线,停在一只地球仪上。那地球仪非常大,直径约莫有一公尺,而且它的表面是立体的,喜马拉雅山和大西洋的海底峡⾕,都用立体⾼低不同的形式表达出来。

  罗开把地球仪轻轻一转,他看到有一枚金针,刺在地球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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