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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部:宇宙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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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素把女野人红绫当作是我们的女儿”这一句句子之上,冠以“太可怕了”的形容词,是我的第一反应。因为我想到,⽩素在经过许多年的庒抑之后,忆女成狂,神经错了。

  不然,她怎么会把一个在苗疆发现,全⾝长満了⽑的女野人,当作是自己的女儿。

  接着,自从发现了女野人之后的种种情景,都一下子自我记忆中涌出——那更令我吃惊,因为我发现,⽩素自第一眼见到女野人开始,就对她有特殊的好感,当然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她就把女野人当是女儿了。

  把这样的一个女野人当女儿,倒也并无不可,但是把她当作是当年我们失了踪的女儿,那却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其间的分别太大了。

  我陡然大声叫:“不。”

  ⽩素抿着嘴,凝视着我,她虽然没有出声,可是等于是在说:“是。”

  我勉力定了定神,先把她拉近⾝来,然后,才以十分⼲涩的声音道:“唉,多少年来,埋蔵起来,不想再触及的事,像是妖物复活,又蠢蠢动了,请不要助长它的威势,好不好?”

  ⽩素自然会明⽩我这样说的意思,而且我在这样说的时候,神情、语声都表示了我的悲痛,和我再也不愿意回想往⽇惨痛的决心,我以为⽩素一定会遵从我的意愿,那么,我就可以像受了伤的野兽,找一个隐蔽的角落躲起来,慢慢伤口,让时间当良药,再使得创口渐渐愈合。

  可是⽩素的反应,却和我所想的不一样,她先是说了一个字,就已经令得我感到了一阵如同利刃穿心一样的剧烈痛楚。

  她说的那个字是:“不。”

  我和⽩素之间,就算偶有意见不同,有了争执,也是极度理的,可是这时,我却感到我们双方,都难以控制自己的感情,我心头感到的疼痛,是一种十分实在的感觉,我甚至大大地昅了一口气,以求减轻痛楚,而且我立即叫了起来,声音十分难听:“不?那你的意思是,非把往⽇的创伤挖大不可?看着⾎淋淋的创口,是不是可以令人快乐些?”

  ⽩素沉声道:“伤口一直在,一直在流⾎,从来也没有停止过,只不过你一直在掩饰它。”

  我,面上的肌⾁,在那时候,有一阵难以自制的菗搐,我尽量装成轻松:“我喜掩饰,我也掩饰得十分好,我很満意。”

  ⽩素的话越来越是尖锐,不但如同利刀穿心,简直有如千刀万削,使我全⾝发抖,她竟然冷冷地道:“你这是在自欺欺人。”

  我整个人弹了起来,把她推得退开了两步,我扯着喉咙叫了起来:“是,我是在自欺欺人,你难道不是?你更在自欺欺人。”

  看得出⽩素是在尽力克制着自己,可是她的语音,仍是冰冷的。她故作幽默:“乞道其详。”

  我急促地着气,这时候,我脑际“嗡嗡”作响,已经在情绪上趋向一种紊的情形,同时,我也感到,这件事——我和⽩素之间现在所发生的这场争论,如果不是把一切都摊开来说,再要有甚么顾忌的话,那绝不能解决问题,只有越来越糟。

  所以,我叫出了我最最不愿意说的一句话,声音如受重伤的老狼的嗅叫:“我们失去了女儿——”

  我本来是想一口气把我要说的话说出来的——那句子也不太长。可是我才叫了“我们失去了女儿”口一阵剧痛,不但眼前发黑,连呼昅也为之停止,下面的话,自然也叫不出来了。

  这时,我的神情,一定骇人之极,因为正在和我争论的⽩素,望向我,现出十分惊骇的神情。

  我讨厌自己有这种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的情形,反手就是一拳,重重地-打在自己的口。那一拳打得极重,使我被窒滞了的呼昅、变得畅顺,所以我才能把那句话的下一半叫了出来:“——但也不能把一个満山跳的野人当作是自己的女儿。”

  叫出了这下半句,心口又是一阵剧痛和闷塞,使我要张大了口气,这才发现,刚才那一拳,打得太重了一些,口中一阵咸苦,竟然含了半口⾎。

  我犯了子,一仰脖子,把这口⾎,又硬生生地呑了下去,而昂起的头,好一会不低下来。

  我感到⽩素在靠近我,我急促着气,她来到了我的⾝前,用十分低沉的声音说话,每当她用这种声调说话的时候,特别温柔动人。同时,她伸手在我着,她说的是:“我没有自欺欺人,我可以十分肯定,那満山跳的女野人,确是我们的女儿。”

  ⽩素也把事情完全挑明了来说,那反倒令得我紊的思绪,变得有条理,我盯着她:“首先,你要知道,一切有关⾎缘的科学鉴证,都不是绝对可靠的;人类至今无法用鉴证方法,百分之一百证明甲是乙的后代。”

  ⽩素道:“当然我知道。”

  我一字一顿:“那么,你的确信,有甚么证据?”

  ⽩素的回答,令我为之气结,她竟然道:“我作为⺟亲的直觉。”

  我好一会说不出话,⽩素还在补充:“从我第一次握住她手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和这个全⾝长⽑的女野人,有着⾎连⾎,⾁连⾁的关系,她是自我的⾝体分出来的一部分,我们之间的那种联系是无形的,看不见摸不着,可是又确实存在,不但我有这种感觉,她也有,你想想当时的情形。”

  我闭上了眼睛一会,⽩素和红绫之间异常亲热的情景,确是十分异特。我睁开眼来,-那之间,觉得疲倦无比,我先斟了一大杯酒,一口喝下,然后道:“如果是我们的女儿,我是⽗亲,为甚么一点感觉也没有?”⽩素委婉地道:“当然,你的感觉会比较微弱,而且,你本不愿意有这样的感觉。”

  我应声道:“因为我感到没有这个可能。我们的女儿被人抱走,音讯全无,怎么会在苗疆变了女野人?”

  ⽩素的回答是:“因为她一被人抱走,就被抱走她的那个人,带到了苗疆。”

  我用力一挥手:“你怎么知道?”

  ⽩素低下了头,好一会不说话,我连连作深呼昅,令自己镇定,然后,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来心平气和:“你…我们都怀念失去的女儿…女野人红绫,样子可爱,⾝手惊人,而且,绝对有过人的智力,你如果要将她当作女儿,也无不可。不过,她不是我们的“小人儿”不是我们的女儿。”

  我在说到最后两句话的时候,心中又是一阵刺痛,闭上了眼睛,只觉得鼻子中不断在发酸,难受之极。颈子上有点发庠,就像是女儿小时候用她胖胖的小手,在我颈际挠一样。

  所以,说到后来,我的声音,近乎哽咽——卫斯理说话而会语带哭音,虽然窝囊,但也无可奈何。

  ⽩素长叹了一声:“我并不是忆女成狂,我坚信,红绫,真是我们的女儿。”

  我也长叹了一声,摊了摊手,表示她的态度既然是这样,那就没有甚么可说的了,我只是大口喝着酒,心中越来越是郁闷。

  过了好一会,⽩素在只是默默地望着我之后,才道:“有一些事,我没有告诉过你——”

  我这时冷笑:“真好,多年夫,原来你还有事隐瞒着我。”

  ⽩素神情苦涩:“当时我不明⽩那些事有甚么重要,可是现在,和其它的事凑在一起看,却又重要无比。”

  我心思紊,可是也想听听甚么是“重要无比”的事,所以做了一个手势,请她继续说。

  ⽩素又侧着头,想了一会——她在这样做的时候,十分动人,我不噤后悔刚才的暴躁,心想,如果她认定红绫是我们的女儿,就让她当作是真的好了,何必向她争?争明⽩了,又怎么样?

  人的情绪很奇怪,刚才还在坚持己见,可是一念之间想通了,就觉得心平气和,显得刚才烈的争执,一点意义也没有。

  ⽩素想了一会,撩了撩发,向我看了一眼,多半是觉察到我神情和刚才大不相同,所以她有讶异之⾊,她道:“你不记得,当你和小宝在降头之国看降头师大斗法的时候,我曾和鼎鼎大名的女侠木兰花见过面?”

  我呆了一呆,苦笑:“我当然记得,你和木兰花的谈话內容,我一直不知道——我不相信会和我们的女儿有甚么关联。”

  “我们的女儿”这么普通的一句话,在我和⽩素之间,已经许多年没有出过口了。而在陡然又说出口的时候,每说一次,心头总是一阵剧痛,直到说了好多次之后,情形仍然没有甚么改变。

  ⽩素又想了一想:“没有直接的关系,可是…可以有联想,木兰花是来告诉我,听说我曾向人打听过,若⼲年前,在苗疆的一次‮机飞‬失事的情形。”

  我不噤“啊”地一声,是的,那次‮机飞‬失事,是⽩老大口中说出来的,当时,⽩素还没有出世,在娘胎之中,我们曾推测过这次失事,对⽩老大在苗疆的生活变化,一定有过重大的影响,可是随便我们怎么打听,都没有任何结果。⽩素又犹豫了一下,才向我望来:“据那个团长的叙述,爹说到的那次“摔‮机飞‬”好象有生还者?”我“嗯”了一声:“应该有,木兰花来告诉你的是甚么数据?”

  ⽩素的神情有些古怪——我猜想木兰花对她说的话,一定有十分出人意表之处,这自然也是⽩素一再想了又想的原因。

  可是,尽管我事先已想到了这一点,⽩素的答案一来,我还是出乎意料之外。

  ⽩素的回答是:“木兰花说,那在苗疆失事的,不是甚么小型‮机飞‬,而是一艘宇宙飞船,来自外星的宇宙飞船,若是飞船上有生还者,那么,生还者也是异星人。”

  我呆了半晌,望着⽩素,⽩素的古怪神情,仍然持续着,没有改变。

  ⽩素和传奇人物木兰花的见面,自然在事先是经过一番安排的——经过情形如何,不必详述,总之在见了面之后,一见如故,木兰花一开口,就提及了那宗“摔‮机飞‬”事件,当时,⽩素的神情也就是那样的古怪。

  ⽩素想的是:外星人?宇宙飞船?是不是悉了卫斯理故事,故意调侃我来了?

  于是,⽩素就微笑着道:“真可惜,卫斯理不在,不然,他可以有一个故事,把苗疆和外星人结合起来,倒也有趣。”⽩素其实并不是表示心中的不快——她和木兰花还是初次见面,自然也不会那样没有礼貌。可是木兰花为人何等精细,她思想缜密,知识广博,推理能力极強,号称东半球女第一,她立时就从⽩素的神态和言语之中,知道了⽩素的心意,所以她笑了一下:“这个人——告诉我那是一艘宇宙飞船的人——是哥老会的成员,在四川、云南、贵州一带的哥老会,地位相当⾼。但是这种江湖人物,不大兼有科学知识,只有令尊是例外,他说的话,不一定值得相信,事实上,他也本不知道甚么是宇宙飞船,他懂得这个名词,还是令尊告诉他的。”

  木兰花娓娓道来,说到最后一句,⽩素才被吓了一大跳,一时之间,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

  这个在哥老会中地位⾼的人,说那失事‮机飞‬是宇宙飞船,原来竟然是⽩老大告诉他的。可是⽩素就从来未曾听⽩老大说起过,他曾在苗疆见过宇宙飞船和外星人。

  ⽩素立刻就知道了⽩老大绝口不提宇宙飞船的事,必然是由于事情和那宗大隐秘有关。

  一想到这一点,⽩素心跳加剧,因为她也可以料到,那宇宙飞船,一定和⽩老大的隐秘有关,而木兰花将会提供进一步的数据,对揭开隐秘,一定大有帮助。

  当⽩素向我叙述她和木兰花见面的经过,说到这里时,我也不噤“啊”地一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可是请你记得,你要向我解释,何以红绫会是我们的女儿。”

  ⽩素瞪了我一眼,并没有理会我的打岔,继续说下去。

  当时⽩素现出了十分殷切想得到进一步数据的神情,她说了一句:“那袍哥大爷见过我爹爹?在苗疆?”

  木兰花笑道:“当然是,不然,令尊何以会告诉他那“‮机飞‬”是宇宙飞船?那位袍哥大爷的名字是大満,其实那不是他的名字——”

  ⽩素接了上去:“那是他在堂口中的名位,他在总堂口排名第九。”

  木兰花点头:“正是——”

  ⽩素刚才在说的时候,已经想起大⿇子所说的那件事来:大満老九想轻薄铁头娘子,可是结果,被铁头娘子的柳叶刀,砍了一只右手下来。所以,她又扬起手来,用左手指着自己的右腕。

  这一下,连木兰花也不噤现出极讶异的神情,问:“你认识这个人?那他一定告诉过你遇见过令尊的事了?”

  木兰花在这样说的时候,略蹙着眉,有一些不満,因为⽩素如果认识大満,刚才不该装着甚么也不知道。

  ⽩素知道对方误会了,所以她连忙解释:“不,我不认识这个人,只是听另一位袍哥大爷说起过他断手的经过情形。”

  木兰花扬了扬眉,表示了她想知道大満断手的经过,⽩素立即用最简单的方法告诉了木兰花,也听得木兰花惊诧不已,吁了一口气:“我明⽩了。大満虽然断了手,可是对铁头娘子的恋慕之情不减,他到苗疆去,是去找铁头娘子的。”⽩素也不噤“啊”地一声,她也明⽩了:铁头娘子单恋⽩老大,所以跟着⽩老大进了苗疆,而大満则单恋铁头娘子,所以也到了苗疆。

  这些江湖人物行为有异常人,连他们的恋情,也比常人‮热炽‬,为了自己所爱,可以舍弃一切原来的生活,这一点,普通人就做不到,普通人对自己原来的生活,都十分依赖,很难说改变就来一个彻底的改变。

  木兰花续道:“你既然悉那些人物,我说起来也方便多了,大満在苗疆游,约莫两年之后,才首先听到了有关令尊的传说。”

  ⽩素点头:“是,家⽗在苗疆,变成了苗人尊重的光土司。”

  她在这样说了之后,又把⽩老大对那一段生活,绝口不提,以致自己连生⾝之⺟是甚么人,也未能确定,种种情由,向木兰花说了。

  作为一个初次见面的朋友,⽩素这样做,很推心置腹,所以她和木兰花之间的距离,也自然而然,因此拉近了很多。

  木兰花又呼了一口气:“原来如此,我也直在奇怪,有关那宇宙飞船的事,令尊应该和你们说起过,如何你们还会不知道,要到处去打听数据?”

  木兰花说了之后,又道:“这样看来,那飞船必然和令尊的隐秘,有很大的关系。”

  ⽩素刚才也想到了这一点,自然同意木兰花的见解。

  大満老九知道铁头娘子是为了⽩老大才进⼊苗疆的,而他在第一次听人说起光土司的事迹,和形容光土司的模样之后,就知道所谓光土司,必然就是⽩老大。

  他也想到,自己进⼊苗疆不久,就听到了有关光土司的事,铁头娘子也一样会听到,她也可以知道那必然是心上人⽩老大,也会去找他。

  大満并不知道⽩老大那时住在何处,他对于裸裸人的烈火女,也一无所知,但只要有心打听“光土司”经常出现之所,还是可以从人们的口中知道。

  所以他就満怀信心,选定了几个目的地,向目标进发,希望可以在那里遇上铁头娘子。

  当⽇,⽩老大大闹总坛的时候,大満老九并不在场,他断手之后,不等伤口痊愈,就远走他方,去寻觅巧手铸金匠人,他有的是家财,钱花出去,有一大半是冤枉钱,但也有花在刀口上的时候。

  在汉口,有人告诉他,世上巧匠,全在西洋,而西洋巧匠之中,尤以俄罗斯的巧匠为最,专为俄国沙皇御用,沙皇被推翻之后,大批俄罗斯人流⼊‮国中‬,其中也有宮廷巧匠在,不妨到处去找找。

  那人还说了一个有关西洋巧匠斗本领的故事:

  法国国王,找巧匠做了一只金跳蚤,和真的跳蚤一般大小,可是在那么小的⾝体之內,却居然装上了机械,使跳蚤可以跳动。法国国王龙心大悦,把玩之后,有心炫耀,就派专使送去给俄国沙皇把玩。

  俄国沙皇一收到这样的玩意,自然知道那是法国国王有心向自己炫耀,于是召集宮中巧匠,商议对付之策。结果,一个月之后,沙皇也派专使,把金跳蚤送回法国,法国国王取出来,金跳蚤却不再跳,法国国王还以为给沙皇弄坏了,正想嘲笑几句,专使却道:“请陛下仔细看跳蚤的脚,便知端详。”

  法国国王细细看去,动用了放大镜,这下发现,原来跳蚤的每一只脚上,都上了一副⻩金铸成的镣铐,在那么小巧的镣铐上,还镶着各⾊的宝石。

  于是,一致公认,俄罗斯巧匠的本领,举世无双。

  大満老九听了这样神乎其技的说话,便去各大都市,⽩俄聚居之所打听。皇天不负苦心人,叫他在极北的城市,齐齐哈尔,找到了一位俄国巧匠,已近古稀之年,可是手艺精巧,仍是一绝。

  大満和这位老巧匠细细商议,采用了五成金,五成精铜混合,替他铸造一只假手,那假手內置各种机栝,手指的灵活程度,和真手无异,靠手腕挥动之力,就能有各种动作——而且功效比真手更多,他在每只手指之中,都蔵了厉害的暗器。

  铸造这样的一只假手,老巧匠用⾜了心机,也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等大満心満意⾜,套着金光灿然的假手回到四川,一下子就轰动了整个江湖,人人称他为“金手九郞”可是大満却不开心,因为他并没有见到铁头娘子,只是在大⿇子处,知道了铁头娘子的种种,他恨恨地道:“姓⽩的是甚么东西,连铁妹子都看不上,那他想要甚么样的女人?”

  大⿇子当时告诉他:“你没见过陈大‮姐小‬,见了,你才知道,铁妹子连做大‮姐小‬的丫头都不配。”

  大満如何听得这种话,若不是有人在一旁相劝,当场就会翻脸。

  大満知道铁头娘子在苗疆,也就跟了来,这时铁头娘子早已进了苗疆,大満心中想好了,见了她,就对她说:“别再恋着姓⽩的下江汉子了,你看,你叫“铁头娘子”我叫“金手九郞”连名字都是现成的一对,还东挑西拣作啥子?况且,我这个外号,还是拜你所赐的。”

  大満心想,铁头娘子在伤心‮意失‬之余,听了自己这一番话,一定会感动的。

  大満的打算并没有错,如果他能在适当的时机见到铁头娘子的话,他万里迢迢,千山万⽔赶来示爱,说不定可以成功,可是当他终于能见到铁头娘子之际,却完全不是恰当的时候。

  当时,大満只当那是造化弄人,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自己的坏运气,和那只“宇宙飞船”有关。

  当⽇⽩素听木兰花这样说,和我听⽩素转述到这里时,都会十分奇怪,事情怎么会和宇宙飞船有关系,似乎是全然不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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