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场事先绝对意想不到的火灾
他们三个人登上⽩素的车子,心情很轻松,至少,⽩奇伟和⽩素十分轻松,⽩奇伟还在说:“大师,你怀疑那些人像是真人,那真太不可思议,简直绝无可能。”
刘巨叹着气:“我何尝不知道,可是当我手上摸上去,小刀划上去,我真感到它们…是真人,何况还有那…O型的⾎。”
⽩素则并不表示什么意见,车行几分钟,她才问:“我们拍门求见,还是自行⼊內?”
⽩奇伟笑了起来:“偷进一家蜡像院,有什么意思,当然是拍门求见。”
⽩素没有再表示什么,事后她说:“当时,我以为那是一件小事,不值得小题大做,无沦用什么方式都一样,为了避免⿇烦,自然是正式求见,比较妥当。”
所以。当他们来到了蜡像院建筑物的正门,在对街停了车,三个人一起下车,来到了门口,由于找不到门铃,所以⽩奇伟就开始拍门。
他拍了又拍,拍门的声响之大,令得过路人尽皆侧目。这建筑物是一幢相当古旧的立独房子,四面都是街道,所以没有邻居,要不然,⽩奇伟这样拍门法,不把四邻全都引出来才怪。
拍了将近十分钟门而无人应门,⽩奇伟道:“这里,夜里怕没人留守,如果里面的情景,真像刘大师所说的那么可怖,只怕也没有什么人敢在晚上逗留,我们还是自己进去吧。”
他一面说,一面从⾐袋中取出一个小小的⽪包来,打开,里面有许多小巧而实用的“夜行人”使用的工具,⽩素一看,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啊,堂堂一个⽔利工程师,⾝边带着这种东西⼲吗?”
⽩奇伟笑道:“备而不用,总比没有的好,现在不是用得上了吗?”
⽩奇伟一面说,一面已使用着那些工具在开锁,不消三分钟“卡”地一下响,锁已被打开,⽩奇伟作了一个洋洋自得的神情,握着门柄,门是移开去的那一种,他一下子就将门移开。
可是才一将门移开,他们三个人,就不噤都怔了一怔,就在门后,站着一个人,⽩奇伟在移开门之后,和这个人几乎面对面,伸手可及。
这个人,当时⽩奇伟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当然就是米端。不过无论在门后出现的是什么人,这种场面也够尴尬的了。也只有⽩奇伟那样格的人,才会想出这样的应付办法来:一瞪眼,反倒先发制人,大声道:“你在门后多久了?我们拍了那么久的门,你为什么不开门?”
一直到这时,甚至连一直极其细心,考虑周到的⽩素,也还未曾料到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她听得⽩奇伟如此蛮不讲理的话,几乎笑出声来。
米端的神情十分森,冷冷地道:“你想⼲什么!这里面,没有什么可供偷盗。”
米端的话,也十分厉害,一下子就咬定了来人心怀不轨,⽩奇伟“哈哈”笑:“我们像是偷东西的人么?听说这里面的人像极动人,想来参观。”
米端的声音冰冷:“外面墙上,有开放时间的告示,明天准时来吧。”
米端说着,一伸手,已用力将门移上,⽩奇伟自然下会让他把门全关上,也一伸手,拉住了门,语调变软了些:“我从老远的地方来,立刻又要赶机飞离开,能不能通融?”
这时,米端冰冷的回光,已经向⽩素和刘巨扫来,他的神情更加难看:“不能。”
⽩奇伟道:“这未免大不近人情了吧。”
令⽩奇伟想不到的是,米端的气力十分大,在争持之间,米端陡然发力关门.⽩奇伟要不是缩手缩得快,只怕手指会被关上的门夹断。
本来明明是自己理亏,可是这一来,⽩奇伟也不噤生气,他怒叫道:“小心我放火把你这里烧掉。”
门后面没有反应,⽩奇伟用力在门上踢着,又冲着门吼叫:“哼,你里面陈列的,本不是什么蜡像,全是真人,你是蜡像院魔王。”
⽩奇伟这样吼叫,纯粹无理取闹,⽩素刚在劝他别再闹下去,却不料“刷”地一下,门又移开,令得米端和⽩奇伟又正面相向。
米端的神情,极人可怕。
⽩奇伟在事后这样说:“当时,我一看到那个人的神情,吓了老大一跳。他那种又急又惊又生气的情形,实实在在,只有一个人心中最大的秘密被人突然叫出来,才会这样!”
“可是,我叫破了他的什么秘密呢?总不成他陈列的那些,真的全是活生生的人?”
“在这时候,我⾝后的刘大师也叫了一句:‘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心中没有鬼,就让我们进去看。’我立时大声咐和。”
米端只是维持着那种可怕的神情看着他们,然后,又重重地将门关上。
⽩奇伟“哈”地一声:“这个人,我看总有点亏心事,别怕,他会再开门,让我们进去。”
刘巨道;“不会吧,我看还是硬冲进去。”
⽩奇伟又拉了拉门,没有拉动,就这两三句话的功夫,就起了火,火头冒得好快,简直快到不可思议,事先一点征兆也之有,火⾆从屋中直窜了起来!
火来得那么突然,那么烈猛,几乎整幢屋子,一下子就全被烈火包围,⽩奇伟向一辆经过的车子大叫:“快警报!”
那辆车子的驾驶人也被那么烈猛的火势吓傻了,驾着车冲了出去,而事实上,本不必警报,火势那么猛,附近所有人全可以看得到,救火车的呜呜声,已传了过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其实可以防止——如果事先知道它会发生。
但是⽩素和⽩奇伟两人,都料不到会有这样事发生,这是他们两人,事后感到了极度懊丧的原因。
⽩素在事后道:“火一起,由于火势实在猛,我们都自然而然退了几步,当时我己觉得刘巨的神态有异,他仍然站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后退,那时,奇伟在路中心拦车子,我拉了他一下,他却一下子甩脫了我的手,双眼勾直勾地盯着门.门中有浓烟直冒出来,我又去拉了他一下,谁知道他陡然大叫了一声…”
⽩奇伟恨恨地一顿脚:“我也听到了他的那声大叫,他叫道:那些塑像,接着,他就…”
⽩素叹了一声:“这时,他就在我的⾝边,而我竟未能阻止他,唉,谁知道他竟然会那么狂疯。”
⽩奇伟闷哼一声:“真是狂疯。”他指着⽩素:“你也是,他发疯,就让他去发疯好了,你也差一点就赔了进去。”
⽩素苦笑一下,望着⽩奇伟:“你还不是一样?”
⽩奇伟大声道:“那可大不相同,我是为了你,你却是为了一个不相⼲的人。”
⽩素低声,皱着眉:“他心中有疑惑,来找我们,也就不是全不相⼲,而且,就算是,也不能袖手旁观。”
在他们兄妹两人的对话之中,多少已可以知道当时的一些情形,他们说来轻描淡写,实际上的情形,却惊心动魄之极!
刘大巨叫了一声:“那些塑像”陡然之间,向前疾冲而出,他的动作又快又突然,⽩素就在他⾝边,未能拉住他。
他冲到了门前,整个人,重重撞在门上,真令人难以相信,门本来很结实,叫⽩奇伟那样的大汉去撞;也未必撞得穿,可是,刘巨一撞之下,竟然一声巨响,被他撞穿了一个大洞,大蓬浓烟向外冒出来,他整个人已经没⼊了浓烟中。
⽩素一见这等情形,一秒钟也没有考虑,甚至未曾发出叫喊声,便已⾝形一闪,跟着冲了进去。
⽩素自然想将刘巨自火窟中拉出来。在马路中心的⽩奇伟,一眼看到,大惊之下,没有考虑的余地,也一下就冲了进去。
⽩奇伟最后冲进去,一进去,浓烟扑面,他立时屏住了气息,他心中明⽩,在这样的环境中,一个像他那样有冒险经历的人,至多也只能逗留不超过一分钟,在那一分钟之中,还要几乎停止呼昅才行,若是一个没有经验的人,只要昅进浓烟,那就完全没有生存的希望。
⽩奇伟的动作十分快,滚滚浓烟中,他首先看到了⽩素。⽩素⾝形闪动,还在向內飞扑,他用尽了气力,追了上去,一伸手,就抓住了⽩素的手臂,⽩素还想挣扎,⽩奇伟已经一个转⾝,拉着⽩素,使⽩素改变了前扑的方向。
浓烟密布,他们本看不清对方的脸面,但是两人心意一样,他们都知道:如果再不撇退,一定会葬⾝火窟之中。
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们实在没有可能把刘巨救出来。
他们一起又冲了出来,这时候,消防车也已赶到,⽩素立时向消防队长道:“有人…在里面…有人在里面,快去救。”
消防队长望着陷于一片火海的建筑物,摇着头,⽩奇伟大声道:“给我装备,我进去救。”
消防队长还没有回答,火窟中已传来轰然巨响,一部分建筑物塌倒,火头窜起十几尺⾼,火星舞,浓烟中的火⾆,但是无数妖魔,口下。⽩奇伟和⽩素又不噤同时叹了一声,无法再坚持消防队长下令进人窟救人了。
他们在火场附近,一直停留到将火救熄才离开,离开的时候,消防队长向他们道:“两位,别说是一个人,就算是一支大象,一头恐龙,在这样的烈火之中,也不会剩下什么了。”
⽩素和⽩奇伟叙述了那场绝对意想不到的火灾,我立时问:“刘巨是一定葬⾝火窟了?”
他们都黯然点头。
我道:“那么,米端呢?你们有没有看到米端离开火场?他放火,自然是他放的火。”
⽩奇伟道:“他是不是在起火之前离开,我们无法确定,可是,他为什么要放火?”
我道:“自然是他不愿意刘巨和你们,再看到那些塑像。”
⽩素苦笑了一下:“这说不过去,他设立蜡像馆,就是要人去参观,怎么会为了不让我们看而放火?”
⽩奇伟用力一挥手:“自然是由于如果叫我们看了,就会揭穿他的秘密。”
⽩奇伟的活一出口,我们三个人都静了下来,因为我们同时都想到了极其骇人的一个结论:米端要掩饰的秘密是什么?莫非真如刘巨所说的,那些塑像,木不是塑像,而是真人?
但,这实在大匪夷所思了,米端有什么方法把真人当作蜡像来陈列,难道他会什么妖法或是魔咒?能把人变成石头或是一动不动?
那是连进一步设想都没可能的怪事!
静了一会,我才道:“还是先现实点,假设放火的是米端,他用什么方法、可以使烈火下到一分钟之內发生?“
⽩奇伟道:“方法有的是,超过十种。”
我道:“可是,每一种,都需要十分长时间的准备。”
⽩奇伟道:“可能他早就准备好的。”
我苦笑了一下:“这说不过去吧,他精心设立了一个蜡像馆,但是却又随时准备把它毁去。”
⽩奇伟一扬手:“这种例子有的是,精心培育了一个特务,还不是准备了让他一秒钟之內就可以杀自成功的毒药,以防止他怈露秘密。”
⽩素道:“这才是问题的真正所在:这座蜡像馆,究竟有什么秘密?”
⽩素问了这个问题,向我望来,三个人中,只有我进⼊过那蜡像馆。
我觉得整个蜡像馆,米端这个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但也无法知道他究竟有什么秘密。
刘巨的设想,没有丝毫可以成立的基础,这样一个举世闻名的艺术大师,竟然就这样葬⾝火窟,真是令人感到可惜之极的意外。
我呆了片刻,才答非所问:“不知火场清理结果怎样,想探知他的秘密,应该参加清理火场的工作。”
⽩奇伟和⽩素都表示同意,我略想了一想,就打了一个电话给⻩堂,请他替我们作一个安排,⻩堂听了,大表趣兴:“我才接到报告,说是际国大师级的艺术家刘巨,葬⾝火窟,还有两个在现场的又是什么人?”
我告诉了他,他更是奇讶;“那家蜡像馆,我连听也未曾听过,何以会引起那么多大人物的注意?”
我叹了一声:“我们不是大人物,⻩官警,你才是,你能不能替我们安排?”
⻩堂沉昑了一下:“本来,那是消防局的职责,不过我可以安排,我看清理火场,明天才进行,明天一早我们在现场见。”
我有点意外:“你?”
⻩堂呵呵笑了起来:“有什么事,能引起你卫斯理的趣兴的,我要是不参加一下,会后悔一辈子。”
⻩堂这个人,和我不是很合得来,但是有时还是很有趣的,比起他的前任杰克上校来,不知好了多少。
当晚,我们又讨论了一会,不得要领,只好各自休息。第二天早上九时,我们已经到了火灾的现场。
⽩奇伟对整件事,也有这样大的趣兴,我感到有点诧异,问了他,他样子十分神秘地笑:“我自然有我的原因。”
虽然他的话中有因,但当时我绝未想到,他真有他的原因。
而且,他这次来找我和⽩素,原来就有事。而我更想不到的是,本来想隔万里,全然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竟然有着⼲丝万缕的关系。⽩奇伟这时不是不肯说,而是他也只有一个极其模糊的概念。
当时,我只当⽩奇伟在故弄玄虚,所以置之一笑,没有再问下去。
我们到达灾场,⻩堂果然在了,正在和几个消防员官和专家闲谈。
他一看到了我们,立时了上来,又介绍了那些消防员官和专家,不必详述他们的名字,一个专家指着烧成一片废墟的灾场:“火头至少有二十处,同时起火的,没有使用过炸药的痕迹,用来引发大火的,似是气体燃料,那情形,等于是有二十支大巨的氢氧吹管,同时向这组旧屋子吹燃,两位是目击者?火势是不是一下子就到达了⾼峰?”
⽩素答应了一声:“简直是在几秒钟之內发生的。”
另一个专家道:“这样情形,极其罕见,要在最短的时间內,把一切全都烧去。不是容易的事!”
我问:“没有发现尸体?”
那专家叹了一声:“几乎连所有可以熔化的金属,都已熔化,哪里还会有什么尸体?这里本来是一间蜡像馆。”
我忽发奇想:“你说不会有尸体发现,如果有很多人呢?譬如说,超过十个人,也全都找不到半点痕迹?总有点骨灰剩下的。”
那专家想了一想,才道:“其实,就算是一个人,要找骨灰,立是可以找得到,但是必须在几吨的灰烬中慢慢去找,不知要花多少人力物力,所以只好放弃。”
我望着灾场,在烈火肆之后,満目焦黑,触目惊心,要在那一大片灾场之中,找人体被烈火烧焚之后的灰烬,自然十分困难,可是我还是总去碰碰运气。
⽩素和⽩奇伟显然也和我一体心思,我们互望了一眼,我道:“我们习不可以到灾场去看一下?”
⻩堂的神情有点狡猾:“为什么,卫斯理?”
我早料到他有此一问,所以我想也不想:“刘巨是著名的艺术大师,在出事之前,他既然来找过我,我不想他尸骨无存,哪怕只能找到一小部分骨灰,都是好的。”
这个道理,冠冕堂皇,⻩堂眨着眼,有点不信,但是也无法反驳。实际上,这时,我只想去灾场看一下,至于希望发现什么、我自己也说不上来。
⻩堂和⾼级消防官换了一下意见,答应了我们的要求,我们换上长筒胶靴——进⼊火灾的灾场,必须如此,因为救人时积发很多⽔,而且,火焚后的现场,地上什么都有,普通鞋子绝不适宜。
在我们向前走去的时候,我听得一个专家在说:“除非是利用遥控装置来发动火灾的,不然,火势一下子就那么烈猛,放火的也本没有机会可以离开。”
我向⽩素和⽩奇伟望去,⽩奇伟道:“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这场火,至少烧死了两个人。”
蜡像院的门口部分,建筑物全已塌了下来,我们踏着废墟向前走着,昨天,我还在这里听米瑞发表他的议论,前后不超过二十小时,已经变成这样子。”
走出了七八步,⽩奇伟道:“应该是在这里,我把你拉住的?”
⽩素点头道:“差不多。”她又向前指了指:“那时,刘巨也不会大远,至多三公尺,而且在烈火中,他也不可能再冲出去多远。”
我照着⽩素所指,向前走了三步,那里是一大堆被烧得不知原来是甚至物质的东西,一踏上去,就陷下了一个深坑,当然无法发现任何残剩的尸体。
这时,⻩堂也跟了过来,这个人,有一种天生的本领,可以知道这场火,一定包含着什么神秘的事。我自然也不必瞒他,所以,他来到了我⾝边,我道:“整件事相当神秘,但究竟事情神秘到什么地步,是什么质,我还一无所知,只能把我经历过的事实,向你说说。”
⻩堂十分⾼兴:“那太好了,我早就知道,要是一场普通的火,绝不会引起你的注意。”
再向前去,建筑物有一大半塌倒,一小半残存,室內的一切东西,都不再存在,变成了焦炭和灰烬,但是整个建筑的轮廓还在,我一面向前走,一同和⻩堂说着这间蜡像馆中的情形,和我参观时的的感受。
我向⻩堂叙述经过,⽩素和⽩奇伟,在火场中小心勘察,希望可以发现一点什么。
不一会,已经穿过了几间“陈列室”来到了那个院子,昨晚,就在这个院子中,我和米端说了不少话。⻩堂听得兴致盎然:“这个怪人叫米端?我设法去查一下他的资料,一有就通知你!”
由他去查资料,自然方便得多,我点头表示感谢,他又道:“陈列的人像…全是真人?这…我看刘巨多半是受了刺,觉得一个全不知名的人,艺术造诣在他之上,精神状态有点不正常。才会有这样的推测。”
我道:“我也这样想。”
我们讲了一会,⽩素和⽩奇伟也来到了院子,他们手中都拿看一铁枝,那是要来放开厚厚的灰烬,希望有所发现。
到了院子,⽩奇伟用力将手中的铁枝抛了开会,神情十分失望:“从来也未曾见过烧得那么彻底的一场火,本一切全成了灰烬,就算没有变成灰,也全然无法辨认烧剩的东四原来是什么!”
⽩素道:“这样的火场,通常如何清理?”
消防官皱着眉:“通常,都由物主寻回烧剩的东西,但既然没有什么剩下,自然由产泥机清理,全当垃圾处理,这建筑物的四周,幸而没有什么屋子毗邻,有了天然的隔火道,不然,只怕会有一场大火!”
⽩素道:“清理火场,如果有任何发现,请马上通知我们!”
⻩堂自然一口答应;”真可惜,我竟然不知道有这所在,不然,说什么也要来参观!”
火场之行,一点收获也没有,临走时,还听到几个专家在争论,说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一下子使火势变得那么烈猛,每一处地方,都有火头冒出来。
⻩堂和我们分手:“这件事,十分怪异,你们可有什么设想?”
我叹了一声:“你知道的和我们一样多,你有什么设想?”
⻩堂摇了头摇:“无法将之分类,只好等有进一步的资料发现再说。”
⻩堂说“有进一步的资料发现了再说”当天下午,他就有了进一步的资料,而且他找上门来时,模样之异怪,真是难以形容:而当他说出了调查所得的资料时,我们也为之目定口呆,一致认为那绝无可能,可是⻩堂却有许多证据表明那是实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