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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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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官警‬才一冲了进来,便呆住了!

  眼前的情形,实在太可怕了!

  这两个‮官警‬是在三分钟之前,从这间办公室中出去的,当时,只怕他们的想像力再丰富,也无法设想三分钟之后,会有那样事情发生的!

  这时,他们一冲进门来,首先,看到了一⾝是⾎的木兰花,木兰花正滚出了几尺,还倒在地上,由于她不知道那一刹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以连她也在发呆。

  说木兰花満⾝是⾎,其实是不对的,她的头脸之上,不但全是⾎,而且还有很多⾁块,甚至有的⾎⾁,还像人的內脏。

  这种情形,实是叫人忍不住恶心。

  可是,比起丁工程师来木兰花还算是好的了。

  因为不论怎样,木兰花总还是个人,但是丁工程师,却已经完全不是人了,他的左边⾝子,已经完全不见,他的头,则倒向右边,而左边的脸颊,也已削去了一半,露出⽩森森的骨头来,这种情景,实是任何人看到了,都难免要大吃一惊的!

  那两个‮官警‬呆呆地站在门口,不知怎样才好,直到木兰花跳了起来,他们才一齐失声道:“兰花‮姐小‬,你没事么?”

  木兰花也没有回答他们,只是向前望着。

  刚才还在和她讲话的丁工程师,这时,竟成了这个样子,固然木兰花在一生之中,经过了不少大风大浪,但心中也不噤骇然之极!

  她踏前了一步,但又退了回来。

  实在没有再接近丁工程师的必要了,毫无疑问,丁工程师已经死了,木兰花也肯定,那‮炸爆‬是在丁工程师的⾝上发生的。

  也就是说,超小型的炸弹,是蔵在丁工程师的上装⾐袋之中,所以当炸弹‮炸爆‬之后,丁工程师的半边⾝子,才被完全炸去!

  木兰花在那一刹间,更想到了这枚放在丁工程师⾐服中的超小型炸弹,可能是丁工程师自己也不知道的,炸弹的‮炸爆‬,当然是无线电遥程控制的结果。由此推断,可知丁工程师的⾝上,不但被人放下了超小型无线电递程控制的炸弹,而且,还被人放上了偷听器!

  要不然,炸弹不会那么巧,恰好在丁工程师快要讲出事实真相的时候,便自炸了起来的,丁工程师是自始至终,被人科用的了!

  本来,在丁工程师的⾝上,是很可以查得出整个事件的线索来的,但是现在,丁工程师死了,线索也就中断了!

  木兰花怔怔地站着,大约过了三分钟之久,才转过⾝来。她刚一转过⾝来,那两个站在门口的‮官警‬,又吓了一大跳!

  因为木兰花还是一个⾎人!

  木兰花也觉察到了这一点,她吩咐到:“快电话找⾼主任,我要去冲洗一下⾝上的⾎污,这里的一切,在我和⾼主任未来之前,不能擅动。”“是!”那两个‮官警‬连忙答应着。

  木兰花进了浴室,接上了⽔管,扭开⽔掣,让自来⽔在她的⾝上,哗哗地冲着,一面冲,一面她也按捺不住要呕吐的感觉。

  她⾜⾜冲了二十分钟之久,才略绞了绞头发,漉漉地走了出来,等她回到了丁工程师办公室的时候,⾼翔还没有来。

  木兰花小心地检查‮炸爆‬之后,丁工程师残骸不全的尸体,在尸体的⾎泊中,有许多细小的金属弹片。这证明炸弹是在他⾝上‮炸爆‬的推断是正确的。

  又过了十分钟,⾼翔赶到了。

  ⾼翔看到了眼前的情形,也不噤上手,他虽然已在电话中知道了一切,但是却也想不到现场的情形,竟会这样目不忍睹。

  他在门口叫道:“兰花!”

  “什么线索也没有留下,木兰花抬起头来“你快检查丁工程师的一切文件,他是受人利用的,看看可有什么线索,我要先回家去。”

  ⾼翔忙道:“兰花,我接到了那人的电话。”

  木兰花在门口站定,道:“他怎么说?”

  ⾼翔道:“他给了我一个地址,要我一个人前去。”

  “你准备怎样?”

  “照现在这样的情形来看,我想…我不应该一个人去的了。”

  ⾼翔想了一下“因为,丁工程师死了,事情更复杂了。”

  “你还是去,但不是一个人,是我和你一起去,你在这里完事之后,到南海咖啡室来,先到先等,我们一齐前去。”

  “好的。”⾼翔点头答应。

  一小时之后,木兰花和⾼翔两人,一齐在一幢十分新颖的花园洋房之前,停了下来,那幢洋房是半圆形的,向南的一面,全是玻璃。

  ⾼翔和木兰花下了车,按了按在铁门旁的门铃,一个花匠模样的人,来到了门边,向他们打量了一下,⾼翔道:“我是警方派来的。”

  那人沉声道:“一个人,只是一个人。”

  木兰花笑了笑,道:“多一个人有什么关系,你开门就是了,我们有要紧的事情前来,若是你耽搁了,你负得起责任么?”

  可是,木兰花的恫吓,并不发生作用。

  那花匠仍然摇了‮头摇‬,道:“一个人!”

  木兰花和⾼翔两人,互望了一眼,木兰花向车子走去,道:“好,就一个人吧!⾼翔,你进去,我在外面等着你!”

  ⾼翔也点了点头,那花匠将铁门打了开来。

  他才一将铁门打开,⾼翔一步踏了进去,手掌倏地扬起,对着那花匠的后颈一掌劈了下去。这一掌,又快又狠,臂得那花匠一个踉跄,跌在地上。

  “⾼翔!”木兰花也料不到⾼翔会有此一着,她叫了一声。

  可是⾼翔却已然道:“快,快进来!”

  木兰花不再多犹豫,和⾼翔一齐奔进了那幢洋房,他们在楼下迅速地转了一转,又奔上了二楼,可是他们立即发现,整幢房子,全是空的,一个人也没有!木兰花连忙从二楼的窗口望出去。

  正是她心中己然想到的一样,那个花匠,也已经不在了。木兰花道:“我来找一次,看这房子可有什么暗道,你用电话去查明屋主人是谁。”木兰花开始小心地在屋子中搜寻着,她从楼上找到楼下,终于,在楼梯下的一个小储蔵室中,发现了一个四肢破绑的人!那人是一个五十以上的老者,当木兰花将他的手⾜松开之后,他叫了起来道:“有強盗!有強盗啊,快去‮警报‬,快去!”

  木兰花道:“你放心,強盗已经走了,他们是什么样的,你可记得么?”

  “两个人,一个是和我差不多的,边有一个——”老者讲到这里,露出了十分害怕的神⾊来“他!颈中生着一个大瘤,像科学怪人!”

  木兰花知道,那老者口中那个“像我一了样的人,”一定就是刚才开门的那个花匠,而另一个人颈上生了一个瘤,当然那是化装加上去的。这个人就是主角,可是他已经溜走了。

  木兰花苦笑了一下,⾼翔也走了过来,他已查明,这幢屋子,是属于本市一个著名建筑师所有的,建筑师一家人,全都去法国度假了。

  木兰花在问了几句话之后,也知道了那老者正是花匠,他是在花园工作的时候,突然被人拖进了屋子,绑了起来的。他们两人可以说是一无所得!

  他们懊丧地回到了车子旁边,他们看到,车子的⽔拨上,夹着一张纸,那是一只二十支装的软盒香烟拆开来的,上面草草写着:“你们不守诺言,我将采取行动,但不妨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你们之中的一个人,到下列地址,来进行谈判。”

  在这几句话后,便是一个地址。

  ⾼翔抬起头来,道:“兰花,这个人实在十分笨,我的⾝上,只要有一具跟踪信号仪,我到哪里,便人人可知,何必他一定只限和一人会谈?”

  木兰花手放在车子上,沉默片刻,才道:“⾼翔,你觉得么?我似乎感到,这件事,从发生起,到现在为止,似乎都是烟幕!”

  “一个烟幕,那是什么意思?”

  “一切的事情,都不合情理,对方为什么不直接提出要你将钱放在什么地方,而一顶要你去和他见面呢,他的条件,不是第一次就提出来了么?”

  ⾼翔点头道:“是,这很可疑。”

  “还有,”木兰花继续道:“他不断地给你地址,要你一个人前去,看来似乎为了小心,为了不被警方包围,但正如你刚才所说,这是没有用的,我不信一个有胆做这种事的人,会连这点都想不到,你说,这是不是一个烟幕呢?”

  ⾼翔呆了半晌,道:“想起来,倒有点像,但是对方放出了这样的烟幕,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要害我么?”

  “不可能,因为对方在事前,是不能确定这件事,一定是由你主管的,而且,在丁工程师的死亡事情中,我更看出,在一连串的烟幕之后,一定有着一个重大的谋,极大的谋!”木兰花郑重其事地说着。

  “是什么谋呢?”

  “当然我无法在现时得出结论,如今,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这个地址,你还是要去,我也要去,你明去,我暗去!”

  ⾼翔点头道:“好!”那烟盒上的地址,是在本市的北郊,车子行驶了一小时左右才到达。在未到目的地前五分钟,木兰花先下了车,而⾼翔则驾车前往。

  木兰花等⾼翔走了以后,才步行前往,不多久,她便看到那幢房子了,这是这条公路旁很普通的一种别墅房子。

  木兰‮心花‬中,早已料定,可能那人也知道这房子是空的,所以才暂时借用一下的而已。她尽量不露行迹,来到了围墙脚下。

  然后。她翻过了围墙,落在院子中。

  木兰花一踏到了地面,只听得一阵狼⽝狂吠声,有三条极大的狼⽝,向她直扑了过来!

  那三条狼狗的来势,堪称凶猛之极!

  而且,那三条狼狗才一冲上来,便是向木兰花头部咬来的,一看便知那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狼⽝!木兰花的⾝子,立时一矮“呼”地一声,两条狼狗,已在她的头顶,穿了过去。但是其中有一条却十分狡猾,木兰花的⾝形一矮,它的⾝子也突然一沉。

  木兰花的⾝子在下沉之际,早已有了准备,她右手疾扬而起,一掌向就在⾝前的那条狼大的鼻子部分,疾劈了下去。

  鼻子部分,乃是狗的弱点,而且木兰花对空于道的造诣极⾼,这掌劈下去,是可以将整业瓦片都劈碎的,力道极大!

  电光石火之间,只听得“叭”地一声响,和那狼狗发出的一下重哼声,那头狼⽝“砰”地跌倒在地上,四腿不住地菗搐。

  木兰花也没有时间再去考虑那条狼⽝是不是已经死了,她的⾝后,那两条狼⽝已然发出了可怕的吠叫声来,木兰花⾝形一闪,猛地向前跃了开去。

  她⾝子还在半空之际,便突然转过⾝来,因为若是背对着那样两条大狼⽝,那是极之危险的事情,她才一转过⾝,有一条狼⽝,便已经扑到了她的面前!

  木兰花也在这时,落下地来。

  她双⾜才一站稳,便伸手取下了头上的头箍按了按钮“飕飕”两声,两枚毒针,疾而出,进了那狼⽝的头部。

  那狼⽝中了毒针,它的⾝子突然蜷曲了起来,向后倒退了开去,撞在后面窜过来的那一条狼⽝之上,使得后面的狼⽝,在地上打了一个滚。

  木兰花连忙踏前一步,再度出了两枚毒针!

  她才一进围墙,便遇上了那样的危险,耽搁了她近五分钟的时间,她出了最后两枚毒针之后,立时转过⾝来,背靠着围墙而立,她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如果有敌人突然出现的话,那么她至少可以不必腹背受敌,可是,当她转过⾝来之际,眼前却一个人也没有!

  地上,躺着三条狼⽝,都已死了。

  当她杀死那三条狼⽝的时候,曾发出一连串惊心动魄的声音,虽然时间短,但是却定然会惊动屋子中的人的,何以竟会没有人出来?

  木兰花一看那眼前没有人,心中的疑惑,实在是难以形容!她本来就觉得这件事十分诡异,如今,这种感觉更甚了!

  她将头箍仍戴在头上,取出了手

  不到十分钟之前,她是亲眼看到⾼翔走进这里来的,她先要知道⾼翔究竟怎样了。她扬声叫道:“⾼翔!⾼翔!你在哪里?”

  可是她的叫声,却绝没有引起回答!

  木兰花陡地感到,这里本没有人,这幢屋子,可能是一幢空屋!她心中感到了一股寒意,她以最快的动作,冲进了那幢洋房的大门!

  一进门,她便闻到了一股十分异样的气味,和辛辣芥酱差不多,木兰花嗅了一下,便已经断定那不是⿇醉剂,这种有着那样浓烈怪味的‮物药‬,通常是被夜盗用来防止警⽝的追踪之用的,因为即使是一头受过严格训练的警⽝,在闻到了这种气味之后,也会感到惑,而无法再跟踪下去的。这种特殊的气味,乃是狗的灵敏嗅觉的弱点。

  木兰花才一闻到这种气味,她已经明⽩了,约⾼翔来这里的人,又是“借用”这幢房子的,他们现在已经离去了!

  木兰花一想到这里,心中的寒意,不噤更甚!

  他们已经离去,那么⾼翔呢?

  ⾼翔进来之后,一点声息也没有,莫非已然遇害了?

  木兰花连忙打量大厅,大厅的装饰,十分豪华,但是所有的家私上,都罩着布,显见这幢房子的主人,现在并不住在屋中。

  木兰花以极快的步法,在大厅中转了一转,她没有发现什么人,但是却发现在积有灰尘的地板上,有着许多杂的脚印。

  本来,在那么杂的脚印之中,要分辨出⾼翔是不是也到过这里,是相当困难的,但是木兰花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这一点。

  她肯定,⾼翔曾到过这个大厅。

  那并不是她有着什么过人之能,讲穿了是一点也不稀奇的,因为她知道,⾼翔所穿的鞋子,全是定制的,他的鞋中,往往有着许多小机关,鞋底当然也是特制的,有着许多“K”字的小花纹,那鞋底的花纹,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

  木兰花这时,就在一堆杂的脚印之中,看到了几个这样的脚印,是以她可以肯定,⾼翔来过这里,⾼翔是进⼊过这个大厅的。

  木兰花低头仔细地寻找着⾼翔那几个脚印的去向,她很快地就发现,脚印通向楼梯,在楼梯处,脚印不复可见了。

  因为楼梯上铺着地毡,而地毡上又覆着布,当然在布上是不会留下脚印来的,但是,却已被弄得十分皱,可以推断,一定有不少人,曾上了楼。

  木兰花连忙也奔向楼上去,她上了楼,又靠墙站着,然而只不过几秒钟,她便己可肯定,楼上也一样地没有人在了。

  楼上有一条走廊,走廊的两旁,各有四间房间,旁门都紧紧地闭着,木兰花以最快的⾝法,将那八扇门一齐打了开来!

  她旋风也似地冲了过去,将八扇门一齐打开,然后,她才转回⾝来,昅了一口气,开始再去检查那八间房间中是不是有人。

  她一间一间房间看过去,房间中所有的家私,全覆着布,而地上的积尘,也比较厚。在八间房间中,只有一间是有脚印的。

  木兰花走进了那间房间,她才踏进去,就呆住了!

  在那间房间的角落上,放着一张安乐椅,她一看便看到,有一只手,搭在安乐椅的椅背上。那人则在安乐椅的背后!

  木兰花陡地一呆,失声道:“⾼翔!”

  她一个箭步,向前窜了出去,到了安乐椅之旁。她甚至急得不待再踏前一步,去看看椅后究竟是什么人,她一手推开了安乐椅!

  那人的⾝了,本来是靠在椅背上的,木兰花推开了椅子,那人便倒了下来,仰天躺在地上,木兰花连忙定睛看去。

  她看了一眼,首先松了一口气。

  那人不是⾼翔,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穿得十分随便,一件衬衫,已是十分残旧了。这个人看来,也不像是歹徒。

  木兰花俯下⾝去,她本来是想察看这个人究竟已死了多久的,可是当地一俯下⾝去之后,她却发觉,那人并没有死!

  在那人的脸部,有着強烈的“哥罗方”气味,他只不过是昏了过去而已。木兰花十分⾼兴,因为整件事情,到如今为止,都是扑朔离,不可捉摸的,而如今,她或者可以在这个人的⾝上,得到一点线索。她拖着那人来到了浴室中,用冷⽔冲着那人。

  三分钟后,在冷⽔的刺下,那人的⾝子开始‮动扭‬,木兰花停止了在他的头部淋⽔,她又等了两分钟,那人才睁开了眼来。

  木兰花沉声道:“你躺在浴缸中别动!”

  那人一片茫然之⾊,道:“你…又是什么人?你们…这样无法无天,究竟想要怎样了?你们难道就不怕王法么?”他一面说,一面挣扎着坐了起来。

  她知道,她刚才是太⾼兴了。

  这个人一定是看守这间屋子的人,那批人一进屋子时,便已经将之弄昏了过去,他一定是什么也不知道,不能提供自己线索的。

  木兰花虽然知道已没有法子在对方的⾝上,获得什么线索了,但是她却仍是不能不问一问的,她笑了一下,道:“你放心,你一定昏过去了很久,我和他们不是同路的,我问你,他们是一些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们可有讲些什么?”

  那人‮劲使‬地摇了‮头摇‬,神⾊茫然,道:“我不知道。”

  “他们是什么样子,你总见过的了?”木兰花再间“你不必害怕,我是警方人员,你可以对我讲述一切。”

  木兰花并不是警方人员,但是她看出那中年人是一个没有什么智识的人,与其多费⾆和他去解释自己的⾝份,不如⼲脆说自己是警方人员算了。

  果然,木兰花这样一说,使得那人的精神,陡地一振,他挣扎着从浴缸中走了出来,话也多了起来,道:“原来你是女警?唉,这批人,一共有四个,全都穿着黑西装,奇怪的是,我养的三头狼⽝,见了他们,像是很害怕,连叫都不叫!”

  “他们什么模样?”

  “我…无法知道,因为他们都戴着黑眼镜,而且蒙了脸…那人的脸上现出了恐怖的神⾊来“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他们进来了之后便怎样?”

  “他们是‮墙翻‬进来的,我一去喝问他们,就被他们涌上来将我擒住,接着,便昏了过去,直到我醒过来,其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点也不知道。”

  木兰花呆了片刻,才道:“你的主人是谁?”

  “我的主人?他是大名鼎鼎的波南大律师!”

  木兰花点了点头,波南大律师到外地去旅行了,他的住宅自然空着,和上一次一样,歹徒是利用来和警方接头的。

  但是,和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翔夫踪了!

  四个歹徒,要对付⾼翔,⾼翔是极可能寡不敌众的,⾼翔是被歹徒架走了么?木兰花感到自己不再应该在这里耽搁下去,她退出了浴室,下了楼,来到了花园中,接着,又退出了花园,来到了围墙之外,她想在围墙外找寻⾼翔的去向!

  她绕着围墙走了一遭,发现在屋后,围墙之外,草地上有着新的汽车轮辗过的痕迹,那当然是歹徒停车的地方了!

  木兰花在那地方,略停了一停,她立即又发现了一只银光闪闪的袖扣钮,木兰花一俯⾝,拾了起来,钮扣上,有一个“K”字。

  那是⾼翔的物事!

  木兰花略看了一看,便伸指在袖扣钮的后面,按了一按“拍”地一声,那有“K”字的一面,便弹了开来,里面乃是一层极薄的薄膜。

  一看这种薄膜,便可知道那是通讯器中的震膜,也就是说,正如木兰花所料,这一只袖扣钮,是一具无线电通讯仪。

  木兰花动了上面的几个小钮掣,一面不断地低声叫道:“⾼翔,⾼翔!”

  她知道⾼翔并不是耝心大意的人,这枚袖扣钮一定是⾼翔故意留下来的,所以她希望⾼翔能够听到她的声音,和她联络,可以使她知道⾼翔如今的处境!

  她呼叫了几次,突然听得传音器中,发出了“的”地一声响,木兰花连忙将袖扣钮放在耳边,她听到了三下咳嗽声。

  那三下咳嗽声十分轻,但是也十分清晰。

  它清晰的程度是,木兰花一听,便听出那是⾼翔的声音,她并没有叫唤⾼翔,而是更聚精会神地去倾听,并且取出了一本小记事簿来。

  在旁人听来,⾼翔只不过是发出了三下咳嗽声,是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的,但是在木兰花听来,那三下咳嗽声,却代表了许多事。

  第一,它代表⾼翔这时的环境,⾝不由主,不能和木兰花畅快地讲话。但是,他却并不是不准备和木兰花进行联络。

  这三下咳嗽,同时也是一种暗号,它表示以后,⾼翔所讲的话中,每隔三个字之后的一个字,才是他真正要告诉木兰花的字。

  所以,木兰花必须将这些字一个一个记下来,以获得⾼翔告诉她的话。木兰花同时,又听得汽车行驶时的声音,她知道⾼翔正在一辆车中。

  她等了约有一分钟之久,才又听到⾼翔的声音,道:“你们这车子的方向盘,像⾼山,可以平驶么?送我去何处?”

  ⾼翔的话,听来是语无伦次的。

  是以,木兰花立时听得另一个人道:“你说什么?”

  但是⾼翔却没有回答。

  ⾼翔这时,是不能胡开口的,他一开口,每隔三个字后的一个字,就会被木兰花视作他正在向她通信联络的了!

  而在刚才那两句别人听来莫名其妙的话中,木兰花却写出了五个字来,那五个字是:“车向山驶去”木兰花苦笑了一下,这太宠统了,车向山驶去,车子究竟去向什么山驶去呢?本中的山很多,哪一个山,才是⾼翔所在之处呢?

  木兰花更用心地倾听着,好一会,她又听得⾼翔道:“你们打横驶,小心头撞到了山上去!”

  在木兰花的记事本上,又多了三个字:“横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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