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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部 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罪的…&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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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想回答一句“有点发现”的。可是刹那之间,我又改变了主意,虽然我在王宮中大有发现,但是我仍装出一副发怒的神情来:“你为什么不问我在王宮中被卫兵和狼狗追逐的情形?”

  柏莱呆了一呆,没再说什么,⽩素道;“我们回‮店酒‬再说吧,柏莱,你没有追上巴因?”

  柏莱甚至连望也不向那个巷子望一眼,就道:“没有,你们先回去,我还要去找他!”

  刚才我亲眼看到,巴因被柏莱打昏了过去,拖进了那个巷予之中,可是如今柏莱说起谎来,却比我还流利!

  (在这时候,很奇怪,我突然想到地球人的许多恶行中的一项:欺诈。我并不是单单责备柏莱,也包括我自己在內。如今的情形,美其名曰“斗智”实际上,是不折不扣的“尔虞我诈”欺诈可能是地球人最易犯的一种琊恶。如果有哪一个地球人站出来大声说,我一生之中,从来没有犯过欺诈——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最琊恶的欺诈者!”

  我迅速地转着念,柏莱不肯和我们一起回‮店酒‬去,他自然是准备在我们走了之后,再去巴因,向他要那种“记录仪”或是问那七间石室的秘密。在刹那间,我也有了主意。我立时装出很⾼兴的神情来:“有巴因的下落了么?我和你一起去找他!”

  柏莱挥着手:“不必了,在深夜的街头找一个人不是难事,我找到了他,一定将他带到‮店酒‬来!”

  我若无其事地笑着——这种伪装情绪的本领,是地球人与生俱来的——道:“小心,你现在的外形是一个印地安人,样子很骇人的!”

  柏莱也现出一副无可奈河的神情来——当然也是遗传本能的发挥——道:“不要紧,反正巴因从来也没有见过印地安人!”

  ⽩素好象还想有什么异议,可是我拉了拉她的手,已和她一起走了开去。我拉着⽩素,向她来的方向走过去,很快就转过了墙角。

  我的行动有点不自然,这一点,可以轻而易举地瞒得过柏莱,但是当然很难瞒得过多年夫的⽩素。

  一转过墙角,⽩素立时以一种疑惑而责备的眼光望我。我忙向她作了一个“一切听我”的手势,拉着她,又转过了一个墙角,然后放慢了脚步,尽量不发出任何的声音来,低声道:“我带你去看一点东西!”

  ⽩素的神情仍然疑惑,但她却没有‮议抗‬,我带着她,来到了柏莱将巴因拖进去的那条巷于的另一端,才又低声道:“小心,别发出任何声音来!”

  我一面说,一面向巷子中指了一指。巷于中十分黑暗,只是影影绰绰地可以看到有一个人站着。我却看到,那站着的人手伸向前,按在墙上,而贴墙另有一个人站着,⽩素是不是看到了被人按在墙上的巴因,那并不重要,因为巴因这时清醒过来,一面呻昑着,一面道:“你——为什么要杀我?我本不认识你!”

  柏莱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凶狠而冷酷,一听到他那种声音,我是早有准备,当然不会再度感到吃惊,可是在我⾝边的⽩素,却震动了一下。

  柏莱道:“我是柏莱!和辛尼一起的柏莱!你曾经卖过一件古物给我们,记起来了?”

  接着,便是巴因急速的气声:“你…你为什么会变了——样子?”

  柏莱的声音硬得象石头;“全是你那件古物的缘故,我还要一件,你还有多少这样的古物,它们在什么地方?我全要,你不照实讲出来,我就一刀,一刀将你割死!”

  在柏莱这样凶狠的威协下,巴因却反常地没再惊呼,我只是听到他在哺哺自语。由于我和他隔得相当远,所以不是很听得清楚他在讲些什么,只是约略地听到厂一些,他在道:“那是真的了!”然后,忽然提⾼了声音:“你…是不是已经死了?”

  柏莱发出了一下低沉的吼叫声,接着,便是巴因喉际的“咯咯”卢,显然是柏莱被巴因的话怒了,陡地伸出手来,掐住了巴因的脖子。

  ⽩素在这时候,突然向前奔出了一步,我大吃一惊,忙将她拉了回来,迅速地退出了一步。在我们争执间,有点声响发出来,柏莱的呼唤声立时传来:“谁?谁在那边!”

  我急忙拉着⽩素奔出两步,在一个凸出石柱后躲了起来。我们才一躲起。就看到帕莱手中握着刀,凶神恶煞地奔了出来,在巷上四面看着,利刀上的闪光和他脸上那种凶恶的神情.看来极其骇人。

  他看了一会,没有发砚我和⽩素,又返⾝奔了问去,等到他奔回了巷子之中,⽩拿才以极其吃惊的声音问:“天,刚才…那是谁?”

  我沉声道:“柏莱。是我们悉的柏莱!”

  ⽩素望着我:“你早知道他是这样的?”

  我‮头摇‬:“不是早知道,是才知道。”

  ⽩素的神情更疑惑:“他会杀巴因!”

  我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还是回‮店酒‬去好,我想他不会杀巴因。因为他想从巴因口中问出一点秘密来,而巴因本已没有秘密可出卖,所以柏莱不会杀他,我们还是先回‮店酒‬去好!”⽩素道:“你为什么那么急于回‮店酒‬?”

  我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心情太了,我想,我需要休息,和你在不受扰的情形下详谈!”

  ⽩素没有再表示什么,我们一起站直⾝子,向外走去,两人一直不开口,直到走出相当远,我才道:“辛尼在神经病院中‮杀自‬了!”

  ⽩素震动了一下,瞪大了眼望着我。我也不由自主菗搐着,说道:“我实在很难过,是我害了他。可是病院的医生说,他很平静,不断笑着,而且在墙上留下了他们认为不可解的四个字。而我们都是很明⽩辛尼留字的意义的,他留下的四个字是:“我回去了!”

  ⽩素“啊”地一声,叫了起来,不由自主,抬头向天上望上。

  抬头望天,当然看不到辛尼,只是看到无穷无尽的苍穷和数不尽的亿万颗星星。我知道⽩素这时在想什么,她在想:辛尼这时,在这些星星的哪一颗之上呢?

  呆了半晌,⽩素才道:“辛尼…他真的回去了?”

  我摊着手:“在我而言,自然希望是这样!”

  ⽩素道:“他是怎么回去的?他…有仪器的帮助?他用什么方法回去?”

  我‮头摇‬道:“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他不会用柏莱的方法。”

  ⽩素低下头来,我们又向前走着。可能是我们都有太多的话要说,所以反而变得沉默起来。一直回到了‮店酒‬,我坐了下来,喝了两杯酒,⽩素才道:“要说的事情大多,我提议先说柏莱。”

  我点头道:“好的,刚才你看到过了,柏莱给你的印象是什么?”

  ⽩素想了一想;“像琊恶的化⾝!”她讲了这一句之后,略停了一停,苦笑起来,道:“如果柏莱表现出来的琊恶,是来自我们祖先的遗传,那么,难怪我们的祖先要被赶到地球上来了!”我刚想说话,但是⽩素立即又道:“其实我们也没有资格责备柏莱…”她连续地苦笑了几下,才又道:“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罪的,谁就可以先拿石头打她!”

  ⽩素说这两句话的时候,转头向我望来,我也不噤苦涩地笑了起来。我本来是很不愿意接受辛尼和柏莱的“梦”的。可是如果你仔细想一想,地球上的一切罪恶,全是人,这种有异于地球上其他一切生物制造出来的,那么,必须接受那两个“梦”中的一切,地球人,是罪恶的后代,罪恶的遗传因于,不断进发,愈来愈甚,罪恶决定了地球人的格和行为!

  我用手在额头上敲了两下:“你以为柏莱原来就是这样,还是在他⾝上发生了变化之后,才会这样?”

  ⽩素叹了一声:“我想,我们每一个人,本来都是一样的,我们的祖先是这样,一代一代传下来,只有变本回利.不会逐渐改善!”

  我‮议抗‬道:“照你这样说.教育是没有用的了?”

  ⽩素忽然有点不羁地笑了起来:“教育?你以为为什么要有教育。譬如说,人类自从有了文字以来,就不断在文字中提倡道德,那是为了什么?”

  我昅了一口气,还没有出声,⽩素已经回答了她自己的问题“就是因为人类本没有道德,所以才要不断提倡!”

  我不想再在这个没有结果的问题上讨论下去,挥了挥手:“我们暂且将这个问题搁一搁,你来了已经四天,这四天,你在⼲什么?”

  ⽩素来回踱了几步,喝了一口酒,才又坐了下来:“我一下‮机飞‬,本来准备立刻到‮店酒‬来,事实上,我也到了‮店酒‬。可是,我才一进‮店酒‬大堂,还没有到柜台前去办登记手续,我就遇到了巴因!”

  我“哦”地一声:“你又没见过他,怎么一下就认得出他来?”

  ⽩素笑着,翻了一下手:“很简单,我才一进来,巴因就向我走了过来,道:“‮姐小‬,你来到尼泊尔。你可想买一件尼泊尔古物?那是绝无仅有的,再也不会有了!”

  我“啊”地一声:“巴因他…真的还有那——东四在手上?”

  ⽩素道:“当时代一听得一个尼泊尔人对我这样说,而你又多少描述过一下他的样子,所以我立即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巴因!我当时并没有拆穿他的把戏,事实上,我在欣庆自己的好运气。我问他道:“我对古物很有‮趣兴‬,但只怕买到假货!’巴因指天发誓,样子极其诚恳。我当然不肯错过这个机会,问他古物在哪里.他说可以带我去看。”

  ⽩素讲到这时,我已经急不及待,问⽩素:“你…你又得到了一个…和柏莱他们同样的东西?”

  ⽩素扬了扬眉“略有不同,大致上相同,我相信作用也一样!”

  我直跳了起来:“柏莱知道了?”

  ⽩素‮头摇‬道:“不,我没有告诉他!”

  我苦笑了一下,又坐了下来,不由自主,想起⽩素刚才所讲的那句话: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罪的,就可以先拿石头打她!⽩素已得了一个“记录仪”但是她也对柏莱玩弄了狡侩!

  我停了一停:“那东西呢?”

  ⽩素先向房门望了一眼,打开一双⾐箱,揭起了上面的一层⾐服,下面,就是那个我们姑且称之为“记录仪”的东西。我不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的物事。这一个,和辛尼在柏莱的尸体下取出来的那只,略有不同,但那只不过是外形上的分别,结构部分完全相同。

  我深深昅了一口气,问道:“如果将头靠在这东西上,而进⼊睡眠状态的话,就可以有‘梦’?”

  ⽩素道“应该是这样!”

  我奇道:“为什么应该是这样?你得到这东西,应该已经有好几天了,难道你没有试过?”

  ⽩素道:“不,我今天才得到它,你还没有听我讲得到它的经过,而且,我愿意和你一起有共同的‘梦’,我不愿意一个人单独试它!”

  我想了片刻,道:“那么,等我们想睡的时候再说,先把它收起来,别让——”

  我讲到这里,陡地停了下来,心中起了一种极其內疚的念头。我、⽩素和柏莱三个人,目的就是再找这个东西。如今这个东西已到了手,我却自然想将之收起来,不让我们的同伴柏莱知道!

  虽然,我立即自我解释,那是因为柏莱已变得十分难以理解,简直就是琊恶的化⾝之故。但是我又不噤自己问自己:如果柏莱完全没有变,我是不是也会作出同样的决定?

  当我心中迅速转念之际,⽩素已经接上了口:“对,别让柏莱知道。”

  我立即向她望了一眼,她也向我望来。当我们眼光接触之际,我们部可以知道对方的心中在想些什么。我们的眼神之中,也都流露出一丝惭愧的神⾊。但是这种惭愧,并不能改变我们的决定。⽩素立时将头转了过来,盖上⾐服,将箱盖盖上,放在原来的地方,而我也没有阻止她的行动。

  ⽩素看来为了想尽快忘记这种尴尬的感觉,所以她立时将她和巴因之间所发生的事讲述了出来。以下就是她在这四天之中的遭遇。⽩素的遭遇,有很多地方,我是节略了的,但是与整件事有关之处,我却写得十分详尽。

  ⽩素和巴因谈了没有几句,巴因便急不及待,自告奋勇,替⽩素提着⾐箱:“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再不去,就没有机会了!当然,你得先租一辆车子!”

  ⽩素道:“那很容易,我从机场租来的车子还没有退租,就在门口。”

  巴因发出了一下啸声,好象一大把钞票已经进了他的口袋一样。他们一起到了门口,上了车,由⽩素驾着车,巴因指点着路线。

  ⽩素向我,约略讲述了经过的所在,我只听到一半,便可以肯定巴因带她上的地方,是那间古怪的、突然被国王拆掉的石屋!

  ⽩素依着巴因的指示,向前行驶着。她到的时候是下午,当车子驶到目的地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素也没有见到那间石屋,石屋已经被拆去,她看到了——就是我后来在王宮中看到的那个不知名物体。

  所有参加工作的人,全是军人,而且隔老远就有军人拦着,不让人前去。可是巴因却向阻住去路的军人道:“是我!看清楚了,是我!”

  ⽩素也不明⽩何以巴因的话如此有效,他叫嚷了几声,一个军官走过来,挥了挥手,就让车子驶了过去,巴因的神情十分自负:“你看到了,‮姐小‬,整座古代建筑要拆除,这是尼泊尔境內最古老的建筑,最神秘的建筑!”

  ⽩素望着那些被拆下来的,整齐的花岗石,她并没有向巴因多问什么。

  ⽩素心中却在想:这样‮硬坚‬的石块,这样精巧的切割术,真是古代尼泊尔人建造的?她不和巴因讨论这个问题,因为她觉得自己对这问石屋,知道得比巴因多!

  她只是随口道:“在最古老的建筑之中,一定是真正的古物!”

  巴因⾼兴地笑了起来:“当然,所以价钱可能贵一点!你看屋子拆掉了,屋子下面的古物,以后再也没有出现的机会了!”

  ⽩素笑道:“你放心,我出得起价钱,我可以先给你一千美元!”

  ⽩素一面说,一面果然数了一千美元给巴因。巴因接了钞票在手,在车座上跳,神情‮奋兴‬得难以形容,他本来就十分多话,这时因为‮奋兴‬,话更多了起来:“你别看这间屋子不大,那是属于我的,本来属于我们族人,可是我们一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所以,就属于我的了!也只有我,才有进⼊地下室的锁匙!”

  他一面说,一面自项际拉出了一条満是油腻,十分肮脏的绳子来。绳子未端,结着一块一寸直径,圆形,大约有半寸厚的铁牌,他展示给⽩素看。

  ⽩素一看到了这块铁牌,心中打了一个突。那块圆形的,上面有着许多极浅的错条纹的铁牌,如果巴因所说是锁匙,⽩素几乎一看就可以断定那是一柄⾼级的磁锁的钥匙!

  (⽩素后来向巴因也买下了这柄钥匙!当她讲到这里的时候,她拿出来给我看,我完全同意她的见解)

  当巴因向⽩素展示那柄钥匙之际,车子已来到石屋原来所在的位置之前,⽩素看到石屋所在的地面,已经被封没了一大片,只剩下一个两尺见方的方洞,也正有人在下剥着⽔泥。巴因自车上直跳了下来,叫道:“等一等!等一等!”

  一个⾼级军官走了过来,看他的样子,对巴因十分不耐烦,但是又不敢得罪他:“什么事?”

  巴因着气,指着那个方洞;“我还要下去一次,拿点东西出来!”

  ⾼级军官答道:“我可没有接到这样的令,我收到的指示是——”

  他才讲到这里,巴因已伸手搭上他的肩头,那⾼级军官本来象是要用力将他的手指开去的,可是巴因却已经在他的耳际,讲了一些什么,那⾼级军官的手放了下来,不但任由巴因的手搭在他的肩上,而且两人一直向前谈着,走了开去。

  他们走出一二十多步,站定,巴因给了那⾼级军官一些东西——(猜一猜,那是什么?那还会是什么!)两个人就一起走了回来。

  巴因一走回来,就向⽩素道:“你等着,我下去就来。‮姐小‬,你将亲眼看到我带着古物上来,可是,你决不能向任何人说起你得到古物的情形!”

  ⽩素道:“我和你一起下去吧!”

  巴因的神态极其坚决:“不行,这神庙绝对不准外人进⼊!”

  ⽩素笑道:“从来也没有外人进去过?”

  巴因的神情,变得十分庄严,道:“是的,自从佛祖和他座下的七尊者进过这座神庙之后,除了我们这一族的族人之外,就没有人进⼊过!”

  ⽩素本来是想讥讽巴因“没有外人进⼊过”这句谎言的。因为她知道我进去过、巴因也知道我进去过,可是当她听得已因这样说的时候,不噤呆了~呆:“你说什么?佛祖?”

  巴因象是有点经不起⽩素严厉的质问,神情多少有点尴尬:“传说是那样的,佛祖他七个弟子,到过这座神庙,他亲口将这座庙给我们这一族当时的族长,传说是那样!而且他吩咐过,外人不进⼊!”

  ⽩素当时的思绪很,所以不再坚持也要进去。巴因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自那个洞口钻了进去。这时,那⾼级军官在向他的部下训话,⽩素约可以听懂几句,那⾼级‮官警‬要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对任何人讲起⽩素和巴因曾经来过!

  巴因只进去了五分钟左右,就攀了出来,将一只铁箱夹在胁下,来到了车前,将铁箱放在⽩素的⾝边,⽩素立时想去打开那铁箱,但是却打不开,巴因也来帮忙,两人将铁箱翻来复去弄了半天,都无法打开。巴因发起急来:“古物一定在箱子里,一定在,你看,光是一只铁箱,不会这样重!”

  ⽩素道:“哪谁知道,一只铁箱,箱子里可能只是一大块石头!”

  巴因沮丧地道“我再去,再去找一个来。”

  ⽩素道:“还有?”

  巴因道:“我不是很清楚,应该还有!”

  可是,当巴因转过⾝去时,他却已没有法子再下去了,闪为那个孔洞已经被⽔泥封没,巴因又去和⾼级军官讲了很久,那⾼级军官却只是‮头摇‬。巴因神情苦涩,来到了车前。

  ⽩素道:“我看这样,我设法去弄开这双箱子,如果箱子中真有古物,我另外再给你一千美元。如果没有,或是本打不开,我付给你的钱也不要你还了,就算向你买这双铁箱,和那柄钥匙!”

  巴因听到不要他还钱,已经⾼兴起来,下面⽩素的要求,他満口答应,伸手一拉,就将他挂在项际的钥匙拉了下来,给⽩素。⽩素让他上车,向前驶去,一面用心记住了那石屋的所在。

  当她离去的时候,她看到许多军人在做着最后清除那石屋的工作,在石屋原来所在的地方,铺上砂土,再从附近拾来石块,放在上面。

  (原来是整队军队所做的工作,刻意要使那间石屋在地上消失!难怪我再去的时候,什么痕迹也找不到了!”)

  ⽩素在驾车回来的时候,再引起巴因说话:“你们这一族,好像和国王也认识?国王是你们的族人?”

  巴因是个不是个笨人,他也不问⽩素是如何知道这一点的,一听就⾼兴了起来,拍着:“嘿,我们这一族最尊贵。佛祖在委托我的祖先看管神庙的同时,曾答应我的祖先,他会去告诉尼泊尔国王,要国王世世代代传下去,对我们这一族作特别的照顾,不论我们这一族发生了什么事,国工都要帮我们!每一代国工,都会遵守这个遗训。”

  ⽩素在这时,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她竟然道:“原来是这样,所以,你虽然杀死了你们族中的一个老人,国王也将你保了出来,不必治罪!”

  巴因陡地跳了起来,怪叫着。

  在那时候,巴因也犯一个错误,他竟认为他可以轻而易举对付⽩索。他一面叫者,一面一拳向⽩素的头部打了过来。

  ⽩素右手握着驾驶盘,左手一翻,已经抓住了巴因的拳头,用力一捏,巴因的指骨,被她捏得格格作响,杀猪般地叫了起来。

  ⽩素冷冷地望着他:“你想⼲什么?”

  巴因骇绝:“放开我…我不敢了!”

  ⽩素冷笑一声;“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

  巴因叫道:“一定,一定,你先放开我!”

  ⽩素松开了手,巴因几乎将他整个手都塞进口中,神情极其痛苦。

  ⽩素的心中很⾼兴。巴因是整件不可思议的事中的中心人物!⽩素已经在他的口中得到了不少新的资料,如今自然可以得到更多的资料!

  巴因用一种十分恐惧的神情望着⽩素,⽩素道:“好了,现在我问,你答!”

  巴因转动着⾝子,神情愈来愈不自在。⽩素问道:“你刚才下去的地方,一共有七层,是不是?”

  巴因突然震动了一下,不知道⽩素何以知道这一点,神情更加吃惊。⽩素冷笑道:“我知道很多,甚至连你在最下面的一层石室之中杀过你的一个族人,我也知道!”

  巴因的⾝子,已不由自主在发起抖来。⽩素在这时候,却还未曾发觉巴因另有企图,她继续在紧他:“在这七层石室之中,每一层有些什么,还有,为什么在最后一层石室中——”

  ⽩素才讲到这里,巴因陡地发出了一下吼叫声,或者,应该说是惊呼声,双手抱起那东西,陡然打开车门,向车外直滚出去!⽩素立时停车,也跃出车外,看到巴因跑得极快,已经在二百公尺之外,⽩素一面叫着,一面向前追去,追出了不多远,前面有一片相当大的树丛,巴因对于当地的地形显然十分,左闪右避,⽩素尽力追着,但是在几分钟之后,就失去了他的踪影。

  这时,⽩素的心中,真是沮丧莫名,她大声叫着,希望巴因再出现,并且大声向他保证,如果他再露面的话,可以不向他问任何问题。

  可是,巴因却没有出现。⽩素无法可施,只好回到车中,静了片刻,向前驶去,驶到了一个就近的村庄。幸好尼泊尔人很好客,游客的各种奇怪行径,他们已见怪不怪,所以⽩素能在一家人家中,喝到了茶,她就在车中过了‮夜一‬。

  从第二天起,她就驾着车,在村庄之间,寻找巴因。一边四天,都没有结果。

  在那四天之中,她没有找到巴因。但是由于到处打听巴因消息,倒知道了不少巴因和他那个族的事。巴因和他的那个族,当地人称之为“尼格底拉之族”那意思就是“独一无二之族”族人一直不多,而且,这一族的族人,对于娶生子这类事。好象一点‮趣兴‬也没有,是以族人更加稀少。

  太久以前的情形,当然没有人知道。近数十年的情形,据一个老年乡民说,在他小时候,巴因那一族,还有一百多人,可是有一次,这个族的许多人,至少有八九十人,突然出发,远征雪峰,从此就再也没有回来。他们去的那个山峰叫“天⺟峰”最是险峻,从来也没有人攀登过。那老年乡民,形容这批人的行动,是“送死的行动”

  自此之后,族中人数更形零落,终于只剩下了两个人。而如今,照那老乡民的说法,是“一个人也没有了”因为巴因终⽇留连在加德満都,不肯回乡村去。而这个独一无二的族,究竟为什么会如此特别,连年纪最老的乡民,也说不出所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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