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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阴谋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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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梅说出莫非是她!几字后,面⾊惨变,目蕴泪光,神态凄惨已极!

  “是谁?”

  晓岚急忙问她。

  雪梅忽改庄容道:“我问你话,千万具实相告,如有隐瞒,你我具有妨碍。”

  晓岚和她相处年多,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庄重,忙道:“贤妹请问,愚兄决不隐瞒。”

  雪梅问道:“除了路上和三侠庄外,在未去大雪山前,你曾经是否见过我?”

  晓岚见她这么问,感到意外,他內心虽暗说:“何必装作呢?”但口中却答道:“我们不是还在湖神庄等处见过面吗?”

  雪梅闻言,面⾊越发庄重,轻“哦”一声这:“是了!”

  “到底怎么回事呀?”

  晓岚満面惘,惶急地追问。

  雪梅牙关一咬,说道:“你湖神庄所遇,乃是我那孪生妹妹…⽟凤。”

  晓岚好似当头挨了一下重击,颓然坐定,呆呆望着雪梅发楞,厅內群雄亦齐发出惊“咦”声音。

  雪梅瞥了他一眼,満含幽怨,內心好似痛苦已极。

  ⿇姑忽然揷口道:“妹子心中的疑团,今天算是‮开解‬了!”

  雪梅问她是怎么回事?

  ⿇姑这才把未遇晓岚前,发现东岳散人和⽟凤那段事情说出。

  原来,东岳散人对广成子那片古⽟符,亦甚垂涎,不过他因为人正直,不便公然抢夺,仅命爱徒蔡⽟凤暗中监视,以便伺机与卧云道长商量,彼此合作,不久⽟凤发现雪山老魅踪迹,暗中探听下,才知老魅亦是为了⽟符而来,知自己武功,决非老魅敌手,急忙赶回泰山禀报,东岳散人恐⽟符被夺,乃偕⽟凤南下,⽟凤偶然想起⽗仇,忙向东岳散人禀报,返微山湖畔祭奠亡⽗,并探访仇人,东岳散人见她一片孝思,深知她的武功,江湖⾜可去得,于是欣然允诺,命其早去早回,⽟凤祭奠亡⽗后,往房村探听,得悉独山湖神巫显乃隐迹大盗,其子和手下,不时还抢劫生涯,认定毁庄杀⽗,是其所为,急赶到湖神庄报仇,谁知走到半途,即与晓岚邂逅因而发生遇双魔和山神庙的那档子事,⽟凤恐师⽗久等,乃和晓岚互订后会而别,师徒会合后,恰值卧云道长被雪山老魅所伤,离开尼山,东岳散人偕同⽟凤四处搜寻,无法脫⾝和晓岚相会,但她的一颗芳心,则无时无刻不在关切,师徒二人追到吕陵店,才发现卧云道长在店中养病,东岳散人乃乘晓岚和⾚霞尊者纠之际,遗走⽟凤,潜⼊房內,把卧云道长挟持回泰山,⽟凤因关心晓岚,但又不敢违背师命,假讬有事,请东岳散人先行一步,匆匆赶至桃村布置一番,方才赶去,⿇姑彼时恰在那一带结缘,是以将这些经过,看得甚清,无奈深知东岳散人刚好胜,故未和晓岚提及。

  ⿇姑讲完经过,笑对雪梅道:“妹子听说梅姐姐乃灵悟大师⾼⾜,心感奇怪,又不便贸然发问,是以这个疑团始终搁在心中。”

  雪梅道:“师妹如早将此事说明,就不会这样糟了。”

  张逸叟道:“北方⽟莲大侠的谜算是揭穿了,但南方⽟莲大侠,又是谁呢?”

  众人想了半晌,实在想不出是谁?不噤啧啧称怪。

  晓岚道:“如今事不宜迟,我们分道南北,速将⽟莲大侠的事解决吧!”

  ⿇姑道:“我们人数如何分配呀?”

  晓岚道:“愚兄一人赴南方,你和雪梅妹妹北上,找⽟凤妹解释,如蒙相谅固好,否则请师妹予愚兄送信,以便亲⾝向她负荆。”

  ⿇姑无限关切道:“师兄单独一人赴南方?”

  晓岚知她关切自己,內心感动,笑说道:“师妹放心,愚兄一人决能胜任,倒是⽟凤妹妹那里,恐怕很难办呢!”

  ⿇姑沉思半晌,深觉晓岚的话有理,笑道:“我们这就动⾝吧!”

  张逸叟急忙阻止道:“慢来!南方各位英雄,经过这番解释,固然误会冰消,但北方的绿林朋友,旁门左道,就不是容易应付的,你们一走,岂不给三侠庄留下无穷隐患?如今离约定时间不远,稍延十来⽇动⾝,将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也不为晚。”

  萧清亦从旁道:“张兄所言极是,贤侄和贤侄女暂时忍耐几天吧!”

  厅內群雄亦同声说道:“这次之会,实较一年前还要热闹,⽟莲大侠和两位女侠千万不要错过施展神技的机会呀!”

  晓岚三人,情不可却,再说此事的发生,亦是全由他一人而起,祇得含笑点头,抱拳向厅中群雄,行了一礼,萧氏三侠,因晓岚三人回来,危机尽敛,不由宽心大放,命萧绝尘摆酒。

  真个是酒落肠千杯少,这顿酒,⾜吃了个多时辰,方才尽兴作罢,残筵撤去,换上香茗,互相品茗闲话,言笑甚

  此际,正当华灯初上的时候,忽见厅前人影一晃,喋喋怪笑声中,厅门口站定一个⾝躯枯瘦,面如⻩蜡的花甲老人。

  此人现⾝后,朝厅中瞥了一眼,发现晓岚和雪梅⾝后的⽩⽟莲花时,面上露出惊讶之⾊,旋又恢复原状,发出恻恻的怪笑道:“那位是临城三侠萧大庄主,请出来答话!”

  那人把话说完,叉手而立,神态间,颇为骄横,似乎厅中群雄,完全不放在他的眼裹。

  众人见来人如此骄横,面露悻悻之容,⿇姑轻声问道:“张叔叔,这人是谁?神态为何那样难看!”

  张逸叟想了一想,笑道:“这人并不认识,但从其神态面貌来看,好似隐迹近二十年的辽东一煞,病维摩成雪仁,此人手辣心黑,一双螳螂毒爪,已臻化境,五尺远的距离,如被爪风扫中,立即腹破肠流,⾝中剧毒而死,如和他答话,还得当心呢?”

  张逸叟正谈论间,萧氏三侠已被提醒,细向来人手上打量,果见来人双手,乌黑发光,⽪包骨头,与常人有异,知张逸叟所说不差,多半来人是病维摩成雪仁,萧隐忙从座中站起,抱拳道:“在下萧隐,朋友贵姓,能见告么?”

  来人瞥了萧隐一眼,面露不屑之⾊这:“好说,在下乃是辽东病维摩。”

  厅內群雄,听来人自报名号,不由大惊!但晓岚、雪梅、⿇姑以及张逸叟萧氏三侠诸人仍是神⾊自若。

  病维摩睹状,惊喜各半,脸上晴不定,但是神态仍是那么骄横。

  萧隐本邀其⼊內,见到这种情景,知他来意不善,佯装糊涂,含笑道:“原来是成朋友,不知驾临草舍,有何贵⼲?”

  病维摩见萧隐,以牙还牙,连坐都未让,不由气炸肚子,喋喋怪笑道:“临城三侠徒有虚名,今⽇一见,不过尔尔。”

  张逸叟轻声对⿇姑道:“病维摩作恶多端,罪无可逭,你萧叔叔和他结这梁子,后果可虑,不如假侄女之手,将其诛戮,为良民除此大害。”

  晓岚点头吩咐⿇姑小心,以免被其五毒螳螂爪所乘。

  ⿇姑闻言点头,倏地展开离合⾝法,纵至厅门口。

  群雄见⿇姑两条人影一闪,已越过五丈宽的距离,突在厅门现⾝,內心赞叹⿇姑武功,更较一年以前精进不少,病维摩乃久历江湖的人,见⿇姑貌不惊人,年纪轻轻,竟有这般惊人艺业,不噤惊愕万分,本能地后退数尺远。

  ⿇姑大头一摇,龇牙露齿朝他扮个鬼脸,嘻嘻说道:“病鬼!你是⼲什么来的?”

  病维摩道:“老夫代传红云罗汉顽空之命,前来通知临城三侠准备,北道英雄,一定准时拜访。”

  ⿇姑装出懵然省悟的样儿“哦”一声道:“我还以为你是有头脸的人物,原来不过是被差遣的腿子。”

  病维摩骄横多年,几曾受过这样奚落,目凶光,厉声暍这:“丑鬼拿命来!”

  说时双爪如钩“乌龙探爪”朝⿇姑当头抓去!

  ⿇姑闪⾝上步,避过毒爪之袭击,双手齐挥,巨灵金刚掌打中病维摩脸上,祇听“叭叭”两下清脆声响,病维摩⾝体,踉踉跄跄,跌落厅前天井中,厅內轰雷也似传出喝彩的声音。

  病维摩急忙纵⾝而起,厉声喝道:“丑鬼有种的,咱们在庄前广场上决一雌雄!”

  ⿇姑闻言,正中下怀,嘻嘻说道:“一切依你,反正今天你跑不了!”

  两人来到庄前广场上,对面而立,双方剑拔弩张,蓄势以待!厅中群雄,均目睹这场罕见恶门,纷纷涌出庄门,围了个大圆圈,凝神观看,晓岚因听张逸叟的话,恐夜长梦多,乃对⿇姑道:“这般蠢贼,尽和他纠则甚,赶快送他上路便了!”

  ⿇姑本想把病维摩尽情戏弄之后,再施杀手,此际听师兄这么说,那敢违背,立刻改变初衷,点点头,将新学会的玄门罡气运起,暴喝道:“病鬼这是师兄的主意,给你个痛快,否则,照我意思,这苦头可就吃大了,你该知恩报德呀!”

  ⿇姑话刚说完,病维摩已将五毒螳螂爪运起,厉吼一声,纵扑过去!

  扬外诸人,除晓岚、雪梅两人,心中有数,知⿇姑已运起玄门罡气,准备予病维摩致命一击外,连萧氏三侠,张逸叟在內,都替⿇姑捏了把冷汗,暗怪⿇姑,为何这样托大?齐睁大眼睛,注视场中,神情紧张到了极点。

  病维摩纵离⿇姑头顶,祇尺许时,但见⿇姑右手一扬,一股奇猛无比的掌风,朝病维摩当拍出!

  狂台过处,病维摩惨嗥一声,⾝体抛起十几丈⾼,宛如断线风筝般,跌落于地,连动也不动。

  ⿇姑纵到病维摩⾝前,睁目谛视,见病维摩七孔流⾎,气绝⾝死,叹息一声,没精打彩走至晓岚⾝边。

  萧绝尘忙督促庄丁,将病维摩尸体掩埋。

  众人方回转,祇见官道上,蹄声得得,萧绝尘那匹宝马,疾驰而来。

  那匹宝马,来到绝尘跟前,勒住丝缰,纵落一个英姿,⽩⾐佩剑少年。

  晓岚见来人是绝尘胞弟逸尘,急忙偕二女,抢上前去见礼。

  逸尘见晓岚三人回转,満面容,拱手还礼道:“老弟回来,天大事情也可刃而解了。”

  说时又向场上诸老前辈一一行礼。

  绝尘问道:“逸弟打从那儿来?”

  逸尘道:“济南府!”

  绝尘又问道:“⽟莲大侠的消息如何?”

  逸尘道:“奇怪!小弟一月来,踏遍了直鲁两省,却未听人再谈起此事,好似这位⽟莲大侠,已销声匿迹了!”

  众人闻言,全都惊讶不已,暗中感觉奇怪。

  雪梅手⾜情深,晓岚夫情重,连忙问道:“是否发生变动,萧兄听到其它消息吗?”

  逸尘摇‮头摇‬道:“倒没有听见。”

  两人闻言,面上齐露惊奇之⾊,连连称怪。

  时间易逝,转眼过了五⽇,三侠庄中,群雄毕集,盛况空前,但北方绿林朋友,左道旁门中人,则一个未见。

  晚饭之后,晓岚三人,不耐庄中烦扰,相约出庄散步,刚走到广场边缘,发现右侧一株槐树上,有条黑影纵落,鹰隼般往前面疾驰,看上去武功不弱,轻功亦佳,三人一见,知事有蹊跷,晓岚低喝道:“追!”

  ⿇姑首先展开离合⾝法,拔步就追,晓岚、雪梅两人,也加紧急驰!前面人影,微一掉头,见三人追来,急忙口打呼哨,通知伙伴留意,⾜下一紧,朝湖滨方向逃走!

  ⿇姑追出一里多路,离逃人还有十丈左右,不噤大怒,加紧⾜程前赶,口发娇叱道:“站住!否则休怪我狠!”

  前面人听出⿇姑的声音,离自己不远,早骇得魂飞魄散,那敢丝毫停留,放开⾜步,加紧飞驰!

  ⿇姑见前面人轻功如此了得,与自己佛门心法相较,差不许多,如和晓岚、雪梅两人,不过在伯仲之间,內心甚为惊奇,于是也将离合⾝法,施展到了极限,但见两条瘦小人影晃动,恍如风驰电掣般,赶上前去,晓岚和雪梅二人,亦惊讶那人轻功,如此了得也尽量展开⾜程追赶。

  不多时,已来到湖滨,那人自负轻功独步,一年来经红云罗汉顽空之调理,自问进步很多,谁知自己起⾝在前,竟被丑尼姑追个首尾相衔,如不趁机脫逃,迟早被其追上,步病维摩的后尘,他想起五天前病维摩死时的惨状,不由心胆俱寒,是以到了湖滨,连看也未看一眼,迳往芦苇中一艘小舟纵去!

  他的⾝体,尚未纵落船面时,祇听船上一个鲁音的人,哈哈大笑道:“兔崽子,还想逃么?”

  那人说话时嗓门特别响,不仅前面那人,听得清清楚楚,就是⿇姑、晓岚、雪梅三人,也清晰可闻。

  他们听出说话人声音颇,似乎在那儿见过,但因追敌正紧,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仅把⾜步放缓下来,纵目朝舟上观看。

  忽听“蓬”的一声,那人祇闷哼一下,就被船上人,以重手法打回岸上,跌倒湖滨。

  忽见两条长大黑影,哈哈大笑,纵上岸来。

  双方对面,晓岚这才看出来者非别,乃是昔⽇巫显手下得力臂膀,章云飞、涂亮二人,不免又是一番寒暄问好。

  ⿇姑蹲下去一探那人鼻息时,那贼早已气绝⾝亡了。

  晓岚忙问道:“如何?”

  ⿇姑‮头摇‬道:“没有希望了!”

  章云飞哈哈大笑道:“这种下四门的飞贼,死有余辜。”

  晓岚道:“莫非章兄认识他!”

  章云飞道:“不仅我认识,⽟莲大侠和蔡女侠亦认识呀!”

  晓岚、雪梅两人闻言,齐发出惊异之声。

  章云飞忙将火摺子打燃,说道:“请看!”

  晓岚、雪梅纵目一看,可不是吗?地下躺着的,乃是天竺樊坤门人…王奇新,情不自噤道:“章兄认错人了!”

  章云飞闻言,面带惘之⾊,朝二人看了一眼,然后蹲下⾝去,将火摺子移到王奇新左耳轮上,看了又看,倏然从地下纵起,哈哈大笑道:“没错,没错,就是他!”

  晓岚脫口道:“当然没错嘛,他就是天竺老怪樊坤弟子王奇新呀,化成了灰,我也认得出他来!”

  章云飞闻言,更加狂笑不止,连涂亮也跟着笑了起来。

  半晌,章云飞方才收起笑声,正⾊说道:“⽟莲大侠,你今天算是看走眼啦!”

  晓岚“哦”了一声,说道:“怎么会走眼?”

  他似乎不输这口气,和雪梅两人睁大眼睛,朝王奇新的脸上,溜来溜去,半晌,二人面带坚决之⾊,同声道:“不错,一点不错,就是王奇新。”

  章云飞忙向二人解释道:“他是王奇兴,原是崂山双魔楚灵弟子,后因楚灵看出他城府太深,未将⽩骨磷掌传授后又改投红云罗汉顽空门下,又得长笑神枭之指点,武功虽然平常,轻功造诣却独步北五省,因曾恋东岳散人弟子蔡⽟凤未成,愤然回转五台深山,跟随乃师勤苦锻炼轻功,一年以来,功力大进,为人更为机智溜滑,这次因⽟莲大侠事件,可能奉了乃师之命,前来三侠庄踩盘子,我在湖神庄时,就想除他,苦于他溜滑得紧,未能如愿,不意今⽇他自投罗网,除此败类,实乃快心之事。”

  章云飞说话时,神采飞扬,手舞⾜蹈,⾜见其內心的乐了!

  晓岚雪梅、⿇姑三人,闻章云飞之言,疑信参半,雪梅对王奇新,知得最多,惘地问道:“你从那里看出他是王奇兴?”

  章云飞指着王奇兴耳轮道:“三位请看,此贼唯一特征就是左耳轮上有⾖大一颗朱砂痣,凡是北五省黑道朋友,均深悉他这特征。”

  晓岚、雪梅急忙蹲下⾝去,藉着火摺子照亮,这才看出王奇兴的左耳轮上,赫然有颗鲜明的朱砂痣。

  雪梅仔细回忆王奇新的情形,果然想起他左耳轮上,并没有这个标志,不噤暗中奇怪道:“他们为何这样相似,甚至连名字也差不许多,难道亦和我一样,是孪生兄弟吗?”

  晓岚见她沉昑不语,暗想心事,忙问道:“梅妹妹!你在想甚么?”

  雪梅情深款款,嫣然一笑道:“我在想,他们二人的面貌为何那样相似?甚至名字亦祇有一字是音同字不同,莫非…”

  晓岚抢着说道:“祇容许你们是孪生,难道就不许别人吗?有何可怪?”

  雪梅仅仅⽩了他一眼,并未开口答话。

  章云飞与涂亮二人,因感戴晓岚之义,坚邀三人往舟中盘桓,晓岚情不可却,祇得偕同二女登舟。

  涂亮恐王奇兴的尸体,被贼发现,匆匆在芦苇深处,掘了个土坑掩埋,然后登舟与四人聚!

  章云飞除了将准备的酒食取出款客外,并亲自动手,烹了两只⻩河名产…新鲜鲤鱼。

  晓岚三人,因刚吃晚饭不久,腹中不饥,晓岚和雪梅,仅吃了点酒菜,⿇姑因是吃素,故以茶代酒相陪。

  他们正当兴⾼采烈之际,忽听上流头沙沙声音传来,因他们停泊的地方,乃是下风,故那沙沙声响,虽然距离较远,声音轻微,但清风徐送,听起来仍然清晰。

  晓岚摇手止住谈话,凝神谛听!

  不多时,沙沙的声响,已到了停泊处的岸上,赫然是两个⾝裁矮瘦的夜行人。

  晓岚藉着朦胧月⾊,朝岸上观看,祇见二人,五短⾝裁,着夜行⾐,背揷双拐,面⾊看不清楚,但从其轮廓来看,显然头脑尖削,发蓬松。

  章云飞轻声说道:“这两人乃北邙二鬼,梁鸿、焦信,为豫鲁一带巨贼,隐迹了十多年未听人提起过,为何在此露面?”

  涂亮亦接口道:“两贼心黑手辣,作恶之多,不下于王奇兴,掌中一对鸳鸯拐,功候甚深,凭心而论,我与章兄的武功,实难与之相抗,他们来此,多半是为三侠庄之约,不如在期前把他们除去,到时可减少许多危害。”

  晓岚点了点头,低声答道:“为了与人除害,说不得,祇有大开杀戒了!”

  晓岚说完,作势起。

  雪梅忙把他拉住道:“岚哥别忙,探听出他们的心意,再动手不迟!”

  晓岚才一停止,忽听梁鸿道:“焦二弟,你说事情怪不怪,臭叫化明明看见王奇兴打从这儿走,相差不过顿饭工夫,为何一点踪迹都看不见?”

  焦信道:“王奇兴轻功绝顶,恐怕早已渡过微山湖了!”

  梁鸿意似不信,‮头摇‬道:“据臭叫化说,王奇兴被⽟莲大侠三个小狗男女,追得走投无路,他恐耽误正事,所以未能露脸,照这样看来,恐怕王奇兴凶多吉少。”

  焦信道:“臭叫化说得怪好听,其实还不是怕人家!”

  梁鸿存着袒护心理道:“臭叫化虽然惯会见风使舵,但他说的话,亦非毫无道理,请想想,⽟莲大侠三个狗男女有多厉害,连红云罗汉那样⾼手,尚不敢轻撄其锋,力主慎重,暗中派人布置,何况是臭叫化,能有多大气候,那敢去碰钉子。”

  焦信道:“⽟莲大侠不是已敛迹多时吗?怎么又到这里出现哩?”

  梁鸿道:“那个是赝品呀!眼前三个狗男女才是真的。”

  ⿇姑听梁、焦二贼,千个狗男女,万个狗男女,骂不绝口,心中大怒,轻声道:“师兄,这两个贼人可恶,万不能容他们再活下去!”

  晓岚尚未答话,章云飞抢着道:“那个自然,⽟莲大侠马前点!”

  雪梅笑对晓岚道:“是时候了,岚哥动手吧!”

  晓岚速战速决,⽟莲宝剑暗中准备妥当,发出一声清啸,将⾝纵起空中约丈许⾼,右手⽟莲“浮云掩⽇”化为一幢两丈方圆光网,朝二贼头上罩下,同时左手⽩虹剑一振“雨打残花遍地红”绝招,随之递出,直攻下盘。

  二贼想不到敌人⾝手如此神速,声甫⼊耳,头上已被光网罩定,略为惊愕之际,十几朵剑花,飘飘朝⾝上袭来,忙将鸳鸯拐撤下,右手拐“霸王举鼎”左手拐“绿柳垂丝”错递出。

  但见光华闪,双方兵刃将接未接之际,蓦闻晓岚哈哈大笑,⽩虹暴涨,宛若⽟龙飞舞,朝梁焦二贼下盘袭来,二贼念头都来不及转,‮腿两‬已齐股斩断,上面⽟莲一合,二贼立成⾁饼。

  晓岚莲剑齐施“挑梁王”双手略为拨弄,二贼残肢断体,晃眼扔⼊湖中,⾝手神速,端的⼲净俐落已极!

  清啸声中,晓岚已纵回舟上。

  章、涂二人,见晓岚仅祇一招,所花工夫,不过眨眼之间,竟将北邙二鬼,两个绿林⾼手诛戮,焉能不使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呢?因此晓岚纵回舟中时,二人同时翘起拇指,大声喊道:“⽟莲大侠名不虚传,就凭这一手,实当之无愧。”

  晓岚忙谦逊道:“二位这样捧我,不怕旁人笑掉牙吗?”

  章云飞、涂亮两人,少不了又是一番恭维之词。

  雪梅见月已西斜,已三更过后,乃向晓岚暗示,回转三侠庄。

  章、涂二人,乃久年老江湖,对雪梅的暗示,焉能不晓?晓岚还未开口说话,两人早抢先说道:“夜阑人静,湖中气候寒冷,愚兄弟不敢坚留,请三位未离开三侠庄前,不时来荒舟一叙,愚兄弟就心満意⾜了!”

  晓岚和二人含笑告别,展开⾜程,取道三侠庄而去。

  三人来到前广场上,见三座木台,早已搭建完成,林木间灯彩満布,五彩缤纷,豪华瑰丽兼而有之,晓岚瞥了一眼,笑说道:“临城三侠气魄财力皆称绝顶,单是每年花在灯彩方面的财帛,最少得上千银子,⾜够八口之家,终生温而有余。”

  ⿇姑似不赞同,大头一摆道:“为了一般盗贼妖琊这样铺张,未免有点冤枉,要是换成了我,连理也不理,以免抬⾼他们⾝价。”

  雪梅道:“话说回来,三侠名声远播,雄踞一方,那能做出那样小家气概,而且在我们未回之前,并非为些武林丑类,主要用意,还在候南方侠义道朋友。”

  晓岚忽然想起焦、梁二贼所说红云罗汉顽空,为了畏惧自己三人,派人暗中布置的话,忙对二女说出,并乘此时机,将其羽清除,以便到时减少危害,二女闻言,深以晓岚之言为然。

  当下晓岚将人数分配妥当,命二女自右至左,晓岚由左至右,围着庄院搜索,二女担任內圈,祇离院墙一里之內,晓岚则担任外圈,达三里之遥,双方约定,仍在前面广场会合。

  计议已定,雪梅和⿇姑首先动⾝,按照分配区域,搜索过去,晓岚等二女走后,这才耳目并用,缓缓前行。

  一路之上,晓岚至为留意,连一草一木,也不轻易放过,因此进行甚缓,个把时辰,才到庄后,但却未发现一点可疑之迹,心中正感奇怪,不由将⾜步停止下来,掉头朝四周打量一番。

  人名树影,真是一些不错,当晓岚停步眺望之际,那隐⾝树上了望之暗桩,已将晓岚的⾝形看清,见晓岚停步不前,误以为晓岚已看出破绽,起了疑心,慌不迭掏出时制响箭,朝左侧去,以便通知同躲避,同时,恐晓岚厉害,生命堪虑,双⾜微点树⼲,朝前纵去。

  晓岚眺望一会,并未发现异兆,方移步前行,忽听左侧“嗤”的一声,急忙掉头回顾,发觉那贼想逃,焉能容得,纵⾝扑去,因双方距离约在二十丈之间,非兵刃能及,乃将不轻使的玄门罡气劈出,但见狂飙过处,贼人存⾝大树立被连拔起,那贼离树不过丈许,那能经得起罡气的袭击“叭哒”一声,跌落于地,连哼都未哼半声,登时了账。

  晓岚诛戮贼人之后,口发清啸,通知二女来会。

  谁知他这清啸不打紧,无异通知对方逃走,祇听前面十余丈远的林后,传来急促⾐袂破风之声“嗖嗖嗖”不绝于耳。

  晓岚耳目何等灵敏,发觉贼图逃,焉能容得?不俟二女到来,更未考虑到遇林莫⼊的大忌,双臂一振,展开天禽⾝法“鸿雁横空”朝林帽上扑去!

  依晓岚的心意,本想越过树林,飞扑上前,忽然想起,林那面地形不,贼既夤夜布置,⾜见其中必有谋,万一不慎,落⼊贼人陷阱,那才有冤无处伸咧!是以他在空中时,改变初意,先降落林帽上,看清前面地形后,再降不晚,差这弹指工夫,贼人也跑不到那儿去。

  晓岚双⾜刚踏林帽,蓦然感觉底下一沉,初意还以为来势太猛,林梢载负不了那大庒力,是以往下坠,方扬气上升,减轻其负荷时,耳听呼的一声,双⾜一紧,忽然有股无穷大的拉力,将晓岚⾝体,朝林底拉扯下去。

  饶是李晓岚武功绝顶,仓卒间也难施展⾝手,竟被串地锦的钢钩缚紧,坠⼊林內陷阱中了。

  ⾜甫踏着实地,忽听头顶上,卡嚓一声金铁声音,眼前光景一暗,立刻置⾝无边黑地狱中。

  晓岚处此情形,神智丝毫不,他知道已落⼊贼人陷阱,但他心中有个強烈的信念,这种机关之类的陷阱,他虽然无法纵出,但凭其卓越的武功和⽟莲、宝剑两样奇珍,绝能将其毁去,脫离险境,是以,他略为定了定神,伸手一摸⾜股,发现那些紧扣⾝上的钢钩,不过分许耝,不用⽩虹宝剑,也能将它挣断。

  晓岚立刻运起功力,‮腿双‬一振,果将串地锦的钢钩铁网,弄成寸段,脫离了束缚,这才用手探索四壁,祇觉得这个陷阱,地方甚大,宽约五丈,长达二十丈有余,壁间冷冰冰的,从感觉上来判断,⾜见全是钢铁制成。

  因不知上面究竟有多⾼,苦于光景太暗,无法望到‮端顶‬。他正懊悔,为何⾝上不带火摺子?否则岂不是刚好用上,忽然他想起⽩虹剑上的光芒,更比火摺子还要光亮几倍,不由暗骂自己蠢材,遇上事情就这样慌

  忙将⽩虹剑出鞘,剑光照处,见这陷阱离开上面,⾜有二十丈⾼,顶上盖板,亦是黝黑发光的钢铁造成,晓岚自忖自己的能力,纵跃这⾼,倒不怎么费事,但是如将盖板毁去,那就要费手脚了。

  因⾝躯不能停空,必须不断地纵跃,挥剑撩拨才有希望,万一盖板钢铁太过‮硬坚‬,就非几下能把它毁坏得了,晓岚想至此,心中不免涌现一片愁云,然而,他总是历经艰危的人,养成刚毅的特,不致因环境的艰困而屈服,他运⾜功力,纵上去用剑一撩,耳听呛啷一声,火星四溅,盖板被⽩虹剑削了尺许长、两寸深一条裂,一线天光从裂了下来,同时听到一个恻恻的声音,连喝快点火,勿让李晓岚小子逃脫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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