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章嘉若比多吉
黑牙、刘明义他们吭哧吭哧⼲着活的时候。一号楼下午放风的时间也到了,今天的天气不错,但山风很大。一号楼的犯人们走进放风广场后,都闻到了从三号楼那边飘过来的恶臭。连看守都忍不住骂道:“三号楼的粪坑炸了吗?”
暴动后活下来的张庆、⾖老板他们也拖着伤痕累累的⾝体来到了放风广场,他们喝了点⽔,便分散着坐在地上,每个人都闷头不语,只是尽力呼昅点新鲜的空气。尽管他们看上去已经没有了精神,看守仍然对他们颇多注意。
A低头寻找着新的红牙棱,很快便又收集到一些。不过,A也越发留意起这个放风广场的地面来。
冯进军没有陪着A,他自己呆在一处看着外面的天空发愣。
而A本打算收集好了红牙棱以后便回去,⾝后却有个人低低的说起话来:“是觉得有古怪吗?你看出什么来了?”
A有点吃惊,头微微一侧,便看到那个活死人房宇紧跟在他的⾝后。房宇低着头也不看A,但说话的声音的确是这个房宇发出的。
A听到房宇说话还是第二次,上一次还是在暴动后搜查房间时,房宇在105牢房喊叫,化解了A的一个危机。只是这次听到房宇说话,尽管声音低沉沙哑,却有种斯文的劲头,和那喊叫声极大的不同。
A没有说话,走开了两步,见房宇没有跟上来,反而奇怪起来。于是A又慢慢绕了回去,和房宇一前一后的走着。A低声说道:“你是什么人?”
房宇的声音还是好像不是从口中发出,而是从腹中发出的似的,说道:“我在解谜。”
A说道:“是地上的纹案吗?”
房宇低低嗯了一声,说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A昅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没看出什么来。”
房宇继续说道:“那象什么呢?”
A说道:“七政宝,孔方纹,清宮章嘉若比多吉。”
房宇顿时脚步一愣,短短的静止了片刻,然后发出了一种极低的笑声,说道:“谢谢了!我必能帮到你。”说着,便没有再让A跟着的意思,转了个弯,便走开了去。
A看了眼房宇的背影,也没有跟上,也转了回去。
这七政宝乃七种王室珍宝,指宝轮、珠宝、皇后、大臣、武士、大象、马。这些图案象征着清朝皇室。而孔方纹是一种独特的纹理,呈十字镂空型,这种孔方纹一般用于宗教法器之上,而真正使用的却极少,印度和蔵传佛教基本上很难找到孔方纹的痕迹,只有产于京北清朝皇家的章嘉若比多吉像底部才有孔方纹的印记,却也是极其的少见了,可以说是清宮独有。
之所以说是清宮独有,是因为章嘉若比多吉佛像脸部右侧有一个小⾁瘤,这是清宮章嘉若比多吉像的一个特征。所以,如果说七政宝、孔方纹加上章嘉若比多吉,其实是一种十分罕见的结合西蔵工艺和汉蔵文化的法器。
重山市有不少蔵人来往于蔵区和內陆地区贩卖货物,也有一些人是专门贩卖文物的,A和他们没有少打道。自清朝灭亡以来,大量清宮的宗教法器流落民间,七政宝和章嘉若比多吉像A都从蔵人僧侣手中见过。因为是极其稀罕的东西,寻常人却也不易见到。
所以A说出这些话来,本以为那房宇不会明⽩,谁知房宇听了,却似懂非懂的走开了,好像开了窍一般。A扫视了一下广场的地面,难道说这广场地下真有什么不成?
A坐回到冯进军⾝边,轻声的说道:“快到关键时候,就看三号楼里的状况了。下一步,你要做一些事情。”
冯进军看着A,不知说什么才好。但A还是慢慢的说了起来,冯进军打起精神,一字一字认真的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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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张顺民和王玲雨出现在陈大夫的院门前,张顺民转头看了看,他们⾝后几个特务便各自闪在路边角落处。
王玲雨敲了敲门,低低喊了声:“陈大夫。”
里面有人应了声,很快便走到门前,开了院门。还是王老板上次见到的那个鹤发童颜的老者。陈大夫见是王玲雨和张顺民,连忙将他们引⼊屋內。
三个人围着桌子坐下了,陈大夫刚要倒⽔,王玲雨说道:“陈大夫,别客气。本来应该再过五六天才来,只是发生了其它事情。”
陈大夫慢慢坐下,摸了摸脸上的胡须,说道:“我那味药,还是不起作用吗?”
王玲雨说道:“作用是有的,但无法治,只能说在发病后缓解一下痛苦。”
陈大夫悠悠的说道:“这可怜的孩子。我最近一直在思量着还有什么方子,你来的也好,我再给你开一剂。”
王玲雨说道:“陈大夫认识一个江湖医生,个子矮胖的吗?”
陈大夫说道:“个人矮胖的江湖行脚医生倒是不多见。只是我二十多年前倒是碰到过一个专门医治些奇病怪病的医生,倒是矮胖的,名叫苦黑,名字是怪了些。我和他有神,他每隔两年会来找我一次研究医术,但十年前,再没见过,生死未卜。”
王玲雨微微笑了一下,将一张纸递给陈大夫。
陈大夫接过,看着上面写着一剂药方,抬头说道:“这是?”
王玲雨说道:“一个偶然的机会,从一个自己能治自己癫痫病的人中得到的一个药方。”
陈大夫点头称是,摸出自己的眼镜戴上,细细的看了起来。
王玲雨和张顺民对视一眼,也不说话。
一盏茶的功夫后,陈大夫将眼镜取下,将那药方放在桌上,沉沉的说道:“应该是我认识的那个矮胖的医生苦黑的药方。这里面有些用法尽管和我的方子有相同之处,却在剂量、药品和用法上差别大巨,这是个奇方!”
王玲雨惊喜道:“那这方子,能治好我那个病人吗?”
陈大夫说道:“那倒未必。我看着剂药方,至少有数十种变化,对应不同的病症,须一一按症转化,才能治你说的那病人的癫痫。”
王玲雨说道:“陈大夫能配出这些变化吗?”
陈大夫皱了皱眉,说道:“难,难,难!这药方功效极猛,用错了一点,不仅治不好病,恐怕连命都要丢掉。我劝你如果真想治此病,还是将病人带去给开出这个方子的人吧。只要对上几种病症,便好办了。我就不敢托大了。”
王玲雨哀声道:“只能如此吗?”
陈大夫说道:“只能如此。”
王玲雨站起⾝来,说道:“那陈大夫,我们告辞了。多有打扰。”
陈大夫说道:“稍等,待我给你一剂另外的方子,尽管达不到此方的效用,提前服下,能让病人发作时痛楚大减。你若带病人给那位开出方子的人,也能便于他治疗。”
王玲雨说道:“好,那谢谢陈大夫了。”
陈大夫点了点头,带着王玲雨走⼊另一间房內,取出笔墨,便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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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号楼看守长任大強下到山来,便心急火燎的跑到一户人家敲门。那任大強经常把玩的照片上的⾼挑女子来开了门,任大強搂着便是一通狂吻摸。那女子也推脫不小,只好合着他。
这任大強和这女子在上腾折了一晚,⼊夜时分,任大強才沉沉睡去。不过,那⾼挑的女子却没睡着,推了推如同死猪一般睡死在上的任大強,任大強也只是咂了咂嘴,翻个⾝继续睡去。
那女子便从上起来,从二楼下到下方的小院中,推开了柴房的门,低低的呼喊着:“云哥,云哥。”
“在。”一声听着很是清慡的男子声音从柴房一角传出,一个穿着青袍,带着深檐礼帽的男人便从暗处走了出来。
这⾼挑女人娇呼一声,便“扑”了上去,抱着这青袍男子又亲又吻,那烈程度,几乎不落于任大強。
这青袍男子任这女子吻一通以后,才将她拉开,柔声说道:“他睡了吗?”
这女子说道:“睡了,和死猪一般。”
青袍男子说道:“你弟弟又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