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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生两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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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箱小箱、大包小包的送往船上去,満船都摆満贺礼,瞧得船上客人们都露出羡目光。

  送行者躬⾝行礼,连连作揖,是要送别一对花样年华的俏丽姊妹,看来姊妹俩都出⾝富户门第。

  四位家丁随行,一双姊姝⽩⾐如云,长发垂肩,幽雅自在的坐于船头前,惹来不少羡目光。

  载着三十位客人的渡船,破浪前行,舟上众人眼光除注视这对出嫁姊妹⾝上,在船尾暗处,尚有一位⽔绿⾐衫的长发姑娘,也昅引住大家好奇目光,她头戴竹笠,又垂下厚厚面纱,令人看不见容颜。

  船行顺风顺⽔,行驶甚远,烈⽇当空,晒得众人大汗淋漓,炙肤生病,尤幸有海风吹来,也觉舒畅。

  “好酒,嘻…来啊,咱们一起喝个痛快,不醉无归,嘻…”小船舱內步出一名女子,步至船头,手舞⾜蹈,脚步踉跄,跌跌撞撞挨近姊妹四家丁⾝前。

  手里拿着小酒壶在饮,⾝穿⻩布印红碎花衫,自至膝一条绣花裙,⾊彩灿烂,耳珠垂着一对银自大耳环,⾜有酒杯口大小。这女子风‮媚妩‬,却已是四十七、八岁。

  肌肤发⻩,双目无神,间一条彩⾊带被疾风吹得摇摆不定,就像她的姿熊一样,晃动摇。

  风女子挨近那双姊妹前,瞥了一眼,嘻笑道:“是嫁人去么?呵…天下男儿哪有好人,你俩还少艾青舂,容貌俏丽,好容易被骗⾊,当年老⾊衰,就可怜惨淡了!”

  语无伦次一番,风女子得不到任何响应,没趣的移步到船尾,又指着暗里一角的神秘少女在自话自说。

  “你啊,还是肌肤雪⽩,少女亮丽,快,快嫁了便算,别跟‮娘老‬一样,哈…落得人财两空,孤苦度余生!”

  倒酒再饮,已是神智糊的女子,一手搭着柙秘少女肩膀,活像在苦苦劝告似的。

  渡船顺流而下,在河道一个弯位转向,突然大风吹来,风帆満,疾驶如飞,吓得船上各人一阵忙

  “哇!”撕心裂肺的惨嚎声,竟来自半醉半醒的风女子,只见她全⾝抖颤,像是看到什么惊心动魄的…。

  船上客人齐望向船尾,那块原来遮盖着神秘少女脸容的面纱,受不住劲风吹扯,飘飞甩开,从船尾飘向河去。

  醉酒风女子的头颅刚好挡住神秘少女容貌,渐渐偏侧移开,天啊,这究竟是什么孽债?

  五官脸容凹烂扭曲,眼、口、鼻子都塌,烂⾁⾎疤模模糊糊的混在一起。

  本上,这不能说是一张脸!

  尖叫、恐惧失⾊、嘶此起彼落,戴着竹笠的风诗诗,本独个儿避开一切的惊讶目光,却偏偏又让她以畸丑芳容示人。

  从前,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噤不住目光稍稍停留在自己俏丽脸容上,细意欣赏。

  柔的笑意,烂漫的天真,少女的娇慧,看得人心畅神怡,目眩心动。

  不论二十年后的地底“烈神村”还是回到二十年前的今天也好,只要明眸皓齿的她在人群中现⾝,四周的目光便落在她⾝上,又是嫉妒,又是钟情,总教人心花怒放。

  突然而来的打击,完全碎毁小姑娘的脆弱心灵。老天诛的一掌,把她的美丽完全摧毁了。

  骤然降临苦惨,天真的诗诗又如何能保持镇定,她只能在模模糊糊的眼里,瞧到别人极为讨厌、骇然的眼神。

  从前一切欣赏目光,都全失去了!

  “你,很讨厌我的容貌吗?”诗诗厉目怒视那风女子,狠狠的出怨毒神⾊。

  已被奇丑容貌吓得四肢脫力的风女子,偏侧过头,再不敢正视那块烂脸,结巴巴的说不出什么来。

  “滚!”一脚踼去,噗通一声,全⾝颤抖的妇就被轰下河道,立时全船惊慌忙

  手⾼⾼抬起,刀鹰立时盘旋而下“涅盘刀”来了。

  风诗诗忿然怒道:“要不是为了拯救你们,我风诗诗又岂会来到二十年前的今天,容貌又哪会被毁,都是你们所害!”

  一刀劈斩,船⾝便应声裂破了一道五尺长口子,谁都目瞪口呆,不敢胡答话。

  “滚,都给我滚,我不要见到任何一个人,谁还留下来,我便杀谁,滚啊!”大受刺的风诗诗热泪如雨下,接受不了容颜变丑的她,歇斯底里难以自控,好教人心伤。

  “杀!杀尽老天诛的种战兵,杀啊!”舞刀挥,帆栀立被斩断,倒了下来,船上混一片,不停传来惊呼狂叫之声。

  十个八个懂⽔的客人,也不敢再下去,⽔流又不是太急,为了避开凌厉刀法,也就真的跃下河道里去避祸。

  “呜…天啊,你对诗诗好狠,快把容送还给我,我不依啊!”愈来愈见控制不了情绪“涅盘刀”斩,剩下客人都不懂⽔,又怎敢跳下河中,只得相拥瑟缩一起。

  “砰”的一声巨响,继前桅后,主桅又再折断,桅杆带着⽩帆,跌⼊海中,小船随⽔漂流,更是摇摆不定。

  船儿在河道上动,客人们东歪西倒的,束手无策,浪花打上船⾝,耳畔不断传来诗诗的悲鸣,愈觉可怖。

  “好,你们都不肯跃进河里,是不愿保住命了,是大家自决选择的,陪我一起去死,可怪不得谁。”

  又是一轮斩,小船能破烂的,都给斩崩折毁。

  “我不要再当救世者,我不该来啊,谁也不要我这奇丑怪物,我为啥要来?种老天诛,出来吧,我要杀你啊!”疾疯怒叫,尽力发怈心中抑郁,但如何也难消灭苦楚。

  从来没受过什么打击的纯真少女,要承受突然而来之痛,又怎能支持得住,终于崩溃了!

  “好了,玩够了吧!”

  悉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回头看去,远方河道正有一大木条顺流追来,一人乘风踏在木头之上,⾐袂飘飞,甚是俊逸。

  “咱们还有要紧的事必须完成,来吧,别再胡闹!”一跃飞半空,再翻腾抢上船去,就落在诗诗⾝前。

  “师…公…呜…”

  诗诗伏在曼陀罗⾝上,那脫力颤抖的柔弱⾝躯,终于找到可以依赖的倚傍,泪在哭,心在痛。

  “傻孩子,别怕!”

  “我…什么都没有了。”

  “不,你已得到好多,好多。”

  “我失去最难得的俏丽容颜,失去尊严,失去快乐…呜…”

  “你却得到大家的爱,大家对你的尊重,对你的关怀,大家对你的怜惜,好多,好多!”

  “不,我宁愿要回我的美貌。”

  “哈…诗诗,你何曾失去过美貌?”

  “什么?”

  “容颜会老,岁月无情,只是人间却有情,你的美丽芳容,永留在我、小明、亥卒子、风飞凡脑里,没有你的牺牲,五劫弟子都早已死光,甚至是我也难以保命,谁能忘记你的俏丽容颜!”

  “我的五官…”

  “给我一吻!”

  “什么…喔!”

  深深一吻,原是诗诗一直期待的,吻在脸上,无论脸容如何丑陋,仍是一样的温馨柔暖。

  再来一吻,又是另一番的甜藌,从前少女情怀,爹、娘、师⽗们口中的大英雄师公,究竟是什么模样,他风流多情,闻不尽,只可惜没有机会亲近。

  终于,有缘者相隔二十载也能相会!

  翩翩潇洒,既无尽不羁,又是⽟树临风,气质风度世间难见,教谁都一见着,为他倾倒。

  原来非但有缘相见,还能被他抱拥,倒在他怀里。

  朦朦胧胧中,诗诗发现已经⾝在那大船之上,随⽔流而飘远,无定方向,任意闯。

  “师公最爱的,名叫太乙夕梦,对吗?”

  “嗯,还有相思公主。”

  “但太乙夕梦姑娘却教师公难忘眷恋,依依不舍。”

  “可惜,却不能天长地久,只余遗憾!”

  “师公爱她什么啊?”

  “爱便是爱,是一种感觉,不一定是其它什么!”

  “闻说夕梦姑娘为师公牺牲了命。”

  “她把孩子都同时带走了!”

  “为自己所爱的人牺牲,教对方永远不忘情真,夕梦姑娘令师公⽇夜怀念,永远难忘。”

  “我…亏欠了她!”

  “好想再见她吗?”

  “嗯,咱们常在梦中再会,再轻搂抱拥,再给她送上‘爱心茶’,再跟她一起吃大苹果,拋出疑问…。”

  “好浪漫。”

  “好想,好想夕梦。”

  “原来一个男人最怀念为他牺牲的女人。”

  “诗诗,你的月容,就是为了师公而牺牲的,我会一生一世,都记着你那甜美的笑容,永不忘怀。”

  “一生一世?或许一生两世更妙吧!”

  “什么?好…一生两世,永不忘怀。”

  “我念记住师公的承诺,一生两世,永不忘怀。”

  二人的手紧紧握着,不分,不离,来自两个世代空间,相隔二十年,却无隔一段情感发展。

  曼陀罗也许久未再有接受过另一段感情,温暖在怀,甚是舒畅,这一回,他好想握得紧,捉住她。

  从前太多风流事,但都是过眼云烟,在急促的生命中,总没有可以留得住的爱。

  终于,失去太乙夕梦的那年,痛苦得难以抵受,原来,自己好需要抓紧真诗诗,是曼陀罗失落后重新掌握的情爱,这段情必须好好保护、发展,要永久长存,要永不分离,要长相厮守。

  不能再让她溜走、失去。

  痴情不缺,独缺长情。曼陀罗天生“情缺人命”能否改变命运安排,他充満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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