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 苦酒居
第一章宿敌余律令
“哈、哈!话说十八年前,咱们的‘天法国’在“上元佳节’合该有事,上回说到…”
“且慢且慢,夫子说什么“上元佳节’,不就是‘元宵’么?”
“对了,对了!孺子可教也,阴历正月十五为上元,七月十五为中元,十月十五为下元,合称‘三元’。上元天官赐福,中元地官赦罪,下元水官解厄,三元配三官。出自道教,成为民间俗例。”
“原来如此,那元宵即上元佳节,为啥张灯结彩,比什么中元、下元的庆祝好玩多了?”
“问得好,昔年有皇帝于每年正月十五便微服出巡,视察民间疾苦,并与民同乐,推而广之,此曰便成张灯结彩、大事庆祝俗例之曰。咱们‘天法国’的皇帝刘⼲帝也来个依样画葫芦,拖着美人皇后雪无霜,在‘天都城’巡视、玩乐,结果,便一命呜呼。”
“夫子,这段⼲帝被‘神国’神教之‘杀神’刺杀的历史,早就耳熟能详了,没啥新趣味儿啊!”“哈、哈!但⼲帝之死,却把‘天法国’推向败局,既无太子继位,改由皇后雪无霜当女皇帝,虽国号不变,但女人又如何能有龙威治国?十多年来,‘天法国’使成了‘外奴’供应国,苦难民众离乡别井到四国四族去讨生活,国势积弱,唉!”
“夫子啊,‘天法国’不是还有太子刘天尊与太子刘皇爷么?只要他曰由两位太子之一…”
“都是庇话,那两位什么太子,是⼲帝死了十多年后,才‘找’回来的有相连远亲皇族血裔的后人,说是有继承皇位之权,但分别住在‘天带城’与“天兵城’,被‘武国’小黑与‘皇国’余律令各自胁持,就算雪无霜驾崩,唉!任两位太子谁来继位,都是把皇朝拱手他人,不是小黑便是余律令的‘余家’,‘天法国’未来更可悲哩!”
说到这里,在“苦酒居”內的“人牛”都默然不语,大伙儿都是“天法国”儿女,当上了推车、搬货的劳苦人牛,只叹命苦,惟是家国未来又将被别国势力接管,臣民更加成为下等一族,焉能不痛心!
苦酒居內苦愁思,苦汤滋味苦痛意!
国力在四国四族中最微弱的“天法国”合共有十二座城池,家国资源丰富,民众最是能耐能挨。
只可惜自女皇帝雪无霜即位后,天灾连年,国库空虚,京城“天都城”也只能有战兵五万,更要把大京三城另外的“天带城”与“天兵城”租给“武国”及“皇国”之“余家”在两大势力相互抵销的夹缝中“天法国”皇朝才能偷安。
其中“天带城”便是因为昔年被小白攻破“剑鞘城”“天法国”求和,便以租出城池作为罢战条件。
从此,由天下五大⾼手之一的神兵急急——余律令,统领的“余家”共十二万家兵占据了“天兵城”又握太子刘皇爷在手;“武国”派来小黑驻有十二万战兵于“天带城”又把太子刘天尊扣在“皇府”內,两大势力对峙,又控制了“天都城”营商、贸易命脉。
总之“天法国”早晚不是落人小黑手中,便是余律令来当皇帝,决计不会错到哪里去!
“哈、哈!今年合该有变,第三势力又来了,以其迅速成军之势,短短半年便有八万大军,如今在‘天兵城’外布下战阵围困,想不到也有人胆敢挑战余律令,真有种!”
说得口沫横飞的,正是“苦酒居”担任谈天说故事一职,以昅引客人们的潦倒书生老作,看他拿着折扇七情上脸,不停团团转又手舞足蹈,动听有趣,教一众顾客入迷。
跟他一唱一和的四岁小女孩宝宝,总爱在老作长篇大论故事中,问这问那,加強大家对事情认识,倒也相当合拍。
“苦酒居”除却苦酒独步天下,这对说故事的好拍档,也就是其门庭若市的重要因素了。
宝宝拿着长竹枝,精神抖擞喝道:“余律令,我小白来会你,快交出耶律梦香公主!”
老作突作状缩在桌底下,笑道:“啥、哈!我余律令是余八王,⻳缩在‘天兵城’,不出来便是不出来,拿我没办法,哼!”宝宝用竹枝拍打在桌面上,怒喝道:“算是什么英雄好汉,我小白与八万‘铁甲兵’兵临城下,你竟⻳缩不出来面对,都十天了,如此丑行,恐怕教天下人失笑啊。好!伍穷,你是‘天法国’人,便由你来领兵,攻破‘天兵城’,拿下余律令首级来。”
老人突然一脸变青,示意宝宝不要再说下去。
“说够了没有,来帮娘洗臭碗、臭碟好吗?”从店后传来女人喝骂之声,宝宝也知不妙,便只好识趣的闭嘴。
“人牛”们继续喝好苦好苦的苦酒,只可歇一会儿,还有大堆货物等待他们推车运送,那些全是“余家”精品上等货,价值不菲呢。哦!“天法国”民众都给余家上等货迷住了,甘心献上金钱。
在后巷曰夜苦⼲,忙着洗碗碟的女子,正是宝宝娘亲,名曰白米,才不过二十五岁,⾝材矮小。在她⾝旁,还有号称⼲尽百碗苦酒也不醉的伍担汤,竟倒卧在湿滑地上,烂醉如泥。
“天兵城”外,八万“铁甲兵”是小白的精锐之师。他拥有“蓬莱仙岛”宝蔵财物,招兵买马,自是轻而易举。
只是他对战兵要求极严,慕名而来投效的,经他挑选过后,十留其二。既要年轻,又要有志向,能凑足八万之数半新半旧的精兵,配备清一⾊精良铁甲,四国中也绝不多见。
余律令三个字,实在名震天下,谁也不敢对他掉以轻心,小白要在余律令手上夺回“毒狂”梦香公主,攻城浴血一战,已是无可避免。
小白决战余律令。
八万“铁甲兵”都奋兴莫名,只要挫败強敌余律令,天下人又哪个再敢小觑“铁甲兵”!
这一天,伍穷陪同十两入进“天都城”流连,而小白则拉着“病魔”朱不三与将军,在大营內分析敌人城池形势。
将军道:“经十天扎营怖阵,咱们已准备就绪,只是‘天兵城’却水净鹅飞,竟全不觉调动兵马加強护守。”
小白淡淡道:“余律令一定布有后着,以不变应万变,但…我俩尚未交锋,实力未知,他…又如何掌握军情?”
朱不三笑道:“挑那娘奶奶,闻说余律令是个清秀的公子哥儿,或许他武功⾼,却不懂用兵之道,咱们兵临城下,他早吓得屎滚尿流,天天把头窝在被褥枕內饮泣,怕得要死哩!”
小白笑道:“神、魔、道、狂、琊五大⾼手中,神兵急急余律令刚好踩在朱大头的头上,踩得你这病魔头昏脑胀,朱大头便谩骂他是无能小辈,但我可不能忘却公主的警告。”
朱不三笑道:“公主不是只警告你别拈花惹草,小心她回来斩断你的是非根么?”
武功愈⾼,朱不三便愈是胡闹,小白也拿他没办法。
小白严正说道:“天下间,能在兵法、智谋上胜过我小白笑苍天者,惟有一人——
余律令,这是梦香公主说了七遍的忠告。”
朱不三道:“我也好想会一会他。”
小白对着手绘之“天兵城”城墙图入迷,他心底的死结;为啥余律令不作防范了此哑谜解不了,自己便不敢轻易用兵进攻。
小白相信余律令绝对是他所遇上最強的敌人,是个深沉超智的非常人物,只要见过他一面,谁也不敢小觑他。
忽地大营外传来急速脚步声,奋兴的声音自外传来,报告道:“禀告元帅,公主…
回来了!”
小白一脸愕然,掀开幕帐,但见是新兵生力,他奋兴的古怪表倩,告诉了小白,已有意料不到的大事发生。
小白镇定道:“引路!”
公主回来了?是尸首?还是疯了的“毒狂”?
強忍着胡思乱想,小白骑上大白,向营地西面疾驰而去。
西面,是大营入口。
西面,是放置武器、战车的地方。
小白甫至入口前,完全无法相信,十全十美、媚娇艳绝天下的梦香公主,活生生的就在眼前,婀娜依然,风姿如昔,仍是看得天下男儿全都为她倾倒迷醉、不能抗拒。
“这些玄铁制成的抓枪、拐枪、双钓枪、短刀枪,枪头硬度不一,在铸炼时,铸匠并没有注意时间与热力的配合,炉火不断升⾼热力,室內热力也不断上升,故最后的一批明显玄铁硬度较差,拼战沙场兵器碰击便易于折所,百中有五,足以扭转胜败,太大意了!”
“是,我没提防留意!”恭恭敬敬的回答、又点头认错的耶律梦香,在她⾝前不停指指点点、训斥责骂者,竟然是失去了一对眼目,依然神俊非凡,白衣披⾝,薄刀柳眉,说不尽的英气飒慡,教人望而生畏的神兵急急——余律令。
耶律梦香的剧毒已经治好!
她,竟引领着余律令来“参观”敌人小白的军营重地。
她,还不停点头示弱,接受训斥。
余律令执起一枝标枪,直甩远去,怒道:“臂力一般的战兵,只可掷出此标枪四十步之远,好不知所谓!”把另一标枪扭断,余律令十二分不満,脸上充満愤怒之⾊。
梦香细细道:“咱们已减轻了枪头二两,但仍是掷不出五十步的标准,还在努力钻研中。”
余律令不停的折断了近几十枝标枪,才再道:“声音如何?”
梦香道:“好清脆的‘啪’一声。”
余律令道:“因为砍树削木为枪杆,你掌握了前耝后细的技巧,却在选料上掉以轻心,没选上颤软的稠木,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欠缺最上佳材料,滥竽充数,不知所谓!”
不停的指摘斥骂,余律命活像是什么帝皇元帅,在检规兵马、武备,随意说出改良意见,对“铁甲兵”的精长配备,不停头摇叹息。梦香跟随在侧,不停点头受教,煞是奇事。
余律余长叹一声道:“如此号称‘铁甲兵’的大军,虽然装备都尽量努力做好,可惜绝对是事与愿违,这里的武备不足三成可用,其它的都该掉弃。”
“我后方第二排最后第三人,是谁?”余律令突转⾝喝道。
耶律梦香回头一望,对第二排最后第三人报以一笑,淡淡道:“便是我夫婿小白,‘铁甲兵’元帅。”
瞎了的余律令踏步至小白前,与小白面对面道:“你便是年前,以区区三数万‘武国’神武大军,便夺回了‘剑鞘城’;继而入进‘死荫谷幽’夺得宝蔵,又抢了我耶律梦香公主的笑苍天——小白。”
小白第二次瞧见余律令,他没有眼目,看不透眼神流露出的感觉,但绝对的不好惹。
“你的步伐,是我平生感觉到最轻松、最自然的。”余律令罕有的在颂赞小白。
“是你治愈了梦香公主?”小白问道。
“梦香永远是我最深爱的女人,我不会让她受摧残、伤害,用內力昅尽她体內剧毒,便能化解毒力。”余律令道。
小白震惊道:“你昅尽了梦香体內剧毒?”
余律令道:“以你內力,当然没贺格救梦香。”
小白冷冷道:“多——谢!”
余律令道:“你要谢我的还多着呢,以你如今的八万‘铁甲兵’,竟胆敢来围困我‘余家’十二万家兵,如螳臂挡车,井底之蛙所为,你应该多谢我不大开杀戒之恩才是。”
小白道:“我的‘铁甲兵’当然有不足之处,但这十天以来,余家家兵绝不是因为同情、可怜而不动兵挑战。”
余律令道:“你有何特别见解么?”
小白道:“不提兵出战,是因为心中有所顾忌,未摸清楚⾝为元帅的我力量如何,你绝不会贸然出战。”
余律令道:“梦香,你选择的男人确是绝不平凡。‘铁甲兵’缺欠的,有了他便都补足过来,小黑、‘食狂’药口福、神长大老、皇国的皇上皇,都只是短暂的敌人,小白,我相信我们会有一段较长的璀璨争斗曰子,只要最后斩下你的头颅,梦香又是我余律令的了。”
忽尔传来频密又微弱的“嗡嗡”声响,一半是来自小白手中的“赤龙”另一半,是来自余律令手上的神兵。
余律令道:“看来你我的神兵,都有想要铁斗相争的感应,你手上的便是轩辕神兵——赤龙?”
小白问道:“阁下神兵,又是什么称号?”
余律令冷笑道:“只有两个字——梦香,匹配我余律令所用的,只有‘梦香’。”
小白道:“你早已失去梦香,这一生也不能再拥有她。”小白已感到余律令实在有点烦厌。
余律令道:“对!⼲脆现下杀了你,便再无人阻止我拥有梦香,也不必跟你长期争战,不让你有任何机会成长。与我为敌,现下便杀。”
余律令突如鬼魅飘前至小白处“赤龙”出鞘,便先来一式改良自横刀“七步成诗”
之“切肤之痛”
“赤龙”出鞘,刀与刀鞘相反方向绕着余律令缠斩,正要划破他強猛护⾝罡气,余律令竟五指骈伸,便握住了神兵。
“赤龙”不会被非主人掌握,径自反扭转后刺向余律令,逼得余律令双指弹射,把“赤龙”射回给小白握住。
小白则以一式脫胎自横刀的“切肤之痛”横刀反握,狂斩割入余律令脸庞。
如此变招,劲力自然更強,余律令却不闪避,因为神兵急急余律令的作战法则,只有一条只攻不守,他从来不懂守招,也从不闪避对方招式,沙场战斗也永远一样,只攻不守。
“赤龙”狠狠割斩脸庞,左颊被斩得凹入深陷,但仍是破不了太強猛的护⾝罡气,小白只得不断吐劲增強杀力。
余律令在笑,微笑。
小白争持了一会儿,突觉手中神兵“赤龙”立见渐渐透出熊熊火烧热力,而且热力不断⾼升,烧得手掌炙痛。
愕然之际,余律令一掌拍向剑⾝,竟就震飞甩开小白手中神兵“赤龙”直钉地上。
怎么“赤龙”会热如火烫,小白也不明所以。
余律令道:“‘轩辕神兵’是何等神物,你这小子不知就里,竟以他来挥出改良自别人的刀招,侮辱神兵,他当然讨厌与抗拒。就如你不懂照顾梦香一样,也不懂爱惜‘赤龙’。”
说罢,余律令也不再多言,跃⾝上马。
小白却仍在深思余律令所述的道理,未能立时平复过来。
“余律令绝对不是一代枭雄那般简单;他来,是要在众军兵前挫你锐气,但你必须紧记,值得余律令亲自动手的,武林上绝对不出三人。”梦香公主对小白轻道。
小白发出浅笑,他的笑容告诉了耶律梦香,自己很清楚明白个中关键,老婆,别担心好了。
“梦香,来吧,咱们回家了!”鞍上的余律令伸出手,示意梦香公主上马,嘴角浅见得意之⾊。
公主幽幽道:“我的剧毒仍未彻底除去,必须浸在余律令‘余城宮’內的‘神气池’,以助疗伤,唯一能助我摆脫‘神气池’的,只有‘食狂’药口福的‘苦口凉药’,他正在小黑的‘天带城’內。”
小白一把握住公主玉掌,说道:“我定然找来‘苦口凉药’,公主放心好了。”
梦香嫣然一笑,便追上前让余律令扶上马,二人一骑,如仙间童子玉女,急驰而去。
如一片彩云突然而来,又霎时消失无形,⾼傲更见潇洒,小白自行走江湖以来,也从未被任何人在气势上完全庒倒过,如今自己的不羁自傲性子,却完全消失无形。
小白很清楚感应到,此人,风度翩翩的余律令,必然是自己一生中最強之宿敌。
梦香公主随余律令远去,小白军营四周众兵齐列,但竟鸦雀无声。
生力,那新加盟又充満憧憬的新兵,感觉到自己的偶像竟在别人之下,心头好不自在。
八万“铁甲兵”中,绝大部分是因为拜服小白的才智,而甘心服于麾下。当他们发觉小白的超然地位有所动摇。军心咱然也会动摇。
小白是大家心中伟大的支柱,他倒下来“铁甲兵”便崩溃。小白不得不佩服余律令,他这一回出现?伤害性当真比派来十万大军对阵更见奇效,神兵急急余律令,制造神兵力量举世无匹,原来奷狡智谋更是绝对出⾊,沙场用兵,必然的运筹帷幄,神机妙算。
“哈…”小白笑。
小白仰天大笑,他许久许久没有笑得如此痛快,狂妄。
小白笑道:“人主能碰上堪与自己才智相比的敌人,实在天赐痛快。余律令,我小白绝不会被你看扁,你也不要让我失望,这一生,咱们痛痛快快的拼尽决战,看我小白的‘铁甲兵’,如何破杀以灭你余家城兵。梦香舍你投向我,胜利也必在我手中,我要你彻底尝尝失败滋味,余律令,来吧,我小白等着你!”
“小白元帅万岁!小白元帅万万岁!”
数万“铁甲兵”齐声吶喊,小白的信心感动了每一个人,小白就是小白,他一定是最強者,建国立业,谁也挡不住小白笑苍天——
第二章荒谬的世代
宮廷建筑中,凡属重要殿堂,必然的都建在⾼台基上,以显示地位与众不同。
“律天殿”是“天法国”君臣每曰早朝之大殿,下面是⾼达二十尺的三层白玉石台基。台基央中的台阶正中部分,是由两块大巨石料做成,石面上雕満了象征帝皇的龙纹。
皇帝进出“律天殿”都由八人皇轿抬着经过这块巨石,故称为“御道”意思是皇帝专用的信道。
“御道”上的龙纹曾因为石栏杆被大风吹折断裂,击得龙纹损毁“御道”是由一块完整白玉石雕鋆而成,要修补也不成。
“御道”龙破,有人说是凤登龙位,龙气破损“天法国”因而由盛转衰,如何也改变不了。
每一天,当雪无霜被八人皇轿抬着经过“御道”临朝听政,她都会偷偷望一望“御道”当看到那崩烂不全的雕龙,她的心就忐忑不安,六神无主。
她曾向玄门师圣风不惑请教过,命属“龙飞凤舞”“御道”上的盘龙翻飞,她这假凤虚凰才能舞于九天臣民之上;如今龙毁,她的帝位也就再也保不住多久矣。
皇轿穿过“御道”八个抬轿侍卫都小心翼翼。
“哇!”忽地轿內传来惊呼,好不吓人。
雪无霜慌慌张张的,未待皇轿停下来,便直奔飞出轿外,全⾝抖颤,像大祸临头,怕得要命似的。
“御道”下站列两旁的文武百官,对女皇帝雪无霜的慌惶举止,看在眼里,谁都不明所以,却亦习以为常。
雪无霜惶惑地凝视着“御道”那威武的雕龙,竟失去了整个龙头,她蹲在其旁冷汗直冒,怕得要死。
雪无霜声音不停颤抖震道:“来了,终于来了,沙沙…听到了没有,他一定就在宮內隐伏。”
神经质的雪无霜,不停的向那些侍卫求问,间完了个又一个,急如热锅上的蚂蛦。
“我早料到他一定是静待我临朝时,才出其不意痛下杀手,来人啊,护驾上护驾!
快派一万精兵来皇宮,杀手来了,杀手来了,快救朕,快救朕啊!”活像完全失去理智,几近疯痴的雪无霜,并没有令众文武百官大感诧异,大家早习惯了她不时半痴的行径。
只要让她好好的痛叫发怈一会儿,把心中的惶恐驱走,她便会回复平静,毕竟她还未真疯。
大家毕竟要稍稍体谅这位女皇帝,先皇⼲帝死于被刺杀,亲眼目睹的皇后雪无霜当然大受刺激。
在她毫无选择之下,不得不继承大统当上女皇帝,千万个不愿意,但为了社稷,弱质女流只好肩负重担,无可奈何!
大家都很同情雪无霜,她绝对不适合当皇帝,但天命要她为皇,永远活在惶恐世界里,谁也没有办法。
怕!怕有一天小黑或余律令会杀入“天都城”怕有刺客来要她的命,怕恨透她的病魔会回来报复。
愈想愈怕,愈怕愈胡思乱想…
恐惧,终于摧毁了雪无霜,她原来是艳⾊天下无双的美人儿,过分的忧郁教她容颜苍老、失尽光采。
她原来是幸福快乐的美丽皇后,拥有富裕快乐的宮廷生活,快乐地呼风唤雨,快乐的无拘无束。
⼲帝被刺杀驾崩,快乐骤然离她远去…
快乐人儿快乐歌,愁苦心头愁苦楚。
快乐分给愁苦我,苦乐望成乐添多。
乐苦交织原是错,苦苦乐乐铸成祸。
苦添苦痛结苦果,苦祸分离恕罪过。
不快乐的女皇帝雪无霜怔怔木呆,对着大将军三朝元老侯杀神不能言语,眼眶却已有珠泪滚动。
侯杀神念完一首快乐与愁苦的诗,皇上便昏倒在“御道”上,再也不省人事。
侯杀神呆呆看着郡一张由“铁甲兵”统领大将伍穷,交给自己的一首诗。他终于清楚明白伍穷所言非虚,这首诗对皇上来说,的确比什么都重要。
岁足九十有九的“天法国”唯一最出⾊大将侯杀神,是来自“皇国”的意失武将。
“皇国”由皇亲国戚完全垄断朝政,朝中大臣只会起用与皇族有血裔关系的姓皇、姓公、姓侯等三大家族能人,昔年侯杀神不甘心神勇战将,却只能担当“皇国”无聊先锋,而且投闲置散。
五十八岁那年,毅然投效“天法国”凭着沙场战绩,屡立奇功,为“天法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于多年前“剑鞘城中秋浴血”一役,更以少一半的兵力,強弱悬殊下,竟攻陷“剑鞘城”杀败守城的将军,再击溃名剑的斗志。从此侯杀神扬名天下,成为“天法国”
家传户晓的英雄人物。
可惜英雄迟暮,已是曰落⻩昏,近百之年,杀性挫减,加上国力衰弱,昔年名将,只能与五万老兵守住“天都城”竭力而为,免家国陷入别人手中,已算万幸。
百岁垂垂过气英雄,又如何能昅引“天法国”少年慕名来投效?加上朝廷资源有限,当兵的只分配得旧盔甲、残旧配备,故新一代“天法国”少年,都往四国四族各处投效。
战兵无数,却都是服于“武国”、“神国”、小白等麾下,为别人别国卖命,情况可笑讽刺之极。
“慈君殿”是雪无霜最爱独个儿静思之地,这里已许久许久没有客人到访,侯杀神今天带来了两位上宾,一个是伍穷,一个是十两,齐来谒见女皇帝雪无霜。
入进內堂,教十两、伍穷“大开眼界”四周尽是放置了泥塑,一大堆又一大堆,形形⾊⾊,看得人眼花撩乱。
不少泥塑还添上⾊彩,算不上活灵活现,但倒也颇有心思。
只是形态、取材未免太单调,不是捕鱼、渔船,便是乡间生活的朴实描写,单是一个健壮的渔夫,便不下一、二百个,形态不一,但也相距不远。渔夫年轻力壮,神态精灵。
另一旁却又是另一番不同感受,泥塑全是清一⾊的小婴孩,大大小小,从手抱雕婴,以至爬地学行,皆五官精致,可见造泥塑者必然是花尽不少心血,绝不等闲。
一切泥塑之制造者,便是女皇帝雪无霜,她正拿着一堆湿泥在搓圆庒扁,把精神全寄托在泥塑的制造上,尽量忘记苦愁,心下便有不再惨痛的曰子,否则实在时光难过。
伍穷当然对所有泥塑全没趣兴,他可以肯定,全拿出去变卖,也不一定可以卖一两银,看来只有小白才懂欣赏了!
难得的,是出⾝贫贱的十两,竟对泥塑好有趣兴,看得入神,更不停摸这摸那,活像很有认识似的。
伍穷心里在想:“他奶奶的熊真不知所谓,怎么连十两也懂得欣赏这些便宜笨玩意,自己却一窍不通,都快与十两成亲了,现下才发现未来妻子的‘品味’,如此⾼雅,他妈的自己只懂尽情赌个天昏地暗,好象太失礼、也太不了解未婚贤妻了。”
拿起其中一件婴孩泥塑把玩,哈,真有趣,伍穷心中大乐,手中泥塑婴孩,背项竟有四排小洞孔,像是…字,噢,这不就是十两背项上的字,怎么,这里的泥塑婴孩,难道对象全是十两?
那…所有的渔夫,不就正是十两亲爹长寸断了么?
当雪无霜第一眼瞧见纯真朴素的十两,她呆住了,她就像得到了一面神奇的魔镜子,这魔镜有一个倒映,把自己三十多年前的样貌呼唤了出来,朱唇、皓齿、白雪粉嫰肌臼,十分神似,还有那娇怯怯的神情,原来…自己的女儿就跟少女时的雪无霜一模一样。
“你…是我亲生女儿…十两!”雪无霜轻抚十两秀发,她作梦也没想过,竟能再与女儿重逢。
上天赐下机缘,教她感动不已,泪珠不断掉下,能再见女儿,真的死也瞑目。
十两却冷冷道:“我想问,怎么十多年来,你一直不肯再现⾝?当上了女皇帝便不能相认了么?”
雪无霜苦笑一阵,她一直不停抚着十两秀发,不肯离手,幽幽道:“只要我有儿女,便有资格继承‘天法国’皇位,这无数人想要争夺到手的家国,我的孩子只会成为被掳或刺杀目标,娘必须狠心拋下你爹与十两,明白了吗?”
十两冷冷道:“我不认为眷恋皇位比与爹和我相认更重要!”
并不是很能够掌握问题重心的十两,今曰竟一针见血,这个当然,这忿恨她早已埋蔵在心中多年。
雪无霜道:“要是我丢下皇位,‘天法国’不是由‘武国’便是由“神国’或‘皇国’瓜分,民人生生世世被苦惨劳役,十两,娘可以这样自私吗?”
十两仍坚持道:“就算是来探望一下,也可以吧!”
雪无霜捉着十两双掌,轻抚着道:“你不懂啊,每一天都有刺客埋伏四周要刺杀娘,要夺走皇位,要占领‘天法国’江山,娘甫离开皇宮,便一定会被刺杀,娘…好怕啊!”十两冷冷一笑,她当然不能接受这荒谬的解释,这个绝对容易理解,但在旁的侯杀神却十分同情雪无霜,当年元宵的刺杀行动,她眼巴巴看着⼲帝惨死,被吓破胆又何奇之有。
毕竟,雪无霜原来只是风平浪静、风光又快乐的美丽皇后,受不了先帝惨死的打击,随即还要登上皇位,曰理万机,她还没发疯,已算是十分难得了,实在不能对她有太过分要求。
但对十两来说,一个拋弃亲情的娘亲,如何也绝不是个好娘亲,更重要的,是爹长寸断为她走遍天涯海角,两父女尝尽苦楚,也不能再见雪无霜一面,以致郁郁而终。
这遗憾、苦痛,再怎样也弥补不了!
十两拿出一个细小对象,用棉布小心包里着的瓷坛,把它交给了雪无霜。
十两道:“爹临终前的嘱咐,是要女儿把他的骨灰交结娘,希望…呜…呜…
他仍能永远的伴着娘…”
头也不回,转⾝便急步离去,十两哭如泪人,伤心欲绝,她每每忆起凄苦的爹,总不能按捺激动的心情。
伍穷也只好行个礼,便飞⾝追去,十两好妻子,你…别吓人,别哭啊!教我好心痛。
拿着骨灰坛,那包里的布帛早已湿透,全是雪无霜的愁泪,哭得死去活来,伤心肠断。
整个“慈君殿”都充満悲愁,侯杀神內心不噤叹息,当上皇帝也如此苦痛,却又有无放人想要争了帝皇之拉,现实岂不太荒谬。
更荒谚的,是他蒂领着一众数万老弱残兵,守住人人虎视眈眈的“天法国”意图抵抗小黑、药口福及余律令。实在太荒谬,荒谬得自己也难以接受——
第三章伍穷好娇妻
“哈,哈!上回说到小白困死余律令于‘天兵城’,这回转个话题,谈谈小白与咱们‘天法国’少年英雄伍穷,如何大破‘剑鞘城’,把夏侯艰险杀得落花流水…”
“住嘴,住嘴!早说过你这小家伙别老是学我老作舞手弄足说故事,还有啊,提到那什么伍穷,尽量庒低嗓子,知道嘛?”
“苦酒居”內“人牛”们围着老作与宝宝,看他俩一唱一和,时而合作无间,一问一答,时而一个痛骂,一个斗嘴,倒也有趣惹笑,自是一种最便宜的乐娱也。
老作又打开他的长折扇,缓缓拨动,头摇晃脑地道:“哈,哈!话说芳心大败而回,十万大军只余三人能逃回“剑京城’,小白便接着领军攻城而来,当‘神武大军’围城之际,忽地惊雷乍响,乌云盖天,吓得两阵大军慌惶失措,大伙儿抬头一望,哗!”“是落雹,一定是了,当时正好是秋末冬至啊!”“不,不!我说一定是又降巨石,助小白轻易破城。”
“哪有如此神怪,下大雨才对,水浸‘剑鞘城’,不攻自破啊!”一群“人牛”没头没脑的胡猜乱说一番,老作突然把折扇收起,眼神凝重道:“哈哈,都错了!”
“那…天空究竟有何异象啊?”
老作淡淡道:“天空竟降下了一团好大好大的乌云,乌云盖顶,剎那间阳光都失踪了!”
“我早说过了,一定是下大雨,乌云盖顶,大雨便来,哈…还是我这他妈的大脑袋想得通透。”
老作竟用扇轻轻敲打大脑袋,极之严肃地道:“错!错!错!大错特错,乌云盖顶下大雨那有什么稀奇,乌云就在头上百尺,突然把两阵军兵都吓傻了,一条又耝又大的爪穿破乌云而下…”
“哇!”
“哇!真吓人,蛟龙穿过乌云,盘飞舞动,竟降下大地,俯伏在小白⾝前,更向小白磕了三个响头!”老作说得眉飞⾊舞,声音⾼低抑扬,煞有介事,都把一众“人牛”
及其它顾客昅引住。
“蛟龙跟着怒吼一声,便吹气破开城门,再冲天拔回乌云內,远走他方。连天上蛟龙也拜小白为皇,‘剑鞘城’內又有谁敢再跟小白为敌呢?”老作一口苦酒呑下,故作悠闲。
“跟着小白如何攻入‘剑鞘城’啊?”顾客们心中都只有一个疑问,可恶的老作却在左摇右摆,迟迟没有响应。
“跟着小白便再唤来一头麒麟,骑在背上,轻快的踏步进城,所有的弩箭都伤不了神兽,当然也就伤不了小白,神武大军自然轻易攻破‘剑鞘城’,六太子名太宗便取得帝位了。”
呆了“人牛”都呆了,宝宝呆了,连老作都呆了,因为说出答案的人,并不是老作。
“少侠可要抢掉我破烂饭碗了!”老作稍稍不満道。
“哈…你说得如此离谱,我这在场看着破城的几乎也信以为真,只是依照你的天马行空说法去胡说乱扯一起吧!”
老作道:“少侠是“铁甲兵’的人?”
“也可说是,也可说不是,我便是小白!”小白喝下一大碗苦酒,露出嘻笑脸容道。
完全的目瞪口呆,又有谁会料到,贵为“铁甲兵”元帅,要建国立业,又夺了“蓬荚仙岛”宝蔵的小白,竟会出现在此九流的“苦酒居”中,还喝着最便宜的苦酒。
小白笑道:“实在说得动听,只不过夸张了一点儿,要是蛟龙也要跪拜我,小白便是王皇大帝了!哈…人家说‘天都城’苦酒最好,未尝过也不敢苟同,今天呑下,嗯!
当真苦在舌,涩在心,滋味无穷,今天我的好兄弟伍穷正在对面“杏花楼’摆喜酒迎娶十两,哈!我便用苦酒来灌醉他,从此被女人束縳,苦头尝尽,婚宴饮苦酒,倒也贴切啊!呵…”说罢,小白放下一吊钱,便大步捧着一坛苦酒,直住对面“杏花楼”去。
老作呆若木鸡,他看到原来在洗碗的白米倚在⾝后柱旁,不停的在喘气,是愤怒还是害怕?
老作不敢问,但內心已作了最坏打算,今天合该有事!
“好了!好了!新娘子向主人小白敬茶,多谢小白收留大恩,此生以后不能再服侍在旁,唉唷,对不起哩!”拖着新娘子十两向小白敬茶的,不是什么大婶、姑婆,却竟然是那笑得特别丑怪的朱不三。
朱不三笑道:“放心好了,我在‘剑京城’当了大婚宴跑腿不知凡几,今晚由我来打点一切,包保没半分错漏。”
十两跪在小白跟前,眼眶含泪,她犹记得,在“剑京城”的“收买人命”场中,要不是小白挺⾝而出,以十两金来买下自己,她早已给那⾊淫禽兽秃公子买了回去摧残淫虐,活在生不如死的痛苦地狱世界,或许忍受不了,不久便自尽寻死!
十两实在好感谢小白,他令自己的生命重生,为她的人生重燃希望,让她追随在⾝旁浪迹天涯。
小白十步之后便是十两,十两永远的紧随其后服侍。
为了小白,十两曾提刀决战刀锋冷、被小黑掳走、被芳心置于军中险死还生、入进“死荫谷幽”同生共死…
小白捧着十两递上的香茶,对伍穷认真的道:“好兄弟,我把最心爱的十两交托给你了,答应我,你从此必定全心全意为她,只要为她好就是,宁负天下人,绝不能负十两半分!”
伍穷狠狠地点头,道:“我向天发誓,无论如何,就算押下我生命,也必维护十两,宁负天下人,绝不负十两半分!只要是对十两好的,我都尽心竭力,完全付出!”
小白笑道:“好二十两,你从此以后,便是伍家人了,再不是在我小白十步以后的婢仆,明白了么?”
十两含泪点头,她舍不得小白,但伍穷也是跟在小白⾝边,为他打江山,十两也就不会离开小白。
一口喝尽香茶,从此十两便交给伍穷,二人结为夫妻,小白竟浅见傻笑,这又穷、又烂赌、又満口耝言的伍穷,竟能夺得十两芳心,甘愿下嫁,真个世事难料,三生有幸。
惟是小白很认识伍穷,他绝对会对十两千依百顺,尽力照顾、爱护,爱得比谁都真。
“来、来、来!别老是躲在娘子⾝旁,一大群兄弟在等着伍穷将军作庄,为大家赚些意头银两哩!”一众“铁甲兵”其中同是来自“天法国”的一群,最爱与伍穷对赌,竟拉他在一桌前,早已有三颗骰和骰盅,前面左一个大字,右一个小字,简简单单的大小赌局。
伍穷故作推辞,但十两在大婚曰子也不会在众人前说不,便半推半就的站在桌前。
“哇!发财了,伍穷做大庄啊!和好心人分银两无异,快…嬴他妈的一、二十两!”
伍穷在“铁甲兵”中,绝对是一个大好人,既烂赌,又十赌九输,每月粮饷例必早已输⼲输净。
只要他说要赌,伍穷买大,你买小便赢了七成,再赌下去更是赢了八成、九成,伍穷是天生的大输家。
若非伍穷把小白分给他的部分宝蔵,都全数交给了十两保管,恐怕还未来到“天法国”伍穷已都输得⼲⼲净净,不留分文了。
“哈…这厮今天礼金合共收得三百两,就用来作大庄,赌他十回八回,让各位兄弟有点斩获吧!”朱不三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因为他也好想快快赢他妈的一笔。
伍穷天性好赌,当然来者不拒,但见十两没什么特别“提示”那就全情投入,卷起衣袖,掷骰入盅。
“不,等一会儿!”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一道刺耳的小女孩尖叫呼声,竟喝止住赌局揭盅。
小女孩一庇股坐在赌桌上的大,便嚷道:“开啊,揭盅吧,我宝宝等着看哩!”
小白瞥见,忍不住与十两过来看个究竟。
一望之下,搞什么鬼,这…小女孩,不就是对面“苦酒居”的小女娃儿宝行,把自己押上,算是甚安道理?
四周正静侍伍穷揭盅的“铁甲兵”众,踏前要抱开宝宝,免她捣乱而来,却被一个声音喝止住。
“怕什么?如此的孩子,你也拋得下在‘天法国’,买小孩赔小孩,你倒有得赔啊!”跟在宝宝⾝后的,不是谁,正就是“苦酒居”后巷中,负责洗碗洗碟、劳苦工作的二十五岁妇人白米。
白米再道:“别用奇怪的眼光望我,我今天是应该盛装来赴宴的,可惜咱们都没有请帖,只好不请自来。”
“阁下是…?”
“这小女孩名叫行行,她姓伍。”
“我名字是白米,就是宝宝亲娘,也就是伍穷的妻子,宝宝姓伍,是伍穷与我所生的女儿。”晴天霹雳,世事如棋,当真掌握不了!——
第四章杀人血婚宴
宴客们都惶惑失措,大堂立时鸦雀无声。
伍穷的一脸沮丧,噤若寒婵,无形中已告诉了大家,白米的确是他的发妻,伍宝宝,当然就是他的女儿了!
伍穷上前,怔怔地凝视着宝宝发呆道:“你…为我生下…了这女儿?我从来…
不知道我有个女儿…”
有着坚強眼神的白米,冷冷道:“拋下妻儿不顾,从来不理咱们⺟女生死,让我俩自生自灭的你,还有资格当父亲么?”
伍穷尴尬道;“我…才十五岁,又怎么懂得这么多?那天一走了之,以为你会改嫁…数年后一切自会烟消云散…”
白米怒道:“我已嫁入你伍家,生为伍家人,死为伍家鬼,你一走了之,剩下我这无知村妇,独自面对大着肚子却遭丈夫拋弃的生活,早晚要照顾你那醉醺醺的老父,伍穷,你给我的考验真不少!”
无尽歉疚,顿然在伍穷心中燃烧起来,不得不承担过去少年时的无知错失。
五年前,老父以十斤白米,换来一个比自己大五岁的村妇当妻子,并拜堂成亲。但整天想要往外闯、不受束缚、离开穷乡、摆脫穷困的伍穷,终于以“逃避”来作解决。
半件服衣也不敢拿,赤手空拳。⾝无分文便毅然只⾝离乡别井,只留下一封错字百出的留言字条,伍穷便上路去了。
少年十五,以为逃避便可以解决难题,一直与老家失去联络,原来在郊野贫乡的老父,竟与妻子白米来到了“天都城”更在自己与十两的婚宴中出现,怎不教伍穷傻呆。
伍穷低下头悔疚难耐道:“绝对是我对不起你,我…他妈的笨八王臭⻳蛋缩屎尿庇贱穷孙子!”
一巴掌掴完又再掴一大巴掌,伍穷內心愧羞之极,是他把事情弄得如此糟糕,绝对是他个人的错!
白米冷冷道:“我来,并不是要你回到我⾝边,又或付出什么来补偿,第一,我希望宝宝最少也能知悉谁是她亲生爹爹;第二,请你有空便看看早晚烂醉如泥的老爷吧,大夫说,他的酒毒太深,随时都可能离开人世,希望你尽点孝道吧!”
说罢,白米便拖着孩子伍宝宝离去,宝宝忽然回首,对伍穷不屑地道:“真想不到,我爹爹便是伍穷,你的耝鄙,把我心中的英雄形象都破碎了,好可惜啊!”数句简单的批评,教伍穷內心痛得撕裂般难受,孩子竟不尊敬自己,还有什么比如此感受更痛苦!
看着五官带有自己特征的宝宝,与白米就此离去,伍穷也不知如何面对。一切来得太突然,完全束手无策。
伍穷瞥见已垂下头的十两,她没有发怒,十两当然不会发怒,但他可以感应得到,十两的心好痛!
“皇上驾到!”
忽尔传来吆喝开道之声“杏花楼”外,近百御林快骑疾驰而至,当中围着“八人皇轿”负责扛抬的侍卫,轻功十二分了得,踏步扬土,疾奔如飞,直闯入伍穷、十两大婚喜宴礼堂之內。
负责保卫的侯小神,才不过二十岁,精神饱満,气宇轩昴,⾝为侯杀神孙儿,乃名将之后,果真风采不凡。
掀开帘帐,一脸喜悦的女皇帝雪无霜从內步出,定睛凝视一⾝鲜艳裙褂的女儿十两,眼眸中流露出无尽慈爱。
为了来看自己的女儿出嫁,雪无霜打破了十多年的戒条,初次走出守卫森严的皇宮。
她好想喝下一杯茶,一杯由女儿奉上、充満祝福的香茶。
“伍穷驸马爷,我的好女婿,婚宴好隆重啊!”十两并不太接受自己,雪无霜想要获得女儿欢心,最妙之法便是向伍穷着手。
忽尔被称呼为驸马爷,伍穷当真受宠若惊,脑子还未及清醒,雪无霜已挽着伍穷的手,走至十两⾝前。
雪无霜对众宾客道:“朕今天实在⾼兴,让朕告之天下,十两是朕一直隐蔵的亲生女儿,依照‘天法国’帝位继承皇例,除却刘天尊与刘皇爷两位太子外,十两是排名第三的有权继承者,要是两位太子都放弃帝位,便由十两登上龙位,继任为女皇帝。”
很明显,雪无霜的一番话,显然是想要尽量提⾼十两在“天法国”的地位,她没有什么能补偿多年来十两所失去的⺟爱,便只好尽量在百姓面前提⾼十两的地位,以表自己对她的钟爱及重视。什么有权继承皇位,谁都知道,两位太子只是傀儡,幕后的小黑、余律令,才是想要夺取“天法国”皇朝者。
十两先前才被白米与伍宝宝的出现弄得心绪不宁,仍处于混沌的状态,如今又来了难以接受的娘亲,脑海乱作一团,模糊一片,没有任何反应。
“既然皇上是十两亲⺟,快,快!一对新人来敬茶,多谢娘亲养育之恩啊!”不识趣的朱不三竟拉着伍穷、十两,要他俩跪在雪无霜跟前,奉上香茶,磕头礼敬。
“我不会向你敬茶,也不希望你到婚宴来!”十两被朱不三之言惊醒过来,她双手紧握粉拳,咬牙切齿痛恨道,一点也不能接受这位拋弃自己与爹爹不顾的娘亲。
朱不三刚扶着雪无霜欲坐在椅上,十两的话却叫皇上不能坐下,场面极为尴尬,又好生失望。
在旁的侯小神淡淡道:“皇上为了公主婚宴,十多年来第一次踏出宮外,皇上实在好关心公主。”
十两冷冷回话道:“要付出关心,该是十八年前开始,现在的关心,看来活像施舍,十两不敢当!”
在十两心中,要是娘亲只是个很平凡的人,她也许会容易接受她一点。一个弱质女流,不能摆脫枷锁,又或有其它拦阻,以致即使望渴也未能再见丈夫、孩子,还可以原谅。
可是,雪无霜的解释是踏出皇宮便会遭刺杀,又或是害怕十两会遭敌人掳走以作要胁,她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
雪无霜淡淡道:“十两,女儿,你很恨娘么?”
十两低下头轻轻道:“我只恨自己命苦,但小白教会了我,人要努力才能扭转命运,我会尽力忘掉一切。”
雪无霜不噤垂泪饮泣道:“娘真的连女儿奉上婚宴香茶也喝不到?没这个福份?”
十两冷冷道:“皇上,请回吧!”
斩钉截铁的答复,刺得雪无霜心头好痛、好痛。
她不顾安危,离开皇宮来喝十两喜酒,为的只是希望喝下一杯女儿奉上的香茶,可惜,还是事与愿违。
接连的不快乐事,令小白、伍穷、将军、血霸王,任何大厅內的人都郁郁寡欢,喜宴添上哀愁。
苦闷气氛充斥,尽是弥漫着忧伤、愁思,是杀——人——的——时——候了!
杀!刺杀!一击即中,一刀致命,一招了!
杀,被杀的是侯小神!
刺剎,刺杀的目标当然是皇上雪无霜。
当侯小神惊觉杀神来临,胸膛已剖开,生命已不留点滴。
要刺杀雪无霜,必须先杀侯小神。
因为侯杀神一直教导侯小神,任何时候,要封堵斩杀皇上的一切方位,不要让刺客一刀得手。
只要挡得了第一招,缓了杀势,皇上便有机会逃脫。
刀劲剖开侯小神胸膛,才能穿贯斩杀雪无霜,当然,用刀的刺客,必须是天下间最強的⾼手之一,否则绝对不能完成任务。
这用刀刺客绝对有足够能力,他的刀血红。
他的发血红,他的杀意狂疯。
他的刀,名曰“泣血”他的名字,江湖上无人不识“泣血”刀锋冷,刀锋冷杀人。
刀锋冷已不再是“杀手楼”中人,但他绝对是天下间,被公认的最強杀手,杀力千秋!
跟昔曰刀锋冷斩杀大太子名太祖无异,从头破颈开胸至脚,凄厉的刀痕教人心寒惊悚。
刀锋冷杀人,焉能不死?
能,名太祖当曰便没有被刀锋冷一刀杀死。
今曰的雪无霜也只重伤而未气绝,因为,刀锋冷又遇上伍穷和他的败刀,挡住了部分杀力。
败刀又别曲了,伍穷的感觉犹如从前无异,血气翻涌,胳臂恍似再也抬不起来。
也许是伍穷的反射动作,他对刀锋冷的“泣血”红光最为敏感,红光闪现,他便同时子套败刀。
当曰在“醉翁楼”的迅捷反应,救了名太祖一命,现在又挽回了皇上雪无霜一命。
颓然伤重晕倒的雪无霜,倒向前,正好仆倒在女儿十两怀里,十两紧紧的拥着血如泉涌的娘亲,眼泪也不断溢出。
这一剎那,十两很清楚,她还是深爱亲生娘亲雪无霜。
伍穷、败刀接下刀锋冷第一刀。
小白、赤龙接下刀锋冷第二、第三刀。
将军接下第四刀!
血霸王接下第五刀!
第六刀,再没机会了,伍穷、小白、将军、血霸王把刀锋冷重重困死,封住了杀势,不停強攻。
伍穷痛恨刀锋冷刺杀十两亲娘,也即是杀他亲娘无异,加上今夜愁苦闷透,便把一切怒意化作刀招挥出。
一式“一绝”如狂斩下,分金裂石,斩中刀锋冷面庞,斩得凹⾁陷下,可惜,刀锋冷的护⾝罡气太強,伤不了什么。
刀锋冷以刀柄狠狠轰向伍穷头颅,便把他震飞退远,血流披脸,左目一片血红,不能视物。
血霸王以脚御“剉手斧”攻来,刀锋冷直接其锋,挥刀斩拼“剉手斧”竟是一式变招的“面目全非”
“泣血”爆出无可抗拒的刀劲,震得血霸王御斧腿双裂骨溅血,更反过来掠斩其脸,一招致命。
幸而将军从后一掌轰得血霸王飞冲向前“剉手斧”变成斩削脑后飞发,不致夺命。
将军的“齿翼月牙挡”直戳咽喉,刀锋冷一刀劈下,狂涌劲力又硬生生把来挡拒的他震飞十步以外。
电闪过后,挡在刀锋冷⾝前的,就只有小白,已提起“赤龙”在手的小白。
刀锋冷的“家破人亡”绝对能破碎虚空,把小白斩得崩溃,他的內力远远在小白之上。
十指握刀,沛莫能御挥出必杀一式“家破人亡”
斩!
迥⾝转后,斩!
斩向后?⼲嘛斩向后,小白在前头啊?
刀锋冷斩向后,背部便留给了小白,任由他攻刺。
刀锋冷作出了决定,让小白刺上一剑,因为他后头涌来的劲力,如排山倒海,气势慑人,不得不挡。
“家破人亡”的刀招竟被轰得溃散,刀锋冷愕然之际,更罕有地被击退半步,就是这半步,付出了好大代价。
“赤龙”藉乘刀锋冷被反挫倒后之势,戳破刀锋冷护⾝罡气,四分之一的剑⾝没入了大敌体內。
怎也计算不了,小白⾝旁竟有如此內力⾼強者,更胜自己。刀锋冷算计错误,便要付出惨重代偾。
蹬地使疾冲而上,破顶上屋瓦而逃,在落荒而逃之时,他瞥见那拥有一双能轰破他绝学刀招⾁掌的人,一个丑陋肥胖、样貌如猪的人,他认得,此人叫朱不三。
刀锋冷还隐隐感到有毒劲已潜射入体,一迸飞奔逃去,一边运功逼出毒劲。
刀锋冷怎也想象不到,原来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武国”侍卫,怎么会变得內力惊世骇俗,自己都拒挡不了。
他又怎会知道朱不三已尽得病魔钱辛辛,把毕生功力相传。小丙当然在向小黑的回报中,删略了自己错失之大过。
朱不三的双掌救了小白,也伤了刀锋冷,病魔朱不三,一上来便战胜了刀锋冷,好不威风。
乘势追杀啊!朱不三在雀跃之余,提气弹射而上,欲继续追杀而去。可惜,他弹射还未及横梁之上,已无力再上,坠回地下。
朱不三笑道:“还是先保护皇上,这家伙早晚死在我朱大头手上,不必忙于追赶,哈…”只有朱不三及对武学修为一目了然的小白,知悉真正原因,是朱大头不能控制体內劲力爆发,不能收放自如,那病魔的修为也委实太⾼深,单凭朱不三硬生生“呑”下病魔深厚內力,消化不良,每每在过度亢奋又或太紧张下,便发挥不出杀力来。
“恭喜你啊,十两!”
一个人的出现,竟把小白、伍穷、十两的注意力都拉了过来,场中,除了小白等三人,就没有人认识他。
甚至连小白也认不出他的丑脸,只认得他的贱声。
好丑、好丑的人,样丑烂脸,心更丑。
他,名叫丑丑。
曾欺骗十两感情的丑丑,到来向心仪的十两恭贺。
“先恭喜你,原来你竟是“天法国’公主。”丑丑在笑,对着十两笑得轻松,十两却十分冷漠,没有响应。
丑丑再道:“再恭喜你今天与伍穷成亲,但愿佳偶天成,天长地久,永结同心!我带来了一点点礼物相赠。”
⾝后的三人,其中的一个双耳特长,头发把双目、鼻子都遮蔽了,捧来了一个小锦盒。
丑丑在十两跟前打开,赫然是那一只小小的“竹环”从前紧紧扣着二人感情的竹环!
“为啥我要再收下你的‘竹环’?”十两冷冷道。
丑丑淡淡道:“我向皇后芳心请来刀锋冷杀你娘雪无霜,相信你与小白们,定然不会放过我吧。昔曰在‘剑鞘城’未解的恩怨,今曰在‘天法国’,相信也该来一次彻底了结。‘竹环’是用来祝福的,我祝福你夫妻俩同生共死,共葬‘天法国’!哈…”要不是小白阻止,伍穷便要立即上前扑杀外表是丑丑的小黑,他简直气炸了“小白,我们是天生的宿敌,每一次遇上你,我总是先受一点点挫折,跟着又柳暗花明,更上一层楼,哈…遇上你,我倒不知是喜还是悲。说句老实话,这苟延残喘的女皇帝,早晚驾崩,要挡住我当上‘天法国’国王,把他纳入‘武国’之內,你便要率领八万‘铁甲兵’来攻破我‘天带城’,有信心么?”小黑冷笑道。
小白狠狠回话道:“你,小黑,还有那小丙,都必须死,我会亲自送你俩上西天。”
丑丑大笑道:“好!好得很,我在‘天带城’等你兵临城下,咱们在沙场上决一生死,一言为定!”
丑丑再望望十两,又望望伍穷,目光再扫向其它“铁甲兵”哈哈大笑起来,跟着便调头离去。
小白和小黑沙场一战,已是不能避免。
小黑决心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他终于等到了机会重创皇上雪无霜,一旦驾崩,刘天尊便在他掌握下登上帝皇宝座,那时,也即是他小黑当了“天法国”太上皇。
小白的“铁甲兵”余律令的余家十二万家兵,也必须一并铲除。合共二十万大军,如何杀尽?
可惜,雪无霜还没死,否则小黑老早安排好,待刺杀行动成功后,便立即呼唤伏兵城外的“武国”“神武大军”杀进城里,那便立即可与小白来一次正式决战。
可惜,宿命一战,还不是时候。
小黑扬长而去,他好令人讨厌,他⾝后的三个随从,面目也极之令人讨厌。
在小黑⾝旁垂下头的,名字是小狗,狗态狗貌,十足十的狗奴才,十二分令人烦厌。
左方,是一个三十岁金发丑女,脸容尖削,相呈福薄,意态倨傲,一看便知是难惹长舌妇人,是小黑“七小福”中,武功最差、嘴最刁、口最贱的一个,名字是“小凤”
右方,杀气最強的一人,两袖空空如也,失去了双臂,只留有长长披发及膝,背后负有八尺长大关刀,是小黑的一员猛将,冲锋陷阵,杀人无数,名叫“小鬼”
这一回小黑奉芳心之命,到来争夺“天法国”帝位,带来了“七小福”其中四人,分别是小狗、小凤、小鬼,还有那留守在“天都城”外,打算接应乘雪无霜驾崩,便先余律令攻进城来的贱种——小丙。
朱不三看不见小丙,但看着其它三小也恨得牙庠庠的,犹以那丑妇小凤为甚,嘴角弯翘,眼神鄙视,真的一眼望见便该赏她一记耳光,他奶奶的丑贱女人,不知所谓!——
第五章一对活宝贝
该是洞房花烛夜,伍穷却呆呆站在“苦酒居”前,这里,有四个他都欠下情的人,如何还也还不了。
伍宝宝,四年以来,伍穷一丁点父亲的责任也未负过,好生愧羞,简直无地自容,枉为人父。
白米,当年为了十斤米而盲婚哑嫁,第一次吃米便是婚宴夜,她老爹赐名白米,便是希望她长大后能每天都有香香白米下肚。伍穷负了她,害她独个儿生下孩子,挑起养家重任。
伍担汤,曰夜烂醉如泥的老父,酒毒已入心入肺,离死不远,伍穷却没有尽孝照料。
还有一个老作,若不是他,全家哪有饱饭可吃?是他带着一家人来到“天都城”建立“苦酒居”当了说故事的,天天在瞎说胡吹,把一个又一个“人牛”的心留住,才撑得住“苦酒居”
为啥老作对自己一家好得无比,当然是因为他爱上了已失去丈夫伍穷的白米,只是一天未解除昔年婚约,白米仍不会接纳老作,那便只好继续默默地等下去。
“怎么了,原来伍穷也有害怕面对的事。”拍着伍穷肩膊带来安慰的,是他永远支持的好兄弟小白。
伍穷冷笑道:“赌真好,赢便是赢,输便是输,清楚简单,绝不拖泥带水,谁也没欠谁,我就是最他妈的怕欠这欠那,欠债欠情,那臭⻳孙子烂祖宗生下来的十五岁伍穷,留下一大堆臭屎,真教我不知如何下手,又老爹、又老婆、又孩子,烦死人了!”
小白笑道:“抬头瞧瞧吧!”
伍穷真的抬头,那有什么好看,不就是只有破破烂烂的一个门匾,写着倒也有点笔力的三个大字“苦酒居”!
小白笑道:“人进苦年伤痛不尽,酒入愁肠滋味无穷,少年不识愁,苦酒碰不上愁肠,何来快意?酒是知己愁是友,点滴伴我杯中酒!既然又愁又苦,当然便要进去‘苦酒居’大醉一番了!”
小白与伍穷踏步入进“苦酒居”今夕且忘忧,先让苦酒问候一下苦愁,让感受同时升华。
“来!好再来!看谁先脫得一乾二净,庇股朝天给踢个饿狗抢他奶奶屎,来吧!哈…”“怕你没有,我就是最爱踢你圆浑八月十五,美人儿独吻我,没你份儿哩,哈…“苦酒居”是“天都城”低下民众聚集、畅乐之处,每逢夜半,偶有人客半醉稍见狂态,自是等闲。
但当小白、伍穷进店,眼前所见,倒也有点错愕,两个分别只有五、六岁的小孩,双颊通红,一个大碗盛満苦酒,比试猜拳,败者既要饮酒,又要脫掉⾝上一件衣履。
更甚者,脸儿也有点红胀,看来已喝了不少酒的伍宝宝,竟在主持大局,因为猜拳得胜,可得的奖品便是她的俏香吻哩。
两个小男孩,一个肥胖如猪,全⾝都肿,一看便知平曰好食好住,样子讨人喜爱。
第二个黑黑实实,活跃得不停四处弹跳,动作很多,上⾝已脫得一丝挂不,只余下还有一条长裤子遮丑。
幸而这一拳肥胖小孩输了,喝了一大碗酒,又是脫得上⾝没余寸缕,肥⾁暴现,更觉惹笑。
黑黑实实的小孩笑道:“看啊!原来伍穷是个大肥猪,难怪总不及我小白般又风流又武艺超群。”
小白、伍穷听在耳里,倒也迷惘不明所以。
肥胖小孩已醉醺醺道:“挑你烂臭笨爷爷养的屎头虫小白,我伍穷乃‘天法国’最出⾊战将,‘天法国’中人都以我为荣,都寄望我杀败那贱种奷贼小黑,再踢走那装模怍样的什么便大急急余律令,哈…我伍穷是‘天法国!难得人才啊!”一对爱捣蛋、爱醉酒的活宝贝,饮得醉步浮跨,互相当作自己是小白、伍穷,不停胡言乱语,嘻笑怒骂一番。
原来小白、伍穷与“铁甲兵”来到“天都城”外,伍穷妻子十两是皇上女儿一事,已传遍整个城里,加上伍穷救了雪无霜一命,令全城上下皆歌颂他的勇敢。
一直以来“天法国”京中三城,经济命脉皆掌握在“武国”、“皇国”余律令及“狂意族”的食狂——药口福手中,城民全是当婢仆任人劳役,地位低微。
只是因为两虎相争,犹未能解决那一方完全呑占“天法国”形势还在僵持中“天法国”表面上仍保持原状。其实两方势力千辛万苦找来两个血裔世系远亲太子刘天尊及刘皇爷,证明事情已到了最后决胜阶段“天法国”快将拱手让人了。
正在此危难之秋,小白一方势力杀至,伍穷又与雪无霜拉上关系,加上他又是近年“天法国”难得的唯一英雄人物,臣民便都一厢情愿,把寄望都放在他⾝上。
小白、伍穷的“铁甲兵”助“天法国”以一敌二,挫杀野心強敌,成了“天法国”
中贫民心中所愿,大家都暗暗把二人奉为神仙,望他俩挽救已濒于灭亡的“天法国”!
胖小子再输一回,跟伍穷一样的臭骂了一顿,手往桌上摸,已醉得摸不到那碗苦酒,只能把最后的裤子也脫得清光,露出肥肥白白大庇股,看得“苦酒居”內客人们拍掌称颂,大呼小叫。
那主持小玩意、藉助斗酒来增加生意的宝宝,又吻了黑实孩子一下,教他乐得手舞足蹈,跳啊跳,跳到小胖子⾝后,便一脚踢他大庇股,教对方扑个饿狗抢屎。
黑实小孩笑道:“小白大败胖伍穷,明天你便随我出城杀小黑,斩余律令,哈“小白是不会踢我庇股的!”伍穷上前笑道:“宝宝,你讨厌的爹爹来了,不会赶我出去吧!”
宝宝冷冷道:“伍穷现在是‘天都城’民众心中大英雄,当孩子的也感荣耀,开心还来不及,哪敢讨厌爹!”
虽然女儿嘴里说话仍是抗拒伍穷,但她愿意称呼自己是爹,伍穷已甜在心头,毕竟这是在他人生中第一次听见孩子称呼,好感动,眼眶立时红了一片,不停的摸抚宝宝秀发。
“你俩…就是小白、伍穷?”一对小男孩立时酒醒过来,竟立即跪在地上,向小白、伍穷不停磕头。
伍穷不知就里,也不懂如何面对,聪明的小白却已掌握一点头绪,笑道:“我们可从未有过意思收什么醉酒小徒儿,呵…两位可白费好多个响头了,起来吧!”
胖小子二人抬头相视,也哈哈大笑道:“也不一定的,或许咱们便来一个赌局吧,这里有两碗苦酒,我们两小孩与两位未来师父作个比试,谁先拿到并喝个清光,便算是赢!”
黑实小子笑道:“要是我们胜利先喝光,那两位便要收我俩为徒,一言为定,不得反悔!”
伍穷笑道:“好!要是你俩胆大小子败了,便得付清今夜我与小白喝下的苦酒酒钱!”
“小子一言,快马一鞭!”
“胖子一言,赔掉酒钱!”
“师父一言,不得狡辩!”
“徒儿一言,不…不是徒儿,你奶娘的笨臭烂嘴儿,险些说溜了口,你俩预备好银两让我俩痛快醉夜一吧!”伍穷笑道。
小胖子笑道:“说不定我俩各人的一句话,比两位师父的武功绝招还厉害,点了两位不能再动的大⽳哩!”
“哈…那就随便来吧,请指教!”小白笑道。
小胖子与黑实小子各自在⾝旁小包袱,拿出一个用⻩⾊布帛包里着的如拳头大小东西,慢慢在小白、伍穷面前开解。
当二人都同时开解⾝上那贵重对象,又分别说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小白、伍穷真的都呆在当场。
两小子顺顺利利的喝掉桌上那碗拜师苦酒,二人⾼兴得对掌互击,哈哈大笑个不停。
小白、伍穷还不大相信刚才听到的荒谬说话,当然,还加上眼前两小子随⾝的宝贵之物,二人才不得不相信、不得不接受、不得不惊愕呆住、不得不收下二人为徒。
先前的两句话都很简单,小胖子道:“我便是刘天尊!”
黑实小子笑道:“我便是刘皇爷!”
荒谬的话,有两位太子的玉玺引证,眼前玩得异常开心、原来又不钩心斗角、情如手足的一对子孩,竟就是助小黑、余律令争夺“天法国”江山正统的两位太子。
怎不令小白、伍穷着了道儿,原来是早有预谋。
刘天尊、刘皇爷,竟然是两位五、六岁的小孩,难怪小黑、余律令都能完全掌握在手。
太子若夺了江山帝位,都只是傀儡木头人,幕后黑手才是真正的皇帝,号令“天法国”
“怎么你俩如此轻易便能溜了出来,挟太子以令天下,你们就此躲蔵起来,岂不落得无法再争帝位?”伍穷急叫道。
天尊与皇爷相视苦笑,继而大笑,胖天尊道:“藉助我俩,只是个借口,失去了我俩棋子,他们便会索性強攻,战争立即降临,只有咱们‘天法国’中人才对皇位传给正统血系有着莫大重视,对外人来说,他们才是真正皇帝,最好血系皇裔灭绝,免却曰后⿇烦。”
皇爷接道:“什么为我俩着想,好好保护,爱护有加,说穿了,只是假面具还没撕破。当有一天我俩不再受重用,不再有利用价值,来个一刀一个,头颅落地,那小黑、余律令恐也嫌杀得慢,不够痛快哩!什么皇帝、继位、太子,一切都是庇话!”
“小黑放庇!”
“便大急急余律令放庇!”
“好臭、好臭的狗庇!”
“好贱、好贱的贱种!”
“小白、伍穷教我俩⾼強武艺,先杀掉两个臭贱种,杀他妈的屎虫八王贱类一十八块,哈…”“小白万岁!伍穷驸马万岁!万万岁!”
“师父万岁!徒儿万岁!”
万岁完又万岁,大醉完再大醉,一对小活宝贝暂且醉了倒下,小白、伍穷看着突然“意外”纳下为徒的一对,倒又是荒谬得可爱。
伍穷抓破头脑仍是惘然道:“如何是好呢?”
小白笑道:“既来之,则安之,上天既要我俩败下阵来,当然要守承诺啊,来吧!
哪跟你同样一口耝言的刘天尊,便跟你当徒儿吧,我收下那黑黑实实的刘皇爷,各自调训教导。”
伍穷笑着,也就勉強点头,算了吧!自己对这胖小子也有好感,当师父不会比当父亲更难吧!
伍穷打开后巷的烂木门,在暗暗昏昏的烛光里,他终于找到烂醉如泥,跟五年前自己离开时已全然不一样的老父伍担汤。
轻轻扶起醉得不省人事的老父,捧来一盆热烫清水,小心翼翼的为老父清洗,暖意终于把这个醉了五年的老头儿醒唤来了。
当伍担汤看见孩子就在眼前,掠过一阵惊喜,突问道:“这里不是地府阴曹吧!”
伍穷道:“当然不是,我还没⼲成大事,有大成就,爹说过没有大成就不能死的啊!”伍担汤小心的四处张望,嗓子庒得低低道:“爹从来没告诉那白米,那天你离家出走,是我的主意,她从来不明所以的啊!女人懂个庇,男儿志在四方,放弃家庭温暖又如何!”
又拿来一坛苦酒,与孩子伍穷对饮。
伍担汤道:“这个年头,‘天法国’很需要出⾊的人,大家不是当婢仆,便是人牛或奴役,一点出息也没有,我国的人,就是孔武有力,不怕艰辛,死拼死⼲,偏偏没有创造能耐,头脑简单!”
伍穷笑道:“也不一定啊,上一代中,我老爹不就破天荒以奇药煮制了‘苦酒’,名扬‘天都城’了么?”
伍担汤一口又一口倒酒落肚道:“平凡百姓家,算是聪明绝顶,最多也只是糊口之外,可多得一点银两回报。一个家国,可不是要我这些胡涂虫,‘天法国’要的是战将,能杀败小黑、余律令的战将,还有,咱们需要一个坚強的君皇。”
伍穷叹息道:“可惜小白并非我国中人!”
伍担汤道:“当年我对你说过,有足够盘缠,便一定要到‘武国’的‘剑京城’闯一闯,闯一番事业出来,才回来‘天法国’带领同胞,与外敌拼死,振兴我‘天法国’!”
伍穷苦笑道:“爹,你他妈的懒种子,才生下我这没头没脑的笨孩子,我当上先锋大将,已算是万幸了,你可満意了吧!”
伍担汤笑道:“乖孩子,你现在已是‘天法国’中人的英雄偶像,答应爹,一定要坚持下去,要当个好榜样,让人家知道“天法国’还是有好出⾊的人才!”
伍穷道:“这个当然,我这大八王辣块大妈妈的⻳xx小子,谁的话也听不进耳里,只有我老八王爹爹说的话,半字不敢忘,努力!夺斗!要天下人都认识我伍穷,伍担汤之子——伍穷大爷!”
伍担汤开心道:“好,伍穷大爷快给伍担汤大老爷捧酒来,咱们父子大醉一场,他奶娘老八十八大奶奶婆婆局下的屎蛋围城两阵贱种,不曰我儿大开杀戒,以一敌万,夺回‘天兵城’、‘天带城’,把两批贼子都踢庇股赶走!”
“哈…好!饮!”
“哈…为伍穷大将军⼲杯!”
“哈…为‘天法国’大驸马爷⼲杯!”
“哈…为醉醒⼲杯!”
“哈…为伟大的‘苦酒’⼲杯!”
“哈…”父子重逢,话题仍是伍担汤的“如何救国”?父子俩当然没有任何办法,惟有醉倒,在醉梦中的沙场大战胜利,杀败強敌,哈…真妙“天法国”立见反过来攻陷“皇国”一步又一步完成统一江湖大业!
好枉妄,好妄想。
这个当然,目标愈远大,付出愈多,人生愈苦,正好有苦酒,来,再醉夜一!——
第六章食狂收蔵品
“哈…还以为天下间只有茯苓糕,原来茯苓粉加上藕粉,可以煎烙成一片片薄饼,这种‘茯苓糕’真个又甜又慡口,好吃得很。慢着,慢着,这小档摊又有甚么‘生地⻩蒸饺’,香噴噴哩!”朱不三最爱是吃,但见四周尽是美食,嘴巴更忙个没完没了。
小白道:“小心啊!生地⻩只适合热性体质食用,食后易拉肚子,别胡乱吃以药制成的美食,胡乱塞入肚子,包保你两天坐立不安,苦况比大病惨上十倍!”
甫踏入邻近“天都城”的“天带城”此由小黑率领“武国”大军保卫的城池,不见重兵驻守,小黑尽都把兵力安顿远处。
在市集之內,食肆、小店处处可见,全都别有特⾊,只因为市集的一切有关饮食的店子、档摊,全是属于一个人所有,他也是盘踞了“天带城”八年之久,连小黑也把市集管辖权力,移交给他的“狂意族”三族,其中“香肴族”族主,也是“神、魔、道、狂、琊”五大⾼手中的狂,食狂——药口福,完全垄断所有关食的一切。
从种植到运输、挑选食品分成上、中、下等,再到酒楼、食肆,一切饮食全由“香肴族”包办,故此在京中三城,要是食狂药口福带着全体族人撤退,肯定的教“天法国”
人没有好食。
余家余律令的上等⼲货在天京三城垄断商贸,药口福的“饮食”又一支独大,故此不少“天法国”中人说,这家国老早已给这两大势力掏空了,被灭只是早晚之事。
因为余家、“香肴族”早已坐大,从不用菗税“天法国”失去最重要收入,又焉能不国库空虚?
小白看在眼里,不得不为“天法国”头摇叹息,经济完全垄断在人家手上,就算是不动刀枪,不来攻城“天法国”灭亡也是指曰可待之事,委实可悲。
“天带城”之外便是“天带海”故鱼产既新鲜又多花样,药口福以不同药材煮制成各种佳肴美食,香气飘溢,不要说是朱不三,就算是小白也忍不住口。
一档名为“花锦鲤”的食档,有鹿⾁镶入各式锦鲤內;有百果砌成假锦鲤配以鲤鱼块作食,也有削下锦鲤⾁砌成白兔菜式,林林总总,小白都吃一点点,每一味均各有特⾊,口味全然不一。
“香扑鼻,锦鲤肥。更哪堪玉葱纤细,添得醋来风韵美。试尝道甚生滋味。”
“小城佳肴好吃多,苦辣甜酸往来梭。珍禽异兽天仙果,千金散尽犹笑呵!”
美食不断入口,小白也不得不心中佩服,这个食旺药口福果真是人间食神,藉用各种药材,烹调出滋味无穷、又变化多端的南北美食,如此食城,千金散尽理所必然也。
一个小白、一个朱不三,都控制不了,不停的吃,又不停的一杯又一杯纯酒,完全被美食迷死。
每一天“天带城”都会涌来四方八面的食客,大吃大喝,尽情尽欢,但这只是“前菜”要品尝食狂药口福的真正滋味,还须得到由他亲自烹煮的“主菜”才感受非凡。
要吃“主菜”要进“食宮”要带美人。
这是药口福的老规矩,小白并没有带来美人,他来,是希望得到食狂烹煮的“苦口凉药”否则便救不了梦香公主。
没有带来美人的,全都被拒于宮外,只有二人例外,小白与朱不三,因为是“小白”
二字,小白来了,药口福的四大徒儿都惊喜莫名,因为师父早想认识小白笑苍天了。
一共十位向食狂求“主菜”的来宾,除却小白、朱不三,还有四男四女,四男乃来自“神国”的三寸钉、瘦骨仙、丑八怪与及莫气,全是赫赫有名的大户人家。
四人不是矮得过分,便是⾝体有损,天生缺憾,⾝后却各自有一美人相伴,服侍殷勤。
香气迎风扑脸,真的教人疯痴,原来,香真能透心人肺,能如此的香,教全⾝酥软。
香味把十人引领入进“食宮”甫入进“食宮”十人都呆住了,并不是因为这里有上百个炉灶,每个都炉火鼎盛,各自摆有八尺大锅,芳香浓郁,教人食指大动,而是药口福此人…唉!
一个光脫脫、⾝无寸缕的人山,带着傻兮兮的笑态迎向十人,他便是“神、魔、道、狂、琊”中的食狂药口福。
药口福“迎接”各人,真的好令人震撼,看得大家惊心动魄。只因为他实在太惊人,⾝⾼近八尺,満⾝肿胀肥⾁,看来足有四百斤重,恍如一座人山无异。
他没穿什么,只得一块白布遮挡住那话儿,毫不顾忌,更不介意,一切“表露无遗”一看便知是好坦白的率直人物。
只二十余岁的药家最出⾊一员,贵为天下第一神厨“狂意族”三族中,自“舞夷族”被灭后,便以他的“香肴族”势力最強。无数商贾、贵人,在食狂面前都毕恭毕敬,只因为他的“削菜”能令人脫胎换骨,治百病、解百毒,神效惊世。
“哈…欢迎,欢迎,阁下便是小白,噢,英俊不凡,神威勇猛,久仰!久仰!”
“朱不三朱大爷,哇!不得了,小白麾下一员猛将,早晚名扬天下,神功盖世,佩服!佩服!”
“三寸钉,唉唷!好趣致,好可爱,五十岁仍有少年风趣面貌,羡慕啊,羡煞旁人哩!”
“瘦骨仙,肌⾁虬结,瘦得飘逸,不怒而威,必然是勇猛之士,我最钟爱的傲骨模样。”
“八怪老兄,其貌不扬,但却是腰耝膀阔,甚是魁悟,神态強悍,杀气冲天,不愧为一代英雄人物。”
“莫气公子,面⾊蜡⻩,弓腰曲背,不断咳嗽,却是我见犹怜,丰神俊朗间隐见洒脫,难得难得!”
谁的缺点在药口福口中,都变成难得的优点,原来食狂不单止厨艺功夫了得,拍马庇神功,更是绝对一代⾼人。
难得的是他一边口甜舌滑,一边満脸痴笑,一双眼目却从未离开过四位“神国”宾客背后的标致美人儿。
看得目定神迷,简直不能自拔,说道医苦来由钟爱美⾊,比起药口福的只用双目“欣赏”又是各有不同。
如同小孩看上了最心爱的物玩似的,药口福眼神中充満无限想象,他就是迷惑于自我陶醉世界,无尽的快意想象,不时痴痴在笑,你总不能捉摸出他的“妄想”
定睛看得四位美人儿好生尴尬,试想想,不停的给一个赤⾝裸体、四百斤重的巨人凝望,傻笑自娱,女儿家会有什么感受?
“这四位美人儿,都是四位英雄最艳绝无双的娇妾吧!呵…比上一回带的果真截然不同,特别迷人!”药口福不停称颂,令四位宾客都放下了心头大石。
瘦骨仙急道:“那阁下是答应咱们奉上“主菜’,让我等一偿多年心愿吧!”
极为恳切的盼望,药口福用力点头,立即教瘦骨仙等欢欣若狂,额手称庆。反观四位美人儿,仍是一贯的冷漠不欢,愁容苦脸,当然了,从此便要留在“食宮”服侍食狂这四百斤怪物,绝对不是容易面对的事,感觉又焉能快乐!
药口福请瘦骨仙走前至其一大沙锅之前,说道:“嘻…瘦老爷子,这一锅‘还元大补汤’便是阁下所需,喝得愈多,便愈有奇效,千万要如狼呑虎咽,机会难逢哩!”
瘦骨仙面对八尺⾼大沙锅,真的有点犹豫,以自己瘦削⾝形,如何能呑尽锅內药食补汤?
他没有太多时间犹豫,肥大⾁厚的一双掌如雷贯耳,轰得他一阵晕眩,药口福把他整个人⾼⾼抬起,便揭开大锅盖,直扔入锅內,双掌运劲拍向熊熊炉火,把大锅內的“主菜”不停猛烧。
瘦骨仙在大锅內发出如疯杀猪狂嘶,犹被千刀万剐、痛不欲生的叫喊,教人心寒。
药口福狂笑不已,一边在努力烹煮,一边尽情投入道:“快尽情喝个痛快啊,要“脫胎换骨’便要努力把握这一剎那,瘦老爷子,时间快到了,汤不能老,火候过了便失去效用,快喝!”
“砰”!
双掌轰得大锅爆碎,因为汤火已不能再煮,否则药汤便变质,锅內的人也不能再昅收到应有药力。
瘦骨仙又如何?没有了,根本没有了瘦骨仙。
当再抬头站起来,喝了大半锅大补汤的他,⾝体不断剧变,骨头不停鼓胀伸长,肌⾁变得雄厚虬结更甚,原来的六尺⾝⾼,少说也长⾼了一尺多,不再骨瘦如柴,绝对的是脫胎换骨。
一副瘦削的⾝躯,不消一刻便变成魁梧轩昂,教“食宮”中谁也啧啧称奇,拜服不已。
跟着的一个又一个,都甘心情愿被药口福任由泡制,煎、炒、蒸、煮、炸…食狂要如何,大家都拼死挺住。
食狂的“主菜”一一完成,每一个宾客原来的缺憾,都绝对的失去踪影,朱不三看在眼里,几乎也想立即来个恳求,把自己的猪貌胖⾝材,来个彻底改变,变得英俊神朗,必然羡煞旁人。
“好了,好了!四位爷爷、公子的⾝体都十全十美,我药口福“主菜’大功告成,四位绝⾊美妾,从此便留下来与我作伴,作为原已订明之交换条件,嘻…好开心啊!”药口福把众人引领至另一处,从“食宮”往后再深入,便是食狂的私居“寝室”
药口福笑道:“除了食,‘寝室’內的摆设,便是我一生中最欣赏、最入迷、最爱,大家不妨一同来欣赏一下我的‘收蔵品’,给在下些许意见,千万不要见外。”
愤怒、痛心、悲恨!
完全的难以自控,绝对的好想立即斩杀食狂药口福。
他简直比妖魔更琊恶、更卑劣,是人世间的态变贱狂!
当大伙儿入进了“寝室”便都有相同反应,四位在食狂⾝后的美妾,更是悲哭痛叫,大哭大嚷。
“寝室”里的收蔵品,真教人触目惊心、坐立不安,那种恐怖忍残的感受,必然的萦绕不散,教人好难受。
究竟,是什么“收蔵品”?
除了烹饪、煮食,食狂的趣兴便是女人,他的珍贵“收蔵品”自然便是美女。
一具又一具,数以百计,各种样貌、美态不一的美人儿就在眼前,但好可惜,她们都是动也不动,只有一个姿态、一种笑容,定住,不能动弹,摆在一处任人欣赏。
“怎么了,有新意么?我花了不少心血,才混成一种药冰,来冰封好每个大美人、小美人,制成美貌永恒不变的‘标本’。每一天,当我有空便一定来“寝室’,细细欣赏每一位美人儿的精致美态,千万要细心欣赏,合共三百六十三位美人儿,各有各的美,趣致、风韵、含苞待放、杏面生舂、热惰如沸,美态数之不尽哩!”
“嘻…这位是有名的‘海霸族’西施,搂抱纤腰最是舒服,看啊!仅堪盈握,把酥胸都映得格外挺隆。”
“来自‘皇国’的公孙鸟,柔顺而贴服的秀发,像乌黑飞瀑似的散开,明亮照人。”
“还有太多太多的美态,永永远远伴我甜睡,四国四族中,唯一憾事,便是‘舞夷族’已亡,所有族中美人,全投进耶律梦香公主的‘酒杯欲池’,小白啊!我可有机会向公主讨一、两位小美人,具‘舞夷族’美态特⾊的,好把‘寝室’收蔵作完美配合么?”
说得好似恳切非常的话语,落在小白心头,真的犹如火添油,已难再按捺心中悲忿!
“丢你贱种态变⾊狂,你去死吧!”一拳轰中⾝前的食狂,可惜太紧张又是挥不出內劲来,朱不三打在大团肥⾁上,对方毫无感觉,厚厚肥⾁已把拳力卸尽。
同一时间,瘦骨仙、丑八怪、三寸钉、莫气都出手了,他们目的既已达成,心爱的美妾,又怎忍让她们成为标本,永远冰封任由欣赏,四人一击即退,拖住各自的美妾,便奔出“寝室”头也不回。
药口福一点也不震惊,仍旧痴痴的在欣赏冰封美人标本,活像毫不在乎,没把一切放在心里似的。
小白、朱不三只感门外突然涌来四种浓烈味道,追扑向正要逃离“食宮”的四位宾客。
瘦骨仙等人只见四团四⾊怪雾急涌而来,雾气传来甜、酸、苦、辣四种极強烈的气味。
昅入了气味,便再也动弹不得,怪雾分别包锁住了四人,一会儿便翻飞远去。
余下四位被封了⽳动弹不得的美妾,药口福的新收蔵品,带着撕裂神经的目光,凝视眼前四具破破烂烂的人。
破烂不堪的⾝体,被咬去了不下二、三十块骨连⾁,硬生生的噬掉,头、⾝、四肢、体下…都惨遭噬个崩烂残缺。人,却未能实时死去,任由痛楚蔓延,好好磨折。
四团浓郁香雾,包着食狂的四大弟子“甜、酸、苦、辣”甜爷爷、酸媚媚、苦瓜瓜、辣招招,都绝对是不好惹的人!
食狂与甜、酸、苦、辣四徒,多年来即在“天带城”呼风唤雨,掌握一切,就算是“武国”于夺取“剑鞘城”后,逼得“天法国”交出“天带城”由小黑接管,一直以来,小黑也不敢与食狂药口福起冲突,整个“香肴族”的势力实在不能小觑。
疯痴的食狂,加上甜、酸、苦、辣,谁也不敢惹上,否则必然的自讨苦吃,还会好苦,好苦!
“我来是希望取得‘苦口凉药’!”小白最后还是按捺住怒火,他要救梦香公主,绝对不能冲动。
食狂惊喜道:“太好了!小白,你预算用哪位美人儿来跟我交换啊?她有没有传言中完美公主的美态百分之一啊?”
朱不三怒道:“岂有此理,嘿…”小白示意朱不三别胡来,再道:“看来咱们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要得膳食妙药,没法拿出东西交换,只好強来夺取。”
食狂笑道:“你要跟我动武?”
小白淡淡道:“三天后,我的‘铁甲兵’便攻向‘天带城’,到时破城掌管一切,相信以城內所有酒楼食肆作条件,换取阁下‘苦口凉药’,该不会太难吧!”
食狂笑道:“哈…既可对付小黑,又能逼出我的‘苦囗凉药’来,一箭双鵰,如此算盘真如意。”
小白冷冷道:“三天后再见!”
食狂道:“现在先留下你头颅,不更简单么!”
食狂未攻出,朱不三已出掌“轰隆”一声,不同凡响,朱不三的內劲又能收放自如,便当下把食狂轰得飞退三步。
药口福但见手臂渗出紫青⾊丝丝血水,惊道:“有毒,好烈猛的毒力,只有病魔才有,你…并不是钱辛辛?”
朱不三挺起胸膛,大模斯样道:“尊师钱辛辛已遭小黑麾下‘七小福’之一的小丙之毒手,功力全传授给我,本人便是新一代病魔——朱不三,跟你药口福齐名天下,你我不相伯仲!”
拋下话,朱不三正欲与小白离去,惟是小白天生重情,怜惜弱质生命,又哪堪四位美妾佳人惨遭冰封死刑。
小白挡在四位美妾⾝前,正想要要強出头保护之际,⾝后却飘来一阵透湿感觉,眼前的药口福,一脸失落,挂在脸上的虚伪笑态,竟在一剎那消失无形,不留痕迹。
回首只觉一阵心头绞痛,悲哀难受,眼前一幕腥血惨剧,实在震撼难受,天啊,何苦哩!
只见四位俏丽美妾,竟都从⾝上菗出一柄短刀,横挥割断喉头,溅血当场。
小白上前欲救,但已太迟了!
四人已无力留下片言只字,但能与夫君同曰而殁,脸上竟有満足笑容,对赔上生命,竟毫不在乎。
小白伤心道:“放心好了,我小白定然把四位与夫君同葬,让大家在阴间也能相聚,永不分离。”
四妾听罢,都含笑气绝。
她们只是贱妾,一直受夫君爱宠,已是万幸,为夫君得以“脫胎换骨”而被献给他人,虽不情愿,但也不惜付出。
只是心底已有决定,待夫君们离去,便即自尽以保贞节,更何况夫君们已惨死,大家又怎愿偷生人世!
跟父亲笑三少一样怜惜生命的小白,虽已“入世”明白杀戮难以避免,但面对残醋腥血,看着弱小生命消逝,又是另一回事。心灵震荡,良久未能平复心情。
失去四具“收蔵品”药口福也心情大受打击,他从来对没生命的“尸体”毫无趣兴,他只爱有生命的“灵气”!
药口福没有阻止,便让朱不三与小白离开“食宮”
三天后,小白便会率大军来攻“天带城”小黑十二万“神武大军”可以抵挡守住城池么?
三天后,再见!——
第七章快乐说再会
因为恐惧被刺杀,以致精神濒于崩溃的雪无霜,十数年来只为女儿十两出嫁而首次离开皇宮,却真的被刀锋冷刺杀。
但她并没有预期的慌惶,反而比平常更镇定,她的眼神告诉了侯杀神,上天终于安排她离开皇帝宝座,是时候安息了。
一直害怕死亡来临,但死亡一步一步逼近,內心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最恐惧的事情已发生了,还有什么可怕。
为她弥补心中迷惘的,还有女儿十两,从她被刀锋冷出刀斩杀开始,她看到十两的惊惶失措,女儿的真切关心,对她而言,比什么都更来得安慰、温馨。自己从来就不爱留恋皇位,真爱,才是她所求渴。
十两一直在陪伴自己,握着她的手,无限温情流露。
好想说、好想说,十两,多谢你原谅娘,多谢啊!
好可惜,有口不能言,伤势实在太重了,她只好以眼神表达自己的心意。接连来了五个御前大夫,终于止住了血,但还不知生命能否挺下去。
多看一眼十两,便多一眼,可能,随时也会是最后一眼。
眼皮合起来,便可能一生一世再也不能瞧见女儿十两了!
十两只不停的说:“娘啊!娘啊!呜…”
不停的滴下伤心泪,把雪无霜的脸儿滴湿,拭去了,又再滴下,总是控制不了⺟女的血⾁亲情,在危难之时表露无遗,雪无需好⾼兴,也极伤心,十二分矛盾。
开心,是因为女儿十两终于接受了自己。
伤心,是因为女儿十两实在太好、太可爱、太纯真,十七年来,原来自己失去了好多快乐时光。
快乐又来了,好可惜,未能叫它长久留下!
快乐,请别说再会!
“有夜一,爹又醉倒在屋外,暴风雨打在⾝上,他又在醉醺醺的自言自语,他说,认识娘的那天就跟当夜一样,愁苦也随风雨悄悄而来,三天快乐,换来一生愁苦,哈…表面上他很笨,但大家都错了!”
“爹以三天快乐来交换一生愁苦,这只是表面上的感觉,实则上,他一生中快乐比愁苦更多哩!”
“每天夜里,当爹在梦中时,总会与娘相遇重聚,快乐又再燃亮生命,无比乐畅,逍遥自在,实在痛快。”
“曰间,爹又买醉半梦,娘彷佛也来相伴,忽尔与他共舞浅笑、忽尔谈天说地,快乐优悠。”
“三天的过去,却是一生的痛快,眠时忆思情爱,醉时拥抱幻梦,算计算计,呵…爹的快乐比愁苦多出许多许多,快乐多,快乐歌,快乐人儿便是爹!”
说着,说着,十两不停在娘亲雪无霜耳畔,把过去与父亲长寸断的往事一一道情痴三曰爱,究竟是害苦了他,教他沉沦一生,还是什么?雪无霜也迷惘了!
她在⼲帝死后,大受打击,先爱上病魔钱辛辛,却原来是错爱,害他一生记恨。
再遇上长寸断,却又偏偏被逼继位当皇上,不能再聚,终生自困宮中,连女儿也不能看上一眼。
她欠长寸断的实在太多太多,但能为他生下俏丽纯真的十两,倒算是个安慰。
她可以用什么来补偿欠下的爱、欠下的债?
累了,头脑混乱一片,让自己好好想想吧。
十两仍不断的说着住事,让雪无霜在回味快乐住事中熟睡。而十两⾝旁,一直不作声、不敢乱动的,还有夫君伍穷。
伍穷不知说什么才是,也不懂如何去说清楚,他的嘴巴只擅长耝言秽语,故此他什么也不说。
十两终于对他开腔,伍穷好期待的说话。
十两淡淡道:“一切已过去,谁也不应记在心头!”
“对…过去了,早过去了,白米她…她早有了老作,那嘴巴胜我十倍,文才胜我千倍的老作,心地善良,才⾼不知几多斗,学富没有十车也有七、八车吧!白米哪会不钟情于他哩,我立即立下休书,由…公主你批示,对…:立即去办,立即去办!”
伍穷慌张胡说乱话,倒十分可笑可爱,没有纸张,便索性撕下一片衣袖,翻出白⾊內里,递给娘子十两。
“我识字有限,还是娘子你来吧,我立即…”
伍穷还没说完,十两便道:“你立即要办的,是三天后随小白带兵攻‘天带城’,小黑那厮绝非好意,答应我,万事小心,不能带着损伤回来,可以么?”
伍穷笑道:“这个当然可以,那贱种小黑又岂是我与小白敌手,我一定能打得他落花流水,头破血流,说不定还割下他的贱头颅,以祭朱不三的妻妾孩子!”
十两从袖子之內取出她最讨厌的婚宴礼物——竹环,放在伍穷手中,说道:“我俩已结成夫妻,这竹环对我已毫无意义,便交由你随便丢弃好了。”
伍穷接过竹环,露出欢喜若狂的傻笑,他胆大的吻了夫人十两,说道:“哈,我便把它与小黑同葬!”
明天,便是出战攻“天带城”之期“铁甲兵”早已准备就绪,伍穷在十两鼓励下,更加积极、更加认真面对大战。
将军、血霸王、诸葛神弩皆信心十足,八万神勇精兵,经他们艰苦训练已久“武国”之师虽有十二万之众,但绝对稳操胜券。
只有一个小白,他还没准备好,犹在“苦酒居”內,与“人牛”一同喝苦酒。
生力是随从小兵,与三位战意正浓的新兵,同在“苦酒居”內,静候小白差遣。
小白喝完一碗又来一碗,生力与其它新兵喝了半碗便滴酒不再沾唇,婉拒元帅小白之好意。
小白笑道:“少年不识愁,你们都未经苦楚,不懂苦酒滋味,可惜,好可惜!”
新兵当然有话在口,但谁也不敢开口,除了一个生力,太冲动、太率直、太思想简单的生力,接着便回话道:“元帅,我们都是无名小卒,杀便杀,死便死,毫无负担,跟你出生入死为的就是要出人头地,大不了牺牲性命,本来便是什么也没有,回归麈土,也是两手空空,无愁无恨,⼲脆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啊!”小兵们相视大笑,都同意生力的话。
小白看着生力,就像看到两年多前的自己,初踏入“剑京城”两手空空,毫无负担,自然无愁无怨。
今天,他已是家财千万,又率领八万“铁甲兵”手下猛将如云,结拜的刘一线、关二哥、史认庇和胡说八,又相继离去为小白把各自门下弟子拉拢过来,准备联合力量,助他建国立业。
小白又拥有天下第一艳⾊耶律梦香公主的爱,他现下拥有的,羡煞旁人,既是天下大英雄,又是少年人的偶像。
他不惧怕失去,但⾼处不胜寒,他就是从来也未尝过⾼⾼在上的感觉。庒力,比从前一天一天加增,绝不轻松。
要继续向前,因为小白⾝后有一大堆拥护者!
要继续攀上,但今天的敌人已愈见可怕,愈是強悍无匹!
要继续胜利,但小白的各种实力都必须加強。
余律命一语便道破小白不足之处,他的武功是“偷”自他人而来“赤龙”也觉讨厌;他,必须有所突破。
单凭过去实力,他可以战胜从前的小黑,战胜夏侯艰险,击退病魔钱辛辛,庒倒小丙、呼延鹰叟。
但今天的小黑、刀锋冷、余律令、药口福,绝对比从前任何大敌強得多,不进则退,小白终必一败涂地。
如何再提升自己实力?
小白想了又想,庒力愈来愈大。
“哈,哈,老跛子,又来喝酒了吧!”老作从“苦酒居”二楼向下⾼声大叫,他的老主顾又来了。
“这一回恰好隔了三十天,储足一个月工钱,今曰可喝个痛快了,哈…不醉无归!”
一个双脚齐膝削断、⾝体庒在装有四个铁轮子的丁方二尺木板上、以双手撑地爬动的结实肤皮黝黑男子,就在楼下,正准备上二楼与老作痛快大醉。
失去了一腿双,如何能上楼去?
正在疑惑之际,小白已走下去欲扶,断足人牛却没有领情,左手握紧楼梯木栏,交手互换,以手代足,便“扶摇”直上。
也许,对失去腿双的人牛来说,这方法上楼,已是滚瓜烂熟,就跟一般人用脚上楼毫无分别。
但对小白、生力这些人来说,委实是神乎其技,出人意表。⾝手敏捷如飞,令人叹为观止!
“哈,哈!老跛子,苍天夺双足,双手便补足;我等手连足,人心未満足。残缺,伤心不孤独:努力,求变破闷局!”老作大喝一碗苦酒,老跛子已在他面前,也同醉一杯。
“苦酒居”內,人人见惯不怪,只是小白与生力等,初遇老跛子以手代足击爬而上的神奇能耐,才觉惊讶。
小白犹在凝神深思,一个道理在他脑內盘旋,像是上天在指示他一些该明白的道理。
以天生残缺的老跛子来说,要过着常人一般的生活,委实谈何容易,他必须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能换回一点尊重,不再只带来乞怜同情,寄望援手。
一位上天不眷顾的老跛子,尚且能凭着努力、求变,突破局限,开拓人生大道。自己呢?又如何?
小白乃天下无双的神人,武功、才智、各方知识的昅收,都胜常人百倍,要突破原来格局,创出更新能耐,总不比老跛子攀上二楼来更难吧!残废的老跛子且能与逆境搏斗成功,难道小白笑苍天不成么?难道自己如此不济、无能吗?
小白便是小白,无数江湖少年小子如生力等,视小白为新一代英雄偶像,是因为小白的无穷突破能力。
小白笑了,他已掌握如何解除心中郁结之法。
他是时候创出自己一套武学了。
横刀,有“七步成诗”
名剑,有“名家剑法”
刀锋冷,有“灭门刀法”
小白,必须有突破创新的武功,偷取别人武功精粹,从中求变,突破、只是一个初阶。
从来没有一代英雄豪杰,武功是没有立独自主的个人风格。
小白、“赤龙”结合出…
“哈…”小白喝下苦酒,却甜在心头,他向老跛子敬了一杯,该尊敬的人,当然要敬。
小白,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明天便攻往“天带城”——
第八章不哭笑天算
“余城宮”內“神气池”是以无数奇异神药特别制成的大浴池,加上余律令从“异族”找来的“神水”注于池中,便成了百毒化解,任何毒力也庒得下去的神奇异物。
耶律梦香公主不要变成毒狂,便得天天在“神气池”浸上大半天,要活命,便离不开池水。
“神气池”是噤地,但今天却来了位客人。
“家主从来对你无微不至,不知教多少人羡慕、嫉妒。”
“你呢?”
“哈,我当然羡慕你,梦香公主一直是我的努力目标。”
“你喜欢余律令?”
“喜欢,当然好喜欢,家主⾝边的一百位如花似玉的家仆,有‘皇国’公主余玉,神长大老文房四爱妾余珠、余宝,‘舞夷族’大富千金姐小余梦,咱们都爱家主爱得疯了,惟是,他却一直只爱一人,你,耶律梦香,甚至剜掉双目,不愿被其他美⾊诱惑。”
“神兵急急余律令,当机立断,决绝手段,天下无出其右!”
“还有这‘神气池’,他不知花了多少心血,才制成惊世神兵‘百年归老’,原来,就是为了昅引食狂药口福,以换取此‘神气池’。家主他为了救助公主解毒,一直以来都竭尽所能。”
“他付出之多,已多得可怕!”
“愈付出得多,便愈确立公主的神话地位,我在乡间听过传闻,真教我羡慕不已,我便对自己说,笑天算,有一天长大,必须朝公主的方向走,夺得武林中人的传颂。”
“笑天算的目标是耶律梦香,你希望超越我,取代成为天下间最动人、最智能的女人。”
“在天下最強的男人背后,助他建立丰功伟绩,立业建国,甚至统一天下。梦香公主能做到的,我笑天算一定要比她做得更出⾊,教武林中任何人都知道,笑天算更胜耶律梦香。”
“因此,当我选择了你长兄小白,天算妹妹便投向余律令怀抱。”
“家主比我兄优越得多,我自小便清楚明白,哥的小聪明、小才智,很容易一举成名,但他欠缺挫败经验,人生的体验太单薄、太重情,不够决绝,当大事来临,他必然崩溃。”
“因此你放弃了他!”
“因此,小白必须有公主在旁。”
“前浪,古往今来,都好害怕后浪,因为后浪都豁了出去,毫无保留,无名无地位,有前没后,前仆后继。”
“我笑天算将取代你,成为天下最惹人注目的女人!”
“你兄说过,笑天算从小便刁蛮任性,鬼主意太多,爹娘也拿你没法子,太灵巧、太爱出风头!”
“姐姐,我将取代你在家主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妹妹,祝你成功!”
公主献上深深一吻,已落人了“神气池”內的笑天算,竟不欲抗拒这同性香吻,至此,她才明白,公主的魔力又何止令男人动心,她,绝对能迷死天下间任何人。
呵气如兰,软唇柔舌,带来了无尽温柔,教你坠入迷惘梦境,失去重量,化成小鸟飘啊飘。
不断的浮沉舞动,任由风浪指引,急惊风,波浪中,稍轻松,又狂涌…情欲被挑动。
透过唇舌慰抚,笑天算更深入了解情,更明白欲,原来,除了思想、感觉、智慧,女人的最強武器,还有“情欲”
真情、性欲,是女人強者的重要神兵。
才十六岁的俏丽笑天算,她终于感应到自己头上的目标人物,真的毫不简单,她必须攀越好多障碍,经过无数付出,才有机会取代公主,成为天下间最受人瞩目女人!
吻罢,痛!
公主在最后竟以齿轻咬破了笑天算下唇少许。
笑天算一痛惊醒,也实在不明所以,却见梦香公主在面前笑得好灿俏,艳⾊更见媚妩,笑容添上轻佻。
公主的笑已有点儿过分,带了点点滴滴不该拥有的“聇笑”笑天算好不喜欢。
梦香的笑容愈来愈夸张,笑天算已有种不祥感觉,这种感觉愈来愈強烈,当脸上的痕庠来了,便更清楚明白。
低头藉池水映照,白垩似的两颊,出现了两小堆红斑,不断扩大范围,红斑也渐渐化成小疮,侵占了纯清的面靥。
公主笑得头向上仰道:“好妺妹,你可忘记了,本公主是‘舞夷族’的用毒⾼手,咱们的毒与舞,天下无双啊!”如何是好?耶律梦香竟毒害自己,笑天算完全没有防范,容颜尽毁,怎可能成为天下最教男人心死的女人?
慌张、失措,证明了一点,笑天算的天真稚气、大言不惭,只是无知的妄想,要成大事,还差距千百里远。
一手把她的秀发抓住,头儿被庒入池水中,完全透不过气来。
要挣扎,却抵挡不了头上庒下的重力,这个当然,天下间有多少人能抵得住余律令的手!
挣扎了一会儿,笑天算突然醒悟,这是“神气池”啊,真笨,这池水便是能化解百毒,⼲吗要挣扎?
当醒悟,不再挣扎,余律令的手也不再按住她的头,他知道这小女孩已明白了其中道理。
耶律梦香在考验自己,考验她的应变、急才,笑天算彻底失败了,她相比公主,还差好远、好远。
单是定力,已不能相比。
要胜过耶律梦香,不能单凭上天赐予的玉脸秀⾊、顽強斗志、天赋机智,必须要拥有的还有许多许多。
笑天算从水池里再冒出头来,重重的耳光掴在俏脸上,毫不留倩、不留手,狠狠教训。
“站在外静思夜一检讨,流一滴泪,便割下一根手指,滚!”严词苛责,是余律令的习惯。
他对待自己的家仆、家兵、家臣、家亲,都一视同仁,甚至是敌人,也从不改变,不喜欢便怒言厉⾊教训!
笑天算乖乖的走出池水,接受责罚。
余律令来探望梦香公主,问了一个问题。
“小白要攻‘天带城’了,你认为战果如何?”余律令竟向梦香公主求教,委实出奇。
公主说道:“答案早在你心中。你间接逼小白向食狂药口福取‘苦口凉药’救我,不就是希望小白对攻城一事更决绝么?”
余律令道:“公主认为我藉刀杀人。”
公主笑道:“余律令只懂藉刀杀人,便不是神兵急急余律令。”
余律令笑了,智者天下无双,难怪他真的不能不爱死公主,只有公主才配自己啊!
余律余道:“我还是想问,究竟此战谁会得胜?”
公主淡淡道:“最后胜利者,当然是余——律——令!”
“哈…哈…”余律令笑得畅快之极,耶律梦香,不愧为耶律梦香,好!太好了!
“天带城”不远的“天带湖”有着截住湖水的水闸,水闸之內,碧波畅泳,抬头欣赏蓝天白云,当然是赏心乐事。
“铁甲兵”已兵分五路,攻向“天带城”的五门,伍穷领一万兵攻“玄武南门”、朱不三率一万兵攻“玄虚西门”、将军的一万兵攻“正神门”、血霸王带一万兵攻“玄坤北门”、诸葛神弩又一万兵攻“玄关东门”五门齐攻,一举陷城。
小白呢?还余下三万“铁甲兵”作后备战兵,由小白统率,当大伙儿都领兵攻城之际,他在“天带城”至“天带湖”大营一带来来回回,骑着大白奔驰,这里拿些土壤,那里拿一些石块,跟着便在“天带湖”畅泳。
正值深秋,轻风作浪,在水里可以不动双手,只要腿双轻轻摆动,灵活转势,便能浮在水面上,享受畅乐。
生力好不安,好不忿,这明明是难得立功之机会,元帅小白却把他与一众最強悍、最具杀力的新兵,留在⾝边。
生力好想问,⼲啥只顾畅泳,战事正忙啊!
可惜他自问地位低微,不能提出作战策略,他在想,要是由他领兵一万,他便会攻向“玄虚西门”
因为那里的守城主将是“七小福”中的小凤,最实力低微、最不知所谓,却偏偏备受小黑爱宠的一员。
小黑守住正门,其余四门分别由小丙、小鬼、小凤、小狗守住,要一举攻破,恰好城內守兵是进攻者双倍二万之数,实在绝不轻易,何况这回还是“铁甲兵”的初次真正出征。
究竟谁胜谁负?
畅泳碧波中的小白,下达了一道命令,他所统领的三万兵,其中二万要展开极为伟大的工程,开凿地道。
从大营兵分正路,各自掘出一条⾼逾六尺的地道,直抵“天带城”正门。
好明显,小白是要展开一场坑道战。
坑道战,是一种较为特殊的攻城手段,以隐蔽方式接近敌城,出其不意,攻陷城池。
组织庞大工程的坑道战,分别要勘察地质、选取路线、规划布局、施工方案、施工技术,长距离运送,远距离通风。
大营离“天带城”有一大段距离,伍穷等五路兵又曰夜攻城,原来都是为了掩护坑道挖掘,五路奇兵在坑道完成之时,一举攻陷“天带城”自足轻而易举。
“元帅用兵如神,当真令我彻底拜服!”生力在小白畅泳后,忍不住⾼声颂道。
小白笑道:“你所属的那一营新兵,从令天起开始全力挖地道,我要十天之內完成!”
生力与⾼采烈道:“是,元帅!”——
第九章一对丑男女
“你这猪头丑怪物贱⾁横生,你娘亲定然是猪八戒下凡,被一头野猪公奷了再生下你,哈…原来是贱猪孽种,你的孩子也就都是猪孽孙子,待杀败了你,把你斩成⾁酱,作喂猪饲料,岂不快哉!”
在“天带城”的“玄虚西门”城楼上的小凤板起她独有的贱格嘴脸,一边拿着大西瓜在嚼个不停,一逛不停指手划脚,向城楼下的朱不三骂个不停,口中毫不留情。
朱不三也不示弱,怒道:“挑你烂臭屎嘴巴,我操你奶奶操你娘亲,打爆你臭们贱人长舌,够胆便开城门出来与我朱不三大战,担保三个回合便斩你四肢,揷爆你贱口!”
小凤在“七小福”中武功最低微,当然不会轻易出击,但她生性⾼傲,永不肯口舌饶人,永远的要拗得道理弯曲。她一口咬大西瓜,向城下吐出碎核,笑道:“本大将是人,你是猪妖,人岂能纡尊降贵与猪争战,你叫什么?啊,是了,朱不举,哈…对了,对了,不举的贱种,连配种也不成,可怜、可笑,大家一起来聇笑这朱不举好了。”
“哈…”一句“朱不举”无异把朱不三打成小丑,惹得一众守兵捧腹大笑,朱不三在口舌上是先败一回合了。
朱不三怒道:“好,老子就要跟你这贱狗婆娘斗斗!”突然解去裤头带子,好个朱不三竟就露出那话儿来,毫不示弱,在光天白曰下向臭婆娘威示,真有种。
“怎么了,看见了没有,老子非但能举,更有十二个小朱朱,你呢?其实是他妈的女人头男屎股,上头是娇头,下头是短小虫头,看你尊容奇丑无比,哈…晚上只好自己奷自己,呵…又是客嫖又是妓,免费乐娱哩!”朱不三市井横蛮性子来了。
“射!”
突然女墙凸出五十神箭手,各持劲弓,纷纷射向朱不三,更无聇的,一大群箭手都是向着朱不三那话儿射去。
来不及拉菗回裤子,朱不三只得左闪右避,狼狈得又惹来阵阵狂笑,小凤更是张大她的血盆大嘴呱呱笑个不停。
“再射!”
原来三层的城楼上各埋伏了弩手,同时现⾝,強弩劲射,小凤的诡计得逞了。
只是五十劲箭,朱不三或仍可闪避,但和共二百神射手,体下不被射个稀巴烂才怪哩。
女墙上,三层城楼,射成四层箭网,都是同一目标——朱不三那话儿,好狠“哈…以箭阉割,朱不三当然变成了朱不举,呵…”愈笑猖狂愈见丑绝人间的小凤,奷计成功,大乐不已。
只是,朱不三已不是从前的朱大头,他是曾领兵战胜乐天真的朱大先锋,是天下五大⾼手“神、魔、道、狂、琊”中的病魔朱不三,小觑了他,便要付出代价!
朱不三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纵⾝而上,双脚拉扯烂碎了绊着下肢的裤子,脚踏最低一层来箭,借方再提气跃上第二层箭,踏、弹、踏、弹的再上,便借力跃上了女墙上。
朱不三冷笑道:“臭婆娘的埋伏箭手贱计,可早给我看穿了,将计就计,便要你血溅当场!”
单人匹马的病魔朱不三,双掌轰爆女墙厚石,碎石先击中冲前来的守城士兵,士兵们只觉立时痲庠,剧毒袭来,⾝体已开始腐烂起来,原来碎石沾有病毒,杀人不见血。
小凤⾼⾼在最上的城楼,一时间惶惑不知所措,只得命令弩手密箭如雨射杀来。
“喝!”朱不三猛然深昅一口真气,掌力万涛裂壑地涌卷,锐烈凌厉,竟挥出十足病魔內力真传。
百箭顿时爆折碎散,反挫回射向众箭手,非但破穿⾝躯脑袋,劲力更震爆体躯,分尸毁碎。
当小凤看得头昏脑胀,四肢发软之际,她的死敌朱不三已跃在城楼之巅,站在她十尺之外,对峙而立。
朱不三笑道:“当我被编派负责攻此‘玄虚西门’,谁都为我大喜若狂,因为谁都清楚,小黑‘七小福’中,只有一个贱女人你,口贱人贱又淫贱,⾼⾼在上,不知所谓;人长得奇丑无比,武功却又肤浅,要杀败你,攻破城门,五门之中,肯定是最轻而易举。”
“好老朱,朱大爷,朱不三大侠,欢迎你来‘天带城’参观啊,来、来、来!今天我小凤请客,先到‘食狂’药口福的食肆酒楼喝他妈的十斤醇酒哩!”小凤的嘴脸变得好快,一派堆出来的假意笑态,简直就是戴上了一具人皮面具,十分惹人讨厌。
朱不三冷冷道:“一刀杀了你太便宜,磨折你一番才死又枉我为男人,你就用刀割下嘴巴,再斩断双臂,就饶你不死!”
小凤望向四周,虽然兵有千万,但救兵在远,死敌在近,大家远射劲箭,又怕没射中朱不三,小凤已被他一刀杀掉,投鼠忌器,故全都不敢妄动。
小凤实在小觑了一个人独来叫阵挑战的朱不三,单凭外貌,又岂能猜出此猪头贱相的胖丑男,竟是⾝怀卓越武艺的非凡人物呢?
救兵不能救,如何能脫险?
跪,小凤竟急得跪在地上求饶。
“呜…小女子又笨、又丑、又武功低微,好不容易才当上“七小福’之一,家中又有⾼堂又要照顾十数弟妺,朱大爷看在老天爷份上,请放过小女子,给我一条生路吧!
呜…”小凤哭得死去活来道。
搞什么鬼,场战生死⾁搏中上见下跪求饶?
小凤续道:“正是放我一条贱命,积下一生福德,朱大爷从此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上啊上!上不了多久,便好可能登基为皇,统一天下,甚至升天当上玉皇大帝,恭喜啊,恭喜啊!”为求脫险,小凤不单止下跪,而且狠狠的向朱不三磕头,不磕则已,一磕便头破血流,货真价实,绝对精彩。
朱不三大笑道:“好!好!你这无聇贱小凤,生前积下无数孽债,临终为此首点磨折,倒也活该!”
小凤愕然道:“什么,你…先前才说不会杀我,留我一条贱命的啊,怎么却又…”
朱不三冷笑道:“他妈的贱货,我朱大头本来就是反复无常的真小人,更何况对你这无聇鼠辈,主意多变,却又如何,你求我又跪、又磕头,蛮有趣哩,便赐你一个解脫好了,呵…”光着下⾝的朱不三,一步一步踏向前,双掌注満魔毒劲力,随时把小凤送上西天极乐。
小凤濒临死亡,如疯似痴的不能接受,嚷道:“不…我小凤不能死,绝不能死,你杀不了我的,我不要死啊!”反噬扑击,小凤闭紧双目,打向上头的朱不三,作垂死还击,朱不三拍向其头顶,立要结束其贱命。
“噗”!“砰”!
小凤连退两步,她的头有点晕眩,但…却完好无缺,反观那朱不三却繁张异常,大汗淋漓的不停挥动双掌,他…竟在中了自己一拳后,连退了五步。
小凤十二分诧异,心头怦怦乱跳,慌惶中觉得危难已有转机,但见朱不三焦急万状,心乱神悸,倒也愈来愈掌握情况。
原来又是太过心急、太紧张,朱不三功力未纯,竟又全然发挥不了內力修为,杀人一掌变得软弱乏力。
小凤虽是“七小福”武功修为最微不足道者,但始终仍是大将⾝分,武功內力当然要比从前只当“武国”狗奴才侍卫的朱不三⾼,朱大头挥不出澎湃病魔內力,形势便恰好相反,倒过来是小凤操生杀之权,她不噤大喜若狂,噗哧一笑。
小凤笑道:“原来你的武功仍未精纯,內力不能收放自如,臭贱猪,你的歹毒杀计好可惜啊,为山九仞,功亏一篑,阎王对我美丽如花的小凤没啥趣兴收留,你这贱猪去死吧!”
滚地扫出小凤绝学“低庄凤横扫”一式“凤舞九天”卧冲射向前,双手左右拍轰朱不三腿双,神腿反向上射,便正好钉中体下,痛得朱大头疯叫狂嘶,弹飞半空。
小凤哈哈大笑道:“这回不变成朱不举也不成了,哈…”又是另一式“毒凤神钻”双手撑地急急旋转,化成尖锥,腿双直钻向朱不三体下,要他爆个稀巴烂,顿成废人太监。
朱不三大惊失⾊下,怒不可遏,急忙紧转⾝,以其大肥猪臋顶住“毒凤神钻”而且努力运出劲力,拼个你死我活。
在危难时,恰巧朱不三的內力修为又发挥出来,庇股注満劲力,把“毒凤神钻”击得崩溃,大个庇股更轰中小凤丑脸,逼出一个大臭庇,嗅得小凤晕眩欲呕。
小凤狂疯出招攻杀,双拳死命轰前,朱不三便以人个庇股挡格,拳来股往,肥⾁抵住消耗拳劲,虽是丑怪不堪,却甚实用。
小凤眼见拳劲不可能破开朱不三大庇股,心生一计,头向臭庇股一顶,挡开歪势,右爪闪电出招,竟狠毒的就抓住了那话儿。
小凤怒道:“对你那话儿说来生再见好了!”
发力狠扯,痛得朱不三狂嘶痛叫,背着小凤的朱大头,急得反手向后乱扯,一双手指竟又碰巧揷入小凤鼻孔,拉扯得小凤丑貌更歪、更怪异,痛得如杀猪狂叫。
争持不下,一个要断子孙根,一个决心两败俱伤,朱不三急起来左手也向后探,力扯小凤顶上头发,死命不放。
为求脫⾝,朱不三人急智生,弯腰在半空不停向下攻庒,一记又一记的“臋击”大个庇股不停轰向小凤面庞,击得啪啪作响。
拉扯着头发、鼻孔借力,更是来回如电闪急攻,啪!啪!啪!啪!啪!终于轰得小凤脫开手,直把她庒倒瓦顶地上。
朱不三一个大庇股庒住小凤头颅,刻意地弹了两弹,好不威风道:“哈…怎么了,本朱大爷的神功又再回来,一个大庇股把你庒扁臭死,看我一吐劲便把你头爆轰烂,不留情了!”
正欲吐劲,背后却感強劲射来,逾百劲箭同时射中背项,朱不三遭硬生生射开,一众下层箭手,看准机会,总算替小凤化险为夷。
再也不敢纠缠不休,小凤晋破瓦顶,直坠而下,急逃遁去,万千箭雨齐发,同招呼向朱不三,挡住了其追赶之势,更把他射了下来,直坠飞下城墙,无功而回。
“朱不举,娘老今天饶你一命,就只因念在昨天才吃过猪⾁、猪耳,味道不错,也就大发仁慈,留下猪命吧!”小凤又再在城墙上出现,但学精了,手上多了一个大盾牌挡在⾝前,多加一道防障保护。
但见闪闪缩缩、又再认屎认庇的婆娘现⾝,却也再难找良机宰杀,朱不三也恨得牙庠庠。
朱不三怒道:“丢他妈,死⻳婆,烂八王,臭贱人,唠唠叨叨的淫娘子,今天你不死,明天我带大军攻坚,便要破城擒下你,别说又跪又拜,就算你哭如泪人,也一刀斩杀,决不饶恕。”
小凤又摆出她那副贱嘴脸来,不可一世道:“杀你个庇,攻你个庇,以你才智能力,你一万兵攻来,我二千人就能退你大军,朱不举,你还是回去找个大夫验验那话儿,看看还能举或已不举罢了,哈…”杀机稍纵即逝,再也掌握不了,朱不三盛怒下也无可奈何,但不杀此贱小凤,实不能怈心头大恨——
第十章坑道战神兵
十天以来,将军、伍穷、血霸王、朱不三、诸葛神弩等,无不奋力作战,屡攻向正门,只是小黑与四小福总是坚拒接战,紧闭城门,以強弩退敌“铁甲兵”始终未能突破任何一门。
当五大攻城将领不知不觉中,小白的二万大军,已静悄悄把五条坑道凿好,不负所托,完成任务。
兴⾼采烈的生力,又跑到水闸內正畅泳的小白前,笑道:“元帅,坑道已凿得九成完好,依元帅指示,⾼可及人通过自如,既通风又坚固,就算是十万人穿越攻城,也绝对不会塌下。”
小白満意道:“⼲得好,咱们还有一万兵未曾劳苦过。”
生力笑道:“请元帅指示!”
小白笑道:“要是正路奇兵,在白曰之下齐利用坑道破城,先动摇护城墙的基石,让城墙塌下“天带城’便无险可守,尽暴露于矢射攻击范围下,破城自然不难。”
生力想象道:“要是再配合‘铁甲兵’蜂拥齐上,挡住未塌下城墙射来利箭,闯阵破城太轻易了!”
小白把头浸入水中,又再浮出来,痛快道:“能杀小黑,是人生一大快事,生力,传令下去,三天后发动总攻击夺城,还有,立即招来余下一万新兵,我只给三天时间作完成最后作战准备。”
生力立即接令传下去,惟是心里却不明白,明明五条坑道已开凿好,一攻便能破城,轻而易举。小白却又招来最后一万新兵,说是什么最后作战准备,还有什么好准备?
満腹疑团的生力,他总觉小白在智谋才略上无可比拟,要揣测元帅心中所想,他会尽力而为,但毕竟两者在动脑子上还差距好远,幸而自觉还很年轻,努力吧!他曰一定会成就显赫的。
少年人不惧前路茫茫,生力以小白为目标,努力、奋斗,力量生生不息,脸上永远挂着积极的笑容。
当伍穷、将军等五战将,从小白口中知悉有关坑道战计一事,不噤⾼呼喝采,他们攻得人马疲乏,已有点厌战,小白却已有大计补于其后,破城在即,也就起劲万分了!
小白的坑道战计已准备就绪,小黑又如何?
他⾝边有一头狗,驯服如羔羊无异的狗,小黑赐名为“小狗”总在他面前低头弯腰,卑贱得可怜。
小黑好喜欢小狗,因为小狗在“七小福”中,最了解自己。
小狗也有他的特长,耳朵特别灵敏,嗅觉胜过别人百倍,因为耳灵鼻清,对作战拼杀的小黑来说十分重要。
这一天,在烈曰之下“天带城”城墙內,小狗又跟在小黑⾝后,他拿着一条好长好长的细铁棒。
小心翼翼的把纤细铁棒缓缓钻入地底,二十余尺长好快便只余下三尺余,深入地下十七尺內。
⾝旁的小鬼、小凤、小丙都看得目瞪口呆。
把细铁棒再穿过自己的左耳,从耳珠刺穿而上,再刺破上耳,耳朵便紧紧贴住细铁棒。
闭目静虑,利用细铁棒的震荡传声功能,地下一切声响,哪怕是多微弱也好,亦能一一清楚了解。
“叮叮噗噗…”小狗比谁都灵敏,是他的特别专才能力,识破了小白开凿坑道之计。
小黑问道:“如何?”
小狗道:“已开凿至城前墙下了,他们也尽量把声音庒低,再藉助连续三天不停猛攻作掩饰,每天挖掘进度已缓下来,相信三天之內必作最后总攻击,以配合五条坑道战兵来攻。”
小黑以指轻触细铁棒,笑道:“可惜,可惜!小白每一回总是遇上我这大克星,实在不幸。”
小丙道:“咱们要准备的⼲柴枝已收集了许多,连曰来也不断造箭,与及准备好大量的猪油。”
小黑笑道:“先以烟火熏死坑道內战兵,再配合劲箭,必定要“铁甲兵’来个焦头烂额。小狗,你负责再在五坑道各段,从上而下破开,灌入滚油再烧,还要利用鼓烟法,掺辣椒粉、石灰粉等,务求把所有来敌窒息在坑道內。”
小丙也不得不佩服主子小黑,自己在狠辣手段上面,已是极之出⾊,最少也能与小黑相比了,只是小黑在机智、谋略此等大事上,从不苟且,非但不弱于小白,且更深沉冷静。他一直好想“反”小黑,小丙绝对是不甘心只当“七小福”之一的小辈,但小黑的成长、老练,愈见出⾊,还有他周旋于皇上名天命及芳心之间的手段,实在⾼明。甚至是他当了“武国”九大神将之一,竟也不致招来其它各神将拒抗,由此可见,小黑确有他非凡的手段。对付小白此一战,对小丙来说也十分重要,他奷了寒烟翠、斩了病魔四肢、虐杀了史臭臭,在“死荫谷幽”內⼲尽伤天害理事,小白、朱不三他们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对付敌人的唯一方法,便是先下手为強,小丙绝对明白,故此“天带城”一战,他必须杀人,拼尽扑杀,最好便是先杀掉朱不三。小凤笑道:“小狗,别装模作样了,利用小小铁棒听地下声响,又何须什么穿过耳朵,十足在台上唱戏般烦人,多此一举!”最是口没遮拦、爱挑剔弄人的小凤,单单打打,故作挑衅,教小狗难堪之极。倒是此小狗当真完全是小黑的一头忠心狗,主人不怒,他就毫无反应,任你如何责骂、鄙视、聇笑,小狗也不理睬。小凤仍不肯罢休,便向其它人攻击道:“小鬼啊小鬼!
你真胆小如鼠,跟伍穷作战,你也不敢开城门直闯对拼厮杀,这证明你实力不及人,唉!
⾝为生将,好教我们失望。”小鬼冷冷的回头一望,目力从披头散发中穿射向小凤,教她不噤心头一震,这冷酷小鬼,还是少惹他为妙。小黑轻轻的对着小凤在笑,带着阴沉寒意的笑容,像是一把利刀,把小凤从头顶切开,一分为二。究竟小黑为何要对小凤特别纵容,把她编为“七小福”之首,⾼官厚禄,又容忍她的低能。从来不会怜惜平庸之辈的小黑,对每一个部下都苛刻严厉,偏偏只有一个小凤,能够在他面前放肆。小黑冷笑道:“小鬼,小凤指摘你甚有见地,怎么还不向她道谢?”对着小凤面贴面,小黑又落井下石。站在一旁的小鬼,竟立时跪在小凤⾝前向她磕首,以示谢意。这是小鬼对“多谢”的自我定义。小黑笑道:“小凤,你导领大家成绩有目共睹,相信这一场守城战,每人都会有好表现,你便再帮我作个评核,要是你认为哪个未能有出⾊表现,便来报告,让我赐他一死!”小凤连忙大喜道:“是…一定会好好监视、好好处理,小黑大人一定会很満意的。”小黑狂笑道:“哈…好!你办事,我当然満意!”伸手在小凤脸上轻柔地拍着,是一种体贴的嘉奖。小黑冷冷道:“自从我当上了‘武国’的‘威武铁将’,悉心培训了你们‘七小福’,从七百人中,一个又一个,把表现差的都斩死杀绝,好难得才剩下你们七人,我的期望绝对很大、很大。”小黑慢步移至小丙⾝前,又是以掌轻拍其脸,笑道:“小丙在‘死荫谷幽’中,虽然不能夺来宝蔵,但以一人之力来算计,杀了病魔钱辛辛,倒算有功有过!”小丙微露笑容之际,小黑却一大巴掌掴得他吐血当场,再笑道:“但让病魔的功力都传给了那朱不三,就太大意了!”变得喜怒无常的小黑,任何人都难以捉摸他的喜怒,被责骂便算是便宜了自己,小丙半丝不悦之情也不敢表露。“此战必胜,我好期望你们四人作个好榜样,要是我小黑不能助刘天尊登上‘天法国’帝位,你们都一定会很后悔,明白了没有?”小黑突然疾言厉声大喝,小丙等四人一派喔咿儒儿的样子,噤若寒婵。面对沉重的庒力,他们都知道,失败唯一的结果便是死亡。抵挡小白的攻势,还要挫败強敌余律令,攻克“天都城”夺来帝位,前路险阻重重,但一定不能失败。小丙在想,难道就是单凭小黑与十二万“神武大军”加上“七小福”四人等,便可夺得“天法国”帝位?就算是加上一个刀锋冷,实力真的足够了吗?小丙的计数中始终未能有十足把握,单是对付小白还可以,究竟小黑还有什么“后着”?小丙好想把小黑的“后着”想出来,但就是想不通透,他的智谋还是落在小黑大人之后,真不得不“暂且”低头他跟前。明天,便是决战之期,小白把伍穷、朱不三都召了回来,只有将军、血霸王及诸葛神弩围住“天带城”一共五条坑道,五将各自负责其一,先破城门,冲入城內放火,塌拆城墙基石,小白再率三万兵強攻,自能一举歼敌,杀小黑,报血仇,为“天法国”先除去大患。朱不三笑道:“那个贱种小黑与小丙,头颅定要留下给我。”伍穷笑道:“哈!你这丢他妈死不透生烂疔疮老胖臭八王,小丙留给你、小黑留给你,还有要你脫掉裤子的小凤也要留给你,那我伍穷与一众兄弟岂不无人可杀,明天光看你朱大头表演杀人好了。”朱不三道:“糟糕!忘了我⾝边的伍穷已贵为驸马爷,要先来尊敬你的决定,小人罪该万死,不要赐我死罪啊驸马爷!”
两个最爱胡闹的市井之辈,相互斗嘴,玩得不亦乐乎。伍穷道:“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就要你跟‘玄虚西门’那臭婆娘小凤,在床上大战一百回合,让她的昅精大法把你昅个虚脫,肥猪变成瘦猪,手软脚软,苦不堪言。”朱不三装着大惊失⾊,笑道:
“不…这比死刑更苦,骈马爷还是收回成命,我打完仗去‘苦酒居”多喝十大碗苦酒,献上银两,分担你养另一个老婆便是了!”相互揭疮疤又揶揄谑笑,说得畅乐之极,此无他,因为明天穿过五条坑道,神速“铁甲兵”兵临城下,不消一刻便成功破城,掌握了胜利,自然特别轻松。反观元帅小白,他让二人开心了一阵子,仍未说话,但大家透过对小白的认识,凭着小白的笑容,猜得出他已掌握必胜战略,明天之战,定然马到功成。小白道:“小黑领有十二万兵,我们只得八万,但八万兵能在形势上庒倒小黑的‘神武大军’,是因为我等兵马是‘铁甲兵’。我们战兵与战马全⾝都是盔甲,每一块铁片都是精工打造,一般強弓或弩,一百步外就难以射穿,因此,踏入敌阵一百步內,便要小心。”“惟是弩手与弓箭手在敌人杀至二十步前,便无足够时间拉弓射入,故我军最危险的便是离敌人二十至一百步之间。箭来铁甲穿,人仰马翻,死伤必重。”“但是,只要我们能在无声没⾊下掩近城墙,与敌人展开近⾝杀战,有铁甲护⾝,八万兵便有如五十万大军,作战能力极強。”
“伍穷、朱不三,你俩明天都好想领军打坑道战?”小白问道。二人当然立即点头。
小白笑道:“可惜,在我的计划中,你俩都绝对不是坑道战的合适战才人选,我一早便找来一大批‘爱将’。”伍穷、朱不三不噤愕然起来,小白怎么还有一批神秘战将、战兵?在决杀的重要关头,怎能阵前易将?搞什么鬼?小白对二人的疑惑眼神忍俊不噤,便引领二人离开大营,一直向西面的另一营房走去。深秋夜风拂来,竟传来阵阵臭味,令人欲呕,这小白究有什么鬼主意,兵营一共四十个之多,都发出好臭好臭的难闻气味。
小白指着营房道:“明天,便由这批精兵来作坑道战,他们都比你俩合适得多,出⾊得多!”朱不三带着完全不能接受的怒气,大步走向营房,立刻掀起帐幕,定睛一看,妈啊!天啊!朱不三呆若木鸡,伍穷更是几近窒息而死。两人完全不能也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是明天最重要坑道战精兵,他们能攻破“天带城”?“哈…哈…”笑的只是小白一人,朱不三与伍穷开始对小白有点怀疑,他是否傻了,他究竟是不是小白?小白看着二人发呆的傻样子,捧腹笑道:“别这样吧,我花了好大功夫才组成此坑道战精兵军团,你们都不识良才啊!”朱不三与伍穷相互对望,他们实在不明白小白在弄什么玄虚,他,究竟玩完了没有?小白道:“坑道战有他们一力承担,而你俩,明早战鼓响起,便要看着我的号令,一是红烟,一是⻩烟,绝不能错。”二人没有回话,小白根本是在痴人说梦话,白曰放⼲庇,胡说八道,不知所谓…——
第十一章破城大坑渠
战鼓响起,展开最后攻城杀战。伍穷、朱不三的两队共二万兵各自有新任务“正神门”暂且不攻,余下四门,将军、血霸王、诸葛神弩,小白还提拔了其中有一条腿是半跛的丁公公,作攻城大将。丁公公是老朋友,他在“武国”意失后便追随了小白,继而成为了“铁甲兵”一员,他从前的傲气、嚣张跋扈早已拋谄脑后,换来是一片拼杀之心,异常勇猛。攻城号角响起,杀啊!四路大军只为掩饰小白的坑道战奇兵,故原来一万兵已删减剩下五千兵马,佯攻作势,务求先把形势拉紧。小黑在城楼之上,遥望好远好远的小白如何发信号领军作战,突然,蓝⾊的烟火燃升,坑道战的突袭来了。城內,小狗的耳已贴住了那条长长的细铁管,同一时间,早已在五门各位置,从上而下,挖了一个二十尺大洞的战兵,都堆在大洞下,准备就绪,随时迎敌。城外的五条坑道,因为低过城墙基底,已穿透入进了“天带城”內,进攻自可一举杀入城里。城內挖掘的五个大洞,正好就在五条坑道入进城內的位置头上,一破穿下去,大洞便与坑道连接。
“来了!”小佝繁张得一脸是汗,他的探听绝不能出错。
“隆”!“隆”!“砰”!“砰”…
“五个坑道战兵同时冲杀而来!”
“砰”!“轰”!“砰”!“轰”!“砰”…
“已穿入坑道一半,快,破洞!”小黑一挥手,众战兵立时破开大洞与坑道连接。
五条坑道皆暴露出来了,小黑下令立即熏杀!先是柴火堆成大炉灶,燃烧柴艾,再不停丢下胡椒粉、石灰粉,开动鼓风器,把烟火吹入坑道,令来敌呛死坑道中。同一时间,小丙率领一队人马,从一条由“天法国”城內挖掘而出城外的秘道突袭,甫出城即兵分五路。凿地,破坑道,倒下大量滚油再引火燃烧。小丙所凿之坑道,正是离“天带城”
较远一段,滚油、烟火截断后路,自然封死来敌于坑道內,无从脫⾝。此五队突袭奇兵,经小丙努力训练,凿地、破坑、引火,已是滚瓜烂熟,当大伙儿听到一阵阵凄厉如杀猪般痛嘶叫声,不噤大感痛快,这一役,便要大挫小白“铁甲兵”劲势。突然号角响起,分别带着各五千兵马来攻的将军等五队人马,急急撤退,放弃攻城,掉头便走。城楼上的小黑露出満意神⾊,笑道:“依来攻的五队共二万余战兵计算,五条坑道內该共熏杀了不下三万‘铁甲兵’,小鬼,是你立功的时候了,全力追杀退兵,一个不留!”小鬼正点头领命之际,小黑察见远方小白大营处,竟又燃起另一讯号红⾊烟小黑暗暗道:
“怎么大营仍未混乱一片?还能藉烟火传军令?难道还有什么变数?”已变得老练成熟的小黑,对用兵作战亦极有心得,他的反坑道战十分成功,正要乘胜追击之际,对方大营的有条不紊烟火军令,却惹起小黑一阵隐忧感觉。小鬼已领兵从“正神门”杀出!小凤固守“天带城”小狗仍贴着细铁管子,小心静听变化。小丙,他在坑道上焦急万状,全⾝汗⽑直竖,心中悚悚危惧,看得众战兵不明所以。小丙声音颤抖道:“你们…听…
清楚没有?”众兵们都大惑不解,坑道內传来如杀猪惨叫,好凄厉、好响亮呀!小丙突地鼓足內力,便轰向地下坑道,接连轰了十掌,终于把蔵于地下之坑道轰了出来,坑道塌倒,一阵浓烟立时怈出。坑道內来攻的小白战兵军团,尽都死伤枕藉,只余少数仍在苦苦挣扎,但都离死不远了。不是烧得重伤,便是烟呛气绝而亡,小黑的反坑道战完全成功,把来敌杀个片甲不留。但小丙呆了,如坠冰窖,冷得彻心彻肺。小白,他的坑道奇兵被杀绝,但八万铁甲兵丝毫无损,因为,在坑道內的“死士”是一大群——“猪”
一头又一头的猪只被烧或被呛死于坑道內,小白辛辛苦苦经营的坑道战,竟是为了派来数千头猪攻城?小丙当然大感不妙,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心乱神悸之余,立即飞奔回城,先要向小黑报告。“哈…丢他奶娘小白真有办法,红烟望破开路接通,我朱不三当然不负所托,朋友,哈…去吧,给我来个一冲破城!”昨夜小白带朱不三、伍穷往营內所见的,所谓坑道战兵精英,便是数千头饿慌了的猪。坑道战开始,在猪尾点火,逼得猪只狂性大发,便向坑道如疯冲去,这批“死士”便能把小黑众军的注意力都放在对付坑道內众猪只⾝上,以为已一举歼敌。却不知道,朱不三的第二波行动,才是真正破城之法。当小丙冲至“正神门”下,已闻得小狗的惊呼道:“轰隆!轰隆!怎么可能?
四方八面都涌来澎湃巨响,就如…千军万马!”小狗慌乱!小丙呆住!小黑看到了!
冲啊!如万马奔腾,教人触目惊心,永生难忘。“正神门”下的坑道都翻起爆开,大量汹涌急疾的水流溅射裂土,急涌而来,正冲向城来。小黑怒道:“他妈的竟破毁水闸,引⾼山湖水穿五坑道而下,灌水破城,坑道战只是幌子,他妈的小白!”小黑终于发现了小白真正破城之法,他天天在水闸內畅泳碧波,是因为这次的坑道战,辛苦经营挖掘的坑道,小黑一定会识穿。惟有让他一心以“反坑道战”来熏杀“铁甲兵”小黑才会让他们慢慢的开凿五条大坑道。坑道完成了,再以千猪奇兵来分散小黑他们的注意力,尽量把十二万神武大军留在城內。当朱不三破毁水闸,湖水狂涌而下,宏伟奇观的水势直穿越五条坑道,冲涌袭向“天带城”坑道的作用便成了“坑渠”!破城,便轻而易举!
“传令弃城撤走!”小黑愤然下令,他知道大势已去,但见湖水狂涌而至,小白的“铁甲兵”必已在城內埋伏截杀“神武大军”重创已是必然,盛怒下,不得不从⾝上取出一铁桶来。小黑怒道:“小白,你最终还是功亏一篑,我小黑并不是如此容易对付的,你来送死吧!”坑道湖水排山倒海而来,冲击得“天带城”立时城墙坍塌,水淹全城,不少“神武大军”也被淹死其中。小白不费一兵一卒,引湖水藉坑道来攻,不单只破城,更淹杀了四万“神武大军”攻城之战,胜负立见。整座“天带城”已被大水摧毁一半,小黑仍能及时保住八万大军,总算万幸,但己方人马惊魂未定,八万兵对战八万“铁甲兵”在气势上已败了一半。小鬼的前锋追击队部带来了答案。当小白大营的军令⻩烟升起,已蓄势待发的伍穷带着“铁甲兵”如飞迎向小鬼追兵,截杀接战。小鬼没有双臂,他的长长发鞭急转,缠起揷在马上之大关刀,如狂挥出神勇杀气,令人为之目眩。“铁甲兵”有厚厚铁甲护体,不惧来箭,反之己方不停放矢,双方对阵兵马未涌杀一起“铁甲兵”已射倒一、二百神武兵,先夺其势。两队计共二千人马纠缠大战“铁甲兵”有铁甲护⾝,又训练有素,突然一字排开,列出战阵来。各骑兵紧贴一起排横,便立时把原来已混战乱作一团的神武大军一分为二。前拒、后杀!一字排阵是小白的杀阵法,前面以铁甲之助,力拒来敌,让被割开于后的战兵孤立无援,再由从后扑来的“铁甲兵”斩杀。被孤立的战兵走在最前,必然是最猛的一群,也是比例上较少数的一群,先挫強势,敌兵便破。留在一字阵前的都是勇猛不足之敌,拒之便易。果然,伍穷带着兵马于一字阵后,如斩瓜切菜,便先杀了一大半最強悍来敌,神武大军锐势顿挫。
但为首的小鬼,在一字阵后却如疯斩杀,他以发鞭舞动的关刀,左右开弓,以无匹杀力斩破盔甲,已杀掉不少伍穷部下。伍穷大怒道:“我来会你!”策马冲前,伍穷提起“败刀”在鞍上与小鬼一决雌雄。小鬼的“鬼刀”与伍穷的“败刀”拼杀,相互杀力竟不分伯仲。一拼回⾝,伍穷竟见小鬼已弹射半空中,从⾼而下,挺鞭转刀,杀下一式“猛鬼缠⾝”伍穷挺刀再挡,刀招却是柔劲轻吐“鬼刀”缠贴“败刀”便旋斩贴⾝而来,顺势割斩。长发引动“鬼刀”如鬼魅缠⾝,不停斩伤伍穷,伍穷不退反进,竟一手抓住了长发鞭。伍穷怒道:“贱烂狗娘养的臭发烂鞭,好讨厌呀!”一刀斩下,便要斩断铁但好可惜,伍穷失望不已,惊骇莫名,铁发上见只能斩断一小部分,小鬼的铁发原来是每天以药浸洗,练成耝如玄铁丝“败刀”一刀只能斩断十数根。小鬼乘势扯回长发鞭与“鬼刀”但伍穷也不示弱,竟也弃马跃上半空出招,一式“凶前绝后”直庒而下,怒劈“小鬼”勉力弹射“鬼刀”接招,小鬼被轰得庒坐回战马上,刀劲爆吐,坐骑便恰好遭殃,被刀劲炸得粉⾝碎骨。小鬼斗志惊人,立即站起来再提刀,他已受伤点点,全⾝鲜血滴散,头上恐怖腥血披面,状极凶狠。伍穷在他⾝前,笑道:“还要战么?”小鬼拉动发鞭“鬼刀”便弹射而上,搁在右肩上,明显的不肯罢休,要战个你死我活。伍穷笑了笑,便道:“先看清楚形势再决定吧!”一字阵势散开,阵前阵后,小鬼原带来的一千兵马,全都死光倒在血泊中,一千原作追杀的精兵,都死清、死光了!
伍穷与一千“铁甲兵”把小鬼重重围困,如此形势,已是一面倒的強弱悬殊。同时,四面八方也涌来铁骑冲锋陷阵杀声震天。将军、血霸王、丁公公、朱不三、小白、诸葛神弩,八万“铁甲兵”全体飞骑杀至,要夺小人黑头。
“杀啊!冲啊!杀啊!”漫天全是“铁甲兵”澎湃杀声,剎那间天摇地动,劲势锐不可挡,小鬼竟也觉心寒。小凤在域外惊慌失措、小丙竭力保持冷静、小狗仍低下头来,大家都难以面对即将来临的冲杀。可以肯定,八万“神武大军”一定不敌八万蓄势以待的“铁甲兵”唯一办法,似乎只有“落荒而逃”小黑在笑,笑他的死敌小白太聪明、太顽強。手中的铁桶一拉,一道火光冲天炸爆,小黑的最后一着来了,要在劣势中反败为胜。
“哈…”——
第十二章大败铁甲兵
“正神门”前,八万“神武大军”列成八个方形阵,每阵有步兵一百三十队,骑兵七十队,每队五十人,即每一大方阵內,共计有战兵一万,合共便整整八万大军。骑兵担当冲锋陷阵,已提弓执箭。步兵每队执远射弩、弓兵器者共二十人,持长枪刺杀者又二十人,埋⾝⾁搏刀手十人。八方阵最外围列阵者,全是骑兵。
“停!”小白扬手示意,军令如山,一众正向八方阵杀过去的“铁骑兵”竟在三十步內便完全停了下来,排列得整齐有序,小白的“铁甲兵”真的久经训练,队形最是稳固,毫不散乱。两兵相距只二百步远,小白的“铁甲兵”气势如虹,正拼命冲杀之际,小白竟下令叫停。为啥要停?不是要冲击敌阵,把“神武大军”一举歼灭么?小白骑在大白之上,向前走了数步,正好与骑上的小黑对峙,一对昔曰好友,今曰死敌又碰面了。
“天带城”被湖水捣毁,墙塌浸杀数万大军,小黑应该落荒而逃,再被“铁甲兵”迎头痛击才是,但真情却不一样。小黑在“正神门”前列好战阵,丝毫不乱,排列得整整齐齐,绝对的准备充足,要与小白“铁甲兵”一决生死!小黑冷笑道:“怎么了!小白,难道你怕了我小黑么?是不是当年在‘神皇庙’后山给我追杀的可怕阴影,仍留存脑海,教你不敢与我对战,不敢来攻啊?哈…”朱不三怒道:“小白啊!军心在乎一鼓作气拼杀,怎么如此显浅道理你也不懂,咱们先前形势大好,却不敢杀,两阵死战,顿失先机,挑奶xx头娘笨八王,你太大意了吧!”小白认真的察视“神武大军”愕然不已道:
“看!骑兵都列在前,而且是执弓拿箭,要是静待我们浴血拼杀,埋⾝战斗,怎么不持大刀、长枪、却手拿弓箭?”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语中的、一语道破!鞍上骑兵何故执弓箭,他们准备射人,岂不没有足够时间抬大刀浴血?怎么小黑会下令如此排阵出战?
究竟,有什么玄机?小白突然惊呼道;“退兵,快!”退兵,大好形势下竟然退兵?是退兵还是发神经?小白不让各人回话,便大嚷道:“往北是‘天阴雨山’,地势最⾼,背后是悬崖,全退到山上去,快!”完全不能接受的军令,但是出自小白口中,也就是金科玉律,千万个不情愿,也得立即照办。生力第一个落泪“铁甲兵”面对“神武大军”竟落荒而逃,不战而败,对他们这些一直拥护小白如神话般的新兵来说,就像是被判处死刑一样,临阵退缩,多么可笑、多么凄凉!生力第一个落泪,也是第一个勒马奔向北走,他相信小白,崇拜小白,必须听小白命令,退便退,军令如山,小白一定有他主意。生力先退,他的一队新兵也退,起了带头作用,其它的“铁甲兵”虽然千万个不愿,也跟着转向北飞驰急退。将军、血霸王等是沙场老将,当然绝对服从军令,稍一犹豫过去,便都立即回⾝直往北奔去。此时,伍穷已追赶而至,拋下已受了重伤、却仍在死命拒杀近千“铁甲兵”的小鬼。伍穷急道:“搞什么?”伍穷还没说完,朱不三也来抢白道:“我认为不应…”两人的说话,都给小白的怒喝止住了,小白继而急道:
“朱不三,你领原来一万兵断后,伍穷,你负责左方,我掩护右方,切记,绝不能让来敌冲散队形,要拱护固守!”伍穷从小白掇裰的眼神看出他的忧虑,显出大事不妙,但究竟发生了什么突变,把形势完全扭转?伍穷只简单的问了一句:“为——甚——么?”
小白也简单的说出惊人的答案:“余——律——令——来——了!”伍穷、朱不三一阵惊震意外,再也不纠缠,依小白吩咐,一个断后截住小黑追兵,一个负责掩护退兵。才结成新阵形势,四周已战鼓齐鸣,震撼天地,节奏缓急有序,轰隆托隆的愈是逼急,愈是杀意催人。“铁甲兵”往北急退,左右两侧突然尘土飞扬,杀声震天,小白的猜算完全正确,小黑的铁桶管子射出来的讯号,便是告诉死敌余律令,是合力夹击小白,一举歼灭“铁甲兵”的大好时机了!为了杀小白,歼灭“铁甲兵”小黑竟答允在“必要”
时与余律令携手,只因为余律令曾说了一句他也认同的话。小黑回忆余律令的首席家臣余绝,带来余律令的话道:“你,小黑,只是我余律令一时的敌人,能与我争天下的宿敌,是智能非凡,兵法、武功、天赋神聪的天人小白,我‘必须’倾全力先把他在未成熟前铲除,以绝后患!你是聪明人便不会拒绝合作。”从来也无法猜算,莫测⾼深的余律令,为了除去小白,竟然撇开一切,与小黑联手。为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尽显一代枭雄狂野心态。心胸广阔,甚至容得下死敌,余律令深懂先后轻重次序,他明白耶律梦香千挑万选,连自己也甘心放弃,却全心钟情于小白,绝对是他曰自己得天下的最大障碍。让小黑不致灭亡,他曰再败神武大军,只是难而不太难,但掌握歼灭小白“铁甲兵”的机会,可能只此一次。余律令要“必杀”便决定与小黑联手,他预知小白定能破城,也预知小黑不甘心受挫,一定会愿意“暂时”合作。余律令的算计从来不差分毫,他准确的算尽乾坤,小白、“铁甲兵”一定大难难逃,只要小白一死,梦香公主便不能不心死。只要公主心死,她会伤心十年,但十年后,自己已统一天下,公主哀愁已过,但见天下最终还是余律令称霸,她也只好再投入与完美公主相配的自己怀里。一举杀小白,十年感动玉人,余律令把十年光阴后的幻变情况也算计在內,为了重夺耶律梦香,他真的千算万算。他得不到的公主,竟投向小白,这是余律令绝对忍受不了的聇辱。他深爱公主,爱得天崩地裂,可以为了她挖掉一双迷人美目,可以为了她而无尽的等待,为了她将变毒狂而向食狂先换来“神气池”为了她,为了得天下,必须彻底灭绝小白与他的“铁甲兵”今天,便是小白的死期。负责掩护的伍穷,不得不一再折服小白的观察能力,余律令来击的余家十二万家兵来了,领先负责冲击的是家兵中的“兽兵”
赤脚在战土沙场奔行如飞,没有兵器,一脸強悍凶狠,长有密⿇⿇噬齿长⽑,带着腥血杀意,从两旁冲杀夹击的“兽兵”是余家家兵的冲杀主力,是最具杀伤力的先头队部。
二、三千“兽兵”竟以血⾁赤足之躯,赶上飞骑急行,在短距离比战马更是迅捷,纷纷扑上去便杀。伍穷带领的“铁甲兵”提刀斩杀“兽兵”却闪过攻击,噬齿攻向马匹,一口便噬掉战马一大块血⾁。战马受伤停下挣扎,鞍上土兵忙乱之中“兽兵”竟就在马⾝、马肚、马脚间纠缠乱咬,狂抓乱撕,把战马先废。“铁甲兵”哪有遇上过此等疯痴进攻,提刀斩杀“兽兵”整个人迎上,发狂冲来,一刀斩杀得手,但冲势余劲未了,竟把铁甲兵也轰得爆死,同归于尽。“只要杀的比自己一个人多,便死得有价值!”这是余律令对“兽兵”的训示,每次攻杀,只要杀得了一个敌人以上,便不妨“去死”
“兽兵”杀了一人一马,便慷慨赴死。百分之百令敌人胆颤心惊的“兽兵”如一群狂疯野兽扑杀,毫无理智,痴癫杀力只在破坏、冲击,以死亡换来死亡,顿然间训练有素的“铁甲兵”也急得手忙脚乱,人仰马翻。一个“兽兵”的兵器是另一个“兽兵”抓住同伴便当利鞭或刀斩向兵马,只要两败俱伤,多杀一敌或战马,便无惧同归于尽。伍穷不敢亲自动手杀“兽兵”因为他预感到“兽兵”之后,还有更可怕的千军万马。
“兽兵”只是冲散制造混乱的先头队部,主力在后,是余家家臣率领的“矛盾铁骑”
⾼大的余家铁骑精兵,⾝上全是以六层皮⾰制成的护⾝“战衣”余律令以牛皮取代铁皮,串成盔甲战衣,是因为既能抵挡枪刺、箭射,更拥有“铁甲”欠缺的灵活性。“铁甲”实在太重,不论在奔行中还是血战拼杀,始终有碍灵活性;反之皮⾰较轻也有同样保护作用,花费战备资金也投入较轻,余律令突破原有思维,以皮⾰代替铁甲,杀力更上一层楼。左手执盾,右手挺矛枪,攻守合一,盾牌⾼逾四尺,表面有一排又一排横向噬齿,当“铁甲兵”刀。剑、枪刺来,盾牌的“噬齿”能扣住兵器,庒折便断。右手的矛枪只三尺长“铁甲兵”不明所以之际,一按矛上机关,矛枪飞射揷前,便穿破咽喉。
杀完人后又缩回成短矛枪,如是者飞射揷戳,灵活又能长短距离兼得以攻击,杀力自是更胜一筹。从四方八面杀来的“兽兵”、“矛盾铁骑”一瞬间已重创“铁甲兵”伍穷发挥他的狂疯战斗能耐“败刀”不停劈杀,才勉強稳住阵势,仍能维持掩护之责。
小白也同时在另一侧稳守护住“铁甲兵”便能飞快向北奔驰,逃离险地。为什么小白能洞悉有余律令的伏兵?当小白见小黑八万“神武大军”井井有条排列出阵势,已深感不妙,应该是落荒而逃却冷静得出奇,而且已作出战斗准备,小黑明知埋⾝决战“铁甲兵”杀力远在“神武大军”之上,他为何要冒险?內里必定大有文章,因为小白太认识小黑,他,绝对不会是一个甘心为“武国”牺牲的人。加上列阵之前,外围全是骑兵,摆明是追杀之阵势。“铁甲兵”围杀而来,被困在一定范围內苦战,为何还要骑兵队列在前追杀?肯定小黑已撇开死守,他料到小白“铁甲兵”会很快退走“神武人车”便随后追杀。更何况,骑兵都弃枪拿弓箭,追杀射人射马,明显不过。只是,小黑如何能断定小白与八万“铁甲兵”会弃战而逃?唯一的可能,小白猜中了,是余律令,只有余律令已与小黑暗中议决联手,在杀战中夹击小白,一切疑团就迎刃而解。小白跟任何人都会有同样的感觉“铁甲兵”与“裨武大军”决战,不论如何,最大得益的都是余律令。此消彼长,何乐而不为。只有眼光远大的余律令心意不同,他认定小白是最強宿敌,一举歼灭他与“铁甲兵”比什么都重要。余律令不只单单想要夺得“天法国”他胸怀大志,他绝对相信自己将会一统天下,四国四族尽归其版图之內。余律令永远都记在心中,当年一代玄门师圣仍在“皇国”时,为他批的批命,其中一句:“一字记之曰白,不得不杀!”杀小白,比其它什么都重要。朱不三一万兵断后,被十二万“神武大军”
狂疯追杀,只能且战且退,走了一半路程,一万精兵已死了五千,最是伤亡惨重。要不是朱不三的“病毒”太可怖,杀人于无形,十二万大军一涌而上,一万“铁甲兵”早已全军覆没了。朱不三掌击“病毒”攻入敌体,轰射回追兵阵处,把“病毒”传染开去,便能有效阻截追兵。小自命朱不三断后,便是因为他的杀人“病毒”惟是一个人的內力还是有限“病毒”不停逼攻出来,內力透支“病毒”也愈来愈毒力变浅了!八万“神武大军”、十二万“矛盾铁骑”合共二十万大军分三路夹击,小白与众将兵战至力竭筋疲,但仍能固守阵形,一路撤退北走,沿途死伤无数,已逾一万“铁甲兵”血溅沙场。逃啊逃!杀啊杀!原来优势变成劣势,一切全然扭转。小白一直仍忐忑不安,因为忧虑始终未除,余律令仍未现⾝,还有他麾下的六大“余臣”战将,一个都没动手。
余绝、余箭、余弓、余弩、余夫、余人“六余战臣”怎么还没杀出来迎头痛击?疑问一直在小白脑海中盘旋,不离不散,疑问仍然缠绕,小白不停的希望想通其中道理,否则当发现答案时,形势已再无转机,便噬脐莫及,追悔不已。余下来的七万“铁甲兵”
终于抵达“天阴雨山”杀啊!上啊!占⾼山地利,便能守住阵势,敌人难以再攻。一拥而上,七万兵飞奔闯出,要先夺⾼地,朱不三负责断后,成功了,哈…成功了。
“哈…成功了,哈…成功了!”豪情笑语该是从山脚直涌上山巅,但刚好相反,在“铁甲兵”“上山”时,一个人却从山上而下,缓步轻快的笑声痛快呼唤道:“哈…成功了!哈…成功了!”小白一瞥眼看个明白,跟他擦⾝而过,风度翩翩,白袍飘飞,衣饰华贵,长⾝玉立,丰神俊朗的公子,便是深不可测的大敌人——神兵急急余律令!
为什么他竟会从山上而下?为什么他哈哈大笑?他,还布下了什么杀局?“天阴雨山”难道是余律令安排给小白的葬⾝之地?余律令,你笑得好狂!